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異懸疑] 古廟禁地 作者:湘西鬼王(已完成)

 
BloomCaVod 2018-3-5 16:33:28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79 78552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5 22:03
第二卷、渤海鬼島 42、應神也有底線

    「銅鏡是現代的說法,再以銅照面的那個時代人們以「銅鑑」稱之,《紅樓夢》裡有一章叫「風月寶鑑」,說的是賈寶玉在太虛幻境見到警幻仙子之後發生的種種,這個「寶鑑」指的就是「寶鏡」。我親眼見過一把古墓銅鑑照在一條拇指粗細,一尺多長的白色小蛇身上,結果鏡子裡這條蛇突然長到了兩三丈的長度,有成人大腿那麼粗,而且顏色也變成了紫色。」寧陵生道。

    「我的天,這難道是照妖鏡?」王殿臣驚訝的道。

    「這是一條在天干地旱之時出來尋找水源的老蛇精,之所以會在銅鑑下顯出真身就是因為在鏡子裡見到了自己原本的模樣,所以慌亂之下現了形。」

    寧陵生頓了頓繼續道:「詭物在剛剛形成之初大致可算通靈,雖然會鬧出點動靜來,但對人沒有多少危害,但詭物畢竟首先有「詭」,然後才能算是一個物件。所以如果真的遇到了凶險的詭物,這東西就很有可能鬧災甚至害人。」

    「難道那個女人是被一把鏡子給嚇瘋的?」我吃驚的道。

    寧陵生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道:「這事兒可就難說了。」

    沒想到回去後就在賓館樓下見到了林邊,見到我們他那一張臉簡直都變了形,怒氣衝衝的走到我面前用手指著我鼻子道:「你個混蛋敢坑我。」

    我被他罵的愣住了道:「誰坑你了。把話說清楚成嗎?」

    「你給我供的這狗屁神像根本就不起作用,當我是冤大頭嗎?」

    我有點發懵,應神不起作用這種事情還真是第一次遇到,於是問道:「供奉應神的過程沒出錯嗎?」

    林邊絲毫不差的將手段敘述了一邊道:「這都是你說的沒錯吧?」

    「沒錯,你所說的沒作用是指請應神之後能力沒有絲毫提升還是沒達到你的預期?」

    這尊應神肯定是有效用的,當時我只不過是輕輕碰觸了一下就有非常明顯的生理感應,我估計是他要求太高,而這事兒也沒標準可言。

    林邊道:「狗屁預期,本來我那女朋友和我在一起還挺開心的,自從供了你這應神之後那小丫頭就不讓我碰她了,昨天我想和她親熱一下,結果剛把衣服脫了她就吐了,開始我還以為她是懷了孕,後來才知道她……他媽的居然是噁心的。」

    我是實在想忍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你還有心情笑?這小姑娘我是真心喜歡她。現在就被你們給徹底毀了,我……」

    寧陵生插話道:「你先別激動。我能問一下這姑娘到底有多大嗎?」

    「十五歲。」他想都沒想道。

    「這可是未成年。」我吃了一驚道。

    「我管你成年不成年,我和她是你情我願,我也沒強迫她,是她主動要求和我一起的,現在你的這個應神把我兩給拆散了,你得想辦法把她喚回來。」林邊帶著哭腔說出了這番令我們哭笑不得的話。

    「林先生,你對供養應神的規矩可能還不是太清楚,應神也不是能解決所有問題的,比如說你的這個要求,女孩只有十五歲,應神是有法力的,有些事情他也是不情願去做的。」寧陵生解釋道。

    「別和我說這些屁話,趕緊把這尊應神給我換了,否則我要你們好看。」說罷他將手裡的木盒子丟給了我。

    他轉身正要走。寧陵生臉色陰沉了幾分道:「林老闆,我建議你把錢付了。」

    「什麼?你們把事情搞成這樣還指望找我要錢?你瘋了吧?」林邊怒氣衝衝的轉過身子對寧陵生吼道。

    「你的心願沒達成錯不在我們,所以你必須把錢付清了,供養應神可沒有後悔一說。」寧陵生語調越發陰冷。

    「小夥子,你們對我還是不太瞭解,去打聽一下我林邊是什麼人你就不敢這樣和我說話了,趕緊把應神給我換了,咱兩沒事兒,否則我保證你日子不好過。」說罷他氣勢洶洶的轉身離開了。

    「寧哥,咱們該怎麼辦?」我道。

    「把這尊應神保管好了,等他來拿。」說罷寧陵生轉身回了旅館。

    這些天饅頭恢復的還算可以,斷了的腿已經可以著地走路了,雖然走路姿勢還有點僵硬,但不像之前那樣一瘸一拐的蹦了。

    自從知道它的真實身份,我對饅頭那絕對是捧在手裡怕摔著,含在口裡怕化了,恨不能天天揣在胸口裡,不過寧陵生後來告訴我饅頭這種動物還是需要運動,所以它腿好些之後就開始了「恢復訓練」,沒事兒我就帶著它沿著江邊跑步。

    不過我的體能也只能算是一般跑不了多遠,當天晚上我沿著江邊帶著饅頭慢跑,跑過去的時候就看到一個姑娘站在江邊的路燈下,這女孩穿著一襲白沙長裙,在深冬的街頭異常醒目,一頭及腰長發烏黑油亮,與白裙搭配顯得淑女范兒十足。

    美麗的背影,我從她身後跑過時不免多看了一眼。

    然而當我跑回來時猛然發現這姑娘已經站在路燈桿的基座上,她低頭看著腳下渾濁的江水,長發在江風吹拂下四散飄動。

    這動作以及她所視的方向看著就不對勁。

    這姑娘要跳江。

    我來不及多想撒丫子朝她衝去,萬幸我穿的是旅遊鞋,跑起來沒有聲音,等我到她身後時這姑娘正要縱身往下跳,我攔腰一把抱住她往後一拽。

    因為用力過猛,我抱著她兩人一起摔倒在地,這姑娘雖然身材苗條,但至少也有八九十斤,這份量全部壓在我身上,差點沒把我屁給壓出來,饒是如此我也給壓的直翻白眼,疼的直咧嘴。

    這姑娘一頭長發散落在我臉上,淡淡的幽香真好聞。

    姑娘奮力掙扎道:「你放開我,讓我去死,讓我去死。」

    她每動一下,對我都是一次碾壓,但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說什麼我也不能鬆手,於是我緊緊環抱著她的小腰道:「姑娘,人生沒有過不去的坎,你別衝動,想想你的父母親人。」

    「你別管我,我根本就不認識你。」

    這話剛說出口我就聽到有人在我身旁道:「操,你丫光天化日耍流氓呢?」

    現在是晚上九點多了,夜晚的江水邊幾乎沒有人過往,但此刻還真就出現了幾名路人,其中有兩四十多歲中年男子,站在我們身邊有些憤怒的質問我道。

    「放開我,你放開我。」姑娘掙扎的更加激烈。

    「你還不放手啊?你這種耍流氓的應該被槍斃,簡直太囂張了。」中年男子不知內情,憤怒的對我道。

    「我這是在救……」話音未落因為吸入姑娘的頭髮梢,我打了個噴嚏。

    這個突如其來的噴嚏驚到了她,姑娘捂著腦袋發出了一聲驚叫,這下可把那倆男的刺激壞了,不由分說對著我腦袋就是幾腳踩下去。

    我頓時眼前一片小星星,差點沒暈過去,這下兩人更來勁了,邊拽我的手邊用拳頭捶我的腦袋。

    我的上門陰大姐也不知道咋了,再度失靈,眼睜睜看著我被人打的意識模糊,最終我完全失去了意識。

    當我再醒來發現在即坐在一個點著日光燈的小屋子裡。

    剛要起身,就聽嘩啦一聲,低頭一看。

    我勒個擦的,我居然被銬在了椅子上,這是進局子了?剛想到這兒就見門開了,一名二十多歲,身體強壯剃著平板的警員走了進來,看見我行了他立刻做了個手勢道:「真是不好意思秦邊同志,我們誤會你了,吳小可已經說清楚她要跳江的前因後果,她也替你做了證明,證明你是個見義勇為的好同志。」

    他說話時我無意中在窗戶玻璃上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我居然被人打的和豬頭一樣。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6 13:12
第二卷、渤海鬼島 43、自殺隱情

    我雙眼一片淤青,面頰就像吹了氣紫脹而起,甚至嘴皮子都翻開了,那模樣真是悲慘。

    學雷鋒學到我這份上也是一大悲哀了,於是我口吃不清的問警察道:「我這樣就被白打了。」

    他替我解開手銬。將一杯茶水放在我面前笑道:「當然不會被白打,不過你們兩方呢說到底也沒什麼私人仇怨,都是為了救女孩子發生的衝突,所以你也不要生氣,反正去醫院療傷的費用,包括一定的補償,這些他們是必須要出的。」

    其實我心裡也知道怪不了那兩個男人,當時的狀況讓人看著確實容易誤會,想到這兒我嘆了口氣道:「真倒霉,做一次好事沒得好報還把自己禍害成這樣。」

    警察點點頭道:「年輕人,也不要這麼想問題,畢竟你是救下了一條活生生的人命。如果不是你,這姑娘肯定就從橋上跳下去了,這個天跳進江水裡連屍體都撈不著,年輕人,你是積了大德了。」

    「就衝你這句話,我挨打也算值了。」我苦著臉道。

    「對了那姑娘為什麼要自殺?」

    「我們也是做了她很長時間的思想工作,後來還是這姑娘的父母來才說清楚,和我預估的也差不多,就是因為感情上的挫折。一時想不開就想跳江自殺了,她的男朋友跟了一個小富婆,這種男人真不知道有什麼值得愛的,這姑娘居然願意為了對方自殺,我真不知道說什麼才好了。」

    「她現在的情緒穩定了?」

    「不知道,看樣子難說。」

    「我能見見她嗎?畢竟我是為了她被打成豬頭的。」

    「你見她?有必要嗎?」

    「或許我能打消她自殺的念頭呢?」

    「哦。你有把握?」

    「試試唄,不試又怎麼知道呢。」

    警察想了想道:「畢竟你是為了救她被打的,或許見到你能分散她的注意力。」於是他把我送去了女孩所在的房間,只見吳小可耷拉著腦袋,一頭秀髮披散在肩膀兩側,還是看不清長相,我也是鬱悶,為一個臉都沒看清的人給打成了豬頭。

    兩名女警陪著她,警察衝她兩做了個手勢,三人出了屋子。

    屋子裡只剩下我們兩人後我坐在她對面掏出一包煙,模範外國電影裡裝逼男人的腔調道:「妹紙,我抽支菸可以嘛?」她耷拉著的腦袋微微點了點。

    可是當我想把煙插進嘴巴裡才知道這對我而言都成了一件麻煩的事情,只能無奈的不抽了道:「妹子,你看我這幅模樣。」

    「對不起。」她聲音細微到我幾乎聽不見。

    「我來這兒不是想聽說對不起的。我是想告訴你,相比較我挨的這頓胖揍。能把你救下來就算是值當了。」

    聽了我這句話女孩始終低著頭終於抬了起來,確實是個漂亮姑娘,瓜子臉,大眼睛,線條柔和的鼻樑,這是典型大家閨秀的面相,按理說這種面相的女孩不是小雞肚腸的,不該如此輕易的自殺?

