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異懸疑] 古廟禁地 作者:湘西鬼王(已完成)

 
BloomCaVod 2018-3-5 16:33:28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79 78584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6 13:53
第二卷、渤海鬼島 92、大展陰威

    這小子又出來和我玩鬧了?想到這兒我剛要招呼他從鐵柵欄上下來,就見小巷對面偷出一道長長的人影,隨即一個身著運動衫頭戴運動帽的人轉進了小巷內。

    由於幾天前剛剛發生的兇殺案,看到夜晚出現的人我心裡立刻戒備起來,左手按住前天為防身買的甩棍。一旦這人有異動,我立馬抽出棍子反抗。

    不過單純看外形,這人確實不像殺人凶手,他個子並不算高,大約一米七六,身材也很瘦,看著有點弱不禁風,如果他沒帶那頂帽子,我甚至不會懷疑他。

    如果一個正常人上了街,尤其是在黑夜,他絕不會把帽簷低過雙眼。

    但這人的帽簷把鼻子都給擋了。

    我心忽然揪了起來,那種久違的汗毛管直豎的感覺讓我再度感受的清清楚楚。

    這人渾身動也不動,慢悠悠的朝我走來,兩隻手插在口袋裡。看不出是否握有凶器。

    我只覺得手掌心出汗,緊張的連喘氣都不勻乎了。

    然而就在此時我感覺到了身後陣陣陰風吹拂。果不其然每當我緊張時,就會喚醒封禁在素羅囊內的上門陰,我緊繃的神經頓時放鬆了。

    然而這人剛走到半截就見一個花盆從天而降準確無誤的砸在那人腦袋上。

    不用說這花盆是鬼寶丟下來的。

    只見這小子結結實實挨了一花盆後,頓時就暈了,往後連退幾步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下,他下意識的伸手要扶住牆壁,一把精光閃閃的匕首從口袋中掉落在地。

    這還用說嘛,他就是殺人凶手。

    想到這兒我汗毛直豎,雞皮疙瘩都立了起來。

    但這並不是害怕的感覺,而是一種緊迫感,於是我毫不猶豫抽出甩棍上前對準頭破血流這人一陣拳打腳踢。

    他被打的坐到在地嗷嗷慘叫,我也是激動的大聲吼叫道:「讓你小子害人、讓你害人。」

    這時周圍兩邊的房屋開始有人家亮燈,都是被打鬥聲吵醒的,然而就在我一棍子劈下去時,卻被他抬手抓住了棍梢。

    這小子力氣可不是一般的大,甩棍就像插進了石頭縫裡。無論我如何用力回抽,都紋絲不動,隨即我覺得棍身的壓力逐漸增大,實在把持不住便鬆了手,隨後他抓住了甩棍另一端兩邊擠壓,一根純精鋼打造的甩棍生生被他拗成了半圓形。

    我心裡只能狂呼「我了個操的」,想跑卻已經來不及了,他一把掐住了我的脖子,只見他臉上唯一露出的部位嘴巴兩片血紅的嘴唇微微張開,露出四個尖利的虎牙。

    難道這人是個吸血鬼?剛有這個念頭只見他抬手一推。我頓時如騰雲駕霧般騰空而起,朝後摔去。

    以他推我的力道,我估計能直接撞進磚制的牆裡,然而沒等我背部和牆壁接觸,一股陰冷卻柔和的力道吹在我的背後,而那股強勁的推力就像被身後這股突然出現的力量吸附一空,瞬間消失了,我則在這股力量的推托下穩穩當當落地。

    隨後我清楚的看到這人雙肩處冒著股股黑煙,就像在身後生了一堆火,但是這股黑煙形態又很奇特,準確的來說更像是漂浮在空中的黑氣。一絲一絲雖然不停游移,但卻並不消散。

    這人也站了起來,一動不動的僵立著。

    這時巷子裡的陰風掛動的越發熾烈,一陣接著一陣,雖然我對於陰寒之氣早已熟悉,但這股陰風還是讓我感覺十分不舒適,似乎就差那麼一點點便能把我凍上。

    與此同時我隱約看到那人身後的黑氣似乎在漸漸凝結成一張臉,這張臉也說不好究竟那裡可怕,但看著就讓人從心底裡發虛。

    具體來說就像是一團黑暗中你根本看不清對方臉上其餘部位,卻能清楚的看到一對眼珠子。

    我在這團黑氣中看到的就是一對眼睛。

    與此同時陰風颳的更加淒厲,甚至傳出了嗖嗖聲音,在我身前上門陰那條惹眼的大紅裙逐漸形成在寒風中烈烈而動,猛然那團黑氣發出一聲凶狠的咆哮聲,而上門陰隨即就發出了一聲尖利的嚎叫,所產生的強烈音波不但將凝聚一團的黑氣震得不穩,連破樓的玻璃窗戶都被震碎了。

    如此一來原本就躲在窗戶後看熱鬧的人嚇的趕緊拉上窗簾躲了起來。

    瞬間那片黑霧又變成煙絲狀似乎是想要朝高處飄動,就見紅光一閃,上門陰便攔在黑煙之上,只見在她雙手之間雖然黑煙由飄動變成了震動,但無論如何掙扎都無法從上門陰雙手之間飄走一絲。

    僵持片刻忽然黑煙開始緩緩旋轉上升,一股股的湧入了上門陰的鼻子裡。

    隨後只見她雪白的肌膚隱約出現一道道有規則的黑色條紋狀圖形,就像是紋身一般,不過隨著那團黑煙全部被她吸入體內,顯現在皮膚表面的黑色條紋便逐漸消失了。

    當黑煙消失後上門陰也逐漸消失不見了,只有鬼寶盤著兩條胖乎乎的小腿坐在窗檯柵欄上,笑嘻嘻的望著我。

    而那個戴著帽子的凶手則啪嗒一聲癱倒在地沒了意識。

    我也是給凍的不輕,只覺得渾身骨頭關節都僵硬了,艱難的抽出大哥大,打給了鄭春雷。

    沒有五分鐘的時間,他就帶著四名警員趕到了現場,指著躺在地下的昏迷不醒的「鴨舌帽」道:「就是他?」

    「是的,地下還有把刀。」我道。

    隨後就是按程序辦事了,我坐在進車裡兀自凍的瑟瑟發抖。

    鄭春雷遞給我一支菸道:「他那副熊像樣子是你給打的?」

    「是,他都用刀劈我了,不反抗能行嗎?」

    「你有兩下子,凶手出手極快的,包括武城在內都沒躲開,就被你給制服了。」鄭春雷笑道。

    「我這些天也是心裡提防著,走夜路碰到這樣一個人,自然就要多個心眼,果然沒錯,就是他。」

    「真是辛苦你了,你可幫我大忙了。」鄭春雷道。

    「先別高興的太早,未必是他,得等審訊後才能知道了。」

    「從武城敘述的外形來看,十有八九就是他了,到時候讓武城指認一下就能結案了。」

    休息了好一會兒,總算感覺好點了,我這才想起要送兩姐妹回家,可是又要去警察局做筆錄,鄭春雷得知消息後道:「你別管了,這事兒我給你搞定。」

    既然有警察為兩人保駕護航,也就無需我操心了,於是我閉上眼很快就睡著了。

    當我再睜開眼已經在警察局停車場裡,鄭春雷坐在副駕駛默默抽菸,嚴梓峻則睡著了,我道:「這是幾點了?」

    「已經十點多了,你睡了五個小時。」鄭春雷丟給我一支菸。

    「我是不是該做筆錄了?」

    「先別著急,咱們去吃個早飯,然後那個殺人嫌疑犯要見你,他說一切真相必須得當著你的面說出來,否則他絕對不說。」

    「這人有病啊,我又不是警察。」

    「你管他呢,就算是再幫我一次吧,只要他能招認,那就成了。」鄭春雷道。

    「好的,一定幫到底。」我對於那名警察有愧疚心理,覺得這麼做也是幫到他了,心裡就舒服點。

    隨便吃了點東西后返回警局,在兩名刑警的陪同下我在公安局的審訊室裡見到了凶手,他被一對大手銬子銬在椅子上,此時帽子已經被去了,只見是個面相十分清秀的年輕人。

    他的面相沒有一點凶惡的感覺,怎麼看都像是個知識分子,此刻低著頭一聲不吭的坐著,就像是犯錯後被老師嚇壞的學生。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6 13:53
第二卷、渤海鬼島 93、黑暗中的眼睛

    我心裡冷笑一聲,現在慫了還有什麼用,等待著他的就是被打頭的命運。

    於是我坐在他面前道:「你要見我?」

    他抬頭看了我一眼,雙眼和我有接觸後立馬又低下了頭,膽子似乎很小。

    裝的可真像。我心裡道。

    「我、我只想和你單獨談一談。可以嘛?」他聲音小小的道。

    「趙雨辰,我警告你別再耍花樣了,趕緊老老實實交代罪行才是你眼下的唯一出路。」嚴梓峻厲聲道。

    趙雨辰嘆了口氣道:「到我這份上肯定是死刑了,我也不存什麼幻想,我不會否認罪行的,但請你們給我一點時間,只要和這位先生單獨聊幾句,我立刻交代罪行。」

    嚴梓峻望向我,那眼神的意思就是問我「行不行?」於是我對他點點頭。

    警方關閉了房間裡的錄音設備,隨後退了出去,屋子裡就剩下我們兩人面對面的坐著,然而很快我就發現鬼寶的腦袋頂在桌子邊來回晃蕩,他似乎想要和我躲貓貓。

    不過這個地方可不是陪他玩耍的地方,我道:「你究竟有什麼需要對我說的。現在可以說了。」

    趙雨辰忽然愁眉苦臉的對我道:「大哥,我知道你是能救我命的人。求求你救救我吧?」

    我給他一句話說的莫名其妙道:「你殺了六個人啊,還讓我如何救你?」

    「不,只有你能救我,只有你知道那六個人並非死在我的手上,其實出事那些天我自己都知道別這股邪惡的力量給控制了,但無論如何我無法掙脫的它的束縛,我出去殺人時根本沒有絲毫意識,我是冤枉的,殺人者另有其人。」

