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異懸疑] 古廟禁地 作者:湘西鬼王(已完成)

 
BloomCaVod 2018-3-5 16:33:28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79 78573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6 13:43
第二卷、渤海鬼島 82、龍之壽罐

    「可是水又從那兒來的?」王殿臣不解的問道。

    「乾燥的水滑石會吸收空氣泥土中的水分,原理其實不複雜,日本人發明了一種自造水的飲水機,水源就是取自於空氣中的水分,沒有想到的是早在很多年前咱們老祖宗就已經發明創造了這類物品。真是太神奇了。」說到這負責化驗的主任連連點頭稱讚。

    我不解的道:「如果真是如此,那這瓶子應該不是詭物了?」

    「詭物?什麼意思?」搞科研的化學系主任不太能理解他的意思。

    我好奇的問道:「主任,根據我的理解,這口罐子可能具備超自然現象的能力,您能用儀器檢查一下罐子的成分嗎?」

    聽我這麼說主任並沒有表現出特別驚訝的神情,點點頭道:「我雖然是做科學研究的,但你的這個說法我覺得有一定的道理,因為我在罐子裡還發現了極不尋常的成分,根據對比這一成分和科莫拉多巨蜥嘴巴唾液成分的相似度極高,我大膽做個推測,這口罐子很有可能是喂食罐。」

    一聽這話我們仨頓時都激動了,因為挖出這口瓦罐的地兒就是一片類似於獸欄的區域,如果說這東西確實是用來喂食的瓦罐。那就和墳墓裡存在獸欄的構造完全契合了。

    見我們一副歡欣鼓舞的樣子,主任道:「既然你們找到我,那我就幫忙幫到底,咱們學校的古生物學在中國都能算的是拔尖學科,系主任劉龍海也是古生物學的權威,這次我們提煉出的唾液只要提供給他,肯定能說出個因為所以來。」

    「那真是太好了,求之不得啊。」寧陵生道。

    隨後我們見到劉龍海,一個個子不高,戴著眼鏡的知識分子,得到唾液樣本後經過分析結果差點把我們給震暈了,這口水的主人居然是世上一種極為常見的野生動物叫「無耳巨蜥」。

    「這種巨蜥多生活在非洲,數量並不算少,體長最大能達到兩米左右。」劉龍海肯定的道。

    我們仨互相對視一眼。馬長玨道:「劉教授,我冒昧的問一句,這個結果不會有啥差錯吧?」

    「我是經過dna樣本比對後得出的結果,準確率應該在99.99%以上吧,出錯的概率不高,畢竟是機器比對數據庫得出的結果,不是人眼比對。」劉龍海笑著將一份鑑定報告交給了我們。

    這下可真是邪了門,普通喂養巨蜥的瓦罐,怎麼會變成詭物了呢?沒有道理啊,難道是巨蜥死後不捨得自己的食盆,陰魂不散所致?我越想越是奇怪。

    「你們問這個幹嗎?」劉龍海摘下乳膠手套道。

    我將已知的情況詳細告訴了他,聽罷劉龍海先是一愣,接著嘿嘿笑道:「你要是早說的話都不需要做基因樣本比對了,這件事情我還真知道個大概。」

    「您知道這口罐子的玄機?那可真是太巧了。」我激動的道。

    「沒錯。這事兒你們問到我頭上來真是太巧了,否則在古董圈子裡你問遍了也未必能得到消息。」

    他想了想繼續道:「我們系曾經做過一次關於古生物的資料編纂工作,在蒐集資料的過程中我們得到一個消息,某村有一位叫王明發的老人,他的先祖曾經在明朝皇宮裡當了一個很奇特的官職叫御獸郎官,這個職位是明武宗朱厚照創造的,他曾經在皇宮裡建了一所豹房,專門用以飼養一些珍禽異獸,這在歷史上也有過相關記載。而管理豹房的人就叫御獸郎官。」

    「我是不是能理解為這就是個動物飼養員?」我插嘴道。

    劉龍海浮現出一絲笑容道:「可以這麼說。不過早期還沒有御獸郎官這個說法,之所以養動物的被封為郎官,是因為朝鮮國向朱厚照進貢了一對五爪金龍,歷史上對此也是有明確記載的,明朝時期朝鮮還是咱們的屬國,當朝國君為拍明皇帝的馬屁就謊稱自己在南海海域發現了一對五爪金龍,並將金龍進貢給了明朝,也就是為了照顧這對金龍,朱厚照欽設了御獸郎官,專門用以照顧所謂的五爪金龍。」

    「這古代的人還真是愚昧,這世上哪來的龍啊?」我笑道。

    「現在科技發達,世界上所有的動物通過網絡能瞭解個八九不離十,但在明朝除了本國的動物,非洲生長的巨蜥國人肯定是沒有見過的,而且朝鮮國進貢巨蜥前用不褪色的金漆刷了巨蜥身體,黏了肉冠,而巨蜥的手抓本就是五指呈金黃色的,巨蜥的別稱就叫五爪金龍。」

    「雖然小了點,但古人見了自然覺得神奇,尤其是朱厚照覺得是天降祥瑞,就將這兩條假冒的五爪金龍供養了起來,其實這不過是一艘英國貨船在南海海域翻船之後逃出來的兩條船長飼養的寵物而已。」聽了這個說法我們都是哈哈大笑。

    「鬧了半天這就是無知鬧出的笑話?」寧陵生也有些啼笑皆非。

    「沒錯,當時得了這兩條金龍,那真是舉國歡騰,後來沒多久朱厚照就生死未卜了,而在御獸郎官的照料下,兩條巨蜥隨後產蛋生下許多小巨蜥,但它們的後代可就沒那麼神奇了,一個個灰撲撲的和大壁虎一樣,這在當時的皇宮裡也算是個醜聞吧,所以飼養五爪金龍的場所就從地上轉到了地下。」

    「這也是你們見到墓穴中獸欄的由來,其實那不是墓穴,應該算是一處地下洞穴,只不過為了飼養神龍而做了一番裝修。」

    「所以被後人誤認為是墓穴,這些荒唐的事情都是從那位御獸郎官的後人嘴裡得知的,而你們說的那口青花瓷罐則是朝鮮國人勾結明朝工匠做的一種非常神奇的喂食罐,目的也是為了抬高所謂五爪金龍的身價,這瓷罐含有自發光的水滑石,罐壁也是用含有特殊工藝的泥土燒製,可以吸附空氣中的水分,但這一切對於朱厚照那都是神奇不過的事物,他那還有心思去甄別真假,所以這一切就是個天大的笑話。」

    之後經過進一步瞭解這口青花瓷罐的「正式名稱」也被查了出來,很有氣勢,叫「龍之壽罐」,朱厚照用這種富含大量化學成分的罐子喂養五爪金龍,並以此作為獎勵品獎勵臣工,但這罐子對於人體其實是有傷害的,因為巨蜥的口水和水滑石會產生化學變化,生成一種類似於氯化鉀的毒藥成分,天長日久一些干燥的粉末飄散在空中被人吸入體內先是嗜睡,之後就會因為中毒損壞神經造成人的死亡。

    得知了「龍之壽罐」的真像就知道這口罐子其實不具備收藏價值,不但不值得收藏,對於身體還有巨大的危害,於是我們將結果告訴了聞敬天和司馬南,隨後陪二人帶罐子做了元素成分測定,證明其中確實含有對人體有害的化學物質多達二十六種,如果長期擺放在人生活的區域,危害性極大。

    聞敬天得知了我們查出來的結果後,也只能是無奈的嘆了口氣道:「無知真是害死人。」之後他將這口「龍之壽罐」捐給了科研機構。

    寧陵生道:「有的人盲目篤信科學,有的人盲目篤信玄術,其實在我看來這二者間也是有相同融合之處,世界上很多玄門之法其實都有科學依據,而很多科研成果又都是古人在修煉玄門之術時無意中得到的,兩者其實是相輔相成的。」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6 13:43
第二卷、渤海鬼島 83、搶劫銀行

    也算是有驚無險處理了龍之壽罐,本來寧陵生是想把這口罐子給他父親寄過去,結果沒想到這罐子不適合人收藏,也只能作罷了。

    這之後沒過兩天路平找到了我。

    對於這個人我只能用「煩透了」來形容,來自己小孩都能不要的人還能是人嗎?

    一段時間沒見。路平整個人明顯發福了,又白又胖,梳著一個大背頭,滿臉的油光,光看面相就是一副志得意滿的樣子。

    「秦先生,我今天來是特地感謝你的,你替我供養的應神真是太靈驗了,回去之後沒過多長時間就有了效果。」

    他說話時的表情激動的都快要扭曲了,滿臉透著紅光,就像癲癇即將發作前的症狀。

    「哦,遇到了什麼狀況?」我冷冷道。

    「我供養了夢龍之後沒多久老婆就流產了,之後我想試試看自己的運氣如何,從銀行裡貸了十萬塊錢。本來想和朋友合夥做生意,誰知道這筆錢被老婆捐給了一個老年人活動中心。」

    「你老婆為什麼要敗了這筆錢。」

    「就是嫌我不夠關心他,在她受到傷害的時候心思卻放在賺錢上,這就是敗家娘們,不知道男人賺錢的辛苦。」說到這兒他居然嘆了口氣,語調中充滿了不解與無奈。

    「我也真算是佩服你了,你兒子不關心也就算了,老婆也不放在心上,難道在你心裡除了錢就沒有掛念了?」

    「嗨,男子漢大丈夫志在天下,一點兒女私情我才不放在心上。」他一副悲壯之情,好像我是在表揚他。

    「我也算是服了你。」

    「秦先生,您是世外高人,也從來不缺錢。哪知道我們這些人的苦楚。」

    「我沒覺得你有什麼苦處,你的工作職務雖然沒法大富大貴,但也是衣食無憂,用這種極端之術賺錢在我看來是沒必要的。」

    「我就是俗人,想過的好一點,人就這一輩子,能有賺錢的希望為啥不賺呢。」我知道和這樣一個人是說不清楚道理的,乾脆就不說話了。

    他仍舊有些洋洋得意道:「我那事兒還沒說完,我老婆是想敗了我的錢,結果讓她沒想到的是這筆錢捐給的老年活動中心裡全是市委、省委退下來的老幹部,這些人得知是我捐資修葺的活動中心後,便主動幫我活動關係,很快就幫我弄了一筆活兒,是當地消防隊的老樓遷址。」