    「我當時真的是昏了頭,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有這樣極端的行為做出來,跨上燈座時我見到下面的江水腿肚子都要抽筋了,但耳朵邊上就是有個聲音道:跳下去,跳下去你就解脫了。所以我就想跳下去。」這可有點不對勁了,我道:「這個情況你和警察說了嗎?」

    「說了,但他們不相信,以為我還想要自殺,其實被你救下來後我就打消了自殺的念頭,但我說的話沒人相信,你、你相信嗎?」

    「現在你還能聽到那個勸你自殺的聲音嗎?」

    「聽不見了,之前無時無刻不在我耳朵邊響起,而且奇怪的是沒聽到這個聲音我心情就會變得極度低落,潛意識裡會覺得它說的很有道理,只有死亡才能解脫,聲音消失我就不想著自殺了。」

    「你確定不是幻覺?」

    「肯定不是幻覺,我百分之百的確定。」看姑娘說話時的語氣表情,她精神肯定沒問題。

    我意識到這件事的嚴重性,對她道:「這件事你先別對外說,我估計可能有內情。」

    「這能有什麼內情?」吳小可不解的道。

    「現在還不知道,總之你聽我的沒錯。」說罷我出了屋子對警察道:「你們一定把女孩看好了,我有點事情暫時先離開。」

    「怎麼了?」警察道。

    「暫時還沒發說清,不過很快就能知道了,我離開這段時間,這女孩無論去哪兒你們都要盯緊了,否則可能會出意外。」

    「到底怎麼了?」警察又問道。

    「待會吧,等我回來就告訴你。」

    「成,我安排警車送你。」

    十幾分鐘我回到了賓館,見到寧陵生後我將女孩身上發生的事情告訴了他,聽罷寧陵生道:「我說饅頭昨天自己回來的,原來你被人打暈了。」

    「寧哥,這姑娘肯定是遇到怪事了,你得幫幫她,否則我估計她還是會遇到危險的。」

    寧陵生笑了道:「那對夫妻的事情過去沒多久啊,你又打算招惹麻煩了?」

    「這……」我一時語塞。

    「走吧,咱們去看看。」寧陵生並沒有徹底拒絕。

    於是我兩上了警車返回警局,他並沒有立刻進房間,而是進了監控室,通過屏幕觀察女孩片刻道:「我知道是什麼原因了。」

    警察驚訝的道:「這樣就能看出問題了?」

    寧陵生指著女孩手腕上戴著的一串手鏈道:「這就是問題所在。」

    「一串手鏈能說明什麼?」

    「我先去和她聊聊,答案很快就能知道了。」寧陵生道。

    隨後我跟寧陵生進了小屋,女孩表情也還正常,從情緒上看她已經平靜下來,再次看到我甚至還對我笑了笑。

    坐下後寧陵生直切入主題道:「你的情況我都瞭解了,我想問的是你手上這串鏈子是男朋友送給你的對嗎?」姑娘手上帶著的是一串銀手鏈,是一片片銀雕銀杏葉串成的,只是每片銀杏葉上都寫有奇怪的字符。

    「是的。」吳小可下意識的看了手鏈一眼。

    「當他送給你這串手鏈之後沒過多久他就和你提出分手了對嗎?」

    「是的。」

    「分手之後你不甘心,不想離開他,一直纏著他想要復合對嗎?」

    「這,你怎麼會知道這些情況?」吳小可驚訝的道。

    寧陵生指了指她的手鏈道:「如果可以的話我想近距離看看。」姑娘狐疑的將手鏈摘下遞給了寧陵生。

    他做了個手勢,一直蹲守在門口的警察走了進來,寧陵生將手鏈遞給他道:「你把這上面的字符複印下來,然後找一個懂外文的人翻譯一下,我需要知道這字符的含義。」

    等警察離開後女孩道:「我能問下究竟是怎麼回事嗎?」

    「姑娘,如果你不覺得冒昧,我想問下你的性格,你屬於開朗的人還是內向的人?平時做事好鑽牛角尖嗎?」寧陵生問道。

    「我還算是比較開朗的,其實這次想要自殺我也沒想到自己居然會這樣,或許是受到那個聲音的影響吧,情緒突然間就變的特別低落。」姑娘道。

    寧陵生微微點頭道:「現在你的情緒如何?還想著自殺嗎?」

    「不想了,我都後悔死了,假如我昨天晚上跳進江水裡我的父母可怎麼辦?」說到這兒她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能想到父母那肯定就不會死了,我暗中鬆了口氣。

    到了下午手鏈上的字符終於得到了消息,警察告訴我們這是一種極少見的文字,是非洲某部落自創的文字,這也是在外事部門的配合下才最終破譯的,二戰時期,這種部落文字曾經被軸心國用作密碼譯文,是世界上最少見的文字之一。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6 13:14
第二卷、渤海鬼島 44、詭物成災

    按照字面意思翻譯,手鏈上的話是「無事、自擾、不甘、墮落、永生」。

    翻譯的人對於「永生」做了特別註解,在非洲部落文化中「永生」其實就是死亡,在他們眼中只有死亡才是永生的開始。

    寧陵生道:「我曾經在東南亞某國的博物館裡參觀過巫術法器展覽,其中就有這種銀杏手鏈。銀杏葉在一些與世隔絕的部落文化中是有祈禱先人,對話鬼神的媒介作用,經過巫師施術,將一些祈禱語言寫在銀杏葉上,因為巫師們相信這些東西是能被鬼神所見的。」

    「所以這根手鏈其實是帶有巫師施術的法器?」我道。

    寧陵生點了點頭隨後對吳小可道:「姑娘,這條手鏈應該是通過很複雜的關係弄來的邪物,作用就是蠱惑你自殺,當然這東西對於普通人的效果其實並不明顯,比如說我如果帶上肯定沒有任何作用,這東西只對一種人有作用,那就是對它極為關注的人。」

    「可是我沒覺得自己有多關注這根手鏈。」吳小可道。

    「你關注的並不是這根手鏈本身,而是送你手鏈的人。也就是你的男友,因為你的男友,所以你關注了這根手鏈,所以這種手鏈就能影響你,讓你產生跳江自殺的念頭。」寧陵生道。

    警察都聽傻了道:「這話靠譜嗎?我怎麼和聽天方夜譚一樣?」

    「你可以去諮詢一下翻譯方的意見,既然他知道這些字符的含義,肯定知道這條手鏈的內情,不過即便是問出來也沒有用,你不可能憑這條手鏈抓人的。」寧陵生道。

    「我辦案這麼多年就沒聽說過用有人用一條手鏈害人的。」警察道。

    「我只聽過沒見過,但今天算是見到了。」寧陵生對於自己的判斷向來是自信的。

    「如果真是這樣。那他簡直天可惡了。難道我愛他就必須去死嗎?」吳小可氣的哭出了聲。

    「負心漢我也見過,可如此心狠手辣的我是第一次見,姑娘這個男人究竟為什麼要離開你?他找了個怎樣的女人?」

    「那個女人四十多歲,長得又肥又矮。家裡是做煤炭生意的,他就是跟了那種女人。」

    「所以你不甘心,還想繼續挽回,結果得了這條手鏈?」

    吳小可點了點頭已經說不出話了。

    「要按這個說法,這案子得算是殺人案了。」警察道。

    「用這種手段殺人甭說人沒死,就是人死了你也找不到證據。」寧陵生道。

    「我說你們是不是把公安局當宣揚封建迷信的地兒了?」警察皺著眉頭道。

    寧陵生微微一笑道:「好吧,既然警官不相信,那就當我沒說過。」

    警察把我拉到一邊小聲道:「你怎麼回事?你說出去找人幫忙就是這樣一位?」

    「警官,你應該相信我大哥說的話,我確實見過一些不平常的事情,這些事情確實不能以常理度之。」

    「我說你們要能幫忙勸勸這姑娘就正兒八經的勸勸她,否則就趕緊回家吧,別擱這兒添亂了。」他皺眉道。

    他是真急了。我也能理解,畢竟這種事情和警察辦案推理完全是兩種不同的路子,於是我和坐在那兒不言不語的寧陵生使了個眼色,他微微一笑起身出了警察局。

    「寧哥,你怎麼不露兩手給他看看啊,讓這種無知的人知道咱們的厲害。」

    「我沒什麼厲害的,只是一個普通人而已。」

    回到賓館之後他拿出一條類似柳葉條編成的手串給我道:「帶著種法器的人身上會沾染晦氣,這是茴香葉子曬乾後編的小飾品,能趨吉避凶,你交給吳小可,讓她帶在身上洗兩次澡,自身晦氣就會積鬱在茴香葉子裡,然後去找負心男,讓她把這茴香葉子丟在對方臉上就成了。」

