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異懸疑] 古廟禁地 作者:湘西鬼王(已完成)

 
BloomCaVod 2018-3-5 16:33:28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79 78586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6 14:04
第二卷、渤海鬼島 112、賭蟲

    「我不管,就算你是礦工也得保護我,這是你對我的承諾。」

    眨眼她就賴上我了,我也只能苦笑,說實話心裡似乎還有一點小甜蜜。

    紛紛擾擾的一夜很快過去了。我們也沒休息,剛吃過早飯,慕容御的小弟就開車來接我們了。

    斗蛐蛐算是「雅趣」,所以我特意去問了寧陵生去不去看熱鬧,他道:「去人多的場合?還是賭場,有必要來問我嗎?」

    「這……我知道了。」我趕緊扭頭跑了。

    王殿臣看我慌慌張張的模樣道:「你偷錢被大哥發現了?」

    「他說那是賭場,我要不走快點怕他會攔著我們。」

    「大哥才不會管這些閒事,你擔心有點多餘。」上了車之後這次沒有去遠郊,而駛入了市中心一處倉庫區域,在裡面七扭八彎的繞了好一會兒,在一處最大的倉庫前停了下來。

    倉庫門前停了兩輛中巴車,偌大的倉庫區域那真是人滿為患,估計至少有兩三百人在裡面或是晃蕩、或是下賭注。

    裡面有三四十張桌子,桌前兩方除了有斗蛐蛐的兩方,還擠滿了看熱鬧的人。

    司機帶著我們一路走到倉庫頂裡面。只見慕容御穿著一條米色的運動褲,上身穿著一件白色的緊身背心,兩臂強悍的肌肉一覽無餘,左臂從肩頭到關節上紋著一個西方神話傳說裡的魔鬼,他身後站著三名神情彪悍的年輕人,身前的圓桌上擺放著一個蛐蛐盆,裡面一隻大項、長腿的黑蟲有節奏的鳴叫著。

    這只蟲子顏色極純,渾身黑的油光錚亮,一動不動的蹲在盆子中央,一對長鬚有節奏的上下襬動著,看樣子就覺得十分驕傲,蛐蛐前坐著一位身著灰色長袍的老人,看樣子大約六十歲左右的年紀。

    「邊哥、王哥你們坐。」他笑著道。抽出香菸一人散了一支。

    「這是你的場子?」我道。

    「是啊,今年剛到,人來的不算多,明年估計就要去村子裡玩了。」

    「你怎麼賺錢呢?和他們斗蛐蛐?輸了給你錢?」王殿臣道。

    慕容御道:「這算是玩,但肯定不是我賺錢的模式,你看這些斗蟲的人,贏了的要給我一份,這叫抽頭,一場賭局少則幾百,多則上十萬,抽頭的利潤是相當可觀的。」

    「上十萬?」王殿臣直吐舌頭。

    「上百萬的也有啊,這種賭局上不封頂。」說罷他指了指圓桌上擺放著的蛐蛐道:「這是我和人玩的一場,你猜賭注是多少?」

    「不會真是一百萬吧?」王殿臣嚥了口口水道。

    「還真是這麼多。」

    「我的天,兄弟。你這出手也太嚇人了。」我也震驚了。

    「想要在臨江這種大城市裡混飯吃就得豁的出去,這場賭局消息只要傳出去,臨江這塊賭蟲的人都知道我了,有了廣告效應明年賭局規模就會成倍增擴了。所以無論輸贏我都是贏家。」

    「成,你是有勇有謀了。」王殿臣道。

    「這年頭混社會比的是頭腦和錢,光比狠的人一般死的快。」慕容御淡淡一笑道。

    正聊著天就見棚子裡的人發出了一陣騷動,循聲望去只見一行人走了進來,為首的我居然認識,就是前些天買我那隻蛐蛐的老頭。

    老頭在賭蟲的人裡似乎知名度頗高,一路都有人主動和他打招呼。

    慕容御小聲對我們道:「這老頭叫王沙騁。外號江北蟲王,在臨江賭蟲這塊他算是最大的玩家了。」

    「那是你的競爭對手啊,你和他賭不光是賭錢吧?」我道。

    「是他找上我的,而且開口就報了一百萬的賭注,如果我認慫,那以後就不用玩了,不過老頭也知道我的蟲子好,是一隻烏頭大將軍,我就不信他能弄到元帥蟲。」

    慕容御這句話猶如一盆涼水將我兩從頭澆到尾,王殿臣道:「寶兒,還能退了這場賭局嗎?他手上那隻還真是元帥蟲。」

    「哦,你怎麼知道的?」

    「因為是我賣給他的,這只蟲子是我從你這兒拿走的,所以……」

    聽了王殿臣這句話慕容御沒有絲毫慌張,反而哈哈笑道:「操,這事兒可真有趣了,我自己打敗了自己?這樂子可大了去了。」

    「寶兒,我真不知道他買了去是和你斗的。」

    「這事兒沒什麼好說的,無論輸贏我都認,這就是運道。」說話間王沙騁已經走到圓桌前,他左手托著一個青瓷的蛐蛐罐,氣派十足,隨即身後圍過來一圈看熱鬧的。

    他對面的老人連眼睛都沒睜,坐在那兒就像睡著了似的。

    「得了,別裝的跟張三丰一樣,還鬥不鬥了?」王沙騁道。

    「請吧。」那老頭終於睜開了眼睛道。

    之後是蛐蛐稱重,王沙騁帶著的果然是從王殿臣手上買的「青頭大元帥」,兩隻蛐蛐放進了一個用紙隔著的瓦盆裡,隨即王沙騁站在人後,點了一隻香菸滿臉自信的盯著場中兩隻蛐蛐。

    中間人拿走瓦盆裡的紙片後用鼠須引了兩隻蛐蛐一道,隨後這兩隻蟲子就頂在了一起。

    期初兩隻蛐蛐勢均力敵,死死頂著對方一動不動,然而片刻後之後那隻青頭元帥的後勁便開始顯現,它用力將慕容御的黑將軍推倒後便開始上串下跳,一對大螯就跟著黑將軍後腿撕咬,而無論黑將軍如何躲閃,速度上都要略遜一籌。

    王殿臣嘆了口氣道:「這老頭比我會養蟲子,就放在他手上這幾天,大元帥比原來更加強悍了。」

    只見王沙騁抽著煙,一臉淡然的看著盆裡的斗蟲,似乎勝利完全在他意料中,而另一個老頭雖然失敗也成定局,但看表情他似乎比王沙騁更加鎮定。

    很快青頭元帥就把黑將軍一條腿給咬了下來,但它似乎並沒有停手的意思,繼續攻擊黑將軍,甚至連翅膀都給它撕扯破了。

    王沙騁呵呵一笑,丟了捲菸道:「承讓了。」

    慕容御願賭服輸,做了個手勢,只見他手下拿起一個黑皮箱子放在桌子上打開,只見裡面堆滿了錢。

    看熱鬧的賭徒們發出一片驚嘆聲。

    對方的人正要拿走皮箱子,一直沒怎麼動彈的老頭忽然按住箱子邊道:「這錢只怕你不能拿走。」

    王沙騁哈哈一笑道:「老鄭,在我這兒想要耍賴皮可不好使。」身後幾個壯漢立刻圍在了桌子旁。

    老鄭緩緩站起來道:「不是我想反悔,而是我覺得有點不對。」

    「什麼不對?」

    老鄭走到王沙騁丟菸頭的地兒彎腰撿起了那顆煙屁股前後看了看道:「這是一支大前門,可我覺得味道不是很正宗,王老闆是不是買到假煙了?」

    王沙騁表情頓時就有些不自然了道:「你別想耍花樣。」

    「這裡肯定有人耍花樣,但絕對不是我。」說罷他將香菸頭放在蛐蛐罐子裡道:「王老闆,你在江湖上的名頭別人稱之為蟲王,我看不如改成藥王算了,你給蟲子下藥的本領可是天下無雙的。」

    「你他媽的扯蛋,我玩蟲子的時候你還在當工人呢,敢和我叫板,你有資格嗎?」王沙騁已經裝不住了。

    老鄭冷冷一笑道:「你來之前在蟲子身上抹了一點硝,這種東西靠鼻子根本聞不出來,卻能讓蟲子產生不適,而你抽的香菸來加入了一定量的古柯鹼,在這之前你天天用古柯鹼熏蟲子,所以它聞到這個氣味就變的異常癲狂,而我的蟲子板牙上沾染了硝之後,即便是古柯鹼也無法讓它產生興奮情緒,所以就在這場賭局中一敗塗地了。」

    如果說之前還有人對老鄭的判定持懷疑態度,現在這些人都對王沙騁產生了懷疑。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6 14:04
第二卷、渤海鬼島 113、立威

    難怪這只蛐蛐居然把慕容御的黑將軍給撕成了碎片,這在斗蛐蛐的過程中是不常見的,正常而言輸了的蛐蛐走開之後贏了的蛐蛐都是「雄糾糾、氣昂昂」在原地打鳴,可如果這是一隻藥蟲就不足為奇了。

    「你這是輸了錢的混賴,在座的各位可都是見證。你就是個想賴賬的下三濫,鄭莊,你從三十年前就是我的手下敗將,現在你還是,在我這裡你永遠沒有翻身的機會。」

    鄭莊嘿嘿冷笑道:「王沙騁,你說的很對,三十年來你贏了我所有的身家,贏了我的老婆,全臨江行裡的人都把我鄭莊當笑話看,但那個時候我一點都不怪你,這種事情怎麼能怪別人,要怪就怪自己是個下三濫,不過當我知道你這位蟲王的蟲子居然是用藥熏出來的,我可就不淡定了,輸沒什麼。但被騙可就事大了。」

