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異懸疑] 古廟禁地 作者:湘西鬼王(已完成)

 
BloomCaVod 2018-3-5 16:33:28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79 78553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5 21:56
第二卷、渤海鬼島 32、救人

    一路胡思亂想的到了酒吧門口,此時又是下午,那些服務員又在打掃酒吧內外的衛生,我伸頭朝裡看了看,只見黑黝黝的。吧檯前並沒有人站立。

    「請問雪總在嗎?」

    服務生頭都沒抬道:「雪總這兩天身體不太好,昨天晚上住院去了。」昨天晚上?也就是我住進醫院的當晚雪驚秋也住院了?想到這兒我道:「雪總那出了問題?昨天白天喝酒的時候我看她狀態還好啊。」

    「白天是還好,但到晚上狀態就不對了。」

    「哪兒不對了?」我暗中有些擔心。

    「就是站在那裡說胡話,說什麼這個人要害死她,那個人也要害死她,其實昨天晚上生意挺不錯的,但被她這麼一說人都跑光了,開始的時候我們以為她心情不太好,但是到了後半夜整個人的狀況越來越差,我們也不知道該聯繫誰就打電話給了醫院,然後人就被帶走了。」

    「那她去了哪家醫院呢?」

    「這個還真不知道,來的是120急救車。醫生看到了她的狀況直接就把人拉上車帶走了,我估計有可能是精神病醫院。」

    那可不湊巧,本來我想去精神病醫院看看她,可眼下自己也有問題。暫時顧不上她。

    正打算走,忽然看到一個女服務員拎著一桶水走了出來,她雙手的指甲保養的可真是不錯,至少三四釐米的長度,塗著鮮紅的指甲油看來極為顯眼。

    我走到她身邊小聲道:「你好,我想和你商量一下能把你的指甲給我嗎?」

    她立刻翻了我一白眼道:「你有毛病吧?」說罷就要走。

    這事兒不辦成我可就要尿一輩子褲子了,想到這兒我硬著頭皮走上去道:「就算我有毛病吧,我也不白要你的指甲,花錢買總行吧?」

    「滾……」

    「一百塊一顆,我要你十顆,總價一千塊如何?」說罷我從身上掏出了一沓人民幣。

    這姑娘愣了一下,隨後道:「你確定願意花一千塊錢買我的指甲?」

    「是的,只要你把指甲減下來,這錢就是你的。」打掃衛生的人都不干活了,圍過來看熱鬧。

    「這可是你說的。到時候別反悔。」

    我直接把錢交給身邊一人道:「這姑娘你認識她吧,每鉸下一顆指甲蓋子你給她一百塊錢。」說罷我又對姑娘道:「這你總該放心了?」

    姑娘倒也是爽快。立馬轉身去了店裡取出剪刀把手指上的指甲全部剪了下來,整齊的擺放在吧檯上。

    我收起來裝進口袋就走了,只聽後面有人小聲道:「這人是神經病還是變態?」

    「我估計是變態,看他的樣子不像精神病。」在這些人的議論聲中我打車離開了。

    相比較女人的指甲其餘兩樣物品就好搞多了,我去商店買了兩盒咸香椿,又去最近的寺廟找和尚要了滿滿一塑料袋的香灰,之後便回到了賓館。

    把東西放下之後寧陵生突然問了一句道:「雪姑娘不在店裡面?」

    這可把我給嚇了一跳道:「寧哥,你又跟著我了?」

    「沒事兒我跟蹤你幹嘛,你在臨江只認識雪姑娘一個女孩子,要手指甲這事兒自然第一個要找的就是她,但這可不是她的指甲,自然是因為沒有找到她本人了。」

    「是,道理確實不複雜,但我就是沒有想到。不過寧哥,你要這些東西到底有什麼用呢。」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你先去睡覺,過了子時我在去找你。」寧陵生道。

    一下午沒喝水嘴巴是真有點渴了,只能用紗布沾了水擦擦嘴唇和舌頭,心裡把那對夫妻從裡到外罵了個遍。

    也不敢抽菸,看電視一直到凌晨十二點之後寧陵生準時敲響了房門,開門後只見他背著一個大包裹道:「走吧。」說罷徑直朝外走去。

    王殿臣還是不敢出門,這次真把他嚇的不輕。

    江邊的深夜不但寒冷而且潮濕,但是酒吧一條街依舊燈紅酒綠,嘈雜的人聲不停傳出。

    「寧哥,咱們這是要去那兒?」

    「郊區。」寧陵生乾脆的道。

    在酒吧一條街上等生意的出租車很多,上了車後寧陵生道:「去郊區。」

    「哪個郊區?」

    「最近的,總之是郊區就行。」

    司機頓時警惕起來道:「老闆,這麼晚了你跑那種地方去幹嗎?」

    「你放心,我們不是壞人,去郊區是有事要辦。」

    「不是我拒載,這大半夜的去郊區,您兩位真要把我給辦了,我……」

    「你今年特背吧?」寧陵生突然問了一句。

    「你……什麼意思?」他有些愕然。

    「你妻子有外遇了?」

    「你……」司機先是一臉的憤怒,隨後憤怒感漸漸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難過、傷心與失望。

    「不好意思,其實我不想這麼說這些話傷你的心,但我確實有急事需要去郊區,幫個忙吧師傅。」

    司機沒再說什麼發動汽車一路向前。

    路上他並沒有說話,漸漸的道路兩邊越發荒涼,我們已經出了城區,來到一片市郊處。

    臨江是高速發展的城市,市郊已經看不見半塊農田,到處都是破開建設的工地,正是因為如此,所以路燈設備全不能用,四週一片漆黑。

    寧陵生道:「就在這停車。」

    不等他掏錢駕駛員道:「不用給錢了,你是高人能送你一趟也是我的榮幸。」

    寧陵生將一百塊錢放在駕駛台上道:「師傅,這世上沒有過不去的坎,就看你能不能挺住了,鮮血或是殘忍無法證明你存在的價值,可是如果你能活的比她更好,那才是真正的勝利者,這個錢不是給你的,一趟夜班開車辛苦不還是為了孩子而奔忙,早上回去的時候給孩子帶點他愛吃的早點吧。」

    聽了寧陵生這番話,司機留下了無聲的眼淚,他雙手緊緊攥著方向盤因為用力過度渾身抖動,隨後抹了一把眼淚乾脆的道:「大師,是您救了我,救了我的孩子,否則……唉,為這樣的女人不值得,我算是明白了。」

    「饒恕罪人並不是你軟弱,而是因為你對所愛人的不捨,所以你的善良是在家人身上。」

    「明白了,我再也不會做糊塗事,雖然沒了老婆,但我還有兒子呢,就算是為了兒子我也要好好的活著。」

    這是個聰明人,拉一把就能回頭,事實上這個人後來確實混的也不錯,藉著出租車市場早期運營證免費辦理的機會,後來陸續買了十幾輛的士,十多年後有一次我與他巧遇,這人雖然談不上大富大貴,但僅僅手上的運營證就價值上千萬,而每個月出租車的固定收益也有頭十萬塊錢,那日子過的是相當愜意。

    我雖然沒問他老婆的狀況,但他主動說了起來,說這個女人後來跟的男人又把她踹了,並且還得了梅毒。我笑道:「惡人自有惡人磨啊,你也大仇得報了?」

    他卻淡淡一笑道:「報什麼仇,我花錢給她治好了病,不管怎麼說她也是我兒子的生母,雖然已經沒有愛了,但我希望兒子能過的幸福,所以不想他為自己的母親感到低人一等,對別人鬆了手,自己過得也是真舒服,心裡一點事情都沒有,睜開眼就笑,閉上眼就睡,我覺得自己這一輩子沒白活。」

    我真的很驚詫寧陵生一句話居然能徹底點醒一個即將走上死路的人,所以有時候機緣真的很重要,如果那天晚上他沒有遇到寧陵生,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年了。。。。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5 21:56
第二卷、渤海鬼島 33、破降頭

    寧陵生告訴我這就是人生,跨過一步海闊天空,所以人的思想境界真的很重要,直接和你的運勢走向掛鉤,心胸越寬廣。越能做成事,反之很有可能早早就在人生旅途上一敗塗地了。

    當然這都是後話,我兩下車後我首先追問的是寧陵生如何看出這人老婆出軌,他想要行兇殺人的?

    寧陵生道:「這就是命相學加上一點推理學了,先從面相來說,這人上中下三停消瘦,一對眼睛炯炯有神,這叫福薄之相,有這種臉型的人大多命運之道都不太順遂,尤其是當這人一臉憔悴,兩眼烏青時,就足以說明這人活在巨大的精神壓力中。」

    「而這人年紀已是中年。過了知天命的年紀,壓力自然不會是來自於事業,那只能是家庭了,而家庭方面的壓力可能來自於妻子。也有可能是孩子,而我上車看到排擋桿與座位的空隙處有一把用報紙包裹的砍刀,露出的刀刃鋒利異常,照理說出租車駕駛員帶一把刀防身也能說得過去,但他藏在這個位置,而且是一把砍刀那就有說法了。」

    「我曾經和出租車駕駛員聊過,他們防身一般都是用匕首,而且基本上是藏在左腰處,因為右邊身體暴露在對方控制下的,有可能會被對方奪走,而一旦遭遇劫匪那就是生死相拚,匕首的殺傷力遠比砍刀要大得多,且使用也更加方便靈活,所以這把砍刀不是為了防身的,而是為了砍人的。」

    「出租車駕駛員也不是流氓。他砍人的原因只能是洩憤了。」

    「你說的有道理,但有一點我沒想明白。即便是他與自己老婆有矛盾,難道就一定是男女方面的矛盾?」

    「出租車司機,尤其是夜班的司機,老婆睡覺時他上班,他回家休息了老婆又上班,兩人雖然天天生活在一起,但基本上很難有交流,食色性也是人的本性,時間長了是人都受不了,所以最容易發生的家庭風險就是出軌。」