    我就是再傻也知道這絕對不會是茴香葉子,但寧陵生沒說我也就不問了。

    再回警察局時女孩還沒離開,不過她的思想已經完全恢復常態了,好在警察沒有阻攔我,還是讓我和她見了面,於是那串「茴香葉子」順利交到了他的手上。

    「用這葉子砸過他,就能送走晦氣了?」女孩驚詫的問道。

    「應該是這樣,你就按我說的做唄,反正對你也沒啥壞處,總不能說都到這份上了你還想和他和好如初吧?」

    「我就是在下賤的女人也不能讓別人如此小看。」

    「好,你能這麼想我就放心了。」姑娘還要等她家人來接,於是我先離開了。

    沒想到路過大廳時我遇到了昨天在精神病醫院遇見的那個年輕人,這次他身邊沒有跟著那位滿頭長發的巫師,而是一位二十歲剛出頭的年輕女子。

    多少也算是一面之緣,於是我主動打了招呼道:「你好。」他看了我眼,擠出一臉冷漠的笑容隨後扭頭離開了,就好像我是鬼一樣。

    這孫子人品也太次了,至於這樣小瞧人嗎?你丫又不是啥了不起的大人物。

    卻聽警察道:「你認識他?」

    「也不算認識,昨天在精神病醫院遇到的這個人,應該是送他媽去醫院,這人沒事來警察局幹嘛?」我道。

    「你別說,這人遭遇的事情和你們說的神秘事件還真能靠上點關係。」

    「哦,您能和我說說嘛?」我掏出香菸散了一支給他。

    「這人叫王崇明,是龍瑜的兒子,你知道龍瑜嗎?」

    我搖了搖頭。

    「她是臨江市科技大學的副校長,五十歲出頭的年紀,怎麼說呢,屬於那種風韻猶存的女人吧,所以經常代表科技大學在電視或報紙上露面,所以在臨江市也算是個名人,龍瑜屬於有一定經濟能力且文化品位的女人,所以她愛好收藏古董,但就是這個愛好差點要了她的性命。」

    「前些日子她買了一把漢代的古銅鏡,很喜歡這把鏡子,沒事就喜歡用鏡子照照自己,結果在一個下雨的夜晚龍瑜把玩這面銅鏡時不知道看見了什麼,尖叫一聲就暈了過去。」

    「也就是說她自己把自己給嚇瘋了?」我道。

    「消息是從刑警隊長鄭春雷那兒知道的,後來也不知道是誰嘴巴欠,消息就傳了出去,很快就鬧了個滿城風雨,說也奇怪,很多人知道這件事情之後不但不怕這面鬼鏡,反而要求購買這面鬧鬼的銅鏡,也不知道這些的人是不是瘋了。」

    「王崇明來警察局又是為什麼?」

    「家裡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他當然要報警了,他和他媽住在一起,出了這種事情他也是懷疑對象,所以必須接受調查,畢竟說這銅鏡鬧鬼是不足以信的。」

    「那你們現在調查出原因了沒有?」

    「暫時還沒有,估計也調查不出來什麼?」

    「你相信那面銅鏡鬧鬼嗎?」

    「這……」從他的反應我知道他心裡其實是相信的,但嘴上不能說,否則就等於是否定了他之前的言論。

    我也沒必要和他較真了,沒再說什麼,轉身正要走,他含住我道:「這樣吧咱兩互留一個電話,說不定將來我有事要找你諮詢。」

    「諮詢不敢當,只要你別把我們當江湖騙子看就成了。」

    回去後我把警察局裡見到王崇明的事情告訴了寧陵生,沒想到的是他居然對銅鏡表現出很感興趣的樣子,道:「這面鏡子我想買。」

    「寧哥,你沒事吧,怎麼想起來買這面鏡子了?」

    「我收集了很多稀奇古怪的小玩意,有機會能買當然希望繼續買了,咱們去科技大學和王崇明面談。」說罷他整理了一下衣物急不可耐的就出門了。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6 13:15
第二卷、渤海鬼島 45、喚醒上門陰的手段

    找到王崇明的家也不難,去科技大學一問就問出來了。

    她的屋子在大學校園內,屬於那種老式的教職工家屬樓,一層樓裡有七八戶人家,廚房共用。龍瑜家在三樓。

    王崇明倒還算是不錯,讓我們進了屋子,進去後房子面積倒是不小,普通的家居陳設,龍瑜雖然是位副校長,但生活過得並不算富足,估計是因為絕大部分收入都買了所謂的寶貝,不過當我見到她收藏的藏品後都不忍心告訴王崇明,這裡十之八九都是贋品。

    要說我看古董器物的眼裡從何而來?這完全和修廟有關,因為經常需要購買一些佛器法像,而這類物品年代越長,法力越強。所以寧陵生沒事兒就教我們分辨佛器法像真品、贋品的區別,而隨著年齡的增長我們偶爾也會涉及一些陶瓷、字畫類的古玩鑑賞,所以相比較那個時代的人,我算是有相當眼力的。

    「你們知道我為什麼不願意賣這把銅鏡?」王崇明道。

    「您說。」寧陵生很客氣的問道。

    「因為想要買這個銅鏡的人實在太多了,包括我家裡的兩位叔叔,隨便賣出去我得罪人啊。」王崇明皺眉道。

    「明白您的意思,這銅鏡不是不賣,而是不便宜了賣對吧?千金難買我樂意,既然是我看上的物件您就開個價吧。」寧陵生道。

    「先別急著說買,先驗驗貨,你確定要了。咱們再談價格。」王崇明就像換了一個人,沒有蔑視與不耐煩,十足就是個商人。

    他打開衣櫥檀木書櫃的抽屜,從裡面拿出一把和人臉差不多大小的方鏡出來,寧陵生帶上白手套接過後看了起來。

    只見銅鏡澤漆光明、花紋明麗、勻淨無疵、邊框上的銘文寫著「家室富昌」四個字。字劃清晰、筆勢縱橫,過了一會兒寧陵生道:「沒錯,這是漢朝的尚方鏡。」

    只見兩邊鏡面上分別用油皮紙貼上,寧陵生道:「我能冒昧的問一句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那天晚上下著暴雨,媽媽和往常一樣在書房裡卸妝,我燒好飯喊她吃飯,當時媽媽回答的聲音也沒有異狀。但突然間就撕心裂肺的尖叫了一聲,我趕緊跑進書房,見到媽媽那副表情……」說到這兒他實在說不下去了,擺了擺手。

    寧陵生嘆了口氣道:「完全能夠理解您的心情,不過受了刺激也不是啥大毛病,恢復一段時間就好了,您開個價吧。」

    王崇明小眼睛一轉道:「其實我都準備處理了,從沒想過要用它換錢,但我話說在前,甭管多少錢我要現金,這玩意出了屋子再往回送我可不會再要了。」

    「這個您放心,做生意哪有毀約的,既然要了就不會後悔。」寧陵生道。

    「好,那我也不和你說虛的,之前那個巫師給我開了八萬的價格我沒賣,所以……」

    「您看十萬如何?」寧陵生一句話說的我直咂舌頭。按當時的行家,這面銅鏡不可能超過三千元。

    我看古董的本事都是和他學的,以寧陵生的眼力他當然知道這面銅鏡實際值多少錢,所以他為什麼要當這個冤大頭?

    我越想越奇怪。

    從王崇明家裡離開後我們並沒有直接回去,寧陵生打了一輛車讓司機帶著我們去待拆遷的老城區兜圈子。

    「寧哥,咱這又要做什麼?」

    「租一套老房子。」

    「啊?租房子?是旅館太貴嗎?」

    寧陵生笑了道:「你別亂合計了,我有打算。」

    之後我們在臨江市一處老式民房區租了一處獨門獨戶又能被陽光長期照射的老式平房,這一片的老房子已是待拆狀態,但施工隊年後才會進入,但當地住戶已經全部搬進了新居,老房主沒想到這樣的房子居然還有人來租,於是給了他五百塊錢,這房子給我們一直用到拆遷當天。

    談妥之後寧陵生道:「我租這房子是為了擺放那面銅鏡,詭物不能進人居。」

    「這麼說那面鏡子確實有問題了?」

    「十之八九,我握著銅柄從頭到尾這銅柄就沒吸收我的熱量,反而我身體越來越冷,這就是詭物之兆。」寧陵生道。

    「可是咱們買這把銅鏡到底為什麼?我知道不可能是為了收藏把玩的。」

    「為了救人啊,避免王崇明再度受到傷害。」寧陵生表情古怪的道。

    我當然不信,可他既然不說我也沒法深問。

    第二天寧陵生取了錢,帶著十萬現金去王崇明家買走了那把銅鏡,隨後我兩返回了民房內。

    進了屋子前陽光明媚,一切看來都是那麼美好,但是當我將房門關上後氣溫立刻降了下來,我忍不住打個寒顫。

    寧陵生特意買了一張用桃木做的簡易方桌,此刻將那柄銅鏡放在桃木桌上,隨後他拿出幾根銀針道:「銀針是用來封穴的,我會用銀針封住頭頂的百會穴,心口和手掌的虎口,這三處穴道主管人體的三魂七魄,如果詭物突然發生了怪異的狀況,封住三處穴道就相當於是關閉了三魂七魄飛出體外的「漏口」。」

    人為什麼會被嚇死,就是因為突然而出現的狀況導致人魂飛魄散,至於說這種方法是不是有效我不知道,但是當我心浮氣躁的時候寧陵生會以銀針封住這三處穴道,很快我的情緒就變的平靜,但我沒想到這三處穴位還有防止被嚇死的功能。