    「之後又接了兩筆生意。我根本忙不過來,就轉包給別人,從中弄了兩筆轉包費,賺了個盆滿缽滿。」路平越說越激動,隨後他將一個大包放在桌子上道:「這裡是上次約定的報酬,您點點數吧。」他笑著道。

    我希望他趕緊走,走的越快越好,於是我道:「成,那就這麼定了。我還有點事。就不留你吃飯了。」

    「秦先生太客氣了,我晚上在酒樓擺了一桌席,還希望你能賞臉出席。」

    我本來是要拒絕的,但轉念一想為什麼不吃?不吃白不吃,於是我道:「成啊,晚上幾點?」

    「六點半,臨山大酒樓,咱們不見不散。」說罷他開開心心的走了。

    隨後我拎著沉重的現金去了寧陵生的房間,將路平轉運的消息告訴了他,寧陵生點點頭道:「你把錢給那邊寄過去吧,我不想在聽到關於這個人的任何消息。」

    這錢實在太重了,拎著走路程短還能堅持,路遠就實在沒法走動了,於是我讓王殿臣和我一起去存錢,剛要出門饅頭一咕嚕爬起來跟著我們一起出去了。

    於是兩人一狼拎著大袋鈔票去了附近的銀行。

    臨江市商業街旁的銀行生意有多好可想而知,裡面全是排隊辦理業務的人,那時候也沒有叫號機制,只能排隊,我兩站在長長的人群後面,總覺得意興闌珊,饅頭站在王殿臣身邊不停的舔舐嘴巴,發出低沉的鳴叫聲。

    那時候內地還沒有薩摩耶這品種的狗,如果有,饅頭肯定會被人誤認為是薩摩耶,站著排隊的人都覺得無聊,見到一隻雪白肉滾滾的「大狗」都覺得可愛,有女的就問道:「你們這狗是在哪兒買的,真漂亮。」

    「這可不是買的,這是我們意外得到的。」王殿臣道。

    「這毛色雪白乾淨,真是太漂亮了,我就沒見過這樣的狗。」一個老頭說著就要去摸饅頭的腦袋。

    沒成想饅頭揚起頭便發出「嗷嗚」一聲長叫。

    這一聲嚇得周圍人退開一圈,有人驚慌失措的道:「你帶的這是狼不是狗吧?」

    我差點沒笑出聲來,王殿臣道:「你說的還真對,這就是一隻狼、」

    「狼你都敢養,這東西是養不熟的。」老頭驚訝的道。

    「你們也太沒有社會公德了,居然把養著的狼帶到公共場合來,萬一傷到人了怎麼辦?」一個身高馬大的年輕人斥責我們道。

    「別大驚小怪的,這狼我們天天帶在身邊還就沒見他傷過人,除非你招惹他。」王殿臣毫不客氣的答道。

    「你這人素質太差了,信不信我報警。」他的話引起了眾多人的回應,畢竟饅頭是一隻狼,不瞭解它情況的肯定害怕。

    這下我們就有點力不從心了,招架了幾句,明顯感覺「雙口不敵眾口」,正打算狼狽「撤退」就聽「嘭」的一聲巨響。

    只見一個頭戴黑色毛線頭套,左手拿著一把鋸斷槍管獵槍的人站在大廳右側角落。

    他這一槍威力驚人,將銀行水泥天花板給轟出了一個大窟窿,碎裂的水泥塊紛紛跌落,砸的他滿頭都是。

    「他媽的,都別動,搶劫了。」這人用手在頭頂擼了幾把,高聲喝道。

    這些人的注意力瞬間就從我們身上轉移了,驚叫聲此起彼伏,可是當人們把注意力轉向門口時只見三名同樣裝扮的劫匪堵在門口,三把獵槍黑黝黝的槍管對準銀行裡的人群。

    「大家配合點都別亂喊,我們求財絕不傷人,而且也只是搶銀行的錢,你們沒必要緊張。」搶匪喊了一通後指揮手下逼迫銀行工作人員開門,他們的手法很專業,一看就是慣犯了。

    當這些搶匪侵入銀行後台,一名在大廳看守顧客的劫匪走到我們面前用槍點了點我們腳邊鼓鼓囊囊的大帆布袋子道:「這裡是啥玩意?」

    「這……」我一時語塞。

    「打開看看。」

    「不是,你們頭剛說不搶存錢人的錢。」我愁眉苦臉的道。

    「搶銀行的人說出來的話你都敢信?別他媽廢話,把包打開,否則老子一槍崩了你,都是拿腦袋換錢的活兒,別以為老子不敢殺人。」他凶巴巴的道。

    我我正要打開包裹,就聽饅頭一聲嗚咽,隨即前爪搭在他的槍管上人立而起一口咬在這人的喉嚨上。

    天極狼牙齒的鋒利程度可想而知,一顆就相當於是一柄匕首的尖刺,滿嘴牙幾乎全部按在他脖子上,鮮血頓時就飈了出來。

    然而天極狼並沒有就此罷口,而是越咬越緊。

    這人氣管已經被咬斷了,根本喊不出聲,只能發出細微的「噗嗤」聲,所以鮮血飈了一地才有同伴發現這一慘狀。

    這一場面足夠血腥,周圍所有人都看呆了,愣是沒有人發出聲音。

    「操,老三被狗要死了。」那人喊了一嗓子端著獵槍就朝饅頭走來。

    我也來不及多想了,抄起滿滿一口袋錢就朝那人丟去。

    人在危急時刻是能爆發潛能,至少有四五十斤中的口袋被我舉起砸在那人身上,對方吃力不住被壓倒在地,我沖上去一把奪住他的槍口對身後那些存錢的人道:「大家快動手制服他們。」

    然而這些人都滿眼畏懼的盯著我,沒人施以援手。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6 13:44
第二卷、渤海鬼島 84、翻滾吧、饅頭

    只有王殿臣,關鍵時刻還得是自己兄弟,雖然明知道和對方相比力量過於懸殊,但還是義無返顧的沖上前來,然而就在這時我清楚的看到不遠處一名劫匪對我舉起了五連發的獵槍。

    我對於獵槍的威力是非常清楚的。因為我們施工隊曾經有過,八十年代對槍支管控力度不像如今,所以民間有不少槍支,我們施工隊常年在深山老林裡出沒,為了保證自己的安全,會帶有幾支獵槍,獵槍準頭極差,十米開外幾乎無法擊中目標,但威力是不容小覷的,以我和持槍者相距不過三四米,這一槍非把我打飛了不可。

    但到這份上我連躲避的機會都沒有了,只能閉目等死了。

    雖然這人臉上被黑布遮著,但是他雙目閃爍的凶光看的是清清楚楚,我心中狂呼「阿彌陀佛」。就這樣被人給超渡了,我這一生活的是真夠遺憾的。

    一念之間就見對方扣動了扳機,我閉目等死,就聽一陣驚呼聲中,轟然巨響,一道勁風撲面而至,饅頭居然一躍而至,用它的身體擋住了對方射來的子彈。

    我還沒來得及心痛,落在地下的饅頭一口咬在被我壓倒在身下之人的肩胛骨上,那人發出殺豬般的慘嚎聲,這一片混亂中我忽然看到鬼寶出現在那個持槍劫匪身旁。

    那人一槍打在饅頭身上對於饅頭卻沒有產生絲毫傷害,這讓他愣在原地,片刻之後反應過來手慢腳亂的將子彈推上膛還沒等他開槍,就見身上衣服刺啦一聲被「莫名其妙」的撕成兩截,四下飛開。

    這人瞬間就光了屁股。

    沒想到盜賊也有羞恥心。他慌忙不迭的丟了手中的槍捂在身前,鬼寶卻捂著嘴笑成了一團。

    我不免暗中好笑,但現在這個時候絕對不是開心的時候,我一把撥開那人腦袋上的錢袋子,舉起我的「小鐵拳」對著他臉就是幾拳下去,雖然我的力量遠不如大壯子、大憨子,但常年爬山的人身體力量比起這些人來說還是強的多。幾拳就把他鼻子給打歪了,鮮血橫流。

    而他的肩胛骨在饅頭的撕扯下根本沒法動彈,我們輕易奪下了他手中的獵槍。

    這時在裡面搶錢的四個人衝了出來,看見自己同伴的慘狀,衝我舉起了槍,到這份上我也沒退路了,而且仗著饅頭和鬼寶也是有恃無恐。也端起獵槍對著他們,兩方人互相呵斥對方繳槍投降。

    僵持片刻,對方一人使了個眼色,這些身上背著裝滿錢口袋的劫匪們不再戀戰,有條不紊的從偏門撤離了,這其中也包括那位光屁股的劫匪,最後離開那人忽然掏出手槍對準受傷倒地的同夥腦袋開了一槍,當著所有人的面打死了自己的同夥,其手段之殘暴可見一斑。