    「可這也不能百分之百就斷定他老婆一定是遭遇外遇了,如果不是那多尷尬啊。」

    「沒錯,所以我問他:你妻子有外遇?其實是有退路的,如果他的老婆沒有出軌,我就可以解釋說他聽岔了口音。我問的是『你妻子有買玉。』咱們這的人大多都會買塊玉帶身上闢邪,只要這句話說出來十有八九都是對的。」

    聽得我是啼笑皆非道:「寧哥,你這不算是看面斷命啊,有點像是耍手段糊弄人了。」

    寧陵生微微笑道:「看相的本來就有一套行走江湖的伎倆,需得知道見什麼人說什麼話,一句話說出口如何進、如何退?心中得有數,我這不過是算命行當裡的彫蟲小技而已。」

    見我還要問他道:「你還想解了身上的水崩降嗎?」

    「是,我差點把正事給忘了,該怎麼做呢?」

    「你要做的很簡單,把嘴閉上就行了。」我不敢說話了。

    寧陵生對我道:「你把身子轉過去。」我依言而行,隨後聽見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

    「你記住一點,無論看到什麼都別大驚小怪,也別亂動一切都是我的手段而已,什麼時候結束我會告訴你的。」隨後所有聲音都消失了。

    此處地域雖然極為開闊,但幾乎沒有一點聲音,當晚雲重,連月光都沒有,黑的是伸手不見五指。

    而寧陵生之後再也沒有說話,似乎也沒有了動作,片刻之後我忽然覺得雙肩一緊兩隻手按住了我的肩膀。

    期初我以為是寧陵生,還以為他在做法,可是很快一個身體就貼在了我的背上,能清楚的感受到貼上我的是個女人。

    問題是這個地方這個時間怎麼會莫名其妙出來一個女人?

    而且這女人的身體又冷又硬明顯就不是正常人的身體。

    接著按在我肩頭的雙手開始向前移動,雖然我明知道這不是個人,但不免還是有點心神蕩漾。

    我這心該是有多大啊。

    而身後這個女人似乎是感覺到了我的思想,隨後一張冰冷的嘴唇貼在了我的脖子上,不停的吻我。

    這種感覺讓我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簡直是太噁心了,寧陵生這用的到底是什麼手段?

    按在我胸前的一雙手不停的上下摩挲著,忽然我看到了這女人的十指上居然插著十根鮮紅的指甲蓋。

    我腦子激靈一下,終於明白寧陵生要女人指甲幹啥用了,於是我仔細觀察指甲下的雙手,雖然環境很黑,但我還是隱約看到一雙似乎是淡綠色皮膚的雙手。

    我這嚇的簡直是魂飛魄散。

    因為到這份上我能肯定在我身後的這位並非鬼魂,而是一具能動的屍體。

    一具屍體抱著我又摸又吻的這有多噁心?

    但我知道寧陵生這麼做肯定有他的道理,所以也只能硬著頭皮忍住了,好在這具屍體只是在我身後。

    然而當我剛有這個念頭,身後的屍體就開始移動了,它順著我的身體一點點移動,最終由身後移到了身前,我噁心的渾身毛髮一陣陣的豎,差點沒吐了。

    然而再噁心她最終還是轉到了我身前來,如果不是寧陵生叮囑我一定不要動,我早就一拳打過去了。

    說也奇怪,上門陰和那個小鬼此刻也沒了動靜,眼看著我給「人欺負」沒一個「站出來幫我說話的」。

    到這份上只能是硬扛了,我緊緊閉上眼睛,身體繃得筆直一動不動,就像站崗放哨的軍人,然而要命的是這具屍體還不滿足與現狀,居然把我的腦袋往下扳,我當然知道它想幹什麼,把頭昂的高高的就不讓它摁下去。

    沒想到的是她居然向上一躥,雙腿盤著我的雙腿往上爬來,這可把我嚇的魂飛魄散,下意識的想把頭低下來。

    沒想到這可是中了它下懷,這屍體反應極快,立刻就把嘴巴貼在了我的嘴上。

    我鼻子裡隱約聞到一股怪味,似乎是很熟悉,卻又想不起來在哪兒聞到過的,甭管是什麼味道,只要不是屍體的腐臭味就行了,而她的嘴巴和我貼上後終於不再亂動了,就保持這個姿勢一動不動貼在我身上。

    我也感覺不到它的重量,這具屍體似乎很輕。

    於是我兩就這麼一動不動的站在黑暗中,期初我還沒覺得有什麼奇怪,可是到後來我隱約感覺到雖然自己嘴巴閉的很嚴實但身體裡似乎不停有氣體往外流動,這具屍體就像是個大號的吸塵器,讓我的每一個毛孔都在往外噴氣。

    但我似乎並沒有因此而感到缺氧,反而因為毛孔的張開而看到舒適異常,隨後奇怪的一幕出現了,我的身體感到一陣發冷後開始不斷有類似於汗珠的液體從毛孔中滲透而出,液體帶有一股極其難聞的腥臭味。

    為什麼屍體沒有異味,我的身體卻散發出了類似於腐屍的氣味?難道是我被傳染了?

    然而汗液流出體外之後立刻就浸入屍體的身體中,也不知過了多久,我就覺得屍體似乎也有了一些問題,皮膚也變的更加粘滑,隨後就聽「啪嗒」一聲,屍體跌落在地。

    黑暗中一切死寂,再無半點異動。

    然而寧陵生沒有出現我也不能隨便亂動,只能就這麼傻呆呆的站著,似乎總能聞到一股難聞的臭味,這應該是我身體中散發出來的,真想回去洗個澡。

    也不知過了多久,我幾乎快要睡著了,身體正前方就見一陣火光亮起,寧陵生點亮了一支蠟燭,而在他腳旁我看到了一具渾身淡綠色的屍體一動不動的趴在地下。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5 21:57
第二卷、渤海鬼島 34、泥巴傀儡

    想到剛才就是這具淡綠色的屍體在我身上亂摸亂親,我簡直要吐,胃裡一個勁的翻騰。

    寧陵生並沒有說話,也沒有讓我隨意活動,他示意我脫掉上衣後。用洗乾淨鹽分的香椿葉子替我擦拭身體,在這一過程中我看到地下那具綠顏色的屍體逐漸化開,是要變成肉泥的節奏。

    想到這兒我覺得更加噁心,如果不是強忍著,幾次差點就要吐出口了。

    說也奇怪,用香椿葉子擦過身體後,那股難聞的腥臭味就消失了,我身上散發著淡淡香椿味,隨後寧陵生將香椿丟在屍體身上,又把整包的香灰灑在屍體身上,將屍體蓋在了香灰裡。

    做完這一切他終於對我點點頭道:「能動了。」

    我趕緊找個地方去吐,這一吐就吐了個翻天覆地。把膽汁都給吐了出來。

    之後我對寧陵生道:「哥啊,非得用屍體給我驅毒嗎?簡直太噁心了。」

    寧陵生笑道:「想要做好事就要有承擔後果的勇氣,這沒什麼可抱怨的。」

    「我到不是抱怨,我就擔心別驅了降頭又中了屍毒。」

    寧陵生微微搖頭也不知道什麼意思。隨後我兩就站在被灰埋著的屍體旁一直到天亮,寧陵生一拍手道:「好了,現在的你安全了。」說罷他伸手將埋在灰裡的屍體給扒了出來。

    寧陵生將它翻了個兒對我道:「仔細看看你所謂的屍體。」

    只見這綠色的屍體面目極其的模糊,五官似乎是用泥巴捏出來的,這讓我不免好奇,又仔細看了佈滿香灰的身體,從表面的紋路來看我確信這是用泥巴捏出來的一個人形,我楞住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寧陵生起身道:「這是一種東南亞的密宗法術,叫泥巴傀儡,因為東南亞盛行降頭與詛咒術,而泥巴傀儡就是帶人受過的一種法術,只要不是特別強烈的密宗法術,一般都可以轉移到它的身上,我就是把你的水崩降轉了過去。」

    難怪它要「融化」。泥巴沾了水肯定是要變稀泥的,想到這兒我暗中鬆了口氣。甭管是泥巴還是麵粉團,只要不是屍體就行。

    寧陵生用刀劃開了泥巴人的肚子,看見裡面難道狀況我差點沒嚇的蹦起來,泥巴人居然長出了內臟。

    只見裡面是一團團暗紅色的肉組織,甚至還在微微抖動著,就像是有血液在其中循環一般。

    寧陵生道:「這就是水崩降的罪魁禍首,東南亞人稱之為水仙,是密林中生長的一種線形蟲,只有在熱帶雨林中才有的一種蟲類,這種線形蟲進入人體後就是導致你無法控尿的罪魁禍首了。」

    「可問題是他們是如何下到我身體內的?我甚至連這兩人的面都沒見過。」

    「降頭的可怕就在於他只需要你身體部分組織就可以將降頭種在你的身體上,指甲、毛髮、口水、沾著人血液的創可貼等等,這些東西只要被降頭師撿到了,就可以殺人於無形,還記得我下的瘋牛降嗎?」

    我已經想不起來那個人的姓名了。但我卻清楚的記的他在馬路上紅著眼打人時的狀態,越想心裡越怕,這種人堪比厲鬼。

    寧陵生道:「你現在知道害怕還不算太遲,總之千萬不要得罪降頭師。」

    「寧哥,這次上門陰為什麼沒有出來保護我?難道她也被下了降頭?」

    「人不可能給鬼魂下降頭,但降頭術畢竟是人為,而且對方也沒有貼近你身邊下降,上門陰感覺不到危險自然就不會出現了。」

    話音未落就聽一陣「突突」聲傳來。

    以聲音判斷我以為來了一輛拖拉機,卻看到一對那男女騎著一輛破舊的踏板摩托晃悠悠的朝我們而來。

    這摩托也不知道哪出了問題,排氣管的煙一團團往外禿嚕,向前移動的同時還時不時的頓一下。

    毫無疑問這是輛破摩托。

    而摩托上的乘客也打扮的極具鄉土氣息,雖然深秋天有點冷,但一般人無非也就是穿件薄羊毛衫外面穿一件外套,這兩人男人穿著一身灰撲撲的老棉襖,女人穿著一身花花綠綠的花棉襖。

