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漢三國] 三國小駙馬 作者:墨柱 (已完成)

 
王烏鴉 2018-3-11 16:56:29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040 184615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11 19:14

第240章 征高句麗(一)

    朝廷改革軍制時,趙雲部下編為戰軍,皆是騎兵。部將祖茂、宋建、摩利、孫羌、嚴剛、田鋒次第抵達,訓練年餘,眾軍技藝嫺熟,配合十分默契,趙雲整頓兵馬北上,攻打高句麗。

    高句麗興起於恒帝時期,從早期幾個濊貉部落國家很快擴張到漢江流域。高句麗分為五省,實行集權化統治,勢力提升極快。高句麗吞併東沃沮後,趁漢朝內亂之際,對大漢樂浪郡、遼東郡發動進攻,侵佔大量國土,完全擺脫漢朝控制。

    高句麗的擴張與集權化,導致了與漢朝的直接武力衝突。東川王繼位之初,派兵攻打遼東,漢人死傷不少,早被姜述記在心裡。姜述為內亂困擾,無暇東征,讓趙雲統領一支偏師攻打三韓,便是存了征伐高句麗之心。

    高句麗在遼東之東,南接三韓,北鄰夫餘,西臨丁零,定都丸都,與中國半州面積相仿,共三萬餘戶。其國多大山深谷,平原極少,百姓隨山谷以為居,飲食澗水。因為缺少良田,百姓雖然出力勞作,仍然不足果腹,因此其俗以節食為德,卻好修治宮室。丸都城內,王宮所居左右皆蓋有精美宮殿,供奉鬼神,又在王宮以北立祠,專門供奉靈星、社稷。其國人性情凶急,經常于路打劫。國王號東川王,原官職有相加、對盧、沛者、古雛加、主簿、優台丞、使者、皂衣先人,尊卑各有等級。

    上次李繼宗統兵攻打漢境,大敗而歸,東川王知道中原是個龐然大物,實力太強,因此並未對他兵敗進行懲罰。東川王崇尚中原文明,讓李繼宗尋找識字士卒,命人抄錄諸人見聞,綜合成書,名為《大漢傳聞錄》。又依照東漢官制,改革政體,將相加、對盧、沛者、古雛加、主簿、優台丞、使者、皂衣先人等官職,改為丞相、禦史大史、太尉等官職,又將五省改設為東西南北中五郡,設立太守、縣令,又改軍制,設立大將軍、驃騎大將軍、衛將軍、四鎮四征將軍、衛尉。

    趙雲滅了三韓,最初嚇了三川王一跳,最終探知趙雲只有一萬兵馬,這才放下心來,任命李繼宗為鎮南將軍,令其統領一萬兵馬,駐守南郡。

    李繼宗到任以後,派出偵騎,打探趙雲部下消息。但是三韓百姓非死即躲入深山,趙雲部下斥侯又厲害得很,因此偵騎雖然派出不少,實際情況卻知之甚少。李繼宗並不死心,親自出馬,統領一隊精騎前去打探情況,見趙雲部下雖眾,但行屯田之舉,以為漢朝欲久占三韓之地,並無北下之意。李繼宗回去以後,只是訓練兵馬,設常規偵騎,甚至大漢增兵數萬,也未得到確切消息。

    正德四年六月,收完夏糧,趙雲聚齊眾軍盟誓,正式討伐高句麗。東萊水軍副統領甘寧,統領五千水軍沿途運送糧草輜重,補充軍需。

    大漢軍營帥帳內,眾將皆肅然而立。趙雲道:“此次大軍北上,乃奉齊侯之命,征伐侵我境界、殺我百姓的高句麗,以定我大漢東疆。此戰有勝無敗,諸君恪盡職守,不可懈怠,否則軍法無情!”

    眾人齊聲應諾。

    趙雲又道:“糧草軍需籌備運輸諸事,盡由東萊水師甘寧將軍負責,軍需糧草分配由中軍負責。大軍遠襲,糧草乃重中之重,事關生死,諸位不得有誤!”

    趙雲介紹右手一員大將,道:“這位是水軍副將甘寧將軍,請甘將軍向眾將說明糧草情況。”

    甘寧正色道:“軍械已經齊備,所缺駑箭十四萬明日便會運達;糧草缺口不大,除了屯田新得糧草,加上軍營存糧,缺失之數由東萊水軍負責調集,東萊商船負責運輸……”

    “諸位部下兵餉,因為來回運輸不易,已經在大漢銀行為諸位單設戶頭,士兵即使捐軀,兵餉獎金也會正常到戶,家人憑藉戶籍證明可以領取。”趙雲說明兵餉所在,以安兵將之心,接著說道:“此次行軍雖有道路可通,但是山路居多,因此糧草輜重不能從陸路輸送,由甘寧將軍從海路運輸。一路多有險峻之處,各軍行軍之時,沿路務必多派斥侯,以免中敵埋伏。貽誤軍機者,重罰!……”

    眾人凜然,姜述志在必得的北征,無人敢有異議。祖茂、宋建、摩利、孫羌、嚴剛、田鋒等將,皆在長安軍校受訓多日,才派到一線部隊帶兵,皆已適應新軍制,此時認真記錄下各項要求及大軍的精密部署。

    追風軍五萬士兵有一萬漢人、兩萬匈奴人、兩萬本地土著,為了便於駕馭,半年以前,趙雲將編制打亂,五人成立一伍,由漢人出任軍官。匈奴士兵皆勇猛善射之士,此舉打破了按部族編隊的常規,也終結了由部族貴族子弟擔任軍官的慣例,在兵營裡引起不少非議。實力決定一切,在漢軍超強的戰力面前,匈奴士兵即使心中不服,也不敢不遵軍令。

    軍隊整軍待行,渴望戰功的士兵們無比興奮,大漢士卒可以依憑戰功獲得獎金、封爵,光宗耀祖,而異族士兵可以憑藉戰功轉為平民,享受與漢人同等的待遇。此次出征只有三萬戶的高句麗,無疑是開疆擴土的豐功偉績,這是建功立業的良機,也是通向榮華富貴的捷徑。

    “萬眾一心兮,群山可撼。惟忠與義兮,氣沖鬥牛。朔風飛揚兮,蒼穹飛雪。旌甲蔽日兮,笑與君決。主將親我兮,勝如父母。干犯軍法兮,身不自由。號令明兮,賞罰信。赴水火兮,敢遲留!上報天子兮,下救黔首。殺盡賊子兮,覓個封侯!”

    大軍在軍歌聲中開拔,異族士兵在如此氣氛中激奮之情溢於言表。在此之前,糧草軍械已由甘寧統兵按照預定方案提前送達,水軍實際上可以稱為真正的先鋒。大軍主力啟行,按照計畫日期行軍,直接殺奔高句麗南郡。

    經過半月艱苦行軍,於六月二十七日,孫羌、田鋒所領前鋒部隊距離南郡百里,趙雲率領的主力兩日後便可抵達。孫羌、田鋒選擇隱秘之處紮下大營,派出斥候詳細偵查附近地形地狀。

    孫羌是孫堅之弟,自小熟讀兵書,一身武藝也甚是了得,處事穩健,趙雲一向甚是看重。小將田鋒為國學一期學員,因為司馬家一案立下大功,申請調到野戰部隊。姜述召見田鋒面談,見田鋒沉穩有度,武藝嫺熟,熟知兵法,將他派到趙雲部下為將。趙雲大軍啟行以前,考慮孫羌沉穩有度,田鋒心計甚多,又學習過格物學,委以孫羌前鋒重任,田鋒為副前鋒。

    儘管孫羌、田鋒做得十分隱密,但在距離南郡百里,踏入高句麗疆界之時,已經暴露行跡。李繼宗得到軍報,聽說漢軍大舉北上,已距南郡百里之遙,即便他再膽大,也不由嚇出一身冷汗。

    李繼宗是高句麗的帥才,很快做出反應,堅壁清野做得非常出色,孫羌、田鋒率軍一路疾進,路過之處杳無人煙,只能看出數日前有人居住的痕跡,糧草牲畜等緊要之物皆乾乾淨淨。在附近村落偶爾碰到幾個活人,也皆是走不動了的老弱病殘。很快,漢軍所過之處,僅留下的幾個活人很快變成鬼魂,這是軍紀,在異族地域作戰,不允許懷有一點仁慈之心,這便是血淋淋的戰爭!孫羌、田鋒身為前鋒,在主力到達之後,馬不停蹄地趕往帽山隘口,爭奪這個進入南郡的咽喉要地。

    為了不讓遠征的漢軍就地取材,李繼宗數日時間,徵用大量民夫,將帽山隘關附近樹木全部伐掉,山峰光禿禿的,倒是不須提防埋伏。隘口以南的帽水河上,絕大部分橋樑已被拆除,上下二十裡範圍,只留下一座石橋。石橋北邊已經紮下大營,四千精兵駐守於此,與南郡守軍相互呼應。

    這是李繼宗數日時間盡力構築的兩道防禦體系,待大軍來到之時,只須在帽山隘關派出弓箭手,便可給漢軍帶來大量傷亡。帽水石橋又是易守難攻之地,算是第二道防線,又有城內士兵壯丁可以補充,憑藉地利,以逸待勞。一旦在此處阻敵成功,李繼宗便可以憑藉地利,派出小部隊襲擾後勤供應,從而尋找一舉擊潰對手的戰機。

    帽山隘關,兩座烽燧遙遙相望,互為犄角。隘關所連的山脈,曲折延伸至崇山峻嶺。這道隘口是一道不折不扣的天然門戶,阻在大漢精兵面前。

    “真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險關!”孫羌駐馬認真觀察,不由自主地說道。

    “山脊上只有這條小道,近處又無路可走,誰也不想當箭靶子,看似不是多麼險峻,卻是一道鬼門關。”小將田鋒在旁感歎道。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11 19:14

第241章 征高句麗(二)

    “先回營!”孫羌仔細觀察地形,隨軍畫工畫好地形圖後,統領兵馬回營。

    “這處絕地,即使攻下,也會損失慘重!”趙雲望著地形圖,不由倒吸一口冷氣。

    漢軍糧草經海上轉運至港口,再從港口轉運至此,所費人力物力甚大,因此征伐高句麗必須速戰速決,否則單是後勤供應讓人想起來也是頭痛。速戰速決便需要拿下這個隘關,但是這個帽山隘關卻甚是難辦。

    “我軍拿下隘關,又要強行渡河,渡過河去背水而戰,也是兵家大忌,前面是南郡堅固的石牆!我軍戰力再強,也會在苦戰中耗盡耐心,最後徹底垮掉!”孫羌分析得很到位,南郡不是可以輕易拿下的。

    “將軍!主公來了!”衛士欣喜地報告道。

    趙雲與部將們互視一眼,皆露出不敢置信的神情,旋而眾人精神一振,連忙向門口走去。

    “子龍,辛苦了。”姜述從外面大踏步進營,身後跟著許諸、典韋、甘寧三將,左慈、于吉兩位老道隨行。

    趙雲帶領部將連忙上前,行下大禮,趙雲哽咽不能出聲。姜述心情也很激動,走到主位坐下,緩和一下情緒,道:“過來看看你們幾個,無須如此激動,都過來坐下,先商議破敵之策。”

    趙雲等人趕緊收懾心神,鋪開地圖,仔細向姜述講解詳情。姜述對著地圖,沉思片刻,道:“不必憂心,隘關易破。”抬頭對許褚道:“仲康,你趁夜派人摸上隘關,尋找關隘下方裂縫,能夠埋上火藥,便悄然埋上火藥,將它炸上天去。算是棒子們有幸,可以嘗嘗黃色火藥的厲害。記住,讓將士多帶巨盾,保護好自己,這批火藥威力巨大。”

    許褚躬身領命,向趙雲討了嚮導,出帳公幹去了。姜述又道:“子龍,傳令諸將進帳。”

    子龍連忙下達軍令,諸將很快來到軍帳,眾人見姜述坐在主位元,全部愣了一下,急忙上前見禮。姜述道:“諸位為了大漢和大漢百姓,來這蠻荒之地作戰,我代表朝廷前來看望你等。聽說帽山關隘險峻,為了減少士兵損傷,讓炮兵出馬除去這個障礙。”

    眾將聽了這話,如沐春風,眾人不由自主流下淚來,姜述指著眾將,笑道:“看看你們,哪像大漢的將軍?子龍,先拿過兵符交接給我,由我行使主將之權。”

    子龍取出兵符,雙手捧著,鄭重交給姜述。姜述也站起身來,鄭重接過兵符。這是重視法度,眾將見到這個場面,不由更是心折,姜述言行一致,並未因為擁有特權而置法度於不顧。

    姜述臉色一整,道:“眾將聽令,我已使仲康統兵去破關隘,若無意外,半個時辰足矣。孫羌、摩利、田鋒、宋建,你等四將,待仲康攻破關隘,立即統領部下搶佔關隘,擺好防守陣形,防備敵軍反攻。甘寧,你帶領炮手選擇火炮陣地,天亮以前安置火炮到位,天亮以後,先用火炮轟擊敵軍橋頭兵營。祖茂,火炮轟散敵軍兵營,你率部下立即搶佔橋頭,布好防禦陣形,防備敵軍反撲。橋頭防禦穩固以後,甘寧立即向前移動火炮陣地,繼續轟擊敵軍,以殺傷敵軍為要。傳曉各軍,我等與異族作戰,勿生仁慈之心,除漢人外,凡是高句麗人,全部屠滅!”