    這話倒不是虛的,當天晚上的動靜鬧的實在不小,如果不是上門陰我早就死球了,那對裹夾在黑暗中的眼睛即便是現在想起來都是清清楚楚。

    看我一副皺眉不語的樣子他道:「您知道我沒說假話,但這種事情和警察是沒法說明白的,我只求您,求您為我做主,為我證明清白。並將真正的凶手繩之以法。」

    「你為什麼想起來找到我?」

    「因為我沒法殺死你,也就是他沒法殺死你,所以你一定解決我的絕境,大哥,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若是能留著這條性命不死,將來做牛做馬的報答你。」

    「你是不是遇到什麼怪事情了?」我問道。

    「唉,我遇到的事情和誰說都沒人相信,但願大哥你能信。」

    「你先說我聽聽,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事兒說起來大概是一年半以前的事情了。當時我和前女友約了去東郊公園玩,在公園裡有一處帆布搭建的大棚,帆布上印了好些稀奇古怪的神鬼像,入口處掛著一條紅顏色的綵帶,上面寫著各路靈神駕到,信仰文化大展示,或許你的心想從這出去後就能事成了。」

    「我是從來不信這些鬼鬼神神的東西,但是我的前女友就非要拉我進去,說是為我兩的愛情許個願,於是我兩門買了門票後就進去了,帳篷裡漆黑一團。連燈都沒有點,也沒有別的人,只有我們兩人,之後聽檢票的人在門口道:你兩閉上眼跪下磕三個頭,然後將想達成的心願在心裡默念三遍就行了。」

    「你許的冤枉和你前女友許的不一樣對嗎?」

    聽我這麼說他吃了一驚道:「你、你怎麼知道的?」

    「廢話,要是一樣她還能是你的前女友嗎?說不定早成妻子了。」

    他抬手敲了自己腦袋一下道:「真是個混賬腦袋,難怪我要倒霉。」

    「別廢話了,揀重要的事情說吧。」

    「是,當時我兩跪下來後小可是規規矩矩的跪下來磕了三個頭,可是我在磕頭時心裡動了一個念頭,心想小可這麼愛我肯定跑不了成為我的媳婦,如果我要是能發財那該多好,小可也能跟著我想享福了。」

    「所以我說你這種人卑鄙無恥就在這兒,明明是自己想發財,想過那種不勞而獲的好日子,卻非要扯上一個無辜的人為你墊背,有意思嗎?」

    「是,確實是我自私了,事實證明了我想發財並不是為了兩個人能更好的在一起,我就是單純的想錢而已。」說到這兒他自責的搖了搖頭繼續道:「許願時我許的並不是兩人能夠在一起,而是、能讓我賺大錢,許過願時我睜眼看了一下,居然發現黑暗中有一對眼睛爍爍放光的盯著我,這可把我嚇了個半死,趕緊閉上眼睛把頭磕完。」

    「離開後我總是覺得有點心神不寧,就問小可她有沒有在那屋子裡看到什麼?小可道:屋子那麼黑,就算有東西也看不見啊。我就知道只有我看到了那對眼珠子,但也沒有多想,很快也就把這事兒給忘了,大概過了有七天,我遇到了一位客戶,她說我頭髮理得很好,說是有個私人的家庭聚會,希望我能上門為她理髮,我也就去了,到了客戶家裡一看是帶游泳池的大別墅,足足有三層。」

    「客戶是個老女人吧?」我冷哼了一聲道。

    「是的,這個女人大概五十多歲,她在房子裡專門設計了一個髮型室,之後我再給她做髮型時她說這房子太大了,一個人特別孤單,我、我也不是傻子,就順著她話往下說道:你要不嫌我檔次不夠,那我就經常來陪你聊天。」

    「這女人笑眯眯的看了我一眼,隨後拍了拍我的手背道:小夥子,我看你挺不錯的真挺不錯的。那天做過髮型後她也沒問價格,隨手取了一萬塊錢放在桌上道:這是給你的報酬。我看到她取錢的抽屜裡擺了滿滿一抽屜的現金。」

    我忍不住冷笑道:「你可真實惠,眼睛盯得不是報酬,而是別人放錢的地兒。」

    「唉,如果不是貪財的性格,我也不會有今天的結果。」說罷他搖了搖頭才繼續道:「我拿了錢正要走,那女人道:小夥子,你理髮累死累活一個月也就兩千塊到頂了,而我每個月給你兩萬零花錢,另外負擔你的一切衣食住行,年底我會給你至少十萬的大紅包,你願意跟我過幾年嗎?」

    「說實話我就是個窮山溝的打工仔,從小到大沒見過大錢,一聽說這個價位整個人都懵了,別的什麼也想不到了,於是就同意了。」

    「第二天我就找小可談分手的事情,她無論如何都不願意,還以自殺相威脅,談了一整天也沒有結果,我心情其實也不好,晚上就一個人在大排檔喝酒,喝到半醉的時候一個五十多歲瘦巴巴的中年人坐在我身邊道:很煩惱?」

    「開始我以為是要飯的,白了他一眼道:滾蛋,老子沒錢。他卻呵呵一笑道:小夥子,你現在的錢可比過去多的多,怎麼還說自己沒錢呢?」

    「我聽他說話的語氣不對,就問他到底是誰。這人道:這麼快就把我忘了,前些天在那間房子裡我看你看的可清楚了,你不是也看到我了嗎?」

    「我當時就給他嚇的一身冷汗道:你到底是什麼人?他面無表情道:你這話問的有點沒良心,我當然是保佑你發財的那個人,你現在有三十四萬一年了,絕對算是個有錢人了,可別把我給忘了。說罷他對我陰陰的笑了。」

    這也是個貪心之人遭報應的典型事例,只是那個人聽著怎麼這麼像是能活動的應神。

    趙雨辰並不知道我心裡所想,繼續道:「我當時就問你是來敲詐我的嗎?那人道:我還真不是來敲詐你的,因為這錢你現在拿的還不是太穩當。」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6 13:54
第二卷、渤海鬼島 94、意外收穫

    「聽他這麼說我心裡不免有些忐忑就問他為什麼不穩當,這人告訴我說:因為你的女朋友,她許的是永遠和你在一起的願,所以她會一直跟著你,這樣一來你和那女人還怎麼在一起?小夥子。人有錢有閒,什麼樣的帥哥找不到,非得在你身上浪費時間?我敢說只要你女朋友鬧那麼個兩三次,這筆錢你就別想賺了。」

    「我當時……也是鬼迷了心竅,就問他怎樣才能避免女友來鬧事,於是他就從身上取出一個手環給我,告訴我只要能讓小可帶上這個手環,一切問題就都能解決了。」

    聽到這兒我恍然大悟道:「你的女朋友是吳小可?」

    「你、你怎麼知道?」他驚訝的問我。

    「廢話,她的命就是我救的,帶上這個手環沒多長時間她就要自殺了,如果不是我那晚恰好遇到她,現在的她就是臨江裡的一個水鬼了。」

    「這、這、這……」趙雨辰一連說了三個「這」字,卻就是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你這就是報應啊,想要害的人安然無恙。你現在卻身陷囹圄,這算不算罪有應得。」我嘲笑他道。

    「唉。真沒想到居然會是這樣。」他垂頭喪氣的癱坐在椅子上,甚至連辯解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天道循環、報應不爽啊,你這就是活該。」我只覺得心裡十分痛快,這世上沒有什麼事情能比親眼看到壞人遭到報應更令人覺得揚眉吐氣了,本來還想幫這小子一把,可當我聽說了他就是那個沒心沒肺,毫無良心的渣男,我就不想再管這件事了,這種人死了活該,否則讓他活著,將來遲早還是要害人。

    忽然我又想到了寧陵生交給女孩的那個草編手串,並要她將手串砸在渣男臉上,難道這才是趙雨辰倒霉的原因?

    所以這事兒也不能繼續深究了,否則搞不好都能把寧陵生牽扯進去,反正發生在他身上的事情總結起來就兩字「報應」,活該這種人倒霉。

    想到這兒我起身道:「你這種人死的一點都不虧。別指望我能為你做什麼,等著挨槍子吧。」

    「大哥,求求你救救我,我真的不想死,我還沒活夠啊。」他突然間嚎啕大哭道。

    我簡直是哭笑不得道:「每個殺人犯都覺得自己沒活夠,但是你已經沒有繼續活下去的權利了?」

    說罷我我正要離開,這小子殺豬般吼道:「求你別走,我、我、我有重大機密要報告政府。」

    我譏嘲道:「就你這種賣身換錢的下三濫還能知道什麼重大機密?你是騙人呢還是騙鬼呢?」

    「真的是重大機密,我知道雙旦大學河塘西面的厲鬼事件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敢說整個臨江市就只有我一個人知道這裡面的秘密。」

    本來我都打算離開了,聽到這件「重大機密」居然事關雙旦大學那片鬧鬼池塘的。我不由自主坐回椅子上道:「你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說也可以,我要求赦免我的死罪,否則我死都不會說出來,順便說一下,這個秘密事關我們國人未來的命運,你們如果相信我說的話,就給我一張赦免令,否則你們就等死吧。」他呼呼喘著粗氣,臉上神經質的抽動著。