    隨即這人也離開了。

    他知道自己同伴已經無法逃離,於是殺人滅口,沒有絲毫猶豫,甚至我想救人都已經來不及了。

    片刻之後警方趕到封鎖了現場,但搶匪早已開著一輛白色貨車跑的沒了蹤影。只留下兩具屍體。

    鄭春雷和嚴梓峻第一時間發現了我兩,趕過來道:「剛剛走訪聽說其中一個人是被你養的狼給咬死了?真的假的?」

    「真的。」我摸著饅頭的腦袋道。

    它似乎是頗為得意的晃晃了身體,只見一顆子彈從它身體茂盛的白毛中掉落出來,彈頭已經撞癟了。

    很難說究竟是饅頭的毛髮堅硬還是它的身體堅硬,總之這可衝擊力強大的子彈頭沒有對它造成絲毫傷害。

    鄭春雷根本想不到是饅頭自然承受了這一槍,對嚴梓峻道:「你和刑偵科的同事們說一聲這裡有一顆搶匪打出的子彈。」

    隨後對我們道:「得麻煩你們和我回去一趟了,出了人命這結案手續就有點複雜了。」

    「沒事兒,應該配合的。」於是在警方的協調下我們存了五十萬進了北灣的戶頭中。

    看到我如此大筆資金的存入,鄭春雷半玩笑半認真的道:「你這錢應該都是從正路來的吧?」

    「那當然了,你看我像是違法犯罪的那種人嗎?」

    「這可不一定,犯罪的人臉上也沒刻字。」他笑著道。

    我覺得他似乎是話裡有話便表情嚴肅的道:「鄭隊,這事兒可沒什麼玩笑可開的,總不能說大比資金來路都不正常啊,這社會恐怕不至於黑暗到如此地步吧?」

    或許是看出我情緒上的不愉快,鄭春雷有些尷尬的笑了笑道:「你別見怪啊,我這人落了職業病,總是習慣性懷疑身邊周圍的所有人,對不住了。」

    之後我們去了警局,做了筆錄之後,來了一名刑偵科的警察,看樣子大概二十多歲年紀,他要提取饅頭嘴巴上的血液樣本。

    當時我也沒多想,一口就答應了,沒想到這人毛毛糙糙弄個鑷子就去把饅頭嘴巴上的毛。

    萬幸我反應極快,搶在饅頭髮怒前一把抱住了它的脖頸,果不其然看見明晃晃的鑷子靠近它嘴巴,饅頭頓時就怒了,渾身白毛直呲,悶吼著就要撲上去,雖然我抱在它脖頸上,但饅頭還是帶著我竄出一截,齜牙咧嘴的凶惡模樣嚇的那人驚叫一聲連退幾步一跤摔出門外。

    好在天極狼不是窮凶極惡的野獸,雖然憤怒到了極點,但並沒有貿然攻擊只是靜靜的站在原地,嗓子裡不停發出低沉的悶吼聲,一對狼眼精光閃閃的瞪著對方。

    我緊緊摟著它的身體一點不敢放鬆,只覺得饅頭身體越來越熱,感覺體溫似乎是在五六十度以上了。

    如果它不是天極狼,我這就要抱著它去醫院了,但是靈獸自然有與眾不同處,而且它身體的肌肉我能感受的清清楚楚,一塊塊硬如鋼鐵,難怪子彈無法穿透它的體內。

    天極狼的外貌極其唬人,和薩摩耶沒有太多區別,而且體毛幾乎不沾灰塵,幾天不打理也是干淨如新、一塵不染,加之天生了一張「笑眯眯」的嘴臉長相是絕對的人畜無害。

    但其實它體內蘊藏著驚人的力量。

    想到這兒我忽然又想到了一個問題,以饅頭連子彈都無法穿透的身體,鼠妖居然能咬斷它的骨頭,這只鼠妖的能量該有多強大?

    想到這兒我就覺得不寒而慄,但願它沒有從陵城跟過來。

    在我連連的撫摸下天極狼身體的高溫逐漸平息,緊繃的肌肉也鬆弛下來,我暗中鬆了口氣對那名警員道:「最好別再讓它看見你了,趕緊離開吧。」年輕警員狼狽不堪的走了。

    隨後嚴梓峻進了屋子道:「怎麼回事,我剛剛聽小陳說這隻狗要咬他?」

    「嚴警官,首先這不是一隻狗,其次那位警官來取血樣的手段也不正確,過於簡單粗暴了,動物畢竟是有攻擊性的,哪能這麼生硬呢?」

    「好吧,那麻煩你取點血樣可以嗎,這也是必須要過的手續,麻煩配合下。」

    於是我用紗布在饅頭嘴巴上擦了擦,將沾著血跡的紗布遞給他道:「早這樣就沒事了,那人上來就拔毛,擱誰也得呲牙。」

    「是,我這就回去批評他,簡直太不像話。」嚴梓峻笑道。

    過了沒多一會兒鄭春雷帶著燒烤和啤酒進了屋子,放在桌子上道:「慢待兩位了,咱們先吃點唄。」

    「客氣了,咱們什麼時候能離開啊?」王殿臣道。

    「還得等一會兒,等分析報告出來。」鄭春雷道。

    「什麼分析報告。」我不解的道。

    「就是這隻狼嘴上血液的分析報告。」鄭春雷語氣似乎有點奇怪。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6 13:45
第二卷、渤海鬼島 85、被盯上的饅頭

    我有點不太理解他的意思,問道:「這個分析報告和我們有什麼關係?」

    「當然有關係了,如果證明那名搶匪確實是這頭狼咬死的,那麼對於這頭狼我們可能要採取一些特殊措施了。」鄭春雷雖然猶豫了很長時間,但還是把這句話說了出來。

    「你們採取特殊措施?這是我養的狼?」王殿臣頓時提高嗓門反問道。

    「別激動。這件事也不是我說了算的,根據城市治安條例,狼這種動物是禁止在人口密集的區域飼養的,兩位,這可是違法的行為。」鄭春雷儘量讓自己的語氣顯得客氣。

    「可是這頭狼、這頭狼不是普通品種。」我慌的都不知該說些什麼了。

    「不管是什麼品種,哪怕是最珍貴的東北虎,都不允許個人收養。」

    「那你準備怎麼對待這頭狼?槍斃了它?」我充滿敵意的問道。

    「你別多想啊,怎麼可能槍斃一條生命呢,說起來這隻狼保護了人民安全還是英雄呢,哪能說槍斃就槍斃,不過可能要在特定的環境進行飼養。」

    「你說的不會是動物園吧?」王殿臣道。

    「恐怕真的還只能是動物園了。」鄭春雷道。

    「想都別想,這是一隻極其驕傲的動物,你想把它圈養在小鐵籠裡給人觀賞逗樂?你這比槍斃它還要狠毒。」我憤怒的道,嗓門不由自主的提高了。

    「唉。我也不想找這麻煩,可問題是這隻狼的消息已經被人得知了,就算我想給你這個面子也來不及了,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總之希望兩位能理解我的工作,配合一下。」

    他說的極為誠懇,做為市局刑警隊長,能和兩位普通市民如此低聲下氣的談一件事情,也算是給足了我們面子,但問題是這件事上沒什麼可談的,我們不可能答應他的要求。

    王殿臣比我衝動多了,蹭的一下起身道:「這事兒沒什麼好談的,饅頭我們必須帶走,它不可能去動物園,你趁早絕了這個念想。」

    「你別衝動。有什麼事情咱們好商量。」鄭春雷道。

    「沒什麼可商量的,我必須把饅頭帶走,不會讓你們禍害了它。」

    「怎麼能說是禍害呢?我們是依法辦事。」

    「法律是用來懲罰犯罪分子的,不是用來懲罰神奇動物的。」王殿臣說著就要去開門。

    我一把攔住他道:「你別這麼毛糙。」

    他一把用力甩脫我的手高聲道:「秦邊,你是不是瘋了,再往下還有什麼可說的,這就已經是底線了。難不成你打算把饅頭給交出去。」

    「當然不可能了,但你也別這麼衝動,公安局可不是硬闖的。」我道。

    「是的,大家都冷靜點,我這不是和你們商量在嗎,怎麼就急眼了。」他堆起一副笑臉對王殿臣道。

    我貼著王殿臣的耳朵道:「人刑警隊長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咱們多少給人點面子行嗎?我不可能讓饅頭受到一點傷害。但總不能在這種地方殺出一條血路吧。」

    聽我這麼說王殿臣憤怒的情緒稍微平復了一些,他呼呼喘了幾口粗氣道:「成,邊哥,話說到這份上我也不能不給你面子,鄭隊長也是依法辦事,我沒話可說,不過我把醜話說在頭裡,饅頭絕對不會和你們去動物園,就算你們把我槍斃了也不可能發生這種事情。」王殿臣冷冷的道。

    之前我對於王殿臣的認識僅限於這小子是個財迷,錢心極重,但在銀行遭遇生死一刻時他毫不猶豫的挺身而出足可知道他是個義氣深重的人,既然他敢於為我挺身而出,自然也就敢於為了這頭狼挺身而出。

    饅頭就是我們的家人。它是一隻有靈性的動物,甚至懂的思考,這要把它送去動物園,甭說我們,寧陵生首先就不會同意的。

    「我也不會讓他們這麼做的,但是這頭狼你們……」

    「你放心,饅頭絕對不是一隻亂咬人的狼,除非你讓它感受到了威脅。」我道。

    「唉,我也是欠了你的人情,否則這件事我肯定不管了,這不是讓我挑戰現行的法律體制嗎。」鄭春雷愁眉苦臉道。

    話說到這裡王殿臣也不像剛開始那麼極端了,掏出煙一人散了一支,默然無語的坐在椅子上抽菸。

    饅頭似乎並不知道它已經被人「盯上了」,縱身躍上王殿臣的腿面,發出「咻咻」鳴叫,王殿臣用手摸了摸它碩大的腦袋,表情十分嚴肅。

    片刻之後只見嚴梓峻進了屋子,鄭春雷道:「怎麼說?」

    嚴梓峻沒說話,表情為難的看了我們兩一眼,王殿臣頓時就警惕起來,瞪著一對眼睛望著鄭春雷,原本靠在椅背上的身體坐直了起來。

    「這狼恐怕得送去動物園了。」嚴梓峻道。

    「你試試。」王殿臣憤怒的站起了身道。

    「你先別急,我去問問情況。」說罷鄭春雷風風火火走了出去。

    「邊哥,咱得準備好打出去了。」王殿臣一句話說的嚴梓峻目瞪口呆。

    「如果他們要強行帶走饅頭那就開干。」我接了下句。

    「兩位,這可是在公安局,你們說話得收斂點。」

    「收斂個屁,你們別指望把饅頭送去動物園,除非打死我。」王殿臣道。

    「兩位,有火別衝我發啊,我也就是個辦事的。」他愁眉苦臉道。

    「是啊,你別和嚴警官叫狠。」說罷我對嚴梓峻道:「嚴警官,我們不為難你,你也別為難我們,就讓我們走吧。」

    他嚇得差點沒蹦起來道:「兩位,你兩可千萬別這麼幹,警察局是什麼地方,能說來就來,說走就走,水滸傳裡寫的水泊梁山那都是編出來的故事,兩位可千萬別和執法機構對著干,這對你們沒啥好處。」