    眾將領命下去準備,姜述站在營門觀察,夜色蒼茫,只能看到遠方關隘上方守軍點燃的火把。不久之後,許褚親兵來報:“火藥已經安裝完畢,足以炸毀關隘,請大將軍下令。”

    姜述下令道:“通知仲康,等待孫羌等四部兵馬到達預定地點,立即點火。甘寧部速作準備。”

    眾軍忙碌一陣,大約半個時辰以後,只聽一陣轟隆隆巨響,兩側關隘上空火光沖天,隨即濃煙滾滾。借著火光,看見漢兵排列軍陣,正在依序攀上關隘。

    姜述下令道:“今夜任務完成,眾將趕緊休息,準備明天大戰。”

    南郡城中,鎮南將軍府大廳已經點燃松明,神色緊張的兵將不斷穿梭,兵器相擊的脆響在夜空裡回蕩。李繼宗強自穩住心神,但是劇烈起伏的胸膛,暴露出他內心的驚懼,方才一陣類似神跡般的巨響,打破了他的如意算盤,他視為天塹的關隘已經消失,漢軍已經控制制高點,第一道防線已被攻破。

    李繼宗長籲一口氣,猛地一拍桌子,屋內部將居然同時哆嗦一下。李繼宗緩緩說道:“如果所料不差,我軍明天將會遭遇漢軍的猛烈攻擊。”

    “將軍,太守大人鬧著要和談,要求援,這般下去,會動搖軍心。”部將崔炳文道。

    李繼宗心中一沉,正在此時,親兵來報:“將軍,太守大人求見。”

    李繼宗長籲一口氣,南郡太守金鐵是東川王愛妃的弟弟,此人為官尚算清廉,可是膽子小了一些,聽到漢軍打了過來,不是討論如何禦敵,整天幻想議和。若是能夠議和,烏恒和南匈奴就不會滅族了,這些文臣怎麼看不清楚姜述的性情呢?李繼宗官職高於太守,若是尋常太守,李繼宗可以不見,但是太守是皇親,他卻不能不見。

    李繼宗統領部將迎出門外,請金鐵一同到室內就座。金鐵道:“將軍,方才城外巨響,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李繼宗苦笑道:“帽山關隘被攻破。”

    金鐵不由面如土色,道:“關隘如同天塹,漢軍會妖法不成?”

    李繼宗道:“是否妖法尚未可知,但如傳言中的天雷大法極為相似。”

    金鐵急道:“這可如何是好,若其能用天雷大法,城牆即使再高,也難以抵擋。這……”

    李繼宗道:“若是太守大人擔心,可以組織民眾後撤。”

    今夜出現的巨響和沖天大火,讓金鐵對李繼宗完全失去信心,聞言立即說道:“如此甚好,我這就回去組織百姓撤離。”

    李繼宗客氣地送金鐵出門,望著金鐵急急離去,嗤笑道:“送這位菩薩儘量離去也好,免得出現誤傷,被大王和王妃治罪。”

    眾人重新回屋坐下,部將崔炳文道:“將軍,我請命明日與敵軍決一死戰。”

    李繼宗略微遲疑一下,道:“我們還有兩道防線可用,還未到短兵相接的時候。”

    “我們的勇士比漢軍差嗎?年輕的戰士渴望戰功!我不想漢軍嘲笑我們。”部將孟仁道。

    李繼宗搖頭道:“我們的戰士不缺少勇氣,但是不到必要時候,沒有必要犧牲勇士的性命。若是不出意外,扶餘的援兵很快就會趕到,我不想在擊敗漢人之後,高句麗再無與扶余爭雄的實力。”

    孫尚香、祝融夫人、蔡姬、王異、樊璃五女跟隨姜述前來,蔡姬三女皆未圓房,昨夜與孫尚香和祝融夫人一箭雙雕,常人肯定精神不振,如今姜述習練玄術已有根基,采陰補陽,不僅沒有神情萎靡,反而精神勃發。

    姜述來到帥帳,見諸將已經在此候命,問道:“有什麼情況?”

    “神鳥傳來消息,扶余援軍已經進入高句麗,高句麗國內援軍也往南郡趕來。”典韋道。

    “斥侯有無消息?”姜述問道。

    趙雲恭聲答道:“昨日屬下斥侯探到南郡太守金鐵組織百姓撤離,一伍斥侯昨夜在南郡西北發現一支援軍,共百餘人,兵器粗劣,一觸即潰,想是高句麗勤王之師星夜趕來。”

    高句麗合國之兵不過五六萬,並未放在眾人眼中,但是扶餘兵馬不少,又皆是騎兵,不容小視,眾將不由面色凝重,一齊看向姜述。見姜述笑容顯得很輕鬆,眾將心頭陰霾盡去,只聽姜述哈哈笑道:“本想吃一隻雞,如今有人將豬也送來了。好消息,真是好消息!”

    說到這裡,姜述下令道:“傳令下去,各部依令行事,隨時向我稟報消息,不得有誤!”眾將應諾一聲,各自下去準備。

    高句麗上空的陽光似乎比中原的太陽少了許多暖意,但是出奇的明亮潔淨,正是日出之時,遠方的山峰被金黃的陽光勾勒出起伏的山脊。陽光下,李繼宗部下精兵身上的鎧甲也泛起金黃色的光芒。

    兵馬從城門到河邊,形成一條金黃色的巨龍,龍首位置立著一杆鮮明的大旗,上書“鎮南將軍李”五個大字。軍旗之下,主將李繼宗卻滿面憂鬱,正在皺眉沉思。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11 19:15

第242章 征高句麗(三)

    “要和漢人決戰了!”

    “對,到了決戰的時候了!”

    高句麗士兵們在將領們的激勵下,似乎天大的功勞可以唾手可得,行軍途中還在熱火朝天的討論。在他們眼中,李繼宗是高句麗的軍神,決戰時刻已經到來,這次戰鬥不僅可以趕走漢人,而且可以取得一次萬民景仰的大捷。

    李繼宗並不樂觀,甚至有些悲觀,漢軍兵力倍於守兵,皆為訓練有素的百戰精銳,又有五雷大法等道法相助,這位征戰沙場多年的老將,在與附近各族征戰中幾乎戰無不勝,但對漢軍卻有深深的畏懼。軍人皆嚮往勝利,李繼宗此時卻找不出任何勝利的理由。合郡之兵傾巢而出,無異於孤注一擲,三道防線已失其一,依仗帽水地利固守,也許可以阻住漢軍的步伐,但是現在討論勝利實是為之過早。

    奔流不息的帽水水流湍急,尋常人根本無法渡過,唯一可以通過的小石橋成了阻擊漢軍唯一防線。

    此時,姜述現身帶來巨大轟動,漢軍大營沸騰起來。刀槍鏗然,戰馬嘶鳴,各色旌旗爭相招展,三軍將士吼聲如雷。各營人馬都在積極準備,今日到了建功立業之時。

    漢軍大帳內,沒有接到軍令的將領皆披掛停當,齊聚帳前聽令。姜述表情相當輕鬆,守軍主力聚集帽水大營,那就讓他們品嘗一下大炮的威力,高句麗人來的越多,死的越多。

    姜述從營帳出來,巡視各軍,不得不承認趙雲練兵的確不同凡響,部下雖然多是身經百戰之輩,但大戰前如此鎮定從容、有條不紊,確實不可多見。

    “嗚嗚嗚!”突如其來的號角聲響起,安詳寧靜的清晨一下子被驚醒。

    高句麗軍號角聲響起以後,帽水南岸的漢軍突然響起密集的號角和震耳欲聾的戰鼓!

    李繼宗不理漢軍的號鼓聲,命令左右用族語指揮,各軍依照旗令,很快排好一個方形大陣。對於只有通過小橋才能前進的漢軍來講,這種密集防守的陣形最為有效。

    坐在高處觀戰的姜述,右手一揮,旗手隨即用旗語傳達軍令,正在山腰上待命的甘寧遠遠望見,大呼道:“點火、隱蔽、掩耳!”

    早已瞄準的炮火開始發射,威力巨大的實心彈密集射向高句麗軍擺好的軍陣。面對五十門大炮的射擊,高句麗密集的軍陣成了一個笑話,一顆顆炮彈落地之後,隨之從堅硬的土地上彈起,形成威力巨大的跳彈,在軍陣內犁出一道道血紅色的色彩,繪成一幅讓高句麗大軍為之喪膽的恐怖畫面。

    李繼宗愣住了,那群心氣奇高的部將們愣住了,那些想建功立業的士兵們愣住了。他們從來沒有見過威力如此強大的武器,他們驚呆了,甚至沒有想過要逃跑。

    炮兵臨時指揮官甘寧,絲毫不會耽誤任何一分一秒,大聲發令:“左向25度,西北二,全體都有,點火……”

    第二輪炮彈灑向敵軍最密集處,冰冷的炮彈碰上內心已經冰冷的高句麗士兵,卻迸發出火熱的絢麗色彩。李繼宗的雙眼紅了,軍人的榮譽決定了他不可能不戰而退,他只能不斷下達軍令,讓後面的士兵去補充軍陣空缺的位置。

    李繼宗忽然發現一個致命的問題,敵人的兵馬並未上前,現在損失的只是己方的士兵,而且部下的損耗速度遠遠超過了激戰。兩輪炮彈過後,已經有千余士兵倒在血泊裡。

    李繼宗內心忽然變得蒼白無力,他機械地下達軍令,旗手機械的發出旗令,士兵們機械地依照旗令行動。而炮火似乎沒有休止,炮彈再一次落向密集的兵陣,將整齊的軍陣攪碎,如同用手揉碎薄紙那般簡單。

    李繼宗在四輪炮彈過去以後,這才發現軍陣內已是殘肢滿地,士兵們不敢違抗軍令,閉著眼睛戰戰兢兢站在原地,無情地殺戮早已奪走了他們的士氣。

    已經減員一半了,若是平常的軍隊早已四散而逃,李繼宗如今甚至渴望部下逃個一乾二淨,僅僅將他自己的生命留在這裡。但這是李繼宗的部隊,是他的嫡系部隊,用殘酷軍紀訓練出來的部下,很可能會戰到一兵一卒。

    第六輪炮彈發出以後,大炮的炮筒已經紅了。姜述望著減員超過大半的敵方軍陣,忽然感覺眼前這位敵將是位大才,只餘不到三成的士兵竟然沒有逃兵,很難有將領能夠做到這一步。

    大炮在用水降溫,漢軍士兵經過短暫震驚後早已恢復過來,正在將校的口令下做著各種準備動作。姜述的軍令沒有下達,他意識到部下與眼前這些接近於瘋狂的敵兵交鋒,定會損傷不少。與其這樣,不如靜觀其變,或等敵軍撤退之時追擊;或等待敵軍主動進攻,借助佈置好的立體防禦有效殺傷對方;最好敵軍這般靜止不動,等大炮再送給他們幾輪炮彈。