    如果不知道鬧鬼池塘是怎麼回事,我肯定會對他說的話嗤之以鼻。但現在……

    難道這片池塘除了鬧鬼還另有隱情?想到這兒我道:「你先給我露個底,否則我憑什麼相信你知道這裡的隱情。」

    「給我錢的那個老女人叫劉琴,她的老公叫李漢生,你可以查查他老公的底細然後你再回來談事。」說這句話時他好像很有把握。

    我起身出了審訊室找到鄭春雷後問道:「你能不能秘密調查一下李漢生和劉琴。」

    「這兩人不用調查啊,我就認識,怎麼了?」鄭春雷道。

    「哦,你說說這兩人是什麼身份?」

    「你怎麼突然想起來問這兩個人了?」

    「待會和你說,你先回答我的問題。」

    鄭春雷皺眉道:「這事兒不是我不是說,確實有點犯忌諱,我是警察啊,有些話是不能隨便說的。」

    「別那麼猶豫了,你就趕緊說罷,我尿都快急出來了。」我都快跳腳了。

    「好吧,這可就是咱兩之間說的話,你聽過就算,千萬別出去傳了。」

    「我是那亂嚼舌根的人嗎,你就放心吧。」

    「嗯,李漢生是雙旦大學天體物理系的教授,也是這行裡的權威之一,他的名氣很大,專業水平在全世界都能算是一流,如果他不死肯定也能獲得諾貝爾獎,這裡面牽涉很多專業知識,我也不懂,大概就是這些情況。」

    「他為什麼會死?」

    「這說法就太多了,也不知道哪個是真的,有說他將研究出來的科研成果私自賣給了境外國家,但這項科研成果比較敏感,所以……」

    「還有一種說法是他研究出這項成果是某域外大國也是剛剛研究出這項技術,為了保持獨有性,所以派特工來把李漢生給殺了。」

    「哦,那麼劉琴呢?」

    「劉琴是李漢生的老婆,現在經營著一家高科技公司,主要是做航空這塊的,巨富之人,家產難以計算,我還真沒想到居然是劉琴保養了趙雨辰,如果這件事情傳出去,也算是商場上的一大醜聞吧。」

    「劉琴的這家高科技公司是李漢生生前開的還是死後開的?」我道。

    「這我就不知道了,我知道這些事情也是這兩年聽人說的,這類事情我一般都當民間故事聽。」

    我點點頭道:「這麼看來還真是有問題了。」

    「你發現什麼問題了?」他道。

    「不是我發現的問題,而是趙雨辰,據他說李漢生和雙旦大學那個鬧鬼池塘可能有關聯,我也不知道真假就找你核實一下李漢生的身份,沒想到還真問出狀況了。」我道。

    「等等……」鄭春雷皺眉想了很久才道:「李漢生是我大哥的博導。」

    「也就是說在李漢生死後,你的大哥也跟著死亡了?」我心裡咯噔一下。

    「我要去查一下李漢生死亡之前哪一年帶的所有博導,他們現在是不是都還活著在。」從表情上能直觀的看出來他方寸已經亂了,說罷轉身就要走。

    我一把拉住他道:「鄭隊長,趙雨辰有很多秘密沒說出來,是不是先審過他之後再做下一步的打算。」

    「是的,我腦子都糊塗了。」鄭春雷拍了腦袋一下道,隨後我們兩人返回審訊室,這小子立刻坐直了身體。

    坐在他對面之後鄭春雷道:「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

    「我要赦免。」

    「先說你知道的情況。」

    「沒門,必須赦免令到,我才會說出內情,否則你們想都別想。」

    「你最好配合我,否則我當場就斃了你。」鄭春雷因為過於激動,整個人撲在桌面上就要把銬在鐵椅子上的趙雨辰拖過來。

    在這兒打人可是違反紀律的,我趕緊托住他道:「冷靜,千萬要冷靜。」

    好不容易按住了鄭春雷,我對趙雨辰道:「你想要赦免至少得提供一些有價值的情報,什麼都沒說就想要赦免重罪,你覺得可能嗎?你先告訴我們消息究竟是通過什麼渠道獲得的。」

    「我從小就對開鎖感興趣,所以自學了開鎖的手藝,平時沒事兒就喜歡開別人家的鎖想找點刺激,和劉琴同居之後她不在家時我就私底下打開那些關著的房間門進去想探究一點隱情,在其中一個房間,我發現了他丈夫曾經寫的幾本日記,情報就是從他的日記本裡知道的。」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6 13:54
第二卷、渤海鬼島 95、線索全斷

    「日記本裡到底記載了什麼?」鄭春雷紅著一對眼問道。

    「我什麼都說了,然後你們槍斃我怎麼辦?」他哭喪著臉道。

    「你先把內情全部說出來,我保證最大程度為你減刑。」

    「是啊,鄭隊長說的沒錯,小趙。你也算是干了不少缺德事了,這次就當積點德吧,如果鄭隊長能幫上忙他肯定會幫你,如果幫不了那也是你自己的命運。」

    聽我這麼說他無奈的嘆了口氣道:「我知道自己其實罪不可恕,但螻蟻尚且貪生,何況人呢,求你們幫幫我吧。」

    「只要你能把知道的情況全部告訴我,我盡全力保你一條命。」鄭春雷道。

    「好吧,你給我紙筆,今天晚上我把知道的情況都寫出來,嘴上講可能有遺漏。」

    於是鄭春雷給他準備了紙和筆,擔心他用筆自殺,鄭春雷特地挑選了一支黑顏色的水彩筆,就算趙雨辰把筆吞了也死不了。

    做完這一切之後我們就離開了。

    一路上鄭春雷都是鬱鬱寡歡。我們驅車去了雙旦大學,兩個男人默默坐在河塘西面的一處假山上。引來了無數人的側目,很快就把保安招來了。

    「兩位,那個地方不能去啊,有危險。」

    「能有什麼危險?」我道。

    「嗨,這話一時半會說不清楚,但我們一般不勸人進這片區域,所以您兩位還是過來吧。」他根本就不敢多靠近一步。

    鄭春雷躍下假山石道:「你們負責檔案管理工作的人在嗎?幫我聯繫一下。」

    「你是……」

    鄭春雷掏出工作證道:「刑警大隊的,有案子要查。」保安不敢怠慢,趕緊帶我們去了檔案室,很快負責檔案管理的人就到了現場道:「您兩位有什麼事情需要諮詢。」

    「我需要李漢生教授死前一年所帶的所有博士生信息資料。」

    「哦,沒問題。」這人也就三十歲左右年紀,根本不可能知道發生在二十年前那樁離奇死亡事件,所以沒有絲毫猶豫極為配合的找到了我們所需要的資料。

    李漢生死亡前一年他總共帶了七名博導,這其中就包括鄭春雷的大哥,鄭光友。

    鄭春雷一個電話就把這七人如今的狀態全部查了出來,除了一名叫林廣友的。其餘六人包括李漢生全部死亡,而且這七個人的死亡時間極其相近,前後不超過半年。

    得到這個消息後我和鄭春雷都驚呆了。

    而經過詢問,那名叫林廣友的就是鄭光友的「緋聞男友」。

    整個案件顯得越發撲朔迷離,看來只有等趙雨辰的消息了。

    然而這個案子並沒有即將水落石出,反而變的混沌。

    當晚十一點多鄭春雷請我吃了燒烤啤酒之後正打算把我送回酒吧,在路上他接到了一個電話,是嚴梓峻打來的,他告訴鄭春雷趙雨辰已經死亡了,死因居然是他殺。

    因為這件案子實在過於奇怪。所以我也希望能盡快得到答案,所以沒有回酒吧,跟著鄭春雷去了警察局,經過瞭解我們得知當晚值班的四名警察被人用麻醉氣體熏倒,監控設備的儲存器被人給取走,所以也不知道這些人是從何處侵入的,關在拘留室的趙雨辰身上連中七槍當場身亡,凶手的體貌特徵還是通過別的關押嫌犯得到的。

    據他們說來殺趙雨辰的人一共有三人,身上都穿著黑色緊身服,帶著防毒面具,無論是身材還是個頭都沒有特別顯眼之處。也沒人說話,熟門熟路走到趙雨辰的牢房門前其中一人掏出帶著消音器的手槍對準他就打光了一梭子子彈,其中三顆打偏,另外七顆全部擊中趙雨辰的身體,將之當場射殺。

    能在戒備森洋的拘留所這樣公然殺人,而且對方進入的線路並沒有任何人發現,由此可知三名殺手很有可能是警方內部的人,否則不可能如此熟悉進入拘留所的路,

    鄭春雷憤怒了,但他的憤怒沒有絲毫意義,對方既然敢來這種地方殺人難道還會怕你憤怒?

    隨後又有消息傳來,東郊公園一處臨時搭建的景點,被人持衝鋒槍掃射,景點內三名工作人員全部死亡。

    臨江這種國際化大都市居然發生了公園裡持槍殺人事件,而且是明目張膽的以衝鋒槍射殺「無辜市民」,案件性質之惡劣可以說是建國以來聞所未聞的事情。

    鄭春雷拎著手槍就要去劉琴家「講道理」,被我們好說歹說給勸住了,因為沒有任何證據能證明劉琴是凶手,和這樣的人硬來,說白了以鄭春雷的職務,那就是以卵擊石。

    整個案件看似即將明朗,卻在最關鍵的時刻戛然而止了。

    一切線索重新回歸原點。

    而公園區發生了持槍殺人的惡性案件,公安局破案壓力陡增,除了鄭春雷,沒人會去關注一個所謂的鬧鬼凶地,全市警員集中全力的開始徹查公園槍擊案。

    這個時候陳升終於帶著施工隊回來了,這次他們在遙遠的城市裡做了很長時間的項目,原因在於對方的要求是在不斷變化中的,期初只是為了搭建一座風水廟,之後又變成了帶有景觀性質的山廟,最後確定修一座內置齊全的中等程度的寺廟。

    所以這次工期不算短,賺的錢也不算少。

    得知寧陵生為施工隊裡幾名上了年紀的人盤了一座酒吧,為他們養老,同志們頓時都激動了,之後王殿臣帶他們去現場看了一圈,這些老同志是第一次見到酒吧,看什麼都覺得新鮮,喝慣了燒刀子的人,看到白蘭地、香檳、雞尾酒,有的人以為是飲料,還有的人以為是油的,說的王殿臣是哭笑不得。