    「你還別嚇唬我,真要動起手來看誰吃虧。」王殿臣霸氣十足的說道。

    到這份上也沒啥可勸的,就算真要打出去也得頂著頭皮硬幹了,什麼叫兄弟?生死關頭一起拼的這就是兄弟,既然他能在劫匪槍口下毫不猶豫的和我一起面對,此時此地,無論對與錯,我都要撐他到底。

    那些道德盎然的人說要用自己的善良感化對方的邪惡。

    此時此刻我終於能體會為朋友出頭時那種熱血湧上頭的衝動絕不是輕易可以平息的,這個時候甭說勸了,覺得就算是殺人也閉著眼一起上了,管他死活,先干再說。

    所以我兩的情緒越來越激動,很快鄭春雷開門而入,這次他的表情放鬆了許多,笑呵呵道:「沒事了,我剛才已經問過,不是說非得送去動物園,你們兩帶著饅頭走吧,一定要把它看好了,之前或許它溫順可愛,但嘗過人血之後是否還能像之前那樣就很難說了,我建議你們這些天一定要看好饅頭,如果再傷了人,那可就不好說了。」說罷替我們開了門。

    王殿臣理都不理他,帶著饅頭揚長而出。

    道了謝之後跟著出了警局,我道:「我看這個決定根本就不是公安局下的,而是鄭春雷下的。」

    「這與我無關,只要他們別動饅頭的主意我們就相安無事,否則……」

    「你別說氣話了,咱們畢竟是老百姓,總不能真去和公安機關大戰一場吧,人家都服軟了咱們也就別說了。」

    「但這事兒不能不防,就算鄭春雷真肯幫忙,還有別的人,這事兒得告訴大哥。」

    「這是必須的,就憑咱們兩個的腦袋,那肯定不成事。」

    於是我們買了瓶礦泉水洗乾淨饅頭嘴巴上的血跡後帶著它回去了。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6 13:46
第二卷、渤海鬼島 86、被報復

    回到賓館我們將今天遇到的事情告訴了寧陵生,聽罷他略微皺了皺眉道:「饅頭咬死人了?」

    「是啊,咬死了一個搶銀行的。」王殿臣道。

    「哦,這可不是什麼好事。」寧陵生若有所思道。

    「這有什麼不好的,我覺得這充分說明饅頭成熟了。更有陽剛之氣了。」王殿臣道。

    「靈獸說到底還是動物成妖,而動物天性是嗜血的,所以一旦讓它嘗到了血液的氣味就有可能喚醒它體內最原始的本性,雖然靈獸的自我克制能力比動物要強的多,但總的來說是有危險的,所以……」說到這兒寧陵生看了饅頭一眼道:「它現在確實不太合適待在人多的地方,動物園未必不是個好去處。」

    「大哥,你……以饅頭這種性格、脾氣,你要是把它送去了動物園,還能活幾天?」王殿臣幾分惱火的道。

    「送去動物園也不是一定要供人觀賞的,我們可以和動物園談判租賃一塊區域,單養饅頭,讓它不受打擾的成長,這其實不是為一個好辦法。如果那些人和福鼠還在繼續找饅頭。沒有什麼地方能比動物園更適合藏身的。」寧陵生道。

    「可是、可是……」

    寧陵生看了王殿臣一眼不動聲色道:「殿臣,你現在主意不小啊?」

    「我不甘心把饅頭送出去。」

    「對於饅頭你到底懂的多少?難道我不關心它?」寧陵生道。

    「大哥,我不是這個意思,咱們都很關心它,正是因為關心……」

    「先別扯廢話,你就告訴我,對於饅頭你到底懂得多少?」寧陵生又問了一遍。

    「我肯定沒你知道的多。」

    「既然如此你為什麼不聽我的安排?」

    「好吧,既然大哥認定了把饅頭送去動物園比留在我們身邊更合適我也無話可說。」王殿臣說罷憤然出了房間。

    我道:「寧哥,我去勸勸老王,你別和他一般見識。」寧陵生緊皺眉頭不說話,我識趣的退了出去。

    回到房間我對王殿臣道:「你小子行啊,除了能賺錢現在還敢和寧哥起爭執了。」

    「不是我和他起爭執,怎麼能把饅頭送走呢?送去動物園它指定是死路一條啊。」

    我忽然覺得有點好奇道:「老王。你怎麼突然間對饅頭如此緊張?以前你可沒怎麼帶過他」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就覺得特別憤怒,或許是因為饅頭今天救了我兩性命吧。」

    「你這話說的沒錯,但寧哥肯定也不希望饅頭受到傷害,如果你連他都不相信,我個人覺得也有點過了。」

    「但我覺得把饅頭送去動物園,十有八九它會橫遭不幸的,道理很簡單,你如果讓一個出身高貴,性格驕傲的人和貧下中農們生活在一個大棚子裡,這人遲早會自殺的。」

    「你想的也太多了,寧哥說了饅頭是單獨飼養,不和動物們混居在一起,而且他這麼做的目的主要是為了保護饅頭不讓它受到福鼠的傷害。大隱隱於市的道理你不懂嗎?」

    王殿臣有些落寞的嘆了口氣道:「或許你們都是對的,就我錯了。」

    「也別多想了,能過一天是一天。」我道。

    當晚去酒吧,王殿臣第一次把饅頭帶去了酒吧,說也奇怪。在這之前饅頭對於我和王殿臣其實並不算太感冒,有時候甚至叫都無法叫動它,但自從經歷了搶劫銀行這件事情之後晚上我們準備去酒吧時饅頭主動跟著王殿臣出了門,無論好說歹說就是不願意回去。

    「看見沒?你還能說饅頭沒有靈性嗎?」王殿臣道。

    「別再說了,咱趕緊上班去成嗎?」我沒好氣的道。

    於是饅頭一路在前開道,居然比我們都熟門熟路的進了酒吧。

    雖然不在吸收別家酒吧精華之氣後「黃金酒」再也無法生產,生意也隨之下降了許多,但多少還是有些人的,所以饅頭肯定不能呆在大廳,可是去後倉我們又擔心它會嚇著那對姐妹,想到這兒我兩都有些犯難,於是我對王殿臣道:「乾脆你帶饅頭去散步,我在這兒盯著就成了。」

    王殿臣也接受了我的建議,正準備帶著饅頭出去,就見兩姐妹先後進了大廳,撞見迎面而上的饅頭,露露嚇的驚聲尖叫,差點就沒蹦進王殿臣懷裡。

    奇怪的是慧慧並不害怕這只渾身雪白的大狼,她甚至顯得很開心,蹲在饅頭面前道:「好漂亮的一隻大寶貝,真是好看死了,來,讓我抱抱你。」

    慧慧的聲音清脆悅耳,聽在耳朵裡讓人感覺很舒服。

    奇怪的是這只天極狼居然不在搭理王殿臣,緩緩走到慧慧的面前立定不動了。

    「嘿,你個沒良心的狼崽子,重色輕友啊。」

    王殿臣笑罵著走到了饅頭面前,輕輕拍了它腦袋一下道:「跟我走啊,帶你出去放風。」饅頭恍若未聞,依舊站在慧慧面前一動不動。

    慧慧笑著對它張開雙手道:「來吧大寶貝,讓姐姐好好疼疼你。」

    只見饅頭似乎猶豫了一下,接著它歪腦袋看了慧慧一眼,先是伸出前爪在空中空抓了兩把,接著慢慢走進慧慧的雙手環抱中,接著用它雪白的大腦袋輕輕貼在慧慧的面頰上。

    饅頭這一擬人的舉動不但讓我們感到奇怪,都出乎慧慧的意料,她遲疑片刻才想起用手攬住饅頭的脖頸,輕輕摩挲,一人一狼就保持這樣的姿勢足足有七八分鐘的時間,最終還是露露發聲道:「慧慧,你傻了啊,抱著一條狗半天不動彈。」

    饅頭猛地昂起頭齜牙咧嘴的對露露發出低沉的咆哮,似乎隨時都會發動致命一擊。

    我嚇得趕緊攔在人狼之間,慧慧卻是動也沒動,就像剛才那樣輕輕撫摸著饅頭背脊的白毛,只見饅頭斜了她一眼,當眼珠子裡出現慧慧的身影時,它凶惡的表情頓時就消失了,但再度抬頭對準露露時,咆哮聲再度響起。

    慧慧輕聲道:「寶貝彆氣,我在這兒呢、我在這兒呢……」隨著她說話聲音越來越低,饅頭憤怒的情緒也逐漸平息,隨即它輕輕擦了擦慧慧的面頰,又輕輕的從她懷抱裡退了出來,隨後跟著王殿臣出去了。

    「這條死狗,差點把我給嚇死。」我清楚的聽到露露細微的抱怨聲。

    慧慧卻有些迷茫的扭頭看了饅頭的背影一眼,隨後跟她姐姐進了庫房裡。

    當晚生意還算不錯,過了十二點之後陸續來了二十幾位酒客,我坐在吧檯一角看著這些人喝酒聊天,心中暗自算著這個月的收入和開銷,猛然就聽屋外轟的一聲大響。

    隨後是玻璃碎裂的聲音,破碎的霓虹燈管紛紛掉落下來,大廳裡頓時驚叫聲響成一片,所有人忙不迭的找掩體躲藏。

    隨後只聽屋外有人吼了一嗓子道:「媽的,小赤佬,敢跟老子做對,遲早要你命。說罷抬手將兩個濕淋淋的大麻袋丟了進來。」

    麻袋口沒有紮住,跌落在地後只見一堆癩蛤蟆、草蛇甚至還有灰毛耗子從裡鑽了出來,瞬間爬的到處都是。

    這下大廳裡的人又從桌肚下、板凳後面鑽了出來,哭爹喊娘的衝出爬滿毒蟲的酒吧大廳,也沒人買單了,就連服務員也不敢呆在屋裡面,跑了出去。

    我對於這些毒蟲不是怕,而是覺得噁心,尤其是看到耗子,就覺得渾身發冷,胃部抽筋,想吐卻又吐不出來的感覺。

    就在這時我聽庫房裡傳出女生驚恐的尖叫聲,慧慧和露露這兩姑娘估計是要被嚇的魂飛天外了。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6 13:49
第二卷、渤海鬼島 87、道德楷模

