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異懸疑] 古廟禁地 作者:湘西鬼王(已完成)

 
BloomCaVod 2018-3-5 16:33:28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79 78574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6 13:31
第二卷、渤海鬼島 62、拽屁簍子

    想到這兒我頓時就憤怒了,道:「你等著,我馬上就過去。」

    「怎麼了?」王殿臣道。

    「臭娘們把火撒在那對姐妹身上了,我他媽今天非把這娘們打成豬頭不可。」我怒不可遏的道。

    「你等著,我兩一起去。真要是她沒事兒找事,咱兩一起揍她。」於是我兩穿好衣服後打車前往了她兩所在的公司。

    這是一家名為「永安文具」的公司,公司主要是做文具銷售這塊,後來我才知道這家文具公司是全國最大的文具銷售公司,相當有實力的民營企業。

    公司總部設在外台路,也是臨江黃金地段,雪驚秋已經在樓下等著我們了,身邊站著哭哭啼啼的兩姐妹。

    碰頭後我就問慧慧道:「那個老女人欺負你兩了?」

    「也不知道為什麼,她非說我們今天上班遲到,當時就決定把我兩開除了。」

    「你們遲到了沒有?」我道。

    「這不是遲不遲到的問題,任何公司也不能以遲到為理由開除人,她這麼做擺明了就是要坑我兩個妹妹,這是小人所為。」

    「真他媽的操蛋。」王殿臣憤怒的道。

    「她就是擺明了算計我們。昨天上班還是八點半,今天就改成了八點一刻,而且沒有人通知我們。」露露抽抽噎噎道。

    「是啊。說實話一份工作也沒什麼大不了,但是她這種手段實在是太氣人了,我本來想找她要個說法,但公司保安不讓進,我就只能找你了。」雪驚秋道。

    「咱們打進去嗎?」王殿臣摩拳擦掌道。

    「都是文化人別這麼暴力,但是道理一定要說清楚,她噁心咱們,咱們也得噁心她,就算走也不能就這麼窩窩囊囊的離開。」說罷我朝永安文具所在的大樓走去。

    保安攔住我們照例要做等級,我抽了兩百塊錢放在夾板下遞了過去。

    他看了我們幾人一眼,將錢抽下去裝進口袋,將大簷帽往下一拉枕著椅子靠背就裝睡覺了。

    人就是這麼現實。

    雪驚秋對我報以敬佩的目光,我假裝沒看見。

    坐電梯上了十五層,這一整層都是永安文具租用的,從電梯口就是入口所在。只見裡面一群人有條不紊的忙碌著。

    我小聲問慧慧道:「這裡的管理人就是馬琳了?」

    「是的,她是運營部副總監,總監是她的親姐姐,但是回家養胎去了。」慧慧道。

    「老虎不在家。猴子稱霸王了。」我走到門口大聲道:「馬琳在嗎?」

    喧鬧的辦公場所頓時安靜下來,所有人都暫時放下手上的活兒朝我望來。

    「大家應該認識我吧,前天你們去我的酒吧為慧慧和露露慶祝生日的?」

    聽我這麼說所有人就像心有靈犀一般,也不說話,繼續開始手頭的活兒,這讓我不免有些小尷尬,到這份上也不可能再回去了,於是我站在門口開始大聲敘述那天晚上發生的種種事情,包括馬琳和那個男人在廁所前說的曖昧語言。

    這下那娘們扛不住了,氣勢洶洶的不知從哪兒突然就冒了出來了,她指著我道:「姓秦的。信不信我該你誹謗?」

    我故意放肆的哈哈一笑道:「馬經理,這種事情你騙得了自己可騙不過這麼些人,我相信這裡絕對有看出蛛絲馬跡的人,他們心裡很清楚,只是嘴上不說而已,你以為你幹的那些寒磣事能瞞天過海呢?」

    「你簡直就是個小人,背後嚼人舌頭根的下三濫。」

    「我可沒有別後說人,我是當著所有人的面再說這件事呢。」她越發慌亂,我則越發的鎮定。

    「明白告訴你,這兩個人我還就開除了,窮死你們這群鄉巴佬。」她氣的渾身哆嗦,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道。

    「我還真要謝謝你把她兩開除了,我酒吧裡早就想要雇經理擴大經營,做了她兩幾次思想工作,都不同意,結果還是馬經理幫了我的大忙。」

    聽我這麼說她笑的越發不自然,可轉眼有露出一臉不屑的笑容道:「有幾個正經女人是在那種地方上班的,正是物盡其用。」

    我反唇相譏道:「女人是否正經,和她在哪上班沒有一點關係,有的女人看似家庭條件不錯,也有份體面工作,卻整日裡蠅營狗苟,就惦記著和爺們開房翹大腿,這才叫真騷貨。」

    「放、放你的狗臭屁。」這女人話音剛落我就見鬼寶悄無聲息的站在了她的身邊。

    我真沒想到鬼寶在白天居然都可以出現,正當我好奇他現身的目的時,就見鬼寶對著馬琳穿的牛仔長裙吹了一口氣。

    就聽一陣異常明顯的「噗啦啦……」放屁聲無比囂張的迴響在辦公室裡,而馬琳的牛仔裙也隨著響亮的屁聲飄散而起,就像是一朵撐開了的傘蓋。

    馬琳自己都被這個屁給驚呆了,目瞪口呆的用手壓住裙子,然而這是徒勞的,響亮的屁聲持續了約有十幾秒鐘,隨著屁聲消失,裙子驀然恢復原位。

    鬼寶捂著嘴笑的渾身顫抖,我也差點笑暈了過去,辦公室裡很多人雖然想笑,但是礙於馬琳的權勢又不敢笑出聲來,只好低著頭悶笑。

    「你們、你們……」她滿頭大汗,已經說不出話了。

    我來這兒本來就是為了噁心她,這下是真夠噁心了,我也沒打算宜將剩勇追窮寇的心,於是「勝利大撤退」了。

    退回電梯裡除了慧慧,我們所有人都笑的昏天黑地,笑夠了雪驚秋道:「你這個辦法也太缺德了,那個、那個……氣,怎麼響成那樣?」

    我當然不可能把鬼寶的事情說出來,於是道:「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或許是她氣的太狠了,所以一肚子都是氣,放出來屁也就宏偉雄壯了一點。」

    雪驚秋笑的差點沒背過氣去道:「你就缺德吧,能想出這麼損的招兒對付馬琳,你讓她以後還怎麼做領導呢?」

    「沒有任何一條法律規定放屁放的響就不能當領導,放屁和當領導是兩回事,而且我感覺放屁響說明底氣足,這樣的領導才有威嚴。」

    我說這句話時王殿臣正在喝水,一口水連噴帶嗆弄的胸口全是。

    「邊哥,我求你別再說了,她沒羞愧死,我就要笑死了。」

    原本一件令人憤怒的事情就這麼消弭一空,兩位美女滿臉的陰霾也終於消散了。

    「你說讓我兩個妹妹去你那兒上班不是開玩笑吧。」雪驚秋問道。

    「我是沒問題,但酒吧這種地方說起來也比較複雜,像她們兩位來酒吧上班你真覺得合適?」

    「說的也是。」

    我小聲道:「為什麼不能去你爸的企業呢,那麼大一個公司,總歸是要用人的。」

    「我也不知道,這件事我早就和他說過了,但他就是不同意。」

    「這奇怪了啊,這是他親兄弟的女兒。」

    「是啊,但就是說不動他,我感覺他和我大伯之間可能有私怨,否則不應該如此絕情。」

    「要不然就先去那兒混幾天?」

    「沒事兒,我不也在酒吧幹了有一年多嗎,誰說酒吧就一定不是好人去的地方,哪兒都有壞人,你先安排吧,我這邊也給她們問著。」

    於是兩姑娘就來我就幫當了經理。

    我也不知道是什麼經理,也沒具體的工作標準,我就給她兩一人開八百塊的工資。

    當時的八百絕對算是高薪了,當時沒有白領的概念,但一個辦公室文員的工資,即便是臨江這種大城市最多不會超過五百。

    兩個姑娘自然是願意的,為了保護她兩不受那些喝醉酒的人騷擾,我特意安排她兩在後台記賬。

    新的生活似乎是開始了。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6 13:32
第二卷、渤海鬼島 63、毒蟲蠱

    中午我再見到寧陵生時慕容御已經不在了,我這個人有點八卦心,就問道:「寧哥,小寶這次來是為什麼?」

    「不知道,我沒問啊。」寧陵生道。

    「這你都沒問?」我不太相信。

    「小寶雖然年紀不大。但行事、思想、作風比很多成年人都乾脆利落,我有必要操他的心嗎?」寧陵生反問道。

    「這倒也是,不過你得勸勸他,我感覺這小子這次來搞不好會整出大事情。」

    寧陵生笑了道:「小寶天生就是一副麻繩皮,脆崩骨,這樣的人是不會甘於平凡生活的,再加上他有一對螺紋掌,這三點有一樣都是煞神之命,而他一人集齊了,小寶天生就是個煞神,讓他過安穩日子?你在開玩笑吧?」

    「原來是這樣。」我想了想道:「寧哥,麻繩皮、脆崩骨、螺紋掌是什麼意思?怎麼能看出來呢?」

    「麻繩皮是指人皮堅韌厚實,這種人皮膚大多呈暗褐色。表面看來十分粗糙,有斑點、水痘。脆崩骨指的是骨頭粗大堅硬,脆崩骨看手就能看出來。一般手指頭又粗又短、指關節粗大,關鍵皮膚上有老繭的就是脆崩骨。螺紋掌就簡單了,十個指頭指紋都是呈螺紋形狀的一般脾氣都很爆裂,而且喜好動手打人,很少有人能集齊這三種特徵於一身的。」