    總之人一多一團紛擾自不必說,旅館肯定是開心了。

    然而沒等我休息會兒雪驚秋打來電話給我,在電話裡她哭著說不想去國外唸書。

    我有點哭笑不得道:「前段時間你自己剛說要去國外唸書,怎麼現在又不願意去了?」

    「前段時間是前段時間,現在是現在,難道我沒有選擇的權利嗎?」她帶著哭腔道。

    「有,你當然有選擇的權利了,不去就不去唄,為什麼要哭呢?」

    「因為我老爸非要逼著我去上學。」

    「不會吧,你爸也太不開明了,你這個年紀還有必要比你上學嗎?」

    「上學是假的,他就是想讓我和那個男人談朋友,但我根本就不喜歡他。」

    聽了這話我心裡咯噔一下,下意識道:「這人是誰?」

    「他是我爸爸的好朋友的兒子,老爸覺得他成熟,也不管我喜不喜歡,非要撮合我兩在一起,我不同意,這些天他就把我關在家裡,電話什麼的也都沒收了,我好不容易把他手機投出來第一個找的人就是你,秦邊,你把我從這樣一個封建家庭裡解救出去吧,我寧願嫁給你也不願意嫁給那種人。」

    一口香菸憋在我的肺裡,熏的我差點沒翻白眼。

    「我不是和你開玩笑的,你願意收留我嗎,如果願意我就敢投奔你。」

    「這麼說你是準備和家人第二次決裂了?」

    「是的,因為這不能怪我,完全是他們一手造成的,秦邊,求求你來救我吧,我不要你騎著白馬來,但我希望你有王子般的勇氣。」

    說實話從心裡我是喜歡這姑娘的,沒想到居然遭遇遇了「情敵」這種感覺是非常不好的,想到這兒我一沖動道:「你等著,我這就去你家。」

    說罷我出了賓館開車就前往雪松家,車子剛到半路,電話就打了過來,這次不是雪驚秋,而是電話真正的主人雪松。

    我還以為他是來興師問罪的,不免心頭一緊,卻聽他呵呵笑道:「秦先生現在有沒有空?」

    「這……有空啊,雪總有事情嗎?」

    「你一個老朋友在我家坐著呢,想邀請你來這兒吃飯小聚,秦先生能給個面子嗎?」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6 13:54
第二卷、渤海鬼島 96、鬼獠牙

    他沒說「我的這位老朋友」究竟是誰,我估計十有八九是路平,這個為了財富不要兒子的混蛋現在混的是風生水起,連做了好幾個大工程,估計跑雪松這炫富來了。

    可是到了他家之後才知道「這位老朋友」並非是路平。而是聞敬天。

    老頭帶著他的侄兒來雪松家做客。

    這也不奇怪,雪蒼龍喜好收藏,和這樣的收藏大家自然是有來往的,不過和內斂深沉的聞敬天相比,他的侄兒有點浮誇,坐在桌上就聽他一人誇誇其談。

    我心裡咯噔一下,難不成雪驚秋說的那個人就是他?

    聞敬天這些年業務發展的很大,所以家裡有不少親戚跟著他幹,在這之後老頭也找了我們幾次,希望我們能加入他的團隊,但就我本意而言還是願意的,畢竟老頭這行裡浸淫數十年,人脈資源那是沒得說,但寧陵生根本不感興趣。因為他不差錢,你要讓他為了錢做事。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所以注定不會與人合作。

    他的侄兒名叫「聞空空」,一個頗為近似於小偷的姓名,我對於聞空空的印象並不好,他雖然能力不差,但特別喜歡炫耀,每弄來一樣東西總是在人前翻來覆去的擺弄,好像天底下的寶貝全在他手上似的,不過說起來也不算什麼嚴重的問題,所以這些年我們的關係也過得去。

    喝酒聊天時聞空空從口袋裡掏出一個錦盒擺放在桌上道:「看見沒有,這東西可是四大凶物之一的物件。」

    他所說的「四大凶物」並不是指四樣器物,而是四種器物。

    在詭物行當裡將銅鏡、瓷瓶、指甲、牙齒並稱為四大凶物,因為在這四種物件裡出現詭物的概率最高,這絕非胡亂說法,因為銅鏡和瓷瓶是具有封魂效用的法器,將之深存墓中。天長日久會講一些陰穢之物封存其內,一旦帶出墓穴,那些東西也就一同而出了。

    而指甲、牙齒都是死人身體最難以腐爛的部位,有的棺槨打開後只能見到頭髮、牙齒和指甲三樣東西,這一類的詭物雖然本身不具備封存陰穢之物的效能,但卻能招惹附近遊蕩的孤魂怨鬼,甚至是怨魂厲鬼,可怕之處自然毋須諱言。

    雪松也認識他,問道:「你又收到什麼好東西了?」

    這小子在他「未來岳父」面前一樣的炫耀,滿臉得意洋洋道:「叔叔。您看好了,這是一顆鬼獠牙。」說罷他將錦盒蓋子打開,赫然一顆猶如匕首般狹長成彎月形的大牙齒清晰無比的出現在我們的視線之中。

    「鬼獠牙」這種東西我還真略知一二,除了在詭物銷售的行當裡算是最極品的「寶貝」,從名稱看這東西十分邪門,但從效用上這東西驅邪避凶的效果比狼牙要好百倍也不止,所以「鬼獠牙」既是詭物凶器,也是玄門中人所使用的法器。

    並不是所有的鬼嘴裡都長獠牙,民間傳說只有「魘」才會長出獠牙,而魘就是常說的厲鬼,所謂十鬼出一魘。這種說法的意思是魘一般出現在有群體死亡事件的區域中,比如說萬人坑,或是屍氣凝重之地,在沒有見到這顆大長牙之前我是不太相信世間真有這種東西存在,雖然我見過髒東西,但是具體到從它們身上取下一顆牙齒我覺得除非智商有問題,否則沒人會信這種迷信的說法。

    可是今天當我見到盒子裡那顆約有十五釐米長度的大獠牙時,心裡不免有些嘀咕,因為這顆牙齒確實是真的無疑,也不像是動物的獠牙。

    分辨牙齒的真假其實很簡單,因為這種東西很難造假,難度就在於鈣經過氧化而產生的淡黃色,當然對於不懂行的人而言是無法從淡黃色上分辨出真假的,但是對於我這樣「火眼金睛」的人而言,分辨自然形成的顏色和造假而成的顏色並不是難事,只見燈光下牙齒表面均勻的覆蓋著一層光澤柔和的亞光色,看來毫不刺眼,且牙齒保存的及其完整,甭說缺口,就連裂縫都沒有一條,難道這真是從鬼嘴裡拔出的獠牙?想到這兒我暗中覺得震驚。

    我帶上一次性的橡膠手套取過獠牙用放大鏡仔細看了起來,只見牙床的斷面凹凸不平,鈣質硬化後形成一些類似於白色小石子的物體,牙齒尖頭處用銀片包裹,燈光下尖利的銀片閃爍著點點寒光,這肯定不是動物的獠牙,因為無論是野豬還是蛇類,它們嘴裡的獠牙要麼沒這麼長,要麼比這粗,難不成還真叫這小子收到極品詭物了?那真是有的他炫耀了。

    想到這兒我不免有些不服氣,怎麼好東西就讓這樣一個沒有內涵的人得到了?

    雪松一對眼珠子閃閃發光,那模樣恨不能把這顆獠牙裝到眼珠子裡帶走,玩古董的人對於罕見的器物自然是有近乎偏執的收藏慾望,這樣一件寶貝赤裸裸的出現在他面前,那種誘惑也只有色男面對美女時的感覺可以相比較了。

    「行了,再看也就是個物件,沒什麼了不起的。」聞空空一副裝逼樣伸手將獠牙取回放入錦盒。

    「空空,你是從哪弄來的?」雪松道。

    「幾位掌眼了也得提個意見,東西怎麼樣啊?」這小子得意洋洋的道。

    「確實是牙齒,這東西向來只是聽說,沒想到真能親眼得見一次。」雪松羨慕神情毫不掩飾。

    「是啊,在這之前我也以為鬼獠牙是人瞎說的,直到親眼看見這玩意才知道是真實存在的,不過收它也費了一番力氣,還出了幾條人命。」聞空空道。

    「還出人命了?趕緊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雪松比誰都著急。

    「我說幾位,你們別想著再收一顆了,這玩意天下只此一枚,能見到就是緣法。」

    說罷聞空空將錦盒又揣回兜裡喝了一口雪碧道:「這東西是在良鄉蓮花村裡收到的,賣東西給我的人是當地很有名的一個老絕戶叫王東,他家裡本來也是人丁興旺,王東的父親生了四個兒子,他在家排行老三,本來這家人並不該絕,不過生了四個兒子後老王頭為了給兒子置產業,就將祖宅擴大,一連蓋了三棟小樓,之後老王頭在院子裡打井時無意中挖出了一口白玉枯井。」

    「王東說挖出枯井後他父親點燃一團枯枝丟了下去,藉著火光能看到枯井下幾塊金光閃閃的鐵疙瘩,老王頭估計這可能是金塊,於是一家人毫不猶豫下井去撿黃金,老三因為平時就比較老實,所以這好事兒就沒輪到他,而是被安排在家燒飯。」

    沒想到又是因為「挖井而發生的血案」,我心中不免覺得唏噓,看來莫名其妙挖出的井是只可遠觀,不可近玩啊。

    聞空空繼續道:「之後爺四個放了條井繩就下去撈寶了,結果下去後沒多點時間慘叫聲就從白玉井中傳了出來,等王東趕到井邊就見渾身冒著酸臭熱氣的二哥皮開肉綻的從井裡爬了出來,但人也沒活成,站在地下身上的肉就開始往下掉,最後整個人身體上的肉全部爛完,就剩下骨頭。」

    「而這根牙齒就是嵌在他二哥肋骨上的,後來村子裡來了個跛腳道人,說這口井下面是一座大墳,而井口就是這座大墳的風水眼,而墓主人為了避免自己葬身地點被洩露就將一批工匠給活埋了,其中一人靠吃人肉撐到最後,當然他也沒活,不過死後就化成了怨鬼徘徊在這處風水眼中,王東家人就是死於厲鬼之手。」