    關鍵時刻怎能沒有英雄救美,這不符合劇情啊。

    於是雖然看到滿地的亂跑的蛤蟆、老鼠、蛇,我無比英勇的抄起兩瓶高純度的伏特加,一邊喝進嘴裡噴滿地的毒物。

    這些毒物一沾到酒霧便會迅速躲開,所以很快我「殺出一條血路」衝入庫房裡。只見兩姑娘嚇的爬上了桌子大驚小怪的喊叫著,其實辦公室的地面上只有兩三隻耗子。

    我上去抬腳將一隻耗子踢飛對兩人道:「趕緊走,否則這些東西只會越來越多。」

    「則麼走啊,地下全是耗子,我、我最怕的就是老鼠。」露露幾乎是哭著道。

    「我也不敢走,我都怕。」慧慧也是略帶哭音道。

    「這可怎麼辦呢?」我急的是團團轉,可是也沒辦法,怎麼勸這兩人都不願意下來。

    眼看湧進來的東西越來越多,我道:「你們兩先別慌,聽我說。」等兩人慌張的情緒平穩下來我繼續道:「你兩一個扒在我後背,一個我橫抱著,橫抱著的對這些東西吐酒,明白嗎?」

    「明白。」露露極為慌張的道。

    「誰在前、誰在後?」

    「她在前,我酒精過敏。」露露道。

    於是我橫抱著慧慧。露露則兩胳膊勒在我脖子上。雙腿盤在我的身上,我深吸一口帶著帶著兩人朝門外衝去,只見狹長的走廊上滿是毒物,慧慧都嚇傻了,一動不動。

    我急了吼道:「看熱鬧呢?趕緊噴酒啊。」

    酒瓶子在她手上攥著,於是慧慧哆哆嗦嗦喝了一小口,忙不迭的吐了出去哭道:「這東西好辣、好嗆人。」

    我眼淚水都出來了道:「這時候你還能想到這些?不走出去我們都得留在這裡喂耗子了,別瞎講究了,趕緊噴吧。」

    慧慧皺著眉頭強喝了一口酒後噴了出去。

    就這麼接二連三的我們終於衝出了這間令人噁心的酒吧,只見屋外站滿了看熱鬧的人,這其中有幾個是隔壁酒吧的老闆,看到我們的遭遇,這些人滿臉幸災樂禍神情。

    露露因為過於緊張。雙臂勒的很緊,這一路跑出來我根本沒法喘氣,差點沒暈倒,等兩人安全的站在地下後我只覺得頭暈目眩根本無法站立,一屁股坐在地下。

    「你怎麼了?」伴隨著說話聲我聞到了一股濃郁的酒氣。

    只見慧慧滿臉通紅醉醺醺的蹲在我身邊道,已經有些搖晃了。

    真是見過酒量差的,沒見過差到她這份上的,嘴巴裡沾了點酒居然就醉了。

    呼吸片刻,腦子裡進入了氧氣之後,我腦子逐漸清楚了些道:「剛才我差點給你姐姐勒暈過去。」

    「哦。」話音未落這姑娘一頭撞在我肩膀上,居然醉暈了過去。

    「慧慧,你怎麼了?」露露趕緊上前扶住她,此時的慧慧面頰紅暈,猶如擦了一層胭脂。原本清純的面容此刻又多了幾分嬌媚。

    「沒事,她酒喝多了,弄點醋喂她喝。」

    說罷我掏出大哥大分別打給了消防隊和110,片刻後英勇的消防戰士趕到現場後開始抓捕酒吧裡的毒物,警察隨後也趕到。這可是在臨江市最繁華的夜市公然開槍射擊,雖然沒有傷人,但性質極其惡劣,所以又是鄭春雷親自掛帥,基本事實其實並不複雜,應該是銀行搶劫犯所為。

    鄭春雷當場就發了飈,因為這幫人實在過於囂張,剛從銀行搶劫了五十萬現金,居然隨後就出現報復我們,這種事情在臨江的「犯罪史」中也是極其罕見的。

    而消防戰士忙忙碌碌一直到天亮,滿屋子的「四害」終於被清理乾淨了。

    鄭春雷走到我身邊道:「我已經把這件事匯報上去了,最遲晚上就會有一次針對搶匪的大行動,你別擔心,另外我會安排幹警在你這兒蹲守,只要嫌疑犯敢再次露面,我們一定當場拿下他。」

    「鄭隊長,這些人估計是以為饅頭在酒吧裡,所以沒有貿然進入,否則我就給他們做了。」

    其實我也不擔心自己會被這些人傷害到,畢竟還有上門陰和小鬼的保護,就憑這幾個小腳色想要傷害我,根本沒有可能,我說這話也就是為了嚇唬鄭春雷。

    他道:「你儘管放心,從今天開始我們對你們實施二十四小時的貼身保護。」

    「我說句話你別不愛聽,如果昨天饅頭被你們帶走了,說不定現在我就是個死人了。」我道。

    「你放心吧,我已經和上面據理力爭了,無論如何不會讓他們帶走饅頭的,如果非要來硬的,我就辭職。」

    鄭春雷這番話讓我頗為感動道:「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放心吧,警察的職責是保護老百姓,不是想當然的對老百姓實施管控。」

    而慧慧酒醉的實在厲害,沒轍我和露露攙著她去了賓館,開了一間房給她醒酒,一切事情做完之後我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房間,只見王殿臣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我是各種羨慕嫉妒恨,但這又是我自己的選擇,也沒法抱怨,洗了個澡就去睡覺了。

    一覺睡到傍晚,起床後洗漱一把就到了去酒吧的時間,剛要打算從賓館出去,就見沙發上坐著一個面相端莊,氣質優雅的中年女子起身道:「秦先生嗎?」

    這女人大約四十多歲年紀,但不得不說保養的是正好,皮膚白皙滑嫩,身材苗條,一頭瀑布般烏黑油亮的長發沒有絲毫束縛的披在腰間。

    應該這麼說,她優雅成熟的氣質是看出年紀的標準,如果單純看面相也就是個少女。

    從女人衣著打扮一眼就能看出身處富貴門,找我肯定是有很重要的事情,於是我走過去道:「您認識我?」

    「是這樣,我雖然和您沒有直接見面,但是聽雪總提過您,知道您是一位很有本領,且熱心助人,所以今天冒昧前來打擾了。」

    我心裡恍然大悟,這女人估計十有八九是為了自己男人來的,請一尊看住她老公的應神。

    想到這兒我暗中呵呵道:「請坐,不知道我有什麼能幫到您的?」

    兩方坐定後這女人大方一笑道:「久仰秦先生大名,今日一見果然是少年才俊,在你這個年紀能做出事業來真是不簡單。」

    「您太客氣了,我該如何稱呼呢?」

    她微微一笑道:「我真是老糊塗了,沒想起介紹自己。」說罷她從隨身攜帶的小坤寶裡取出一張名片遞給我道:「請指教。」

    名品上印著她的姓名叫「呂仁花」,東華股份有限公司副董事長兼副總經理。

    知道她的姓名和職務後我突然想起這人面相為什麼會如此眼熟了,因為我在電視上看過關於她的報導,也就是去年的時候,是一家全國性大台評選的「十大好人」,呂仁花的丈夫在她懷孕的第二天就出了車禍成為了植物人,為了照顧丈夫,她二十五年如一日,每天親自為丈夫擦洗身體,端屎端尿,從沒有讓毫無意識的丈夫身體長過一顆褥瘡,一粒痱子,雖然多年的不運動,丈夫的身體機能已經萎縮,但她還是雷打不動的堅持為丈夫按摩四肢,沒有一天鬆懈過。

    呂仁花年輕時漂亮迷人,追求她的人不計其數,就連她的婆婆都勸她和自己的兒子離婚,再去尋找屬於自己的幸福,卻被呂仁花拒絕了,二十五年間她恪守婦道,照顧丈夫和一對雙胞胎兒女,更為難能可貴的是她在事業方面還頗有建樹。

    總之這個女人堪稱完美,該女人做的事情,她全都做到了極致,所以被評為全國性的十大道德模範。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6 13:50
第二卷、渤海鬼島 88、慕容御的報復

    東華股份有限公司在當時也算是名噪一時的企業,主要經營dvd和復讀機,95年dvd已經呈崛起之勢,大有替代錄像機成為家庭觀影新寵的趨勢。

    所以呂仁花現在也是富甲一方的人物。

    對於這樣一位人物,我當然是敬佩的道:「呂總。有什麼話你儘管說,只要能幫上忙我一定盡力而為。」

    「謝謝秦先生,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說罷她如有所思的出了會兒神才微微嘆了口氣道:「從結婚到今天馬上就要有二十五年了,我的公公婆婆,兒子女兒說要給我和丈夫隆重辦一次結婚紀念日。」

    「是的,知道您所經歷的這些事情,就沒有不佩服的。」我道。

    「秦先生也是這麼認為?」

    「當然了,除了沒心沒肺的人,否則沒人會小看您,確實值得敬佩。」

    「嗯。」她面無表情點了點頭,看樣子似乎也不是贊同我說的話。

    又是沉默片刻她道:「從我結婚到今年,我和丈夫單獨相處的時間只有一個月不到,他說過什麼遙遠到我都已經完全遺忘了,但我卻是全國人民的愛情楷模。秦先生,你覺得這件事是不是特別滑稽?」

