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漢三國] 三國小駙馬 作者:墨柱 (已完成)

 
王烏鴉 2018-3-11 16:56:29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040 184620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11 19:16

第250章 香消玉殞

    于吉也從圈子裡撤了過來,一行人都退向室內,典韋、許褚剛剛經歷苦戰,都在重重喘息,于吉也已臉上見汗。刺客中有不少高手,典韋、許褚與暗衛能抵擋這麼長時間,主要沾了衣甲的光,但衣甲只能擋住刀劍不能入體,但是抵擋不住暗傷,兩人表面無事,其實也受了不輕的傷。

    于吉看了一眼那名暗衛,從懷裡摸出一顆丸藥,交給甄婧,道:“你拿水給他服上,再幫他裹一下傷。”

    甄婧取水給暗衛服藥,動作麻利得很,但給暗衛裹傷時,見傷處血肉模糊的樣子,就犯了暈,一時不敢下手。姜述見狀,將甄婧拉開,撕下一片衣襟,上前麻利地給暗衛裹好傷。

    暗衛見姜述親自動手裹傷,面露愧色,哽咽道:“主公,屬下無能……”

    姜述不待暗衛說完,微笑道:“你們都是好樣的,這批刺客實力很強,你們已經盡力了。”

    姜述一行人退到室內,架在假山上的強駑不能發威,刺客若想沖入室內,為首之人就要面對于吉、典韋和許褚三人合擊,刺客攻了一次,損折一名高手。那位發號施令者命眾人退下,命令持駑者將駑擺在門口前方,又讓餘人分成三撥,一撥威脅正門,另二撥從左右兩室窗戶進屋。

    姜述等人現在已經十分危急,若是任由敵人如此進攻,所謂久守必失,說不定拖不到援兵趕來。幸虧強駑笨重,搬運安裝需要時間,姜述當機立斷,道:“從水路先去甄家。”

    于吉看許褚、典韋臉色不對,從懷裡掏出兩粒丸藥,讓兩將服下,轉頭對姜述道:“第一箭就是從湖面上射來,對手在水路埋伏有神箭手。”

    姜述道:“我方才觀察過了,我們在門前廝殺時,有數人身著水靠從湖裡上來,應該就是那些弓箭手。”

    姜述遇上了穿越以來最大一次危機,暗衛發出求救信號以後,趕過來的幾撥救兵,均被崔渙以情報司在此執行公務為名阻住。現場實力十分懸殊,那位首次出手的刺客,是玉霄道長的師弟,道號玉觀,其餘皆是蜀山派的二代好手。玉觀武藝比于吉差些,方才有兩位師侄相助,就能與于吉打成平手。許褚、典韋雖然勇猛,但若以一對二,也肯定不是對手。除了蜀山派高手,刺姜盟將全部家底都拿了出來,就是想一擊得手。

    姜述此時當機立斷,道:“惡來,仲康,你們不會輕功,除下衣甲,從人工湖先走,我和於道長隨後就來。”

    典韋、許褚對視一眼,都搖了搖頭,姜述將眼一瞪,道:“這是命令,別拖累我們。”

    典韋、許褚雖然心不甘情不願,但是上命難違,也知如今情況,說不定真會拖累姜述。在殺退對手一番進攻以後,兩人聞命而行,迅速脫下衣甲,從窗口躍入人工湖。

    這時于吉和姜述兩人,早就物色好東西,在刺客再次進攻發動以前,兩扇門板從窗戶扔在湖面上,姜述抱著姜婧,于吉抱著那名暗衛,發動輕身術,如兩支離弦的箭一般,穩穩落在木板上。

    典韋、許褚兩人水性不好也不壞,在此緊急關頭,正自拼命往前遊,卻不知危險已經悄然逼近,隱在湖心亭柱子後的兩名神射手,已經拉滿了弦,銳利烏黑的箭頭正瞄向兩人。

    湖心亭自甄家院中修過來,距離甄家那邊湖岸約五十步左右,距離姜述喝茶的雅室超過六十步,刺客射的第一支箭,六十步外還能透硬木案板,即使在以箭術聞名的黃忠部也算好手。

    兩位射手單眼皮,眼睛很小,臉色紫黑,頭髮微卷,身體矮而壯,一看便知不是漢人,而是居住在極北的丁零人。年初丁零王派到長安一名使者,這些丁零人都是使者護衛,這兩名丁零人是其中射術最好的射雕者。

    刺姜盟求助劉協時,劉協手中並無高手,雙手空空又覺得沒有面子,送了一批武器過來,又討了十余名丁零勇士。這些丁零人若論兵刃拳腳工夫,比不上虎衛營普通士兵,但論箭術卻不一般,以其中兩名射雕者為首。這兩名射雕者一名回巴,箭術百步穿楊,姜述遇襲第一箭就是回巴射出。另一人名叫彥居,比回巴氣力小,但是準頭極好,也非庸手。

    眼看兩名射雕者利箭將要離弦,典韋、許褚肯定性命不保,就在這危急關頭,卻聽那邊響起幾聲尖銳的口哨。兩名射雕者聞令停下手時,正好望見于吉、姜述啟動身法,往湖心亭這邊疾馳而來。