    李繼宗麻木的大腦終於反應過來,他明白了敵軍的用意,出於一位軍人的榮譽感,他沒有下令部下撤退,而是下令全軍衝鋒。士兵們已被方才發生的一切嚇得失去了理智,聽到軍令以後,許多士兵一動不動,最後在隊友的推搡和提醒下才行動起來。

    原本用於阻擊漢軍的小石橋,如今成了與漢軍短兵相接的障礙,高句麗士兵行到小石橋時,士兵們排成三排,開始往河南岸沖來。

    只聽駑箭聲響起,漢軍天下無敵的強駑有了用武之處。在這狹窄的空間,強駑的威力絲毫不下於大炮。小石橋上很快就堆滿了高句麗士兵的屍體,不時有屍體落于水中,染紅了大片水域,隨著湍急的水流漂往遠方。

    “上巨盾,弓箭手掩護。”李繼宗終於下達了今日最理智的軍令。

    “親衛營全體聽令,手雷準備,按列依序擲出!”強駑威力雖大,但是穿不破巨盾,對其後的高句麗將士殺傷力不大。列在陣後觀戰的親衛營士兵依令上前,持盾排成數列,距離小石橋二十余步時,從腰間取出一個黑黑的物體,狠狠拋向敵軍。

    只聽“轟轟”幾聲巨響,黑物體的威力超出了強駑,前方的巨盾手被炸死,連數張巨盾都被炸碎。沒有巨盾掩護的高句麗士兵下場是十分可悲的,強駑再次發威,收割著高句麗士兵的性命。

    短短一個時辰,萬餘高句麗精兵只剩下不足兩千,還有一半傷者。李繼宗看到這個情況怔在那裡,不知軍令如何下達,進攻無疑是自尋死路;撤退?在虎視眈眈的敵騎追擊下,相信沒有太多活命機會。

    在嚴酷的軍令下,高句麗士兵如飛蛾投火般,以自己的生命去維護軍人的尊嚴。姜述不由有些動容,他對李繼宗產生了深厚的興趣,他小聲囑咐了典韋數句。

    “全軍撤退。”李繼宗終於下達了撤退的命令,但是為時已晚,近萬精兵只剩餘千餘。

    “全軍追擊。”看到敵軍開始撤退,姜述也下達了軍令。

    “將軍!將軍!將軍快走!”絕望的部將不顧插入身上的利箭,對臉色慘白的李繼宗大叫道。

    高句麗人似乎被嚇傻了,似乎變了行屍走肉,聽到撤軍的命令以後,知道逃命的不足三成,許多人似乎失去了意識,在漢軍騎兵的利刃之下,幾乎沒有像樣的抵抗,漢軍砍瓜切菜般將哀號逃命的高句麗人一一解決掉。只有數位部將拿出武器,但是對上一馬當先的典韋、許褚、趙雲這等勇將,他們幾乎沒有還手之力。

    兩個親衛將李繼宗強行推上戰馬,撥轉馬頭企圖逃命,忠誠的親衛一左一右代李繼宗奮力抵擋進攻的漢軍。典韋、許褚、趙雲三名一流戰將,幾乎同時將目標鎖定在李繼宗身上,早已有備的典韋比其餘兩人更快,一刀便在李繼宗坐騎上劃開一條血口子。趙雲長槍一掄,生生別住了馬腳,戰馬一個踉蹌,李繼宗身軀便往前掠去,重重地跌在地上,手中武器飛出老遠。

    這一摔似乎讓李繼宗恢復了理智,他翻個跟頭緩衝一下力道,立起身來忽然往前疾奔。李繼宗方才忽然明白了一件事,他要進京告訴東川王,一定要舉國投降,因為高句麗根本沒有與漢軍為敵的實力。

    城池近在咫尺,李繼宗奮力奔跑幾步,似乎被什麼絆了一下,一下子跌倒在地。李繼宗感到鑽心的疼痛,他狼狽地立起身,忽然發現面前出現一匹健馬,馬上坐著一位魁偉健壯的將軍,手持雙鐵戟。

    典韋看著李繼宗,並未再行出手,呼喝親兵道:“把他捆起來,送到大將軍處。”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11 19:15

第243章 征高句麗(四)

    一股濃濃的黑色煙柱從南郡城裡升起,漢軍順利攻陷了防守空虛的南郡城,姜述對這個美好的開端十分滿意。風聲掠過,南郡城傳來淒厲的慘呼,午時太陽的色彩暗了下來,如同鮮血般的暗紅。

    “大漢威武!大漢威武!”成千上萬的漢軍將士一齊呼喝。

    萬餘高句麗精兵盡歿此役,在城中跪地乞降的降兵,大多是附近郡縣趕來的勤王者。這是高句麗的一場災難,在此處流盡了血,折斷了脊樑!而漢軍的傷亡微乎其微,死亡三人,十九人重傷,輕傷者不足百人。

    諸將騎在馬上,跟隨姜述緩緩巡視戰火已息的戰場,這是仔細品嘗勝利果實的一種方式。對於統兵將帥來說,勝利給予人的滿足讓人意氣飛揚,但這不是一場精彩絕倫的殲滅戰,因為雙方實力差距太大,對手雖然非同一般的強悍,但是在熱武器的淫威下,只能成為大漢雄起的鋪墊。

    正在打掃戰場的士兵紛紛向姜述施禮,陣亡者的屍體已用戰袍毛氈裹好,準備放入挖好的大墓穴。姜述停下來,跳下馬,敬重地向逝者行了一個禮,讓左右奉上筆墨,鄭重寫下:為國捐軀之英烈,又問了犧牲將士的生命,認真寫好靈牌。

    姜述坐在鎮南將軍府內,望著前方這位高句麗軍神,道:“李繼宗將軍,聽說你是李牧將軍之後?”

    李繼宗暗淡的眼神亮起,昂首道:“不錯,先祖正是李牧。”

    姜述接著說道:“你身上流著漢人的鮮血,為何要讓部下殺害漢人?”

    李繼宗沉默一會,道:“秦國人也是漢人,趙國人也是漢人,秦軍為何要坑殺四十萬趙兵?”

    姜述無言以對,李繼宗所言很對,死在漢人手中的漢人,或許比死在異族手中的漢人要多得多。黃巾之亂,諸侯混戰,死在漢人手中的漢人少嗎?

    李繼宗接著說道:“我是李牧之後,我的先祖族人有的投降秦國,過著奴僕般沒有尊嚴的日子。而我的先祖寧願與蠻人為伍,也不願意過沒有尊嚴的日子。”

    姜述道:“你在東川王手下為將,有尊嚴嗎?”

    李繼宗沉默良久,長歎一口氣,道:“漢人在高句麗人眼中,與高句麗人在漢人眼中一樣,屬於異族。凡是異族人,只能用之為刀,不可能令之掌刀。”

    姜述點點頭,十分認可李繼宗的觀點,道:“難道你沒有回歸大漢的想法嗎?”

    李繼宗忽然神色激動,道:“自從大漢滅了烏恒、滅了匈奴,身為漢人,怎會不為之自豪?很多時候我都在想,留在高句麗有意義嗎?”說到這裡,李繼宗神色黯淡下來,道:“部下以前殺害漢人,我從來沒有制止過,當初我認為兩國交戰,殺害百姓是十分正常的事情。直至讀了大漢發佈的檄文,我才深有愧意,即便想回歸大漢,又怎有臉回歸?”

    姜述道:“我調查過你的家族,一直與漢民通婚,仍然保持趙國習俗,說起來你是純正的漢人。正是因為你是純正的漢人,就要為以前的罪孽贖罪。你前半生統領異族殺害過漢人百姓,我希望你後半生能夠統領異族士兵去屠殺異族。”

    李繼宗目光頓時明亮起來,道:“我可以回歸大漢?”

    姜述立起身來,握住李繼宗的雙手,道:“歡迎回家!”

    都丸城內,廣場上堆滿了金銀,這是貴族贖回自己性命的財物。精壯的男人死傷殆盡,但高句麗還要繁衍生息下去,對於一個族群的生存,身外之物又算什麼?但讓這些貴族憤慨的是,大漢士兵絲毫不敬重他們的神靈,公然劫掠神聖的神廟,將其搶劫一空。如今,部分漢軍就在供奉鬼神的宮殿內,猜拳行酒,慶祝勝利。而偉大的東川王,卻被捆綁在神廟的石柱上……

    姜述巡防至此,道:“趙雲!”

    隨侍在旁的趙雲連忙應諾。

    “派人駐守城防要地,宮闈倉庫,不得有誤!”

    “遵命!”

    “孫羌!”

    “在!”

    “清點財物,造冊入庫!”

    “遵命!”

    “典韋。”

    “在。”

    “立即清點人數,將俘虜押解回去,健壯者分到李繼宗部從軍,餘者送至各地官府拍賣為奴。”

    許褚在旁說道:“部分貴族想以錢財贖回自己,這部分人如何處理?”

    姜述看了一眼許褚,道:“真是一群笨蛋,人死了,錢財不是可以充公嗎?”

    許褚道:“未將明白了。宮中的妃嬪公主如何處理?”

    姜述道:“官賣。出征花了無數錢糧,自然得收回一些。”說到這裡,笑著說道:“你攢了不少錢財,這次也可以賣上幾名異國美人享受一番。”

    必須承認,高句麗是姜述起兵以來,所攻陷的最為富庶的異族。也正因為如此,破城之後所得甚豐,遠遠超過此次東征的全部花費,這將成為征戰異國的典型案例。

    五艘戰艦正在渤海上航行,此時已經入夜,五艘巨艦上的燈光映照下,天上星月黯然失色,似在顯示大漢的興起,使所有異族失去往日的光輝。一位青年站在船首,年在二十許間,身形勻稱,手足頎長,面容俊朗,一對眼神深邃莫測,予人高深莫測的印象,渾身透出一股震懾人心的霸氣。

    五艘戰船是東萊船廠新建成的新型戰艦,名為征夷戰艦,甲板上樓起三層,高達八丈,每艦可容戰士二千余眾。三桅巨帆張滿,艦群以快似奔馬的速度往西南方向疾駛。

    一位女子登上甲板,見姜述站在船首,緩步行到姜述身邊,道:“妾身給夫君請安。”

    姜述聞聲轉身一看,見是蔡姬,柔聲說道:“海上風大,你身體弱,怎能在甲板上吹風?”

    蔡姬是荊州大族蔡家嫡女,年已十八,貌美如花,但是心氣極高,不知拒絕了多少求婚的才俊,蔡家本想讓她嫁給劉表為繼妻,但是陰差陽錯之下,被何後召入洛陽,後來又頒下詔書,賜婚給姜述。

    此次姜述東赴三韓,諸妻多有未見過大海者,爭著要來,姜述對戰事很有把握,海船又穩,風險極小,因此皆未拒絕。後來諸妻因為兒女纏身,得以隨行者,只有祝融夫人、孫尚香、蔡姬、王異、樊璃五女。

    蔡姬答道:“在艙內悶得很,出來透透氣。”

    姜述將蔡姬擁在懷裡,給她講《海的女兒》和《美人魚》的故事。姜述腦中裝了許多故事,許多是後世小孩聽的,後來發現講故事能哄女孩喜歡,就成了傳統的泡妞項目。

    蔡姬果然聽得入了神,看著姜述的目光充滿崇拜之色,道:“夫君聽誰講的故事,妾身為何從未聽說過?”

    姜述笑而不答,感覺蔡姬的玉手發涼,道:“夜裡風涼,我們回艙再說。”

    姜述美女纏身,對於蔡姬等女並未急於下手,因此蔡姬至今還是處子之身。如今擁著美人獨處一室,又在這蒼茫的大海上,姜述今夜再放過蔡姬,就有些太對不住他的風流名聲了。

    船艙內點著貴重的檀香,香煙繚繞,花彩繽紛,處處金碧輝煌。姜述與蔡姬輕聲私語,攜手攬她入懷,撫著她嬌嫩的粉面。蔡姬緊緊摟著姜述,頭靠在姜述胸前,抬頭看著英俊的愛郎,臉色不由羞紅。

    姜述左手輕搭在蔡姬身上,不輕意碰到一團溫軟,鼻中聞到一縷清香,不禁得心中一蕩,胯下之物不由跳了一下。姜述遊走花叢,對這男女之情房中之術最是熟習,如今獨居一室,美人在抱香玉在前,怎能放過如此良機?