    「你、你血口噴人。」

    「我早就知道你會這麼說。」說吧他招了招手,隨後只見一個三十多歲的年輕人從人群裡走出來。

    「高興?你怎麼會在這裡?」王沙騁驚訝的道。

    鄭莊哈哈大笑道:「不好意思啊,你最喜歡的這個關門弟子,他其實是我的兒子。」

    王沙騁臉色大變,隨即捂著心口道:「你這個混蛋算計我。」

    鄭莊臉上的笑容消失了,表情變的冰冷異常,他緩緩起身道:「我的下場不怪別人,只怪我自己,所以算計你的也不是我,而是你自己。」說罷他將凳子重重一頓。

    慕容御起身走到他面前道:「姓王的,輸錢我無所謂,但你把我當傻瓜這件事就嚴重了。」

    「慕容御,你們兩這是設套讓我往裡鑽啊。高,實在是高。」王沙騁一張面皮紫漲。

    「你要沒做這些鬼別人想給你設套也設不了,到這份上你還要死不認賬嗎?」

    王沙騁面色又變成了死灰色,他呼呼喘著粗氣過了好一會兒才道:「我認栽,今天輸的是我,這一百萬是你的。」說罷他把裝著皮箱的錢放在桌上。

    慕容御微微搖頭道:「王老闆,錢我無所謂,社會上玩的人最講究的是面子,沒面子就沒人尊重我,如果今天我拿了你的錢,就會有人說我是唯利是圖的小人,沒什麼大不了,以後誰還會把我慕容御看在眼裡?」

    「慕容老闆,我知道錯了。你放我一馬,我感恩戴德。」出了這麼大的事情那些賭蟲的人全都圍了過來,待了幾百人的現場安靜的沒有一點聲音,只有蛐蛐叫聲。

    慕容御從腰間抽出一把沉甸甸的大匕首。戳在桌子上道:「按規矩在我這使詐要麼躺著出去,要麼三刀六洞後自己走出去,隨你選。」一聽這話周圍所有人呼啦啦朝兩邊散去,頓時空出片場地來。

    我卻不免有些擔心,因為王沙騁也帶了六七個壯漢,慕容御這邊算上他一共四人,從人數上看並不佔優勢。

    難道還有我和王殿臣?想到這兒我看了王殿臣一眼。他表情極其凝重的看著兩方人,似乎並沒有「隨時出手」的打算。

    王沙騁忽然笑了,但是他的笑容一眼就能看出是假裝的,此時他的內心只有恐懼。

    接下來又是令人心煩肅靜,慕容御一聲不吭,一對精光四射的大眼盯在王沙騁的臉上一動不動,這位臨江市號稱「蟲王」的大拿在這種眼神的逼視下連動都不敢動了。

    「王老闆沒聽見我說話嗎?」慕容御問道。

    「慕容老闆,我再出一百萬,總共兩百萬擺平這件事,從今往後我退出這行,並且全力幫助你如何?」

    「你到底有沒有聽清楚我剛才說的話?」慕容御開始磨牙了。

    「你別太狂了,這天下還沒輪到你一個人說了算。」王沙騁忽然吼了一嗓子。

    「小子,別給你臉不要臉,兔子急了還咬人呢。」說罷他揮了揮手只見他帶來的六七個年輕人從身上抽出了各種凶器,虎視眈眈的攔在王沙騁身前。

    慕容御的人就準備靠過來,他卻擺了擺手,隨後慢條斯理的點了支菸。

    隨著「喀拉拉」一陣鐵器摩擦聲,倉庫的大鐵門緩緩關上了,隨即十幾個手持鐵棍、開山刀的年輕人過來將王沙騁和他的人圍了起來。

    這下王沙騁徹底傻眼了,咕咚一聲癱坐在椅子上。

    「別說我人多欺負你們人少。」說罷慕容御揮了揮手。

    手下隨即散開,慕容御脫了背心,露出一身強健的肌肉,他背後和胸口至少有六七條刀傷,最長的足有二三十釐米,腰眼處甚至還有彈孔。

    天知道這些天他到底拼成什麼樣,身上居然能留下這麼多的傷口。

    看到這身「榮譽勛章」,王沙騁帶來的那些「健美先生」們徹底傻了眼。

    隨即有人丟了兩把砍刀在桌子上,慕容御隨手抄起一把接著用白色的紗布將刀柄裹在手上道:「我這個人從來不做以多欺少的事情,你們挑個人出來和我單挑。」

    沉默……

    「怎麼?不給面子?」慕容御眯著眼道,挨個打量那六個人,被他眼光掃到的人都不由自主的低下頭,根本不敢與之對視,更別說站出來和他單挑了。

    「王老闆,你帶來的這幾個手下可不大給你長臉。」

    「唉,慕容老闆,我認栽了,老頭年紀大了,受不起傷了,除了三刀六洞,別的我都答應,就算是你照顧老弱病殘成嗎?」

    「我這人吃軟不吃硬,既然話說到這份上我給你個面子,要不然你就從這裡爬出去,今天這件事就算了,從此以後只要別讓我在斗蟲這行裡看到你咱們就算兩清。」慕容御淡淡的道。

    老頭嘆了口氣道:「我服了你。」說罷他真帶著六名手下從倉庫裡爬了出去。

    慕容御拍了拍手道:「抱歉啊,影響大家興頭了,今天就不收分子前了,茶水免費,算是我給大家賠不是了。」賭棍們只要見到賭命都能不要,剛才小插曲絲毫不影響他們心情,立馬又賭成一團。

    慕容御走到鄭莊坐下道:「鄭老,你憋屈了一輩子,今天這口氣算是出了嗎?」

    「出了。」說罷他卻苦笑了一聲道:「其實看到王沙騁今天的熊樣我沒覺得開心。」

    慕容御道:「那是因為你的心已經死了。」

    「或許是吧。」

    「你也別多想了,和你兒子替我照顧好這些蟲子,我不會虧待你們的。」說罷慕容御起身對我們道:「咱們吃飯去。」

    「寶兒,你現在比我們成熟多了。」王殿臣笑道。

    「是嗎?那是因為你太不成熟,如果你像大哥一樣,還是會覺得我很幼稚。」

    「好小子,我抬你,你踩我。」王殿臣笑著摟住他肩膀,三人一起出了這人生鼎沸的大賭場。

    回去後我道:「小寶開的這個場子就是為了立威的,他就是要把臨江最大的賭蟲頭給打服,這小子不光手黑,玩起手段來也是真夠黑的。」

    「是啊,你說他到底是不是十三歲?我總感覺他隱瞞了真實年齡。」

    「這不可能,他能騙得了我們還能騙寧哥嗎?年紀肯定沒問題,就當他是早熟吧。」

    正聊著天手機響了,接通後只聽一陣柔媚至極的嗓音傳來道:「喂,是秦大帥哥嗎?」

    「是我,請問你是誰?」

    「哎呀,你真討厭,才幾天啊就把人家給忘記了。」這聲音甜的我幾乎要得糖尿病了。

    似乎是有點耳熟,但一時半會想不起來到底是誰,於是我道:「你到底是誰啊?」

    「你個沒良心的臭小子,我是你呂姐姐啊。」

    我去,居然是那位說話一板一眼的道德楷模,商界女強人,呂仁花。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6 14:08
第二卷、渤海鬼島 114、差點落入魔抓

    她這說話的方式可實在是太奇怪了,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一個氣質優雅,地位不凡的商界女強人,怎麼在電話裡說話的腔調就像是個蕩婦。

    猛然我想起她第二次請的應神「蘭花若若」。難道是這尊應神把她變成了一個蕩婦?

    想到這兒我道:「呂總好。」

    「看你這裝冷漠的樣子,聽到我的聲音難道你一點都不激動?」

    「呂總,你現在在哪兒?」我已經有些渾身不自在了。

    「我在洗澡啊,牛奶浴呢,聽南方朋友說牛奶泡澡能使人肌膚變得白皙,我試了幾次,效果還真的不錯呢,現在我的皮膚白皙緊繃,就像綢緞一樣,你想看嗎?」她在電話那頭嗤嗤而笑。

    我耳朵根都發燙道:「呂總今天打電話給我有事嗎?」

    「沒事就不能打電話了?你這個絕情的小冤家。」她聲音越發甜膩。

    「倒不是這個意思,我就是覺得、覺得……」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暗中想著措辭。

    「得了,別想著騙你姐姐我了,我知道你想看我,心裡不定想著什麼齷齪念頭呢。」她說這句話時喘息已經變的急促。

    我覺得不對了道:「呂總。你現在人在哪兒,我來看看你。」

    「哈哈哈哈……」她放浪形骸的放聲大笑著,聲音震得我耳朵嗡嗡作響。

    「我就說你忍不住了,果不其然,趕緊來吧小弟弟,姐姐會讓你知道什麼叫快樂似神仙哦。」

    我知道麻煩大了,掛了電話趕緊去找寧陵生把情況對他說了,聽罷他淡淡的道:「所以呢?」

    「所以呢?什麼意思?」我不解的道。

    「所以你和我說這事兒為什麼?」

    「我……我就是覺得那女人可能遇到了大麻煩,但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我好像不止一次的和你說過在供養應神這塊要順其自然吧?難道你始終再忘記我說的這句話?」

    「沒有,可是……」

    「沒有可是,選擇了應神他就選擇了一條不歸路,前面是幸福還是倒霉都沒有後悔的餘地,我希望這是最後一次對你說類似的話。」

    「我、我……」實在沒什麼可說的了。我嘆了口氣只能離開。

    眼下我該怎麼辦?猶豫半天我還是決定先去看看呂仁花再說,於是撥通了她的電話,聽說我要過去,她笑的愈發駭人道:「趕緊來吧,我已經想你想到不行了。」

    她這那裡是等豔遇,根本就是主動出擊啊,但我也無計可施,硬著頭皮去了她家。

    呂仁花在臨江應該是有多處房產的,因為我要去的小區只是一個普通的老式小區所在,以她的身份和財富,根本沒有絲毫可能住在那種地方,所以那個地方應該是她獵豔的場所。

    我知道自己孤身一人前往「很不安全」,但事到如今我沒有躲避的藉口,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她發瘋吧。

    於是我一路祈禱著到了小區所在。找到她所在的樓棟後上到三層敲響門後呂仁花開了門。

    第一眼看到她我就差點沒嚇尿了。

    站在我面前的到底是呂仁花,還是得了妄想症,自認為自己是呂仁花的人?