    「我倒不是非要抬槓,這種說法靠譜嗎?」我道。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6 13:55
第二卷、渤海鬼島 97、鬼獠牙2

    「絕對靠譜,證據有二,第一是那口白玉井就在王家的老宅裡,七十年代破四舊,工作組都開入村子了。後來莫名其妙死了兩人,這些人就悄無聲息的撤了,關於這點是有明確資料可查的,其次王家出大事目擊者可不光是王東一個人,整個村子的人都看見了,現如今還有不少世間目擊者待在村子裡,有這兩條作保,東西還能是假的?」

    聽了這話桌子上除了聞敬天沒人不誇他的,聞空空那份得意的神情就甭提了,鬼獠牙算是這行裡的極品,能得到這種級別的東西只能說他能力過人,運氣超好了,這樣的人當然值得別人羨慕嫉妒恨。

    聞敬天估計是實在看不下去了,清了清嗓子道:「空空。鬼獠牙雖然罕見,但畢竟是詭物。也別太過於炫耀了,有靈氣的物品是非常小氣的,總是讓它見人小心給你找麻煩。」

    「叔兒放心吧,我和廟裡的燈娃和尚私交很好,到時候請他給我做場法事就成了。」聞空空滿不在乎的道。

    我當時認定了他是雪松挑選的「乘龍快婿」,本來對他印象就不好,如此一來恨不能把他按在座位上一頓暴打才解氣,心裡剛這樣想就見鬼寶出現在了他椅子邊。

    這時聞空空正站著收拾他的寶貝,滿臉都是得意的笑容,我估計鬼寶是要整蠱他了,就等著看笑話了,果不其然,他把盒子裝進口袋裡正要坐下,鬼寶對坐在他身邊的雪松面頰吹了口氣。

    雪松伸手在臉上抓了一把,這一下正好碰到了聞空空的凳子,往後帶了十幾釐米。這小子其實已經發現狀況,但此時他屁股已經坐到了一半,根本來不及做出調整,一屁股坐在地下。

    我心裡樂開了花,這種事情他誰也怪不了,只能是活該。

    雪驚秋始終不在場,我有當無的問了雪松一句,他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說瞎話道:「小雪啊,被朋友接出去了,估計要很遲才能回來。」

    看來他是不希望我見到雪驚秋了。而且今天我作為客人,總不能明目張膽的拐帶走主人的女兒,於是食之無味的吃喝一餐之後我返回了酒吧。

    出乎我意料的是當晚我把鬼獠牙這件事當故事說了後,大壯子一直翻來覆去的念叨那顆鬼獠牙,豔羨之情溢於言表,我有些不能理解問道:「大壯哥,牙齒雖然也屬於詭物,但價值並不是很高,至於想成這樣嗎?」

    「這你就不懂了,鬼獠牙不在於價值高低,而是能夠抬高身份。這東西對我們的作用就相當於獸皮、獸牙之類對於獵人的人身份的證明,你想我們修廟的人如果能帶一顆鬼獠牙和事主談判,那多威風,現在我們做生意靠的是運氣,如果有名氣了那些人就會主動來找咱們合作,鬼獠牙是能給我們長臉的物件。」大壯子說出了其中的原因。

    想了想他又道:「秦邊,你不是有聞敬天這層關係嗎?以他的江湖地位應該是能幫上忙的,幫我們也整一顆唄。」

    「這個提議好,有關係不用過期就作廢了。」我立從兜裡掏出手機給聞敬天打了個電話。

    聽說我要拜訪他,老頭興致很高道:「那好的很啊,我這裡虛位以待寧先生的到來。」

    他說的很客氣,看來上次替他解了「龍之壽罐」的麻煩,老頭很承我們情。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去找他了,他不在家老頭每天早上都在臨江市雨花塘邊一處古色古香的茶樓裡喝茶,那裡面是本市文化圈人聚會的地方,走進了茶樓我頓時覺得自己身上也沾染了一些書卷氣。

    當天喝茶的人並不多,老頭坐在靠窗戶的位置,品著茶,把弄著一件龍形玉把件,看見我們他指了指對面的空椅子道:「請坐。」接著又對茶館服務員道:「老劉,把我存的鐵觀音給泡一杯。」

    這家茶館是文化廳辦的,裡面的服務員都是文化廳的老員工,全是老頭,而非那些年輕漂亮的大姑娘,只見一個腦袋光溜溜的胖老頭端著三杯茶道:「來嘞。」他拖著長長的尾音,真的就像是古代茶樓的店小二那樣,茶盤裡是三杯蓋碗茶,看器形還像是清朝民窯燒出的款兒。

    民窯裡的東西雖然不如官窯的精美,經濟價值也遠不如官窯,但它畢竟是個古董,難道這間茶館牛逼成這樣,用古董當茶杯給人喝水用?見我翻來覆去的觀賞茶杯,聞敬天笑道:「你也看出來了?」

    「是啊,老爺子這茶館也太牛了,怎麼用古董當茶具,打碎了怎麼辦?」

    聽了我的問題,老頭呵呵笑道:「這杯子是著名陶藝大師柳視如高仿的。」

    「啊,這是假古董?」我吃了一驚。「老先生,這種行為算違法吧?」

    「是啊,所以柳視如不敢做官窯的東西,怕人追究,但從這杯子上還是能看出他精湛的工藝。」

    聞敬天一句話說的我是面紅過耳,他看出了我的尷尬道:「這可不是打眼,柳先生做出的東西肉眼根本看不出真假,真正到了以假亂真的程度,所以這可不丟人。」

    我勉強笑了一聲算是回應,聞敬天道:「今天前來拜訪有何指教啊?如有儘管說,我老頭子如果能幫上忙一定盡力而為。」

    「有老先生這句話我心裡就踏實了。」

    客氣之後我將此行的目的告訴了聞敬天,他有些好奇道:「你還真想要弄鬼獠牙這種東西?」

    「是啊,這東西對我們很重要,如果老爺子能想辦法幫我們一個忙,那真是感激不盡了。」我道。

    「千萬別客氣,之前也得了幾位幫助,這次能有機會換你們一個人情我也願意,這個東西我替你們打聽,只要有消息了我立馬告訴你們。」

    有了他的承諾這件事至少成了一半,喝茶聊天之後我們便告辭離開了。

    老頭是真捧場,傍晚時分他就打來電話道:「消息我已經替你們打聽到了,對方的手機號碼我發給你們,先聯繫上,如果有問題我再去說。」

    道過謝後我撥通了聞敬天給我的手機號,接電話的人聽聲音是個四五十歲的中年人,本地口音很濃重。

    互相自我介紹了一番,這個人姓馬,叫馬凡,這個名字真有點二,不知道他爹媽是怎麼想的,他告訴我在東石村鬼獠牙的說法自古以來就有,在他們村子裡曾經出現過兩顆鬼獠牙,之後都被城裡人給騙走了。

    我開的是免提,大壯子也聽到他說的情況,於是拿起手機道:「馬大哥,你能帶我們去發現鬼獠牙的地方開開眼嘛?不讓你白走,我們付錢。」

    「跑個腿嘛要撒錢,你們真想要看就過來,我負責接待,聞老爺子和俺爹交情鐵好,他吩咐的事情,俺一定辦成。」

    於是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大早我們驅車前往東石村,村子距離臨江市有一百多公里,到了後已經是中午了,顧不上吃飯,聯繫了馬凡,便在村口等候。

    東石村面積不小,頗為出乎意料的是此地的風景十分養眼,在一片綠樹、石山、溪流的掩映下,一排排灰瓦尖脊的瓦房整齊的排列著,幽靜的區域偶爾傳來一聲狗吠雞鳴,真是好一派田園風光,尤其是那條溪流,緩緩而來,甚至能在其中見到晶瑩剔透的冰塊,水質透明清澈,我讚道:「真是好水啊。」說罷我上前蹲在岸邊正打算挖一捧正宗的「農夫山泉」品嚐,就聽一個聲音道:「千萬不能喝嘛,這水喝不得吆。」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6 13:55
第二卷、渤海鬼島 98、鬼獠牙3

    循聲望去只見一個膚色黝黑,身材消瘦的中年漢子衝我連連搖手而來,聽口音正是馬凡,招呼了一番我好奇的問道:「馬叔,這水要是都不能喝。世上還有乾淨的水源嗎?」

    「這水是絕對不能喝的,你看著水裡有一條活魚嗎?」聽馬凡這麼說我仔細觀察小溪裡的生命體,果然發現水裡除了冰塊並沒有活物存在,我不禁奇道:「還真是的,難道水裡有毒?」

    「有沒有毒我不知道,但是這片水域確實長不了活物,甭說養魚了,如果用溪水澆田,植物都不長了。」

    「如此邪門?這水難道沒人化驗?」

    「有啊,但是化驗出的結果是一切正常。」

    大壯子道:「別在這閒扯了,請馬先生帶我們去發現鬼獠牙的地點吧。」

    馬凡用手指著溪水道:「就在這片溪水裡面找到的。」

    「可是溪水是流動的,這牙齒會被沖走啊?」我道。

    「這兒是做鳥籠的,雖然溪水不能喝、澆田但能洗鳥籠,每當一批成品鳥籠做出來俺們就會拿到小溪邊沖洗。是為了把竹子裡的一些致黴腐爛的成分祛除,曬乾後度漆。這樣鳥籠就能保存很長時間和新的一樣,許多鳥籠子堵在河道里就和網一樣,牙齒卡在了籠子裡。」

    「看來這條溪水比較邪門啊?」大壯子道。

    「東石村的這條溪水那可是遠近聞名,只是你們大城市的人不知道而已,從俺爺爺的爺爺那輩起山裡就有了這道山溪,從來就沒有過魚,所以俺們這兒的人都管溪水叫無魚溪,水裡面不長魚肯定不對啊,但是無魚溪最奇怪的不是沒魚,也不是出現了什麼鬼獠牙,而是山腳下的溪水只要是半大小子下水,就會被引力引著飄向半空,到一定高度又會跌落水中,反覆如此,也不知道什麼原因。」

