[兩宋元明] 調教大宋 作者:蒼山月(已完成)

 
BloomCaVod 2018-2-25 20:59:31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97 367951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2-26 16:53
第710章 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一曲《肝腸......》,不對,一曲《鳳求凰》,唐奕臉都綠了。

    蕭巧哥靠到唐奕的左邊,小嘴嘟著,「還真是鳳求凰呢,某人好有女人緣呀!」

    而福康也是牽著宗麒的小手來到唐奕的右邊,「這就是那個香奴姑娘嗎?好漂亮的小娘子......」

    ......

    宋楷等人只覺場中溫度驟降,隱有肅殺之氣刮得人面皮生疼,忍不住倒退兩步,卻是都躲得遠遠的了。

    「有殺氣!」

    「嗯!」辜胖子深以為意地點頭。「都往後靠靠,往後靠靠,別濺得一身血!」

    賤純禮聞言,方知天下之大,有比他還賤的存在,頓感五內敬服,朝著辜胖子凝拳一抱:

    「在下范純禮,小字彝叟,不知這位兄台高姓大名?」

    辜胖子哈哈大笑,鄭重回禮,「不敢當不敢當!在下辜凱,字斂之,這廂有禮。」

    「久仰久仰!」

    「客氣客氣!」

    得,這邊這兩頭算找著組織了。

    ......

    唐奕鼻子都氣歪了,你們大爺啊,落井下石啊!

    左看看巧哥,右看看福康,尷尬地咧嘴一笑,「嘿嘿......」

    「嘿嘿......」

    「挺好聽的哈!」

    左邊的蕭巧哥笑靨如花,脆生生地回道:「是呀,挺好的。」

    「呵呵。」唐奕乾笑兩聲,轉向右邊。

    「還行哈?」

    右邊的福康也是撲閃著大眼睛,抿然一笑,「豈是還行......」

    「《鳳求凰》呢。」

    「呃......」

    唐奕只覺壓力山大,這個紅妖精就是沒事兒找事兒啊!

    不過,這等小場面也想難倒唐子浩?

    「咳咳!」一本正經的乾咳兩聲。「也不知是唱給誰的哈,卻是個幸運的小子!」

    「唐哥哥真不知道?」蕭巧哥笑意更深。「我見青山多嫵媚,料青山見我應如是呢。」

    而福康雖然平時與蕭巧哥接觸也不算多,但是女人都是如此,在感受到另一個威脅的存在之時,天然的就與身邊的同類抱成了一團。

    此時,與蕭巧哥可以算是一唱一喝,配合默契了。

    「公子糊塗的可真是時候,那不就是彈給公子的嗎?」

    「是嗎?」唐奕挺像那麼回事兒眼睛一立。「給我的?真是彈給我的?」

    ......

    連身後一眾看熱鬧的吃瓜群眾都聽不下去了,這孫子是真不要臉啊!

    編,接著編,看你能編到什麼時候。

    連得了蕭巧哥和福康肯定的答覆「這就是彈給他的」,唐奕登時義憤填膺,啪的一聲,猛一拍船梆。

    「可惡!」

    「這紅妖精怎可如此生事?怎可如此害我清名?」

    恭敬拱手,「兩位小娘子放心,奕豈是見色起意之人,對兩位之心,天地可鑑,絕再裝不下第三人!」

    「那君姐姐呢?」

    「呃......那就再加一個......」

    蕭巧哥點著頭,煞有其事的思考著,「那什麼時候可以再多加一個呢?」

    「不加了!」唐奕篤定回道。「就三個,多一個都不加了!」

    「那這個呢?」福康一指岸邊。

    「這個?」唐奕輕蔑地看向河岸,他現在是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哪兒來的狂浪女子,二位且安心,奕這就去把此女罵走,斷了她的痴心妄想。」

    說完,唐奕真的貼到船沿,扯開嗓子就嚷開了:

    「呔!」

    「冷香奴!」唐奕暴喝一聲,指著岸邊的火紅就罵開了。

    「那什麼......」

    「那什麼......」

    「那什麼,船上還有空位,你要不要上來?」

    我噗!

    我噗噗噗!!

    船上登時絕倒一片。

    特麼你敢再無恥一點兒嗎?有那麼一瞬間,曹佾、潘豐真的以為唐奕要丟軍保帥,罵一個安撫兩個。

    結果......結果這個轉折有點突然啊。

    辜胖子與賤純禮也是相視無言,皆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欽佩,論起賤來,這孫子無人可比,天下第一!

    而蕭巧哥與福康則是滿臉的哭笑不得,這壞胚怎麼想的?不是說罵走的嗎?

    ......

    此時此刻,唐奕在耍寶賣賤,一船的人在吐槽看戲。

    本來還有幾分尷尬的場面,讓唐奕這麼一鬧,卻是歡樂非常。

    唯有一人,卻是怎麼也笑不出來,「船上還有空位,你要不要上來?」

    唐奕此言一出,悠揚曲調乍然而止,冷香奴臉色煞白,抬頭遠望。

    「公子在邀請奴家?」

    唐奕怔了一下,侷促回道:「山河秀美,江山無限,姑娘不想去看看嗎?」

    「山河秀美?江山無限?」冷香奴喃喃複述。

    隨之緩緩搖頭,她只是一棋子,連能不能入局都要唐瘋子說了才算,又哪裡有資格去領略山水之情呢?

    淒然回道:「香奴是細作......」

    唐奕聞之,心中莫名一緊,本想說些好話,卻又習慣性地脫口而出,「豈不正好?我身邊正缺一個細作。」

    「不,公子不需要細作了......」

    說完,冷香奴玉指輕撥,繼續著那沒有彈完的曲子。

    直到汴水急下,帶著那艘江船遠去,冷香奴也沒再抬頭望上一眼。

    ......

    此時,蕭巧哥與福康也是收起了玩笑與敵意,或者說,二女皆被冷香奴的行為所震。

    福康望著化作一個紅點,漸漸遠去的冷香奴,「她為什麼不上船?」

    蕭巧哥回道:「她是個倔強的女人...」

    而唐奕則是緩緩搖頭,「她是個倔強的傻女人。」

    ......

    ——————

    江風徐徐,月迷雲走。

    船行一日,正是深夜,唐奕卓立船頭,看天望月,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辜胖子不知何時站到唐奕身邊,「有時候,老子還真是挺羨慕你的。」

    「羨慕我什麼?」

    辜胖子答道:「有陪著的,有想著的,有兄弟陪伴,有師長指路,還有一個官家給你擦屁股!」

    「不像我,為不偏權,而孤身。」

    「為不偏義,而寡情。」

    「活著,沒意思!」

    唐奕一翻白眼,別的不敢說,這胖子活得精彩著呢!

    「你到底想說什麼?」

    辜胖子一陣沉默,「你到底拉我來幹什麼!?」

    唐奕一挑眉頭,「看你順眼,一起溜躂唄。」

    「滾蛋!」辜胖子笑罵。「給點幹貨。」

    「哈!」唐奕大笑。「乾貨沒有,得等官家處理完這事兒之後,再告訴你。」

    日!

    辜胖子一陣無語,等官家?

    那且得等等了。

    ——————

    一個新封的嗣王跑到郡王府大鬧一場,雖然沒出人命,但卻一下弄出二十多個瘸腿太監。這不是小事兒,就算趙禎想拉偏架,這裡面明裡暗裡涉及的關係勢力,絕不是一天兩天就能理清的。

    等官家處理?

    哪有那麼容易?

    也正如辜胖子所料,唐奕拍拍屁股走了,可是後面趙禎、范仲淹、文彥博這些為他擦屁股的,可是焦頭爛額了。

    時值深夜,觀瀾書院燈火通明,趙禎行在休政殿外,密密麻麻儘是朝臣。

    不為別的,法辦癲王,嚴懲惡徒......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2-26 16:53
第711章 自取其辱

    寢宮之內。

    燭光影動,桌案前,皇帝仍在辦公,而苗貴妃則是倚在床前默默垂淚。

    ......

    趙禎端著一本奏章,看似是神情自若地批閱,只不過侍奉左右的宮人大監都知道,官家已經擎著這一頁摺子,「瞅」了半個時辰了。

    「行啦!」趙禎摔下摺子,一聲哀嘆。

    「都哭了一天了,還有完沒完?」

    苗妃聞聲,用衣角拭淚,「臣妾......臣妾沒哭,臣妾只是想念麒兒。」

    趙禎一翻白眼,也是心煩得很,「還說沒哭,那眼睛都要腫的睜不開了。」

    「唉!」又一聲哀然長嘆。「還不是你自己挑的好女婿,惹得一手好禍!」

    苗妃抬起頭,一日之內走了女兒,又走了兒子,自然是有怨氣的。只不過,丈母娘看女婿,對唐奕當然是一百個滿意。這個時候唐奕又不在,那點小脾氣卻是都使到趙禎身上了。

    「怎能怪大郎?大郎不也是,也是為陛下分憂嗎?」

    「卻是陛下,怎麼忍心趕他走?」

    「你......」

    趙禎這個氣啊,都這個時候了,還替那混小子說話。

    「你,你當朕願意他走?汝南王府斷了四十幾條腿,當朝三司財相也成了瘸腿相公,不走行嗎!?」

    苗妃不依,「那為何讓麒兒跟去?」

    「總不能讓福康不明不白地就跟他跑了吧?總要有個由頭。」

    「還不是怪陛下!」苗妃膽子越來越大。「早些賜婚,麒兒也就不用當這個由頭了。」

    說到這裡,苗貴妃哭聲更甚。

    「現在可好,麒兒還不到六歲,就要吃盡旅途奔波之苦。」

    「唉!」趙禎三歎,「好好好,都是朕的不是,都是朕自找的!」

    一賭氣,趙禎乾脆甩袖子走了。

    行至門前,卻是被李大官攔下,「陛下,都這個時辰了,還是別出去了。」

    「嗯?哦!」

    趙禎這才想起,外前已經讓滿朝官員給堵了,他現在是出去也不是,不出去也不是。

    苦笑一聲:「這個混蛋小子,朕要好好懲治於他!」

    「自己一拍屁股跑了,卻是留給朕一個爛攤子。」

    李大官泯然偷笑,「這個攤子卻是比原來好上不少呢!」

    「聒噪!」趙禎橫了李秉臣一眼。「朕還沒與你算賬!」

    李秉臣一禮,「但憑陛下責罰.。」

    「責罰?」

    趙禎心道,我罰誰去?我罰我自己。

    兩手一攤,一邊指著寢宮裡面,一邊指著外面,露出一臉無奈,「諾大的開封,卻是連朕的容身之所都沒有嘍。」

    這話李秉臣卻是沒法接的,只得婉轉建議道:「娘娘想念皇子殿子也是情理之中,陛下多勸勸也就是了。」

    「至於外面,晾他們一夜,也沒什麼的。」

    「算了。」

    不想,趙禎悠然再嘆,卻是笑出了聲兒。

    「幾十條斷腿,要是在殿前再晾上一夜,卻是要說我這個官家不夠仁厚了。」

    「走吧,去會一會兒他們!」

    說完,率先踏出門去。

    ......