    呂仁花身材修長、皮膚白皙、五官精緻,雖然過了四十歲。但那種成熟的女性魅力反而讓她顯得更加迷人。

    而眼前這個人披散在腦袋上的長頭髮乾枯而蓬鬆,夾雜著星星點點的白頭髮,她裸露出來的皮膚臘黃乾癟,青筋暴露,瘦的脫了形,毫無水分的皮膚深深陷入眼窩中,就好像眼睛鼓凸了一般。

    眼前的呂仁花看起來簡直就像是活動的乾屍。短短個把月的時間她怎麼會變成這幅樣子?難道這也和蘭花若若有關?

    只見乾屍般的呂仁花衝我拋了個媚眼,「嫵媚」的一笑到道:「終於把你等到了。」說罷一把將我拖進了屋子裡關上了門。

    我給鬼魅一般呂仁花嚇的小心臟嘣嘣直跳,下意識的緊緊貼在門邊,一動不敢動。

    「我的小心肝,你可想死姐姐了。」她桀桀怪笑著一把抱住我,撐著舌頭就朝我嘴巴「襲來」。

    我嚇得一把推開她趕緊走到桌子,將一把椅子放在身前道:「呂總,你誤會我了,這次來我只是處在朋友的立場上看看你的,我、我不是和你那個的。」

    「你們這些臭男人一個個都是那副損人德行,明明心裡想的不成,嘴巴還比誰都硬。」她嬌笑著又朝我走來。

    「你誤會我了,我真不是那種人。」於是我兩開始繞著椅子轉圈,玩起了老鷹捉小雞的遊戲。

    丟人,真他媽丟人,想我秦邊也是堂堂七尺男兒,雖然沒有鼓鼓胸肌,八塊腹肌,但好歹也算是壯年之人,居然被一個四十多歲瘦脫形的老娘們調戲到這份上,這叫我尊嚴何存?

    但在這件事上也沒什麼好賭氣的,只能是認栽了。

    「呂總,你先稍微冷靜點,有話坐下來好好談。」

    「沒什麼好談的,我知道你就是為了睡我才來的,別裝了,我已經受不了了。」她雙眼都有些發紅,眼白處佈滿了血絲。

    我急的滿頭大汗,完全的束手無措,正在這危急關頭就聽有人敲門。

    這敲門聲很奇怪,不是一通亂敲,而是有節奏的,先是兩下,頓了頓再兩下,然後變成三下再三下,依次類推。

    如果是一通亂敲未必能影響此時精蟲入腦的呂仁花,然而這種敲門的方式卻很似乎有影響人情緒的作用,聽了一會兒後每當敲門聲再度響起時我心跳都會隨著敲擊聲而動,所以人就會覺得心浮氣躁。

    呂仁花終於暫時放開了我,她顯然也受到了敲門聲的影響,高漲的浴火平息了不少,皺著眉頭道:「真是煩人,壞人好事,寶貝,你先去房裡暫避好嗎?估計是居委會的。」

    能以敲門聲影響人情緒的還能是普通人,我立馬就想到了是誰,驀然有一種掉入淫窟即將遭遇「魔抓」的少女忽然見到了人民警察那種豁然平息心緒,於是兩步並成一步衝到門口打開門。

    果不其然,門外站著寧陵生。

    他看了屋裡的呂仁花一眼,面無表情的進了房間道:「關門。」

    「寧哥,我……」

    不等我話說出口,呂仁花頓時就激動了,就差點沒飛起來,拍著手笑道:「新來的比你帥的多,你們兩人一起來吧,我簡直太幸福了。」說罷撒腿就朝寧陵生衝來。

    寧陵生毫不慌亂,一把推開我後平伸右手至嘴邊。

    攤開手掌後只見掌心裡握著一邊淡黃色的粉末,一口氣全部吹在了呂仁花的臉上。

    她幾乎癲狂的表情頓時就消失了,隨即雙眼一翻暈了過去。

    寧陵生上前一把摟住呂仁花的腰,將人橫抱起來,隨後放在沙發上。

    「寧哥,你真是救了我。」我有種隔世為人的恍惚感。

    寧陵生沒有說話,他翻開呂仁花的眼皮仔細看了看,又翻開她的嘴唇聞了聞。

    「她到底是怎麼了?」

    「她被鬼魂附體了,身上已經沒人味了。」寧陵生皺眉道。

    「我只是給她請了一尊應神,她為什麼會被鬼附體?」我只覺得渾身陣陣發冷。

    「那尊應神?」寧陵生乾脆的道。

    「蘭花若若。」

    「你將應神供在什麼地方?」

    「世紀大酒店的男廁所,我藏在馬桶水箱裡。」

    「你帶我過去,那尊應神絕對被人拿走了。」

    我緊張的心臟咚咚直跳道:「那她躺在家裡沒事兒嗎?」

    寧陵生皺眉看了這女人一眼道:「我用的是蒙汗藥,夠她睡一陣了,先去你供應神的地兒看看情況再說。」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6 14:08
第二卷、渤海鬼島 115、可怕後果

    從呂仁花的房子裡走出來後我心裡跳的厲害,問道:「寧哥,我是不是又做錯什麼了?」

    寧陵生的腳步頗為匆忙,沒有了一以貫之的穩定,從這一細節就能知道我肯定是捅婁子了。但我走在他身後,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

    「秦邊,以後供應神的地方一定要想清楚了,否則真會害死人的。」寧陵生道。

    趕到了世紀大酒店的男廁所,我進了那天藏「蘭花若若」的男廁所隔間,打開馬桶水箱的蓋子。

    只見裡面除了水還有一個塑料布包裹的物件,但應神已經不見了。

    於是我把塑料布包裹的物件取了出來,感覺裡面硬邦邦的,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好奇心起,於是拆解了捆在塑料袋上的細繩,打開塑料袋裡面還纏著白色的綢布,在解開綢布一只黑黝黝的槍管露了出來。

    「我操。」我嚇得渾身一哆嗦,手槍咣噹一聲掉落在地。

    萬幸我是關著廁所門的,所以並沒有人知道看到這把槍。

    那個時候我基本沒有看過什麼影視劇。所以也不知道會有犯罪分子將槍械或是毒品藏在公共廁所的馬桶水箱,看到一把扣滿子彈的真槍,嚇了個魂飛魄散,腦子頓時混亂成了一團,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愣了很長時間,忽然聽到有人敲門,雖然只是輕微的敲門聲,但還是把我嚇得差點沒蹦起來。

    「請問您廁所用好了沒有?」一個人彬彬有禮的問道。

    「哦,快好了。」我慌亂的道,隨即將手槍胡亂的裝填好,捆好塑料布後重新放回馬桶水箱裡。

    隨即我鎮定了一下情緒,打開了廁所門,只見門外一個身材適中的男人,穿著一身深藍色的西服,帶著一頂帆布鴨舌帽。臉上壓著一副太陽眼鏡,也不知道什麼模樣。

    他很有禮貌的衝我微微點頭後進了廁所。

    走出衛生間寧陵生道:「應神呢?」

    「不見了,但水箱裡有一把手槍。」

    「手槍?」寧陵生不解的道。

    「是的。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打開水箱後就在裡面發現了一把真槍,是不是蘭花若若變的?」我天真無邪的問道。

    「你傻了?應神怎麼可能變成手槍?」

    「可是水箱裡沒有應神,只有手槍。」

    「那就說明應神被這個藏手槍的人換走了。」寧陵生皺眉道。

    「果然是我的失誤。寧哥,還有補救的措施嗎?」

    「這就是我選你供應神的原因,一旦出現這種局面,也只有你才有能力解決這一困境。」

    「那你告訴我應該怎麼做?我一定把這事兒給圓過去。」

    「你必須得圓過去啊,否則這人必死無疑。」寧陵生湊在一起的眉毛沒有絲毫鬆懈。

    「是不是先要找到應神法相?」我道。

    「法相其實就是用來封印鬼魂的法器,一旦應神法相遭到外力破壞,鬼魂就會逃出來,這可不是孤魂野鬼,而是有主之魂,所以它會以最短的時間找到供養的宿主。並附身於宿主魂魄中。」

    「所以他會害死宿主?」

    「他不會是有意害人,但鬼魂的思想行為和人是不相同的,所以當人被鬼魂控制了心神之後就會完全喪失人性,去做鬼事,這到頭來還能有好結果嗎?」寧陵生道。

    「我知道了,所以呂仁花現在其實不是她自己,而是蘭花若若裡的鬼魂?」

    「是的,蘭花若若是為女人求色的應神,這類應神屬於豔遇桃花類,供了之後只要完全按照規則供養避免禁忌,不會帶來威脅的,可是當鬼魂上了人身,那結果就完全不同了,人就會變成色鬼,完全無度的沉浸在欲河之中,雲雨之事偶爾為之是人本性,可一旦縱慾過度必然傷身,呂仁花被色鬼上身,這些天必然行事過渡。」

    「可她今天為什麼會找到我?難道是以特殊的方式求救?」

    「不是求救,而是她這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樣子誰還願意和她苟且?所以只能是挨個打電話聯繫所有能聯繫到的男人。」

    「這簡直是太可怕了,可是你為什麼後來又去了呂仁花家裡?」

    「我起初沒想到應神法相會有問題,之後我剛要出門,遇到殿臣,他告訴我你今天有豔遇了,當時我就覺得不對,所以打電話給北灣詢問你供養應神種類,聽說是蘭花若若,我估計十有八九就是供養應神之地出了問題,果然沒錯。」話音剛落就見那個身著藍色西服的男人從廁所裡走了出來,急匆匆從我們身邊經過。

    寧陵生看了他一眼,僅僅只是看了一眼忽然怔了一下,隨即他低聲道:「這人是去殺人的。」

    我還沒聽清楚,道:「殺人?誰要殺人?」

    寧陵生指著藍西服的背影道:「就是他要殺人。」

    聯想到廁所裡的那把槍,我道:「沒錯,他肯定是那個取槍的人,當時廁所裡有那麼多空位他不上,偏偏要進藏槍的那間,他是來殺人的。」我頓時緊張的渾身發木。

    寧陵生想了想道:「得冒個險了。」

    「寧哥,你不會是想和一個手握真槍的職業殺手對抗吧?」

    「別害怕,我身上還有蒙汗藥,足夠麻翻他了。」說罷毫不猶豫的跟在殺手身後一路向前。

    殺手走的並不快,他似乎在尋找被害者所在的包廂,隨後他在「蓮花廳」前站住了,隨即伸手推開了門。

    此時我們和他的距離已經是很近了,打開了的包廂門裡坐著三個女人,然而當我看清這三人時卻大吃了一驚。

    三人中居然有兩人是慧慧、露露兩姐妹。

    此時槍手已經從懷裡掏出了手槍,寧陵生似乎會輕功,幾步悄無聲息的走到了他身後,隨即將手裡一把蒙汗藥劈面灑在他側臉,這人剛掏出槍柄,就被這股強烈的麻藥給麻翻在地。

    此時當我再看到另一人的長相,驚訝程度比見到這兩姐妹猶有勝之。

    這女人乍一看幾乎就是雪驚秋,不過仔細看她的五官稍顯蒼老,尤其是雙眼的魚尾紋,看的十分清楚。

    我是見過雪驚秋母親的,這姑娘沒有一點像她媽媽,倒是和她父親有幾分相似。

    難道這個女人是她的姑姑?