    男人帶著的頭盔灰塵多的我簡直懷疑他那面罩是否還能透進光亮,而女人頭上則繫著一條大紅色的圍巾,黑黝黝的臉上有兩抹異常顯眼的高原紅,總之這兩人要多鄉土有多鄉土。

    夫妻二人到了我們切近,剎住車後男的左腳頂在地下,頂開面罩一對小眼睛炯炯有神的盯著地下那具泥巴傀儡。

    寧陵生應該是感覺到了這兩人行為的反常,於是一把將我拖到他的身後小聲對我道:「從現在開始把你嘴巴管嚴實了,這裡沒你說話的份兒。」我知道這兩人十有八九就是那對夫妻了,心情驟然緊張。

    男人將摩托車熄了火,拖拉機般的響動便消失,他也沒摘頭盔對地下的泥巴人呵呵一笑道:「行啊,真沒想到在臨江市居然有高手。」

    「高手不敢當,只是恰好知道如何破解屍水之毒而已。」

    「哦,你很了不起啊,不但能解屍水毒,水崩降也給你解了,看來你是我的剋星啊。」

    那女的接口道:「是我們的剋星,家裡不光是你一個人。」

    「沒錯,是咱兩的剋星,這可了不得了,看這娃娃的年紀也就二十啷噹歲,我兩加一起都快一百歲了,白活這麼些年啊。」

    「兩位前輩自謙了,是二位手下容情,沒有下要命的降頭,否則我也無法可施。」

    「你太謙虛了,我看真要是動了手,咱兩肯定不是你的對手。」男人陰測測道。

    這是赤裸裸的挑釁了,寧陵生面色如常道:「技藝強弱我以為和別人沒有任何關係,而是與自己有關,不斷超越自己則是越來越強,反之就是弱了。」

    男人哈哈大笑扭頭對女人道:「你看人家就是會說話。」

    女人道:「哪像你,一張嘴比豬嘴都笨。」

    她當著外人面羞辱自己老公,這要擱一般人早就竄起老高了,男人就像是壓根沒聽見,依舊笑呵呵的道:「我就吃虧在沒上過學,否則我嘴比他巧。」說罷他不緊不慢的從摩托上站了起來道:「小夥子,我知道離這兒不遠有個白雲觀,據說白雲觀主持慈心道長是龍虎山的天師,你和他啥關係呢?」

    「我不是道門中人。」

    「哦,不是道門中人卻會玄門之法,你挺牛啊。」

    「二位也非道門中人,你們本領也很大啊。」

    「我這三腳貓的手段不算啥,還不是都讓你給破了?」這人雖然看似語氣如常,但是說不了兩句話就會扯到「破功」上足見對寧陵生的這一行為是異常惱火的。

    後來我才知道破解降頭師下的降頭術其實是大忌諱,在這行裡破別人功就是打別人的臉,除非是生死對頭必須以鬥法決生死,否則被誰下的降頭就應該找那人破解,這才是「合乎規矩」的做法。

    當然寧陵生這麼做並非是他不懂規矩,而是當時的他根本就不知道降頭術這行裡還有「規矩」存在,所以出手解了我的困局,但也是破了別人的功。

    聊天聊到現在我們尚且沒有覺察到自己已經壞死身處巨大的險境中,因為這兩降頭師早就起了殺機,他們內心的情緒絕不像表面露出來的那樣輕鬆自如,而是是憤怒到了極點。

    如果有一台足夠大的絞肉機,這兩人會毫不猶豫把我們丟進去絞成肉泥包包子吃。

    但即便恨我們到了這份上,兩人依舊是一副笑嘻嘻的表情,他們不是在蠱惑我們好突施冷箭,而是因為降頭師就是這樣面對自己痛恨之人的,越是討厭的人,他們反而笑的越是開心。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5 21:57
第二卷、渤海鬼島 35、領袖的氣質

    關於降頭師這種反常的表情並非是這兩人才有,而是絕大多數降頭師都是這樣,而關於這點是有科學依據的,因為在降頭這門巫術中最重要的手段就是秘製的毒粉、屍水、蟲漿、屍油、胎油這類極其陰毒詭譎的毒藥,人長時間的杵在這種環境裡。即便是沒有直接與這些毒藥接觸,光是被毒氣熏已經足可以使人的性情發生改變了。

    所以大凡是降頭師大多性情陰鬱狠毒,這並不是傳說,現實中這些人確實是這樣。

    當時的我並不知道降頭師的行為特徵,還以為他們是在「裝逼」,但寧陵生知道這其中的危險,他把左手背在身後悄悄做了幾個手勢。

    期初我沒太看懂,後來是看明白了,寧陵生讓我跑。

    這怎麼可能,我能丟下他獨自逃生?那我成什麼人了?

    於是我動都沒動,寧陵生回頭狠狠瞪了我一眼,我微微搖頭。

    這下寧陵生不管不顧了。轉身對我道:「走啊,留在這裡幹嗎?當累贅啊。」

    「寧哥,這個時候我不能走,不管怎樣至少我能幫上一點忙吧。」

    「不需要你幫忙。滾,立刻給我滾。」他提高嗓門道。

    「哈哈,小娃娃還挺講義氣的,你們兩個走不了的。」男人音調怪怪的道。

    「秦邊,如果你走了,我心無旁騖的對付他兩還有一線生機,如果你非要在這裡礙手礙腳,我兩都得死你明白嗎?」

    「寧哥……」

    不等我話說出口一個大嘴巴狠狠抽在我嘴上。

    寧陵生惡狠狠對我道:「滾。」他的表情甚至都扭曲了。

    我知道寧陵生這麼做的目的是為了保護我,可如果我真的走了怎麼去和施工隊裡的人交代?

    寧陵生貼著我耳朵說了一句道:「趕快出去報警,叫警察過來,降頭術在人多的時候是沒有效果的。」

    如果寧陵生有戰勝兩人的把握,斷然不會行此下策,到這份上則說明他心裡明白我們肯定不是這兩人的對手,我留下來不過是白陪一死而已。

    最關鍵的時刻寧陵生想的是讓我逃命,他獨自一人面對強敵。他的果斷與勇氣由此可見一斑。

    領袖的作用不僅僅是順風順水時對團隊的管理、把控,更有走入逆境甚至絕境時的擔當。而後者的作為往往比前者更加可貴。

    如果我今天能夠逃得性命,並不是因為我幸運,而是因為我遇到了一位合格的領袖,雖然相處了十來年,我一直把寧陵生當大哥看,但直到今天我才明白他不僅僅是大哥那麼簡單,他更是一位毫無爭議的領袖。

    直面赴死這是領袖最最重要的氣質。

    一切確如寧陵生所言,如果不想他心神兩分,我能為他做的最合適的方法就是趕緊離開,於是我不在猶豫,拔腿就跑。

    身後並沒有凶狠的喝罵聲、叫囂聲,有的只是那夫妻二人神經質一般的笑聲。

    我心裡難過到了極點,正是因為我的沒事找事,所以給寧陵生帶來了巨大的麻煩。甚至會有性命之憂,如果他死了,我這一生都無法原諒自己。

    也不知跑了多久,我都快累虛脫了,終於見到了稀稀落落的人流,我找到一個小賣部立刻撥打了110,我告訴對方報警的原因是有人殺人,於是過了三分鐘不到,轄區內的派出所便抽調了四名警員攜帶防暴棍、辣椒水到了現場。

    我立刻帶著四人驅車前往事發地,然而令我感到不安的是現場沒有半個人影,只有一地的香灰和那個一胸腔線形蟲的泥巴人。

    我急了,四下眺望,但偌大的區域里根本沒有半個人影,甚至連建築工人都沒有。

    「你不是說有兇殺案件嗎?凶手呢?被害人呢?不會就是這個假人吧?」一名四十多歲的警員皺眉問道。

    「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可能人已經離開了。」

    「跑了?跑哪去了?凶手到底是什麼人?受害者又是誰?」

    我急的一腦門子汗,忽然靈機一動道:「凶手就是那個毀了小女孩容貌的男孩父母。」

    「什麼?你說什麼呢?」警員不解的道。

    於是我和他仔細解釋了一番,他並不知道這起傷害案件,萬幸其中一名警員是知道的,於是簡單介紹了一下,中年警員道:「你的意思是男孩的父母就是行兇殺人的凶手?」

    他話剛說完我腰間傳呼就響了,掏出來一看號碼是寧陵生的手機號,我頓時鬆了口氣道:「受害人用手機打我的傳呼了,我估計他可能沒事兒。」

    「我說你是不是吃飽了撐的拿我們警察尋開心呢?」那人頓時就毛了。

    「警官,真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對天發誓,當時情況確實比較危急,我感覺確實是要出人命官司了,所以才報的警。」說到這兒我從口袋裡掏了五百塊錢出來道:「真是對不起大家了,我請客吃飯這總行了吧。」

    「你這人真是有毛病。」說罷他惱火不已的上了警車。

    見他不再追究,我暗中鬆了口氣跟上了警車,隨後到了之前報警的電話亭邊我下了車。

    等警車離開後我趕緊去撥通了寧陵生的手機,接通後他語氣平淡的道:「我已經在回賓館的路上了,你也回去吧。」

    「寧哥……」不知道為什麼喊出這兩字之後我忽然想哭,眼淚不自禁的溢出眼眶。

    「沒事兒了,先回去吧。」他口氣很輕鬆。

    掛了電話之後我打車返回賓館,立刻趕去了寧陵生的屋子,他給我開了門只見面色如常,我小心翼翼道:「寧哥,我走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沒什麼事情,也就是經過一番交涉之後夫妻二人就離開了,也沒為難我。」他的口氣很輕鬆。