    我都聽傻了道:「這是不是太玄了?」

    「俺也知道你們不會信的,說給誰聽都沒人會相信。這種事情非得親眼看一次才成。」

    「是啊,這種情況如果真的存在,那就太神奇了,您能幫忙……」

    「哎呀,不是俺推脫啊,這麼個大冷天讓人小子進溪水,俺張不開嘴啊。」他面露難色。

    我們也不是那沒有眼力價的人,話說到這份上都是心知肚明,王殿臣拿出皮夾子道:「馬哥,我們來一趟不容易。您可得讓我們開次眼,這是人間奇景啊。」

    「你們太客氣了,這就不是錢的事情,主要是天涼,我擔心孩子下水受凍了,這要是在夏天,隨你們看誰還會要錢。」他一臉言不由衷的笑著。

    王殿臣從皮夾裡掏出兩百塊錢遞給他道:「馬哥,辛苦你了,我們也不是要看多長時間,一次,只要一次就成。」

    馬凡這才故意露著一張苦瓜臉道:「哎呀。你們真是為難俺了,算了,就然俺兒子給您幾位開開眼吧,大不了咳嗽幾天,山裡的孩子身體棒,能經得起寒氣。」

    馬凡離開後我道:「這人可沒有一點農民的質樸,就知道裝腔作勢。」

    「也別這麼說,當地如果只靠買鳥籠生活,日子過得肯定不會很好,如果無魚溪真的像他說的那麼神奇,表演騰雲駕霧肯定是村子裡一個很重要的經濟來源。」大壯子道。

    「可如果這是真的,那就邪門了,人怎麼會在溪水裡凌空而起呢?難道這裡被他們安排了機關?」王殿臣道。

    「可能性不大,人都是後來才找的,那麼遠的距離,身上系什麼東西都不方便,到時候咱們暗中仔細觀察,我就不信他能在三個人的眼皮子底下玩出花樣。」我道。

    十分鐘左右馬凡帶著他八歲的小兒子過來了,小東西猴瘦,活潑好動,也不懼怕陌生人,而且很有表演慾望,這說明他經常和我們這樣來看熱鬧的外鄉人打交道,隨後一行人沿著溪水小道往林子深處走去,一路之中青草綠樹,鮮花鳥獸,風景之優美自不必提,很快我們就到了溪水源頭,是從一處大約二十多米高的石頭山縫隙中流淌而出的。

    當地屬於盆地,四周沒有高山,只有一處孤零零的石頭山。

    不過說是山,在我看來更像是一塊大石頭,山形呈橢圓形,像筍的形狀,馬凡指著山道:「這叫鳥籠山,俺們這兒裡的人靠編鳥籠子生活,連山都長成這樣,說明天注定要咱們幹這個。」

    「鳥籠這種東西屬於手工藝品,銷量能有多大?」王殿臣不解的道。

    「你們可就不知道了,全中國只要是玩鳥上點檔次的,用的都是東石村做的竹籠子,形狀精巧,經久耐用,而且最重要的一點是甭管什麼鳥,放進去以後都老老實實,此外貓這類喜歡掏鳥吃的動物根本就不敢靠近這個籠子,你們說神奇不神奇?」看來馬凡推銷了「凌空飄移」之後又開始賣鳥籠了。

    大壯子笑道:「那我就定兩個,我一直想養兩隻鳥玩玩,有好籠子我就買兩隻好鳥。」

    「好嘞,我到時候回去拿。」馬凡笑逐顏開,真是該要的消息沒得到,錢反而給刮了不少,真人門檻夠精的。

    「兒子,這下看你了。」八歲的小屁孩露出一臉開心的笑容,毫不猶豫脫了精光,也不知他從哪兒掏出一個和湯盆差不多大小的不鏽鋼盆兜在小屁股上就下了水,這一過程我是集中精力的觀察小孩身體周圍的情況,基本可以肯定不存在做任何手腳的可能,他都光著屁股下水了,自然是一目瞭然。

    山腳下的溪水是一片圓形區域,就像是人工開鑿的水塘,孩子很會玩兒,下了水後不鏽鋼盆就像是一艘小船,他坐在裡面用手劃著幾下就到了水塘中央,隨後不在晃動,而是不停的用手極大水面發出「啪啪」響動,隨即就聽呼的一聲,就像是一個透明人將孩子舉起來一般,坐在盆裡的小孩就保持著姿勢筆直的朝半空直衝而去,足足升起了七八米的高度,隨後穩穩落下坐在盆裡。

    就像是個訓練有素的雜技演員,水裡的盆都沒有翻,只是上下浮沉了幾下,隨即小孩又飛向空中,他顯然很享受這個過程,不停發出咯咯大笑聲。

    馬凡也是滿臉笑容的看著兒子對我們道:「村子裡所有的男性,小時候都玩過這個,那時就覺得特別好玩,可是現在居然成了天下奇觀。」

    誰也沒有心思接他的話,因為大家都被這一幕給驚呆了,真是想不到這人居然真的能在水裡「凌空而動」,且每次上升男孩身體非常穩定,這點足以說明不是被暗流頂上去的,那麼這股吸力究竟是從何而來?

    我抬頭望去,只見高處只有一片茂密的樹梢,陽光通過縫隙千頭萬緒的灑落在水面上。

    隨著男孩的每一次「升起」,樹枝上的樹葉也整齊劃一的筆直衝上方豎起,就像看球賽時高舉雙手為球隊歡呼的觀眾。

    「行了兒子,趕緊回來吧,別受涼了。」馬凡高聲叫道,小東西一副意猶未盡的表情,不情願的坐在盆裡划水而歸。

    我是真傻了,這應該不是推力,而是吸力對人體的作用,問題是這股吸力從何而來呢?偌大的樹林除了我們也就只有一些小動物,難不成這裡也存在一片特殊區域?

    「特殊區域」在世界很多角落都存在,這不是啥稀奇的事情,最有名的就是百慕大三角,還有南美一處峽谷,每當天上打雷,峽谷內就出傳出千軍萬馬廝殺的聲音等等諸如此類出現怪異狀況的區域。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6 13:55
第二卷、渤海鬼島 99、鬼獠牙4

    「可是看鄭天柱的面相,我感覺他不是一個野心特別大的人。」

    「秦邊,這個世界上有野心的不一定都是能力強的人,很多一輩子碌碌無為之人其實也很有野心,只是這些人沒有能力翻騰起大的動靜。鄭天柱就是這樣一個人,他一輩子看人眼色做人做事,夾了一輩子的尾巴,如果真的認命了就不會託人改命,所以這個人絕對有野心,而改命這件事就像去澳門賭博,你指望賭場的人提前告訴你十賭九輸的道理嗎?」

    「可是……」

    「沒有可是,從他產生這個想法的第一天起,就注定要承擔風險。」

    「好吧,我承認被你說服了,這件事裡到底有怎樣的玄機呢?」

    「要改命首先就得知道這個人命裡有什麼缺什麼,這就得從他的生辰八字推算,鄭天柱是1950年生人,其實只有四十三週歲。但看起來像六十三歲的。這其中有他心情鬱悶的主因,也是他五行命裡金旺而缺水,金旺之人住殺伐果斷,所以當辦事員時他一定會做的非常突出,因為行事乾脆勇猛,但事業心重必然忽略外形相貌,而且要在領導面前表現出勞碌風塵樣貌,時間長了缺保養所以外形老嗆,白髮居多。」

    「而辛日壬辰時生,是暗金沉水底,也就是說無論你做事能力有多強,野心有多大,都無法放開手腳,因為會受到環境制約。所以鬱鬱不得志是其一生的基調,而且他的名字也與五行相沖,明明命理缺水,卻還取了一個木子邊的名。連水都沒有木頭還能飄起來嗎?」

    「難怪當時你讓他改名字,原來是這個原因。」

    「是啊,看人的生辰八字其實歸根結底就是兩個方向,一是與喜神、用神、忌神、仇神、閒神、救神方位對應。這些是為了命理格局分析。二是陰陽五行的生剋制化,刑衝克害等一般原理上判斷吉凶禍福,鄭天柱命裡暗金沉水底命犯閒神,五行缺水又起了個木字邊的名,這種人不一輩子當副職就得進監獄,相對而言他的命運和他的運勢相比其實是很好了,但這人偏偏不知滿足,還想要當正職。結果官降一級,這就叫天命不可違。」

    「其實我已經做了補救錯事,先讓他換個名,但他不干,我只能讓他去祭水神了。那天的黃曆我算了,是上佳吉日,適合出門辦事的好日子,按道理說應該能催旺他的命理運勢才對,不應該被降職啊。」

    說罷寧陵生出神的想了很長時間,才道:「如果實在沒有疑點可想了,我估計問題出在那四扇豬肉上。」

    「豬肉能出什麼問題?」我不解的道。

    「當然有可能出問題了,要不然這樣吧,你去黃樓市一趟,告訴鄭天柱讓他查一下禽肉批發市場,我估計能找出問題來。」

    我也是沒轍,只能硬著頭皮去了黃樓市,見到王乃勝他對我的態度可想而知,再也沒有「哥們朋友」的客氣,扳著一張死人臉,恨不能把我關起來。

    我當讓能理解這樣一個「講義氣的人」所有的反應,於是將寧陵生的顧慮告訴了他,讓他徹查一下黃樓市的禽肉批發市場,尤其是我那天購買豬肉的攤點。

    凡事就怕領導認真,尤其這次領導還怒了,於是一場大規模的食品安全檢查工作迅速展開,結果不查不要緊,一查嚇一跳,黃樓市當地的禽肉市場裡別的肉類品種暫且不說,但就說豬肉就充斥著注水、無檢疫豬肉、病死豬肉、老母豬肉這些問題豬肉,而且佔比達到驚人的百分之百,也就是說每個攤點都銷售問題豬肉,無一位豬肉老闆倖免。

    而我上次購買豬肉的攤點是當地最著名的老母豬肉銷售攤點,其每天販賣的老母豬肉保質保量,如假包換,也算是這行裡的「品牌老店」了。

    得知這一消息我立刻打電話給寧陵生匯報了情況,他語帶譏諷的笑道:「用老母豬肉祭河神鄭天柱能活到今天就算是祖墳冒煙了,他還想咋樣?」

    掛了電話我腦子忽然一陣激靈,頓時變的清明起來,這事兒百分百是寧陵生有意為之,否則如此重要的祭祀活動他怎能讓我隨便去當地禽肉市場挑選貢品?以寧陵生的聰明才智他能犯這種低級失誤?