    姜述摟著蔡姬,一手在她背部輕撫,一手伸到她頸後,弄起蔡姬的秀髮。從側面看蔡姬櫻紅的嘴唇,忍不住伸出舌頭舔了舔那緋紅的胭脂,一陣甜香直入心田,丹田一陣潮熱,那物直騰騰的豎起來。

    蔡姬未經人事,被姜述舔了嘴唇,芳心不由一亂,又想到既然已經婚約,就隨他鬧吧。雙手抱住姜述的腰身,嬌羞地看著夫君俊俏的臉孔,不禁主動親了一下。

    姜述得到鼓勵,更加興奮,一口親上蔡姬櫻唇,舌頭伸進她口中四處衝突,追逐起她的丁香。右手慢慢撫在蔡姬臀部輕揉起來,左手從腦後撩至耳後,滑過了那嫩白的臉膛,停在尖尖的下巴上,又慢慢滑下雪白的頸部。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11 19:15

第244章 晉朝國母

    蔡姬雲英之身,哪能經得如此挑逗?春情很快被挑起,只覺渾身一陣潮熱,雙手緊緊摟著姜述,不經意觸到那物,只覺硬梆梆的硌手。

    姜述輕輕地解開蔡姬的外衣,褪下衣物,揭開內衣,一口含住潔白的高峰,舌頭不住在那小巧的峰尖上打轉,一手伸進小衣裡,中指輕撫溪谷。蔡姬只覺渾身一陣酥麻,不禁呻吟出聲:“夫君……”

    姜述此時熱火高漲,全身發熱,脫下自己的衣物。蔡姬偷眼去瞧,見平時儒雅的愛郎身體異常健壯,巍震震的巨物更是驚人,羞得緊閉雙眼,任憑愛郎施為。

    姜述扯下蔡姬小衣,分開她的一雙玉腿,將那物頂在洞口,看了看嬌羞無限的蔡姬,腰間一用力,就著溪水沖進谷地。蔡姬覺得空虛洞中被撐得滿滿的,舒服之餘猛然一陣難耐的疼痛。

    姜述覺得處於一處濕潤溫暖的所在,似有無數小嘴不停吮吸,感覺此處確為極品,依著玄法教導九淺一深左三右五蔡姬初時還是疼痛難忍,不久以後疼痛漸消,苦盡甘來,直挺柳腰極力逢迎,姜述加力頂送直入,霎時五六百下,蔡姬雙眉微顰,呻吟不停,只覺渾身舒暢無比,一陣眩昏,玉液已經濕透枕席。

    姜述一時興起,將一雙玉腿提起放在肩上,雙手輕抱纖腰,大幹一陣。弄得蔡姬花容失色,星眸朦朧,酥胸蕩伏氣喘吁吁。姜述只覺舒坦無比,渾身一酥,玉液便若箭雨一般直沖溪谷深處。蔡姬被那熱浪一沖,嬌呼一聲,全身一軟,躺在榻上一動不動。

    耗時四個月,征東軍滅了高句麗,在征戰過程中,與扶余三千援軍相戰。扶余軍隊戰力與高句麗戰力相仿,征東軍主力以眾擊寡,征戰之時一鼓而下,全殲扶余援軍。

    間有敗卒逃歸國內,向扶余國王帶素報告情況,帶素聞知高句麗滅國,憂心漢軍北上,派使者前去高句麗故地,求見征東軍主將趙雲,為援救高句麗與漢軍為敵之事致謙。

    此時,姜述已返回洛陽。趙雲不敢自專,將實情向姜述報告,姜述回信道:“向攻高句麗者,因其犯大漢疆界,又殺死漢人無數。扶餘以西為鮮卑、以北為丁零,拔下扶餘乃舉手之勞,但滅弱國與強國鄰近,不為佳事。可使其臣服朝廷,每歲進貢,逢戰事調兵以助,其國王心安,朝廷亦省心省力。故三韓領土多良田,故高句麗之地多礦藏,經朝廷公議,欲在此地建郡,故三韓領土為漢東郡,故高句麗領土為漢北郡,各郡已經下令征流地、失地農民前去定居。任命常林出任漢東郡太守,楊俊出任漢北郡太守,你兼任護東蠻將軍,每郡分兵三千兵馬駐守。”

    趙雲得到回信,喚扶余使者來見,道:“我雖掌兵,但兵向所指皆朝廷之事。前征高句麗時,貴國引兵與我國交戰,已為大漢仇敵。然我國為禮義之邦,若貴國誠心臣服,可遣使進貢朝廷,以為屬國。若貴國陽奉陰違,表面恭敬,背後行不軌之事,朝廷定會命我領兵滅了你國。”

    扶余國王帶素聽聞使者之意,火速準備人參、貂皮等物為貢品,親自去洛陽朝拜,許為藩王,發誓逢調出兵,永不背叛。

    東北邊境平復,紀靈從東倭又傳來消息,說是邪馬台女王卑彌乎近期接納三韓、高句麗的逃亡貴族,勢力大漲,以威相壓,周邊五十余國皆臣服,若不早除,久必為後患。

    紀靈連立大功,後來得到姜述信賴,提拔為東倭駐軍統領。紀靈在東倭十分出力,又有十余名國學弟子輔助,軍政大小事務皆有條不紊,確為獨當一面的大才。隨著東倭礦產開發數量漸大,近年遷去漢民已有三萬餘戶,五萬余壯丁。壯丁之中,還有整編下來的一萬黃巾軍,若說論起戰力,東倭漢人打遍東倭四島無敵手。

    國內尚未穩定,姜述並無精力過多關注東倭,若不是紀靈來信,他早忘了東倭還有一位卑彌乎女王。姜述昔年聽聞卑彌乎豔名,一度想打這位女王的主意,當年忽悠周氏及諸妻說命中有大星十二、小星二十四人時,就將此女列入其中。這兩年忙於朝政,整日東征西討,卻將這位女王忘于腦後。

    姜述觸起心事,心想國內諸侯不敢妄動,鮮卑、丁零也不敢輕啟邊事,扶餘已經臣服,趙雲部駐留漢北郡作用不大,發出軍令,命孫羌、田峰兩部留守漢東、漢北兩郡,趙雲統領大軍奔赴東倭。命甘寧率領水軍運送兵馬及糧草輜重。

    諸葛亮聽聞出征東倭,向姜述要求數次,定欲隨軍征戰。姜述原本想讓諸葛亮成家以後再隨軍征戰,卻擋不住諸葛亮死磨硬泡,遂命諸葛亮為征東倭軍師,隨同東征。

    大漢向來重視軍功,姜述自東萊起兵以來,內戰恢復八州之地,外戰平了烏恒、南匈奴、三韓、高句麗,所謂開疆拓土戰功最大,大漢百姓均以姜述為傲,即使曹操、劉表、劉焉、劉瑤、士燮等諸侯,提及姜述對外武功,也說不出半個不字。

    再說齊侯府內,在客房居住的張春華猶豫半天,鼓起勇氣出房,來到姜述臥室門前。兩人雖有婚約,但是畢竟還未大婚,即便張春華是女中豪傑,畢竟未經人事,數次欲推門而入,卻拉不下臉面,真是進退兩難。

    月光如水,美女影子似貼在門上的剪紙。姜述不經意間看見,知曉有人站在門口,拉開門一看,卻見張春華站在門口,羞得滿面通紅,怯怯得不好意思出聲。姜述笑道:“既然已到門前,還須我拖你進來不成?”

    說完,徑將張春華拖入室內,張春華羞得挪不動步。姜述索性將她一把抄起橫放在榻上,繼而雙手接連動作,不一時將張春華剝成一隻白羊。

    張春華是個有野心的女人,眼光很高,司馬懿身為大家嫡子,與她婚約也費了一番周折。張春華當初允婚,便是認定司馬懿很有能力,久後必然大富大貴。司馬家族誅,司馬懿死訊傳來之時,張春華不由神色黯然,臉上笑容幾乎消失不見,暗自開始重新規劃未來。

    連續幾天晚上,張春華夜夜惡夢,常常在半夜驚醒,夢到司馬懿,夢到他的眼神包含著不甘,其中蘊含對生命的留戀,如此夢境讓張春華十分痛苦,又無力改變現狀,心情異常低落。

    張春華自以為是個堅強的女人,此時卻變得異常脆弱,乃至別人提親之時大發雷霆,傷及他人的自尊。那位暗戀她的青年因此痛苦麻木,最終因愛生恨,實名舉報張家為司馬家姻親,司馬家謀逆之事張家定然知情。

    司隸校尉屬官傳召張春華之時,張家上下皆陷入絕望之中,張春華也是內心忐忑,不知能否能夠躲過大禍。那日,她見到了掌控天下權柄的姜述,姜述高雅的言談舉止,如磁鐵般深深吸引了她。她情不自禁地將姜述與司馬懿比較,最終發現司馬懿只是一個淡淡的影子,而眼前這位手握天下權柄的英俊青年,才是值得她獻出一切的終生伴侶。

    張春華十分善於把握機遇,當她發現姜述眼中隱含欣賞之意,果斷地自薦枕席,得以成為姜述一名媵妻。愁雲密佈的張家頓時由大悲而至大喜,闔家歡騰數日,祝賀張春華與姜述婚約。

    張春華歷經這場事故,對生命有了更多感悟,眼界變得更加寬廣,其實世事無常,不需計較太多,抓住眼前才是最應該做的事情。她認真審視這次婚約,因為曾經失去才有機會再次擁有,因為擁有不易才知道倍加珍惜,即使處處委屈,只要獲得夫君真心,所有一切皆可忽略腦後。

    張春華非常害怕,害怕有一天夫君將她拋棄,眼睜睜看著夫君青雲直上,卻不得不離開他的身邊。假如到了那種地步,而又無能為力,熱衷權力的她生活就失去了意義,如同行屍走肉一般生活又有什麼意義?

    姜述幫著張春華除下衣物,卻並未立即動作,沒有感情的交合沒有意義,因此姜述靜靜地摟著她,輕聲說著情話。今晚月亮很大很圓,銀白的月光如水般灑在窗戶紙上,照在室內比燭光還要明亮。窗外不時傳來幾聲狗叫,想必巡邏親衛的腳步,驚動了趴伏在地的優種良犬。

    姜述左手放在張春華高聳的胸膛上,大腿觸及她柔軟又熱乎的玉腿,輕輕摩擦觸動。溫潤的觸覺非常癢,似乎觸及到張春華內心深處,她不由輕聲呻吟一聲。

    姜述十分喜歡這種感覺,氣氛柔和而寧靜,與這位史上的晉朝國母如此靜靜相擁,欣賞窗外月光,也是一種難得的幸福。姜述將張春華玉體扳了過來,兩人面對面,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像天上星星一般明亮。

    她的頭髮披散下來,如一堆黑雲罩在玉枕上,散發著縷縷幽香,幾絲黑發落在胸前,與雪白的頸項相映,更加冰清玉潔,無一絲瑕疵的俏臉帶著慵懶的姿態,有股不屬於這個世間的美麗,像一位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11 19:15

第245章 劉表獻地(一)

    姜述輕輕親了親她光潔的額頭,又把她摟到懷裡,讓她緊緊貼在身上,胸前軟軟的極是舒服。兩人身體沒有一絲縫隙,像是溶成一人,張春華舒服地吐出一口香氣,俏臉緊緊貼在姜述臉上輕輕摩擦,身上的幽香讓姜述有些醺然,這是張春華特有的體香。

    沉醉在姜述的溫柔裡,隨著大手輕輕游走,張春華神智開始不清。她緊緊抱住姜述,汲取他身上的暖意,柔柔說道:“夫君,你現在與以前不一樣,不再高高在上,而且充滿柔情,我開始還有些名利想法,現在我發覺已經愛上了你。也不知是對是錯,或許是作繭自縛吧。”

    無論是假意還是真心,都讓姜述十分感動,找到她的小嘴親了下去,將她誘人的聲音封住。良久,姜述看著她紅撲撲的臉,道:“所謂身在福中不知福,你十分優秀,相信我們以後會心心相印。”

    張春華定定的看著姜述,明亮的眼睛漸漸濕潤,一下子緊緊摟住姜述,頭埋進姜述肩窩,嗚嗚地哭起來。姜述輕輕撫摸著她的頭髮,輕撫她淚痕滿面的俏臉,用嘴輕輕吸舔有些發鹹的淚水,溫柔地抱著她輕輕撫摸。舌頭伸到了她的小嘴裡,與她滑膩的舌頭緊緊糾纏,就像兩人的心互相纏繞,彼此再無隔閡,完全化為一體。

    張春華的眼睛水汪汪的,柔情似水,姜述的手摸上起伏波蕩的雙峰輕輕揉捏。她閉上眼睛微微呻吟,顯得十分狐媚。清冷絕俗的美人十分嫵媚,她的玉體輕輕扭動,發出一兩聲膩人的呻吟,惹得姜述開始狂亂。

    堅硬如鐵的巨物尋隙而入,一聲嬌呼聲中,姜述渾身毛孔都舒展開來,暢美得無以言表。輕抽慢動,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張春華苦盡甘來,身體輕輕奉迎,開始輕聲吟唱,隨著節奏高低不平、長短不一,嗓音帶有一股誘人的沙啞,似乎具有一股魔力,讓人更是衝動異常。

    兩人動作漸漸變快,追逐傳說中的誘人快感,張春華的吟唱由舒緩而急促,一聲長長高亢的尖叫之後,玉體抖動,死死抱緊姜述。姜述喘了幾口粗氣,從她身上下來,躺在她的身邊。親了親她紅豔豔的小嘴,問道:“舒服嗎?”