    「不覺得。我倒是真覺得呂總不容易,二十五年如一日的守護家庭,照顧丈夫,這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我道。

    她微微一笑道:「二十五年的離別,足可以使最孝順的孩子忘記自己的父母,何況一對原本只有一個月相處時光的小夫妻。」

    她的笑容裡帶著一絲無奈甚至是痛苦,這讓我不免有些摸不著頭腦道:「呂總,您就直說吧,今天來找我到底為什麼?」

    「是這樣,您能替我請一尊應神嗎,保佑我能順利接手東華公司,這個權利不會旁落別人。」

    原來找我是為了這件事。說實話我對於這種求權求財的人並不感冒,總覺得這類人道德品質敗壞,但今天對於呂總的請求我是發自內心的願意幫助她道:「您放心,這件事情包在我身上,一定給您辦漂亮了。」

    「真的太感謝秦先生了。總之一切拜託。」之後又聊了幾句家常她起身告辭了。

    於是我也沒去就把,回到房間拿出《應神譜》尋找適合呂仁花的應神。

    足足找了有二三十分鐘,才算找到一尊適合她的應神,說來也巧,這尊應神名為「東風」,和東華公司的稱謂只差一個字。

    這尊應神的外形像是漢族文化傳統裡的民間神,看衣飾裝扮有點像是龍王的感覺。

    東風是專保人順利繼承遺產的應神,供奉的禁忌是決不能被未死亡的財產擁有者見到,其次是絕對不能碰觸到金屬器物,無論何種金屬。只要在神像上擦一下那就效力全失。

    選好了應神之後我就給北灣那邊打去了電話,隨後正打算去酒吧,就聽有人敲門,開門後只見慕容御帶著三個人站在門外。

    見到我他道:「邊哥準備去哪兒?」

    「你怎麼來了,我正打算去酒吧呢。」

    「哦,晚上生意忙嗎?」

    「這哪知道,不過昨天被人踩了場子,今天生意不會太好。」我道。

    「那就別去了,今晚我請你喝酒。」

    我笑道:「請一個開酒吧的喝酒?你還不如請我吃飯呢。」

    「那就吃飯唄,都成。」慕容御道。

    「你咋了,是不是有什麼事情?」

    「還真是有事兒。」

    「那就說唄。和我還客氣啥。」我道。

    「邊哥,你就別問了,咱們飯桌上聊這事兒。」說罷他拖著我就走。

    我以為寧陵生已經先下樓了,可是坐上了慕容御停在賓館門口的廣本也沒見著寧陵生的身影。

    「寧哥呢?」我道。

    「今晚吃飯我沒叫大哥,只請你和王哥,王哥已經先去了。」他道。

    說罷車子開動穿過一條條車水馬龍的街道,約莫有一個多小時的車程,終於出了市中心,人流逐漸減少,隨後車子停在一處二層民房前。

    若干年後這片區域寸土寸金,可當時這裡還是一大片農田,農田後則是一些零落的二層小樓,當時這片區域已經在開發中,所以當地村民基本都已經搬離了,也不知道慕容御從誰人手中租下了這套房子。

    打開門只見寬大的房間裡幾乎沒有家具,只有屋子中央的擺著一張大圓桌,王殿臣坐在上座,周圍有幾個小弟給他端茶倒水,像足了老太爺。

    「你行啊,那小樣端的,不知道還以為你是老大呢?」我打趣著走過去。

    「兄弟當了老大,咱哥兩也就跟著往自己臉上貼金了。」王殿臣哈哈笑著對慕容御道:「兄弟,今天怎麼想起來請我們吃飯了?」

    「好些天沒見了,請兩位哥哥吃飯還要有理由嗎?」他笑著拿出一包中華丟在我們面前,接著他對手下招了招手道:「上菜吧。」

    隨後菜品如流水一般送了上來,擺了滿滿一桌。

    慕容御端起酒杯道:「咱三個先走一杯。」說罷我們三人幹了一杯。

    吃了幾口菜話之後慕容御道:「和你們說個事情,我老婆有了。」「噗」我一口湯噴在自己雙腿上。

    「你說什麼?」王殿臣也顯得極為吃驚。

    「我老婆有了,這有什麼好奇怪的,都在一起了有個小孩也不奇怪。」

    「我說弟弟,你週歲才十三啊。」王殿臣目瞪口呆的道。

    「這和年紀沒什麼關係吧?再說她比我大五歲啊。」慕容御道。

    「好吧,我承認你說的確實有道理,那真得恭喜你了。」我道。

    「謝謝了,來,再走一杯。」說罷我們又喝了一杯。

    「這人情……」斤撲雙弟。

    「咱們自己兄弟,說人情見外了,你們不缺那點錢,我也不缺,所以心意我領了,錢就沒必要了。其實我請兩位大哥來主要不是為了這件事。」

    「什麼事情?」我道。

    慕容御沒說話,對手下做了個手勢,片刻之後他們拖了三個鼓鼓囊囊的麻袋出來,麻袋裡的血跡不停滲透出來,在地面上拖出了一條長長的血印。

    隨後他們解開麻袋上的捆紮帶,露出來的是三個捆的如粽子一般的男人,只見三人各各頭破血流,臉都被打的不成人形了。

    三瓢水將三人澆醒,其中一人趴在地下口齒不清道:「慕容老闆,誤會,一切都是誤會。」

    慕容御也不搭理他面無表情的邊吃菜邊道:「邊哥,這三人就是搶銀行的那撥人。」

    我倒抽一口冷氣道:「警方還沒找到的人,怎麼先給你找到了?」

    「這可不奇怪,我和他們走的是一條路。」慕容御說罷喝了一口湯後轉而問那人道:「還有兩個人去哪兒哪兒了?」

    「慕容老闆,我們真的不知道,搶過銀行分了錢之後大家就分手了,到今天也沒聯繫過啊。」慕容御點了點頭也沒說話,走到他身邊伸出了右手。

    他手下將一桿五連發的獵槍交到他手上。

    「慕容老闆你這什麼意思,我真不知道,絕對沒有騙你,我發誓……」

    不等他話說完,寧陵生毫不猶豫對準他右腿關節處打了一槍。

    獵槍近距離設計威力極大,我清楚的看到他右腿就像是遭到了大錘全力一夯,血肉翻飛而起,鮮血成雨點裝濺滿了慕容御的兩條褲腿。

    那人痛的慘叫一聲暈死過去,一條腿被槍轟的骨肉分離,只連著一點皮肉了。

    這幕慘狀差點讓我把剛吃下的食物給吐出來。

    隨後慕容御又望向另一個人,那人在慕容御犀利眼神的逼視下不由自主的蹭著地面往後爬去。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6 13:51
第二卷、渤海鬼島 89、慕容御的財路

    這次慕容御沒用槍道:「把人夾起來。」手下將這人架了起來,慕容御從腰間抽出匕首,毫不猶豫上去對準他的心臟就戳了七八刀。

    這人悶哼了兩聲就死球了。

    慕容御擦了擦手坐在我們身邊端起酒杯道:「咱哥三再走一個。」

    我和王殿臣面面相覷,暗中感覺這小子是不是已經瘋了?

    見王殿臣先舉起了酒杯,我也跟著舉了起來。喝過酒之後他再也沒說話,讓他手下盛了一碗飯用紅燒肉湯拌了伴,之後狼吞虎嚥的吃了起來,雙手上的血跡根本就沒擦乾淨,甚至我感覺能聞到血腥氣。

    屋子裡一時靜的只有他吃飯時吧嗒嘴的聲音。

    過了一會兒就聽唯一還算全乎那人呼呼喘著粗氣道:「如果我說出同伴的下落,你能饒了我?」

    慕容御放下飯碗道:「那得看你提供的消息是否準確了。」

    「我保證是準確的,但是我要你保證不會殺我。」

    「好,我保證不會殺你。」慕容御毫不猶豫道。

    慕容御以狠手段對付那兩人其實並不打算從他們身上問出什麼來,而是給這個人看的,他以殘忍的手段徹底擊垮了這人的心理防線,讓對方主動交代了同伴藏身的信息。

    隨後那人結結巴巴的交代了同夥藏身的地址,慕容御道:「把他們抓來,如果遇到抵抗就直接幹掉他們。」

    「知道了。」四個人隨後出門開車離開了。

    放下筷子慕容御道:「兩位大哥受驚了,不是我想殺人。只是如果這些人不死,你們永遠沒有安穩日子過了。」

    「兄弟。你一番好意我們心領了,可這畢竟是殺人的案子,之後該如何收場呢?」我不無擔心的道。

    「你放心,我們有處理屍體的手段,不會讓警方發現的,再說這些人都是些癟三,就算幹了他們沒人會在意的。」

    「兄弟,你悠著點。」王殿臣道。

    「你們放心吧,我不會讓你們受到牽連的。」

    「千萬別這麼說,你也是為了我們出頭。」我道。

    「這事兒別再說了,咱們都是兄弟,我相信如果我有難,你們也不會坐視不理的,互相幫助吧。」

    聊了會兒就聽屋外剎車聲傳來,隨後他的手下押著兩個人進了屋子,這兩人都被堵著嘴。但表情還是非常強悍的,尤其是他們看到地下的一死一殘同夥,這二人就像打了雞血一般,瞪著通紅的雙眼死死盯著寧陵生,呼呼喘著粗氣。

    慕容御起身摘了其中一人嘴巴裡的手巾,他憤怒的大吼道:「慕容御,我操你媽的,老子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他順手就從桌子底下掏出把獵槍,對準那人心口就是一槍。

    這人尚且沒有反應過來就橫死當場。

    慕容御冷笑著對另一人道:「這兩位可是我的大哥,你們敢動我的大哥。這件事如果不算清楚我還有臉在這地兒混嗎?我知道你們西京幫的人敢搞,但我慕容御可不怕你們,如果不服就在下面等著我,那天等我死了,咱們在下面算總賬。」說罷對準那人的心口也是一槍。