    這女人五官既然和雪驚秋完全一樣,美麗自不必說,又因為年齡的關係更增加了幾分成熟的風韻,比雪驚秋更加耐看,而且這人的心理素質好的簡直到了令人難以相信的程度。

    她只是用眼角的餘光瞥了一眼倒在地下的殺手,然後以很平靜的語氣對寧陵生道:「謝謝。」

    寧陵生看到這三人也不免覺得驚訝,他點點頭道:「這裡不安全,趕緊離開吧?」

    這女人很淡定的微微淺笑道:「如果這裡不安全,那世界上就再也沒有安全之地了。」

    兩姐妹看到我們的表情也很驚訝,露露道:「你們怎麼會找到這個地方來?」

    我道:「這就是你們的運氣了,我們發覺這人有可能會殺人後就一直跟著他,想要制止他,沒想到他的目標居然是你們三個。」

    女人微微搖頭道:「你錯了,他的目標是我,和這兩個孩子無關。」

    寧陵生微微點頭道:「我不是一個喜歡多管閒事的人,不過你既然身處險境,為什麼還要招惹別人,這會讓你所關心的人身處相同的危險中。」

    女人微微嘆了口氣,目光在轉向這兩女孩時那種母性特有的關懷之情一覽無餘。

    「慧慧和露露不會有任何危險的,因為他們的目標只是我而已。」不知道出於怎樣的擔心,她並沒有挑明自己和兩姑娘之間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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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渤海鬼島 116、臉盲症

    「既然你知道自己身處險境,為什麼不尋求警方的幫助?」我道。

    她搖了搖頭道:「沒用的,警察在這些人面前和空氣沒什麼區別,我不想牽連無辜的人。」

    慧慧小心翼翼的道:「阿姨,您是遇到大麻煩了?」

    女人笑著抬手摸了摸她耳邊秀髮道:「這件事和你們沒有任何關係。你們不會有事的。」

    「我不是擔心自己,我是擔心你啊,我怕你受到傷害。」

    「哦,你、你既然擔心我的安全?」女人有些詫異,又有些幸福。

    「是啊,你真的很好,很善良,我不想好人受到傷害。」慧慧天真的道。

    「你真的是個好姑娘。」女人的手微微有些顫抖,但表情一如既往,足見她強大的抑制力。

    「我們是不是該報警?」看著躺在地下的殺手我道。

    「不用了,報警也沒什麼作用,你們走吧。」她淡淡的道。

    「我們就這麼走了那是見死不救啊。」我道。

    「小夥子,我很欣賞你們的勇氣,但你們千萬不要牽扯入這件事裡,否則真的會遇到不可控的危險。我對你們只有一個請求,照顧好慧慧和露露就行了。」

    「阿姨……」

    女人憐愛的看著兩個姑娘道:「也是阿姨不好,這些天不該總來找你們,讓你們身處險境,但阿姨保證從現在開始你們肯定會安全的,沒人會傷害你們。」

    「可是我們以後還能再見到你嗎?」露露道。

    「一切隨緣吧,如果有緣當然還能再見。」她笑道,隨後又對我們道:「麻煩二位了,辛苦。」

    寧陵生點點頭道:「您放心。」

    隨後我將殺手拖進了包廂裡,女人也沒有離開,安靜的坐在椅子上,甚至連槍都沒讓我們帶走。

    上了車子後我問道:「寧哥,你是怎麼看出那個人是殺手的?」

    「這個人走路的時候身體繃得很緊,腿動而雙肩不動,這說明他的心裡和身體都很緊張,而他的影子是有毛邊的。這種人必然手沾命案,一個精神緊張的殺人犯,他的出現自然是為了殺人。」

    「還有人的影子會出現毛邊?」

    「人以心性分為善、橫、狠、惡四類,玄學將魂魄視為形成人性格的主要部分。而當人性為惡時其形自散,但這散開的人形不會是人的身體,而是表現在人影中,同樣的光線下人的影子越模糊。這人必然越是凶惡。」

    「你們的衣服、手勢都是這位女士送的?」寧陵生道。

    「是的,從年頭她基本上每個月都會和我們見面一次,每次都會送我們很多東西,衣服、首飾、香水而且都是很高級的。」露露道。

    「看她的面相你們不覺得奇怪?」寧陵生道。

    「面相有什麼好奇怪的?沒覺得啊?」慧慧不解的道。

    我奇道:「不會吧,你大姐和她幾乎一模一樣,這都沒讓你們覺得奇怪?」

    「大姐和阿姨長相一模一樣?」慧慧不解的道。

    看她的樣子不像假裝,而且這姑娘也不是一個喜歡開玩笑的人,所以這話不會是她亂說的,我奇道:「我看的是清清楚楚,她的五官和雪驚秋的五官幾乎沒有差別。這麼明顯的事實情況你們怎麼會看不出來呢?」

    「可是我們真的沒有看出來,大姐,你看出來了嗎?」

    露露也是一臉茫然的搖頭道:「沒發現。」

    我越發覺得奇怪,可是沒等我說話寧陵生先問道:「你們兩看我和秦邊的臉有什麼區別?」

    「沒、沒什麼區別啊?」慧慧道。

    「那你兩分辨我兩靠的是衣服嗎?」

    「是啊,還有個子、說話的聲音,人的臉長的幾乎都差不多啊?」慧慧似乎比我更加好奇。

    我都聽傻了,人臉怎麼可能差不多?難道她是高度近視?寧陵生則沒再說什麼。

    送兩女孩回家後他才道:「我曾經見過一個人,這個人非常聰明,但卻有一點令人無法理解,他無法認出自己身邊最親近的人,甚至外形差別很大的男女他都無法一眼看出,後來我才知道這是一種病,叫臉盲症,和色盲症是一個道理,這兩姑娘都是臉盲症的患者,所以她們沒有發現異常明顯的特徵,否則早就該想到女人是她們的母親了。」

    「難怪呢,要說這毛病也是真夠奇怪的,怎麼會分辨不輕人的臉呢?」

    「其實每個人或多或少都會有臉盲症,只是嚴重程度不同,比如說看動物,你不可能從動物臉上分辨出不同的特徵來,這就是臉盲,因為動物的長相也不可能千篇一律,但我們卻看不出來。」話音剛落就見白光一閃,雪兒站在了寧陵生的肩膀上。

    寧陵生呵呵笑道:「我可沒在背後說你壞話,別太敏感了。」

    雪兒用尖利的手抓捋了捋雪白蓬鬆的長尾,隨後用臉擦了擦寧陵生的面頰,躲進他衣領裡睡覺了。

    「是啊,她根本就沒看出你是個大帥哥,在她的眼裡咱兩的臉是一樣的,寧哥,你可太冤枉了。」我笑道。

    可是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對,我道:「咱們第一次見面是在精神病醫院,當時我應該是聽到露露誇讚你很帥,她能看出人的臉啊?」

    「這也不奇怪,或許她能看清男人的臉,卻無法分辨女人的臉,臉盲症的症狀是千奇百怪的,不能混為一談。」

    到了旅館寧陵生道:「我去取一些需要用的法器物品。」

    片刻之後寧陵生背著包從旅館出來上了車子我道:「寧哥,從應神法相中脫逃的鬼魂應該算善鬼還是惡鬼?」

    「不同的應神,鬼魂也不能混為一談,蘭花若若這種肯定不是惡鬼,不過一旦想要驅離她,鬼魂產生的怨氣會讓她變的極度危險,一旦施術之人無法控制住場面,那就是死路一條。」

    「這麼說我們是有危險的?」

    「有你就不會有危險。」寧陵生簡短的道,我頗有些驕傲。

    再進這房間,就聽呼嚕聲震天響,瘦弱不堪的呂仁花打出的呼嚕簡直堪比李逵,震得我耳朵嗡嗡作響。

    寧陵生道:「秦邊,我需要你在這裡睡一晚上。」

    我頓時就慫了道:「寧哥,你可別嚇唬我,呂仁花萬一醒過來,那可比鬼都嚇人。」

    「她不可能醒過來,至少今天是不會醒來了,你在臥房裡安安穩穩的睡覺即可。」

    「就是睡覺那麼簡單?」

    「對,只需要你睡一個晚上就能救呂仁花一條性命,你願意嗎?」

    「我當然願意了,這本來就是我的錯,我必須擺平這個麻煩。」

    「好,那就躺下吧。」寧陵生道。

    「現在就睡覺?可我現在一點都不困?」

    「只要躺下就成了。」說罷寧陵生在屋子的西北角點了三支香。

    「這是招鬼的?」

    「這是夢香,也叫甜香,是幫助人睡眠的。」點燃香之後他在我床邊放了兩顆雞蛋。

    「就一晚上,肚子餓忍忍就成了。」

    「這兩雞蛋可不是給你吃的。」寧陵生道。

    「鬼還吃雞蛋?這可是頭一次聽說。」

    「待會你可能會見到一些奇怪的景物,這其中會有兩個一模一樣的呂仁花,一個是真人,還有一個則是鬼魂,只要你能把真的呂仁花拉到身邊緊緊抱住附在她身上的蘭花若若就會離開。」

    「可是一人一鬼完全相同,我該如何分辨出來呢?」

    「靠的就是這兩雞蛋,對這兩顆雞蛋特別感興趣的就是鬼魂,反之則是呂仁花本人。」

    「明白了。」

    寧陵生將兩顆雞蛋擺放在床邊後道:「你只需要抱住她就成了,千萬不要橫生枝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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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渤海鬼島 117、驅走鬼靈(上)