    「真的就是這麼簡單?」我有些不能相信。

    「那你還想怎樣?聽我說和他們一番天翻地覆的打鬥,然後我戰而勝之?這世界上哪有那麼多驚心動魄的事情,我就是把他們說明白了而已。」

    「寧哥,真的對不起,我、我就是個廢物。」我歉疚的道。

    「千萬別這麼說,這麼多年跟著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再說你不過就是個半大小孩,遇到危險的事情那只能是我出頭去頂了,有些責任還不是你這個年紀的人可以扛起來的。」寧陵生鼓勵似的拍了拍我肩膀笑道。

    「寧哥,從今往後你看我的表現,我一定不給你丟人。」我抹著眼淚道。

    「哈哈,好呀,那咱們就兄弟同心,其利斷金。」

    一場風波似乎是過去了,第二天起床後我問王殿臣是不是敢出去了,他連連搖頭道:「還是再等幾天吧,我實在是給整怕了。」

    「都這麼長時間了,還有啥好怕的。」我笑道。

    正說話有人敲門,我以為是寧陵生,開了門之後見來人西裝革履,又黑又矮,看外形有點像是南方人,衣著光鮮亮麗,右手拿著一部當時很火爆的摩托羅拉第一代翻蓋數字手機,一看就是個有錢人。

    「你找人?」我有些警惕。

    我姓林,叫林邊。」他伸出右手和我握了握。

    「你找我?」這人名字和我一樣,無形中引起了我的好感。

    「是的,您是……」他打量我一番道:「秦邊秦先生對嗎?」

    「是我,閣下是誰?咱們見過面?」

    「從來沒有,我是從這本書上得知秦先生的。」說罷他拿出小凡寫的那本鬼故事。

    「你本事還真大啊,就憑這個找到我人了?」我驚訝的道。

    「心誠則靈,我是誠心來求幾位的,所以老天爺保佑我。」說罷他給了我一個難看的笑容。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5 21:58
第二卷、渤海鬼島 36、搞笑的愛情

    請人進屋之後我道:「有什麼需求你儘管說。」

    他似乎有些扭捏,遲疑了好一會兒才道:「我呢在廣川經營著一家企業,是做鞋子生意的,這些年生意挺好,我也賺了不少錢。但是……」說到這兒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似乎下面的話很難以啟齒。

    「替客戶保密是我們的必須要遵守的原則,就是打死我也不會把您的消息透露出去的,儘管放心好了。」。

    他微微點頭道:「那我就獻醜了,您可千萬不要笑話我。」說罷他壓低嗓門道:「我交了一個小我十八歲的女朋友,但我這年紀確實大了點,做那個事情有點、有點力不從心,您能幫幫我嗎?」。

    我真是渾身一驚,想到了那位為了男女之事請法神像,最後吃了大虧的李法末,現在的男人還有沒有譜,怎麼一天到晚為了這種事情操心上火的。

    「秦先生。我知道你有門路,求你幫幫忙,我不會讓你白忙的,事成之後我給你一萬……不。我給你兩萬塊錢作為酬金。」林邊道。

    「如果真的替你做這事,一兩萬可搞不定,最少得要五萬塊。」

    「啊,這麼多錢啊。」他有些猶豫。

    「林老闆,大力丸便宜,五萬塊錢管一輩子的,問題是那東西吃多了你扛得住嗎?」王殿臣道。

    「唉,好吧,我願意出這錢,那您兩位就幫幫忙吧。」

    這人雖然看似有錢,其實摳摳索索,我對他的印象立馬變得很差道:「如果你同意,這件事就算是上馬了,沒有後悔的餘地。」

    「當然不會反悔,我可以先付給你定金。」

    「那就算了。供應神是不能事先收錢的。」

    「那我真覺得好奇了,如果我達成心願後不給你錢了又該怎麼辦?」他好奇的道。

    我冷笑一聲道:「這我倒是真不擔心。因為沒人敢欠這個錢。」

    「如果欠了呢,會怎樣?」他的好奇心很重。

    「我不知道,因為從來沒遇到過。」我有些不耐煩了,加快了語速。

    「好,那我不打攪了,等您的消息。」他還算是有些眼力價,告辭出了房間。

    於是我拿出應神譜,他的要求勉強算得上是「大類中:姻」這塊了,可是當我翻到「姻」類後頓時就蒙了,因為實在是太多了,這一類的應神圖冊比其餘三大類要小的多,所以看來密密麻麻,有真求姻緣的,有婚外情的。有防小三保正宮的,有吸引男人注意力的……

    總之實在是太多了,我看的眼花繚亂,就是不知道該請哪一尊才好。

    找來找去也沒尋到一尊合適的,於是我想到了投機取巧,直接撥通了對方的電話,把情況和他說了,對方沉默片刻後道:「知道了。」

    「那我是等您的消息還是……」

    「這個女人和他的家庭之間是怎樣的關係?」

    「這……應該是婚外情吧?」

    「對於應神而言沒有應該二字,問清楚再來找我。」說罷他很乾脆的掛了電話。

    於是我又撥通了林邊電話問了他和那女人的實際情況,林邊道:「我也不瞞著您,我所謂的女朋友,其實是……背著老婆包養的女人,但我和她是有真感情的,我發現自己真的愛上了她,我很怕有一天會失去她。」

    一個出軌的男人,如此真情款款的在我面前敘述他對於這段「愛情的忠貞」,我差點沒把剛吃下去的東西給吐出來,這年頭怎麼還有如此不要臉到渾然天成的程度?背著老婆偷腥還偷出感覺來了。

    林邊絲毫不知我的感受,繼續道:「可是我畢竟大她十八歲,而且外形條件也不是很好,所以我得想點法子讓她永遠不會離開我,這算是坦誠嗎?」

    我愣了好一會兒才道:「我說了不算,看那邊怎麼回覆吧。」掛了電話後我又撥通了「應神製作方」的電話,將林邊的「一番深情」如實相告。

    「知道了。」電話又被掛了。

    「這人一點禮貌都不懂。」掛了電話後我抱怨道。

    「這可是世外高人,他和你有什麼禮貌可講,人能搭理你就不錯了。」王殿臣抽著煙懶懶道。

    之後睡了會覺,再睜眼已經是晚上,我去問寧陵生吃什麼晚飯,走到門口就聽見天極狼奇怪的吠叫聲,我暗道:不好,趕緊擰開門衝了進去。

    只見寧陵生蜷縮在沙發中,能看出來他正在承受著巨大的痛苦,因為疼痛而渾身痙攣,裸露出來的皮膚居然完全呈暗紅色。

    我下意識的反應就是寧陵生中毒了,慌裡慌張的道:「寧哥,你……」

    「出去,你給我出去。」寧陵生連手指頭都無法伸直了,彎著手指,指向門口。

    以寧陵生驕傲的性格,他必然是不想自己最狼狽的模樣被人看到,於是我趕緊拖著饅頭出了他的房間。

    看來寧陵生還是中招了,只是他不想讓我們知道而已。

    想到這兒我頓覺六神無主,回去後把這件事告訴了王殿臣,他也慌了,我兩商量半天不得其法,正自覺得撓頭不已,寧陵生悄然無聲的走進了我們房間。

    「寧哥……」我站了起來。

    此時他的面色正常無異,寧陵生什麼都沒說,平靜的道:「走,吃飯去吧。」說罷當先而出。

    這頓飯我吃的是心不在焉,但寧陵生還是那樣,飯量正常,沒多吃也沒少吃。

    我有心問他,但話到嘴邊又說不出口,吃過飯之後寧陵生一句話不說的就回去了,整個過程基本和昨天沒什麼兩樣。

    「你是不是眼花了?」王殿臣等寧陵生走後問我道。

    「絕對沒有看走眼,我發誓看的是清清楚楚。」我道。

    「可是大哥看來狀態很正常啊。」

    「你跟著寧哥這麼多年,難道不知道他的性格嗎?以寧哥的性格,他會在我們面前暴露自己虛弱的一面?」

    「這倒也是,那我們怎麼辦?如果他真的中了降頭也不可能去醫院看病吧?」我們兩是一籌莫展。

    之後兩天我們偶爾看到寧陵生發作過一次,那次他身體呈現的不是暗紅色,而是慘白的顏色,但同樣會令他感到痛苦。

    這下王殿臣也不在懷疑我「花眼」了,而令我們感到沮喪的是這件事上我們根本幫不上一點忙,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承受巨大的痛苦。

    我都後悔死了,因為我的「善念」而讓別人產生痛苦,這到底算怎麼回事。

    就在我們一籌莫展時,林邊所供養的應神到了。

    這次不是通過郵寄,而是人送過來的。

    這個人先找到的我,他的穿著真的很具有熱帶風情,雖然是大冷的天,但他穿著一件花襯衫,裡面是一條白色的背心,下身是一條米黃色的麻布過膝大短褲,腳上穿著一雙日本武士專用的木屐。

    這人大約五十多歲年紀身材不怕不瘦,個子不高,圓溜溜的腦袋上帶著一頂草帽,一雙小眼炯炯有神,臉上始終掛著一副謙卑的笑容,彎腰勾背,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一看就是專業跑腿的小腳色。

    可之前就算是夢龍這樣的強力應神都是郵寄來的,難道區區一尊保「小三愛情」的應神還能比「夢龍」級別更高?那五萬可就搞不定了。

    想想頭皮都發麻,因為我打電話給對方時確實沒細說應神等級,萬一他給我定製了一尊超級應神,那賠光老本我也請不起。

    老頭那知道我的心思,哈哈一笑,嗓門就像一隻公鴨子粗粗道:「勒號(你好),我司北灣來的,我叫阿天北(伯)。」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5 22:00
第二卷、渤海鬼島 37、五花神

    他操著一口極其不標準的國語道。

    雖然這就是個送貨跑腿的小腳色,但卻是從寧陵生父親那來的,所謂「宰相家奴七品官」,這樣的人是絕對不能得罪的,於是我趕緊把人請進了屋子裡。王殿臣也挺有眼力價,趕緊給老頭泡水,他笑眯眯的道:「謝謝號,謝謝勒們。」