    ——————

    休政殿外,一眾臣子昏昏欲睡,只是人群拱衛之中,時不時傳出幾聲呻吟,卻是讓人不得不精神。

    直到現在,眾人還是一陣陣地腳心往上躥涼氣。

    那個癲王是真他媽狠啊,汝南王遺子、皇族後人,說特麼打斷腿就打斷腿!?

    還有韓琦,這位大宋高富帥也算是折騰到頭了。

    回來三天,就三天!本是以為呼風喚雨要在京師大干一場,一進京就大搖大擺地去了汝南王府,可謂是鋒芒畢露。

    可惜,那個瘋子想和你過招就過招,不想和你過招就來橫的,韓相公一個回合都沒走下來,卻是連內褲都輸掉了。

    再看看人家老賈。

    現在眾人看老賈的表情都變了,原來只當這老相公是窩囊廢,早就失去了當年的銳氣。

    可是現在再看,老賈這才是大智慧......

    聽說三天前,老賈也去了汝南王府。只不過,人家進去沒一會兒就出來了,還是一副鬧僵了,頗為挫敗地獨步長街,一步一步走回家的。

    也不想想?賈子明能讓一個韓琦挫敗?明顯就是見事不對,躲了!

    ......

    此時,蔡襄湊到孫沔身邊。

    蔡襄這些年也是借了文彥博、富弼的光,本來早就該回京了,可是朝中沒有他的地方,就只能一直在外面等著,心中自然有怨氣。

    本來還想和韓琦一樣,回來大干一場。可是現在看,這京裡的水有點深,還不如在外面過得安心。

    「元規,怎麼就鬧到這個份兒上了?」

    往孫沔耳邊又湊了湊,「我聽說,這個癲王勢大業大,陛下更是有心收做駙馬。怎麼這次這麼糊塗,幹出這種事兒不是自毀前程嗎?」

    「自毀前程?」孫沔冷笑一聲。「毀什麼?怎麼毀?」

    「呃......」

    孫沔別看也算是汝南王一系的老臣,可是他陷的不深,心裡明鏡兒似的。

    「人家是復燕臣,百姓心中的英雄,正是春秋正盛。」

    「你再看咱們這幾個爺,通敵賣國,害死南平郡王,陷閻王營於險地,差點讓楊公骸骨不得歸宋,早就臭大街了!」

    「兩相比較,你就說,你能把唐瘋子怎麼著吧?」

    賊溜溜的環視一圈,「你別看現在人是不少,可你看著吧,沒戲!」

    說到起興,孫沔掰著手指給蔡襄數了起來。

    「官家護著他,還有王德用和范仲淹兩尊老神,加上文彥博、狄青、富弼、宋庠這班幫凶!」

    「朝議都難過,還能把他怎樣?」

    蔡襄有點茫然,「不至於吧?王法何在?」

    孫沔輕笑,「王法?你還別不信,就算過了朝議,那你說,你能把他怎樣吧?貶黜?那瘋子要是在乎這個,他也就不是唐瘋子了!」

    「殺了?」

    「百姓就第一個不答應!」

    說到這兒,孫沔特意湊到蔡襄耳邊,用只二人聽得到的聲音道:「你還別不信,沔把話放在這兒,今天誰鬧的凶,明天誰家就得被百姓潑糞,鬧得不得安寧!」

    「所以啊!」孫沔一臉過來人的樣子。「學學人家老賈,該撤就撤。一家斷腿的世子,你還指望什麼?一會兒進去做做樣子,過得去就得了,別把人得罪死了!」

    蔡襄還是不太信,「那總不能就這麼算了吧?」

    「算了是肯定不會算了。」孫沔沉吟一番。「你有一句說的沒錯,王法還是要顧及的。不過,依我在朝多年的經驗,這事多半要扯皮一段時間。等風頭過了,官家給個適當的懲戒,也就算交待了。」

    「......」

    蔡襄聞之,感慨道:

    「聽元規這麼一說,襄覺得,還是我的青州知州好當一些。」

    「可不。」孫沔深以為意,長嘆一聲。

    「當年老王爺在時還好些,起碼有個分寸。自從王爺走後,他的這幾個兒子卻是越來越不像話。連賈子明都壓不住,你說得什麼樣兒吧?」

    「我啊!」孫沔長嘆一聲。「要是有外放之機,也該想想,是不是也出去躲一躲清淨的好了。」

    說到這裡,孫沔還特意撇了一眼趟在一邊的韓琦。「哪像這位,生怕落下他,結果怎樣?」

    「真當他比賈子明看得還通透!」

    ......

    孫說沔這句時,情緒沒控制好,有點大聲,韓琦趟在那裡似是聽到了,臉色煞白,也不知道是疼的,還是氣的。

    怨毒地看著趟在一旁的趙宗實等人,韓相公扭曲地想著,若不是因為那一箱子東西,他真想現在就掐死這幾個廢物。

    ......

    這時,休政殿的大門呼然而開,李秉臣緩步而出。

    「陛下有旨,眾臣殿內覲見~~!」

    眾人聞聲,有人一怔,比如孫沔。他巴不得在這站一宿,既照顧了汝南王府,又沒去和趙禎硬剛。

    有人大喜,大喜的還不少。心說,這是臣子的又一次勝利,皇帝迫於壓力,不得不深夜召見。

    有人則是賭誓願地要借此群臣逼宮的機會,一雪斷腿之恥。

    「抬我進殿!」韓琦吩咐左右。

    他帶著汝南王這一家斷腿的來,不就是要當殿與趙禎施壓嗎?

    可是,到了殿上,高位上的趙禎一句話就讓韓琦差點沒吐了血。

    「韓愛卿回京三日,就落得個殘疾,當真難得啊!」

    「難得??」

    「難得?」

    「難得!!」

    不光是韓琦,殿上百官也琢磨著官家的這個措辭.。

    難得......

    「陛下!」韓琦站不起來,上不了禮,只得坐在地上,與趙禎回話。

    韓琦雖是腿斷了,可心依然驕傲。

    「陛下何出此言,臣不懂,還望陛下解惑。」

    他這是反將趙禎一軍,做皇帝的用詞不當,當殿諷刺臣子,這是失德。

    可是,趙禎笑了。

    「不懂?真不懂,還是裝不懂?」

    「聽說,韓愛卿回京第一件事就是去了某人府上,卻是三天之久,也不來見朕。朕也不懂,在韓愛卿眼中,到底誰是皇帝?」

    「我......」韓琦一陣慌亂,一時語塞。

    可是馬上鎮定下來,「陛下這是要臣死嗎?怎可說出這等誅心之語?」

    趙禎聞之,默然搖頭。

    他不是唐奕,要是那個小混蛋,現在會立刻回答——是。

    如果是這樣,那韓琦就必須死在殿上。

    趙禎不下手,他自己也得了斷,以求自證。

    可惜,趙禎不是唐奕。

    「算了......」長嘆一聲。「愛卿此來何事?」

    「臣要狀告唐奕,目無王法,傷臣致殘!」

    「大膽!」卻是李秉臣大喝一聲。

    「癲王殿下也是你能直呼其名的嗎?」

    「呃......」

    韓琦一陣無力,氣勢又弱幾分。

    「臣口誤,是狀告嗣癲王......殿下,目無王法,傷臣致殘!」

    趙禎聞之,滿意地點點頭,「可有實證?」

    韓琦急道:「臣家中親眷,府前百姓皆是實證!」

    「哦。」趙禎點頭。「竟有這麼多人看見癲王行兇?」

    「呃,不是癲王,是癲王派來的軍將。」

    「癲王派來的軍將?」趙禎再疑。「癲王手中並無兵權,甚至今日新封,連府邸、家臣都沒有,何來軍將?」

    「這......臣久在西北治軍,一看就知那是軍中好手。」

    「那他們可曾說是癲王指派?」

    「並無。」

    「那就奇怪了。」趙禎大樂。「只是認出是軍中之人,人家又沒說是癲王指派,你又何以認定這犯法的是癲王!?」

    「這......!」

    韓琦瞬間石化,看了看趙宗實那幫斷腿的兄弟,又看了看殿上的群臣,他說不下去了.......

    這時,趙禎自言自語,又極盡鄙夷的聲音再次傳來,「哼,也就這點章程了。」

    「既然撕破了臉皮,又裝模做樣的給誰看?」

    ......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2-26 16:53
第712章 誰去把唐瘋子勒死

    韓琦覺得自己理直氣壯,上來就告唐子浩。

    可是,他韓稚圭憑什麼告唐奕?

    唐奕一沒和他照面,二沒踏入他韓府半步。三來,打折他腿的所謂軍將又沒說是唐奕派去的。他覺得理所當然,但是在趙禎和眾人眼裡,卻是韓琦失去了理智,有點兒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味道了。

    剛剛趙禎問起,憑什麼認準是唐奕,韓琦本想借此拉出趙宗實那一窩斷腿。可又一想,不對啊,趙宗實一家被打斷了腿,這是唐奕所為,毋庸置疑。

    可是,自己要是往上靠,這不明擺著給趙禎落下口實,認定他們相互勾結嗎?

    瘸腿韓相公看看趙宗實,又看看殿上眾臣,一時間是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來。

    「這......」

    這什麼?更狠的還在後面。

    「也就這點章程了,既然撕破了臉皮,又裝模做樣的給誰看?」

    嘎!!