    短腿和出賣了同夥那人此刻面如死灰、瑟瑟發抖的望著慕容御。

    慕容御毫不猶豫抬槍又打死了斷腿的人,隨後將槍丟給手下對那人道:「我可是嚴格遵守了承諾的,我可沒殺你。」說罷他手下便用獵槍對那人的腦袋轟了一槍。

    那場面就像是用鐵錘狠狠砸在一個西瓜上,要多慘有多慘。

    我實在是受不了了,張嘴就吐了,王殿臣反而比我鎮定點,而饅頭卻看著一地的鮮血有些坐立不安。

    隨後慕容御對我兩道:「我讓人送你們回去。以後再遇到麻煩直接告訴我就成了,一定幫你們搞定。」

    我腿都軟了,估計王殿臣比我也好不到那去,撐著桌面站起來後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想叮囑兩句,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和王殿臣互相攙扶著朝外走去。

    經過大門時忽然聽到一陣嘈雜的蛐蛐叫,聲音似乎是從樓上傳來的,我下意識的向上看了一眼,慕容御笑道:「邊哥對蛐蛐感興趣嗎?我給你們弄幾隻玩玩。」

    「你、還賣蛐蛐嘛?」我詫異的道。

    他哈哈大笑道:「買蛐蛐這生意還真沒想過,不過我現在再幹斗蛐蛐的這行,臨江這個地方是全國最大賭鬥蟋蟀的城市,我來這兒就是為了這塊肉,今年我養了五十尾蟋蟀,想要操控這行自己也得玩兒啊。」

    說罷他讓人從樓上取了兩個小竹筒給我們,竹筒兩段用棉花塞著,慕容御道:「這東西你們可得藏好了,說不準裡面就會出一隻大鬥蟀,到時候你們可就威風八面了。」

    我實在不想待在這鮮血淋漓的房間裡,和王殿臣出了屋子後坐車離開了。

    回到酒吧之後的狀況果然和我預想的差不多,只見裡面空空蕩蕩的除了服務員根本沒有顧客,我道:「要不是這些人都已經死了,我真恨不能把他們抽筋扒皮。」

    「算了,這些人死的也是真夠慘的,就別再說他們了。」王殿臣無奈的搖了搖頭。

    既然警察已經不打算把饅頭送去動物園,我們也就鬆懈下來,當晚王殿臣沒有出去散步,而是帶著饅頭待在店裡面。

    到了後半夜實在是顯得無聊,連慧慧、露露兩姐妹都出來逗樂了,王殿臣不服氣這小丫頭能從他身邊喊走饅頭,於是拿出饅頭最愛吃的筍丁、高粱面混合骨頭湯蒸出來的窩窩頭。

    王殿臣分別給我和慧慧各一個,三個人拿著窩頭對饅頭晃動,看它會吃誰手裡的窩頭。

    饅頭歪著頭看了一會兒,嗓子裡不停發出「咻咻」聲響,接著它邁動四蹄走到了慧慧面前,很「溫柔」的將慧慧手裡的窩窩頭吃進了嘴裡。

    「你這個叛徒啊,我白對你一場。」王殿臣笑罵道。

    我們正說笑就聽「咣當」一聲,酒吧大門被人推開了,一個壯漢踉踉蹌蹌走了進來。

    酒吧的燈光昏暗,期初我們還以為這是個走錯門醉鬼,不過當人走近之後我居然發現他心口上插著一把匕首,鮮血浸濕了他的衣服,滴滴流淌在地下,他踉蹌步行,走的極為不穩,蒼白的臉上佈滿了都大的汗珠。

    這下店裡的營業員又是嚇的的驚聲尖叫,紛紛躲避,這人踉踉蹌蹌的朝我走來,雖然距離很近,但他卻再也支持不住,咕咚一聲跪倒在地,隨後衝我伸出右手語音含糊的道:「救我,求你們救救我。」

    我這才從驚魂未定中回過神來,趕緊撥打了110和急救中心的電話。

    這次警方來的很快,估計就有人在外面監視著,看到這些便衣,我大為光火,毫不留情面的道:「這個人心口上插了把刀走進來,你們居然沒一個人發現,真不知道你們佈置的是暗哨還是在這開茶話會呢。」

    兩名便衣頓時臉有點紅,訕訕片刻之後一名便衣道:「就是上了個廁所。」

    「如果剛才進來的是殺手我們早他媽全部完蛋了,你們何必在這浪費自己時間,還不如回家睡覺。」我直接把他的話頂了回去。

    「真是不好意思,我、我……」

    「別想法圓滿我了,趕緊救人吧。」這兩便衣才想起扶住傷者,一人詢問道:「是誰傷了你?」

    也不知是因為傷勢過重還是因為他人被嚇糊塗了,壯漢只是跪在地下不停的晃動腦袋,連雙眼都開始翻白了。

    萬幸醫院的救護車終於趕到了,簡單的對傷者實施救助後便抬上了擔架,送進了車子裡。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6 13:52
第二卷、渤海鬼島 90、瘋狂的女人

    酒吧的大理石瓷磚上灑滿了鮮血,足見這人受到的傷害有多重,如果不是因為他的體格極其強壯,估計已經死在酒吧外面了。

    警察再度介入調查作案現場,這下有店員終於扛不住了。當場就對我提出辭職,這些天確實發生了太多的事情,也不能怪他們膽小,只能說我的運氣實在有些走低。

    只聽露露對慧慧小聲道:「剛才那個男人進來的時候差點沒把我給嚇死,這兩天真倒霉,我真受夠了,乾脆辭職不干吧。」

    「人家現在正是用人的時候,我們就這麼走了不好。」

    「關鍵這天天不是受重傷的人既是耗子、癩蛤蟆,你能受得了?」

    「姐,不過就是這兩天的事情,也不是天天如此,沒什麼好計較的,至少這裡沒有馬琳那樣的領導,我對現在的工作環境挺滿意的。」

    露露嘆了口氣道:「你說的也是。這裡就落了個清淨,不想發大財。還是在這裡上班痛快。」

    「姐,我們兩根本就不是賺錢的料,趁早別想這好事了。」慧慧笑著道。

    「我吃飽了撐的想這種事情,咱爸這輩子都過了個稀里糊塗,何況我們兩個女孩子。」

    「其實像現在這樣也挺好啊,自食其力,衣食無憂,這樣生活其實挺好的。」

    「我和你沒有共同語言,你的要求是不餓死就行了」露露埋怨道。

    「姐,你別生氣了,我以後把工資都交給你,這樣你就是有錢人了。」

    「唉,你這個丫頭真是一點功利心都沒有,我看你遲早是要吃虧的。」

    「有你這麼厲害的姐姐在,誰敢欺負我。」慧慧笑著道。

    這姑娘真是思想單純,心地善良。現如今像這樣的女孩子是不多見了。

    經過這一鬧騰,我有點沒心思做生意了,早上回去後我對寧陵生說了這兩天發生的事情,他點點頭道:「從命理上說這兩天的遭遇是因為之前我們獲得了不該得到的好運氣,也就是天靈石積鬱的酒氣所招攬來的客人,這些人原本不屬於我們,但卻被我們招來了,而那些天賺到的錢肯定會通過別的方式付出相對應的代價,這就叫天道循環往復。」

    「原來是這樣。」我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秦邊,現在你知道我為什麼不強求錢財之物了?並不是因為我思想境界比別人高多少。而是我早早就看透了這一切,如果強求來的東西原本不屬於你就要用別的東西去彌補,你確實獲得了短暫的快樂,但說不定就有一段長久的痛苦在前面等著你,說不準那一天就會降臨到你的身上。」

    「如果真是這樣我也沒必要去多想什麼,等著壞運氣自然消減才是最正確的選擇了?」我道。

    「你很聰明,我就是這個意思,其實人偶爾遇上點壞運氣也不是倒霉,調整心態看待這種事情,你就能平靜的渡過了。」

    在寧陵生的開導下我惡劣的心情終於變的平靜,回去喝了兩杯白酒。隱隱有些醉醺醺之感,便上床睡覺,也不知睡了多久,便被一陣電話鈴聲吵醒了,王殿臣嘟嘟囔囔道:「睡個覺都睡不安生。」

    我接通了電話迷迷糊糊道:「誰呀,這大清早的。」

    「大清早?現在已經是下午三點了,看來秦先生昨天晚上睡的有點遲。」說話的是個女人,聲音平靜而優雅。

    「你是呂總?」我睜開了眼睛。

    「真榮幸能被秦先生分辨出我的聲音來,不好意思,打攪你休息了。」

    「您別客氣,供的應神有效果嗎?」

    「有,真的是太靈驗了,我得好好的感謝您。」

    「這個不需要了,應神供養方式比較奇特,只要把約定好的五萬塊錢給我就成。」

    「這樣吧,我在仙客茶樓要了一個包廂,秦先生如果方便的話能過來一趟嗎?」

    看來這位商界女強人是要「重賞我」了,想到這兒我愉快的洗漱一番驅車前往仙客茶樓,在其中一間古色古香的包廂裡我見到了呂仁花,今天的她穿著一件深藍色的女士西裝,脖子上繫著一根碎花圍巾,襯得她容貌更加楚楚動人。

    「謝謝你秦先生,昨天我和家人去辦的公司股權手續,東華公司的所有股權有我代管,其餘的兄弟姐妹只管分紅,而不管公司經營。」她笑道。

    「呂總真是操心的命,要是我寧可要分紅,每天什麼事不干還能得錢上哪來這種好事情。」

    「我忙碌了一輩子,習慣了,突然閒下來我肯定受不了,反而會生病的。」她邊說邊從包裡取出一沓錢推到我面前道:「這是咱們越好的金額五萬塊。」說罷又取出一份紅包遞給我道:「這不是感謝費,就是我包給秦先生的一份紅包,祝賀你的新店開業吧。」