    「所以如果這些特徵集於一身了,這人肯定就會過刀頭舔血的生活?」王殿臣道。

    「刀頭舔血也未必,很多武術家就是煞神命,這類人也未必都混黑道,還有參軍、包括一些特殊職務,有他們來做會比普通人要出色許多,可這類人一旦混了黑道,那就必然是黑道中的霸主,除非你有給他換命的本事,否則最好別阻攔他。」

    我一直以為寧陵生是縱容慕容御,今天才知道他早就看出了慕容御的本命。

    一個人可以對別人產生一定的影響。但是這個影響不可能觸及對方的底線,否則他就會強力反彈,甚至有可能會要了你的命,這是我從寧陵生那兒學到最重要的為人處世之道。

    之後我把那一對孿生姐妹來上班的事情告訴了他。寧陵生道:「以後酒吧的經營你不需要和我說了,這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回去睡了一覺後我去了酒吧,到晚上六點多兩姐妹結伴而來,穿著同樣的衣服,楚楚動人,這要是把她兩擱在前台,肯定沒安生日子過。

    不過辦公室裡待了兩美女,我也不敢進去了,說白了怕上門陰吃醋,別把這兩人都給我凍了,於是晚上都在前台。過了十點鐘酒吧生意好的爆棚,我正看得高興,來了一個推銷啤酒的,和我說他的啤酒如何純正,做工如何精良,價格倒也適中,我就讓他弄一杯來嘗嘗味道。

    金黃色的液體倒入扎啤杯我喝了一口只覺得麥芽香氣濃郁,我和那人道:「你先送三桶過來,賣完結賬啊。」

    「沒問題。」他樂呵呵的道。

    之後我去上了一趟廁所,回來後正打算繼續喝那杯沒喝完的原汁啤酒,卻發現擺在吧檯上的杯子不見了,當時我也沒有多心,還以為是服務員給倒了,可是到了下半夜我肚子開始痛了,而且是絞痛,撐了一會兒實在撐不住了,於是我和王殿臣說先回去休息。

    回到賓館簡直同不能忍,我只能趴倒在床上一動不動。

    片刻之後我忽然覺得衣服裡面似乎有東西在供。

    這可嚇得我寒毛直豎,打開燈脫了上半身衣服猛然就見一指多長的紅色蜈蚣掉了下來。

    我嚇得趕緊一腳把蜈蚣踩成稀巴爛,可是還沒等我想明白蜈蚣是如何爬進我衣服裡,就見肚臍眼的皮膚上明顯出現了一道蜈蚣爬動的痕跡,接著又是一條一指多長的蜈蚣從我肚臍眼裡鑽了出來。

    蜈蚣從我身體裡鑽出來的場景雖然駭人,但我並沒有那種血肉被扯裂的據痛感,而這蜈蚣從我身體鑽出來後,我腹中的絞痛感反而好了很多。

    但這種事也實在太嚇人了,於是我趕緊去敲了寧陵生的房間門,他打開門我著急忙慌的的走了進去,因為過於驚恐話都說不利索了,結結巴巴還沒把事情說周全了,猛然就見小腹皮膚下又隆起一條蜈蚣的形狀,接著我兩清楚的看著這條蜈蚣移動到我肚臍眼的位置,接著一對黑鬚晃動,暗紅色的大蜈蚣又鑽了出來。

    我噁心的直跳腳道:「寧哥,我被人下了手段了。」

    蜈蚣掉落在地後正要爬走,只見銀光一閃,寧陵生以針灸所用的銀針刺穿了蜈蚣身體,接著把它挑了起來,他仔細看了看道:「你被人下蠱了。」

    「我?別人下蠱了?」我張大嘴巴道。

    「是的,這叫毒蟲蠱,先是蜈蚣,然後會是別的毒蟲,到最後甚至有可能鑽毒蛇出來。」

    我一聽簡直都懵了,差點沒暈過去道:「這缺德的為什麼找上我?」

    「蠱師從來不會主動招惹別人,所以一定是你得罪了人,此外今天你有沒有遇到莫名其妙的人和事?」

    「沒遇到什麼莫名其妙的人啊。」轉而我就想到了那個買啤酒的,不解的道:「難道是他?」

    「誰?你仔細說說。」寧陵生話音未落又是一條蜈蚣鑽了出來。

    「寧哥,簡直太噁心了,我要死了。」我是真慌了,不但慌張,也怕到了極點,這些蠱師簡直太邪惡了,居然能在人的身體裡種蟲子。

    「你先別慌,把之前遇到的事情仔細說一遍,有我在你別怕。」說也奇怪,聽了寧陵生這句話後我慌張至極的情緒突然間就平穩了下來。

    這就是人與人之間建立起來的信任,因為我相信他,所以我相信他,而他的一句話就會對我起到至關重要的影響。

    「就是那個賣啤酒的,這人出來的莫名其妙,走的也是莫名其妙,而且帶走了我喝酒的啤酒杯。」

    聽了這句話寧陵生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道:「這個啤酒杯就是他給你下蠱的介質了,所以這個賣啤酒的就是蠱師,這人很有目標性的找到你,所以肯定是馬琳找來報復你的。」

    「這個臭女人,早知道我就該弄死她。」我咬牙切齒的道。

    「這種事情不是打打殺殺就能解決聊得。」

    「那該怎辦?難道我還得去求她救命?她肯定不干的,這個臭女人就是想要我死。」

    「她想要你死,蠱師也不會下極端的手段,否則你的五臟六腑早就被毒蟲掏空了,這是給你苦頭嘗,讓你知道他的厲害。」

    「這女人還真能給她找到這種人,真是見鬼了。」

    寧陵生道:「學成好本領,賣與帝王家,人拚死拚活的學本事不就是為了賺錢嗎,既然有人願意花錢,自然就有人願意接招,這不足為奇。」

    「寧哥,我該怎麼辦?」說話間又有幾條蜈蚣鑽了出來,給寧陵生用銀針釘死了。

    「你先別慌,法術自有破功之法。」說罷他去浴室裡放了一缸熱水,接著灑了一些御洗鹽在水裡對我道:「先下去泡著,雖然無法根除,但能暫緩。」

    我脫光衣服泡進鹽水裡之後寧陵生就離開了,十來分鐘後再回來拎著兩隻器宇軒昂的大公雞,放在屋裡後他再度離開了。

    也不知道他要做什麼,我只能在焦急中渡過了漫長的大半天時間,他再回來後帶了一把菜刀,當著我的面將一隻公雞的頭給斬了,雞血全部淋入浴缸中,隨後他又剁了一隻雞頭,讓我張嘴,飽飽喝了一肚子的生雞血,噁心的我肚子裡一陣嘰裡咕嚕的亂想。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6 13:33
第二卷、渤海鬼島 64、大應神

    做完這一切之後之後寧陵生道:「行了,雞血和御洗鹽可以暫時保你平安。」

    「暫保?那以後怎麼辦呢?」

    「那位蠱師應該就快要來找你了,到時候讓他給你解蠱就成了。」寧陵生輕描淡寫的道。

    我眼淚水都快出來了道:「寧哥,這種人能輕易給我解蠱嗎?」

    「當然不可能,所以我的想法是和他交換。」

    「咱這有什麼東西能和他交換呢?」

    「我給馬琳下了降頭。用我的降頭換他的蠱毒。」寧陵生冷冷道。

    寧陵生就是這樣一個人,絕對不會主動招惹是非,但也絕不怕事兒,他與人對決的決心與凶狠,甚至不弱於慕容御。

    我從水裡出來後身體裡就不在往外鑽蟲了,腹中也沒有絞痛之感,可對方不上門,我心裡始終沒底,總是莫名緊張,一直到了晚上情緒也沒有好轉。

    去酒吧時寧陵生特意過來叮囑我兩道:「咱們現在混的這行待人接物必須要多個心眼,自己用過的所有器具必須隨身攜帶,千萬不要大意,一旦中了招絕對會讓你們生不如死。秦邊已經領教了這裡面的厲害,以後大家千萬要小心。」

    王殿臣這才知道我肚子疼是因為被人下了蠱,驚訝的道:「真是江湖險惡啊。」

    「是啊。這種人下陰招簡直是無所不用其極,和我們看的武俠書裡那些劇情根本就不一樣。」

    王殿臣笑道:「那就是個童話故事,不過是給成人看的,咱們這可是真實的世界,那那麼多光明正大?下暗招是成本最低效率最高的手段,他肯定用這招啊。」

    「算他厲害,要是能讓我找到他,非把這混蛋的皮給扒了。」

    「放心吧有大哥在你不會吃虧的。」說罷他又有些好奇的道:「問題是上門陰和鬼寶在如此關鍵的時刻為什麼沒有露面?」

    他一說我也把這茬想起來了道:「是啊,他們為什麼沒有露面呢?」

    「你別問我啊,我上哪知道去。」

    今天有事耽擱,所以進了酒吧都已晚上八點以後了,這時還沒到上人的時候,空落落的酒吧裡只有靠裡一張檯子上坐著個身著紅色套裝的女人,昏暗的燈光下她衣服的顏色特別顯眼,所以我一眼就看到了她。