    任你養氣功夫再足,也讓趙禎極為漏骨的一句暴擊揍得瘸腿韓琦眼前一黑,直接暈了過去。

    「陛下!」

    眼瞅著韓琦暈過去,眾朝臣搶前一步,急呼陛下。

    趙宗實心裡雖罵韓稚圭是個沒用的東西,可是面上卻不能不管。

    「陛下!」幾乎是拖著斷腿爬出抬床,趴在了地上。

    「事到如今,陛下還要如此偏幫嗎?」

    趙禎笑了,溫和地看著趙宗實。

    「皇侄莫要激動!你且安心,出了這等大事,朕又怎會偏幫?」

    「不過,公事公辦之前,卻有一句話要與皇侄說來。」

    「陛下請講。」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

    趙宗實面色煞白,趴著都止不住身軀一陣陣顫抖。

    現在,他終於明白,趙禎既然能深夜接見,就根本沒打算再留餘地。字字誅心、句句殺機凜然!在他的印象中,這位仁慈的陛下什麼時候也沒這般硬氣過。

    現在他也終於明白,韓琦要和趙禎撕破臉皮,到底是有多愚蠢。

    也不想想,泥人尚有三分火氣,何況是大宋天家?何況是這位在位三十多年的大宋天家?

    什麼三個月?什麼魏國公西北之助?在這位陛下眼裡,連屁都不是。

    人家都不用出招,只出了一個唐子浩,只用了三天,就打碎了一切,你連還手的力氣都沒有。

    現在,氣暈了韓稚圭,轉過臉又氣定神閒地問自己「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趙宗實從心底生出一股寒氣。

    「侄......侄兒不懂陛下這是什麼意思。」

    「不懂沒關係。」趙禎依舊微笑。「回去慢慢想,有的是時間!」

    「......」

    緩緩支起身子,看向眾臣。

    「你們也不懂嗎?要不要也回去好好想想?」

    「呃.......」

    殿中一肅,群臣無不低頭,不敢與管家對視。

    而趙禎威然再笑,「別緊張,朕可是沒有別的意思,只是讓大夥兒幫著朕這位皇侄好好想想。」

    「沒關係嘛!」趙禎一邊往後殿走,一邊念叨。「在家想不清楚,可以去汝南王府陪著宗實一起想。」

    「癲王又不在京,可是沒有斷腿之危了。」

    「......」

    一眾臣子驚若寒蟬,從進殿開始,就是趙禎與韓琦,還有趙宗實的針鋒相對,他們連插話的機會都沒有。

    但是現在,誰還敢插話?

    無端端地,大家不由恨起韓稚圭來,他要與官家撕破臉,可是大夥兒卻還沒做好撕破臉的準備。

    孫沔、蔡襄等人無不恨恨地暗罵韓琦,「這是在西北呆傻了,斷腿也是活該!」

    ......

    而此時,眼看著趙禎就要消失在殿中,趙宗實不干了,剛剛回過來點兒味兒的韓琦也不干了。

    事到如今,雖是滿盤皆輸,可唐子浩絕不能放過。

    趙宗實甚至心理扭曲地在想,就算是死,也得拉著唐奕。

    「陛下!」趙宗實也不知道哪兒來的勇氣,高呼陛下,喝止趙禎。

    「陛下就是這樣維護王法,維護國體的嗎?唐子浩闖府行兇,眾目睽睽。若陛下就這麼走了,天理何在?大宋王法何在!?」

    「陛下!」

    韓琦也是不管不顧地趴在地上,身為相公的威儀與驕傲卻是蕩然無存。

    「陛下,要嚴懲兇徒啊!」

    ......

    ——————

    趙禎擰著眉頭,陰森轉身。「嚴懲兇徒?」

    「朕有說不嚴懲嗎?剛剛不是說過,公事公辦嗎?你們還要怎樣?」

    「嗯?」

    不光趙宗實幾兄弟怔住了,韓琦怔住了,滿殿的朝臣也都愣愣地不知所措。

    他們,沒聽懂......

    趙禎輕蔑搖頭。

    「有些人要遮遮掩掩,可是癲王可沒那麼遮遮掩掩,他有撕破臉的覺悟。」

    「出京之前,擅闖汝南王府的事情癲王已經認下了。」

    「認下了?」這話一出,驚掉了一屋的下巴。

    什麼情況啊?

    只見趙禎環視全場,目光最後定格在趙宗實身上,「唐瘋子,還是有撕破臉的覺悟的。」

    「......」

    「那陛下?」韓琦忍不住脫口而出。

    唐奕認下了,也就省著扯皮了,下一步當如何?

    「接下來......」

    「什麼接下來?」趙禎把他頂了回去。「朕說了公事公辦!」

    說到這裡,趙禎笑了,「癲王已經認罪,你們誰要去拿他法辦啊?」

    「你去!?」惡狠狠地點名韓琦。

    又抬起手指起向趙宗實,「還是你!?」

    「我......」

    「臣......」

    趙宗實和韓琦一縮,今天的趙禎火力有點猛,有點招架不住。

    韓琦急道:「此非臣的職責此在。」

    「不是你的職責?」趙禎冷笑。「猛的怒瞪朝臣,卻是你們的職責。」

    「你們去!?」

    說著,趙禎好似癲狂地佝僂著腰搶前幾步,兩個膀子乍著,比劃著勒人的動作,咬牙切齒地嘶吼出聲:

    「最好找根麻繩,把那混小子勒死!」

    「勒死!?」

    朝臣們嚇的倒退一步,連回話都不敢回。

    「哼!」

    動作太大,以至於趙禎的帽子都歪了。牙縫裡擠出一聲不屑,大袖一甩,消失在後殿。

    ......

    眾人面面相覷,啥意思啊?您這是公事公辦,還是公事公辦啊?

    怎麼沒看懂呢?

    而蔡襄苦笑著與孫沔對視一眼:

    「咱們這位官家,和稀泥的功力卻是越來越高了!」

    ......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2-26 16:53
第713章 算計辜胖子

    此時,在南下的船上。

    唐奕與辜胖子本來對月閒聊,可是後來曹佾、潘豐、宋楷、范純禮、祁雪峰等人,許是出京之後的興奮,也都睡不著,都跑到甲板上吹風。

    唐奕索性取來好酒,與眾人對月而飲,暢談家常。

    辜胖子豪飲一口,才痛快地放下酒罈子。

    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自己一直以為辜家千年不倒,得天獨厚,那是嘗盡了人間的榮華富貴。

    可是,和眼前這幾位一比,辜胖子才知道這個差距有點大。

    不說別的,外面搶破腦袋也得不來一點兒的醉仙金尊,人家這兒都是拿罈子直接往嘴裡倒的.。

    「痛快!!」辜胖子大喝一聲,豪邁非常。「若是天天這麼喝酒,卻是醉死也值了!」

    唐奕聞之,玩味一笑,「喜歡喝啊?跟著我混,我天天讓你喝個夠。」

    辜胖子愣了一下,轉而一撇嘴,「別鬧了,你身邊可不缺我一個。」

    「還真缺!」唐奕誠然的坐直了身子。「既是朋友,那我也不瞞你。以前,有曹國舅在旁邊,又有范師父和官家與我掌舵,所以還沒什麼。」

    「可是,現在卻不同了,已經出來了,身邊卻是正少一個像你一樣,能冷靜下來不衝動的人。」

    辜胖子眼睛一立,「和著你把老子當謀士用了啊?」

    「哈哈哈哈。」眾人放聲狂笑。「這胖子不認識的時候只當是個紈袴,可是真相處一段才知道,原來是個有大智慧的能人,而且也是性情中人,至少很有趣。」

    辜凱見眾人大笑,也是隨之大笑,他也很喜歡唐奕這幫兄弟。

    可惜......

    一指曹佾,「現在也不差什麼,不是有國舅爺呢嘛?」

    曹國舅搖頭輕笑,「我只是陪他出來轉轉,過一段卻是要回京的。」

    「怎麼樣?」唐奕接過話頭。「考慮考慮?」

    辜胖子略有沉吟,「子浩......」

    「說句賭誓願的話,我辜凱當你是可交的朋友,甚至可以做兄弟。」

    抬頭看向唐奕,「但是,祖訓不可忘。」

    「辜家......不站隊!」

    「哼!」唐奕許是早知道他不會馬上答應。「我有招兒讓你站隊。」

    辜胖子一怔,隨即小眼睛瞪得渾圓,「唐瘋子!」

    「你特麼不會算計到兄弟頭上吧?」

    只見唐奕輕輕搖頭,偏頭看向辜凱,「我像那樣的人嗎?」

    「像!」

    辜胖子不淡定了,「你得和我說明白了,到底憋著什麼壞?」

    唐奕卻是怎麼也不說破了,只道:「你等著看吧,兩年之內,辜家不可能再獨善其身。這由不得你,也由不得我。」

    辜凱混身涼,呆坐當場。

    「這不會就是你把我拉上船的原因吧?」

    唐奕得瑟地哈的一下笑出了聲兒,「那你以為,你這一身肥油就有這麼大的面子,一句話就讓老子放過了賈子明?」

    見辜胖子一臉的見鬼,「不過,不止這些。」

    ......

    ——————

    這一宿,辜胖子是別想睡覺了。一方面,他隱隱覺得與唐奕上一條船不會是什麼壞事;一方面,辜家祖訓又如一副枷鎖緊緊地禁錮著辜胖子心中的衝動。

    可是,大夥兒都知道,唐奕絕不會害了這胖子,能讓他認做朋友的人不少,但至今唐瘋子還沒有辜負一人。

    ......