    「寧哥放心,無論如何我要搞定這件事,絕不能讓呂仁花因為我的失誤而丟了性命。」於是寧陵生點了香之後退出了屋子。

    我安靜的躺在床上閉上眼睛,隨後聞到了一股沁人心脾的香菸氣味,一點不刺鼻。就像淡淡的花香,而我就感覺自己躺在一片柔軟的青草上,鼻子裡滿是薰薰花香,整個人舒服的毛孔似乎都在喘氣了,很快就有了強烈的睡意。

    然而就在我半夢半醒時,就聽「咔噠」一聲輕響。

    安靜的屋子裡一點響動都聽得特別清楚,我立刻就被驚醒了,張開眼就見屋子裡漆黑一團,寧陵生不知從哪弄來不透光的黑布,將所有窗戶都堵死了,而點在屋腳一側的三支甜香都已燒盡。

    看來這香效果也一般。

    呂仁花坐在沙發上睡眼惺忪的望著我,我心裡一陣陣發毛,生怕她突然色性大發,那我可真是要出手「降魔」了。

    隨後就見呂仁花對我淺淺一笑道:「真是不好意思,讓你受驚了。」

    我愣了一下道:「你、你還記得之前發生的事情?」

    雖然呂仁花的外形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但此時她的行為動作上能看出原本的氣質了。

    「是的,真的很慚愧,我沒想到自己會有如此醜態,經過這些天的放縱,我明白了一個道理,其實這樣的生活真不是我想要的,這二十五年,我總覺得生活對不起自己,命運不好,年紀輕輕就守了活寡,魚水之歡的美妙一點沒嘗到。」

    「所以我心裡不平衡,恨不能一天之間彌補二十五年的虧欠,死在床上我都心甘情願,可是當我和第一個陌生男人發生那種關係後我就後悔了,真的後悔了,那時候真的沒有一點快感可言。我忽然想到了自己的丈夫,剛認識那會兒,他為了和我在一起,不惜和家人翻臉。堅定的守護在我身邊,而且對我的父母都是非常尊重的,我是真的愛他的人。」

    「我又想到了孩子,又想到了開頭雖然反對我們在一起。但這些年真把我當親女兒待的公公婆婆,總之別人在床上想的是如何盡興,而我想的則是如何對我的家人交代這些罪行。」

    連「罪行」兩字都用上了,足見她內心對於自己譴責。

    「既然你後悔了,為什麼不早點收手呢,把自己搞成這幅模樣。」

    「其實第一次豔遇之後我就收手了,再也不想招惹男人了,可是沒過幾天我身體就不太受大腦控制了,然後就像是有什麼神秘的力量控制著我,讓我做一些自己不情願做的事情。本來我還能用意念和這股力量抗衡一下,但到後來我連意識都變的模糊,經常是一大早起來發現自己赤身裸體躺在床上,渾身疼的就像是要散架。」

    「其實我也想過自己是不是被鬼附身了?可是想要找人祛除鬼魂,只要一動這年頭,整個人就會失去意識,我知道肯定是被鬼魅控制了,所以只能用特殊手段把你請來了,可是你進了屋子我就被鬼魅控制了,隨後那副瘋瘋癲癲的樣子真不是我,其實我的心裡很羞愧,但控制不住自己。」

    「我知道,這件事不能怪你,是我沒做好,出了意外。」

    「秦先生客氣了,這件事無論如何不能怪你,是我自己的問題,如果沒有我要求你辦這件事,也不會吃這個虧,所以歸根結底還是我自己的問題。」

    「唉,呂總,你能認識到這個問題我們就算是沒有白忙一場,但我可以保證你不會受到任何傷害。」

    「我相信你們的本領,謝謝你們的幫助。」說罷她起身走到我面前道:「抱抱我吧,謝謝你。」

    這也是個可憐人。想到這兒我正要伸手去抱她,忽然想到寧陵生對我的叮囑,心裡不自禁的咯噔了一下。

    隨即我從口袋裡掏出了兩枚雞蛋。

    沒想到本來還算是正常的呂仁花一見到兩顆普普通通的雞蛋,頓時就激動了,一對本以鼓凸的眼珠更加凸出眼眶,看來十分恐怖。

    她口水不自禁的順著兩邊嘴角橫流而下,我正再想她要這雞蛋到底幹嘛?

    剛想到這兒就見她嘴裡舌頭一下伸的老長,捲裹住兩顆雞蛋後捲縮回了嘴巴裡,隨即一陣大嚼,那表情忽然就像是一隻等待進食的惡狗,那急不可耐的樣子,又可怕又可笑。

    我也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做,卻又聽到寧陵生的聲音響起道:「趕緊去找到呂仁花,緊緊抱住她。」

    「吃雞蛋」那位隨即表情古怪的朝黑黝黝的房間裡四下看了一圈,忽然她仰頭咯咯尖笑起來道:「好、好、老娘一百多年的道行差點就栽在你們兩小毛孩子手裡。」

    說罷她伸出乾枯猶如雞爪般的手對著黑黝黝的空間抓了一把,猛然間刺眼的光芒穿透黑暗,猝不及防我眼前頓時一片「金光閃閃」什麼都看不見了。

    當我再睜開眼只見還是那個房間,甚至天色還沒黑,傍晚混黃的陽光投射進屋子裡,雖然有些暗了,但光線還是足夠明亮的。

    只見寧陵生盤膝坐在可同中央的位置,沿著他身體四周插滿了香燭,此刻香菸裊裊而上,而每張窗戶上都吊著一個豬頭,豬頭的眼睛被矇住了。

    難道剛才我之所以看不見是因為寧陵生通過豬頭對我產生了影響?

    隨後只見寧陵生身前香燭的青煙時而筆直向上,時而圈圈翻騰,三五支香看不出古怪,但上百支香就能看出不對了,寧陵生盤坐在地下雙掌平攤伸在胸前,掌心中塗著兩團紅色。

    我也不知道他施的這是什麼法術,呆呆的看著,一直閉著眼動也不動的寧陵生道:「別發愣了,趕緊去抱住呂仁花。」

    我這才反應過來,剛才所見的的可不是夢、幻覺,而是真實存在一幕,於是我趕緊穿過臥室進入了客廳,在沙發一側我發現躲在邊角瑟瑟發抖的呂仁花。

    就在這時我忽然覺得後腦勺頭髮一緊,被一隻冰冷的手給抓住了,隨即一股極強的力道就將我朝後拖,拽的我頭髮升騰。

    我疼得「唉吆!」了一聲,聲音未落身週一陣寒氣凌然,隨即就見到一片大紅色。

    只見身著紅裙的上門陰懸空漂浮在我眼前,她雙手平舉整個人呈「十字形」,無風自動的大紅裙就像是一面大紅色的旗子,獵獵而動,煞是好看。

    這次我終於看到了上門陰的臉。

    只見在波浪般秀髮的掩映下一張瓜子型的臉秀美異常,她並不是中原人,而是西域美人,濃黑色的長眉不經過絲毫刻意的修飾,又彎又長又濃又黑,一對又大又圓碧藍色的大眼,恰似秋水般清澈,眼睛轉動時猶如碧波蕩漾,高挺的懸膽鼻猶如斧鑿刀刻一般,線條異常分明,兩片桃花瓣一般薄唇輕抿,一眼即醉。

    這是一個美極了的人,我居然看呆了。

    我之所以回過神來,是因為我腦子後面這位將我拽的凌空而起,眼見就要摔倒在地,上門陰輕輕揮動雙手,我身體下立馬形成了一股無形的寒氣,拖住了我的身體,雖然是寒氣,但卻保護我不讓我摔倒在堅硬的地面,我就像枕著一個充滿空氣的柔軟床墊上下晃蕩著,簡直是舒服極了。

    隨後就聽身後傳來「啪」的一聲脆響,就像皮鞭抽在身上的聲音,那隻緊緊攥著我頭髮的手終於鬆開了。

    就聽寧陵生厲喝一聲道:「回去吧。」我扭頭望去,赫然只見一團成人腦袋般大小的火團眨眼就飛到了我的面前。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6 14:10
第二卷、渤海鬼島 118、驅走鬼靈(下)

    甚至我感到了熾烈的火焰灼燒在皮膚上的痛感。

    然而沒等火球靠近我身,一股陰寒之氣瞬間透體而過,撞擊在火球之上,一冷一熱兩股氣流相交後發出「噼啪」一聲, 火星四濺。我下意識的抬手攔在面前,隨即就聽到一聲尖叫,只見這一火球繞著不大的屋子四處亂撞,就像是個彈力十足的皮球。

    雖然對我不會造成傷害,但呂仁花可沒有上門陰的保護,火球幾次差點撞在她身上,這女人嚇的四肢抱團連聲驚叫,而上門陰則一動不動的漂浮在半空中,她只守護著我,對於別的人毫不關注。

    寧陵生又喊道:「抱住呂仁花,快。」

    我翻身而起連滾帶爬的竄到了呂仁花身邊,一把將她牢牢抱在懷裡。

    還沒等我想明白下一步會發生什麼事情,就發現眼前紅綢獵獵飄動,我抬頭一看上門陰已經飄到了我的面前,只見她美麗的面龐已經變成了鐵青色。一對水汪汪的大眼睛死死瞪在呂仁花身上,我暗道一聲:不好,上門陰大姐要吃醋。

    卻聽寧陵生語調急促道:「千萬不要鬆手,一定要緊緊抱住她。」

    我估計這下兩人要凍在一起了,但寧陵生的話也不敢不聽,於是我也不顧上門陰吃醋的嚴重後果,死死抱住呂仁花,隨後只覺得空氣越來越冷,冷的我都快要承受不住了,而呂仁花雖然被我抱在懷裡,但還是凍的瑟瑟發抖,與此同時只見火球始終就在我們身邊徘徊,但因為凍氣在我們周身形成的無形保護罩,這股火球始終無法突破,撞在上面就會彈開。