    當時也沒多想。開始忙店裡的事情,當我在看那張檯子時身著紅衣的女人已經不見了。

    到了十來點鐘鄭春雷和嚴梓峻同時出現了,繼續「未完成的事業」,我擔心身體讓他把這事兒往後推幾天。

    於是好不容易過了兩天太平日子。當晚我接到了z的電話,她笑著道:「你現在可以了,都當上大老闆了?」

    「哪來的大老闆,開了個小酒吧而已,你可以幫忙介紹給你的朋友們,這些人都是有消費能力的。」

    「你放心吧,之前我是不知道,既然知道了肯定會給你帶人的。」

    「那謝謝你了。」z只要給我打電話,肯定有事情,果不其然,沉默片刻她道:「我有個事情想要求你幫忙。」

    「千萬別客氣。有事你就說,能幫忙的我不會推辭。」

    「謝謝你了,是這樣,我有個好朋友,她遇到的情況呢和我差不多,不過她是個電視劇演員,演了不少角色,但就是紅不起來,她做夢都想有一番成績,你能幫她供一尊應神嗎?」

    「沒問題啊,這事兒簡單。」

    「先別急著答應,她還有個小要求。」

    「你說。」

    「她還希望有一個美滿的婚姻,希望有一個愛她的丈夫,能有把這些事情一起包圓的應神嗎?」

    「這姑娘要求不低啊。」我笑道。

    「女人嘛,總是有點小貪心的,但我們要的也只是事業和愛情,這個不算貪心吧?」

    「不算、不算,這些都是小要求,那你等我消息啊。」

    掛了電話之後我對王殿臣道:「店裡的生意你先照顧一下,我要供應神。」

    「去吧,哥們就是你的堅強後盾。」我啐了他一口返回賓館了。

    估計那個身著紅衣的女人就是那個想要出名的演員。

    可是在應神譜裡挑了半天,我發現這個事情看似簡單,其實不太好辦,因為應神能是單一性的,一次供奉一尊,可以滿足一個願望,沒有合二而一的,於是我撥通了北灣那邊的電話。

    「嗯。」他的聲音一管還是那麼深沉。

    「您好,我有個事主想要供應一尊應神,她需要的是婚姻和事業都有兼顧的,我在應神譜上並沒有找到兩者兼顧的應神,所以不知道能不能同時供奉兩尊應神。」

    「不需要的,我這裡有主管婚姻和事業的應神,但是價格比較高,五十萬哦。」

    聽這個價格我就知道他要供「大應神」了,不過對反既然是演藝圈的人,五十萬也不是多了不起的價格,畢竟是事業和婚姻雙豐收,絕對划算。

    於是我就替她答應了。

    掛了電話之後我又給z打電話報了價格,果不其然她咯咯笑著道:「放心吧,只要能達成心願,錢不是問題。」

    這次所供奉的應神來的很快,聯繫之後的第三天就到了我手上,仍舊使用黑黝黝的木匣子裝盛,「使用說明」用一張小紙寫好掛在盒子邊上。

    供奉這尊應神周圍環境必須保持乾燥,不能有過響的雜音,最重要的是周圍不能再供奉別的法像,鬼神菩薩概不能有。

    我輕輕打開盒蓋子,只見金黃色的綢緞上擺放著一個巴掌大小的雕像,雕像是黑顏色的,類似於是一個胖胖嬰兒的體型,但是沒有腦袋,看外形就讓人覺得十分詭異。

    於是我趕緊把這尊應神給z寄了過去。

    當晚鄭春雷又找到我,讓我幫忙,這次實在沒理由可推脫了,於是我只能繼續硬著頭皮上陣,王殿臣是不用去了,所以嚴梓俊成了我的搭檔,他特意帶了一隻麻醉槍以防意外。

    於是我們趁著夜色翻入了校園內,只見四周靜悄悄一片,我示意他先找個地方藏起來,隨後我小心翼翼的走入河塘西面的區域。

    沒有絲毫異動,別說鬼魂了蟲子都沒有一個。

    這次我特意從寧陵生那兒弄了點「牛眼淚」,於是擦在眼眶上。

    可是無論我怎麼看,四周都沒有任何異常現象,我正看得仔細猛然就覺得腰間傳來了震動。

    我是聚精會神再做這件事,差點沒被嚇得跳起來,懵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是腰間的傳呼機。

    執行任務一定要把傳呼調成震盪或是靜音狀態,這是鄭春雷教我的,我躲到一塊大石頭後面掏出一看號碼是雪驚秋的手機號。

    這深更半夜的不睡覺打我傳呼肯定有要緊事,於是我掏出大哥大給她回了過去。

    接通後她嗓門壓的很低道:「河塘西面的鬼魂又出現了。」

    我心裡頓時一陣緊張,難道寧陵生手上的「牛眼淚」失效了?

    「他在哪個方位?」我警惕的四周打量著道。

    「剛才他一直在草地下走動,似乎在尋找什麼東西,現在繞到了一塊石頭後面,已經很長時間沒出來了,我估計那把砍人頭的刀就藏在石頭後面。」她言之鑿鑿道。

    我愣了一下,合著這個鬼魂就是我啊?真是我了個暈的。

    見我沒回覆她又追問道:「我想去看看石頭後面到底是不是藏著那把刀。」

    「你別亂來,凶器如果是藏在石頭後面,還能瞞著別人這麼長時間?早就被發現了,好好睡你的安穩覺吧,你得吸取教訓了。」說罷我掛了電話。

    如此看來雪驚秋看到的所謂鬼魂除了我,另一位十之八九是鄭春雷了,以她天生的陰陽眼都沒在這兒見到過鬼魂,難道這消息來源並不可靠?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6 13:34
第二卷、渤海鬼島 65、發現酒鬼

    於是我對嚴梓峻做了個手勢,按原路退了出去。

    「發現什麼了?」鄭春雷很是緊張。

    「我覺得這個地方可能沒有鬼魂,那些說法可能都是人虛構出來的。」

    「怎麼可能,我大哥確實是在這裡失蹤的。」鄭春雷道。

    「我不是說你的判斷一定是錯的,但我感覺這裡可能沒有鬼魂的存在。我覺得咱們應該換一個思路,既然都說是那個物理老師害死了你的大哥,咱們就從他的手上入手。」

    「別動這個念頭了,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且不說他的父親就是雙旦大學的前任校長,手下學生大多身居要職,家族勢力在臨江是錯綜複雜,但就說案件本身也已過了訴訟期,而且沒有絲毫證據值得在他身上展開調查。」

    「這是你唯一的路了,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是以調查鬼魂的手段來尋找真相,這個想法實在是不靠譜,你做了這麼多年的刑警工作這方面應該比我專業的多。這麼簡單的道理不可能沒想到,只不過你太執著於想要找到殺害大哥的凶手,以至於整個人的思維都有些偏執了。鄭隊長,我勸你應該先走出這件事裡再回去調查真像,刑偵工作每一步節奏都必須踩在點子上,而你自己的分寸先亂了,這案子肯定是沒法調查出結果的。」「唉,其實你說的這些我也能想到,只不過心裡就是擰不過這股勁,關心則亂吧,我自己現在就陷入這個怪圈裡了。」

    「這沒錯,但是如果你真的想要破了這起無頭公案,真得調整好了心情,否則只會在彎路上越走越遠。」

    「受教了,從明天開始我調整下思路,否則案子沒破,我人要瘋了。」

    之後他把我送回酒吧人就離開了。剛進門就被王殿臣給拖了出去,他道:「屋子裡有個小老頭找你,看樣子就是前些天賣啤酒的那個。」

    「這個老東西終於露面了。」我頓時就激動。

    「你幹嘛?想進去打群架啊。」王殿臣道。

    「現在那個臭女人中了降頭,他是來談判的。咱們沒必要怕他。」

    「大哥已經過來和他談了,你消停點吧。」

    「寧哥已經過來了?那就沒意思了。」我道。

    「你還是等大哥的消息,別進去攪局了。」

    「媽的,這事兒我想想就覺得窩囊。」

    「有大哥在你也沒丟臉。」

    我們在外面聊天一直到後半夜,只見寧陵生和一個四五十歲身材瘦小的中年男子一起走了出來,兩人在店門口握了握手,中年男子道:「那就再會了。」說罷笑眯眯的走了,看不出絲毫煞氣。

    寧陵生一直等他的身影徹底消失在夜幕中才對我兩招了招手。

    三人隨後在酒吧最隱秘的角落裡坐定,寧陵生皺緊眉頭似乎在想心事,他不說話我和王殿臣也不敢問。

    足足過了很長時間他才嘆了口氣道:「蠱毒還真就不是馬琳下的,這件事上我判斷出了大失誤。傷害了一個無辜的人。」

    我兩都愣了。

    關鍵時刻還是王殿臣發揮了急智,他安慰寧陵生道:「大哥,這個責任不在你,這是因為你對邊哥過於關心,光想著要救他,以至於判斷出現了錯誤。」

    寧陵生嘆了口氣道:「你也不用給我找藉口了,這件事的責任在我。」

    這麼多年了,這是我第一次見到寧陵生做錯了事,而且這件事造成的後果也比較嚴重。

    都說人難免犯錯誤,但我還真就沒見寧陵生犯過什麼錯誤,而且他的性格也促使他壓根就不會讓自己犯錯,這麼多年的努力如今一下全破了,不用說,這對他內心的打擊可想而知。

    當然無論如何這件事首先要怪的人肯定是我,如果沒有我那天逞強去惹這個麻煩,寧陵生也不會懷疑馬琳,自然也不會有之後的錯判了。

    想到這兒我是真心難過道:「寧哥,這件事完全是我的錯,和你沒有任何關係,你不要自責,這些責任應該由我來承擔。」

    寧陵生道:「現在不是討論誰承擔責任的時候,你們知道這個蠱師為什麼要來咱們這兒踩盤?」

    「為什麼?」王殿臣道。

    「因為周圍所有酒吧的酒水只要在倉庫裡擺放超過三天以上的時間就會變成無色無味的白開水。」

    「啊?還有這種事情?」我張大嘴巴道。

    「開始這些酒吧的經營者以為是買到了假貨,但是跟蹤了一段時間之後發現即便是原廠出來的酒水,原封不動的放入倉庫之後還是會變成白水,之後幾家的店員沒事時聊起了這件事,發現還不止一家,除了我們每家都有這種狀況,而我們的生意越來越好,甚至普通的酒都能賣出陳年老窖的香氣、口感。」