    一瞬間所有疑點在我腦子頓時清晰起來,真想笑啊,笑死我了。

    再見到王乃勝我理直氣壯的把原因告訴了他,他只能是長嘆一口氣道:「命裡無時莫強求,我算是明白這個道理了。」

    「我再叫你一聲王哥吧,無論你是不是願意聽,有些事情真的不能強求,尤其是權利、地位、財富,這些東西你想要就得拿命去換,一個人能太太平平的配老婆孩子一輩子難道不是幸福嗎?」

    「兄弟,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謝謝你。」王乃勝說這句話時的表情十分誠懇。

    臨走前他又給了我五千塊錢的辛苦費,無論如何讓我拿著,但是曾經吃過一次虧,我這次也就多加小心了,回去後第一時間就問寧陵生如何處理這筆錢,他道:「這是你應得的辛苦費,守著吧。」

    雖然來回黃樓市耽誤了三四天的時間,但是龍王廟的修繕工作並沒有實質性的進展。

    因為首先這廟保持的非常好,不像有些破廟,如果找不到問題還可以粉刷牆壁,修補破處,但是在這座龍王廟「出老千」的可能性都沒有。

    我也曾經懷疑過風水問題,但王殿臣否定了我的說法,他道:「如果真是風水問題大哥能看不出來?你當他天天繞著廟轉是為什麼?所以雖然我不懂風水,但可以肯定當地沒有風水問題。」

    這事兒就定在原地踏步踏了,好在敬友村的村民也都是見過大世面的人,沒人催我們,反正錢就那些,你耽誤一輩子他們也無所謂。

    而我們住在敬友村這段時間也下了幾次雨,但都是和風細雨,比放屁的動靜都小,我們也去白龍河河道專門看過,魚類資源極其豐富,僅憑這一點就能斷定這段河道里是不可能存在大型生物的,最多也就是體型稍大點的魚。

    於是我又想到了一個可能存在的問題,對寧陵生道:「寧哥,會不會就是一種正常的自然現象,只是當地人過度解讀了這一現象的命題?」

    「目前看有這個可能性。」寧陵生說罷嘆了口氣道:「看來這段時間走背字兒,運道是要低沉一段時日了。」說完這話也不知道是不是趕巧了,天又開始下毛毛細雨。

    我們躲進了帳篷裡,大家心情都不是太好,我趴在帳篷入口處百無聊外的看著毛毛細雨在落葉上凝結水滴流淌在泥地上。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忽然聽到身側樹林中傳來「耍啦」一聲輕響,循聲望去只見一片灌木叢中趴伏著一隻體型肥碩的灰毛老鼠一動不動,黑暗中小眼睛閃閃發光。

    我天生膈應老鼠這種髒東西,但自從見了洛叔養的耗子,對這種害蟲又有了全新的認識,而且看這耗子似乎是頗有靈性,與我對視卻並沒有退縮之意,難道洛叔來了?

    我有心要看這耗子到底怎樣,於是一動不動的「潛伏」著,也不知過了多久,細如牛毛的雨絲終於漸漸停住了,這是一陣微風傳來,兩隻麻雀落在地下蹦蹦跳跳的尋找食物。

    我的注意力暫時被這兩隻麻雀分散了一下,當我再要轉向灰毛老鼠那兒時,就見草叢裡烏光一閃,那隻灰毛老鼠從隱藏之地一躍而出將麻雀壓在身下張開滿是細牙的尖嘴,一口生生將麻雀腦袋咬斷。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6 13:56
第二卷、渤海鬼島 100、鬼獠牙5

    「是嗎,那真是太可憐了。」我隨口道。

    「小夥子,安全你們不要湊這個熱鬧。」說到這兒他四下望瞭望,確定周圍沒人才壓低嗓門道:「俺聽說王家父子下井之後不是被藥死了,而是成了四團黑乎乎的殭屍。後來鄉里用平板拖拉機拉來整兩斗的民兵,才把這四句殭屍給打死了,那些天我確實聽見王家不停傳出槍聲,而且屋子外面也有民兵站崗,真是邪門啊。」

    「謝謝您提醒啊。」大壯子笑道。

    「沒事兒,你們繼續玩,想要吃土菜就去俺家,那棵大柳樹對面的屋子就是。」

    這人晃晃悠悠的走了,我道:「咱們這是回家嗎?」

    「這是老天爺安排我們進入這個村子的,所以一定要見了王東再走。」大壯子毫不猶豫的道。

    我們見慣了稀奇古怪的事物,早就起了免疫力,村民說的這個事雖然有點邪門,但也不是多嚇人,於是又找了一個人問清王東家所在。

    他的房子必然是全村最破最爛的一棟。才走到門口就聽到屋子裡一陣劇烈的咳嗽聲傳出,估計是他傢伙房的煙囪被人給堵了,老頭年紀太大沒法去捅煙囪,伙房裡濃煙滾滾,偌大的鐵鍋裡煮著一點都快成漿糊的面條,那場面看了讓人感到心酸,如果王東的父親能看到小兒子如今遭遇。他肯定後悔當初的行為。

    用哆哆嗦嗦的手端著一碗漿糊走出廚房,王東的臉都被煙給燻黑了,佈滿皺紋的老臉上滿臉苦相,看見我們三個驀然出現在他家裡的陌生人他沒有絲毫反應。木然坐在牆角下曬著太陽喝起了那碗漿糊湯。

    「老爺子。我們來您這兒想看看那口井。」大壯子說這話也就是探個路,我們估計「危害性」如此巨大的地方老頭不會輕易讓人接觸,如果被他拒絕我們在一步步開條件,他是個孤寡老人,錢對他而言還是有誘惑力的。

    然而沒想到的是老頭根本沒有遲疑,很乾脆的對我們道:「給兩百塊錢我帶你們去看。」

    他乾脆的讓我覺得有點不真實,或者這口白玉井根本沒有他們說的那麼神奇,只不過是當地人用來騙遊客財物的一場騙局,這種事情在旅遊風景區那是多不勝數,也不算啥稀奇事情。

    但我還是從身上掏出三百塊錢遞給老人道:「老爺子,多給你一百,帶我們開開眼吧。」

    老人放下漿糊湯,抄起一根當做拐棍的斷枝。撐著站了起來,之後一瘸一拐的朝主屋走去。

    老頭做飯睡覺的房子是在院牆外另搭建的茅草屋,三棟青磚黑瓦的老屋子圍在一個大圍牆中,早就破敗的不成樣子,靠南面的屋子甚至倒了半拉,打開滿是灰塵蛛網的鐵門我們進了這片曾經十分詭異的區域,如今看來不過是一片荒瘠,和沙漠裡突然出現的破敗孤城沒有什麼區別。

    只是空曠的院子裡一馬平川沒有白玉井存在,大壯子道:「老爺子,難道井口已經被填了?」

    老頭機械的擺擺手道:「你們看院中那片被翻過的土地,井就在那下面,俺年紀大了,挖不了土,打開後記的重新埋上,否則村裡人不會同意你們走的。」

    說罷他又靠著牆壁坐下閉眼打盹了,我們三個對視一眼,走到院子中央一片顏色更深的土地前,我道:「千萬小心,如果情況不對,寧可放棄也不要自找麻煩。」

    土很鬆,挖起來毫不費力,十幾分鐘後泥巴地上就被我們挖出了半米深的洞,只見井口蓋著薄鐵片的白玉井完全暴露在三人的視線裡,大壯子用鐵鍬將鐵片撬下井邊,隨即露出黑黝黝深不見底的旱井,可能是因為泥巴腐爛的緣故,從玉井中冒出的氣味特別難聞,中人欲嘔。

    三人趕緊捂鼻推開,過了好一會兒等味道散盡後我們重新湊到井邊,地下黑黝黝的還是什麼都看不見。

    「早知道把手電筒拿來了。」王殿臣道。

    「沒事兒我有招。」說罷我掏出香菸盒,倒出香菸後用紙殼裹住去了鐵片的一次性打火機,點燃紙盒後丟進了井裡,只見一小團火星忽忽悠悠降落到底,所照射到的區域也就巴掌大的一片,不過當紙殼火點燃了一次性打火機,塑料殼經過燃燒破爛後氣體轟然而出,瞬間火焰大漲。

    我的目的是儘量多照亮一些區域,然而當火光蔓延開來,我清楚的看到之前隱沒在黑暗中的區域裡凸顯出一張面如金紙,五官猙獰可怖,嘴邊齜著兩道又粗又長白森森獠牙的惡鬼臉。

    這惡鬼似乎極其怕光,被火光照射到立刻便以極快的速度退入黑暗中。

    我們三人面面相覷,過了很長時間都沒有人說話,井下燃起的火直到熄滅那個赤金色的鬼臉都沒有再出現,黑暗中井下雖然寂靜無聲,但之前散發一空的臭氣從井下再度噴湧而出,我們被這股臭氣熏得差點沒吐,這才反應過來,趕緊遠離井邊。

    「你們都看見了?」我率先發問道。

    「這麼明顯當然看見了,這可真是駭人聽聞了,怎麼可能真的會有惡鬼呢?」大壯子皺眉道。

    「有惡鬼不奇怪,我們可沒少見啊。」在我心裡,上門陰應該就是個怨魂厲鬼,但我可不敢把這話說出來。

    「在玄門中人的眼裡,厲鬼和惡鬼是根本不同的,厲鬼是因為死後怨氣不散而成,惡鬼則是地獄裡生命,什麼牛頭馬面,修羅夜叉,這些全是惡鬼,它們天生就是鬼,不會為人。」大壯子道。