    想到這兒我笑道:「別人或許需要,但我肯定不需要。」

    「還是封上吧,我擔心不是你,我擔心的是銅鏡,一旦你的情緒出現劇烈波動,上門陰就會被召喚出來,這有可能會破壞銅鏡的法力。」

    我驚訝的道:「難道上門陰是以這種方式被喚醒的?」

    「你以為呢?只有你的恐懼能喚醒上門陰,促使她出來保護你不受到傷害,而隨著你膽量越來越大,她就會相應的越發沉寂。」

    「這麼說我膽子變大反而是件壞事了?」

    「你的見識不斷增長,膽子自然是越來越大,這是自然現象,沒什麼好奇怪的,上門陰可不是你的朋友,別老想著把她喚醒,畢竟她是法力極其強大的亡魂,一旦失控會造成極其嚴重的後果。」

    之後我們互相在對方身體上插入銀針,寧陵生揭掉了鏡子上封著的油皮紙,只見鏡面由於氧化和摩擦早就變得十分模糊,照在人身只能出現一個大致的輪廓,但這鏡子確實有古怪,在陽光的照射下鏡面隱隱透露出一層綠光,即便用肉眼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寧陵生對我點點頭,那意思就是要「下手段了」,只見他用銀針刺破右手中指,擠出一滴血在鏡面上。

    中指是人身體元陽最足最純的部位,如果這鏡子有古怪,受了一滴血液之後肯定會有異狀出現。

    隨後我們緊張的盯著鏡面仔細觀看著,生怕漏過一絲意想不到的細節。

    可足足過了六七分鐘連一絲風都沒有出現,寧陵生不解的道:「這真奇怪了,難道是鏡子的靈力太強所致?」

    我不懂裝懂的道:「會不會是血滴的不夠?」

    「對付詭物的通靈之氣,一滴血液足夠了,否則你到一盆上去都沒用,而詭物受了純陽之血沒有絲毫反應只有兩種可能,要麼是銅鏡本身並非詭物,否則就是靈力太強大,足以抵抗純陽之血。」寧陵生道。

    「既然鏡子嚇死過人那肯定是詭物。」想了想我又道:「可是這鏡子上的綠光又是從哪兒來的?」說罷動手擦拭鏡面上的血跡。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6 13:16
第二卷、渤海鬼島 46、富貴墳

    這鏡子表面已成磨砂狀並不平整,所以擦過鮮血之後鏡子上留下了明顯的血跡,怎麼擦都擦不乾淨,銅器,尤其是古銅器不能以水清洗。只能用菜油清理。

    後來血跡是擦乾淨了,但銅鏡表面被擦拭的區域明顯的透著一層油光。

    鬧了半天也不知道這面鏡子到底是怎麼回事,於是我道:「接下來咱們該怎麼辦?」

    寧陵生又說了一句出乎我意料的話道:「找到那個巫師,把這面鏡子賣給他。」

    我都暈了道:「寧哥,咱們這算是做二手生意嗎?」

    寧陵生笑道:「反正閒著也是閒著,做二手生意也沒錯吧?」

    「沒錯,當然沒錯了,但是你做……我怎麼想都覺著彆扭。」我道。

    寧陵生道:「我也不是聖人,賺點零花錢也是必要的。」我就是再天真也不可能相信寧陵生說的這句話。

    看我表情寧陵生笑道:「你不相信?」

    「我當然不信了,我就沒見你碰過錢,連錢都沒碰過的人還能想著賺錢嗎?」

    「沒碰過前未必不花錢,不說別的就說我買的古棋譜。全是孤本,平均一本的價格大約是七八萬塊錢,還有我收藏的棋子、棋盤、那就更貴了,我花錢的時候確實不多,但每次出手基本都在十來萬左右,就算一百萬也花不了幾次。」

    我真沒想到寧陵生「這麼能花錢」,心裡不免有些忐忑,不知道他是不是把我的存款也給挪用了。

    他察言觀色的能力是非常強的,笑道:「放心吧,我就是再缺錢也不會用你錢的。」

    我給他一句話說的面紅過耳道:「寧哥,我沒這麼想。再說了你花我錢也是應該的。」

    「哦,為什麼?」

    「我從小就跟著你,說是大哥,其實你就是我的父親,沒有你也就沒有我的今天。我當然應該孝敬你了。」

    聽我這麼說寧陵生微微點頭,道:「我們能遇到就是緣分,我不會放棄每一個跟著我的人。」

    之後我開始尋找那個巫師,其實也不難找,只要暗中跟著王崇明就成了。

    連跟了他兩天,我終於見到了巫師,王崇明當然不會給他好臉。幾乎是把人給罵走的,這人滿臉懊惱,就像是丟了一萬塊錢,垂頭喪氣的走了,我跟了上去道:「那面銅鏡在我手上。」

    他嚇了一跳,看見我他連連敲腦袋道:「你是、你是……」

    「上次醫院見面的,你忘了?」

    「哦對,想起來了,鬧了半天你也是要買銅鏡的?」

    「是啊,好東西大家都想要。」

    他嘿嘿一笑道:「那面鏡子對我有用,對你未必有用,還有害處,你知道那面鏡子招鬼嗎?」他嚇唬我道。

    「知道啊,我沒放在家裡。」

    聽我這麼說他小眼一眯,上下打量我一番道:「行啊,你也是這行裡的師傅?」

    「不剛當。略懂一些禁忌而已。」我故作高深道。

    他點了點頭道:「朋友既然知道我想要這面銅鏡,何不成人之美呢,我知道你買回去也未必有用,,不如這樣吧,你給我報個價,我再收走如何?」

    「可以啊,我覺得沒問題。」

    「那太好了,你給我報個價吧。」他立刻就激動了。

    「你不是和我談,買鏡子的是我大哥。」

    「趕緊帶我過去。」他簡直是急不可耐了。

    於是我帶他去見了寧陵生,在賓館見面之後寒暄了幾句寧陵生道:「銅鏡給你沒問題,只要價格合適就行。」

    「您放心,絕對給您個合適的價格。」

    「那你開個價吧。」寧陵生道。

    「嗯……我給您三萬塊。」他豎起三根指頭對寧陵生道。

    沒想到寧陵生想都沒想道:「成交了。」

    我都傻了,這邊花了十萬購買,那邊三萬塊賣出去,這是為了賺錢還是為了虧錢?

    「我能驗驗貨嗎?」他笑道。

    「秦邊,你帶他去驗貨。」

    「那房子我們還要嗎?」我道。

    「先放著唄,萬一還要派上用場呢。」寧陵生道。

    之後我們正要離開,寧陵生對巫師道:「怎麼稱呼?」

    「趙大福。」他笑呵呵道。

    「我想去你們那兒玩玩,吃頓農家土菜,就算是額外要求吧,成嗎?」寧陵生笑道。

    「當然沒問題了,熱烈歡迎啊。」趙大福哈哈笑道。

    我簡直糊塗到了極點,寧陵生心底裡到底做什麼打算呢?一番行為莫名其妙,顛三倒四。

    之後我帶著巫師去小屋裡取了那把鏡子,翻來覆去仔細看過之後確定不是假貨,他很爽快的將三萬塊錢拿出來交給我隨後笑道:「兄弟,我多問一句 你們收這鏡子花了多少錢?你放心,不管你賺多少錢,我是不會反悔的。」

    聽了這話我眼淚水都出來了,還賺錢?虧的媽媽都不認識了。

    不過我也知道寧陵生這麼做必然有他的道理,所以推說道:「我就一跑腿的,成交價多少我不知道。」

    「你大哥會做生意啊,很精明。」他哈哈笑道。

    趙大福所在的嶺背村是臨江市下屬的村鎮,隨後他包了一輛的士寧陵生、我、王殿臣和饅頭去了村子裡,只見家家戶戶都蓋著古色古香的宅地,村子西面則是一片大蘆葦蕩,右面則是稻田,雖然現在還不是種植稻穀的季節,但到了春天一片綠油油的稻穀地掩映著一片古色古香的民宅,想想都讓人心醉。

    能住在這種地方真是福氣。

    趙大福家裡裝修的很好,足可見他所從事的這門行業收益有多好,我拿出鏡子擺在面前正打算解釋一下鏡面上的「異狀」,他卻哈哈一笑道:「不奇怪,這說明你們也都是懂行的人,在上面滴了純陽之血對嗎?」一句話讓人對他刮目相看,這人並非是江湖騙子。

    寧陵生道:「沒錯,我確實在上滴血了,但鏡面太模糊,所以只能用菜油把血跡擦乾淨,如果你覺得品相不好價格上還能在便宜點。」

    趙大福連連道:「辛苦,幾位真是辛苦了,我很滿意。」

    總之我們的聊天是很令人感到愉快的,之後我們又吃了一頓正宗農家土菜,趙大福沒怠慢我們,各種好菜擺了滿滿一桌子,不過寧陵生基本沒動幾筷子,吃過飯又聊了會閒天我們便告辭離開了。

    出了屋子只見村子裡有不少戶人家在蓋房子,我笑道:「兩年國家經濟真是飛速發展,農村家家戶戶蓋新房了,也不知道我老家發展的怎樣?」

    「你想家了?」寧陵生道。

    「想個屁,那些人想想就是一肚子氣,我和他們老死不相往來。」

    「別這麼說,他們可是你在世上的血親。」

    「我不想說他們,沒興趣。」寧陵生拍了拍我肩膀沒再說了。

    王殿臣道:「前兩天看報紙說嶺背村回來個老華僑,他的父親是這個村子第一任村長,他回來是認祖歸宗的,村民這些房子都是他出資修建的,沒想到今天就來了,也是湊巧。」

    「原來如此,這些人倒也有良心。」我道。

    寧陵生道:「人無根就是一葉飄萍,這輩子是沒法大富大貴的,這人認祖歸宗也是為了求個富貴地。」說罷他指著田壟盡頭一處山頭,只見山頂上有人在立碑,而石碑之後則是一處面積極大綠化優美的大墓,尤其是入口處兩株粗大挺拔的蒼柏十分惹眼。