    「我說大郎,你就不擔心陛下要怎麼幫你解這個局?」宋楷先換了話題。「這事鬧的確實不小,萬一陛下無力回天,你要如何收場?」

    自己說的話,倒是先勾起了自己的癮頭兒,「哎,你們說,現在陛下是不是也睡不著覺了?」

    曹佾聞之,輕笑一聲:「陛下睡不著覺是一定的了,但那也是因為走了兩個親兒子、一個親閨女,絕不會是因為大郎惹的這個禍!」

    「哦?」宋楷疑然出聲兒。「國舅就這麼放心?那可是二十一個太監,加上一個瘸腿韓琦。」

    「擔心?」曹佾心道,宋楷還是太年輕。

    「陛下為君三十年,比這難纏的局面遇到的多了。你就放心吧,頂多拖些時日,早晚風平浪靜。」

    正好見辜胖子還是一臉鬱悶,想給他找點事兒干。

    「斂之,你來給宋為庸說說,這事兒難不難辦?」

    辜胖子被從唐奕挖下的那個坑裡強行拉了出來,先是一怔,後是不屑的一聲輕哼。

    「難辦?陛下有什麼難辦?誰鬧事兒,誰難辦!」

    「為什麼?」

    辜胖子無語地看著宋楷,「挺一表人才的一個小夥兒,怎麼長了個榆木腦袋?」

    「我來問你,你覺得陛下第一步要如何處置?」

    宋楷當然不服氣,可越不服氣,就趣要拚命的想。心道,如果我是陛下,我要如何處置?

    想了半天,「當是老路數,和稀泥,裝糊塗!」

    「錯!」辜胖子一個字兒就把宋楷打了。

    「這時候還和什麼稀泥?情勢大好,自當擺明車馬,硬碰一計。然後把皮球踢過去,誰鬧誰就去抓這個燙手山芋。」

    「啥......啥意思?」

    宋楷是徹底懵了,他是一句都沒聽懂.。

    「哎!」辜胖子一聲哀嘆,看向唐奕。

    「你讓老子跟著你,可是天天要對著這麼個棒槌,老子寧可上吊,也不遭這份活罪!」

    往前一挪,對著宋楷掰著手指頭給他解釋了起來。

    「趙宗實撕破臉皮了吧?」

    「啊,對啊!」

    「那十九樁弊案,又把一大幫朝臣推向他身邊了吧?」

    「啊,對啊!」

    「可是,現在趙宗實成瘸子了啊!」辜凱恨鐵不成鋼地大聲提醒。

    「他要是全順全尾的趙宗實,那他就是所有人的希望,是大夥兒抱團對抗管家的資本。」

    「可是,他瘸了,三條腿全斷!」

    「這個希望一下就破滅了,所謂的資本更是成了泡影。」

    「你要是涉事的朝臣,與趙宗實有染的官員,你現在怕不怕?」

    「怕......吧?」

    宋楷還是不明白這裡面的道道兒,可是,還是下意識地順著辜胖子話思考起來。

    ......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2-26 16:54
第714章 艙門沒鎖

    「那不就得了!?」

    「陛下根本就不用裝糊塗,只要略有敲打,然後直接把癲王推出去,甚至是擺明了讓他們自己去處理,公事公辦!」

    「那怎麼行?」宋楷不干了。「那不是害了大郎?」

    日!!

    辜胖子徹底無語了,指著宋楷對唐奕吐槽,「這就是你教出來的進士?多虧沒進朝堂,不然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唐奕訕笑,「少擠兌他了,直接說重點!」

    宋楷也是氣結,罵起了辜胖子,「你這胖子,真是討厭!你說不說?不說老子把你扔下船。」

    「得得!」辜胖子服氣了。「瘋子教出來的土匪,果然不假。」

    也不賣關子了,直入主題。

    「既然公事公辦,你就說,誰接手這個事兒吧?」

    「自然是大宗正,大理寺。」

    「呃......「

    宋楷一下子噎住了,他終於找到了問題的關鍵.

    辜胖子說的對啊,現在誰敢接這個扎手的刺蝟?

    趙宗實已經殘了,皇帝夢徹底就算是破了。也就是說,這棵大樹讓唐奕用蠻不講理的方式就給拔了。

    正是人人自危、人人恐懼的時候,官家只要強勢一些,略有敲打,誰還敢去頂風而上?不說即刻倒戈,但是自保求穩卻是免不了的。

    再說了,那是癲王,那是唐瘋子!有幾個不怕?有幾個想像韓稚圭一樣,回來三天就斷了腿?

    癲王是被官家打出去避避風頭的,早晚是要回來的,他回來那辦他的人可就要小心了。

    如此一來,即使癲王這次犯了王法,不得不處理。可是誰來主導這個案子呢?朝臣們不敢伸手,那就只能是宗正寺主導了。

    而知宗正寺的大宗正是北海郡王趙允弼,他是幫著唐奕,還是幫著趙宗實?用腳後跟去想也知道了。

    「還有一點。」曹佾適時出聲。「使朝臣敢出這個頭。」

    「什麼?」

    曹佾笑道:「民心!」

    「這個時候,誰與大郎過不去,誰就是與民心過不去,誰就絕對沒有好下場!」

    宋楷今天是真的長見識了,他一個愣頭青從來不跟著宋狀元學本事,哪見識過這麼多彎彎繞?

    ......

    ————————

    事實上,趙禎做的比辜胖子和曹佾分析的更高明。

    敲打只是第一步,接下來......接下來當然是甜棗兒。

    第二天早朝,趙禎正常上朝,有意無意之中,突然提了一嘴:

    「那個妄言誣告的侍御史貶出去沒有?」

    得到文彥博否定的答覆,趙禎立時露出不耐之情,「趕緊給朕趕走!多留一天,朕都嫌丟人。」

    「......」

    這是趙禎的一個態度,明眼人懂的同時,也是長出一口濁氣。

    ......

    此時此刻,幾個大老爺們兒喝到了後半夜方各自散去,而唐奕則是面臨著一個天大的難題:他到底要敲開誰的門呢?

    這事兒得怪曹佾。

    船是國舅爺準備的,眾人上船之後,也是他安排的起居。

    可憐曹佾堂堂的國舅爺臨時給唐奕客串了一回大管家,卻是好心辦了壞事。

    這艘船是不小,可是,再大的江船能有多大?頂層上等客艙一共才六間。

    他自己中飽私囊佔了一間;潘豐多年兄弟怎麼也不能虧待,分了一間;皇長子趙宗麒雖然只有五歲,可也是官家的兒子,必須佔一間。

    同理,福康公主也得佔一間。

    蕭巧哥得有一間,不然唐瘋子會飆。

    那君欣卓自然也得有一間。

    然後,六間都滿了......

    沒有唐奕的份兒。

    「你特麼故意的吧?」唐奕都快哭了,老子總不能睡甲板吧?

    曹國舅聞聲,陰陰一笑,「不是忘了嘛,大郎多多擔待!」

    「那特麼別的艙,你倒是給我留一間啊!?」

    「哈......」潘豐大笑。「本來就人多,哪有空艙給你?你呀,還是看誰的門好敲,自己想招兒去吧!」

    說完,還賊賊地給大夥兒使了個眼色。

    ......

    唐奕無法,先是看向賤純禮。

    「三哥?」

    「別!」賤純禮一個激靈。「這聲三哥,可是有好多年沒叫過了吧?聽著刺耳,刺耳啊!」

    說著,急忙打著哈氣,就鑽進了艙中。

    宋楷這時也不用唐奕叫,過來一拍唐奕的肩膀,「都是兄弟!」

    唐奕感激地重重點頭,「還是你夠意思!」

    「說什麼呢!?」宋楷撇了他一眼。「這個時候兄弟能不幫你嗎?放心,絕不讓你進我的門,兄弟成全你!」

    「滾!!」唐奕大罵聲中,宋楷一溜煙地跑了。

    再看向祁雪峰,「白山兄......」

    可惜,祁雪峰也是個「懂事兒」的兄弟。

    「**一刻值千金啊,雪峰就不打擾子浩的好事了!」

    得,就剩一個辜胖子了。

    「大郎要與我同塌而眠嗎?」辜胖子一臉真誠。「凱是絕不會拒絕的。」

    「你起開!」唐奕一臉的嫌棄。

    這貨那體形兒,一張床能不能睡下他自己都是問題,唐奕去了也是睡地板。

    「姥姥!」

    「爺還不信沒地方睡覺了!」

    大步回艙,卻是再也硬氣不起來了,這得敲誰的門呢?

    福康?不行!兩人還沒到那一步。

    巧哥?好像也不行吧?半夜鑽她艙裡去,多毀哥在她心中的光輝形象啊!

    那君姐姐?

    可是,巧哥和福康知道了,會不會吃醋呢?

    唉!

    唐奕很臭美地想到一句話——幸福的煩惱啊......

    算了!

    搖頭哀嘆,有什麼好選的?

    兩眼瞪時笑成了月牙,措著大手,朝一個艙門走去,輕輕推門,居然沒反鎖。

    唐奕心道,天助我也!貓著腰就閃了進去。

    「麒兒....」

    「師父來陪你睡,好不好?」

    ......

    「癲王殿下!」

    屋裡掌著燈,一聲恭敬女聲讓唐奕瞬間石化。

    原來是麒兒的貼身侍女坐在床前,麒兒正躺在宮女腿上睡得香甜。這孩子早讓趙禎和苗妃寵上了天,都五歲了,還得人哄著才肯睡覺。

    他這麼一進來,趙宗麒沒怎麼著,倒是把宮女嚇了一跳。

    「咳咳......」

    唐奕臉都綠了,尷尬地清著嗓子,「還,還沒睡啊?」

    宮女也有點懵,這大半夜的,癲王殿下來幹嘛?可是,又不得不答。

    「殿下說笑了,奴婢怎敢睡下?」

    「呃......沒沒沒事兒,我就來看看麒兒睡了沒。」唐奕一邊說,一邊忙不迭地退了出去。

    也不管宮女異樣的眼神,死死關上艙門,唐奕這才長出一口氣,特麼的!什麼臭毛病?大半夜的不鎖門。

    ......

    可是,轉頭一想,唐奕更是氣結。連個五歲的奶娃娃都有小娘陪著,我唐奕卻是混到連個睡覺的地方都沒有了?

    不管了,老子也得找娘子陪著。

    牙關一咬,心中一定,唐奕直接就朝君欣卓的艙中摸了過去。

    管她們吃不吃醋,反正早晚都是老子的人。

    輕推艙門,咦!?又沒鎖......

    天祝我也!

    心下高興,趕緊縮閃進去。

    「君姐姐,我來找你了......」

    ......

    屋中的君欣卓、蕭巧哥、福康瞬間僵住,見一個猥瑣男人色咪咪地進來,無不滿頭黑線——

    這個壞胚!!