    「阿天北,這次一尊應神咋勞駕您老人家親自跑一趟?」

    「哦,不似光為了靈神,來這裡還有別的事情號,內地的關係多虧幾位辛苦操勞了,法王他老人家讓我謝謝幾位號。」說罷他站起身來衝我們連連點頭。

    「您客氣了,這件事裡我們也有好處,當然要做了,但我們真的敬佩法王的本領了。將來如有機會希望能見他老人家一面。」

    「一定有機會的,放心號。」他笑道。

    「對了阿天北,我有件事情得和你說一下,我大哥。也就是法王的親生兒子,他被人下了降頭,你們可得……」

    「是的,法王也聽說這件事了,我來也是為瞭解決這件事的。」老頭嘿嘿笑著道,似乎一點不著急。

    我頓時就暈了,這樣一個人來能解決什麼問題?想到這兒我道:「阿天北,對方那一對夫妻非常陰險毒辣,您得做好準備啊。」

    「沒有事情的,法王都認識他們啊,大家是朋友,這件事就是個小小的誤會,我去找他們把話說明白就ok了。」

    「哦,原來是這樣,那太好了。我陪您……」

    「不需要的,你們等我消息號。」說罷他從身上掏出一包白色的粉末遞給我道:「用蜂蜜調和白酒。然後把粉末放進去調勻後服下,可以減緩降頭術的毒效。」

    說罷指著帶來的木頭盒子道:「我給林先生供了一尊五花神,你告訴他法相供在兩人睡覺的床下,每三天用鰻魚的血擦拭男性那話兒一次,連續七次就可以了,之後行房事之前,心裡要默念陰八訣,口訣寫在包裹神像的盒子裡。」說罷阿天北就笑呵呵的離開了。

    我趕緊先給寧陵生沖調解藥,趁他喝藥時我問道:「寧哥,這位阿天北是你打電話給他的?」

    寧陵生嘆了口氣道:「這對夫妻是修煉冰火降的,這在降頭術中屬於高等級的邪降手段,中招之人每天午時會有烈火焚身之感,每天子時會有身入冰窟之感,我破不了冰火降。只能打電話給北灣了。」

    「來的那位阿天北你認識嗎?」

    「阿天北?不認識,父親的手下我都沒見過。」

    「說實話我真替他擔心,他說法王和那對夫妻有交情,上門去和兩人商議為你解降了,但願他能搞定這對夫妻吧。」

    「秦邊,人不可貌相,北灣、泰國、馬來西亞、緬甸這四個地方是降頭師的大本營,尤其是北灣,彙集了最頂尖的降頭師,千萬不要小看我父親的手下。」

    「我也明白這個道理,不過小老頭行為動作實在是太普通了,但願他能震懾那對夫妻吧。」

    隨後我回到房間看到了看見黃色錦緞包裹著的四四方方木頭盒。

    我總覺得有些心神不寧,思想有意無意的就往那盒子上靠。

    其實我心裡也明白這種東西肯定是帶有邪性的,可是人的好奇心一旦被勾起,如果不對好奇的事物有個徹底瞭解,是根本不可能輕易放下的,而且越是強忍,反彈的力道越是強勁,所以沒過多一會兒我就無法控制自己了,像鬼上了身一般,四肢不受大腦控制的解開了包裹住盒子的黃色錦緞。

    「你幹嘛?」王殿臣道。

    「我想看看這五花神到底什麼樣子。」

    「它什麼樣和你有關係嗎?」王殿臣倒是比我淡定。

    我知道這麼做是不對的,但奇怪的是那天我就是無法克制自己的好奇心,於是我揭開了木頭盒子上的黃色錦布。

    我多麼希望盒子是有鎖的,但打開包裹我看清盒子只有兩道象牙扣,如此一來我失去了「最後的防線」。

    解開象牙扣,打開木頭盒子……

    我終於看到了「五花神」,讓我感到失望的是本來我對神像充滿了各種想像,威猛的外形、神奇的服飾,可我眼裡看到的卻是一尊黑不溜秋的雕像,雕工之差慘不忍睹,五官根本看不清楚不說,甚至連手和腿都看的模模糊糊,就像一個人形輪廓上插了四根棍子。

    但這個小黑人身體上有一樣東西卻雕刻的異常出彩,那就是「那話兒」。

    相比較雕像體型大小,那話兒可謂巨大,不但大而且粗,甚至還有弧度,彎成弧度極大的半圓形,「最前端」居然一直頂到了嗓子眼。

    褶皺的皮、暴起的青筋、密佈的血管,一應細節看的無不清清楚楚。

    這東西簡直和真的一樣。

    我目瞪口呆的看了半天,忍不住伸手在男根上按了一下。

    更令人感到吃驚的是明明是雕像,可是其上居然有溫度,而且似乎還有彈性,我嚇了一跳。

    這東西簡直詭異到了極點,我不敢在瞎弄,趕緊蓋上盒子繫上了錦緞。

    聯繫了林邊之後他很快就來取走了五花神像。

    可是沒過多久我就覺得不對勁了,身體內陣陣燥熱,每當我看到一個女孩子體內就會立刻產生一種想要耍流氓的衝動。

    其實深秋天人人都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也沒什麼可看的,但就是這樣我還能產生強烈的非分之想。

    我畢竟不是流氓,產生了這種齷齪的想法讓我感到壓力巨大,可是這種感覺並不是覺得錯就能杜絕的,所以這對我而言簡直就是一種折磨。

    到後來我實在忍不住了,出了賓館,去馬路對面的小賣部想買一瓶冰水「去去火」,可問題是深秋季節也沒人賣冰水了,於是我買了一支老闆夏天剩到現在凍的和磚頭一樣的冰棒,又找老闆借了個杯子,倒入水後又將冰棒放入攪和了幾下後一通猛灌。

    冰冷的水進入了火熱的身體裡我剛剛感覺有一點平靜下來,偏偏這個時候就聽耳邊有個很清脆的聲音道:「老闆,給我一瓶可樂。」下意識的循聲望去只見我身邊站著一個十八九歲的姑娘,穿一身鵝黃色馬海毛外套,下身穿著一條寬鬆的牛仔褲,模樣說好看也談不上,身材屬於那種略微顯得有點壯的類型,如果是在平時我基本不會關注,可是今天就要了命了,我就覺得心臟咕咚一下,心裡那股子邪勁兒驟然在我體內達到了頂點。

    這女孩絲毫不知她已身處險境,站在我旁邊等著那根雪糕。

    當老闆將雪糕遞到她手上我已經到了根本無法控制自己的程度,一隻手就朝她胸口摸去。

    萬幸就在我即將「得手」那一刻,總還算是留有一絲清醒,我轉而一把奪過了女孩的可樂瓶子。

    她用七分迷惑三分憤怒的眼神望向了我,企圖讓我給她一個說明,我擰開瓶蓋一氣兒將瓶子裡的可樂喝光凶巴巴對她道:「還不走?快走。」

    她畢竟是個女孩子,低聲咒罵道:「有病。」轉身急匆匆的走開了。

    我隨即躲入花壇之後,冷汗很快就把衣服浸濕了,說不好是因為過於「激動」還是因為害怕。

    平靜下來我不敢在街上逗留,趕緊回到了賓館裡。

    我知道自己之所以會有這樣的感覺,十之八九是因為碰觸了五花神,這東西實在是太邪門了。

    到了傍晚阿天北迴來了,我道:「阿天北,我好奇心重了點,拿到木盒後我就打開看了一眼,然後、然後我摸了他的身體,結果這一天我都心神不寧,真是想死的心都有。」我垂頭喪氣的道。

    「這麼說一點都不奇怪啦,五花神本就是淫神之一,你碰觸了他的身體自然心生淫念了。」阿天北嘿嘿笑道。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5 22:01
第二卷、渤海鬼島 38、以暴制暴(上)

    「啊?五花神是淫神?可是林邊求的是愛情。」我忍住笑道。

    阿天北笑了,笑聲中充滿了不屑道:「他哪裡懂什麼愛情,如果林邊真的明白愛情是什麼,他會拋棄和自己同苦的結髮妻子?他愛上的是那個女子的身體,不信的話你讓那個女人增肥五十斤。你看林邊是否還會繼續愛她,所以他只能供淫神,因為他只懂得魚水之歡,而非精神摯愛。而你受了淫神之念,心裡所想的自然就是情慾之事了。」

    「那我應該怎麼辦?總不能一上街就惦記著耍流氓吧?」我痛苦的道。

    「你不用害怕,破功的手段並不難,你每天子時之後去北面方向找一處月光最弱的泥土地,把兩隻手插進泥土裡等一個小時後回去睡覺,最快五天之內就會有成效。」

    「我的天,深更半夜跑出去手插泥巴一個小時,這還得連續五天?」聽了這個破功之法我頭皮都發麻。

    「還有一個辦法,十秒之內就能搞定。」

    「那您教我這招啊。何必用那個複雜的。」

    「你找把刀,把自己那話兒給切了,一了百了。」

    「還是每天來一小時吧。」我無奈的道。

    從那時起我明白了一個道理,應神不是玩具。無論你有多好奇,都不要輕易與之接觸,最好連看都不要看它,這才是最保險的。

    阿天北聽我這麼說開心的哈哈大笑,就像頑皮的孩子。

    「阿天北,那對夫妻怎麼說?他們願意為寧哥驅除降頭嗎?」我道。

    「願意,當然願意了,都是朋友號,互相幫忙勒。」他笑眯眯的道。

    「這麼容易就答應你了?看來法王的面子是真夠大的。」我由衷的道。

    「有話好好說就可以了,事情嗎總是可以商量解決的。」阿天北始終保持著和藹的笑容。

    「那他們什麼時候來呢?」王殿臣道。

    「可不能在這種地方號,得去隱秘的地方才能做這件事。」

    「什麼時候去呢?」我道。

    「先別急號,這得是晚上才能做的事情,大家稍安勿躁。」

    「這事兒肯定著急,寧哥一到中午就要承受烈火酷刑、一到晚上……」

    「冰火降號,這個我知道。但是沒有辦法,只能等到晚上才能行法破功。放心啦,最多再忍受一天,明天就好了。」他笑著道。

    雖然我們很著急,阿天北卻心情坦然,整個下午他一直在看電視節目,綜藝類、連續劇、電影,那歡樂的笑聲始終充斥著賓館房間內,我真是很少遇到如此充滿童貞的中老年人,簡直是太歡樂了,甚至他愉悅的心情都感染了我,讓我「躁動的心」逐漸平復下來。