    「祖墳修得好,子孫輩輩飽,這個富商是為了給自己找一塊風水寶地求萬世富貴的。」寧陵生道。

    我道:「富貴不過三代,有誰能永遠富貴的?這也太貪心了。」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6 13:18
第二卷、渤海鬼島 47、鬧鬼重災區

    「貪心到也未必,你可以理解為是一個美好的願望。」寧陵生道。

    說罷他定定看著高山之上修建的陵墓,表情似乎有些凝重,看得十分出神,我跟著看了一會兒實在沒發現有什麼狀況值得他如此注意便問道:「寧哥。你看見什麼了?」

    他想了想隨後擺了擺手道:「沒事,咱們走吧。」

    沒想到的是經過這面銅鏡寧陵生收藏古董的癮還翻了,沒過幾天他又要去買一張羅漢床。

    羅漢床的擁有者在皇都小區,這是一處高檔公寓,住著的絕大部分是一些思想前衛且有經濟能力的年輕人。

    我們在9棟13層一戶人家裡見到了那張羅漢床,只見羅漢床圍板、牙條等處採用浮雕的工藝手法,雕有「松鹿」、「喜鵲登梅」、「麒麟柳樹」等傳統吉祥圖案紋飾。

    雕工極為精美,一看就是出自大師手筆,寧陵生先誇道:「這床確實是個老物件,也是一等一的雕工,不過漆面保存的不好,有的地方都起皮了。我看後期的保養難點。」

    賣家是一對二十歲剛出頭的年輕小夫妻,根本沒有絲毫買賣古董的經驗,一聽寧陵生的話男青年立馬就急了道:「既然是老物件起皮總是難免的,不能因為這個說事兒啊。」

    「話是沒錯,但這是客觀存在的缺陷,咱們也得承認。」王殿臣道。

    「這個缺陷只要是帶漆的古物就會有,別指望那這個壓價。」年輕人態度很強硬。

    我正要說話,寧陵生示意我禁聲,接著他繞著木頭床來回仔細的走了一圈道:「這床你準備出多少錢賣?」

    「至少一百萬,少一分錢我都不給……」

    「我說句不太中聽的話,這上面既然死過人是個邪物你還開這麼高的價格,朋友。如果你真心想把這床賣出去,價格上就得誠心實意點?」寧陵生笑道。

    年輕人吃了一驚失聲問道:「你怎麼看出來的?」年輕人估計是從小到大沒經歷過過什麼事情,還沒咋樣呢,自己就放了岔子。這樣看來生意就好談了。

    寧陵生道:「床我是誠心想要,你也開個誠心實意的價格,這種東西就算有人不知道內情一百萬買了它,回去後發現情況不對,豈能與你善罷甘休?到時候還是麻煩事一大堆,賺錢還是要賺的心安,這樣花起來也痛快,你說呢?」

    年輕人想了想道:「你們等會,我和老婆商量一下。」

    寧陵生點點頭道:「我們在樓下的咖啡廳等你消息。」

    到一樓的茶座我們點了三杯茶,我道:「鬧了半天這東西也是詭物,我還以為是古董呢。」

    寧陵生道:「看那張羅漢床的照片我就覺得不對勁,這種類型的器物都是用紅木、檀木、黃花梨木打造的,但這張居然是用榆木造的。而且仔細看有很多細密的接口細縫,所以可以肯定這張床是用木板子拼接而成的。」

    「床不都是用木板拼成的,總不能說榆木板就是詭物吧?」我不解的道。

    「年輕人說話的語音是陝甘地區的,當地盛產榆樹,在明朝時當地人就用榆木製作棺材,所以陝甘地區的榆木棺材在當時是非常出名的,清朝時羅漢床開始盛行,但做這種床必須得要是上等好木。」

    「陝甘氣候乾燥缺水,無法生長名貴的樹種,直到乾隆年間陝甘地區出了一名木匠叫王山,這人一生最大的成就就是能用榆木做出黃梨花木效果的羅漢床,他發現埋在土裡超過十年的棺材只要表面漆層平穩,做出來的東西只要在表面鍍一層黃油漆冒充黃梨花木能到以假亂真的程度。除了眼光極好的內行人,一般人根本看不出破綻,所以當地人偽造了一堆假冒黃花梨木的羅漢床,即便是現在還有不少留存於世。」

    「但這種東西也不是完全沒有價值,畢竟是老物件,而且雕工精美,但問題在於棺材板做成的床確實容易出事,所以肯定是詭物。」

    「寧哥,你買銅鏡我還能理解,是為了轉賣給別人,可是買這張床又為什麼呢?」

    「就算是我做好事吧,以免別人吃虧。」他笑道。

    過了十幾分鐘後年輕人打電話讓我們上去,進屋後他問道:「你們開個誠心價吧,只要不虧著我,這東西就給你們拿走。」

    「我開個誠心價,一口十五萬,再多我就要虧本了,不過我可以保證這東西只要出了屋子,我肯定不會找你退貨的。」此時的寧陵生就像是個十足的古董商人。

    對於這個價格,年輕人肯定是不滿意的,卻也無可奈何,雖然猶豫良久,但最終咬牙點頭道:「就按你說的這個價格,不過我要一次性付款。」

    「那肯定是,如果你同意了,我這就去取錢。」

    最終這張床我們以十五萬的價格拿到了手,搬著床進入電梯後我問寧陵生道:「寧哥,上次在醫院電梯裡你讓我們閉上眼,其中道理還沒告訴我,為什麼?」

    「因為電梯尤其是住宅電梯一般都安裝在樓體的中間區域,日久不見陽光陰氣就重,而且坐電梯的可不光是活人,死人也坐電梯,日久天長情況可想而知了。」聽了寧陵生的解釋我還好,王殿臣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或許是心理作用我覺得電梯裡的氣氛變的陰森起來。

    電梯確實是一個怪事頻發的場所,英國曾經發生過一起非常離奇的電梯致人死亡的案件,那是在倫敦一棟寫字樓的電梯裡發生的,當時並非出於高峰期,所以同坐電梯的共有三個人,一個母親抱著三歲的孩子,另一人是某公司負責人,在乘坐電梯的過程中嬰孩很奇怪的對電梯按鈕的方位笑了,而且看孩子的表情似乎是在和人玩鬧,但當時那個方位是沒有人的,成年男人因為早下所以站在電梯門前。

    西方人並沒有「孩子容易見鬼一說」,而且孩子只有三歲,母親以為是小孩正常的玩鬧,沒覺得奇怪,然而當電梯門打開後在那人身體前傾準備走出電梯的瞬間電梯門迅速關閉接著就往上而去,那人的腦袋生生被夾斷,鮮血噴射在電梯外的井壁上。

    然而最驚悚的還不是這些,當時警方調取監控錄像之後還沒有對這個男孩的行為產生懷疑,直到五年後孩子八歲上學後再一次故事比賽中他才把這事當故事說出來,而男孩仔細敘述了他在電梯裡看到的「透明人」外形長相以及所穿的衣物。

    電梯壓死人這件事雖然過去了五年,但老師中是有人記得這件事的,所以聽了孩子的敘述後便立刻將情況反映給警方,結果一件非常可怕的「巧合」大白於天下。

    根據男孩敘述的「透明人」情況,警方迅速鎖定了一起多年未破的兇殺案,在倫敦郊外曾經發生了一起年輕女子被姦殺的案件,而電梯裡的透明人無論是外形還是衣物都和那名死者高度契合。

    之後警方安排小男孩指認死者,在一堆照片裡他很快就找到了那名死者的照片,並堅決聲稱當時站在電梯按鈕邊的人就是她,並且男孩明確說明了在男人跨出電梯的一剎那,是這個女人按動了關閉電梯門的按鈕才導致電梯上行夾斷了男人的腦袋。

    之後警方對這件案子重新展開了調查,由於有了清晰的切入點,所以很快就將一起無頭案件調查的清清楚楚,死者其實是這個男人的情婦,兩人保持了多年不正當的男女關係。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6 13:22
第二卷、渤海鬼島 48、撞邪的巫師

    當時男人已有家室,而這個女人幾次催逼男人和原配妻子離婚,並威脅他如果不說就公佈兩人的地下戀情,於是男人再一個夜晚勒死了情婦,並將現場偽造成姦殺。警方一直順著錯誤的路子調查,自然無法查明案情真相了。

    所以這件案子只能解釋為在死亡了數年之後這個女人的鬼魂又跟著男人並在電梯裡殺死他,之後藍可兒事件更進一步證明了電梯是一處詭異空間,如果你運氣不夠好,坐電梯很可能就會出事。

    自從聽過這個故事後王殿臣在很長一段時間內鬥堅持不乘電梯,爬樓梯鍛鍊身體。

    之後我們順利將這張床運回了「拆遷小屋」,在那裡寧陵生圍著羅漢床四周灑了一把銅錢,接著又在屋子中央掛了一盞鈴鐺,見狀我道:「寧哥,你這是要驅走邪祟?」

    寧陵生笑道:「恰恰相反,我這是要招鬼,銅錢是墓穴五帝錢。風鈴是招魂鈴鐺,兩樣東西擱一起能招來周圍的邪祟。」

    「可好端端的招鬼為什麼?」我驚訝的道。

    「不招惹這些東西怎麼能知道這張床是不是正品。」

    「那咱們就在這兒等著看熱鬧?」我道。

    「當然不成,咱們三個身上的火氣太旺,鎮在此地一般邪祟是不會來的,咱們先避讓,等到凌晨再來。」之後我們仨就去吃飯,之後又去看了電影,一直混到午夜十二點後才打車返回了民房。

    這間屋子地處偏僻,又將要拆遷,到了午夜簡直連個鬼影都沒有,而且四周路燈也是隔幾盞才有一個亮著的,在昏暗的燈光下我清楚的看到本來關閉著的屋門居然微微開了一條縫。

    「真進鬼了。」我指著屋門小聲道。聽我這麼說王殿臣不由在自主的往後退了半步。

    「你別再那兒惑亂軍心,如果是鬼魂進屋子還用開門嗎?咱們招賊了。」王殿臣道。

    一聽這話我慌了。一張羅漢床可值十五萬呢,可是當我慌慌張張跑到小屋前推開門卻並未見到妖魔鬼怪,只有一個披頭散髮的人睡在羅漢床上。

    我們開門的動靜不小。但這人睡的就像死豬一動不動,湊上去看清楚真人的臉我們三都愣了,居然是那個買銅鏡的鄉村巫師趙大福。

    房屋中又將本以昏暗的光線過濾一層,所以更是昏暗,藉著朦朧的一點燈光,只見鄉村巫師亂發中掩映著的面龐蒼白如雪一般,在黑暗中看的更是清楚,簡直和鬼一模一樣。

    難道和我們做銅鏡生意的其實不是人,而是鬼?