    ......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2-26 16:54
第715章 什麼叫家教

    「君姐姐,我來找你了。」

    唐奕這句是要多猥瑣,有多猥瑣;要多曖昧,有多曖昧。

    可是,進門的一瞬間,癲王殿下差點沒哭出來。

    「你們怎麼在這兒!?」

    君欣卓、蕭巧哥和福康也是一臉的呆愣,「你又進來做甚!?」

    君欣卓刷的一下臉就紅了,剛才唐奕那句,就算是傻子也聽出其中的韻味了。暗道,這色胚怎麼出門在外還不忘齷齪?

    而蕭巧哥則是另一番計較,看樣子,這壞蛋沒少往君姐姐的房裡跑啊,他們是不是......

    至於福康,臉色煞白,心中也算坦然。守著君欣卓和蕭巧哥這麼多年,唐奕要是什麼都沒幹過,那就得懷疑他是不是有什麼隱疾了。

    好吧,福康臉色白,不是因為唐奕,而是暈船。

    公主殿下就沒出過京,最多到回山來坐上一個時辰的船。這回倒好,坐了一天,暈了一天,又吐又難受。

    而唐奕在那邊,一會兒擔心京中諸多事務,默默呆;一會兒又如脫籠之鳥,和那曆狐朋狗友胡吹海擂,哪注意到福康的不適?

    入夜之後,福康難受得實在無法入眠,正好君欣卓這裡有孫老頭配的一些常用膏丸帶在路上應急,就把福康叫到房中,服了一粒清神醒腦的丸藥,又陪著她閒聊打時間。

    結果,唐奕進來了。

    「福康病了?」

    唐奕可算是找到了藉口,搶前一步來到福康身邊,「怎麼樣?怎麼樣?」

    「嚴不嚴重?難不難受?吃藥了嗎?看過郎中了嗎?」

    「呀!」又一聲怪叫。「看我這急性子,這次出來的急,倒是船上沒有郎中!」

    「要不,咱們掉頭吧?把孫先生也帶上,他是天下一等一的名醫。有他在,我才能放心啊!」

    ......

    福康本來還有點愣神,一聽唐奕要調頭回去,心下一急,連忙說道:「別別別,你幹什麼呀?」

    「只是暈船,過兩天就習慣了。」

    「那可不行!」唐奕一臉的焦急。「你剛出來就病了,這我得擔多大的罪過?」

    「哎呦!」說著,唐奕誇張地一捂心口。「可心疼死我了!」

    「你等著,我去看看,他們誰帶了管暈船的東西沒有。」

    說完,唐奕偷瞄了一眼福康不知所措的表情,掉頭就往艙外跑。

    心下暗嘆,寂寞如雪啊,又讓哥糊弄過去一次!

    ......

    「回來!」

    福康中招,可不代表蕭巧哥和君欣卓也能讓他瞞混過關。相處這麼多年,一個眼神就知道,這壞人憋的是什麼鬼主意。

    「先別走嘛!」

    「啊,啊!?」唐奕僵在門口,怔怔轉身。

    「兩位還有何吩咐?」

    君欣卓輕笑,「別急著跑,大半夜的,你來做甚?」

    左右看了看蕭巧哥和福康,「要是不說清楚,兩位妹妹不定怎麼編排我呢。」

    「好像是呢。」

    福康這才反應過來,一不小心就著了這壞胚的道兒,心中氣結,自然也樂見唐奕吃癟。

    蕭巧哥這回倒是沒說話,卻是歪著腦袋笑眯眯地看過來,顯然也在等著唐奕的答案。

    「這個......」

    「這個這個......」

    唐奕是一個腦袋兩個大,這個可怎麼解釋?

    「這個,我沒地方睡了。」

    「什麼?」

    三女沒聽清楚,沒地方睡了是什麼意思?

    算了,唐奕也霍出去了。

    「老子倒霉啊!」

    一聲哀鳴,差點把隔壁幾個艙的人都吵起來。

    「老子所識非人,誤交損友,曹佾那個殺千刀王八蛋沒給老子留艙。」

    ......

    哐哐哐......

    一句還沒罵完,就聽艙壁的木板牆一陣爆響。

    「哎哎哎!!」曹佾的聲音從隔壁傳來.「你罵我也背著點兒我吧?這可全聽見了。」

    「他娘的,你堂堂國舅爺,聽什麼牆根兒?」

    「一邊兒呆著去,沒你的事兒!」

    曹佾也不干了,學著唐奕那個瘋勁兒,扯嗓子就罵:「怪老子!?你他娘的恨不得把一船人都嚷嚷起來,誰聽不見?」

    「不信,你問國為。」

    話音剛落,「嗯,別問我,老子睡著了!」卻是潘豐的動靜從對門傳來。

    哐哐哐......

    地板一陣亂顫。

    「大半夜的,還睡不睡覺?還能不能利索點兒幹點正經的?」

    聲音是范純禮的。

    ......

    「此言差已,會不會說話?什麼叫正經的?」

    好像宋楷在賤純禮房中。

    ......

    「我就說吧,讓你跟我睡。這破船艙一點兒都不隔音,幹點兒啥正事兒聽不見?」

    是辜胖子。

    ......

    「哎......」曹覺一聲哀嘆。「我就說嗎,齊人之福弄不好就是齊人之禍。三妻並娶?豈是那麼容易的?」

    唐奕臉都綠了,暴跳如雷地一聲大吼:「這特麼都跟誰學的?一個比一個賤!」

    「你!!」

    「你!!」

    「你!!」

    上下左右,齊齊一聲回話。

    「哈哈哈哈......」

    三女實在憋不住地脆聲大笑,難得見到唐奕這般被眾人擠兌。

    「笑,笑笑!」唐奕恨恨地瞪著三女。「被人聽了牆根兒,還有心思笑?」

    蕭巧哥聞聲,雖然面頰有些微微燙,可是終究進的不是自己的房,要臉紅也是君姐姐臉紅,倒也不憤地與唐奕嗆了起來。

    「某人若是不起什麼歪心色膽,怕是想看熱鬧也沒那個機會呀?」

    「你!!」唐奕橫了她一眼。「臭丫頭,你到底哪頭的!?」

    乾脆心一橫,還不走了呢,不是想聽,老子就讓你們聽個夠。

    一屁股擠到君欣卓的身邊兒,坐在床上,「往裡點!」

    君欣卓急忙挪了挪,離得唐奕遠遠的,生怕蕭巧哥和福康多想。

    可是,唐奕卻不依,又貼著君欣卓往上一蹭。

    「既然都這樣兒了......」

    「那就讓他們聽聽,什麼叫『正經』的。」

    「什麼就都......哪樣兒啊?」

    三女哭笑不得地看著唐奕,說說笑笑倒還罷了,正如他的那幫兄弟近墨者黑,一個個都跟唐奕學的不拘小節。

    可是,真到動真格的,卻是都怕了。

    「你你,你可別胡來,他們都聽著呢!」

    蕭巧哥聲若蚊蠅,真後悔剛剛激他。

    福康也有些懵,這才出京一天都不到啊,自己怎麼就根換了個人似的?

    而唐奕眼睛一立,「聽著怎麼了?還就讓他們聽著。」

    「別犯混。」關鍵時刻,君欣卓都不淡定了。

    「你閉嘴!」唐奕此時大家長的風範盡露無餘,一句就讓君姐姐再不敢多嘴插話。

    索性一把撈過福康,還有蕭巧哥的小手一手掌握,又把君欣卓的手拉過來四手相握。

    「都別說話,聽我說。」

    ......

    此時此刻,曹佾快四十歲的人了,不顧體面地貼在艙壁之上。

    其實,這艙與艙之間倒也沒那麼不隔音,除非你貼著牆特意去聽,否則隔壁說什麼話,辦什麼事兒,倒是不會有太大的影響。

    當然,像唐奕那般大喊大叫另說。

    曹國舅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這瘋子不會是要大被同眠,三個一起辦了吧?這可還沒完婚呢!

    而潘豐更過火,出了艙,靠在艙門上聽。還不斷安慰自己,君子非禮匆視,非禮匆聞,某就聽個結果。

    樓下。

    宋楷站在桌子上,貼著天花板,賤純禮急得直打轉,「你特麼讓點地方不行啊?」

    辜胖子則是頗為淡定地躺在床上,雙手枕於腦後,不由撇嘴,「有什麼啊?不就男女那點兒事兒嗎?胖爺十三歲就食筍知味了,到現在睡過的娘子沒一百也有八十。」

    「不過......」辜胖子一陣心癢。「三個一起,胖爺還真沒試過呢?」

    「這瘋子行嗎?下得來床嗎?」

    ......

    ————————

    此時,兩層船艙靜可聞針,都等著唐奕的「聽我說」。

    「聽我說。」唐奕面容一肅。

    「這次,怪我!好好一場賜婚讓我給作沒了,我對不起你們三個。」

    三人都是一怔,沒想到唐奕會說這個。

    感覺得唐奕掌中傳來的熱力,蕭巧哥低聲道:「其實,唐哥哥不用如此。」下意識看了眼福康。「我和君姐姐不在乎這個名份。」

    「你不在乎我在乎,我答應過王妃娘娘給你名份!」

    轉向君欣卓,「我也答應過你,要給你名份。」

    君欣卓心中一暖,她算什麼啊,她就是個女土匪......

    「嗯,十年都等得,又怎怕再等幾年?」

    唐奕手上稍一用力,遞去一個感激的眼神。

    又轉向福康,「對不起!」

    福康聞聲一顫,「好端端的,說這個做甚?」

    唐奕回道:「你是公主,跟了我,卻連個名份也沒有。」

    只見福康登時臉色更紅,「誰,誰說跟你了......」

    而唐奕剛是無賴地壞笑一聲,「上了我的船,卻是由不得你了。」

    「對不起!」唐奕又說了一次這三個字。「奕放不下她們,讓你受委屈了。」

    「我......」福康急急出聲,卻是在替唐奕辯解。「我沒覺得委屈。」

    「哈哈......」唐奕大笑。「那就好!」

    「不過,話說回來,雖然現在不能完婚,但那也是早晚的事兒。」

    「今天就算是說開了,也甭管完沒完婚,咱們這個家算是湊齊了,三位娘子,多多擔待!」

    「誰是你娘子!?」三女霎時間不知所措起來,這色胚是什麼漏骨的話都說得出來。

    「聒噪!」唐奕佯裝溫怒。

    「老子是一家之主,誰也不許質疑老子的決定。」

    「......」

    「還有,從今天開始,得給你們立個家教,否則出去還不丟我唐家的人?」

    三人立時哭笑不得,這壞坯明明一臉戲虐,可是話卻不容有疑,還拉著你的手,極盡溫柔,卻是讓人拒絕不得。「什麼家教?」

    唐奕眼睛一立,真有幾分大家長的派頭,嚴肅道:

    「我負責賺錢養家,你們負責貌美如花!若有違背,家法伺候!」

    「撲哧......」

    三女忍不住笑出了聲兒,見他一臉嚴肅,還當是真的家教。

    原來......