    在寒冷空氣的急凍下,火球上的火焰越來越弱。直到消失全無,而當最後一絲火苗消失後火球其實是一個黑顏色類似於木頭雕成的木球,木球表面刻滿了奇怪的符文。

    火焰小時候木球表面瞬間就被一層淡藍色的冰塊保住,噹啷一聲從半空落在地下。

    寧陵生道:「立刻放人。」

    我剛要放人才發現自己關節已經被凍僵了。一動都動不了。

    我想張嘴呼救才發現嘴巴都給凍上了,看來這次上門陰吃了老鼻子醋了,居然要連我一起凍起來。

    要命的是連寧陵生那麼聰明的人都沒發現情況的危急性,居然沒來救我。

    期初我還覺得冷。到後來身體都木了,就覺得越來越硬,我連喘氣都覺得困難,我甚至清楚的看到了手背上佈滿了厚厚一層白霜。

    求你放了我吧,我抱著她不是因為我喜歡她,而是因為救人,請不要把這偉大的付出理解成那點男女間的小感情啊?我在心裡默默祈禱,希望上門陰能感覺到我的「心裡話」。

    她似乎並不能理解我的「心語」,寒氣沒有絲毫減弱,反而越來越冷。

    就在我萬念俱灰時。猛然覺得一隻有力的手掌緊緊按在我的肩膀上,雖然我已經無法扭動脖子去看這個人是誰,但除了寧陵生也沒有旁人了。

    隨後只見一隻同樣佈滿白霜的手緩慢的伸到我面前,他手上有一張淡黃色的符籙,隱隱一股奇異的香氣隨著寒氣飄入我的鼻孔中。

    寧陵生也快要被凍起來了,所以雖然他的手距離我額頭已經很近了,但移動的過程中卻越來越慢,但最終這道符籙貼在了我的腦門上。

    瞬間我覺得一股惡臭傳入,要不是我胃裡的食物全都凍了起來,我肯定會吐的。

    這氣味簡直是太臭了,而且是一種我從未聞過的臭味,但比我聞過的任何臭味都要難聞。

    說也奇怪,就在我即將被臭氣熏,我凍僵的關節忽然能動了。

    於是我一咕嚕從地下站了起來。

    眼前看到的一切徹底把我驚呆了,不大的房間已經成了一處冰窟。

    凝結在地面、牆壁、家具、電器上的冰塊足有幾釐米的厚度,我剛想走路,卻因為腳下太滑摔了個四仰八叉。

    本來骨頭就凍的梆硬,又狠狠摔倒在地,我簡直感覺體內的骨節跌的寸寸碎裂,疼得我連哼都哼不出來。

    足足過了很長時間我才覺得稍微好點,哼哼唧唧的爬了起來。

    上門陰已經消失了,我看到極其悲慘的一幕,寧陵生、呂仁花就像是兩座冰雕,全身罩在一層厚厚的「冰棺」中,呂仁花在被凍住前的表情被定格在驚恐狀,而寧陵生則是滿臉關切,順著他凝望的位置正是我剛剛所待著的位置。

    這個符能保平安,但只有一張,而寧陵生將這張符籙貼在了我的身上。

    這可怎麼辦?我知道上門陰的凍氣不是尋常的凍氣,如果沒有御洗鹽是終年不化的,這事兒真的搞大了,問題是我上哪去找御洗鹽?寧陵生的包裡有沒有?

    他的包也被凍了起來,只有去他的房間找了。

    想到這兒我正要離開,忽然發現窗檯外的雪兒,原來寧陵生在救我之前就知道自己必然被凍起來,所以提前將雪兒放在窗戶外面。

    玻璃窗已經被寒冰完全凍住,到這份上也不管不顧了,我抬腳將冰塊和玻璃踹碎,只見白光一閃,雪兒竄上了寧陵生的肩頭,雪兒的爪子尖利,所以能在冰塊中立住,不過我擔心它會被凍到道:「寶貝,跟我先回去吧,找到御洗鹽就能救出寧哥了。」

    它根本就不理我,對著冰塊裡的寧陵生不停的「咻咻」鳴叫,它似乎能感覺到寧陵生身處險境,鳴叫時帶有悲鳴之音,如此一來我更加心煩意亂道:「別耽誤時間來,咱們先回去成嗎?」說罷我就想要去抱它,雪兒猛地對我掉轉腦袋,一對血紅的小眼凶光熠熠。

    我嚇得趕緊縮手。

    雖然是極度寒冷的空間,但我急的滿頭冷汗,這邊是兩個凍僵的人等待我的救援,那邊雪兒卻不肯離開,這要是等我回來,雪兒非被凍死不可。

    想到這兒我也不管許多了,脫下外套趁著雪兒注意力全在寧陵生身上時,猛地用外套裹住它。

    雪兒雖然速度奇快,但力量並不是它的強項,被我裹在衣服裡雖然幾次想要掙扎而出,但卻力不從心,我將它緊緊抱在懷裡柔聲道:「求求你了寶貝,跟我回去,你在這裡根本沒用,相信我寧哥肯定不會有事的。」

    我邊說邊衝出房間跑下樓上了車後不可能在限制雪兒的行動,於是我將衣服小心翼翼的放在副駕駛座位上,將它放了出來。

    我已經做好被它攻擊的準備,甚至雙手已經捂在眼珠上,這小東西挖人眼球可不是傳說。

    可是等了一會兒並沒有發生意想中的攻擊行為,於是我悄悄露出一條指縫,只見雪兒一動不動趴伏在座椅上,平時神氣活現的漂亮大尾巴耷拉在身後。

    我看的心裡難過異常,不敢耽擱打著火朝賓館狂奔而去。

    當天運氣還算好,一路綠燈,晚上又沒有交警,於是暢通無阻回到了賓館,沖上樓之後進了寧陵生的房間翻箱倒櫃找了半天卻並沒有找到御洗鹽。

    我急的汗是一股股的往外湧,衣服很快就被汗水浸透了。

    我該怎麼辦?該怎麼辦?儘量讓自己亂成一團的心虛平靜下來,腦子一清楚,猛然想到了住在雪松家那位吞雲吐霧的蘇道士,如果說臨江市還能有誰身上帶著御洗鹽,必然是這老道了。

    想到這兒我再度跑回車上,駕車朝雪松家駛去。

    結果在路上,一輛行駛在我車前的夏利車突然剎車,我躲閃不及,狠狠追了尾,當時也沒有系保險帶的意識,一腦袋又撞在方向盤上,只覺得鼻子一陣酸麻,鮮血長流。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6 14:10
第二卷、渤海鬼島 119、形勢危急

    真是屋漏又逢連夜雨,倒霉事一天趕齊了。

    我只覺得鼻樑骨處劇痛不已,估計是斷了。

    娘的,鼻子太挺除了好看沒別的作用,我現在真覺得「帥。確實會給人帶來麻煩」的真諦。

    到這份上我也不管不顧了,掛了個倒檔,大方向就繞行了,身後是被撞司機憤怒至極的喝罵聲。

    就這樣一路鼻血長流的趕到了雪驚秋家裡,當晚雪松不在家,管家看到我這樣一個渾身鮮血的人在門外激烈的敲門,嚇的根本就不敢開門,沒辦法只能掏出電話聯繫了雪松後他再打電話給管家讓他把門打開。

    「拜託你,我要見蘇道長。」進門後我直切主題。

    有了雪松的電話管家也不敢怠慢,趕緊去吧蘇道長請了出來。

    老道一派仙風道骨,拿著一柄拂塵飄飄然而至。

    「無量天尊。」他做了個揖。

    「道長,我一個朋友遇到了大麻煩,想請你幫忙。」

    「先生不要慌張,有事請說。」

    「道長可以賣給我一些御洗鹽嗎?我現在太需要這樣器物了。」

    「哦,御洗鹽有驅邪避災之效。而且法力極其強烈,但也不是輕易可用之物,我能請問先生的朋友究竟遇到了怎樣的麻煩?」

    「唉,撞了邪,現在狀態很不好。」

    蘇道士連連點頭道:「原來如此,那麼御洗鹽對你的朋友確實能起到作用,可是老道手裡恰好沒有這樣法器。」

    我頓時愣了,蘇道士倒是很鎮定,他呵呵一笑道:「先生莫要慌張,雖然老道手裡沒有御洗鹽,但我知道一個人身邊有此物,若是先生不嫌麻煩,我包你可得此物。」

    「您說,哪怕挖地三尺我也要把東西給掘出來。」

    「那尚且不至於,從此地往西上了國道後沿著東面一直往下開,大概七十公里你能在國道兩邊看到兩處對面而立一模一樣的道觀。一號清風、一號明月,你敲清風觀的門,只要你能把門敲開,想要多少御洗鹽都沒問題。」

    我當時急的都快冒油了。就像將要溺亡的人到處抓稻草,根本顧不上分辨他這番話的真假,道了謝之後急匆匆出門,開著我那輛撞的不成樣子的廣本飛一般的開往國道。上了國道後沿著東線一路往下。

    深夜的國道連鬼都沒有,所以我速度極快,一個小時不到的時間就見到前方不遠處兩座完全一樣,對面而立的木質道觀。

    我將車子停在路邊,找到左手「清風觀」前,上前就敲門道:「師父請開門,有要事相求。」

    此時天過丑時,月高星朗,此地樹木並不多,月光讓四周田野看來異常清晰。兩處道觀前後稀稀落落的有十幾戶農舍,四周全是大片的農田。

    等了一會兒沒人應聲,於是我繼續拍打木門,可無論我敲打的如何用力對方就是不開門,也不知道是睡的太死還是裡面根本就沒人。

    就在此時對面的「明月觀」門打開了,只見一個五十多歲的中年道姑拎著一盞風燈默然不語的站在門口看著我。

    幽暗的火光將她不算難看的臉照的有些陰森,我衝她施了一禮道:「打攪道長休息了,請問清風觀的道長在嗎?」

    道姑也沒說話,點了點頭。

    看她的狀態似乎是有些不正常,於是我掉轉頭繼續敲門,到後來心浮氣躁,越拍越用力。

    半夜三更敲門聲音聽得還是很清楚的,隨後附近的幾家農舍紛紛亮燈,隨後一個老頭披著藍色勞動布皺巴巴的中山裝,吊著一支菸開門而出道:「小夥子別敲門了,裡面的師父是不會給你開門的。」