    「所以這些人就懷疑到我們的頭上了。」我道。

    「不是懷疑,他們認定了我們在其中做了手腳,找這個老頭來就是為了給我們一個警告。」

    「可是我們沒有刻意的去做過什麼?難道那口木頭箱子中另有玄機?」我道。

    「只能是這個原因了,否則還能是什麼?」寧陵生道。

    「那咱們現在該怎麼辦?」王殿臣道。

    「打開木頭箱子看看裡面裝著的到底是何方神聖,我從來沒想過賺橫財,如果只有我們賺錢,他們遲早會搬走,形不成氣候我們本領通天也沒用。」

    「會有危險嗎?」王殿臣道。

    「危險不會有,從木箱的功能來看它並不具備危害性。」寧陵生道。

    「是應該打開來看看,我們最起碼要對自己身邊的東西有一定的瞭解,否則待的時間長了誰知道會出現什麼問題呢?」

    寧陵生一拍手道:「秦邊說的對,所以今天就開箱子。」

    「現在嗎?」

    「等店裡的員工都離開後再動手,到時候殿臣也迴避下。」

    「大哥,為什麼我要迴避?你這是看不起我。」

    「安全起見,這裡可能會後危險,秦邊是有規避風險能力的,但是你沒有,我不想到時候還要抽出精力來照顧你。」

    話音剛落就見慧慧走到我們面前對我道:「秦總,我有個事情想和你商量一下。」

    「你說。」我起身對她道。

    「我、我和大姐想請個假,可以嗎?」

    「當然可以了,不過這黑燈瞎火的你們兩個女孩子回去也太危險了。」

    「不會有危險的,有人來接我們。」她有些拘謹道。

    也對,這時候要離開肯定是她們男友來接駕,我操哪門子心。於是我道:「那你們走吧,也沒什麼事情了。」

    她道了謝之後轉身離開了。

    等打烊關門之後我和寧陵生走到了倉庫區,打開厚重的倉門,只見木頭箱子上擺放的幾瓶酒又變成了金黃色。

    寧陵生道:「你做好準了?」

    我忽然覺得有些緊張,深吸了口氣道:「沒問題。」

    「好,那我就動手了。」說罷我兩將箱子上擺放的酒瓶擺放在地下,寧陵生沒有絲毫猶豫,抬手就把箱蓋子打開了。

    眼前看到的一幕徹底驚呆了我。

    木箱子裡的東西並不是什麼鬼魅,而是一具類似於玻璃製品的人體骨架,頭骨、胸骨、腿骨完全按照人體結構支撐的,不過玻璃骨架中間是空心的,裡面全是琥珀色的液體,而且液體似乎還在流動。

    寧陵生驚訝的道:「這是一具水晶人骨啊。」說罷他的手在水晶表面輕輕碰了一下,當他的手離開水晶表面是能清楚看到一條金色的煙霧被帶了起來,很細微,一閃即逝。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6 13:34
第二卷、渤海鬼島 66、恐怖的應神

    隨即一股濃郁的酒香氣蔓延在倉庫裡。

    寧陵生又用手在水晶人骨上擦了一下,確實能清楚的看到一條金黃色的煙霧騰起,隨之而來的就是濃郁的酒香。

    他直起身子滿臉驚訝的表情道:「難道是天靈石?這種東西真的存在?」

    「寧哥,你說的天靈石難道是石頭?」

    「沒錯,玄門之人都知道天靈石的傳說。其實那句:吸天地之精華。說的就是天靈石這種石頭,只要有一顆天靈石存在,它能吸取周圍所有物體的精華。」

    「也包括人?」我道。

    「若是這樣也就稱不上天靈二字了,天靈石除了能吸收天地精華,更重要的是它能感知精華的存在,它只會吸收當地最強烈氣場。」

    「這個地方是酒吧一條街,最多的東西自然就是酒,所以天靈石吸走的精華就是酒氣?」我道。

    「沒錯,就是這個道理。」

    「可問題是既然它吸得是酒氣,為什麼放在木板上的瓶裝酒卻變的極為濃郁呢?按道理它的精華也應該被吸入天靈石中?」

    「這不奇怪,你看我們的手隨便在上碰觸一下都會帶起酒氣的精華,而木板是有吸附效應的,所以當一瓶酒和天靈石隔了一塊木板近距離擺放就會受到木板吸附的酒氣作用。所以一瓶極其普通的就在幾千瓶老酒的滋養下自然就會變成百年陳釀了。」

    「我的天,要這麼說這可是大寶貝了?」我豔羨的看著天靈石做成的人體骨架羨慕的道。

    「確實是寶貝。」說罷寧陵生轉而問我道:「你知道這世界上最難擁有的東西是什麼?」

    「那太多了,但凡好的、珍貴的物品想要擁有都不容易。」我道。

    「你說的沒錯。這世上最難擁有的就是寶貝了,所以這塊天靈石極有可能會給我們帶來殺身之禍。」

    「寧哥,你可別嚇唬我,好端端的怎麼就扯上人命官司了。」

    「我可沒有嚇你,天靈石是玄門重寶,道門中人、巫師、術士這些人求之而不可得,如果一旦知道我們手上有這樣一塊大寶貝,你我還有活路?」寧陵生道。

    想了想又他又道:「而且這些人必然不會相信我們只有這一塊天靈石在手,必然會以酷刑拷打逼供,這些人的手段你是見識過的,他們有多可怕你也是知道的。」

    「這麼說我們是拿到一個燙手山芋了?」

    「這可不是燙手山芋,這是一塊燒紅了的鐵板。」說罷寧陵生將木板合了起來。

    這時雪兒從寧陵生的袖子裡鑽了出來,瞬間上了他的肩膀。

    寧陵生摸著它雪白的背毛道:「我知道,酒的氣味熏到了你對嗎?咱們這就出去。」說罷除了倉庫。

    關上厚重的倉庫門之後寧陵生嘆了口氣道:「算是我們運氣好,這東西直到今天都沒被人發覺。」

    「那我們該怎麼處理這塊天靈石呢?」

    「這才是真真的難點所在。如果不出手我們身邊就放著一顆隨時可能爆炸的定時炸彈,如果出手,萬一這塊天靈石的主人找到我們又該怎麼辦?」

    「那咱們就把酒吧轉讓出去,一走了之。」

    寧陵生嘆了口氣道:「只怕你想的太簡單了。如果這塊天靈石毀在我們下家的手上,那麼包括雪驚秋在內的歷任酒吧承包人都不可能抽身事外,都得為這塊石頭陪葬。」

    「寧哥,你會不會把這事兒想的太嚴重了,說不定這塊石頭的擁有者……」

    「千萬不要心存僥倖,能得到天下奇物者必然有過人之能,而且他敢把這塊石頭放在別人的手上就說明他壓根不擔心你會坑了他的東西,我能感覺到,這必然是一個極為可怕的人。」寧陵生眉頭緊皺的道。

    「那可怎麼辦?咱們是進退兩難了?」

    「你說的沒錯,還真就是進退兩難了。」寧陵生道。

    其實我心裡也不是特別擔心,畢竟見過寧陵生家人的本領。阿天北不過就是他父親手下的其中一人,已經牛逼成這樣,他父親的本領可想而知,如果我們真的遇到危難,他父親肯定不會坐視不理的。

    過了一會兒寧陵生道:「如此奇珍異寶,擁有者不會輕易放手,肯定是什麼原因讓他將天靈石存於此地,我們能見到也算是緣分吧,好好把這個東西看好了,等那個人回來再做打算。」

    「那我中的蠱毒該怎麼辦?」

    「對方也留了話,說我們之間沒有私怨,只是為了生存,如果能給他們一條活路,大家以後必然和平相處,那個人今天來就是送解藥。」說罷他將一袋暗青色的藥粉交給我道:「用黃酒調和每天早晨、中午、晚上一兩的杯子各一杯,蠱毒自解。」

    「從今天開始,不要在木板上擺放酒了,正常經營吧。」

    於是從這天起我們不在製作「黃金酒」,就是已普通的酒水招待客戶,所以生意就下降了許多,不過雖然錢少賺了許多,但低調不引人注意後我們也安心了,至少不擔心天靈石會暴露給別有用心的人察覺。

    期初還真是擔驚受怕了幾天,但隨著時間的流逝,我心中不安的情緒逐漸消失了,覺得可能是寧陵生想的過於嚴重了,其實根本就沒什麼,只要我們自己不說,這消息永遠都不會洩露出去,既然沒人知道我們有什麼好怕的。

    然而就當我準備好好享受幾天生活時我接到了z的電話,供養應神的那位演員昨天晚上跳樓自殺了。

    我腦子激靈一下,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愣了好一會兒才結結巴巴道:「到……到底怎麼回事?」

    z以明顯帶著哭腔的語調道:「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聽她老公說出事前兩天她就像丟了魂兒,只要一個人獨處就在哪兒呵呵大笑,然後就自言自語道:我要出名了,就快要出名了。誰知道昨天晚上就從家裡跳下去了。」

    我都暈了道:「你先別急,我這就過去。」

    「你先別過來,死者家屬現在情緒很是激動,見到你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意外。」

    掛了電話我愣了很久,直到王殿臣和我說話,我才從迷濛中回過神來。

    「你怎麼了?失魂落魄的樣子?」

    「我、我……」這事兒和他也說不出個道理來,於是我找了個沒人的地兒撥通了北灣那人的電話。

    「你、你給我供的應神出大問題了,對方昨天晚上跳樓身亡了。」我儘量不讓自己過於激動。

    「哦,那說明她壽該如此,這沒什麼好奇怪的。」這人聲音極度冷漠。

    「我想請問你這會不會與應神……」

    「應神都是按人的心願滿足供養者的心願,不可能有問題存在,她大富貴了也好,突然死亡了也罷,這都是本人的命運使然,沒什麼好問的。」

    「可是我該如何像死者家屬交代呢?」

    「很簡單,她的心願達成了,讓她家人趕緊把五十萬匯過來。」不由分說掛了電話。

    這人不想著如何善後居然開口就要錢,我被他人性的冷漠徹底驚呆了,這人心腸簡直比鐵石還要堅硬。

    不對,這人簡直就沒有心腸。

    想到這兒我找到寧陵生說了這件事,這次他總算沒有推脫道:「秦邊,你記住一個道理,製作應神法像的人是絕不會為宿主的遭遇承擔任何責任的,除非是供養了應神沒有效果,否則就得給錢,這可不是貪婪,就像你去市場買菜,買回來的菜只要是好的,甭管你是不是愛吃那就得給人錢,當然你也可以不去要這筆錢,結果是什麼你應該知道。」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6 13:35
第二卷、渤海鬼島 67、恐怖的幸福