    張春華並未說話,緊緊貼在姜述身上,似要將自己融入愛郎身體,臉上春潮依在,幸福的目光已經說明了一切。月光逐漸移出室外,室內春光盎然,忙碌的人兒還不知道,黎明已經悄然而至。

    姜述見朝政平穩,正待趕赴東倭,此時劉表派人送來一封書信,約姜述見面。劉表所據荊州乃富庶之地,武治不佳,但是內治優秀,眾諸侯以劉表轄下百姓最為富裕。劉表雖是皇親國戚,姜述卻不識此人,對這位皇族佼佼者也生好奇之心。姜述讓諸葛亮統領眾人先赴東倭,交待一下朝中事務,引領三千親衛徑奔南陽。

    荊州刺史劉表,字景升,山陽高平人;幼好結納,與名士七人為友,時號“江夏八俊”。那七人:汝南陳翔,字仲麟;同郡范滂,字孟博;魯國孔昱,字世元;渤海范康,字仲真,山陽檀敷,字文友;同郡張儉,字元節;南陽岑咥,字公孝。劉表與此七人為友;有延平人蒯良、蒯越,襄陽人蔡瑁為輔。

    劉表單槍匹馬入荊州,在蔡龐黃蒯四大家族幫助下,早已控制大半荊州,名義上依附洛陽,文武錢財皆是自主,已成事實割據。劉表野心不大,從沒有自立的念頭,滿心希望大漢中興,十分注意洛陽的政治局勢。劉表約見姜述,並非一時心血來潮,而是經過深思熟慮。

    姜述數月攻下兗州、徐州,向諸侯顯示了強大的實力,劉表認為以荊州的實力,並不足以自保,到了需要決擇的時刻。劉表與姜述見面,就是要做一下甄別,若姜述存有代漢之心,則徹底歸附長安,與劉協合力討伐姜述;若是姜述並非篡逆之徒,一心擁劉,就是舉地而獻亦無妨。

    劉表經過數年觀察,認為姜述掌握朝中文武大權,雖然任人唯親,但對宮中兩後始終恭敬有加,在朝堂亦無跋扈之舉。劉表綜合分析以後,十分認可姜述的品行,判斷姜述未存不臣之心。

    劉表好交際,座上不乏三教九流,有一道士名喚興平子,最精周易推算,蔔算人之命理,數年以後回看極為精准。劉表請興平子蔔算,推斷數事十分精准,不由驚為天人,延請充作幕僚,難決之事請他斷之。

    興平子自小出家,師從琅琊宮溫播,是于吉、左慈的師侄。近期劉表憂慮荊州前途,召興平子推算一卦。興平子取出道具,請劉表拈出卦象,問道:“使君欲問家事還是國事?”劉表答道:“國事。”興平子解開爻象,見與朝堂大勢有關,大約猜出劉表心意。姜述與琅琊宮大有淵源,于吉、左慈跟隨左右,琅琊宮上下無人不知,關鍵時候興平子自然要為姜述出力。

    卜算結束,興平子面露驚色,道:“使君尚有三年富貴。”

    術士說話很有講究,平常人聽著這話該是一句好話,但劉表是何等人?一聽只余三年富貴,那還了得?連忙求教道:“依先生所推會發生何事?”

    興平子細看爻相,道:“兵禍。”

    劉表轉念一想,心道洛陽朝廷實力獨大,若是討伐荊州,荊州即使兵強馬壯,也萬難抵擋,心裡信了大半。劉表請教道:“如何解之?”

    興平子面露難色,搖頭道:“天機不可洩露。”

    劉表固請之,興平子沉吟良久,方道:“一向承蒙使君看顧,我送使君一言,天下大勢,合久必分,分久必合,以一己之力對抗天命,不僅命數不長,還會累及後代。”

    興平子說完,向劉表請辭,道:“言已至此,如何行事使君自決。興平子在荊州耽誤已久,今日請辭遊歷天下。”

    劉表平常十分信賴興平子,根本沒有想到興平子與姜述會有關聯,見興平子一幅神秘模樣,以為興平子所言乃是天機。劉表苦留不住,送興平子離去以後,潛心思考對策,生出要見一見姜述的念頭。

    計算約定時間將至,劉表統領五千精騎,前去南陽赴約。心腹大將文聘隨行,勸道:“南陽屬齊侯轄地,兵馬眾多,倘若恃強扣下主公,該當如何?”

    劉表搖頭道:“齊侯若想攻打荊州,我等能抗衡否?”

    文聘默然不語。

    姜述聽聞劉表將到,統領南陽文武至邊界迎接,劉表下了車駕,見姜述與眾位文武皆在寒風中立候,不由生出一分感動,上前行禮道:“荊州牧劉表拜見齊侯。”

    姜述連忙扶住,道:“久聞大名,今日方得以相見,果然是人中龍鳳,若是先帝在世,你我竭力相助,何來天下四分五裂之局?”

    姜述提及劉辯,心中不免一酸,真情流露之下,幾乎落下淚來,連忙收懾心神,邀請劉表同駕。劉表觀察姜述表情,絕對不是做偽,內心對他又多出一份好感,當下也不疑有他,隨姜述同乘進城。

    到了客廳,姜述當著眾人之面,行下大禮,道:“問皇家叔爺安。”

    劉表連忙扶住姜述,道:“齊侯如何大禮,可折殺下官了。”

    姜述正色道:“先前見面為公,你我同朝為官,禮不可廢。如今到了內堂,自然先行家禮,我妻萬年公主是您孫女,這個禮自然當得。”

    古人最好面子,劉表受了姜述這個大禮,如同酷暑時喝個冰鎮果汁般爽快,生出類似士為知己者死的念頭。

    劉表剛落座,姜述又向劉表行了一禮,道:“此禮代天下百姓謝您大恩。”

    劉表急起止之,道:“齊侯這又是行得什麼禮?”

    姜述肅然答道:“天下騷亂之時,荊州合境百姓得以安居樂業,皆感公之恩德。荊州刀兵不起,周邊未受牽連,惠及天下百姓,此禮實屬理所當然。”

    劉表與姜述兩人把手就座,劉表忽道:“傳聞東萊人間仙境,荊州文武能否前去瞻仰一二。”

    姜述點頭道:“此事易矣。”轉首對劉曄道:“你傳命下去,凡是荊州文武要去東萊參觀,各郡縣不得阻攔,還要派兵衛護過境。”

    劉表又道:“聽聞齊侯麾下如得神助,能否見識一二。”

    姜述道:“有何不可?”

    姜述對劉表禮敬有加,諸文武見狀,對劉表也十分恭敬,尾隨兩人來到校場。校場上面早搭起遮陽棚,姜述邀請劉表並肩就座,文聘等荊州將校立於身後。

    隨著典韋一聲令下,親衛演練正式開始。渴望立功的親衛最是興奮,衛護姜述左右讓其餘士兵十分羡慕,但也因此少了建功立業的良機,如此規模的操練卻是少有,若是因此入了姜述法眼,那離青雲直上便不遠了。

    箭風破空!蹄聲如鼓!騎箭手三十人一隊,每隊先是呈橫列騎馬衝鋒,邊跑邊注意鳴鏑所令,距離箭靶六十步時一齊撥馬回轉,同時回身猛射!第二隊騎射手從第一隊箭手空隙中迅速上前,再行衝鋒疾射,第一波利箭與第一隊箭手的第二波利箭幾乎同時射上箭靶,威力頓時增加一倍。如此循環往復,直到箭靶上插滿利箭,而箭靶之外竟然一支利箭也無!親衛皆是漢人,多是青州良民出身,尋常漢人弓手皆是立地而射,但是親衛騎射之技卻是胡人所長,一見戰果便知平時不知下了多少苦功。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11 19:15

第246章 劉表獻地(二)

    親衛配備為各軍最佳,花費巨額財富製造的新式武器,在測驗結束以後,第一時間便會配備在親衛身上。各隊親衛衣甲旗幟煥然如新,士卒軍心振奮。

    “好啊!射雕者亦不過如此!”劉表發自內心地讚歎道。

    姜述笑道:“胡人騎射,確是一絕,漢卒精騎射者極少。若想擊敗異族,除了依仗弓弩,還要精通騎射,唯有克敵以強才能摧毀敵人戰意,沒羽軍成軍原意便在於此。”

    文聘拱手歎道:“人人皆言齊侯眼光獨到,深謀遠慮,末將習練弓馬多年,向來自謂精深,如今看來只是學些皮毛!”

    姜述道:“實則並無奧秘,只要讓士兵讀書識字,頓悟書中所言奧妙,所謂一理通百理通,一旦頓悟,提升極快。”

    姜述見文聘面露不信之意,道:“仲業若是不信,可擇身體條件仿佛者,一人識字能讀書,一人大字不識,兩人皆潛心修煉,一年便可分出勝負,三年後就會拉開差距。”

    說話間,一隊親衛裹著抹額,雙手執神刀,排成神刀陣式。眾親衛步法矯健,身手俐落,粗壯精悍,士氣高昂,眼神神采奕奕,神態從容昂然。

    “稟主公,五隊神刀手申請操練。”親衛隊長大聲說道。

    隨著旗鼓號令,神刀手開始按照陣式操練,雖然整齊劃一,但因沒有參照物,顯得不如方才騎射精彩。

    “驅上肉牛!”典韋緩緩說道。

    姜述奪下南匈奴、烏恒草場之後,傳授畜醫人工授精辦法,牛羊馬豬產仔率大幅上升。牲畜出欄率提高很快,除了農用之外,部分牲畜開始做為肉畜專供食用。

    姜述軍令下達,早有親衛驅趕健牛上前,為了展示效果,還在健牛身上披上淘汰下的甲衣。在士兵驅使下,健牛瘋狂沖向刀陣,一旦接近刀陣,只見刀光閃過,所過之處便是血光四濺,無論觸到那個部位,是否裹有甲衣,統統都是一刀而斷。

    文聘駭得大張嘴巴,過了良久方才反應過來,來到校場之內,討來一柄神刀,尋找一塊較大的肉牛殘軀,學著親衛樣子用力揮動,一刀兩斷,絕對乾淨俐落。文聘手握神刀,眼中露出興奮的神色,這是絕對的神兵利器,若是持此征戰沙場,必會所向披靡。

    文聘戀戀不捨地將神刀還給親衛,回到劉表身後,小聲說了幾句。只見場上又佈置些木人,四十餘個分為一堆,一共擺了十堆。劉表等人不知其意,只聽號角聲響起,一隊巨盾兵掩護一隊親衛靠上前去。

    約有三十步時,親衛從懷中掏出一種黑色物體,用火香點燃,只見黑物拖著青煙,直接拋向木人堆中。劉表心中納悶,這是什麼東西?若是拋出的石頭,個頭太小了點,除非直接命中人體,否則有何威脅?