    而那幫聽牆根的狐朋狗友,一個個石化當場,都聽傻了。

    這特麼也行?

    屋裡邊,唐奕眼看著三個嬌滴滴的娘子就要化成水了,心裡那個得意。

    「既然立下家規,那為夫可就得醜話說在前頭了。」

    「嗯。」

    「說吧。」

    「大郎且說。」

    三人小聲應著,怎麼聽唐奕的厲喝之聲,怎麼像柔言蜜語。

    唐奕登時來了精神,一臉的蛋疼,「像剛剛那般情況若再生,看我怎麼收拾你們!」

    「你們的夫君讓一幫混蛋王八蛋算計,眼瞅著都不要睡甲板了,你們呢?」

    「居然為虎作倀,幫著他們擠對自家人,你們到底哪頭的!?」

    「在外人面前,我是一家之主。回到家裡,誰是一家之主......另說!」

    「咯咯......」

    蕭巧哥聞之,忍不住大笑,他總是有理,辯解道:「就是逗趣嘛!」

    唐奕眼睛瞪,「頂嘴!?」

    一吐舌頭,蕭巧哥不敢說話了,現在的情況適用「在外人面前」。

    「哎,這就對了嘛!」唐奕很「大度」的讚賞一聲。「來,說聲『錯了』,與夫君聽聽。」

    蕭巧哥嘟著嘴,「唐哥哥......」

    「叫錯了,重叫!」

    「夫君......我錯了。」

    「嗯。」唐奕極為受用地點點頭。

    又轉向福康,「你呢?」

    「夫,夫君,我錯了......」

    「還有你!」又對準君欣卓。「大姐沒有一個大姐的樣子,帶頭頂撞一家之主,當罰!」

    「夫君息怒,奴奴錯了!」

    ......

    哐當!

    宋楷一個屁墩兒坐在地上,卻是把桌子都壓塌了。

    吃瓜群眾徹底服氣,難怪這貨能三妻並娶,媽的,是真有兩下子啊!

    福康才跟著出來一天不到,就服服帖帖了?

    呆怔怔地看著賤純禮,「我負責賺錢養家,你負責貌美如花。學會了嗎?」

    賤純禮怔怔答道:「學會了,下船就去試試。」

    ......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2-26 16:54
第716章 是不是不行啊

    眾人還在感嘆唐奕馭妻有術,不想那邊又有了動靜。

    吱嘎......

    艙門開啟之聲傳來,大夥兒一怔,什麼情況?唐奕走了?

    不對啊,都夫君、娘子了,都立家教了,都八目相對了,鬧了半天,就是一頓嘴炮?正戲還沒上呢?你別這就完了啊?

    還好還好,沒一會兒,唐奕回來了。

    先是一陣腳步,吱嘎,又是一聲門音。

    眾人稍有安心,唐奕去而復返,吃瓜群眾覺得理所應當,但君欣卓三人有點不明白。

    看樣子,唐奕好像是去了廚房,因為手裡多了幾片生薑。

    交到福康手中,「貼一片在肚臍,可以緩解暈船。」

    福康接過,心中登時暖暖的,心道,他卻是一直在想著呢。

    見她接過,唐奕又柔聲吩咐君欣卓。

    「記得,一會兒你幫她貼上,我腦袋漲得很,就不打擾你們姐妹聊天了。」

    說著,就往出走。

    「大郎!」

    君欣卓起身叫住他,「那你今晚......」說到一半,君欣卓略有羞澀。

    「睡哪兒啊?」

    ——————

    睡哪兒?

    所有人都來了精神,正戲終於來了,磨嘰了一萬字,可算到關鍵的地方了。

    ......

    唯獨唐奕淡然一笑,「想來你們今晚就睡在君姐姐這兒了,我去蕭巧哥房裡將就一晚。」

    蕭巧哥聞聲,立時起身,「不要。」

    「這麼晚了,我還是回房去了,你還是在君姐姐這裡『將就』吧。」

    福康聞之,也隨之站了起來,「我也回房去了。」

    「別!」唐奕一擺手。「你們可別客氣!」

    「爺我守身如玉十來年,眼看著意志越來越薄弱,不定什麼時候可就真獸性大了,你們可別害我。」

    說著,又環指四周,「這破船,打個噴嚏恨不得水下的蝦米都能聽得見尾音,我可不想犯錯誤的時候一堆人聽著。」

    說著,推門出艙,「你們三個擠一擠吧,我走了。」

    ......

    唐奕消失在門外,留下三個怔怔的女人,還有一眾呆傻的損友。

    福康終於現了問題的關鍵,吃驚地看著君欣卓和蕭巧哥。

    「守身如玉?你們......」

    「你們和他......」

    而某些人也是第一次聽說,原來是這麼個事兒!

    一臉的見鬼。

    曹佾早就知道唐奕與君欣卓、蕭巧哥沒有同房,所以才使了回壞,安排了這麼一出,看看他到底忍不忍得住。

    可是現在,唯有暗豎母指了。

    你牛!

    唐奕要平娶,這是他的堅持,他也確實做到了平娶應該做到的責任。無媒無聘就同房,那是妾,是通房丫頭。

    這才叫男人!

    ......

    啊呸!!

    這話要是讓唐奕聽見,非淬曹國舅一臉。唐奕是在乎禮法這些爛事兒的人嗎?你情我願,我管你婚前還是婚後?

    不過,不在乎儒家那套禮教,唐奕卻要在乎世俗人倫。

    他也不是怕別的,他是怕弄出了事兒不好收場。

    這個時代,最操蛋的是避孕,沒一個靠譜的方法能有效的阻止生育。

    青樓裡常用的倒是有,但是不能保證沒有副作用的情況下,唐奕怎麼會用在她們身上?

    那此一來,萬一哪一槍打的准,真的有了小唐奕,那事情可就麻煩了。

    不娶,在這個大環境之下,孩兒他娘要麼就是鐵定做妾,要麼就是沒法立於世間。

    娶?在趙禎沒有明確下旨讓他三個一起娶之前,娶一個就等於拋棄了另外兩個。唐奕敢娶嗎?

    所以,曹國舅也是太高估禮教在唐奕心中的份量了。

    至於別人,此時卻是另一番計較。

    宋楷看看賤純禮,「十年啊!這孫子怎麼忍得住?他不會是喜歡男人吧?」

    賤純禮一臉的嫌棄,「你那是腦子嗎?喜歡男人會非得娶三個嗎?」

    「我看是......」

    ......

    辜胖子則是直接坐了起來,「他娘的,還以為真能三個一起辦了。倒了什麼都沒幹,你特麼不會是不行吧?

    「嗯。」辜胖子篤定地暗自點頭。「肯定是不行!」

    「要是守著那三個嬌娘你還把持得住,胖爺給你端洗腳水。」

    ......

    ————————

    這一夜,誰都沒睡好。能睡好嗎?這都後半夜了。

    第二天臨近中午,眼看就要到泗州了,大夥兒才起床出艙。

    而辜胖子見到唐奕的第一件事,就是賊兮兮地湊到近前,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瓷瓶,小聲道:「事前活酒而服,保你威風八面,所向無敵!」

    唐奕一臉呆傻,「什麼事前?你沒事兒給我藥做甚?」

    胖子拍拍唐奕的肩膀,無聲送上一個你懂的表情。

    賤純禮、宋楷也靠了上來,小聲說道:「管用嗎?」

    「管用!」辜胖子使勁兒點頭。「祖傳的,漢時成帝的宮廷秘方。」

    宋楷一聽,登時眼前一亮,一把搶過小瓶兒,就掖到唐奕懷裡。

    「如此甚好。」不住地囑咐唐奕。「今晚就試試!放心,兄弟絕對什麼都聽不見。」

    唐奕懵逼地把小瓶兒又掏了出來。「不是,什麼就試試?你們幾個意思?」

    曹覺也來湊熱鬧。

    「給你就拿著,有病就治。就算是隱疾,也不能耽誤了大事。」

    「隱疾?」唐奕僵在那裡,終於現有點不對味兒。

    把瓶子舉到辜胖子眼皮子底下,「不是,這到底什麼玩意?」

    辜胖子一陣得意,「此為真龍丹,專治男人不行。」

    「你大爺!!」

    唐奕破口大罵,噴了辜胖子一臉。

    「你他媽才不行,你全家都不行!」暴跳如雷地掄圓了膀子把藥瓶直接扔江裡去了。

    「你可以我說不會幹,但你不能說我不行!」

    這特麼哪忍得了?

    「你看看?」辜胖子還挺委屈。「諱疾忌醫可是不行的。」

    「滾!!」

    唐奕破口大罵,「老子行!」

    卻是連吃飯的心情都沒有了,怎麼老子就成不行了嗎?

    ......

    不過,好在沒過多久,唐奕也就顧不上生氣了。

    還沒進泗州,就見江上一艘同向槽船越來越近。

    這船他當然認得,正是昨天從開封出來,黑子他們坐的那艘船。

    是黑子他們還沒跑到泗州,就讓唐奕給追上了。

    ......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2-26 16:55
第717章 滅了金五部

    到了泗州,那麼離入淮河也就不遠了。只要順江而下,出海北上兩三百里,即是海州治下。

    大船匯合黑子的小船,也只在泗州稍做停靠,補充一些物資,然後即刻離港,不出半日,就進了淮河水系。

    此時,唐奕站在船頭,迎著朗朗秋風,也不知道在想什麼。眾人各自悠閒,享受著淮河風光。

    唐奕也在享受這份美景。

    時值盛秋,淮河兩岸谷穗金黃、稻米飄香。數不清的村莊、鎮集沿江而聚。只在船上,就隨處可見收穫的農戶操著下江方言點綴岸旁——歡快、滿足、安樂。

    ......