    寧陵生走到他身邊推了推道:「你怎麼睡這兒來了?」這人依舊閉著眼動也不動。

    他並未死亡,因為胸口的起伏是非常勻稱的,這說明他的呼吸沒有任何問題,於是寧陵生示意我們退開,他輕輕摘下吊在屋子當中的風鈴在趙大福的耳朵邊輕輕搖動一下,這人的眼睛立刻就睜開了。

    他蒼白的臉上一對眼眶裡只有烏黑的眼珠。那模樣我這輩子都忘不了,他雖然睜開了眼卻還是躺在羅漢床上一動不動。

    沒人說話,這些年的默契配合讓我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該說話,什麼時候該閉嘴。

    寧陵生不停搖動著銅鈴緩緩站起身來,而趙大福也跟著銅鈴上升的高度上半身慢慢揚起直到完全坐直,寧陵生隨即停了手示意我們出屋。

    走到屋外他道:「你們注意沒有,這人坐起身時沒有借用一點手部的力量,兩條腿也沒動,這動作看似普通但除非腹部力量極大的人才能完成。」

    「沒錯,而且他的動作特別僵硬,還有那個臉色簡直蒼白的嚇人,寧哥,他是不是中邪了?」我道。

    「中邪的人只會喪失意志,外形或是動作不會有明顯的變化,我看他是傷了內魄。」

    「內魄還能受傷?」我奇道。

    「當然會受到傷害,人有三魂七魄,魂主思想精神,魄主身體行為,當人突然間受到完全出乎承受底線的狀況時最直接的表現就是目瞪口呆,渾身控制不住的發抖,發呆為失神,發抖為失控,失神和失控其實就是丟了魂與魄,所以趙大福有可能是遇到了被我招魂術招來的過路陰魂,嚇成這幅模樣的。」

    「可他人應該在嶺背村呢,難不成招來的鬼魂跑去嶺背村先把他嚇的魂飛魄散然後又把人給帶來的?」我道。

    「在這之前他必然就在附近,銅鈴影響有限,不可能輻射到嶺背村。」寧陵生道。

    「那他為什麼會在這兒出現?難道是巧合?」我道。

    王殿臣不無擔心的道:「等他有意識之後會不會告咱們一個傷害罪?」

    寧陵生冷笑一聲道:「借他十個膽子也不敢告我的。」

    看他的表情似乎這裡有什麼我不知道的隱情,於是我問道:「寧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寧陵生從懷裡掏出一份報紙遞給我道:「你們看社會版,那上面報導了一起車禍事件。」

    我翻到社會版,藉著手電筒的燈光看其中報導的一起車禍事件,由於新聞報導寫的十分詳細,一起車禍幾乎是親眼所見一般。

    事發在一天之前,地點位於臨江市海馬交口,一輛拉著鋼管的貨車加著油門沖黃燈尾,結果筆直撞上了一輛正常行駛的奔馳車,巨大的撞擊力將奔馳車撞出了老遠,碎裂的玻璃就像炸開一般四處濺射,而劇烈的撞擊直接將司機從副駕駛室裡給擠了出來,他腦袋是血肉模糊一團,人也是當場死亡,車子裡的人也受了重傷,如今還沒脫離危險。。

    「這起車禍中的重傷者就是給嶺背村民修建房屋的那個富豪,作為嶺背村村民此刻來到臨江市也不奇怪,傷者為他們修建了房屋,是村民的金主,作為嶺背村村民此時應該過來看看他。問題在於他跑咱們這兒來幹嗎?而且為什麼別的人沒撞鬼,偏偏給他撞上了?」寧陵生道。

    我想了會兒道:「最容易被邪祟附體的並非是體質弱的人,心虛氣短的人更容易撞鬼,因為這類人大多乾了缺德事惶惶不可終日,而心虛則氣短,氣息微弱才是招惹髒東西最重要的原因,我懷疑巫師在這個時候跑來陽光小屋或許是干了什麼不可告人的勾當?」

    王殿臣道:「難不成和那面銅鏡有什麼關係?」

    寧陵生不知道心裡作何打算,他望著星空半晌之後道:「報警吧。」

    「報警?他被髒東西上身這事兒我們可說不清楚,何必給自己找麻煩呢?」我道。

    「別瞎擔心,這件事很有可能是一件刑事案件。」寧陵生道。

    他的本領我是很清楚的,既然堅持肯定有他的道理,於是乎我們報了警。

    過了五分鐘轄區派出所的四名民警率先趕到,隨後兩名刑警也趕了過來,其中就有那名警察,見到巫師的怪相這些人都無法理解,民警翻來覆去問這人是不是生病了,而警察多少也懂點這方面的事情,於是私底下小聲問寧陵生道:「究竟怎麼回事?」

    「和你說了也不能信,這人得送去醫院吸氧先維持著,我這兒還有事需要你幫忙。」寧陵生道。

    「好,你等會。」警察安排民警聯繫附近的醫院,隨後問馬如龍道:「說吧,什麼事情?」

    「你開車帶我們去一個地方,到跟前就知道什麼事了。」

    「行啊,還和我打啞謎?」他笑著上車後道:「你說去哪兒?」

    寧陵生道:「嶺背村。」果然是那個地方,我反而沒覺得吃驚。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6 13:23
第二卷、渤海鬼島 49、農夫與蛇

    我們一路來到了嶺背村,到時已是後半夜,村子裡甭說人,狗都睡了,兩輛車一前一後停在修建墳墓的山腳下。寧陵生指著山頂修建的大墳道:「咱們今天晚上得挖人祖墳了。」

    「什麼?你開什麼玩笑,這種行為可是犯罪,觸犯刑法的。」警察頓時就憤怒了。

    「我不敢說自己的判斷就一定準確,但是如果我的判斷正確的話,你就會得到一起謀殺案的真像,你願意為正義的事業冒險賭一把嗎?」

    「先說說你的判斷,如果有道理……」

    「這種事情你應該知道是沒有道理可講的,因為我的道理對你而言都是無法彩信的,你也沒有辦法用這種說法和上級解釋,所以不如直接看結果,如果你怕就算白跑一趟,無非浪費點汽油錢而已。」寧陵生道。

    「我真不知道你又發現了什麼。算了,我就和你賭一把,最好你能贏。」警察無奈的道。

    說罷我們一行四人趁著夜色悄悄摸上了山。

    到了山頂只見陵墓幾乎修建完成,入口處的植物、石人、石獸,墓園內的拱形磚石墓穴無不齊備,最大的一間墓室前豎著一道白色的石碑,表面還沒有刻字,墓磚之間以石灰和鐵片鑲死,看樣子就異常堅固猶如地堡,墓室裡肯定已經放入棺槨,因為入口已被封住。

    寧陵生四下看了一番道:「警官,你看這座墓園修飾的極為氣派。可以肯定這墓主人是很有錢的對嗎?」

    警察皺眉道:「哥們,你可別拿我尋開心。我沒心思在這裡和你開玩笑。」

    「我可不是開玩笑,問你這個是因為我很奇怪這麼有錢的人修建了一處如此氣派的祖墳,居然在工期連一個守墓的人都不願意請。你不覺得奇怪嗎?」

    「這有啥奇怪的,老頭是為了當地村民修房子回來的,當地村民對他肯定是感恩戴德了,誰還會來這兒偷東西。」警察道。

    寧陵生走到陵墓入口的一處類似於崗亭的玻璃房子前道:「這裡面明明是有人居住的,所以肯定有守墓人,我想請你打個電話問車禍家屬,這個守墓人是從何處僱請的,如果守墓人是當地村民,那咱們就可以打開墓穴了,我保證百分之百這裡面有一起兇殺案。」警察雖然猶豫了很長時間但還是撥通電話。

    富翁的家屬並不難找,他出車禍身亡之後家裡親人必然要趕來k市,所以很快就給了答覆,結果不出寧陵生所料,守墓的是村子裡一個叫李二狗的中年人。也是嶺背村村民們集體請願來的。

    寧陵生沒有絲毫猶豫道:「你可以讓死者家屬來打開墳墓了。」

    「這話讓我怎麼說出口,人家剛死了丈夫、父親,又要把他們家老爺子的墳給重新啟開,你還打算讓我繼續幹嗎?」

    寧陵生四下找了一圈,找出一把鐵錘道:「我來做這事兒,如果是我推算錯了你就地逮捕我,來這兒就算是抓我的,如果我說對了這案子就算是你破的。」說罷不顧警察的攔阻上前舉著鐵錘三兩下就把磚砌的墓穴入口砸出了一個破洞,隨後點亮手電朝裡面照去……

    只見墳墓正中擺放著一口黑漆木的棺材,在棺材蓋的中央位置居然正擺放著我們賣給巫師的那面銅鏡,看到這兒寧陵生微微嘆了口氣道:「太狠了,這幫人真的是太狠了。」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說的兇殺案呢?」警察用手電筒在墓室裡四下亂照著道。