    正在劉表不解其意之時,親衛早用盾牌在前方團團護住,姜述示意他們趕緊捂住耳朵。黑物轉瞬即至,落點處正是一堆堆木人,黑物落下冒著煙滾了幾滾,只聽“轟轟”幾聲巨響,黑物突然炸裂開來!

    火!濃煙!巨響!將劉表駭得目瞪口呆,滿臉不可置信的神色。一陣巨響過後,方才堆積的木人被炸得零七八碎,校場內到處都是,更有甚者,一塊木頭落到劉表面前的巨盾上,發出一聲悶響,竟然將鐵盾砸出一個淺孔。

    劉表驚得站起身來,道:“這般利器,何人能擋?”

    姜述笑道:“此般利器只宜用在胡人身上,若是用來征伐諸侯,數月可平天下。只是皆是漢人,何必多造殺孽?”

    劉表面露疑惑之色,遲疑道:“齊侯並非沒有能力統一天下,而是不願使用這般利器?”

    姜述用手遙指校場,道:“那堵牆壁是否比城牆還寬?讓其倒塌只是舉手之勞。”

    劉表親自上前圍著牆壁看了又看,見地基牢固,非常結實,確實不比城牆差勁,與文聘互視一眼,相互點了點頭,回到看臺上看親衛如何操練。

    親衛傳下旗令,親衛在盾兵掩護下,到了城牆下面,十餘人同時下手,在牆下開始挖掘,瞬間形成深洞數處,分別塞上炸藥包,將引線引至二百步開外,抱頭匍匐於地。只見松香點燃引線,一縷青煙過後,轟轟數聲巨響,厚牆已經轟然塌落,主體歪倒在地四分五裂。

    姜述十分滿意,道:“虎牢關天下雄關,在我眼中如平地一樣,我若舉兵攻伐,天下無人可以抵擋。若是不能讓漢民豐衣足食,取來地盤又有何用?我每下一地,興修水利,振興農業,發展工坊,重視商業。除了增加朝廷收入,最主要的是讓百姓迅速解決溫飽問題,繼而豐衣足食。我用時三年發展青州,官府除了交納錢糧尚有盈餘,百姓無餓凍之苦。兼併冀州,走得還是這套路子,冀州底子比青州要好,因此用了兩年,冀州大治。司隸大治比冀州用時更短,只用了一年半時間。幽、並、涼基礎薄弱,農業發展受制過多,因此在三州大力發展工坊和採礦,財政目前已經收支平衡,很快就會出現盈餘。當前新得徐、兗之地,正在全力實施新政,相信不久也會發展起來。”

    劉表遲疑一會,問道:“若是討伐各州,年餘可下,彼時全力發展,不是更好嗎?”

    姜述搖頭道:“不然。發展經濟需要政治清平,沒有掣肘,若是大面積推開,豪強大族或其餘勢力聯合,會給新政帶來很大的阻力。豪強大族之害,您不是深有體會嗎?黃巾之亂,雖然動搖國本,但也清除了一批大族世家,青州一地大治與此很有關係。我發展冀州之時,不是派程立懲治豪強嗎?發展司隸時,不是族滅司馬一族殺雞儆猴嗎?若是在長安、荊州、揚州、益州同時實行新政,其中觸及過多大族利益,其不會甘心受制,便會串連生事,擾亂天下。我數年征伐,皆有節度,若是兼併速度太快,過猶不及。”

    劉表默然,文聘道:“齊侯為何仇視大族?”

    姜述望了劉表一眼,笑道:“你家主公深有體會,有暇時你可以請教一下。”

    劉表閉目冥想一會,忽道:“若在荊州推行新政,當用何法?”

    姜述道:“世家大族之害,首在隱田。隱瞞數字越多,國家財稅益少,朝廷無錢興修水利、交通、賑災,無錢發放兵餉,無法更換兵器裝備,久而久之便形成惡性循環,國家日益衰敗,百姓窮苦不堪,待到百姓揭竿而起之時,國家能長久否?”

    見劉表沉思不語,姜述又道:“漢人皆以多子為福,若是豐衣足食,人口增長必然很快。然而人口增長太快,當田地所產不夠裹腹之時,便會形成社會底層動亂。你看朝廷所轄境內有流民否?當國內人口增多之時,只能對外用兵,擴大土地資源,緩解國內矛盾。當然,新政也會因為時代變遷出現弊端,這需要當政者有發現問題和解決問題的能力,方可以使新政真正造福于萬民。所謂水能載舟,亦能載舟,只要萬民幸福,漢室必安!”

    這些話很有份量,劉表被深深打動,文聘眼中甚至淚光閃動。根除固疾,才是真正為萬民謀福利,而具備這種大才者,天下唯有姜述。

    劉表並無太大的野心,此時為姜述感動,當即下定決心,道:“我志大才疏,一向又眼高於頂,今日與齊侯一見,方知天外有人。為荊州百姓計,我決定交出荊州軍政民政之權。”劉表說完行下大禮,隨行左右亦隨之拜伏於地。

    姜述上前逐一扶起眾人,道:“荊州一地豪強眾多,諸位皆景升心腹,目前還要隱秘此事。荊州兵馬半數為豪強掌控,為官者多半為大族子弟,若是得到消息,必會擾亂荊州局面。要想荊州順利過渡,除了大軍入境以威懾,還得架空諸軍將領,此事我等仔細研究一下。”

    逼迫劉表歸降,就是姜述展現武力的用意,如今計畫實現,還不是掉以輕心之時。姜述思慮一夜,決定先派部分軍官前去荊州任職,再以赴東萊考察為由,將世家出身的將領調離荊州,再在東萊將其暫時拘押,所派軍官可趁此良機奪取軍隊實際控制權。再派程立接任荊州刺史,讓關羽、張燕帶領十萬大軍隨行,以武力震懾,可以儘量避免荊州動盪。

    為了確保此次計畫順利,劉表左右除了文聘以外,其餘皆暫拘在南陽。前期派去荊州的百名軍官,皆從姜述親衛選拔。為了確保劉表人身安全,姜述讓典韋引領兩千親衛隨身保護。

    劉表此次與姜述見面的理由,對外宣稱是荊州與姜述聯姻,聯姻對象則是黃家的黃月英。荊州突然與姜述聯姻,引起劉協極大恐慌,但是政治上的較量首先在於實力,劉協只是派出使者責問劉表,再無其他制約手段可行。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11 19:15

第247章 劉表獻地(三)

    為了順利接管荊州,朝廷下令征荊州別駕蒯越為太僕丞。荊州蔡蒯龐黃四大家族,龐統在洛陽出任高官,蔡家、黃家與姜述聯姻,蒯越又入朝為官,四大家族皆集體失聲,坐觀形勢發展。若是放在平時,這些情況足以引起他人警惕,現在姜述與荊州大族兩番聯姻,眾人以為姜述刻意拉攏荊州世家,並未引起大族的足夠警惕。

    典韋以迎親為名,引兵進入襄陽城,向黃家送去聘禮、婚書,眾人喜慶之餘,並未注意形勢已經發生極大變化。姜述百名親衛在劉表刻意安排下,均以長子劉琦心腹名義提拔,在各郡各營擔任軍事副官。

    諸人到位,劉表召集諸將,道:“東萊水軍戰鬥力極強,今與齊侯達成協議,允許我軍派人赴東萊參觀。你等此次前去參觀,多帶心腹,伺機打探軍事機密,為免夜長夢多,交接完畢立即出發。”

    東萊是傳說中的神跡之地,諸將皆心往之,聞言皆是大喜,不疑有它,盡選心腹子弟同行。眾將交接軍權奔赴東萊,百名親衛抓住機會,各使手段,控制各營各郡兵權,上面又有劉表暗中支持,未出半月,百名親衛基本掌控荊州軍權。

    荊州占地廣闊,南陽已被姜述佔領;長沙郡一直由孫堅家族控制,其弟孫靜擔任長沙太守;江夏郡由黃家控制,黃祖擔任江夏太守;武陵太守金旋為江南大族金家之人;零陵太守劉度為皇族宗親,與劉表私交甚篤;桂陽太守趙范為劉表心腹,南郡、襄陽兩處大郡由劉表直接控制。

    百名親衛掌控住局面,姜述立即調整任命,調任黃祖為荊州兵曹,金旋為荊州別駕。黃祖、金旋此次調職皆是升任,又見接任人選乃寒門官員,並無多大勢力,順利交出政務,又叮囑心腹一番,赴襄陽接任。

    蔡瑁是荊州軍界領軍人物,又是世族大家代表,雖是姜述姻親,此事卻並不知情,奉命帶人前往東萊,一路上遊山玩水,月餘方才到達東萊。東萊官府派人帶著眾人轉了一圈,仔細講解一遍,任他們自行考察。蔡瑁此次帶著任務,悄悄到達威海港,探聽東萊水軍虛實。

    姜述早已提前做好佈置,蔡瑁帶人潛入軍港之時,被太史慈統兵抓個正著。有了偷窺軍事機密這個藉口,蔡瑁等將被扣在東萊,均不知荊州已經悄然被朝廷掌控。

    荊州諸事完備,關羽、張燕統兵護送程立奔赴襄陽,召集文武官員,宣佈聖旨:封劉表為定陵王,入京擔任宗正;任命程立為荊州刺史;關羽兼任荊州兵曹;黃祖擔任丞相府司直、金旋擔任丞相府征事……

    此事很快傳揚開來,劉瑤、劉焉、士燮皆保持沉默,喜歡搗亂生事的劉協也沒有表態。荊州蔡蒯龐黃四大家族,在劉表及龐統等人安撫下,皆沒做出太大反應。

    姜述經過周密部署,將荊州兵馬打亂,重新編入各軍,擔任軍官的大族子弟,皆被調到征東軍任職。真是有人歡喜有人憂,想建功立業者認為機會難得,部分紈絝子弟不願到邊遠之地,主動請辭者無數。

    兵馬順利接管完畢,姜述再次調整荊州文武官員,偏將軍程遠志出任荊州兵曹,重騎兵三營主將由副將龐德接任。從關羽、張燕兩軍挑選將校,調到荊州兵曹部下搭成框架,整編荊州降兵五萬。兩萬馬步軍為中軍,下設五營,以徐盛、橋蕤、北宮玉、雷薄、陳紀為將,每營六千馬步軍。成立裂石營,孫策擔任主將,重騎五營主將由副將黃蓋接任。按照荊州兵曹部下成軍模式,整編五萬馬步軍,中軍二萬兵馬,下設五營,以文聘、陳芬、宋揚、田械、荀正為將,每營六千馬步軍。成立攻堅營,馬超擔任主將,重騎四營主將由副將潘鳳接任,中軍二萬兵馬,下設五營,以陳蘭、雅丹、胡質、王昶、毋丘儉為將,每營六千馬步軍。

    任命徐奕為南陽太守、刑顒為南鄉太守、鮑勳為江夏太守、蔣濟為襄陽太守、劉放為南郡太守、劉馥為武陵太守、梁習為長沙太守、張既為零陵太守、溫恢為貴陽太守。

    姜述手下文武賢才不少,隨同姜述來到荊州者眾多,姜述分派親隨擔任文武主官,安排百名國學二期學生為基層文官,留下百名親衛擔任各級軍官,命關羽、張燕兩將派兵護送上任。月餘,郡縣官府交接完畢,荊州得以順利恢復。

    荊州諸事完畢,姜述統眾返回洛陽,行至堵陽。姜述忽然觸及一事,問齊隸道:“孟操原妻丁夫人可在此縣居住?”

    齊隸答道:“丁夫人自與曹操鬧翻,便回了原籍,應該就在此縣,我出去打探一下。”

    齊隸效率很快,行程未及五裡,回來報告:“丁夫人現居於丁家莊,縣城正北十五裡。”

    姜述思忖一會,道:“輕車簡從,讓典韋、許褚帶二十親衛隨同,餘眾暫時在此駐紮等候。”齊隸允諾一聲,轉身出去通知。

    丁夫人為曹操正室,無子,過繼侍妾劉氏子曹昂為養子。曹昂跟隨曹操出戰,征董卓夜戰時不慎為流矢所傷而亡。曹操為劉協所惑,在長安擔任丞相,派人赴東郡接丁夫人,丁夫人道:“我兒因操而亡,夫妻情份已絕,再不復見!”