    當時距離酒吧開業已經過去了好幾個月,她這就是擺明了給我感謝費,不過換了個說法而已,倒也是個實在人。想到這兒我老實不客氣的把錢收了。

    「真沒想到世上還有這麼神奇的手段,說句大不敬的話,第一次聽雪總說這件事我還以為秦先生是個江湖騙子呢。」她莞爾一笑。

    「這不怪您,供養應神如果不是親身經歷,光是聽說,沒人能信這是真事。」我道。

    「確實,如此神奇的手段真是令人歎為觀止。」說罷她昂著頭出了會神道:「關於應神這塊您應該是不會告訴別人的對嗎?」

    「您絕對放心,為客戶保密是我們的職業道德,就算打死我也不會說出去的。」

    「哦,那我就放心了。」呂仁花微微笑了下,表情似乎有些緊張。

    女人就是謹小慎微,看來她是根本就不相信我,想到這兒我不免覺得暗中好笑,真是又想吃肉,又怕長胖。

    我正打算繼續安慰她幾句,呂仁花忽然表情變的凝重道:「秦先生,我、我有件事情想要求你幫忙。」

    估計她還是要請應神。我道:「有話您就直說,放心吧,我一定會嚴格保守秘密的。」

    「好,那我就說了?」她還是滿心戒備的反問了一句。

    「儘管說啊,別猶豫。」

    「我的情況你也知道,結婚到今天整整二十五年了,足足三百個月份,在三百月中我只做了一個月真正的女人,其餘299月我都是獨守空房,沒人安慰、沒人心疼。」

    「也沒這麼慘吧?您公公婆婆不是……」

    「他們是希望我把孩子生下來能給他們家留後,如果我沒孩子,早就被趕出家門了。」說到這兒她忽然露出一臉憤恨的表情,但轉瞬即逝。

    「人都是現實的,這種事情看開了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已經忍了這麼多年,再想過去那些不愉快又何必呢?」

    「是啊,又何必呢?」她微微嘆了口氣,隨即雙眼又是一陣精光四射道:「秦先生,我想供一尊能夠發生婚外情的應神,我也是個正常的女人,我也有需求,我已經白活了二十五年,我不想就這麼稀里糊塗的了卻一生,我要做真正的女人。」

    「我懂你的意思……」

    「你不懂我的意思。」她立刻打斷我的話。

    沉默片刻後她道:「我想要的不是愛情,靠應神得來的愛情即便有也會讓我感覺不自在,我已經過了只想浪漫的年紀,我現在需要的是放縱,而不是愛情。」

    我震驚了,以至於目瞪口呆很長時間都沒有說出話來。

    一個幾乎全國人民都知道的道德楷模,貞潔烈女,居然會對我提出這樣一個要求來。

    她是不是瘋了?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6 13:52
第二卷、渤海鬼島 91、活著不易

    見我這副目瞪口呆的表情,呂仁花道:「怎麼?我的要求讓秦先生難以接受?」

    「這倒不是,事實上我確實遇到過不少有這方面需求的人,但全都是男性。」

    「是啊,我雖然不是男人。但我也不是女人。」

    「啊?您不是女人?」我都傻了,難不成呂仁花是個「人妖」。

    只聽她道:「你見過哪個女人二十五年沒有夫妻生活的?你見過哪個女人能忍受二十五年沒有夫妻生活的?所以我能算是女人嗎?」

    「這……好吧,這件事我一定給您辦成了,不過我還是要再確認一下,您確定要的是……」

    「我要的就是婚外情,我立了二十五年的貞節牌坊,你知道這世界上最傷害女人的是什麼?不是登徒浪蕩子,就是這所謂的貞潔二字,它就是一個無形的枷鎖,永遠壓著人抬不起頭來,但還得裝作開心愉快的模樣,人都說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而我吃了二十五年的黃連,還得說這比糖都甜。我真的是受夠了。」

    「明白了,這個忙我幫您。」

    「那就謝謝了。我希望越快越好。」

    回到賓館我都在想一個問題,這女人精神究竟是否正常?

    這個問題肯定是沒有答案了,而她之前供養應神祇是為了這件事做鋪墊的,所以這個念頭一定是她深思熟慮後的結果,沒什麼好說的,既然別人有了要求,我就一定要替他完成。

    於是回去後我再度翻出《應神譜》。

    「你這兩天生意不錯啊,天天都有活兒。」王殿臣笑道。

    「是啊,兩天都是同一個人。」

    「這麼信任你?也是緣分。」

    「是啊,真是緣分。」我隨口接話翻動冊頁,經過長時間的的挑選,我終於找到了適合她心意的應神。

    這尊應神名為「蘭花若若」,名字很好聽,但確實一尊古印度的「合歡神」。

    說白了就是一尊「淫亂」之神。

    淫亂之神可以看做是淫神的升級版,所以「蘭花若若」是促使人時刻都能保持旺盛慾望的應神,就我個人而言覺得這是一尊相當可怕的應神。因為人一旦被慾望控制了思想,那她就不再是人了。

    思想大於慾望這是人,慾望大於思想那就是動物。

    不過想想呂仁花的遭遇也確實值得人同情,二十五年守活寡,任誰有了這樣的遭遇心理恐怕都會有問題,所以我沒法在這種事上判斷她的對與錯,我不是道德的審判者,我甚至覺得自己道德都有問題。

    於是最終替她供養了這尊「蘭花若若」。

    這尊應神的供養手段極為特殊,必須擺放在男廁所裡,但是不能被除供養者意外的第二人發現。否則法力全消,而且供養這尊應神是需要先付款的,因為這尊應神極有可能因為人為的關係失效,所以無論是否產生效用,供養者都必須首先把錢打到。

    好在之前「生意」建立起來的信任,呂仁花毫不猶豫的付給我五萬元,打過錢之後很快「應神駕到」,這次只能是由我來擺放了,於是找了一家臨江市大酒店的男廁所,將「蘭花若若」藏在馬桶水箱中。

    之後酒吧終於能夠營業了,警方揭了封條後王殿臣通知員工上班。我和鄭春雷站在門外廣場上抽菸,他道:「受傷那人叫武城,是臨江市的健美大賽冠軍,那天晚上他路過這條街時,突然衝出來一個人用匕首刺他的心臟,幸虧他肌肉密度比一般人要強健,否則這一刀就能給他來個透心涼,之後他用力攥住對方的手,兩人僵持了很長時間,武城畢竟是健美冠軍,那人力量不佔上風,眼見無法殺死他就跑了,武城傷重無法追趕對方,就跑進你酒吧求救了。」

    「他和凶手有仇嗎?」

    「沒有,他根本就不認識凶手,我們也調查過武城的個人狀況,他沒有不良嗜好,也沒有和誰結緣,認識他的人都說武城是個老好人。」

    「那對方幹嗎要殺死他?」

    「不光是他,這起傷害案發生之後我剛通報了案情,就接到各分局回饋的情況,臨江市至少有四個區發生過相同的傷害案,都是凶手用刀突然刺入對方心臟,致人死亡的,加上武城共有七名受害人,其中六名死亡,這七人沒有任何關聯,生活中也互相不認識,所以凶手屬於無意識作案,他並不認識受害者,殺人也不是為了報復,就是為了殺人而殺人。」

    我驚訝的道:「這世上還有把殺人當遊戲的?」

    「林子一大什麼鳥都有,人殺人也並非全是因為恩怨情仇,人殺人的理由五花八門,只是你不在這行沒有聽說過而已。」

    「這個人可實在是太混蛋了,要是抓到他就地碎屍萬段。」我惱火的道。

    鄭春雷笑道:「我畢竟是警察,其實有時候見到這些犯罪分子我心裡也非常惱火,恨不能拖出去槍斃十分鐘的,但只能克制自己的情緒,畢竟咱這是法治國家,也不能亂來。」

    「你們安排警力抓捕罪犯了?」

    「當然了,這麼重大的案件我們不會等閒視之的,早就不下天羅地網了。」

    「鄭隊長,不是我說就你手下那些警員的素質實在是太差了,昨天晚上如果罪犯真有心殺人,搞不好酒吧裡就已經有人被他殺死了。」

    「是,首先我得像你賠禮道歉,這件事確實是我的疏忽,管理不嚴格造成的,不過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確實也事出有因。」

    「甭管什麼原因,公職人員玩忽職守就是犯罪。」

    「那天晚上出事的時候,正好是其中一名警員兒子去世,小傢伙今年六歲,白血病。」鄭春雷簡單扼要的道。

    我愣住了。

    過了一會兒鄭春雷道:「我知道昨天的情況確實是我們監管不力,但警察畢竟是人不是機器,也有七情六慾,他的兒子因為病情惡化去世了他卻連最後一眼都沒見到,思想上開點小差也不能就說他玩忽職守,當然他肯定是不對的,這點我承認,希望你能原諒他。」

    鄭春雷一番話說的我面紅過耳,真恨不能找個地洞立馬鑽進去。

    「我們當警察的就是這樣,兩天飽三天飢,一旦執行起任務來沒白天黑夜,其實承擔傷害最多的還是家人,除了思念,還為我們擔驚受怕,說實話好幾次我都想乾脆辭職不干了,可是看看手底下這幫兄弟,我又實在不忍心,每次都用為大哥沉冤昭雪做藉口安慰自己,如果不是這樣,我真的無法承受現有的壓力了。」

    「鄭隊長,真是不好意思,我那天、還、還責備了其中一位警員,但願不是……」

    「真的很巧,還就是他,傷者進入酒吧時,他看到了妻子發來的短信當場昏厥,車裡的同事不知道怎麼回事,所以導致場面有點混亂,等他再醒來時,武城已經進入酒吧內了,說起來確實是他的責任,但我真的沒法再去處理他了,請你見諒吧。」說到這兒鄭春雷眼眶紅了。

    「唉……」我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能長嘆一口氣。

    重新開業當晚生意也不咋地,稀稀拉拉沒幾個人,到後半夜也就沒人了,於是我就安排店員關門打烊,而我則去取車子送兩個女孩回家。

    車子停在賓館外,而從酒吧去賓館必須要穿過一道兩棟樓之間的小巷子。

    臨江就是這樣一個地方,依靠江岸兩邊除了有繁華的酒吧一條街,還有老式的紅磚居民樓,而當我走進小巷子後接著一盞路燈看見鬼寶蹲在小樓二樓一戶人家銲接的鐵柵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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