    「兇殺案昨天已經發生了,那個被車子撞的富商不是意外,肇事司機只是一個替死鬼,真正害他的,是這些村民,他們用一種陰詭狠毒的風水局破了富商的運道,想以此改變自己的命運,棺材上的銅鏡是被四根牛筋交錯綁定在棺蓋正中的,這種佈局之法是一種極其邪惡的風水術叫封魂求財,以有封魂之效的銅鏡鎮住墓穴中的死人,這樣就能影響甚至散盡死人子孫後代的財勢運道,極其險惡。」

    「你這只是推論吧?有現實依據嗎?」警察道。

    「墓穴是當地村民承建的,守墓人是當地村民請願的,這面封魂銅鏡是當地村民買的,死人剛剛入穴不久他的兒子就出了車禍,而買銅鏡的巫師猶如陰魂一般在我的房子周圍潛伏著,把這些線索連起來難道你覺得沒一點問題?」頓了頓寧陵生繼續道:「還有特別重要的一點,我敢肯定嶺背村村民的手腕上都綁了一根橡皮筋。」寧陵生說話的口氣不容置疑。

    「這……好像是有點奇怪?」

    「不是有點,是非常奇怪,所以這件案子絕不能以交通意外定性,必須立刻調查這些村民,其實這案子不難破,他們既然有害人的手段,警察肯定也有讓他們交代案情的技巧,既然已經確定答案了,瞭解過程對你而言肯定不是啥難事。」寧陵生道。

    警察雖然還是半信半疑,但最終還是聯繫了總局刑警隊傳喚嶺背村的村民。

    再回去的車子上寧陵生仔細對我們說了這件事的玄機。

    根據他的猜測,這一整件事是從富商回來為村民們修建新居開始的,可悲的是這一富商的善念並沒有為自己帶來感恩,而是為自己招來了一群狼,從他進入村子那一刻起,他所擁有的財富就激發起「同鄉」們貪婪的慾望,於是當他提出要在祖籍修建家族墓園的想法之後立刻得到了所有村民的一致擁護,這些人甚至願意為他免費幹活,而他們的目的並不是為了報恩,而是為了劫走老人的家族運道,為己所用。

    風水可以借運,自然就可以劫運,這可不是神話傳說,否則有錢有權之人又何必費盡心思的在埋葬死人的墳墓上大做文章,他們這麼做唯一的目的就是期望福澤後人,而這個巫師並非是「水貨」他確實懂的一些玄門之術,銅鏡具有封魂之效,壓在死人的棺木上必然導致死人魂魄不穩,所以即便是風水寶地也無法保住家族運勢。

    而劫運的關鍵則在棺木上的那兩段牛筋,把一整條牛筋分為數段,兩段綁在棺材上,其餘的系在人的右手,所以寧陵生讓警察觀察那些手臂上綁著牛皮筋的人,如果有村民手臂綁著牛皮筋,則說明他們確實是在背地裡謀劃一起駭人聽聞的陰謀,但這些自認為聰明的人其實也是一群愚昧之人,因為沒有人可以完全獲得另一個人的命運氣數,即便害死了他,但你不可能得到他所擁有的一切。

    在隨後的傳訊中警察確實從村幹部和部分村民的手腕上發現了和棺材上完全一模一樣的牛皮筋,只要看到這點小細節一切真相自然大白天下。。。。。

    警察心裡有了底這件案子自然就好辦了,隨著警方審訊開始,這些人很快就交代了一件隱藏在黑暗中的陰謀,結果和寧陵生的推測完全一樣,這真是一幕現實版農夫與蛇,其結果想想就令人不寒而慄,而巫師則是想從屋子裡偷點東西,因為老房子本來就只有一張破木板門,他把屋子裡破爛家具當成了我們收藏的古董,結果陰差陽錯的中了「招兒」,在這之後他一直瘋瘋癲癲,後來是否恢復也就沒人知道了。

    而圍繞著銅鏡的事情並未結束,市局負責刑偵工作的人對銅鏡做了一次科學鑑定,想通過儀器檢查出銅鏡封魂的原理,結果要查的沒查出道理,卻在無意中又讓他們偵破了一起令人髮指的案件。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6 13:23
第二卷、渤海鬼島 50、貪婪至極

    我之前說過將銅鏡放在白熾燈下照可以看見銅鏡表面隱隱散發著一層淡綠色的光芒,本來我們以為這是詭物的某一種特徵,但警察卻在鏡子表面上找到了一種很原始的化學材料「磷」。

    也就是人們常說的鬼火,鬼火是因為人體腐化後露出體外的磷遇到空氣燃燒產生的化學變化,而使用特殊的光源能夠進一步發現鏡子上殘存的「磷」居然是呈骷髏形狀的。

    既然發現了化學物質那肯定就不會是鬧鬼。所以警察立刻對王崇明實施了抓捕並審訊,一起兒子想要害死母親的人間悲劇隨即浮出水面。

    她的母親在事發前兩天因為感冒身體不好,而這位副校長本來就有嚴重的心臟病史,所以在重感冒的影響下她的呼吸都變的困難,王崇明為了害死自己母親真是殫精竭慮,他並沒有在母親病重時立刻下手,而是在母親病情穩定之後告訴她要帶女朋友回來吃飯,再說這話前王崇明已經在鏡子上做了手腳,用磷在銅鏡上畫了一副骷髏。

    他在存放鏡子的抽屜裡存了一盒乾冰降低溫度,這樣「磷」就不會燃燒,可是當秦逸從抽屜裡取出那面銅鏡,當磷暴露在空氣中會立刻燃燒。所以銅鏡上就會出現一張詭異的綠色骷髏印記。

    人在大病初癒時本來就是最虛弱的時候,而且他的母親還有心臟病,一眼之下立刻心臟病發作,萬幸的是這位副校長並沒有死亡,而是被嚇的精神失常,不過這段時間在醫院的恢復,她的精神意識已經漸漸恢復過來,警方不敢把案件的真像告訴她,擔心這位可憐的母親在此受到傷害。

    而王崇明之所以要害死自己的母親僅僅只是為了要一套房子結婚,因為他的女朋友說不想和他的母親同住,而王崇明又買不起房子。所以這個為人子的人就對自己母親下了狠手。

    在監獄裡他甚至沒有絲毫悔過,而是憤怒的對幹警抱怨道:「其實媽媽的工資並不低。也有外水,但她把這些錢都拿去買了一堆破銅爛鐵回來。既然她不管我,我又何必管她死活。」

    這是一個自私到了極點的人,在他的眼裡這世界上一切人都應該為他付出。除此以外他不需要承擔任何責任和義務,這扭曲的人生價值觀讓見多識廣的警察都感到無語,而隨著兩撥醜陋的人暴露出自己的真實嘴臉後,銅鏡這一事件也算是告一段落。

    經歷了這些讓我對人性有了一段更為深刻的瞭解,本來我總以為人壞不到那份上,但現在我知道自己錯了,我不該如此單純,人不但能壞到那份上,而且遠遠超過「那份上」。

    出了警局之後我正要去打車,只見一輛「大奔」停在我們身邊,車窗搖下來之後一位七八十歲的老人用不太標準的國語對我們道:「小夥子們請上車。」

    寧陵生認識他,笑著道:「林伯你出院了?」

    「是啊,該抓住的人都進警局了,我在醫院待著也沒有意思。差點急死我啊。」他呵呵笑著。

    這又是怎麼了?這件事實上寧陵生「挖的坑」實在太多了,雖然我是智慧比他略遜那麼一點點的人,但也實在跟不上他的節奏。

    莫名其妙的上了車子,寧陵生對我們道:「這位先生是我們家的世交,四十年前他就和我爺爺相識了,後來一直大力支持我父親的事業……」說到這兒他頓了頓繼續道:「而他也是這次被村民設劫運局的受害者。」

    我和王殿臣齊齊吃了一驚,我道:「不對啊,新聞報導不是說人受了重傷在醫院嗎?」

    林伯呵呵笑道:「年輕人,只要是有人在的地方,錢一定是萬能的,別說新聞報導,就連車禍都是人造的。」我和王殿臣又是大吃了一驚,這次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老頭按住坐在身邊寧陵生的肩膀道:「多虧了我的世侄,否則這次我的家族會遭受到滅頂之災了。」

    寧陵生笑道:「林伯別這麼客氣,這也是你運道正旺,所以小人近不得身,否則也不會正巧在臨江遇到我了。」

    「大哥,難道這事兒你從頭就看出門道了?」王殿臣不解的道。

    寧陵生微微點頭道:「從一開始我就知道他們想要做的勾當,也算是從頭到尾的目睹了這場鬧劇吧。」

    「那麼切入點在哪兒呢?」

    「就是我們從精神病醫院出來遇到王崇明時,當時我看他對待自己母親的態度就覺得這個兒子有問題,而看他母親的面相狀態應該是剛犯病不久,我也是多疑,第一個念頭是會不會是兒子害了母親,因為王崇明的表情看不出半點焦急和關心,有的就是痛恨和不耐煩,尤其是他掰開母親抓著車窗的手,恨不能把母親的幾個手指頭給蹩斷。」

    「而之後我們遇到了趙大福,他自己說了是嶺背村的人,而買這個銅鏡的藉口在我看來根本不值一哂,被黃大仙附體的人供一面鬼鏡能起到什麼作用?這就是信口胡說,而鬼鏡唯一的作用就是害人了,之後我帶著你們去嶺背村就是為了一探究竟,因為我知道林伯就是嶺背村的人。」