    曹操聞訊大怒,讓丁夫人回娘家,想逼丁夫人屈服。丁夫人性格倔強,歸家以後再無音信,曹操心中掛念,月夜秘密奔赴堵陽。丁夫人正在織布,下人通報:“夫君前來探視夫人。”

    丁夫人若同未聞,仍舊織布如舊。曹操進門,撫摸丁夫人背部,道:“看我的面子,與我一共歸家。”

    丁夫人不理不睬,也不搭話。曹操心中暗怒,走到門口,心中有些不甘,又道:“真得不跟我走?”

    丁夫人還是不語,曹操歎道:“看來我們之間緣分已盡。”

    曹操就此與丁夫人決裂,對她父母道:“我與夫人緣分已盡,有合適人家可以改嫁。”

    丁家畏懼曹操勢力,怎敢為丁夫人談論嫁娶之事?丁夫人始終在丁家莊獨居。

    丁夫人身為曹操正室,為了兒子戰死而與曹操決絕,在子為父綱、妻為夫綱的年代,絕對是件奇事。曹操彼時已身居相位,丁夫人絲毫不為富貴所動,確實是一位奇女子。

    姜述往昔在洛陽時,與袁紹、曹操交好,因為年小,經常出入內室,與丁夫人非常熟悉。丁夫人因為無子,對姜述極好,噓寒問暖,兩人感情如同姐弟一般。

    丁夫人出身大戶,丁家甚是富足,丁夫人卻不與父母同居,在父宅北側單獨蓋了一處院落,身邊只留兩位侍婢照顧起居,平常織布維持家用。

    齊隸先行一步,向丁夫人通報,姜述到達丁家莊時,齊隸站在莊口迎接,身邊並無他人。行到丁夫人小院門口,丁夫人領著侍婢來迎,行禮道:“我如今獨居,不好抛頭露面,又聽齊大人講不想讓人知曉,也沒有麻煩父母,失禮之處,請齊侯贖罪。”

    姜述笑道:“行到此地,記起嫂夫人在此居住,特來拜訪。”

    丁夫人臉色頓變,道:“你來看我,我很是高興,我如今獨居,不是什麼嫂夫人。”

    姜述不免有些尷尬,哈哈笑了一聲,道:“往昔稱呼習慣,一下改口卻不知如何稱呼方好。”

    丁夫人道:“除此之外,隨便稱呼。”

    姜述爽朗地長笑一聲,道:“那我稱呼你為姐姐。”

    兩人進入客廳,侍婢奉上香茶,丁夫人道:“齊侯如今位高權重,山野之處,沒有好茶,齊侯不要見怪。”

    姜述道:“你我熟識已久,稱呼我為齊侯,顯得十分生份,還是以前那樣稱呼舒坦。”

    丁夫人淡然一笑,道:“再叫述兒顯得太不莊重。”

    姜述笑道:“無妨,以前承蒙姐姐關心,那份溫馨讓我畢生難忘。今日見你獨居此地,心中實在不忍,姐姐若不嫌棄,可隨我去洛陽居住。”

    丁夫人長歎一聲,過慣了富貴生活,如今委實很不習慣,但自己身為寡女,隨同姜述入府居住,別人怎麼看?丁夫人沉默一會,道:“述兒好意,姐姐心領,只是寡女身份,過去很不方便。”

    姜述笑道:“無妨,侯府外院有處僻靜小院,姐姐可以在此居住,外人不會說什麼閒話。母親如今閑得無聊,沒事時正好陪她說話。”

    丁夫人沉默一會,點頭道:“既然述兒不怕麻煩,後半生就讓你來養我。”

    丁夫人讓侍婢收拾細軟,家中簡陋,很快收拾完畢,又去前院向父母辭行。丁父見外面兵馬進村,起初以為曹操派人前來,聽清楚是姜述親自來接,連忙領著家人出來拜見。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11 19:15

第248章 樊家璃兒

    姜述謂丁父道:“我初到洛陽之時,多虧您女兒照顧,如今聞她獨居,接去洛陽贍養。我在外院收拾一處雅致小院,逢年過節,可派子侄走動,別讓姐姐感到孤單。”

    趕到洛陽,安頓完畢,姜述陪丁夫人去見周氏。周氏聽說丁夫人故事,對她十分同情,見丁夫人言語溫順,極識大體,與她言語投機,相處甚是融洽。丁夫人見居所僻靜雅致,又與周氏投緣,自此在齊侯府定居。

    姜述是個不願多操心的人,身邊又多賢能之士,除了眾文武不能決斷的大事,小事歷來不管不問。姜述還有一個特點,喜歡出遊,並非喜歡遊山玩水,而是喜歡出城散心或在城內閑誑。這是一個非常好的習慣,有點微服私訪的性質,能夠深入基層,瞭解低層百姓的實際情況。

    姜述這個習慣雖好,但是隨身只帶十餘人,不利於安全,為此郭嘉、賈詡等人勸諫數次。姜述不是聽不進別人勸的人,出門時請于吉或左慈隨於左右,加上典韋、許褚兩員虎將,尋常刺殺足以應付。

    姜述自布衣起家到現在掌握大權,除了袁家還得罪過不少人,益州劉焉、長安劉協等虎視眈眈,不少世家也視他為眼中釘。對於姜述的刺殺,始于姜述任青州牧時,袁術派紀靈前往東萊執行刺殺任務。後來袁術又派人去劫田豐兒,惹得姜述雷霆大發,下了殺袁令,不久又派兵滅了袁術。姜述對袁家的強硬與兇殘,讓蠢蠢欲動的世家不敢輕舉妄動,但也有例外,譬如一些與姜述有破家滅族之恨者。

    姜述謀取青州時,施賊喊捉賊之計,曾經殺了大批世家人。這些世家還有不少子弟,有些性情堅韌者,全力追查當年滅族時的真相。當初參與屠滅世家之人,明面上是官亥和程遠志統領的黃巾軍,引路者卻是姜述派去的心腹子弟,主要攻打位於城外的諸家堡寨。另外還有兩組人,都是張遼在洛陽訓練的特種兵,一組由太史慈統領,一組由張遼統領,幾乎與黃巾軍同步,黃巾軍攻打城外堡寨時,兩將統兵襲擊諸家在城內的住宅。姜家在青州根基深厚,在地方擔任官職的姜家子弟很多,暗中給予不少方便,這兩波人屢屢得手,殺人的同時還劫奪了大量財物。

    被害的這些青族世家,以王、李、崔、孟、孫五家為主,五家都是青州望族,在各地開枝散葉者很多,原籍也有許多倖存者,這些人大多是官員或是商家,走南闖北,見多識廣,又有一定的實力,在他們執意追查下,當年的幕後黑手逐漸指向姜家。這些秘事參與的人很多,不可能一點風聲不露,但是姜述位高權重,名譽又好,這些子弟不敢輕信流言,就開始尋找證據。

    青州崔家有位遠支族人,名叫崔渙,是蜀山派弟子,武功不弱,昔年行走江湖時結識了史阿。史阿為劉辯組建情報系統時,將此人吸納進來,先是派到益州,後來調回情報司總部。

    崔渙在情報司資歷很老,又與史阿交好,一般人也不防範他。崔渙受家族委託,暗中打聽當年秘事,聽說情報司檔案室有相關資料,一日輪值時,用迷藥將檔案室值守人員迷昏,進去尋到相關資料。

    姜述最信任的情報機構,是姜信組建的神鳥機構,關於當年秘事的檔案,大多存放在神鳥機構密檔室,情報部門存的檔案只是冰山一角,而且只是一些間接證明。

    崔渙身為情報司人員,從這些間接證據就能判斷出,當年血案的幕後黑手應是姜家。崔渙心中有了數,將值守人員弄醒,只說從此經過,見兩人都在睡覺,過來叫醒兩人。值守人員仔細檢查室內,沒有發現什麼破綻,也未向別人提過此事。

    崔家得到崔渙的消息,立即通知另外四家,這些子弟有了復仇目標,私下結連,組成一個十分隱秘的組織,名為刺姜盟。刺姜盟中有明白人,知曉以自己這點力量,想要報仇雪恨十分艱難,就秘密聯絡劉協、劉焉等人,得到不少人力、財力、物力支持,開始籌畫刺殺姜述的行動。

    崔渙在情報司當差,消息十分靈通,就將姜述喜歡誑街的消息傳了過去。刺姜盟派人跟過姜述數次,見姜述周圍一般有一位美女相伴,典韋、許褚跟隨左右,還有一隊暗衛尾隨於後。刺姜盟知道典韋、許褚武藝很高,不敢輕易動手,就派人向劉焉和劉協求助。

    圍繞在劉協身邊的多是世家,這些子弟文才有餘,有幾人也會武藝,卻無一個拿得出手的高手,實是有心無力,派人偷運來一批弓駑刀劍。益州境內有一江湖門派蜀山派,是僅次於琅琊宮的江湖大派,派中高手不少。劉焉知道此事事關重大,並未假手別人,借上山進香時,與蜀山派掌門玉霄道長密談一番,借出十餘名蜀山高手。

    姜述從荊州返回洛陽前幾日,這批蜀山派高手到達洛陽。崔渙與史阿私交不錯,向史阿討了洛陽本地的差事,出任洛陽情報處副主事,這樣跟蹤打探姜述,就有了合理的藉口。情報司在洛陽勢力很大,崔渙心懷鬼胎,別人卻不知是怎麼回事,只要命令合理,就得無條件執行。

    情報司與神鳥機構,歷來是姜述十分信任的部門,即使有人發現疑點,檢查腰牌見是情報司的人,也就釋疑。刺姜盟緊鑼密鼓的佈置,姜述竟然毫無察覺,正沉浸在溫柔鄉里。

    一輪明月高掛空中,樊璃正對著鏡子梳妝打扮,烏黑秀麗的長髮襯托如花似玉的嬌容,只見她淡雅脫俗,容色豔麗而又清純,美眸流轉更是嫵媚動人,端的是閉月羞花。

    樊璃又名玉鳳,出身幽州大族,與涿縣趙家嫡子趙芹婚約。黃巾之亂時,趙家為了避禍,闔家遷去荊州,之後樊趙兩家資訊隔絕。樊璃之父樊籠,幽州名士,高德重信,雖然不知趙家消息,但並未給樊璃再尋婆家。

    姜述恢復幽州,荊州又依附朝廷,趙家派人尋上門來,與樊家商談嫁娶之事。樊籠注重誠信,自然不會爽約,當即允了婚期,讓趙家派人來接。可是趙芹體弱多病,數次要來迎親,皆因身體原因耽誤。

    後來何後下達詔書徵召,樊籠送女兒進京,在宮中小住。姜述見樊璃生得妖嬈美麗,又知書達理,便讓賈詡向樊籠提親。賈詡派人瞭解情況,聽說樊籠為人重信守義,直接提親怕被拒絕,思忖半天想出一個主意。

    樊璃最愛潔淨,每日午後定會洗浴,這日洗到一半,外面忽然響起抓刺客的聲音,正當樊璃主僕心情惶急之時,有人突然推門而入,將赤身裸體的樊璃看個滿眼。樊璃主僕嚇得魂不守舍,定睛看時,來人正是姜述。

    姜述有心設計,此時一副惶急模樣,說道:“方才看到刺客進了這間宮室,擔心傷了姑娘,故此未曾提前通報,請姑娘見諒。”

    樊璃見是姜述,芳心大定,赤身立在那裡,卻是羞得無地自容,期期艾艾不知所措。姜述此時又扮為君子,背過身體,道:“沒想到姑娘在此洗浴,毀了姑娘清白,事雖有因,卻不能袖手不顧。我即派人向令父說明緣由,若是令父同意,我便求太皇太后、皇太后下旨,將你娶進門來。”

    姜述身握朝堂權柄,年青英俊,聲名又高,比癆病鬼趙芹不知強上多少,樊璃芳心又驚又喜,羞澀地說道:“蒲柳之姿,恐怕難入齊侯法眼,事情既然如此,小女子並無異議。”

    次日樊籠聽說此事,一時不知如何處理,賈詡此時登門拜訪,道:“齊侯捉拿刺客之時,誤撞令愛房間,不料令愛正在洗浴,以致毀了令愛清名。齊侯已求得太皇太后詔書,願娶令愛為媵妻,今日派我來向先生求婚。”

    樊籠愁道:“與齊侯婚約,是樊家高攀,怎奈已允了趙家婚事,真是左右為難。”

    賈詡笑道:“經過昨日故事,令愛再嫁去趙家,樊家清名受損,趙家也會臉面無光。貴族若有適齡女子,使其代替令愛出嫁,此事可以圓滿解決,也不礙樊家信譽。”

    樊籠雖然講究信義,但是事已至此,確實再無好辦法解決,當即應允下來,收養一名族女為義女,代樊璃嫁給趙家。姜述聽說樊籠允了婚事,便去求了何書詔書。

    這夜樊璃眉目生情,滿臉春意盎然。令她心動的男人自那天開始,叩開了她的心扉。想起英俊的夫君,樊璃陶醉地閉上星眸,追憶那天發生的往事。

    吃過晚飯不久,打扮齊整的樊璃推開了姜述的房門。姜述見她進來,笑道:“璃兒,今日怎麼有空過來?”