    「也就是說世上會有鬼魂,但不可能存在惡鬼?」

    「對,惡鬼才是真正的迷信傳說,包括道門中人都是這麼想的,所以咱們這可是驚天發現。」大壯子道。

    「接下來怎麼辦?我可是清楚看見它嘴巴上那對大獠牙。」我道。

    「這裡可是它的主場,就憑咱們三個棒槌想從惡鬼嘴上拔牙?你怎麼想的?」王殿臣道。

    「那就別多想了,把井口一封咱們走人唄。」我道。

    真說要走,沒人甘心,畢竟朝思暮想的東西就在眼前,過了這個村,或許就沒有這個店了,三人在原地躊躇半天后大壯子道:「要不然咱就拼一把,未必一定輸。」

    「要我說還是企穩點,我雖然也很想要這個東西,但畢竟命更值錢。」我道。

    最終還是恐懼戰勝了貪婪,我們選擇了退卻,臨走前將挖開的井口又重新掩埋,我笑道:「同志們,鬼獠牙咱們還是徹底放下吧,實在是太詭異了。」

    「是的,除了它好東西多的是,何必在這一件物品上拼老命呢,我們的命可值錢。」走出村口王殿臣笑道。

    「還是咱們沒啥真本事,如果我師父在這兒,什麼妖魔鬼怪,若不退避只有死路一條。」大壯子道。

    「你師父?你師父應該是個鐵匠吧?」我道。

    「是的,但他是正宗的道門中人,懂的淬火之術,能鍛造天下至剛的金屬器物。」

    「大壯哥,我一直想問你,都是打鐵,為什麼你打出來的鐵器就具備法力呢?」王殿臣道。

    「真正的鐵匠使用生命在打鐵,一斤鐵,一斤血,只有做到這份上才叫鐵匠,你在馬路上看到的那些打鐵人都是靠這行混點飯錢的手藝人,和我們根本不同。」

    「明白了也就是說打鐵也是有手段的對嗎?」

    「我剛才不說了嗎,一斤鐵、一斤血,只要打鐵能打到這份上,你就是純粹的打鐵匠人了。」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6 13:57
第二卷、渤海鬼島 101、鬼獠牙6

    我們一路聊著天驅車踏上了返家的道理,然而沒走多遠就見後面一輛沾滿灰塵的白色北京吉普飛馳而至,駕駛員不停的按喇叭,開關車頭的射燈,那意思是讓我們靠邊停車。看他那「火燒屁股」的樣,我道:「咱們是不是遇到車匪路霸了?」

    王殿臣道:「也不是沒有可能,這種地方很多鄉民都有訛詐過往車輛的傳統,搞不好今天就給咱們遇到了。」說罷他踩下油門加速駛去。

    在九五年這個年份,說車匪路霸可不是說著玩的,當時還有很多地方沒有通高速,國道這塊經常有當地農民以各種手段敲詐過往司機,最常見的手段有兩種,意識在路當中挖個大洞,這個洞是你無法避讓的,想要過去,就得靠村民搭板,搭一次板至少收你五十塊錢的人工錢。

    這種還算是好的,還有一種就是活搶了。在路當間攔一根打枯木樁子,等你停了車,幾個年輕力壯的小夥兒手拿鐵鍬鋤頭逼你給錢,見到錢就撤了木樁,否則輪胎都能給你刺爆了。

    但這種狀況大多發生在老少邊窮地區,臨江附近的農村經濟比一些城市都發達,應該是不會出這種人的。

    那輛北京吉普雖然破。但動力強勁,見我們加速他也加速,很快便距離我們越來越近,兩車並行之後副駕駛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衝我們連連揮手示意停車。他另一隻手則拿著一張警官證。原來是警察。

    既然是警察咱們就得聽其號令了,於是乖乖把車停在公路左邊,北京吉普則攔住我們車頭斜著停住了。

    車子上下來兩個人,駕駛員很年輕,剃著板寸,身強體壯,一對大眼睛炯炯有神的瞪著我們,眼神並不友好。

    中年人則走到我們面前面無表情的道:「我是環山公路刑警大隊的,你們哪兒的人,跑這裡幹嘛來了?」

    「我們是臨江市的,來這是為了旅遊,旅遊不犯法吧?」我問道。

    「旅遊當然不犯法了,不過跑到人家裡去挖地也是你們的旅遊項目?」

    警察這句話很明顯是話裡有話。大壯子道:「隊長,你怎麼知道我們跑去人家家裡挖地了?」

    「你猜猜環山公路刑警大隊負責的區域是從哪兒到哪兒?」他居然有心思和我們打起了啞謎。

    但我們也只能配合他「猜謎語」,我第一個道:「我們對這個地方不是很熟,但既然是刑警大隊,那應該是當地縣公安局的同志了?」

    他卻搖搖頭道:「我們還真不屬於縣公安局管轄,環山公路指的就是這座雙髻山啊,我們管的地方也不大,只有兩座村子,東石村和蓮花村,所以你們應該知道我攔車的原因了?」

    「警官,我知道你找我們的原因,不過首先我要確認一點,來這兒以後我們做的事情不違法吧?」大壯子道。

    「當然不違法,否則我早就抓人了。」

    「那你為什麼攔車?」大壯子聲音略微提高。

    「兩座村子你們都去過,見到什麼也不用我再說一遍,人有好奇心,看熱鬧我肯定是管不著的,但是三位這趟來應該是有備而來吧?咱們也別揣著明白裝糊塗,說說你們的真實目的。」

    「我們是古董商,來這裡是因為聽說王東家挖出了古墓,我們來此的目的是為了撿漏,這好像也不違法吧?」王殿臣道。

    「順便盜個墓,我能這麼理解嗎?」警察微微一笑道。

    「隨便你怎麼說,反正我們沒有帶走任何東西。」王殿臣鎮定的道。

    警察遲疑片刻後道:「你們也不用緊張,我來不是抓人,而是有事相求。」

    「哦,我們可沒什麼本事。」王殿臣警惕的道。

    「行了,你們也別謙虛了,我實話實說吧,我需要你們下井,如果能下去你們就可以得到井裡的一切。」這個要求出乎我們所有人的意料,面面相覷,久久無言。

    見狀他淡淡一笑道:「你們怕了?」

    我嘆了口氣道:「沒錯,我確實怕,那個地方死了四個人,而且就在剛才我看到了一張惡鬼的臉。」

    「沒錯啊,你們要的不就是惡鬼的牙嗎?」警察突然說出這句話又讓我們大吃一驚。

    我想了想道:「你和聞空空到底是什麼關係?」

    「和他的關係跟你們的關係差不多。」他臉上浮現出一絲奇怪的笑容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在你們這些人眼裡珍貴無比的鬼獠牙在我家卻有大把,幾乎每個來這兒尋找古董的人我送他一顆獠牙後都會再引來一撥人,這東西到底有什麼作用?」他有些好奇的問道,並不像是假裝不懂。

    「你是說這種牙齒在你家裡有很多?」大壯子震驚了。

    「你不信嗎?我可以帶你去看。」

    「好啊,如果你有的話我願意全部買下來。」

    「不用買,我可以送給你,前提是你得告訴我這東西到底有什麼作用。」

    「既然你已經送給了很多人,難道就沒人告訴你其中的道理?」王殿臣多精明的人,立刻就對他的問題產生了懷疑。

    「道理是聽說了不少,但我還是想和你交流一下,否則怎麼知道別人說的是真還是假。」

    我們商量了一下,覺得這牙齒的作用也不是啥機密,說出來能換回幾顆鬼獠牙肯定不吃虧,於是大壯子將自己所知道的情況一五一十的告訴了警察,聽罷他點點頭道:「沒錯,看來你們都沒有騙我。」

    「既然您相信了,那就送我們一顆牙齒唄。」大壯子趁熱打鐵。

    「沒問題,說過的話我自然兌現。」說罷他上車道:「你們跟著我。」隨後一路驅車向前。

    很快車子停在國道旁一處空曠的樹林旁,我們下車步行穿過茂密的防風林隨只見一棟紅磚蓋成的二層小樓建在巨大的油菜花田邊,偌大的區域除了農田只有這一棟房屋。

    「請進吧,這裡就是我的家和辦公室所在了。」他客氣的對我們道。

    進屋後一樓的陳列擺設和一般村委會沒啥區別,大桌子,幾張板凳,還有幾個鏽跡斑斑的鐵殼暖水瓶,屋裡西側的牆壁上還嵌著一塊黑板,黑板一側擺放著鐵質的文件櫃,警察打開櫃門只見一層層的隔斷上擺放的居然真的是我們朝思暮想的「鬼獠牙」,只不過牙齒尖頭沒有包裹銀片,聞空空那根應該是他做了美化處理。

    「這……我能問一下這麼多牙齒,您都是從哪兒弄來的?」大壯子驚訝的道。

    「就是從那口井裡,很多人都知道王家人在枯井裡出了事情,但沒人知道我的爺爺也是在那口井裡出了事情,時間還要早過王家父子,而他才是第一個挖出白玉井的人。」

    這事兒可越來越奇怪了,大壯子道:「你爺爺既然出了事情,為什麼村裡人不知道這個消息,以至於還有人糟了禍害?」

    「當年我爺爺是民兵連長,在蓮花村搞民兵訓練,當時為了建造一處靶場,在平地的過程中挖出了這口井,之後爺爺帶著三人下洞探查究竟,隨後只有他一個人出來,不過人已經瘋了,而且渾身都是血,那個年代可不能說邪性的話,否則只會更加倒霉,所以沒人敢問,當然問也沒用,因為爺爺已經瘋了,之後過了大概有三四年的時間,說起來應該算是黃梅天的一個暴雨夜晚,住在精神病醫院的爺爺突然出現在家裡,當時我七歲,那個場景至今記的清清楚楚,爺爺渾身都是泥土,扛著一個大口袋,他把口袋放在地下人就倒下不起,而這口袋裡就是你們所說的鬼獠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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