    江、淮,江是長江,淮即淮河。

    江淮,指的就是兩江頰佑的這片土地。此間,湖泊星布,河網如織。得天獨厚的地理條件,使得江淮之名成了富庶、豐饒的代名詞。

    古人云:天下稅賦仰仗江淮。

    從唐時起,在此設立江南道,歷唐宋元明清幾代風雲,江淮一直都是天下富庶之所在。

    ......

    「只有到了這裡,滿眼都是盛世榮姿,入目皆是欣欣向榮,才能體會大郎十年奮進的苦心啊!」

    不知何時,曹佾已經站到了唐奕身邊。

    「就應該讓那些朝臣們來看看,只有看過了才知道,陛下與大郎守護的是『民』!」

    「而他們心裡,就只剩下『官』了。」

    聽著曹國舅的誇讚,唐奕臉上不見半分喜色,略有幾分憂慮地道:「你看到的是繁榮,而我.看到的,卻是餓殍遍野的人間煉獄!」

    「嗯?」曹佾一愣,好端端的,玩什麼深沉?

    「什麼意思?」

    唐奕面容不改,「還記得多年前,我於觀瀾上過的一節戰略課嗎?」

    曹佾聞之,搜腸刮肚地回想起來,「好像是有一次提到過江淮,我想想......」

    唐奕不用他想,直接悠悠道來。

    「那次我問,若北方蠻族入侵佔領北方,當如何防禦?」

    「我想起來了。」曹佾猛然一震,某段記憶漸漸清晰。「你與狄帥皆言,掘開黃河,改道入淮。」

    唐奕苦笑一聲,「沒錯。如此一來,江淮千里沃土即成泥澤,哪還有什麼盛世容姿、欣欣向榮?」

    曹佾聞之,徹底無語,「你這不就是杞人憂天嘛?」

    「那只是一個設想,大遼可沒那個本事打到淮河邊。」

    ......

    曹佾拍了拍唐奕的肩膀,「你這段時間是不是操心太多了?卻是要好好歇歇了!放心吧,大遼內部亂像已生。再說了,燕雲可是你親手拿回來的,更不怕北蠻南下。」

    一個設想嗎?只有唐奕知道,那是真實生的歷史。

    不錯,他是拿回了燕雲,有此為屏障,原本的歷史不一定會重演。

    可是,大遼是沒什麼能力南擾了,但是金呢?蒙元呢?

    一隻東北虎,一匹草原狼,燕雲擋得住嗎?

    不保險!

    「仙長.....」唐奕轉身看向曹佾。

    而曹佾一聽,登時蛋疼地一皺眉頭,「什麼仙長不仙長的,怎麼又提起這個茬兒了?」

    唐奕不理,「仙長覺得,是燕雲保險,還是死人保險?」

    不等曹佾作答,唐奕已經有了答案。

    「當然是死人!所以......」

    「得想辦法滅了五國部啊!」

    「關金五部什麼事兒?」曹佾聲調都變了。「那就是一幫連褲子都穿不上的野人。」

    所謂的金五國部,就是後世的東北三省。金人和後金也就是滿清的源地。

    別看再過幾十年,銅錢兒頭、鼠尾辮兒的大金鐵騎很牛叉,可是現在,五國部可是真真正正的蠻荒之地、未開化之所,還保留著原始部族的生活習俗。

    曹佾對那幫披張獸皮,恨不得漏著腚就出來的「野人」並不陌生。因為大宋在大遼所設的兩個殖民城市之一的遼河口,主要做的就是和這幫野人的藥材、皮貨生意。

    說實話,曹佾對這幫五國部的金蠻也沒什麼好印象,若是用一個字來形容這幫野人,那就是——狠。

    兩個字——又野、又狠。

    三個字——又野、又狠,還愣。

    名義上,五國部是大遼治下,可是到了過不下去的時候,連大遼的城鎮這幫蠻子也不放過,搶!

    說搶就搶,更別說宋人了。

    遼河口設城之後,平時交易上的紛爭就不提了,還生過多起搶劫宋商,殺人越貨的事情。

    甚至有一次,一個百多人的部落出了幾十個壯丁就敢攻城。想要把整個遼河口鎮集都給搶了,你就說愣不愣吧?

    不過,縱使如此,唐奕也不用這麼大怨念吧,要滅了五國部?

    「不至於吧?」曹佾疑道。「這得多大仇啊?」

    「呃.....」

    唐奕還真沒法解釋了,索性嘴一撇,眼一橫:

    「老子就看他們不爽,行不行?」

    「行。」曹佾一臉的見鬼,這個理由,夠充分。

    曹佾正在納悶兒,卻現船停了。

    「船怎麼停了?」

    急忙叫來船工,一問才知道,跟在後面的小船傳信說要停船。沒辦法,大船隻得就近在一村埠停靠。

    唐奕也是納悶兒,沒多一會兒,卻是黑子懷裡抱著娃,後面跟著董惜琴,屁顛屁顛兒地從小船上下來,要上大船。

    唐奕一看,臉都綠了,堵在跳板上不讓他上船。

    「你特麼來幹什麼?回你的船上去!」

    黑子讓唐奕罵的有點兒懵,心說,俺也沒招你,罵啥人啊?

    「沒你地方,滾回去!」

    「噗......」

    一船的人都噴了,這才知道唐奕為什麼不讓黑子上船。

    和著,唐奕到現在還沒個落步的地方,再來這一家子.....

    黑子看大夥兒笑得猥瑣,更是迷糊。可是,人都到這兒了,再回去卻是心有不甘。

    只得嬉皮笑臉地看著唐奕道:「那船上一幫大老爺們兒,就你惜琴嫂子一個婦道人家,多有不便。」

    日!

    唐奕暗罵一聲,看向董惜琴,卻是沒法再攔了,只得極不情願地把這一家三口讓上了船。

    正在琢磨怎麼安排,稍一分神,一個人影從身邊閃過......

    等唐奕反應過來,登時一聲哀嚎:「你又來湊什麼熱鬧?真特麼沒地方了!」

    秀才聞聲,一臉無賴:

    「怎地?你們在一塊吃香的喝辣的,就把老子一人扔在外面,忍心嗎?」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2-26 16:55
第718章 太過刻意

    「陳志揚!!」唐奕暴跳如雷。

    可是,偏有那看熱鬧不怕事兒大的主兒。

    曹佾哈哈大笑,「沒事兒,沒事兒,花秀才來了也住得下,某這就給你安排上等住處!」

    秀才大喜,抱手謝過曹佾,「還是曹大哥疼咱。」

    曹佾也不廢話,根本不給唐奕說話的機會,還真是頗有幾分「大哥」風範地安排起來。

    「暫時人口多,大夥兒擠一擠將就一下。

    正好君欣卓等人聽到了董惜琴的動靜,迎出了艙。曹佾便對君欣卓道:「你師兄一家來了,君娘子且委屈一下,與福康公主同室可好?」

    君欣卓欣然點頭,「自無不可。」

    福康也是高興,拉著君欣卓,「快走,妹妹來幫姐姐騰房。」

    「且慢。」曹佾叫信二人,轉向蕭巧哥。

    「巧哥姑娘也要委屈一下,你看......」

    蕭巧哥正為福康和君姐姐一起,少了自己而煩心,一聽曹佾的意思讓自己給秀才讓出一間,哪有不肯的道理。

    歡快應下,三人立時下艙,去搬東西了。

    曹佾滿意地看向秀才,「你看,你的地方也有了。」

    ......

    「不是,你等會兒!」唐奕不干了。

    瞪著眼珠子,「為毛都安排的上層好倉?」

    曹佾無良地一攤手,「下層沒地方了啊!?」

    「那我呢?」唐奕呆傻地指著自己。「下面沒地方,老子還沒地方呢!」

    「哈哈哈哈......」

    眾人無不大笑,曹國舅這就是故意的。

    而曹佾是一點都不慌,靠到唐奕身前,「福康那間是大艙,睡四個人也不是問題。」

    「滾!!」

    剛罵走曹佾,辜胖子又靠了上來,「別說兄弟不仗義。」

    偷偷摸摸又從懷裡掏出一個瓷瓶,「好東西,晚上用!」

    唐奕眼前一黑,「老子行!」

    ......

    ——————

    晚飯過後,唐奕沒地方去了,叫曹覺喝酒,曹覺不干,還拉走了秀才。

    又去找宋楷賞月,宋楷也不干,跟著賤純禮一同加入了曹覺的局。

    無法,唐奕又只能在甲板上吹冷風。

    曹佾閒著沒事兒,又湊了上來。

    「怎麼不回艙?」

    唐奕橫了他一眼,賭氣沒說話。

    曹佾只得乾笑兩聲,「其實,也沒什麼。」

    在曹佾看來,唐奕還真不用這麼端著。

    趙禎敢冒天下之大不韙讓福康跟著唐奕出來,有些事情就等於是默許了。至於賜婚,也只不過是現在風頭正盛,等過了這一段,必是水到渠成。

    他直入主題,唐奕也不是磨嘰的人。現在只他二人在此,唐奕覺得,有些話還是說開了的好。

    「其實,你也沒這個必要」

    曹佾一怔,「你......」

    唐奕冷哼一聲:「你當我傻啊?什麼都看不出來是吧?」

    「我覺得,你明天就可以下船,回去和陛下說了。就說,他老人家越是這樣兒,唐奕就越不好意思了。」

    「呵......」

    曹佾尷尬地干笑一聲,繞著彎子道:「你還有不好意思的時候?」

    「唉!」

    唐奕悠然一嘆,沒頭沒腦地來了一句:

    「太刻意了......」

    「......」

    曹佾一怔,終於拋開幻想,當真是唐奕什麼都猜到了。

    再沒了掩飾下去的必要,侷促開口,「我就說我幹不了這活兒,都相處了這麼多年了,誰不瞭解誰啊?」

    見唐奕還是默不出聲兒,只得又道:「你是怎麼猜到的?」

    ......