    「為什麼呢?」我道。

    「我也不知道,清風觀裡住著天風道長,他已經十來年沒出道觀,沒開過門了,很多有錢大老闆想要見他一面都吃了閉門羹,你還是回去吧,天下道觀多著呢,何必非在這碰釘子呢?」

    「不是我想要碰釘子,我是真有急事。」說到這兒我忽然想到還有個明月觀呢,不如過去碰碰運氣。想到這兒我正要過去。

    老農卻連連招手道:「回來,趕緊回來。」

    我聽他聲音頗為緊張,便朝他走去道:「怎麼了?」

    「你可千萬別去打攪夢道姑,否則是要吃大虧的。」老農小聲對我道。

    我不免好奇道:「大爺,這兩處道觀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一個比一個怪呢?」

    「你可千萬別這麼說,天風道長可是真有本事的人,十五年前我們村子裡鬧黃大仙,家家戶戶都被鬧的雞飛狗跳,危急關頭是天風道長出手鎮住了做怪的黃大仙,才算是包了整個村子人的安全,否則這裡早就沒法住人了。」

    「這麼大本領的人為什麼十來年不願見人呢?」

    「這我就不知道,自從明月觀開始建造時天風道長就再也不出門了,十來年這門就沒開過。」

    「不開門那他吃喝用度怎麼辦?」

    「他有恩於我們村子,所以米飯蔬菜都是我們供應,村裡有人生病找他他會隔牆丟草藥出來,最多十天半個月,他有個徒弟會開門去山裡摘草藥,也就這個時候開門,但他本人肯定是不會出來的,就隔著一片木頭牆,我們十來年沒見著他了。」

    聽了這話我就知道想見他基本是沒可能了,既然如此就沒必要在這兒浪費時間了。

    我道了謝正打算離開,猛然覺得一陣寒風透體而過,上門陰出現了?我四下張望,黑漆漆的夜色中並沒有見到那條惹眼的大紅裙。

    估計是我疑心生暗鬼了。

    想到這兒我正準備離開,猛然就見一道青光從我眼前閃過,速度之快和雪兒不相上下。

    我頓時警惕起來。

    不過夜色中青色看起來並沒白色那麼顯眼,所以我也無法確定就見是真看到了青光一閃還是我眼花了。

    見我準備離開,道姑和老農各自回去了,我一動不動站在原地仔細傾聽四周的響動。

    良久也沒聽見任何異響。

    或許是我的眼花了也說不定。想到這兒我正打算返回車上,就見一道白光唰的一下從我面前閃過。

    這次是看的清清楚楚,而且我清楚的感受到了勁風撲面的感覺。

    隨即那道白光在我面前來回竄動,雖然我看不清形狀,但知道這必定是雪兒。

    怎麼了這是?

    剛想到這兒就見白光驟然而停。

    雪兒手爪、嘴巴上各叼著一些細如鋼針的尖刺,要命的是它肚腹上居然還插了一根,鮮血染紅了它肚腹的白毛,就像白雪上的紅漆。

    這下我可真是魂飛魄散了,差點沒跪下。

    寧陵生和呂仁花雖然被冰封了,但至少短時間內沒有生命危險,雪兒這傷……

    這時只見不遠處的草叢裡瑟瑟而動,只見一隻巨型青毛耗子前半身鑽了出來,它背部猶如尖刺般的硬刺根根斜豎著對準了「傷重」的雪兒。

    以雪兒剛才運動的軌跡來看它是為我擋了這幾針,否則受傷的就是我了。

    此時青毛鼠已經將目標轉移到了雪兒身上,而雪兒已是氣喘吁吁站在原地根本無法在動了。

    它可是寧陵生的命根子,如果它出了意外……

    這結果我想都不敢想,於是毫不猶豫騰空而起整個身體攔在雪兒身前。

    隨即就覺得背部一陣陣的刺痛,細密的尖刺一根根釘入我身體內,這種感覺可想而知,我硬是咬著牙沒動,那種感覺就是有人用訂書機由下而上在身上釘了一排。

    撕心裂肺的痛,而且還特別持久,我甚至能感覺到尖刺刺入骨頭裡。

    我痛的連喘氣都不勻乎了,隨即伸手將雪兒抄在手裡。

    真奇了怪了,我都傷成這樣了上門陰和鬼寶居然都沒出現,難道耗子方丈就在這裡?

    剛想到這兒就見兩隻元寶鞋出現在我眼前。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6 14:11
第二卷、渤海鬼島 120、明月觀

    我艱難的抬起頭向上望去,只見道姑面無表情的望著我。

    她的臉臘黃到毫無人色的程度,就像殭屍般沒有一絲表情,木燻燻的看著我。

    我強撐著劇痛的身體站了起來,耗子的尖刺對我來說尚且不至於致命。

    道姑看來我中雪兒一眼冷冷道:「我能治傷。跟我來。」

    那隻青毛耗子蹤影全無了,我和雪兒都是身負重傷,也是無路可走,只能跟著道姑身後進了明月觀中。

    她隨手關上門,只見道觀裡冷冷清清,除了灶台、儲水的瓦缸、案板、還有一個飯桌。

    此時我渾身已經痛不可當,隨便一下扭動身體對我來說都是一次酷刑。

    道姑還是冷冷道:「你們兩先救誰?」

    「先救雪兒,我這兒沒事?」

    「青毛鼠的刺有細菌,在體內時間長了你可能會得上敗血症的。」她聲音還是很冷。

    「我還能抗,請師太一定要救回雪兒。」

    道姑沒說話,掐著雪兒的脖子很粗魯的將它按倒在髒兮兮的菜板上,說也奇怪,平時給人看一眼都不屑的雪兒在她手上居然沒有絲毫反抗,就像一扇豬肉那樣被放在菜板上。

    道姑拿出一個布褡褳。從中取出一條又細又長的膏藥,她輕輕圍在雪兒的傷口處,接著用一根類似於指甲鑷子的小鉗子將刺入它腰間的尖刺給拔了出來。

    隨後她輕輕在雪兒背上摸了兩把道:「乖寶貝,我知道你疼,忍著點就好了啊。」隨後減掉雪兒傷口處的白毛,取出一個小瓷瓶,揭開塞子後到了一點藥粉在傷口處,隨後用膠帶裹住了雪兒的傷口。

    整個過程雪兒沒有絲毫掙扎,極為順從。

    我本以為雪兒傷情極重,沒想到她如此輕易的就處理完畢了,我有些不太放心就問道:「師太,這後面就沒事了吧?」

    「要不放心就你來?」她端起躺著雪兒的砧板放在我面前。

    話音未落就聽「吱吱」一聲輕響,只見一隻渾身青毛大耗子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了道觀中,我驚得一下跳了起來,牽引了傷勢痛的我「唉吆」一聲。

    「滾出去,沒見你自己幹的好事嗎?」道姑對青毛鼠厲聲呵斥道。

    這大耗子真聽話。低著腦袋一步步退了出去。

    我正要問她是怎麼回事,猛然就見廳堂內的木柱上一條蛇的影子來回晃蕩著,我嚇得激靈一下,抬頭望去。果然見到房頂的木樑上盤著一條和成人手臂差不多粗細的大蟒蛇。

    這蛇的花紋非常奇怪,是墨黑色夾雜著金黃色的斑塊,在燭火輝映下,它的身體隱隱散發著金光。詭異又美麗。

    只見道姑對我道:「現在輪到你了。」我轉過身後她用剪刀剪開我背後的衣服,將那些尖刺一根根的拔了出來,每一下都疼得我齜牙咧嘴。

    足足忍受了半個小時,終於把這些尖刺給清理乾淨了,她又倒了一碗黃酒,在其中下了一顆淡黃色拇指大小的圓珠,珠子遇到黃酒後很快就化在酒水中,瀰漫出一股奇怪的藥味。

    「這是雄黃酒,一口喝下去後能祛除你體內的毒素。」她道。

    於是我按照她的說法一口將酒喝的乾乾淨淨,隨後就覺得渾身燥熱。血液循環加速之後,血液順著傷口流淌越發迅速。

    「你鼻子是怎麼回事?」她道。

    「發生車禍,撞了一下。」

    她點點頭,離開了屋子。

    我看著盤旋在高處的怪蛇心裡一陣陣發毛,卻又不敢離開,擔心雪兒被它傷害,好在道姑很快就回來了,她拿著一塊膏藥,在燭火上烤了會兒,滿屋子藥香氣撲鼻。

    隨後她兩手一分,膏藥兩邊撕開後她抬手就將一張膏藥貼在我鼻樑骨上,先是一陣劇痛,接著一股股清涼之意從皮膚中滲入傷口中,腫痛不堪的鼻樑骨頓時就覺得輕鬆了不少,呼吸都通暢了。

    這道姑本事可真不小。

    她緩緩坐下,雪兒衝她微微揚起腦袋,這道姑冷峻不已的表情忽然多了一絲微笑,柔聲對雪兒道:「好好躺著,很快你就會恢復如初的,在這裡你很安全。」

    雪兒似乎能聽懂她說的話,又將腦袋貼在木板上這次閉上了眼睛。

    我都傻了道:「這位大小姐都不用正眼看我,怎對您如此服帖?」

    道姑道:「當你真心對待它它也會報以真心。」

    我似懂非懂的:「噢。」了一聲。

    「雪兒在你心中是一個怎樣的生命?」她冷冷道。

    「是一隻很聰明很懂人性的靈獸,其實有時候我覺得它是人,就像是我的朋友、親人,這種感覺是很難描述的,我看您也養了這些靈獸,應該懂我的意思?」

    「當你附身為這只血眼銀貂當刺時,我就知道你是什麼人了,否則今天你必定會死在這裡。」

    我心裡咯噔一下道:「這麼嚴重呢?」

    「小夥子,從現在開始我問你的話都要老老實實的對我說,如果讓我發現有一個字是謊話,不管你又怎樣的背景,我都要你命喪當場。」說這話時她身體挺的筆直,表情嚴肅到了極點。

    不說別的,就憑到現在上門陰沒有露面我就知道這道姑的手段絕對不是一般人可比的,於是我也很誠懇道:「您放心,我絕對有一說一,不過我朋友現在遇到的狀況比較危急,我時間有限,請您快點問,我還有很重要的東西需要找到。」

    「這只血眼銀貂你是從何處得到的?」

    「這我真不知道,養這只貂的人現在正身處險境。」

    「小夥子,第一句你就沒有說實話,血眼銀貂不可能認第二個人,它為你接了這麼多福鼠刺,甚至差點搭上性命,你居然說養它的人不是你?」

    「真不是我,雪兒從來沒讓我近身過,也不搭理我,但這次我大哥遇到危險後,我是強行把它帶走的,或許它知道我是為了救大哥吧,所以替我擋了這麼多的危險。」

    道姑對我這話頗為認可,點了點頭道:「算你答上來了,那麼你的殭屍符又是從哪兒來的?」

    「殭屍符?」我詫異的問道。

    「我養的這只福鼠是專門對付殭屍的,它能聞出殭屍身上的腐臭氣息,這就是它攻擊你的原因所在。」說罷道姑將一面銅牌放在我面前,藉著溜光的銅牌表面,我看到鏡子裡的自己面色臘黃,沒有一點人色,一對眼窩佈滿了血絲,眼眶處淤青黑腫,就像一對熊貓眼,尤其是額頭處,一處黑點尤其明顯,這也是寧陵生貼符之處。

    這副面相真把我自己給嚇了一跳,怎麼回事我就成這樣了?