    「可是我現在上門去找人要錢非得給人活活打死不可啊。」我愁眉苦臉道。

    寧陵生道:「你還是沒有明白我的意思,我再給你舉一個例子,比如說有一個人買了把槍,想要搶銀行,結果因為操作失誤他把同伴給打死了。你說這個錯誤的結果是應該製造槍的人承擔還是由搶匪承擔?」

    「這……」寧陵生一句話問的我啞口無言。

    「別糾結了,沒一個供奉應神的人心裡都有強盛的慾望,滿足慾望就得付出相應的代價,沒有人可以只索取而不付出,至於說如果代價超過了預期,那只能是宿主的命運如此,但不能因此逃避他應付的責任。」

    「你說的道理我都能理解,可是我該如何去張口找他家人要錢呢?這也太殘忍了我覺得。」

    「殘忍?」寧陵生笑了道:「這個世界上任何不勞而獲的財富其實都是一場巨大的冒險,運氣好跨過這道檻就可以享受你的所得,運氣不好,那就是家破人亡的命運,這與殘忍有什麼關係?說到底就是命,得與失就是不同人不同的命運而已。」

    從寧陵生房間離開後我腦子亂成了一團。雖然他說的道理我都明白,但這個時候去找死者家屬要錢,這話我該如何說出口?

    難怪寧陵生把這活兒交給我接手。這卻是有難度,以後必須接受教訓,不能再讓自己陷入這種被動的禁地,大不了生意不做,但話必須在頭裡說清楚。

    雖然這活兒不是人幹的,但這錢我還是得去要,不是因為我想賺錢,而是為了避免女方家人受到二次傷害,所以雖然千難萬難,我還是踏上了前往廣川的飛機。

    下了飛機後我聯繫了z,這兩天她幫忙處理朋友的後事,所以沒有外出「跑穴」,聽說我到了廣川,她簡直驚訝到了極點道:「我不是讓你別來嗎?這個時候你跑過來能有什麼作用?」

    「唉,我和你明說了吧。我來這兒不是彌補善後的,我是、我是來要錢的。」

    ……

    電話那頭久久無聲。

    「我知道我的做法確實太過分了,但我也沒有辦法。」

    「你簡直掉錢眼裡了,就是再缺錢也不能找這個時候。」

    「我當然明白這個道理。但我這麼做是為了避免她家人在遇到麻煩,供過應神之後只要產生了效果,這錢就必須給,否則……就算是我能等,但應神不能等啊。」

    「她人都死了,這也叫起到作用?我不是傻子。」

    「你先冷靜一下,仔細想想,你的朋友供奉應神之後,她之前許的願是否實現了?先說婚姻,她確實結婚了對嗎?」

    「這……是的,她確實和喜歡的那個男人領了結婚證。」

    「是啊。另外雖然我不知道她現在的事業忙得如何,但我估計應該是不錯的,至少相比以前有突破對嗎?」

    「倒也是,她在一部電影裡演了個女一號,跳樓前一天正是戲份全結束的當日,要是按你這麼說,我真覺得這事兒挺詭異的。」z道。

    她口氣有所鬆動,我趕緊趁勢道:「所以這個錢不給的話,她的老公或許就會遭到應神的反噬,到時候想花錢都沒機會了。」

    z想了一會兒道:「這樣吧,要不然我先和她的丈夫說一聲,畢竟人家剛剛失去了妻子,雖然你是為了他好,但我先溝通一下,免得死者家屬心裡難受接受不了這件事。」

    「好的,拜託你了。」這之後我一直心有慼慼的待在賓館裡,直到下午五點半左右,我接到了z的電話,她讓我去死者家一趟,死者丈夫在家裡等我。

    我真是硬著頭皮去了他家。

    小區名字叫「瀚海雲莊」是廣川市的高檔小區,事主家住頂層,是一套近三百平的大複式樓,屋子裝修的金碧輝煌,也是一套新房,兩人剛領了結婚證還沒有來得及辦酒宴。

    偌大的屋子裡只有新郎一個人,此刻木燻燻的坐在沙發上,整個人就像丟了魂一般。

    我暗中嘆息了一聲,坐在他對面的沙發上,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男人大約四十歲出頭的年紀,極有成熟男人魅力,難怪那演員會挖空心思想要嫁給她。

    「真沒想到蘭蘭就這麼跳下去了,留下我一個人。」說罷這男人似乎就要放聲大哭。

    我趕緊勸慰道:「大哥,你別難過,這件事實在出乎我意料,如果知道是這麼個結果,無論如何我不會給你的夫人供奉這尊應神的。」

    「這事兒不怪你,這就是命啊。」

    我真沒想到這人居然如此通情達理,如此一來反而更令我感到慚愧,成熟的男人確實有魅力。

    隨後他拿起一沓支票簿道:「我已經聽z說了這件事,得感謝你啊,真的是負責任了,否則說不準我也會出什麼事情,是五十萬對嗎?我這就開支票給你。」

    一張薄薄的支票拿在手裡似乎有千斤份量,我幾乎是捂著臉從他的家裡走的,回到臨江後兌了支票,將錢給北灣打了過去,很快我拿到了對方給我的二十五萬,收到錢的當天我心情極度鬱悶,寧陵生對我道:「你也別難過了,這錢如果你不想抓著就捐作功德吧。」

    「寧哥,這可是二十五萬,你……」

    「你缺錢用嗎?」

    「不缺。」

    「既然不缺,又何必非得抓著呢,去給那死者做一場法事吧,這樣你心裡會好受的。」

    有了寧陵生的支持,我就去臨江最大的寺廟給死者做了一場大法事,本來我以為這事兒就這麼結束了,可沒過幾天電視和報紙就開始連篇累牘的報導死者死亡的訊息。

    直到此時我才知道死者的名字,就稱呼她為蘭蘭吧。

    蘭蘭生前屬於那種大家都知道,但對她沒什麼感冒的演員,演了許多角色,沒有一個給人留下深刻印象的,演了四五年的戲就落了個大眾熟人臉,但是她有一定的知名度,而這次跳樓身亡卻莫名其妙的引發了眾人的同情之心,很多人都加入了對於她的緬懷中,曾經演過的角色都恨不能一夜間成為經典。

    人的思想真的很容易被同化,一旦有個什麼風吹草動,只要有一個人出來挑頭,後面就會跟一堆應聲者,沒人會覺得自己上了當,都覺得自己是這件事裡的一份子,自覺自願的摻和進整個事件中。

    後來我才知道這是影視公司的一次炒作,利用民眾對於死者的同情心的一次惡意炒作,但是效果是非常明顯,於是一個有點知名度但沒有多少認可的度的演員死後獲得了超乎想像的認可,大家都說她是表演藝術家,她的表演是經得起時間推敲的,蘭蘭是個出色的演員。

    而她的老公,那結婚不到半個月的老公似乎也不是啥好人,因為在這之後不久媒體又開始報導他和死者家屬因為一筆賠付的巨額保險費而對簿公堂,這是影視公司給演員上的保險,有三百萬之巨。

    蘭蘭確實有了名氣,賺了大錢,還嫁給了自己喜愛的男人。

    這一切並沒有因為她的死亡而煙消雲散。

    這應神究竟有多可怕啊?想到蘭蘭的遭遇我就不由自主的渾身發抖。

    她所要求的一切應神確實全讓她得到了,但是換取這一切的代價確實她的壽命,她以死亡擁有了自己朝思暮想的一切,你能說她被坑了嗎?

    這裡似乎每一個人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甚至蘭蘭在臨死前都是大笑著從家裡完成了走向死亡的一躍,她也沒有遺憾可言。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6 13:35
第二卷、渤海鬼島 68、奇怪的木椅

    經歷了蘭蘭供奉應神這件事之後,我心裡難過了好長一段時間,我也說不清楚到底為什麼難過,究竟是可憐蘭蘭,還是別的什麼人。總之那些天情緒總是非常低落。

    不過沒有低落幾天後就有好轉了,在一個陽光明媚的日子裡,雪驚秋邀請我吃飯。

    準確的來說邀請我吃飯的是雪驚秋的爺爺。

    我承認我有點小虛榮心,其實她爺爺是請寧陵生的,但是寧哥毫不猶豫拒絕了這頓宴請,於是只能謊稱身體不舒服,由我「代勞」了。

    去了雪驚秋的家我才知道她其實是富三代了,雪老爺子是做珠寶玉器生意的,臨江市周邊省市的玉器銷售商基本都是從他手上拿貨,所以老頭這行裡的收成我估計比雪松的房地產產業都大的多。

    雪松也算是世家子弟了,如果我們早就知道他的身份,肯定不會懷疑他養小鬼是為了發橫財。

    老爺子很有涵養氣度,酒席間對我們家人非常客氣。吃喝之後他道:「幾個孩子都很好,我們家裡的事情麻煩你費心了。」說罷他從懷裡掏出一對色彩斑斕的古玉環道:「這是從一盞九耳玉杯上弄下來的玉環,玉杯曾是我最喜歡的玉器。但一不小心給打碎了,只留下一對玉環,我一直戴在身上,今天就交給你了,算是一點小心意吧。」

    這玉珮形如銅錢,是那種環大孔小的形狀,入手一股寒氣直透手背,而且份量極為沉重,這可是個好東西,看來老爺子是真心感激我,於是我趕緊道謝,他擺擺手道:「也別客氣了,好好對小雪就成。」

    老爺子這句話說得讓我心裡直犯嘀咕,不明白他什麼意思,難道是要把雪驚秋許配給我的節奏?