    過了午夜子時,他用手撐著地慢悠悠的起身道:「到時候了,我需要你們兩位的幫忙,麻煩和我走一趟號。」

    「沒問題。只要趕緊把寧哥身上的降頭給除了,讓我們幹什麼都可以。」

    「呵呵,小夥子不錯,你們很團結。」他讚許的衝我豎起了大拇指。

    隨後我們出了門,在樓下大廳的吧檯他拿出了兩把鐵鎬和一個大葫蘆,隨後他把鐵鎬分別交給我兩,自己背著那個大葫蘆出了旅店後他道:「打個車號,路有點遠。」

    於是我去酒吧一條街,叫了一輛夏利車返回賓館前接了兩人,阿天北似乎對路很熟,上車就對司機道:「麻煩號,帶我們去中山林。」

    中山林是當年一位大人物在城西栽種的竹林,經過幾十年的生長,早已是鬱鬱蔥蔥的一大片,竹林中有一棟竹子搭建的二層竹屋,原本這也是附近老年人休閒娛樂的場所,但近兩年臨江市大發展,中山林所在早就成了一片熱火朝天的大工地,所以老人也不來了,兩年一過,林區就成了荒地。

    不過那個地方確實很隱秘,用來行功破發確實挺合適。

    問題是寧陵生沒有跟我們一起,我們問老頭原因,他只是呵呵一笑道:「冰火降不好破啊,手段很複雜的,你們別著急了,無論如何今天一定可以幫寧先生祛除降頭。」

    車子一路開到中山林,下來後他扶了葫蘆一把,一陣水響動。

    「阿天北這葫蘆裡裝的是酒嗎?」王殿臣道。

    「你們聞聞味道。」阿天北笑著揭開葫蘆蓋子,我湊上去一聞,一股極其刺激的氣味瞬間從我的鼻子湧入腦袋裡,熏的我腦漿子都疼。

    「我的天。」王殿臣也是熏得直眨巴眼,看樣子簡直要哭了。

    「這是什麼酒,簡直太厲害了。」我道。

    「這酒的配方可就太多了,有高純度的白酒、乙醚、鹽、醬油、辣椒粉。」老頭呵呵笑道。

    「這也能喝?」我直砸吧嘴。

    「酒癮大的人就要往家裡加料,否則光喝不過癮還不急死人了。」

    「是啊,我記得雪驚秋的酒吧有一款酒就是往伏特加里兌辣椒粉,那一口喝下去要多爽有多爽。」王殿臣道。

    「喝酒也是找刺激,當然要想辦法過癮號。」說罷阿天北朝林子深處走去。

    我們拎著鐵鍬也跟了進去,夜晚的中山林很黑,幾乎也到了伸手不見五指的程度,阿天北點亮了一盞手電,林子裡有了光線後行動就沒有妨礙了,又向裡走了一段路後我隱約聽到一陣「嗚嗚」的響動,就像是有人嘴巴被堵住以後發出的聲音。

    期初我還以為是自己判斷錯誤,可是越朝裡走,響聲越是清晰,到了竹屋所在的林子中央,赫然只見三個人被埋在泥土中只露出腦袋。

    這三人中女人和小孩腦袋四周用用顏色的粉末畫出了一道圈,圈外圍滿了螞蟻,就像是一道黃顏色的圈子外又圍上了一道黑顏色的圈子。

    而男人正面的黃色線圈處並沒有封死,有一道縫隙存在,之間黑色的螞蟻不斷從縫隙處湧入爬滿了男人整張臉,此刻他一張臉上血肉模糊,這慘狀看的我頓時起了滿身的雞皮疙瘩。

    簡直噁心到了極點。

    阿天北遞給我一個手電筒道:「你看看媽媽和寶寶的表情。」他語調依舊不變,還是那樣的和藹可親。

    我腿都軟了,忽然想起寧陵生那天說的降頭師笑的越快樂說明他內心的憤怒越強烈。

    看阿天北的表情……

    難怪他的樣子就像是快樂到了極點,原來是這樣。

    可是轉而一想他的能力也足夠驚人了,這夫妻二人能夠輕易擊敗寧陵生,下降頭的本領可想而知,而阿天北居然憑藉一己之力把他一家三口都抓到了這裡,真不知道他是如何做到的。

    真是高人不露像,露相不高人啊。

    男人的臉已經在萬蟻啃噬下皮開肉綻,這種感覺想想就令人不寒而慄,而女人和小孩雖然不能說話,但眼睛裡透露出來的則是極度的恐懼。

    阿天北四下看了看道:「這位大姐號,我之前提的小小要求你能答應嗎?」等了一會兒見她沒表示,阿天北呵呵一笑對我道:「把那位小朋友的腦袋用土埋起來。」

    讓我殺一個小孩?我愣住了。

    過了一會兒他道:「想想寧哥現在的遭遇,如果你們落在這家人的手上,他們會心慈手軟嗎?如果你想眼看著大哥送死就當你的大善人好了。」

    到這份上也沒啥退路了,我只能咬牙鏟土將雖然奮力掙扎,但根本無力移動的男孩腦袋埋了起來。

    「用鐵鍬把土拍實了,要不然會有氣孔的號。」阿天北就像是在普及知識。

    我咬著牙用鐵鍬將泥巴拍實,隨後阿天北在女人淒厲的慘嚎聲中對著埋人呢的泥巴撒了泡尿。

    這可不是為了羞辱男孩,而是泥巴中浸入了水分後會進一步阻隔空氣的流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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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渤海鬼島 39、以暴制暴(下)

    提上褲子後阿天北也不理情緒幾乎癲狂的女人,走到男人面前蹲下道:「你看看你,何必要造這個罪呢,當時聽我的話不挺好嗎,這些小東西趴在臉上的感覺是不是一陣陣鑽心的疼?每一分每一秒持續不斷。而且這種痛感不至於達到極致,所以不會讓你有麻木感對嗎?」

    他以嘲弄的語氣說出這番話來,似乎面前的不是人,而是一個玩具。

    然而這事情還遠未到結束的時候,阿天北摘下背上背著的葫蘆道:「別擔心號,我給你驅驅蟲子。」說吧摘下塞子將葫蘆裡的「混合液體」倒在那人的腦袋上。

    本來已經奄奄一息的男人眼珠子瞬間瞪的滴溜滾圓,隨即爆發出一股駭人的慘叫聲,即便他的嘴巴被強力膠紙牢牢的封了起來,那種痛到了極致的人所發出的的慘叫聲還是能讓我們感受的清清楚楚。

    衝下來的不僅有螞蟻和血水,甚至鬆脫腐爛的肉屑也被衝了下來,沒有了螞蟻的人臉只見坑坑窪窪,臉上就像是被人用刀一通亂挖後的狀況。

    這人被螞蟻啃噬之後又遭到強力刺激液體的一通狂澆。整個人痛的渾身抽搐,直翻白眼。

    阿天北這無與倫比的狠毒手段也展現的淋漓盡致,這還能是人嗎?

    隨後阿天北對我道:「滿煩你號,把那個土層扒開。」於是我又把埋在小孩腦袋上的濕泥給扒開。小男孩猛的用力吸了口一起,已經有些擴散的瞳孔這才逐漸恢復正常。

    阿天北依舊是笑眯眯的對女人道:「大姐,想明白了嗎?」

    女人突然眼露凶光死死瞪著他,目光裡充滿了怨毒,似乎恨不能把阿天北給活刮了。

    「大姐,你這樣做可不太好,我希望你能答應我的要求。」阿天北依舊是笑眯眯的對她道。

    等了會兒見她還是不吭聲,阿天北從口袋裡掏出一柄銀光閃閃的小刀,朝男人走去。

    女人就像是突然間明白了什麼,那狠毒的眼神頓時就消失無蹤,她連連搖頭,不停發出哀求似的嗚嗚聲。

    但阿天北根本不理她,蹲在男人的腦袋後,這一家三口是呈品字形被埋在土裡,所以互相之間能清楚的看到對方。阿天北用小刀繞著男人額頭飛快的轉了一圈,隨後拎著他的頭髮一拽。

    一張鮮血淋漓的人頭皮被他給硬是揭了下來。

    男人此刻連叫都叫不出聲了。就是一口口的往外倒抽氣。

    阿天北又用那壺特質的「藥酒」將男人的頭骨上的鮮血沖洗乾淨。

    男人的頭骨裸露,看面相極為怪異恐怖,女人看到自己丈夫的遭遇,眼睛瞪的滾圓,直喘粗氣,卻連喊都喊不出聲音了,而她的兒子就像過電一般腦袋直抖,眼珠子已經翻白了。

    然而這件事並沒有結束,阿天北居然用匕首在他裸露出來的頭骨上刻了三個字「好慘啊」。

    我和王殿臣實在看不下去了,正要轉身,阿天北道:「有什麼好怕的,就當電影看吧。」我們看他和看魔鬼的感覺差不多,還真就不敢隨便亂動了。

    阿天北指著男人頭骨上的三個字對女人道:「怎麼樣,你答應了?」

    女人就像是被抽走了魂魄。兩眼無神的望著自己的男人,阿天北「快樂」的一笑,拿起鐵鏟朝男孩走去。

    女人這才回過神來,「嗚嗚」直喊,憤怒已經辦成了哀求。

    這一對凶狠陰毒的夫妻被比他們更加凶狠陰毒的阿天北給徹底打敗了,就算是現在把這女人從土坑裡挖出來,她甚至連反抗的勇氣都沒有。

    「狠人」最終的命運大多是被比他更加凶狠的人制服,這就是狠人的宿命。

    阿天北用鐵鏟輕輕敲了敲男孩的腦袋道:「你同意了?」女人這次沒有猶豫,連連點頭。

    阿天北嘆了口氣道:「早點說出來多好,你的丈夫也沒必要受這樣的罪了。」說罷對王殿臣道:「麻煩你把她嘴上的膠布揭開。」

    揭開膠布之後這女人呼呼喘著粗氣,口水直流,連張了幾次嘴卻說不出話了。

    阿天北呵呵笑道:「我忘記了號,你的下巴被我給打碎了,真的是對不起了,那麼我來說,你聽著,如果是正確的你就點頭,如果是錯誤的你就搖頭好嗎?」女人無力的點點頭。

    「結冰火降的方法首先是要用一個煮熟的雞蛋在中降者的身體上滾搓,邊滾搓邊念道:天地觀聖,東夷不平。這句咒語對嗎?」女人先是點點頭,隨後表情忽然變的極度詫異朝阿天北望去。