    道姑看我這幅模樣道:「你真的不知道殭屍符?」

    「不瞞您說,今天我們遇到了大麻煩,非常危急的關頭大哥確實在我腦袋上貼了一條符籙,貼上身之後我就聞到了一股惡臭味,難道這就是您說的殭屍符?」

    「沒錯,這就是殭屍符?你們今天遇到厲鬼了?」

    「這……您怎麼知道的?」

    「因為殭屍符就是對付厲鬼最有效的法器,屍鬼不同道,當殭屍符貼在你的身上,在厲鬼的眼中你就變成了一具殭屍,這會使厲鬼退避三舍的,所以今天如果不是你大哥保你,現在遇到大麻煩的人就是你了。」

    原來如此,難怪我遇到麻煩了上門陰和鬼寶都是毫無動靜,此時的我在他兩眼裡都是殭屍啊。

    想到這兒我真是哭笑不得。

    「我再問你最後一個問題,今天你為什麼要來這個地方?是誰讓你來的?」

    「這我還真能回答你,是一位姓蘇的道長讓我來的,他說讓我敲開清風觀的門就能要到急需之物。」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6 14:12
第二卷、渤海鬼島 121、得到的、失去的

    道姑的面色本來就嚴肅,此事變的更加嚴肅,她冷哼了一聲道:「這個死道士,真是吃飽了撐的。」

    我也不知道她說的到底是誰,所以不敢接話。過了一會兒她道:「你來這想要什麼東西?看在你對雪兒愛護有加的份上,我可以給你。」

    我心中一喜道:「真是謝謝您了,我想要御洗鹽。」

    道姑嘆了口氣道:「我還以為是什麼寶貴的東西,原來就是御洗鹽,蘇道士手上怎麼可能沒有,他故意讓你來這兒看笑話的。」

    聽了這話我簡直都快哭出聲了,我看的這叫什麼笑話?差點把命給送了,於是我道:「蘇道長看來也是仙風道骨的高人,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仙風道骨?你從哪看出來的?」道姑不解的道。

    「我親眼見過他吞雲吐霧,這可不是一般人……」

    「這你都相信?所謂的吞雲吐霧不過是他在身後點一份盤香,當煙霧起來後吸入嘴裡再吐出來,再簡單不過的騙局了。」

    「啊?這麼簡單?」

    「哪有那麼多的仙家道術,他真要有這種能成仙的本領還有時間跟著人廝混?早就入深山老林裡修煉真功了。」道姑一句話把我說明白了。

    之後她將厚厚一包御洗鹽放在我面前道:「這些量想必也是足夠了,救回你的大哥後用御洗鹽泡水洗個澡,否則你身體中的的屍毒會越來越越嚴重。直到你變成一隻殭屍為止。」

    「知道了。」說罷我也來不及多逗留,起身就想帶著雪兒離開。

    「你走可以,雪兒得留下。」她淡淡的道。

    「我哪兒一樣能養傷。」我道。

    「不光是養傷,它在我這兒比在你身邊更合適。」

    這是要搶啊,我頓時就急了道:「師太,您這麼做不太合適吧?」

    「那麼我怎麼做才算合適呢?」

    「君子不奪人所好,您又是出家人,為什麼要強人所難呢?」

    「我說的很明白,雪兒在我這兒比跟著你更加合適,我是不得已而為之。」她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

    「它過的好與壞不是咱兩說了算的,雪兒跟我大哥有數十年的時間,如果硬是讓他們分開對他兩都不是好事。」

    「小夥子,你沒必要在這兒浪費時間,你先回去解了大哥的圍困,之後你們一起來我這兒,如果能帶走雪兒。我絕不勉強,咱們讓靈獸自己選擇如何?」

    「你……」我腦門全是汗,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因為寧陵生現在也身處險境。拖得時間久了對他肯定也有傷害,可是如果我不帶走雪兒,萬一它出了事情我該如何對寧陵生交代?

    進退兩難,而道姑也不說話了。靜靜坐在椅子上彷彿入定一般。

    「無論如何我要帶走雪兒,希望你不要阻攔。」說罷我硬著頭皮朝雪兒走去。

    就在我距離桌子前還有兩三米的距離時,一股腥風撲面而至,只見那條黑金斑的蟒蛇以尾巴捲裹著木樑,身體盤旋著從高處下來攔在我和雪兒只見,它金黃色的蛇頭彷彿是黃金鑄成,靜立不動時就像是個工藝品。

    但它卻有真實的眼睛和一條紫紅色的蛇信。

    我第一次發現世間居然有一種生物能把美麗和恐怖如此完美的結合於一身,我微微向左邁出一步,這條蛇的腦袋則緩緩向左轉動,我往右它則轉向右邊。

    最終我實在沒轍了往後退了一步。這條蛇捲曲緊繃的身體稍顯放鬆。

    有蛇和耗子在,而我又無法驅動體內藏著的上門陰,只能是好漢不吃眼前虧了,先救寧陵生要緊。

    於是我轉身出門,開車一路風馳電掣的返回了小區,打開屋門就覺得一股極其冰冷的寒氣撲面而來,差點沒把我凍僵,我趕緊取出御洗鹽大把灑在封住寧陵生和呂仁花的冰殼上。

    御洗鹽就是寒冰的剋星,撒上去之後硬如鋼鐵的堅冰迅速融化,逐漸的兩個人都從冰殼中露了出來。

    隨即只見寧陵生用力吸了口氣,烏紫的嘴唇瞬間就有了一抹血色,但呂仁花卻噗通一聲摔倒在地,我上去一試鼻息,居然沒氣了。

    這可差點沒把我給嚇暈過去,毫無意識的繞著屋子轉了一圈之後寧陵生已經能扶著牆壁站起來了。

    「寧哥,我們是不是應該打電話給醫院?」我徹底慌了神。

    他搖了搖滿是冰水的腦袋道:「讓她的家人來吧,人已經死亡了。」我雙腿一軟癱坐在地。

    我居然親手害死了一個人,這個結果其實和殺人差別不大。

    一條活生生的性命就在我手上消失了。

    「你別怕,這件事錯不在你,責任我來扛,」寧陵生氣喘吁吁道。

    「寧哥,供應神本來就是我的事兒,是我一時大意害死了她,怎麼能讓你承擔責任。」

    「我不是和你客氣,供應神是世界上不確定因素最大的生意了,就算你算的面面俱到都極有可能發生意外,我從沒對你說這些,是因為不想你有心理負擔。」

    「寧哥這是我惹出來的禍,說什麼也不能讓你承擔責任。」

    「你別傻了,我是你們的頭兒,出了問題還輪不到你來扛,去聯繫呂仁花的家人。」說罷他朝窗檯望了一眼道:「雪兒呢?」

    我一聽這話腦子就大了,趕緊把那老道姑的事情詳細說了一邊,果不其然,從來沒有過劇烈情緒波動的寧陵生這次急眼了。

    「居然搶走了雪兒?她是不是瘋了?」我頭一次聽見寧陵生如此大聲的說話。

    「寧哥,你先別著急,這老道姑的本領雖然我不知道有多厲害,但是她養的動物卻很厲害,估計我們要是強打上門去未必能贏。」

    「這道姑養了很多動物?」

    「是的,至少一隻福鼠,還有一條顏色特別怪異的蟒蛇。」

    寧陵生不說話了,想了好一會兒才道:「你先去給呂仁花的家人打電話,通知他們來認領屍體。」

    「他們能輕易的放過我嗎?」

    「即便是要承擔責任也是由我來,你別太擔心了,任何生意門類都是有危險的,供應神尤其如此,做之前我早就有心理準備了。」

    「雪兒怎麼辦?」

    寧陵生毫不猶豫道:「暫時先放在她那兒養傷吧,我想這位師太會好好對待雪兒的。」

    寧陵生居然用師太二字稱呼她,而且情緒也平靜下來,既然他都放心了,那就說明老道姑肯定不是壞人,我牽掛雪兒的心也稍微平復了些。

    之後我通過呂仁花的公司聯繫上了她的家人,出乎意料的是當她的家人聽說了呂仁花的死訊之後非但沒有絲毫憤怒或是悲傷,甚至連正常的情緒波動都沒有,極為平靜的接受了她的死訊。

    我無法相信自己親耳聽到的狀況,於是趕緊回去把消息告訴了寧陵生,他點點頭道:「不出所料。」

    「這裡面有什麼情況嗎?」我不解的道。

    「道理其實很簡單,呂仁花是靠供養應神得到了這個企業,和家族內部的人必然有不可調和的矛盾,她被鬼靈控體之後所做的那些事情,雖然並非本意,但她家裡人是不可能知道並理解的,有這兩件事她必然會站到整個家族的對立面,這其中甚至包括她的一對兒女。」

    「這一個人人憎惡的人突然死了,你說誰會為她流一滴眼淚?」

    「這可真的是太殘酷了。」我忽然覺得連喘氣都困難。

    「是她自己選擇的道路,怪不得任何人,所以呂仁花的死不值得同情,我希望你能盡快走出來,不要受這件事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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