    「是啊,那時候偷渡去了北灣,被老法王所救,當時我和他說了一次祖籍在臨江市的嶺背村,難得你們都還記得。」

    「我記憶力還成,一般從耳朵過的話是很難忘記的,看到有人花這麼大代價在嶺背村修祖墳我估計這人十之八九是林伯了,和您聯繫上果然如此。」

    「所以後來的車禍和新聞報導都是為了讓這些人現形的?」得知了寧陵生的這一計畫後我簡直要對他五體投地的拜服了,同樣都是人腦殼,我的和他比簡直能丟了。

    「世侄啊,這次如果不是你後果簡直不堪設想,說罷,我該如何感謝你?」

    「林伯客氣了,這些年您對父親的支持力度是巨大的,咱們這是互相幫助。」

    「我知道你不缺錢,所以該送你什麼東西還真不好想。」

    「只要您身體健康那就好。」寧陵生笑道。

    「好,那我就請你們吃頓飯吧,聊表心意。」之後我們去飯店吃了一頓海鮮大餐,其實這對寧陵生沒有任何意義,因為他根本就不吃任何葷腥。

    吃過飯林伯要和寧陵生聊天,我和王殿臣先回去了,然而剛出飯店就見大街上圍著一群人,我們也湊過去看熱鬧,只見三四個小夥子圍著一個瘦弱的男人狂毆,這些人是拳拳到肉,打的極為凶狠,地下那人手抱頭蜷縮成一團發出陣陣淒慘的叫聲。

    「這是要把人打死啊,這些人也太狠了。」

    「你知道什麼,這男的天天在這脫褲子耍流氓給打死活該,」圍觀人群裡有人道。

    這時挨打的人雙手被人給掰開,一個年輕小子連抽那人嘴巴子。

    我一看他臉,居然是林邊。

    那四個小年輕也不知道手腳輕重,奔著死裡打他,拳打腳踢還不過癮,一個愣小子找了塊磚頭要砸他下半身,見事不好我和王殿臣趕緊上前攔住他。

    「哥們,別多管閒事,你知道這是個什麼混賬東西嗎?」他鐵青著臉道。

    「我知道,對他我簡直是太瞭解了,不過這人是我鄰居,四位朋友饒過他這次吧。」

    「饒過他,你說的簡單,我妹妹差點被給嚇死。」他惱火的道。

    我掏出身上所有的現金大約有一千來塊錢遞給他道:「算是我們補償你妹妹的一點小心意,真別再打了,打死他你也要擔法律責任的,為這樣一個人把你搭進去,值得嗎?」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6 13:24
第二卷、渤海鬼島 51、渣男人生

    他看了看躺在地下猶如死狗一般的林邊,狠狠啐了口吐沫接過錢走了。

    扶起他這人滿臉都是鮮血,身上髒的根本看不出來穿的是啥款式的衣服。

    林邊坐在地下喘著粗氣,半死不活的樣子,褲子「門洞大開」。裡面居然沒穿內褲,估計是為了方便他裸露的。

    毆打停止,那些看熱鬧的便一哄而散了,我扶起他道:「你到底是怎麼了?瘋了嗎?」

    「去你媽比,你才瘋了呢。」他坐在地下咯咯笑著道,一隻手不由自主就伸進了褲襠裡……

    這就是應神產生效用後他拒不還願的下場,看著他的舉動我心裡一陣陣發冷。

    「怎麼辦?」我問王殿臣道。

    「我上哪知道去,這種人就是活該自找的。」王殿臣道。

    「話是這麼說,但這畢竟是個大活人,不能眼看著他死在臨江吧?」

    「得罪了應神誰能活,那就是死路一條。」王殿臣說話的樣子好像就他最懂。

    「也別太絕情了,就算是罪犯也得給人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這時就聽寧陵生的聲音傳來道:「這個人是自己作死。相幫他都難。」

    「那咱們就不管他了?」我道。

    如果寧陵生都說這事兒沒法管,我也不會強出頭的。

    寧陵生皺著眉頭看著他良久,嘆了口氣道:「如果你知道今天的下場,還會為了五塊錢和我們程強嗎?」

    「別以為老子怕了你們,我吊你比你們腰都壯。」林邊得意洋洋的道。

    寧陵生道:「請了應神不還願的都會是這個下場,因為應神其實就是供的鬼靈,北灣那邊沒有香火錢,就會在鬼靈的牌位錢燒一把銅錢草的葉子,這煙霧會讓鬼靈的行為產生癲狂,供養的宿主就會倒大黴,如果想要平息鬼靈的怨氣,就要付出雙倍的價格,多出來的錢是連做七天法事的開銷。」

    「那就聯繫他的家人讓付錢唄,他好歹是個老闆。十萬塊錢應該沒啥問題吧?」我道。

    「你們去聯繫吧,他來這兒為的就是骯髒齷齪的事,所以也不可能告訴家人,估計在他老家估計是以失蹤人口被處理的。」寧陵生道。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於是我和王殿臣又帶著他跑了一趟派出所,經過交涉得到了他的個人信息,兩天後終於聯繫上了他的家人,也就是他的老婆。

    在電話裡她聽說是我們找到了林邊,激動的放聲大哭、連聲道謝。激動的甚至都沒有問我們為什麼會找到林邊。

    而我們也面臨著一個難題,那就是該如何找她要錢。

    這話一旦說不好我們就成了綁票的,而能相信應神的也沒幾個人,即便她不懷疑我們綁票也要懷疑我們詐騙,可是不要錢即便把林邊接回去也沒用,他遲早難逃一死。

    我也問過寧陵生這話到底該怎麼說,寧陵生告訴我他也沒轍,讓我自己想辦法解決。

    這事兒可真難了,直到和林邊老婆見到面我也沒想到合適的措辭,王殿臣道:「這件事你讓我來說。」

    「你有主意了?」我有些吃驚,這小子一般可不怎麼喜歡救人的。

    「有主意了,總之你放心吧。」他言之鑿鑿道。

    這兩天我給林邊洗了澡,換了乾淨衣服,並且特意把大門拉鏈封死。給他帶了手套。

    林邊已經瘋癲,根本不知道摘下手套,所以沒法脫褲子,所以尿了、屙了只能給他換褲子,這兩天我也真是受夠了。

    「老林,你怎麼搞成這副模樣?為什麼跑到臨江來了?你是不是瘋了?」女人哭叫道。

    「你老公確實是瘋了,這是毋庸置疑的。」王殿臣走到她面前。

    「謝謝你們了,我給你們帶的菸酒。還有一些特產,另外這有五千塊錢算是感謝……?」

    不等女人話說完王殿臣直截了當道:「你知道你的丈夫在外面養了個女人嗎?而且這個女人還未成年。」

    「啊……」女人嘴巴頓時長成了「o型」,呆呆的望著我們半天沒說出話來。

    「你的丈夫找到我們希望能供應一尊提升哪方面能力的法像,以此能和那個女孩和和睦睦的過日子,但事成之後他卻想欠錢不還,這是遭了報應,如果想要你丈夫恢復意識就得把願給還了,否則這一輩子他就呆呆傻傻的做人了。」

    「你的意思是他是為了一個不相干的女人變成這樣的?」

    「我恐怕只能說是了。」王殿臣道。

    「你胡說,我家老林肯定不是這樣的人,你們就是一群想要訛詐我錢的騙子。」

    王殿臣呵呵一笑道:「你既然不信我也沒話可說。」說罷她打開門對女人道:「請吧。」

    我這才知道王殿臣根本就沒打算救林邊,他接手這件事就是為了快刀斬亂麻的解決這件事情。

    眼看著這對令人哭笑不得的夫妻離開,不等我質問王殿臣道:「邊哥,這事兒你別再說了,有的人不值得你幫忙的,況且林邊這種人又好色又猥瑣,而且還吝嗇,可以說一無是處,這種人活該他神經,你別愛心氾濫。」

    我無法反駁他的話,這件事也只能是這樣了結了,時至今日我估計林邊或許仍舊是瘋瘋癲癲的,又或許他已經死了。

    這件事了結之後我接到了一封請帖,是雪驚秋請我們吃飯的請帖,因為生病期間我們去看過她,這算是回禮。

    而且她特意告訴我要我把寧陵生請了一起去。

    本來我以為寧陵生會拒絕,因為那個道士說他和雪驚秋八字相剋,沒想到他一口就答應了,還特意讓我去買了一對漂亮的布娃娃當做禮物送給雪驚秋。

    陪雪驚秋的還有露露、慧慧姐妹兩,酒桌上我才知道這兩姑娘不但是雙胞胎,而且上學、上班都在一起,用露露的話來說她兩就是同一個人。

    但我知道這二人的性格根本不同,露露更加市儈,有虛榮心、懂的人情世故,而慧慧就是一個單純的女孩,該笑的時候笑,不該笑的時候始終也掛著一副笑容。

    她面頰上有一對深深的小酒窩,露露卻只有左邊面頰上有酒窩,這也是二人不盡相同之處。

    吃到酒酣耳熱時,雪驚秋起身對我道:「你是想承包我的酒吧對嗎?從今天起這酒吧是你的了。」說罷她將一個布包放在我面前道:「明天就可以去過戶營業執照。」

    我下意識的看了寧陵生一眼,他笑道:「雪總,感謝你了,我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

    「你就算是做不好我也沒什麼好失望的,虧的也不是我的錢。」她笑道。

    之後我去上了廁所,出來洗過手我下意識的甩了甩水。

    「亂甩什麼呢你?」一個尖利的女聲衝我來了。

    循聲望去只見一名二十多歲面頰尖瘦帶著眼鏡的女人滿臉憤怒的望著我。

    我還沒反應過來,有些詫異的道:「你說我?」

    「除了你還有誰啊,亂甩水的鄉巴佬。」她毫不客氣大聲對我道。

    用十八年後小瀋陽的一句名言說:人家也是個純爺們。莫名其妙被一個女人罵鄉巴佬,我當然是非常氣氛的,於是我面對她道:「你這人真是莫名其妙的,我幹什麼了你張嘴就罵人。」

    「你眼瞎了,沒看到這滴水濺我身上了。」她指著白紗一般連衣裙的肩膀部位極其憤怒的對我嚎叫,能看到白紗上沾了幾點水珠。

    也就是是一點水珠,絕無其它雜質物品,看明白之後我內心的憤怒可想而知,也是毫不客氣的對她道:「你是不是精神有問題?不就沾了點水珠嗎,又不是尿珠,你至於說那麼難聽的話嗎?」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BloomCaVod

LV:9 元老

追蹤
  • 984

    主題

  • 1008918

    回文

  • 35

    粉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