    這點上我可不敢有任何非分之想。畢竟兩者間「成分」相差太多了。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雪松借一個由頭把我拉到門口道:「秦先生,我有件事情想要麻煩你幫忙。」

    「請說。」

    「我接了一個項目,老樓要拆遷。但是其中有一間屋子裡有一張椅子拿不出來,我想請你幫忙看看是怎麼回事。」

    「雪總,你就沒喝多吧,椅子拿不出來你找我幹嘛?」

    「秦先生,既然這椅子拿不出來,當初是如何拿進去的?」

    一句話把我問住了。

    「會不會是從窗子什麼地方弄進去的?」我道。

    「肯定不是,秦先生,幫個忙吧,我謝謝你了。」

    他的表情顯得十分焦急,我還能怎辦?看在雪驚秋的面子上答應他了。

    「什麼地方呢?」

    「科學島你知道嗎?」

    「哦,是那棟八層樓的孤島樓啊。我當然知道了。」我想了想道:「我跟你去看看情況,那上面早就沒一個人了,如果孤樓中鬧了古怪到也不足為奇。」

    那棟待拆遷的孤樓是在臨江市一處人工水庫的島上,這座島曾經是某科研單位的所在,所以又叫「科學島」,這棟八層樓一二層是辦公機構,上面則是單位員工的宿舍樓,平日裡上島下島都需要靠船運輸。

    我在臨江也住了一段日子,所以知道這棟樓的存在。

    人工水庫其實面積並不大,其實遠遠算不上水庫的程度,但人們說起這個地方總是習慣性的稱之為水庫,我也曾經忙裡偷閒去釣過魚,在我來看最多算是一個人工湖。

    科學島在臨江市給人的感覺是頗為神秘的,很多市民都相信這座島是為了秘密科研項目所建設的,為這一項目挖了一個人工水庫,其目的就是將這片區域與世隔絕,保證科研項目的安全,不過我覺得這一說法不靠譜,有這個時間精力挖個大水庫還不如挑一處山頭,很多機密的軍事基地都建設在山體中,真要有大型的科研項目在山裡掏個洞總比挖個水庫輕鬆且安全吧?

    之後我們藉口離開了飯局,到了目的地後有人用小汽艇將我送上島,這個地方在科研部門搬走之後就荒廢了,年年都傳出要拆遷的消息,但始終沒有動工,我也是第一次登上這處神秘的的地方,只見小島上綠樹成蔭,生態環境倒是沒的說,甚至能看到松鼠、兔子這類小動物,但是在樹林掩映中能看到路障和破損的哨卡,這說明島上曾經有軍隊駐紮過,看來這裡曾經研究的項目確實是機密項目。

    雪松在前帶路道:「是四樓。」

    穿過茂密的灌木叢林,只見一棟荒棄已久的大樓出現在我的視線中。

    這棟大樓表面已成青灰色,底部長滿了苔蘚,絕大部分窗框都沒了窗戶,還有十幾處破損的木框吊在樓體外,就像是一段段的三節棍。

    進入樓體內光線頓時暗了下來,年久無人居住的樓房內霉氣撲鼻,屋子四處到處都有潮濕骯髒的水漬,屋子裡還有一股難聞且明顯的尿騷味,估計是動物跑進來「幹的好事」,斑駁的白油漆牆皮就像是破爛的書本,無聲訴說著自己的沒落。

    上了樓梯只見木質的護欄上長了一層菌類,水泥台階上甚至有幾隻死去腐爛的老鼠骨骸,給這陰森的樓梯道平添了幾分詭異的氣息。

    沒人說話時樓內靜的沒有一絲聲音,以至於我們的腳步聲此時聽來甚至有些刺耳,並不算高的四層樓卻走得我氣喘吁吁,也不知道是台階高還是因為這壓抑的氣氛讓我覺得不適應。

    四樓是宿舍區,只見一間間的屋門或是打開或是虛掩或是根本就沒有了,我們的腳步在「403」的門口停了下來,只見刷上黃漆的三合板門表面鼓起了無數道小縫,虛掩著的門透出明媚的陽光,我把門推開後陽光照射在我的臉上,我忽然感到渾身一冷,接著整個人就覺得舒服了一些。

    這種感覺可不是什麼好事情,我不免暗中有些慼慼,屋子的陳設基本保持原貌,只見靠西邊的牆壁上擺放著一張雙人鐵床,窗口位置有一張老式木質寫字檯,除此以外只有屋子正中的紫檀木搖椅了。

    雪松說的無法抬出屋子的椅子指的就是這把,從木質材料,年代、做工來看,這絕對是如假包換的古董,而且價值不菲。

    紫檀是紅木中最高級的用材。是一種顏色深紫黑的硬木,這把椅子從款式來看是最常見的搖椅,紫檀木並沒有經過任何特殊加工,看材料深沉古雅,呈血赭色,雖然在這潮濕的環境中擺放多日沒有打理,但迴紋和條紋光澤可鑑,年輪紋路成攪絲狀,棕眼極密。

    我就是再沒眼力價紫檀木是肯定能看出來的,於是我對雪松道:「這張椅子值大錢啊,絕對是上好的木頭所制,問題是如此上佳的品質為什麼會被人放在這種地方?真是暴殄天物,要早知道這荒廢的屋子裡有這樣一張椅子我早就把它運走了。」

    雪松笑道:「可奇怪的是這張椅子超過門窗的寬度,沒有法子弄出去。」

    「這棟樓到底是怎麼回事?住在裡面的都是些什麼人?」

    「這裡的房子也不能算是宿舍樓,當初科學院將這些房子分給了院裡的單身青年,所以這些屋子其實都是別人的私產,本來是要拆遷的,但是和房主條件沒談攏就一直拖到今天,處在這種敏感時期,沒人敢動錘子。」雪松下意識的撓了撓自己腦門有些為難。

    「我就是想不明白,這張椅子既然能弄進來,為什麼抬不出去呢?」我繞著椅子轉了一圈道。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6 13:36
第二卷、渤海鬼島 69、鬼臉蝙蝠

    「咱們動動試試,說不定側出一個角度來就能過去了。」我道。

    「沒用,該用的手段我們都用上了,除非把這門框給砸了。」雪松道。

    「那就砸唄,反正這裡也沒人。」

    「萬一有人呢。那我麻煩就大了,這裡住著的畢竟都是科研人員,有身份有地位,隨便一個我也得罪不起。」雪松眉頭緊皺道。

    「真奇怪了,這椅子能被抬進來卻抬不出去,這算什麼物理現象?」我搖著頭道。

    「真是可惜,放在眼前的鈔票卻不能賺,令人無奈。」雪松話音未落透過窗子只見遠處一個黑點急速而來。

    此地鳥類眾多,我也沒覺得奇怪,隨著這東西越飛越近我才看清楚是一隻蝙蝠。

    我道:「大白天的蝙蝠這樣飛符合它的生物特性嗎?」

    然而不符合它特性的狀況還在後面,只見這只蝙蝠以極快的速度衝我們窗飛來,既沒有減速也沒有轉向的意思,巧合的是我所在的這間屋子玻璃窗是為數不多完好無損的。只見蝙蝠筆直的撞在玻璃窗上,啪的一聲大響,這蝙蝠居然把自己裝的頭破血流。只見玻璃窗上濺了一片明顯的血跡,隨後蝙蝠就像斷了線的紙鳶筆直的落下樓去。

    蝙蝠是以超聲波探尋身前物體以此判斷出到底是該繼續向前還是避讓障礙物,難道這只蝙蝠體內的超聲波消失了?我們奇怪不已的走到窗戶旁打開窗子朝外望去,只見三四樓之間的防水槽上居然有數十隻死亡的蝙蝠屍體,而剛才跌落的那隻身體還在微微抽動,其餘的都已腐爛,只是程度不同。

    「真奇怪了蝙蝠為什麼會接二連三的撞在這扇窗戶上?」我道。

    「說奇怪也奇怪,說不奇怪也不奇怪,這椅子本來就是詭物,招惹一些怪東西也正常。」雪松道。

    「雪總,你肯定調查過這張椅子的背景了,和我仔細說說吧,到底是怎麼回事?」我道。

    「這事兒剛開始我還真是聽人說的,當時我剛拿下這棟樓的項目,還沒和業主接觸上就有一個朋友找到了我。這人叫吳敏,是做電纜生意的,他告訴我這棟樓403室有一張紫檀木的搖椅,當初他想買來著。但是後來聽別人說這張椅子很詭異,當年屋子的主人躺在這椅子上一夜之間化成了枯骨。」

    「我去,這世上還有如此可怕的椅子?」我不由自主的退離椅子幾步,儘量離它遠點。

    「這把椅子就是詭物,既然是詭物哪有什麼特性可言,不過此地我們也來回走了幾趟,除了椅子弄不出去,也沒發生奇怪的事情,沒想到你今天來就遇到了蝙蝠自殺。」他道。

    「死在這張椅子上的人叫什麼名字?」我道。

    「不知道,吳敏對於這些信息非常敏感,既然他不願意讓我知道肯定有他的道理。所以也就不問了。」

    「我知道了,你先等我回去合計一下,這事兒確實有點古怪,」

    於是我們退出了這陰森森的八層樓,當我們出了樓天就開始下雨,原本陽光燦爛的天空很快就變的陰沉,雪松嘆了口氣,表情和天空一樣陰沉。

    回到了岸上,我們便各自分開了,本來我是想去找雪驚秋的,沒想到雨越下越大了,還是回酒吧太平。

    這些天因為沒有了「黃金酒」所以生意差了很多,忙到大半夜,根本就沒人了,於是關門打烊。

    當時車子已經到了,所以每天晚上都是我送露露和慧慧回家,路上我問道:「今天我和你們爺爺在一起吃的飯,為什麼沒見你爸爸?」

    透過倒車鏡我清楚的看到慧慧張嘴就要說話,但露露用她的胳膊肘拐了她一下,隨後笑著對我道:「我爸出國做培訓了不在家,所以就沒法去了,我們又要上夜班,就沒有趕場。」

    「難怪呢。」我也沒有多想,就信了。

    送回兩個姑娘之後我開車返回賓館,洗了個澡倒頭就睡著了。

    之後是被一泡尿憋醒的,睜眼發現天色還是黑的,起床上廁所,但起身經過窗簾時餘光無意中看見窗簾微開的縫隙處似乎有一個滴溜溜直轉的大眼珠子。

    當時正是滿腦子發蒙的時候,突然出現的意外狀況頓時把我嚇的渾身僵立,差點沒把肚子裡的存貨直接給放出來。

    屋外雨未停,打在窗框上發出淅淅瀝瀝的聲音,或許是我眼花了。想到這兒我用力揉了揉眼睛再次朝窗簾縫隙處望去。

    這次看的真真切切,窗簾縫隙處確實貼著一團濃黑如墨的瞳孔,只是在路燈的照耀下,黑色瞳孔微微發出一點類似於手電筒的精光,這巨大的眼球微微轉動,時不時眼皮還合動一下,那淡黃色的眼皮和黑色的眼睫毛看的是清清楚楚。