    聽到這充滿磁性的聲音,樊璃美眸流轉,蘊含無情媚意,櫻唇輕啟,嬌聲說道:“妾身極想夜夜前來,怎奈還未大婚,聽聞姬姐姐已被夫君收入房中,我也前來自薦枕席,免得被她看低。”

    樊璃很有才華,唱歌好聽,跳舞也十分優美,深深吸引了姜述。樊璃也對英偉不凡的姜述愛慕不已,神女有夢,襄王有情,只差同床共榻,巫山雲雨幾度休,更見鴛鴦長春色!

    姜述將樊璃抱到床上,封住她的櫻唇,含著她的丁香,吮吸著甜美的香液。唇舌交纏,難捨難分,室內頓時增添了許多曖昧溫馨的氣息。此時郎情妾意,虛火攻心,難以忍受。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11 19:15

第249章 茶樓遇刺

    只聽一聲嬌啼,樊璃痛得俏容失色,伸出玉手推著姜述前胸,道:“夫君……你慢點……妾身……哦……”姜述不忍劇烈動作,直到樊璃緊顰的秀眉緩緩舒展,這才放心大起大落。樊璃苦盡甘來,媚波蕩漾,眼露愛意,婉轉承歡。這種迷人模樣,任誰都會為之心動,為之奮鬥到底!姜述如騎士般起伏。

    樊璃心花開了又謝,謝了又開,但是初嘗人事,怎耐得住驍勇夫君如此衝擊?樊璃嬌喘不已,已是不禁雨露。朦朧而皎潔的月光灑落,帷帳隨風飄舞,風卷燭光晃動,似乎一切春意皆在室內綻放。

    姜述將樊璃收入房中,次日起來只覺神清氣爽,早上與郭嘉、賈詡等人碰了碰頭,見無什麼大事,就去茗香居喝茶。茗香居建在甄府東北角,借著甄家院內的人工湖,錯落有致地建了不少雅室,裝修十分古僕典雅,是士子最喜歡的地方之一。

    茗香居的東家是甄姜的庶妹甄婧,比甄姜小六歲,中平年間就嫁到渤海席家。後來黃巾起義,攻佔渤海,席家家破人亡,所幸甄姜提前得了信息,起義前闔家遷到東萊時,路過渤海尋個名義將甄婧接在身邊,甄婧得以避過大難。甄姜姐妹嫁到姜府,一直是甄婧主持洛陽家務,見宅中東北角閑著很大一片空地,就借著水景修了這些雅室。本來不想對外營業,後來甄姜歸寧,說閑著也是閑著,何不利用起來?人工湖又隔開了府第與茶樓,只需在東北角另開一個小門,就可對外營業。

    甄家富甲天下,打造這些雅室時不想對外,無論造型、裝飾都獨居匠心,異常精緻,開業以後就得到士子們的追捧,收費雖高,但是生意興隆。姜述開業時來過,對這裡的環境也很欣賞,閒暇時常有飲茶,其實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要說姜述好色也對,三國名嬡基本網羅一空,但也僅此而已,除了能看上眼並在史書留下墨蹟的,其餘女子很少招惹。姜述收入房中的女子,除了甄姜與穗兒,余者皆是三國名媛。

    與其說姜述好色,不如說姜述是在享受集齊名媛的滿足感。姜述相中甄姜,除了甄姜生得豔麗,與姜述當時處於青春期也有關,當然還有一個背景,是姜述看中了甄家的財富與脈胳。甄家姐妹似是上世欠了姜述的債,一個甄姜不夠,擔心甄家將洛神甄宓許給別人,提前將未成年的甄宓娶進府中,現在又對甄婧動了心思。

    甄婧雖已嫁過人,但是年紀不大,與姜述年紀相仿,正是最花枝招展的時候。甄婧不如甄姜豔麗,勝在婉約,似水墨畫裡江南柔弱的女人,給人一種只可遠觀不可褻瀆的感覺。茗香居開業以後,甄婧雖然很少抛頭露面,但是豔名遠播,不少世家子弟不嫌甄婧二婚,上門求為正妻者絡繹不絕。

    不知有意還是無意,對上面求婚者,身為長姐的甄姜卻是絕不放口。甄婧是過來人,從姜述的眼神中自能瞧出不對,並未明言拒絕,也絕不投懷送抱,這若即若離、欲得未得之時,最是勾人魂魄。

    茗香居最西北角有一處雅室,與其餘雅室皆不相連,十分幽靜。姜述與于吉步入這間雅室,典韋和許褚並未跟著進去,兩人在附近轉了一圈,回到雅室外的小亭坐下等候。十余名暗衛身著便衣,分散在四周,似是閒人,其實把住了進出要害位置。

    于吉進房轉了一圈,見是三個小間,東西各有一個茶室,中間是個客堂,笑謂姜述道:“我去西堂打座,走的時候招呼我一聲。”

    姜述點點頭,自個兒來到東室,來到臨湖的窗前,望著水面想了一會心事。美婢這時燒開水送來,要給泡茶時,姜述擺擺手,讓她先下去,自個兒用開水洗了茶具,泡上一壺上好的紅茶。

    茶的香味剛飄出來,一陣輕盈的腳步聲近前,甄婧帶著一股清香進了屋。姜述止住甄婧行禮,笑道:“本來茶香撲鼻,你進了屋,茶香被沖淡了不少。”

    甄婧大方地坐在姜述對面,展顏一笑,道:“我身上的味道發餿,是這香氣的剋星,別熏壞了姐夫。”

    姜述給甄婧斟了一杯茶,笑道:“說餿味大煞風景,是你身上的香味將茶香沖淡了。”

    甄婧聽姜述有調笑之意,臉色微微一紅,拿出一把檀木雕花摺扇,道:“我從老房子裡翻出來的,我看是件好東西,拿來送給姐夫。”

    姜述是個識貨的人,拿起扇子一看,扇面兩幅字畫皆是上品,是戰國流傳下來的名家佳作,扇骨是檀香木製成,帶著一股淡淡的幽香,扇墜是兩顆串在一起的碧綠珠子。姜述將扇面合上,道:“這檀香扇骨就是上品,配上古畫,價值已是不菲,再配上西域祖母綠種,價值可達萬金,是件不可多得的好東西。”

    甄婧抿嘴輕笑,道:“姐夫果然見多識廣,連玉珠出處也能辨認出來。”

    姜述與甄婧在這邊品茶調笑,茗茶居開始上人,連續幾撥人進門,帶了不少護衛,都不願去熱鬧處,點名往平常僻靜的西北角幾間雅舍而來。

    典韋遠遠望見,打了一個手勢,一位暗衛上前盤問時,一人出示腰牌,說是情報司的人。暗衛驗過腰牌,頓時放下心,過去向典韋據實稟告。典韋看了許褚一眼,許褚道:“情報司向來鬼鬼祟祟,有什麼可奇怪的?”

    姜述與甄婧調笑,時間過的飛快,茶水漸淡,姜述正想讓甄婧換茶杯時,忽然意識到一股危機,凝神望向人口湖,面色突然一變,道:“危險!”話音未落,已向甄婧撲了上來。

    姜述此時道法武功已經大進,聽得弓弦聲響,已意識到危險降臨,撲上前來抱著甄婧往案下滾落,左腿順勢將茶案一挑,擋在兩人前面。

    只聽“叮”的一聲,一支利箭釘在茶案上,利箭穿透了堅硬的花梨木案面,露出烏黑尖銳的箭頭,箭頭上面顯然淬了毒。緊接著姜述抱著甄婧,往正室這間滾來,只聽叮叮叮叮數聲脆響,姜述方才立身處,已有十餘隻利箭插在地上。

    這時于吉已經沖進正室,見狀一腳踢起案幾,先將臨湖的窗戶封住,繼而手持利劍,護在姜述前面。此時室外響起弓弦聲、慘呼聲,還有許褚、典韋的呼喝聲,顯然他們也遭到了刺客的暗算。

    頭頂突然響起異聲,于吉、姜述抬眼一看,見屋頂瓦木開始掉落,兩人幾乎同時行動,未往門口退,而是退到臨窗處,背倚案板,將甄婧護在身後,盯著上方破開的那個大洞。

    只聽隨著一聲厲吼,頭上突然一道黑影,從上一躍而下,如箭一般,連人帶劍疾奔姜述而來。

    “禦劍術?你是玉霄什麼人?”來人雖然蒙面,但于吉從對手的劍術上,一眼便認出此人的出身。

    刺客武功不弱,也不答話,很快就跟于吉對打起來,于吉武藝高刺客一籌,將刺客逐漸逼出門外。姜述右手持劍,左手拉著甄婧,跟在於吉身後隨之向前。

    甄婧膽子很大,遇到這種場面竟然毫無懼色,見姜述心憂她的安危,反而露出喜悅之情,偷偷打量一下姜述,驚訝地發現遇刺的姜述,依然十分淡定,正站在門口打量院中情況。

    不知從何處冒出許多蒙面人,紛紛向這邊撲來,典韋、許褚渾身浴血,集合數名暗衛向姜述這邊靠攏。除了雅室四周廝殺的聲音,週邊卻是靜悄悄的,不知客人全都遇害,或者早已逃離,現場氛圍十分詭異。

    跟隨姜述的暗衛共有十餘人,都是軍中一等一的好手,但在黑衣人的圍攻下,此時已經死傷大半,只剩下三人,跟在典韋、許褚身後,為兩將護住後路。

    “這些人有幾把高手,都與這名刺客路數一樣,顯然出於同一派系,如果於道長沒走眼,這些刺客都是蜀山派高手。”姜述見甄婧毫無懼色,雙眼露出好奇的神色,出言說道。

    在這危急的時刻,姜述依然從容不迫,談笑間與平常一樣,甄婧不得不承認姜述不愧是厲害人物,就是這份臨危不亂的從容,就非一般人能及。

    于吉道長見對手人多勢眾,其間高手不少,早去了慈悲之心,劍招淩厲之極,殺得那名刺客險狀環生。只聽一聲口哨聲,圍攻典韋等人的刺客中頃刻分出兩人,合力攻向于吉。

    姜述看向那名吹口哨者,身材瘦長,雖然蒙著面,但能從額頭皺紋看出,此人年紀已經不小。這人正站在遠處,關注著場中局勢,不時發出不同的口哨,場中眾人聞聽哨聲不斷進行調整攻勢。

    姜述確定此人應是主事者,但是隔著此人太遠,還要護著甄婧,無法出手擒拿此人,正在暗自心焦。此時附近假山處又冒出一夥蒙面人,但是並未持刃殺上,而是抬出幾件物事架好。

    姜述看清是強駑,連忙高聲喝道:“速向我處集中。”

    許褚、典韋聞令,都向這邊拼命殺來,其間險相環生,所幸三名暗衛捨身相鬥,待沖近姜述身旁,兩名暗衛犧牲,另一人也負傷累累,血染征袍,像一個血人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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