    這時老頭臉上的笑容消失了,聲音也變的有些陰測測道:「之後抓一條蛇,用曬乾的艾草將活蛇烤熟之後和這枚雞蛋一起煮熟,之後讓中了冰火降的人吃下雞蛋降頭自解對嗎?」

    女人都傻了,目瞪口呆的看著阿天北。

    「我問你是否正確?」阿天北將鐵鎬鋒利的一面對準了小孩的腦袋。

    「嗯、嗯、嗯……」女人磕頭如搗蒜,表情愈發奇怪。

    「你覺得很奇怪,為什麼我會知道破解冰火降的手段,卻還要在這裡和你們浪費時間對嗎?」老頭蹲在女人面前面帶譏諷的笑道。

    女人勉強點了點頭,不光是她我們也想不明白,鬧了半天得到的卻是他早已知道的結果,既然如此又何必大費周章呢?

    阿天北道:「因為我需要通過你們家傳達出去一個消息,一定不要招惹寧先生,否則你只會死的很慘記住了沒有?」

    女人本以黢黑的臉變的更加晦暗,一臉的死相徹底慫了,她是真的怕了,完全失去了反抗之心。

    小老頭緩緩起身對我兩道:「拜託兩位把他們挖出來,老頭子年紀太大了,能把坑挖出來,卻沒有挖人的力氣了。」

    面對這樣一位狠角色,那必須得是全力配合,於是一陣忙碌後我和王殿臣將三人從泥巴洞裡掏了出來。

    碰觸到男人身體時,感覺到他身上沒有半點溫度,且已經僵硬了。

    這人已經徹底死亡,而孩子的狀況也好不到哪去,當他得脫束縛後根本沒有絲毫反應,就坐在地下咯咯發笑,看狀況應該是被嚇的精神出了問題,阿天北則笑眯眯的走到孩子身邊道:「瘋了好,瘋了就不會害人也不會害自己了。」

    丈夫慘死,孩子被嚇瘋,自己的下巴也被打碎了,女人的遭遇甚至用一敗塗地來形容都不足夠了,

    但她只能接受這一現實,弱肉強食的叢林法則即便是在人類社會中也是存在的。

    之後我們出了竹林,呼吸到新鮮空氣後我反而覺得雙腿軟的幾乎無法邁動,阿天北卻連表情都沒有絲毫變化。

    看王殿臣的表情他比我也好不到哪去,我兩都嚇的夠嗆。

    「這一家人也是無法無天了,他們的孩子和別的女孩子處男女朋友,遭到了對方的拒絕,之後小男孩一直在騷擾女孩,對方不堪其煩只能報告老師了,老師叫來雙方家長後,女孩的父母可能是因為激動說了幾句過頭的話,意思是你們家小孩也不撒泡尿照照,結果男孩父母為了洩私憤就讓孩子把屍水撒到女孩的臉上,之後居然敢傷害寧先生,不給他們一點口頭是不可以的。」

    這哪是「一點苦頭」,真是「苦大發」了,但這就是最真實的人生。

    「阿天北,他們以後會不會來找我們的麻煩了。」王殿臣道。

    「當然不敢了,否則我來臨江幹嗎呢?」阿天北笑眯眯的道。

    他笑的越開心,我心裡越害怕,暗中戳了王殿臣一下示意他不要亂問問題了。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5 22:01
第二卷、渤海鬼島 40、姐妹花

    這個沖了詭異與邪惡色彩的老人並沒有和我們回去,沒走多遠他就停下腳步轉而對我們道:「我先走了號,我勸幾位一句,以後這種麻煩事不惹的好。」我連聲點頭稱是。

    回去後見到寧陵生,他已經恢復了。其實老頭下午回來時就已經把解降頭的藥給他了,而我們出去「做事」他尚且在睡覺中,並不知情。

    聽我們說了報復對方的血腥過程,寧陵生嘆了口氣道:「降頭師大多性格邪惡,沒幾人能得好死,如果聰明的話,但願他們能痛改前非,安安心心的做一個普通人。」

    這也算是一個「坑爹貨引發的血案」,於是我問道:「寧哥,這位阿天北和你父親是什麼關係,手段真的是太毒辣的。」

    「我對他沒印象,父親手下的人我只見過一個。就是他的助理,我喊他天叔,其餘的人無非就是一些廟工了,我也沒有留心過。像阿天北這樣的降頭師不會輕易暴露自己身份的。」

    「以後可千萬不能招惹這些人,下手太狠了。」王殿臣皺著眉頭道。

    寧陵生恢復了兩天後基本就無礙了,他問我道:「上次你說雪姑娘精神出了點問題,好了沒有?」

    「不知道,我還沒來得及去問。」

    「你打個電話給雪總,問問她的情況,如果人還在醫院裡咱們去看看她。」

    「寧哥你上次說要轉租酒吧,現在可是個好機會,要不然我去和他們的人……」

    「雪姑娘身體還沒恢復,等她恢復了,這件事我和她面對面談,我不想趁人之危。」寧陵生一句話說的我滿臉通紅。

    我給雪松打去電話詢問了雪驚秋的近況,他語氣很落寞道:「人還在醫院,也不知道這姑娘撞了哪路邪祟了,好端端的突然就神神叨叨了。這兩天我請了一位道長再給她做法,孩子的狀態似乎稍微好了點。」

    寧陵生得知他請了一位道士。微微點頭道:「看來雪松對我們並不信任了,否則他首先想到的應該是我們。」

    「那怎麼辦?咱們還要不要過去?」

    「應該去的,一面之緣尚且為友,何況我與她面對面聊過天,也算是有緣,當然要看看她。」

    「寧哥,你是不是喜歡上他了?」我小心翼翼道。

    寧陵生很嚴肅的道:「別在那兒胡亂想,男女之間並非是只有私情存在,我很尊重雪姑娘,也希望你能尊重她。」

    我從沒見寧陵生如此嚴肅的說一句話,吐了吐舌頭不敢接話了。

    之後我和王殿臣去買了一些水果之物,去了臨江市腦科醫院,登記時就聽的一個女孩小聲道:「我早就說過她爸爸錢來的不乾不淨,這下遭報應了。」循聲望去只見醫院走廊過道的椅子上坐著兩個衣飾尋常的女孩。兩個姑娘長相極為相近,都是皮膚白皙,五官秀美,長發及腰的典型東方美女長相。

    兩人穿的衣服也是一模一樣,白色的長袖棉質t恤,深藍色的牛仔長裙,看著就像是純淨的藍天白雲,沒有絲毫雜質的純淨。

    但細看兩人五官還是有差別的,左邊的女孩下巴略尖,鼻子略尖,看來多了幾分媚態,而右邊的女孩面相更加飽滿些,五官看來更為清純。

    尖下巴的姑娘貼著她耳朵說了以上那句話。

    清純的姑娘略微皺了皺眉道:「姐,你就少說兩句吧,大姐已經夠倒霉了,你就不要再說她了。」

    「我沒說她,我說的是她爸爸,但她也不是什麼好東西,這種人就是吸血鬼,一大把年紀了活的顛三倒四,不就是爹媽有兩個臭錢嗎,有什麼了不起。」

    清純的姑娘無奈的笑道:「姐,我真是服了你,求求你別再說了,我耳朵都長老繭了。」

    尖臉姑娘用手指在她太陽穴上戳了一下道:「你這個死妮子,我可是你姐,就知道胳膊肘往外拐。」

    「我真沒幫外人,可你老實在背後說大姐,這樣真不好,其實大姐對你也挺好的。」

    「好個屁,不就是給我幾件她不想穿的舊衣服嗎,還有幾個破包,慧慧,你可不能被這點破東西收買了,你就這麼不值錢啊。」

    名叫慧慧的姑娘急了立刻打了她大姐一下道:「你說什麼呢?嘴真欠。」

    兩個女孩小聲玩笑打鬧著,看著倒也是一幕風景。

    她們說話的聲音極小,但我卻聽得清清楚楚,尖臉的女孩一看就是個嫉妒心很強的女孩,不過女孩有嫉妒心也談不上好與壞,只能說這是一個比較普通大眾的姑娘,再說嚴重點無非也就是「庸俗」二字。

    寧陵生登記完畢後,我們也坐在凳子上等探視時間,只見尖臉姑娘貼著慧慧耳朵以極細微的聲音說了句話,雖然她聲音已經小到不能再小,但我還是聽的清清楚楚,她說的是「兩個傻瓜和一個帥哥。」

    慧慧滿臉通紅的瞪了她姐姐一眼,扭過頭不在理睬她了。

    我也是心中惱火,我怎麼就成傻瓜了?就算我沒寧陵生長的帥,可說到底也算是個小帥哥吧,怎麼到她嘴裡我就成「傻瓜」了?看來她妹妹說的一點沒錯,嘴是真的欠。

    我正暗自生氣,一個護士走來對我們道:「幾位,可以探視病人了,不過她現在的思想狀態還不是很穩定,你們和她聊天時不要說刺激病人的話,這種病就怕復發,千萬記住了。」

    「知道了。」尖臉姑娘拖長音調道,隨後看了我們一眼,有些好奇的打量我們一番。

    看來慧慧口中的「大姐」就是雪驚秋了,於是我們兩撥人分前後在護士的帶領下去了雪驚秋的病房。

    她的媽媽在一旁陪護,雪驚秋精神有些委頓,滿臉的疲憊,長發略微有些凌亂,面色更加顯得蒼白,但美麗依舊,這家人也不知道是怎麼長的,都這麼漂亮。

    雪驚秋先和她的兩位小姐妹打了招呼,尖臉那位叫「露露」,而她看到雪驚秋是的表情完全變了,沒有絲毫的不忿,很自然的握住雪驚秋雙手道:「讓我看看,大姐這幾天變的更加漂亮了。」