    難道是一個巨人爬上八樓隔著玻璃窗偷窺我?瞬間我只覺驚悚到了極點。

    如果不是因為這段時間膽子有了巨大的提升,就這一眼非把我嚇暈不可。

    饒是如此我僵在原地很久才回過神,只覺滿背都是冷汗,而那隻大眼珠子依舊貼在窗戶上動也不動的望著我。

    不過很快我就鎮定下來,髒東西的眼珠子絕不可能看的如此清楚,所以這肯定是個活物。想到這兒我找到了一把手電筒,悄悄走到窗戶前猛一把掀開窗簾的同時對準眼珠子點亮了手電。

    只見小雨中的窗檯上扒著一隻大蝙蝠。

    蝙蝠就是個睜眼瞎,所以對於光源它並沒有感知,而我則藉著手電的光束清楚的看到這只大蝙蝠身體的每一處細節。

    當然,蝙蝠雖然說大卻也不至於到離譜的程度,只是相對一般蝙蝠它的個體確實不算小,身體有近半米的高度,薄薄的雙翼微微展開,能清楚的看到筋脈和骨骼,這只蝙蝠最突出的部位則是它的臉,鼻子狹長彎曲,下頜一對尖牙露出嘴外,加之一張臉眼珠巨大滿臉絨毛,乍一看活脫脫就是個從地獄裡逃脫的惡鬼。

    蝙蝠渾身長著一層火紅色的絨毛,雖然身體暴露在細雨中,但絨毛卻沒有一點潮濕,威風吹過隨風而動。

    雖然蝙蝠的長相極為凶惡,但這畢竟只是個蝙蝠,沒啥好怕的,問題是它為什麼會出現在我的窗戶上?

    蝙蝠這種動物性格陰沉,容易被詭物招惹,難道今天只是去看了一下紫檀木搖椅,它就被我給吸引來了?如果真是這樣那搖椅可真是太邪性了。

    於是我趕緊打電話給寧陵生告知了他這一消息,他已經起床了,正準備去溜饅頭對我道:「你千萬別亂動,就在房間裡待著,我這就過來。」

    這種生物也不是怪物,和鬼魂之類邪說更是半點關係也沒有,但奇怪的是它為什麼會在深更半夜時爬在我的窗檯上?

    隨後寧陵生徑直走到窗戶前看到那隻大蝙蝠,他有些不解道:「這是一隻鬼臉蝙蝠,但這種蝙蝠應該是生長在亞熱帶區域的,臨江深秋的氣候按道理說應該不適合它們生長?」

    「或許基因變異了呢?」我道。

    寧陵生沒有理我這句話,想了一會兒道:「蝙蝠最容易被刺激性氣味的液體吸引,比如說黃鱔血之類的,你去雪松家吃飯沒遇到什麼奇怪的東西吧?」

    「我是真的碰到了髒東西。」於是我把見到紫檀木搖椅的事情告訴了寧陵生。

    寧陵生望著窗外不肯離去的鬼臉蝙蝠道:「這只蝙蝠很有決心啊,我看是非要進來不可,你到底為什麼招惹了它?」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6 13:36
第二卷、渤海鬼島 70、和命格

    「不會是因為那張紫檀搖椅吧?」

    「可能性不大,否則雪松也會遇到鬼臉蝙蝠,他肯定沒有見到,否則會在第一時間給你打電話的。」寧陵生道。

    看來這其中的原因暫時是沒法找到了,寧陵生道:「你今天做的事其實是冒著很大風險的的。一旦無法掌控局面就會被反噬,我擔心紫檀木椅是咱們玩不起的東西。」

    我搔了搔頭道:「可是寧哥,這張紫檀木椅子它到底哪兒邪性了?總不能憑人說有人在上變成了骷髏咱就信了?也許這都是訛傳呢?」

    寧陵生微微點了點頭道:「我感覺這東西應該不是詭物,當然如果你今天沒遇到這只蝙蝠,我可以肯定的說這把搖椅沒有任何問題,但現在……。」說到這兒他面帶不解的搖了搖頭。

    「那張搖椅確實比較詭異,而且今天我們也遇到蝙蝠撞在玻璃窗上的狀況了?」

    寧陵生道:「雖然我沒有見到那張椅子,但從你所說的狀況分析,那張椅子的木材很有可能不是紫檀木,而是一種叫螞蝗木的極其罕見的木頭,這種木頭我從沒見過,但很小的時候就聽我人說過。」

    「可是我看木頭的紋路和……」

    「確實和紫檀木一模一樣,否則我也想不到是螞蝗木。這把椅子之所以能拿進屋卻抬不出來原因只有一個,它自己能長大?」寧陵生一字字道。

    「椅子自己能長大?寧哥,這、這有點太玄乎了吧?」我想笑卻又不敢笑。

    寧陵生卻微微一笑道:「你檢查過門框沒有?確實沒有被砸開過的痕跡吧?」

    「是的。我可以肯定門框沒有被砸開過。」

    「如果你知道螞蝗木的存活原理就知道椅子很有可能是是這種極其罕見的木頭所制成的。」

    頓了頓寧陵生繼續道:「這種木頭之所以被命名為螞蝗木道理有二,其一是這木頭即便像螞蝗一樣被斷了根,分裁之後木片依然可以靠吸入空氣中的水分維持最低的生命需求,既然有生命就會繼續生長,所以螞蝗木不會腐爛,其二據說這種木頭可以吸收人體血肉,所以如果真有人因為坐在上面最終只剩下一堆白骨也不奇怪,這兩種特性和螞蝗完全一樣,所以被稱之為螞蝗木。」

    「螞蝗木的樹種生存環境也非常特殊,它生於海水中,而且據說還是生長在百慕大三角區域,在那片海域附近海面漂浮的木頭,就很有可能就是螞蝗木。」

    「可是一個沒有任何人見過的物種非說它存在於世……是不是有點草率?」我小心翼翼的表達了自己的觀點。

    「也不是從沒有人見過,我們先人稱這東西為盤龍木,也稱之為金龍木。因為這木頭特別堅硬,刀砍不入、斧劈不破,據說少林寺中存有一根盤龍木做成的木棍,棍為百兵始祖。或許就是從這根棍子上生成的說法,只是此物太過於珍貴,擁有者不會沒事兒拿出來炫耀的,如果這把椅子真是螞蝗木所制,那雪松可就發大財了。他這筆工程的總收入,都沒有這椅子上的一片木頭值錢。」

    「所以如果這把椅子真是螞蝗木所制,就算把人吸成一堆白骨也算不上詭物,只是這木頭的特性而已。」

    王殿臣道:「大哥,這事兒其實也不難辦,要不然天亮了以後咱再去一趟,到時候我帶個便攜式的手鋸。試一下不就知道了,如果真是螞蝗木,咱想辦法也得把它弄出來,如此具有價值的東西為什麼要便宜外人?」

    「所以說人都是很難過財這一關的,聽我這麼說你想得到它了對嗎?」寧陵生道。

    王殿臣理直氣壯的道:「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我賺錢賺在明處沒什麼丟人的,如果真能碰到這種稀世奇珍,那也是我的緣法,為什麼要讓給別人?」

    「這隻鬼臉蝙蝠怎麼辦」我道。

    寧陵生道:「這裡有沒有辣椒粉,臭豆腐乳之類帶有刺激性氣味的食物?」

    我趕緊去大廳找服務員要這些食材,因為是包房,所以工作人員早就認識我了,於是很配合的找了一點辣椒面給我,回去交給寧陵生後他道:「驅離這種東西的手段其實非常簡單。」說罷抓了一把辣椒粉,將推拉窗輕輕打開一小半,伸手將一把辣椒粉劈面甩在蝙蝠的臉上,它發出一聲輕微的尖叫,展開翅膀飛入夜空中,很快就消失不見了。

    寧陵生拍了拍手上的辣椒末道:「睡覺吧,等天亮了咱們去老樓看看情況再說。」

    第二天下午我們再度返回科學島,到了403室我取出收據蹲在木椅邊和王殿臣用力鋸了半天,但木頭做椅子卻連一道痕跡都沒有留下,再看鋸子的刃口反倒已經磨的發白。

    「這肯定是螞蝗木做的椅子。」說罷寧陵生取出一把匕首刺破食指指尖後將一滴鮮血滴落在椅子木板上,我們三人親眼看著鮮血慢慢滲入木頭裡,片刻之後連一點痕跡都沒留下。

    「難道一件奇珍異寶還真就砸在我們腦袋上了?」我道。

    「先別急著高興,這東西可是有買主的,你們想就這麼吞了?有那麼容易?」寧陵生笑道。

    「真想要也有辦法,不過你們都得聽我的,你們兩把生辰八字給我。」過了一會兒他又道。

    「要這個幹嘛?」我不解的道。

    「也不是啥大不了的事情,如果咱三個的生辰八字不相牴觸就能組一種陣法,這陣法叫和命格,就是三人將命格重疊,如此三人之命肯定能壓倒一人,我求了和命格之後如無意外你們兩人的命格就都上了我的身,到時候我去和對方談就會影響他的命格,具體表現就是意識不清晰,嚴重的甚至會出現昏厥,說白了就是用這種方式讓他把這椅子讓給我們。」