    「其實,從那幾天你和潘豐連著找我喝了好幾天的時候,我就知道了。」

    「啊?」曹佾有點不信。「有這麼明顯?」

    唐奕輕蔑地橫了他一眼,「再怎麼說,你也是陛下的小舅子。在我與陛下關係尚未緩和之前就急著來幫我搖旗吶喊,你也太把我當回事兒了。」

    「呃......」曹佾一窘。「那潘國為你怎麼不懷疑?」

    「他和你不一樣!」唐奕直視曹佾。「他是什麼直腸子,你又是多麼冷靜慎思的人。」

    「那麼急著站出來,就只有一個可能了,陛下讓你來的。」

    曹佾再次乾笑,「陛下是怕你多想,讓我去可不是別的意思,而是真心去給你站台。」

    「那現在呢?」

    唐奕再問一聲,曹佾卻是再也說不下去了。

    「這麼急著撮合我和福康,也是怕我多想?」

    ......

    「陛下......」曹佾一陣支吾。「陛下只是想成全你們。」

    唐奕無語地搖頭,「恐怕是擔心我與他不是一心吧?」

    「子浩!!」曹佾急了。

    「陛下是什麼樣的人,你不清楚嗎?怎可如此揣測?」

    唐奕再次搖頭,並不認同曹國舅的蒼白辯駁。

    「於個人,陛下待我如子,確實是絕對信任的。」

    「可是,於國......」

    唐奕頓了一頓,「他是大宋天家,有些事,不得不想。」

    這也是唐奕剛剛才想明白的事情,或者說,這也是趙禎矛盾的地方。

    大宋離不開唐奕,這是第一;趙禎做為長輩也信任唐奕,這是第二。

    可是,趙禎不光是唐奕的長輩,他同時也是這個國家的掌舵人。理智不允許他把這麼大的信任交給唐奕,理智也不允許這樣一個功高震主的人物存在。

    大宋的歷史也告訴趙禎,不能任由唐奕這般野蠻生長。

    太祖的天下是怎麼來的?就是信任和野心的滋長才有了皇宋天下。

    太宗又是怎麼行的金匱之盟?一樣也是信任和野心的滋長,成就了太宗一脈的九世君臨。

    再往遠一點說,唐時郭子儀手奉兩京還天子,功大不大?值不值得信任?結果又如何?不一樣也得收權。

    ......

    如今的趙禎就是活在這種矛盾之中。

    大前提是,還要用唐奕。左右為難之下,既不能聽之任之,又不能傷了唐奕的心,所以才一次又一次做出看似不合情理的事情。

    「子浩!」

    曹佾此時也沒什麼可隱瞞的了,「你要理解陛下。」

    「我理解......」

    唐奕淡然回道。

    「可是,福康不能做籌碼。」

    說完,再不理會曹國舅,轉身回艙。

    「娘子們......我又來了!」

    進到福康艙中,唐奕又是這句賤賤的開場白。

    可是,一看見三人都愣愣地看著自己,唐奕還真不知道幹嘛了。

    訕笑道:「沒地方睡了,只能求娘子們收留了。」

    三人也是無奈,趕出去是不行的,可是,這可怎麼「睡」啊?

    唐奕也有點尷尬,侷促打趣道:「看看,咱們四個都夠湊一桌麻將了。」

    「麻將?」蕭巧哥一疑。「那是何物?」

    「呃......」

    「不要在意這些細節。」

    ......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2-26 17:26
第719章 聽不懂

    「不要在意這些細節。」

    這話說完,唐奕自己都愣了,對呀,麻將是個好東西啊!

    後世有一種說法,傳說麻將這東西就是鄭和下西洋的時候,大夥兒呆在船上沒事兒干,閒得人都快瘋了,三寶太監特意弄出來給船上將士打時間的。

    正好,大宋的船隊也要出海了......

    想到這裡,唐奕眼珠子一轉,掃看四周,壞壞地一笑,不是都愛聽牆根兒嗎?老子讓你們聽個夠。

    立時對三女高聲大叫:「等著我哈,我去拿一樣東西,今夜咱們大戰到天明!」

    三人都是「單純」的好女人,一時還沒聽懂唐奕這是什麼意思,可是,某些人卻是不淡定了。

    哦操,他這是要來真的了?

    一個個都來了精神,倒要聽聽唐奕是怎麼個「戰」法。

    ......

    曹佾更是心懷大暢,別看唐奕嘴上說的挺硬,其實還是很理解陛下的嘛,這就要成事了。

    心思一轉,不行,不能讓這幫壞小子聽了去。

    立時出艙,挨個敲門。

    「趕緊睡覺,非禮匆聞!」

    「趕緊睡覺,趕緊睡覺!」

    曹覺他們酒性正濃,都生生讓這個親大哥給驅趕散場,為的就是給唐奕讓道兒。

    可是,唐奕足足去了大半個時辰才回來,卻是找船工生生劈了一百多塊厚竹片。

    曹佾是不讓別人聽,他自己卻是忍不住貼到牆上猛聽。

    ......

    「拿筆墨來。」

    依稀聽見唐奕要筆,曹佾就奇怪了,要筆幹什麼?事前還要作詞一,已示紀念?那你這心也是夠大的。

    ......

    曹佾等了足足一刻多鐘。

    「這是一萬、二萬、三萬......」

    「......」

    怎麼還數上錢了?曹佾一聲哀嚎,這小子什麼事兒都辦得漂亮,怎麼單單這個事兒就這麼不讓人省心呢?

    ......

    「東風、南風、西北......」

    你大爺的,還特麼刮旋風呢!

    曹佾一賭氣,老子還不聽了呢,你愛怎麼著怎麼著。

    可是,過了一會兒,曹國舅還是沒忍住,賤賤地又貼到了牆上。

    ......

    「槓!!!」

    「槓上開花,胡了。」

    曹佾覺得,自己智商跟不上唐奕的節奏了,實在想不出隔壁是個什麼情形。

    可是,更離譜的在後面。

    ......

    起先還只是唐奕一個人大喊大叫,可是過了一會兒,福康、蕭巧哥和君欣卓的動靜也起來了。

    一會兒三六九萬的「數錢」,一會兒東南西北的刮「旋風」,更有甚者,福康喊出一聲「吃幺雞」。

    曹佾還以為公主殿下這麼能吃,宵夜要吃一整隻雞呢。

    再到後來......

    「胡啦!」

    「點炮!!」

    「碰、吃、槓」的聲音不絕於耳,三個女人甚至比唐奕的喊聲還大,還興奮。

    曹佾憋悶得想吐血,終於徹底放棄,這一家子就沒一個正常的。

    推門而出,想要透透氣,結果一到甲板......

    潘豐、辜胖子、宋楷、范純禮、曹覺、秀才加祁雪峰,有一頭算一頭,都在甲板上大眼瞪小眼。

    潘豐見曹佾出來,一豎大母指,「你牛!堅持這麼久。」

    曹佾頓時全明白了,無語地訕笑一聲:「我是沒聽懂,你們聽懂了嗎?」

    大夥兒都把腦袋搖得生風,「沒聽懂......」

    曹佾痛苦地一拍腦門兒,「大半夜的不干正事兒,他要干啥?」

    又看向眾人,「他......」

    「他不會真的不行吧?」

    ......

    現在,曹佾也懷疑唐奕是不是有什麼隱疾了,不然這貨在屋裡那是干什麼呢?

    哪成想,五日之後......

    --------------------

    淮河到入海要船行三天,之後沿著海岸線又要走上兩天,一共五天的船程,即可到達海州。

    做為東海大港,又有觀瀾的大船廠在此,海州城可以說是河東諸路屈一指的沿海大城了。

    州府治下的漁民不下十萬,鹽戶數萬灶,在冊的造船工匠也有兩萬之眾。

    如此大城,人口眾多,政務繁複,農商鹽課、海事漁業,治理起來,別說是大名、應天青、定、徐、鄧這種一等州府,就算是開封府的政務也不比海府繁重太多。

    做為海州知州的王繹此時心裡那叫一個膈應,州府事務都顧不過來,卻要在這裡迎接什麼癲王儀仗,簡直是胡鬧。

    對,就是胡鬧!

    嗣癲王?唐瘋子?

    王繹都不知道官家是怎麼想的,大宋朝綱振奮、禮教空前,怎麼會允許唐瘋子這個笑話橫空出世。

    ......

    也不怪王繹嗤之以鼻,這位王知州來頭可不小。正經的出身名門,乃是一代賢相王曾的侄子,或者說是——繼子。

    王曾無後(有爭議,這裡取的是《宋史》的正統說法。)過繼其弟王暤之子王繹為繼子,親自教導,助其成材。

    所以,王繹自幼受的就是儒家正統教育,禮法森然,對唐奕這種瘋瘋顛顛不守規矩的人最是不恥。

    可是,不恥也沒辦法,禮教讓王繹看不起唐奕,禮教也讓王繹不得不對癲王以禮待之。

    此時,王繹已經在觀瀾船廠等了整整一天了,可憐他五十有餘,滿頭花白,卻要在這裡迎接一個二十出頭的小輩,怎會願意?

    好不容易臨近黃昏,海面上一大一小兩艘江船沿著海岸而來。

    王繹算是長出一口濁氣,可算來了。

    可是,等船進了船廠,王繹不禁眉頭一皺。

    人呢?

    甲板上除了船工,還有一些穿著平常的平民,一個像「王爺」的都沒有。

    王繹更氣,這個癲王也太不懂事兒了吧?老夫儀仗相迎是禮,你作為王爵,船頭接儀這也是禮。這點兒「禮」都不懂!?

    一直到船都落錨了,也沒見癲王的影子。王繹不淡定了,催促船上的人去叫這個瘋王爺趕緊下船。

    船上的人臉色一垮,早一個時辰就催過了,可他不出來,我們有什麼辦法。

    唐奕在幹嘛?

    他正一臉興奮地把竹牌摔在桌子上:

    「自摸八條,給錢給錢!」

    「直娘賊!」潘豐瞪著牛眼。「怎麼把把都是你?」

    同桌的曹佾摸出一張票子甩在唐奕面前,「再來。就不信了,再戰八圈兒,某家還不得回本兒!?」

    好吧,曹國舅已經輸紅眼了。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BloomCaVod

LV:9 元老

追蹤
  • 984

    主題

  • 1008918

    回文

  • 35

    粉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