    雪驚秋勉強笑了笑道:「就你會說話。」

    「人家說的可是真話拉,你這麼漂亮看的我都怦然心動。」她撒嬌似的坐在了雪驚秋的身邊,那聲音聽得我出了一身雞皮疙瘩。

    慧慧只是老老實實的道:「大姐恢復的還好吧。」

    雪驚秋笑著衝她伸出左手道:「還好,你別擔心了,坐到大姐身邊來。」慧慧握住她的手也坐在雪驚秋的病床上。

    而她的母親招呼我們坐下,寧陵生道:「阿姨別忙了。」

    或許是看到寧陵生的原因雪驚秋蒼白的面容上多出了一抹紅暈,她略帶羞澀的衝我們點點頭。

    「這兩天一直是俗務纏身,到今天才來看雪總,真是對不住了。」寧陵生道。

    「我知道你們忙,能來就好,何必說這麼見外的話。」她說話時低著頭根本不敢和寧陵生對視。

    「是啊,我們還等著雪總出院後好好喝幾杯呢,你可得趕緊好起來。」王殿臣道。

    「好啊,我也想趕緊出院,但是醫生不讓,其實我覺得自己已經好多了。」

    「孩子,治病的事情你可得聽醫生的,咱們誰說了都算。」

    她話音未落,就聽一個蒼老的聲音道:「誰說治病的事情必須聽醫生的,我說的話可比他們管用。」話音未落,只見一個身著灰色道袍,梳著朝天髻,左手抱著一個竹筒水煙的老道雙眼微眯,龍行虎步的進了病房。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5 22:02
第二卷、渤海鬼島 41、招鬼銅鏡

    這老道長相極為氣派,虎背熊腰,長鬚白眉,一張紫紅色的國字臉上明晃晃銅鈴眼不怒自威,看外表就是個十足的有道高人。

    寧陵生對我說過。即便是不懂相術之人,從人的面相上都能直觀的看出他的脾氣秉性。

    因為脾氣秉性是能養人面相。

    性格凶狠之人、陰毒之人、溫柔之人、堅韌之人,這些性格從人的長相上都能直觀看出來,就像眼前這個老道,如果是一個長期被人嘲笑輕視之輩斷然不會有如此氣勢,道理並不複雜。

    所以當我看到這個道士的第一眼我就確定他必然是一位高人。

    當然之所以認定的如此「絕決」也和盧十一有關係,這個道士從一開始就被我在心中各種鄙視,結果他其實是一個有理想有抱負的人,是我看錯了他,人都是有內疚心理的,當我無法再次面對盧十一說一聲:「對不起,我不該如此輕視你。」後。我就會把這種心理轉嫁到其餘的道士身上,所以再見到道士我寧可相信他確實是真高人。

    道人出現後,雪驚秋的母親很恭敬的起身道:「蘇道長今天有空來了?」

    「沒空也得來啊,我掐指一算今日有貴客將要登門拜訪雪姑娘。但此人與雪小姐八字相剋,所以見面其實有害無益,所以特來此一訪。」

    「什麼,這裡居然有人與我女兒八字相剋的?」女人驚訝的道。

    老道昂著腦袋微微一晃道:「請教,戊申、丁巳、壬寅、庚子是哪位先生的八字?」

    既然是「先生」那只能是我們三人了,問題是我也不知道自己的八字,看樣子王殿臣也不清楚,卻聽寧陵生道:「在下正是1968年6月1日生人,道長說的是我嘍?」

    老道呵呵一笑道:「先生莫要見怪,老道與你算了八卦命盤,先生命理五行不缺,是上佳之命,但雪小姐卻命理缺金,若是男命缺金倒也不為什麼,但女命缺金則氣場不硬。而寧先生是強中之強的命理,這二者在一起自然就會形成強壓弱的格局。自然是命理相剋了。」

    「這麼說我女兒這些天所發生的意外狀況都是因為命理原因造成的?」女人驚訝的道。

    「八字相剋從相術命理來看是非常嚴重的,這叫天生死對頭,聽說寧先生也懂的玄門之法,應該知道老道所言不為虛假吧?」

    我對老道一眼之緣此刻早就煙消雲散,從心底裡認定這就是個老混蛋。

    可沒想到的是寧陵生居然點了點頭笑道:「道長說的很對,我沒想過要問姑娘的生辰八字,結果捅出這麼大的紕漏,是我疏忽了,幾位千萬不要見怪。」說罷寧陵生很有禮貌的對雪驚秋母親點點頭,轉身出了病房。

    看得出雪驚秋是想挽留寧陵生的,但最終話未出口,或許她也是相信這一說法的。

    走出病房前我看了老道一眼,覺得這老東西雖然說的話我都不愛聽,但是真有本領。居然在家裡都能把我們來這兒給算出來,相比較寧陵生的識人斷面之術,他這個更屌爆。

    出了腦科醫院大門王殿臣不忿的道:「大哥,你就讓那個牛鼻子老道亂說,倒是揭穿他的畫皮啊?」

    「沒法揭穿啊,他說的都是實話。」寧陵生笑道。

    看寧陵生的表情,我感覺他壓根就不信老道說的話,於是旁敲側擊的道:「寧哥,這世界上真有掐指一算的本領嗎?」

    「理論上說是有的,不過我沒見過。」

    「那就是騙人了?」我道。

    「話不能這麼說,我沒見過的多了去,你當我是智多星下凡啊,什麼學問都知道。」寧陵生笑道。

    「寧哥,不管怎麼說我絕不相信那老道是真有本領之人,他肯定是信口胡說的。」我道。

    「信口胡說是不會說的如此準確的。」

    「那要這麼說難道老道真有本領不成?」王殿臣道。

    「別人有沒有本領和咱們沒啥關係,學好你自己的本事吧。」寧陵生道。

    說罷我們正要去打車離開,就見一輛的士停在我們面前。

    這司機可真是有眼力。我剛要開門,就見車門打開,一個白白胖胖戴著眼鏡的年輕人著急忙慌的從車子上走了下來,接著打開另一邊車門道:「媽,咱們到了,您下車吧。」

    「不下、這裡有鬼,到處都是鬼。」說話間只見一個蓬頭垢面的女人腦袋從車子裡伸了出來,她舉起手指向我們道:「你看那裡站著三個鬼,三個要我命的惡鬼啊。」說話時她臉上的表情簡直恐懼到了極點,好像我們三個真是鬼一般。

    年輕人衝我們連連作揖道:「真是不好意思,我母親精神上受了一點刺激,看到人都說是見鬼了,絕對不是罵你們。」

    「沒事,來這裡的人情緒肯定都不太穩定,我們能理解。」寧陵生道。

    這時的士司機腦袋從駕駛室的窗戶處伸了出來道:「能不能快點,我還得做生意呢。」

    「對不起啊,麻煩您稍微等會兒,我給加錢。」聽年輕人這麼說司機才把腦袋縮了回去。

    這邊還沒亂完,只見又是一輛的士由遠及近,隨後一名披散著髒兮兮長發的中年男子從車上急匆匆的下來他似乎是想要上去幫助那名年輕人,卻不料年輕人一把將他推開道:「這事兒不用你管。」

    「小夥子,我來這兒不是為了找你買東西,就是為了幫忙搭把手,你別誤會啊。」

    「不是我誤會你,現在沒到說這事兒的時候,你沒看我媽都這樣了,誰還有心思和你談生意。」

    說罷他伸手握住母親的手一邊拖一邊道:「媽,咱們先下車,我帶你去個地方,肯定沒有鬼了。」

    「我不下車,打死我都不下車。」女人尖叫道。

    「下來吧,真沒什麼好怕的。」說罷年輕人硬是把人往扯下拖,而女人雙手死死勾住車身,死不松手,最後車子都被拖得左右晃蕩。

    寧陵生對我兩道:「幫個忙吧。」於是我們三人上去合力將女人的手掰開,在刺耳的尖叫聲中架著她下了車子。

    年輕人滿頭大汗的掏了五十塊錢丟給司機,這人立馬開車走人了。

    女人是連踢帶打的不願進醫院裡,隨後院方的人用約束帶固定住人,強行將人帶進了醫院裡。

    年輕人累得滿腦門都是汗,擦了一把蹲在地下呼呼喘氣。

    「吳大哥,你考慮一下把東西賣給我唄,價格上好商量。」

    「我說你煩不煩?我不想賣給你成嗎?」

    「何必呢,那把鏡子招惹邪祟,你留在家裡也是個禍害,賣給我又能賺錢,又能闢邪,一舉兩得啊。」

    「那你明明知道是詭物,卻非要買,這是為什麼?別告訴我你是雷鋒。」年輕人道。

    「我是嶺背村的巫師,去年被「黃大仙」上了一次身,自此一到陰雨天就渾身骨頭痠痛起不了床,買銅鏡是為了鎮家宅風水。」滿頭長發的中年人揉著肩胛骨道。

    看他這模樣,確實很像巫師,這時寧陵生插了一句嘴道:「兩位,我多一句嘴,你二位說的銅鏡能有招惹陰鬼作用?」

    「這事兒和你沒關係。」年輕人絲毫不顧念我們之前出手相助,毫不猶豫的回絕了我們後進了醫院裡。

    巫師氣的連連跺腳,最終還是跟了進去。

    「這哥們真夠執著的。」我道。

    「鏡子能招惹鬼魂?真的假的?」王殿臣好奇的道。

    「古人好用銅鏡陪葬,所以出土的銅鏡極有可能封印著墓穴主人的靈魂,要說銅鏡能招惹鬼魂也不是沒有可能。」寧陵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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