    我忍不住笑道:「這招簡直太狠了,殺人於無形啊。」

    「人是最聰明也是最邪惡的動物,那些商業大佬為什麼如此信任道士,根由就是從和命格上來的,誰不想用這種方式給自己在商業談判上爭取利益?和命格其實算不上多神奇的法術,只是常人大多不知而已。」

    這次又開了眼,真沒想到世上還有這樣一門「缺了大德」的法術,不過我沒那麼高的覺悟,如此稀世珍寶放在眼前如果說我不想要那是扯淡,所以我和王殿臣都希望寧陵生能壓倒對方命格,將這把椅子給收入囊中。

    寧陵生將我們寫的生辰八字用丹砂抄寫在一張黃表紙上,接著又點了香燭祈禱天地,隨後將寫著字的黃表紙點燃燒成灰燼摻入一瓶礦泉水中接著對我們道:「瓶子裡一人一滴血。」我們刺破手指各自滴了一滴血入水中,寧陵生將這瓶富含各種礦物質的礦泉水喝光後道:「現在我去找事主談事,應該能把椅子要來。」

    「和命格」這種所謂的「陣法」或者是「法陣」確實是有說道的,因為在這之後不久我也曾經歷了一次「和命格」,效果是非常明顯的,與談判的對手相比無論是從氣勢上或是語言上都明顯遜我一籌,很快雙方就結束談判,而我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結果。

    關於和命格這種法術,我有很長一段時間關於法術這塊我一直不明白其中的道理,想不通為何只是一系列簡單到不能再簡單的手段,卻能給人精神力如此巨大的提升,之後我有幸見過一次薩滿教的嗜血術,這才明白這些所謂「神奇法術」的根本。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6 13:37
第二卷、渤海鬼島 71、詭異的行為

    「嗜血術」是薩滿教非常神奇的一種法術,被施以此法術的人力量會在瞬間有巨大提升,人也會變得狂躁且極易暴怒,而施放嗜血術的手段比之「和命格」更加簡單,薩滿教巫師繞著施放法術的個體轉圈子唸咒語。隨後給人喝一杯野獸的鮮血,這人體力速度便會有明顯的增長。

    說白了無論是獸血還是混合著灰燼的礦泉水其實都是個引子,真正起到作用的是藥材。

    獸血中加了什麼藥我不知道,但肯定有起到刺激人體開發潛能的效用,而那張黃表紙上其實就抹了一定量的迷幻藥,當人把灰燼喝下肚藥效發揮之後人的大腦就會進入一種特別興奮的狀態,一興奮就容易「人來瘋」,即便是不自信的人在人面前都會變的侃侃而談,這就是所謂「壓住對方一頭」的由來。

    說句不恰當的比喻,所謂的「和命格」與「酒壯慫人膽」的原理其實差不多,而人與人之間的談判和高手交鋒也是一個道理,決定勝負的往往不一定是好的口才或是技高一籌的武術。

    人與人比的就是一口氣,只要能在氣勢上壓住對方。他本領通天都沒用,就好像古惑仔2里蔣天生面對雷公那麼多拿槍的手下,他就是再能打也不可能從小酒吧裡殺出一條血路衝出去。但蔣天生只是極有氣魄的說了一句威脅的話,從氣勢上壓倒了另一位黑幫大佬,他就安全撤離了。

    所以我們大可不必一看「法術」二字下意識就覺得這是封建迷信,有些「方術」確實是有科學依據的,就像火藥其實是脫胎於煉丹術,真正的方術絕不僅僅只是巫師跳大神。

    至於寧陵生和吳敏談判的細節就沒人知道了,但回來後他告訴我們這椅子他拿下了,當然對方也不是一敗塗地,他雖然讓出了這把椅子,但提了一個附加條件,要我們替他弄到另一樣物品,關於這件東西也是一件詭物,我們稍後再說。

    既然這張椅子屬於我們了,我和王殿臣自然是干勁大增,王殿臣道:「砸了門框把椅子弄出去。」

    我道:「老王。你不擔心引起拆遷戶的誤解,給咱們找麻煩了?」

    「幫人幹活前怕狼後怕虎,幫自己幹哪有那麼多的忌諱。」王殿臣笑呵呵的說了句大實話道。

    隨後我兩用隨身攜帶的工具將門框砸開了一條豁口終於將這張椅子搬出了屋子。

    在搬動椅子的過程中我們全身穿戴了橡膠雨衣,嘴巴上也戴了口罩。雖然說和這東西短時間接觸不會受到傷害,但出於安全考慮寧陵生讓我們把身體所有部位都包裹起來,上了岸將東西扛上運送的卡車終於能鬆口氣了。

    當我們將這把椅子送入待拆遷的小屋時天色已經黑了,大家興致都很高,王殿臣道:「把雪驚秋請出來,咱們去吃法國大餐,這事兒說到底得感謝她。」

    臨江市的五星級酒店新開了一家法國餐廳,於是開車去接了雪驚秋,寧陵生是不去的,於是我們三人去了法式餐廳。

    雪驚秋是見過大世面的姑娘,對於西餐十分在行。但對我而言這所謂的大龍蝦、大蝸牛其實根本沒什麼味道。

    吃喝之後王殿臣笑道:「大家自由活動吧,我可不想找你們煩。」

    雪驚秋俊臉一紅道:「怎麼會呢,還得謝謝你們今天的招待。」

    「雪總太客氣了,你開心就好。」王殿臣邊說邊衝我暗中做手勢。

    於是我帶著雪驚秋離開了飯店,走在大

    路上我道:「現在回去也太早了,要不然咱去看場電影?」

    她也沒拒絕於是我們兩就近找了一家電影院,買票進去後電影已經放映了,其實我「醉翁之意不在酒」,電影放什麼我根本就沒興趣知道,進去後才發現這家影院還真配合,偌大的空間總共稀稀拉拉的也沒做幾個人,於是我挑了後排的位置兩人居中而坐。

    心不在焉的看了一會兒電影,我暗中悄悄握住女孩的手。

    接觸後我心裡不禁有點犯嘀咕,這手怎麼這麼冷?再看女孩只見她低著頭,腦袋轉向相反的方向。

    看姑娘含羞帶怯的神態我心裡一陣激盪也有點小得意,看來帥哥就是有優勢。之後我用大拇指輕輕摩挲她的手背,在這一過程中她卻動也不動,一副任憑我「擺弄」的架勢,搓到後來我手指頭都冒汗了,於是想問她是不是出去找個「閒人免進」的地兒繼續「深造」,沒想到扭頭就看見她坐的筆直,上半身就像綁了背背佳。

    眼睛也瞪得滴溜滾圓一動不動的望著大屏幕。

    難道她是被劇情感染了?我看了一眼電影票,直到此時我才知道正在放映的電影叫《隔世情緣》,這電影沒啥意思,難道……

    想到這兒我小心翼翼的拍了她肩膀一下道:「這電影好看嗎?」她非常僵硬的搖了搖頭接著猛地站起身就朝外走去。

    我趕緊跟了過去道:「你怎麼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她也沒有理我,但看她的表情和走路姿勢又是正常的,這姑娘到底怎麼了?

    正當我滿心懷疑時她叫來一輛的士,上車後道:「去凌橋。」我愣了一下,拆遷小屋就在凌橋啊,她為什麼要去那裡?

    因為收藏的兩間稀奇古怪的物品都比較嚇人,所以我沒對外人說過,待拆遷的小屋也沒對她提過,難道王殿臣和她說過這事兒?

    電影院距離凌橋沒有多遠,很快就到了,下車之後她熟門熟路徑直走到拆遷小屋所在,接著身手將我衣服撩開。

    這一舉動可實在出乎我意料,長這麼大我還從來沒被年歲相當的女孩子掀開衣服,難道……

    我正在胡思亂想中,就聽一陣碎響聲雪驚秋將我腰間的鑰匙抽了出來,這下把我鬧了個大紅臉,看來我還是不夠純潔,哪來這些齷齪心思,只見她熟門熟路的從一把鑰匙中找了一把隨手就將屋門打開,進屋之後雪驚秋毫不猶豫的坐在了紫檀木搖椅上。

    這可把我嚇的魂飛魄散,上前就想拖她起來,沒想到看似身材纖細的姑娘,身體沉得就像裝滿水的大水缸,任我如何拖拽都是絲毫不動,只見雪驚秋神情悠閒的晃動著搖椅,對我發出咯咯的尖笑聲,月光下看她的表情詭異到了極點。

    寧陵生這次看走了眼,而我也後悔不該請她出來吃飯,萬一女孩出了事情我如何對她的父母交代。

    我已經滿腦門都是冷汗,要命的是撥打寧陵生的手機,他不知道去哪個犄角旮旯居然沒信號,而坐在躺椅上的雪驚秋臉上已經出現明顯的血絲,一道道逐次顯現,皮膚也開始出現枯萎之狀。

    我心裡直喊阿彌陀佛,事到如今只能靠自己了,我努力吸氣讓亂成一團的心情平復下來。

    雖然我沒有寧陵生的本領,但也跟著後面看了不少年,所謂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驅邪避凶最基本的手法我還是知道的,拆遷小屋既然是為了擺放詭物,屋子裡自然也有一應法器,於是我找出一根貢香,一張黃表紙、丹砂,小半斤糯米。

    當屋子裡充滿了貢香菸霧後我斜瞟了雪驚秋一眼,只見她依舊是一臉詭笑的搖著椅子,並沒有任何異動。

    寧陵生說如果有人身上上了髒東西,點燃貢香之後這人必定會貪婪的對著香霧使勁的聞,貢香對於這類東西而言就像是大煙,能刺激它們的」感官系統「,可是上了雪驚秋身子的髒東西似乎對貢香沒有任何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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