    此次刺殺行動的策劃指揮者,是青州孫家後人孫丙,就是方才那位吹口哨的中年人。孫堅自謂是孫武子後人,其實正支卻是青州孫家,孫丙是孫家嫡系二房長子。皇甫規征羌時,孫丙任從事,征途中建言獻策,立下不少功勞,是位能文能武的智者,深得皇甫規信任。後來皇甫規請辭,何苗接了軍權,啟用何家親信,孫丙自求去地方任職,被派到司隸校尉擔任功曹吏。董卓掌權時,因與孫丙有舊,升孫丙為北軍副將。後來董卓敗滅,孫丙逃往長安途中,被姜述部下擒獲。新帝繼位元時赦免部分舊官員,又啟用一批舊官員,孫丙沒有大惡,但曾依附董卓,結局不好也不壞,獲赦為民。

    孫丙是孫家嫡系子弟,足智多謀,以前又是官身,五家子弟成立刺姜盟時,便奉他為主。孫丙在軍方人脈深厚,即使何苗舊部也有不少故舊,又與長安諸系能接上頭,門路很廣,刺姜盟在孫丙經營下,實力膨脹很快。

    儘管情報司有崔渙為內應,但從探知姜述出門,開始安排相關事宜,至姜述來到客室,只喝了一壺茶的時間,刺姜盟人員基本到位,不得不說孫丙平常訓練很到位,其判斷力和謀劃能力也很強。

    利用口哨傳令不是孫丙首創,但被孫丙利用得淋漓盡致,既不引人注意,又有效解決了與丁零人的語言溝通問題。孫丙善於利用人的特長,丁零人沿水而居,不畏嚴寒,水性極好,又擅射箭,孫丙讓丁零人封鎖水路。為了解決水濕弓弦的問題,孫丙還動用了價值不菲的密封衣,既能充入空氣,產生浮力,游泳時節省人的體力,又可藏物於其中,能保證弓弦、毒箭乾燥。

    這次刺殺自湖心亭開始,十余名丁零人同時發力,後來姜述逃到中室,窗戶被于吉用案桌封死,按照一般人的思路,姜述要想逃走,肯定會向前廝殺。但是姜述觀察很細緻,在門前混戰之時,看到不少人從湖岸上來,認定湖面應該很安全,所以引眾人奔這邊逃跑。

    姜述判斷得大致沒有問題,人工湖這邊防守力量很薄弱,但未想到這裡還埋伏著兩名射雕者。戰場之上,差之毫釐,失之千里。湖心亭這兩名射雕者,手中的弓箭已經滿弦,一個對準姜述的下路,另一個對準姜述的上路。

    蜀山派高手此時開始啟動,七八條人影受于吉、姜述啟發,各自尋塊木板借力,都往這邊追來。于吉、姜述見狀,催動功力,門板逐漸加速,往湖心亭方向而來。

    若在陸地上,六十步的距離只是幾個騰落,但在水中,除了這塊木板,再無借力處,于吉、姜述又負重,行速一時提不上來。甄婧見狀,心中暗自發急,道:“姐夫,你將我拋在水中,我會游水,不會有事的。”

    姜述目露毅然之色,怕洩氣不敢開口,只是堅定地搖了搖頭。後面的蜀山弟子越追越近,就是這時,只聽一聲弓弦聲響,一支利箭疾射而來。姜述見狀,瞳孔一縮,見弓箭又疾又沉,不敢用劍撥,雙腿加力,猛地向上高高躍起,因為木板不是平地,身形拔起時旋轉了一圈。

    正在姜述將要力盡時,另一支利箭如惡魔伸出利爪,要將姜述的魂魄索走。姜述聽到弓弦聲時,身法再無借力處,即使要拿劍撥,因為身體旋轉,失去角度,又無借力處,一時間無計可施。

    姜述若被此箭射中,即使未中要害,若不能及時救治,毒性發作,也有性命之虞。時間似乎凝固下來,岸邊孫丙露出猙獰的笑意,蜀山派弟子眼神裡也浮現出成功的喜悅。已被姜述趕超的典韋和許褚,已經忘了劃水,四目圓睜,眼中露出悲憤之色,既而將眼閉上,不忍觀看眼前的悲劇。在後面相距只有數步的于吉,發出一聲厲嘯,但即使他武藝蓋世,無論如何動作,都無法阻擋那如惡魔般的勾魂冷箭。

    這邊發生變故時,就已驚動甄府護衛,數名護衛統領都是軍中老卒出身,碰頭簡單商議一下,很快定出方略。一撥人從前門出府,繞到茶樓探聽情況;另一撥人上了遊舫,正加速往這邊趕來;最多的人沿湖心亭上前,已經有人發現躲在柱子後面的刺客。

    只聽一聲駑箭入肉聲響起,既而響起一聲淒慘的悲呼。在利箭將要臨近之際,甄婧突然發力,用力彎了一下身子,用前胸擋住了那支必中之箭。姜述此時重又落在木板上,悲呼過後,再次借力,身體如同一隻大鳥,徑奔湖心亭而去。

    此時距離湖心亭只有二十余米,姜述這次含怒而來,內力已經催到極點,雖然懷裡抱著甄婧,但是速度很快,力量也足。眼看張靖要落到湖心亭時,彥居又發出一箭,力道雖然比不上回巴,但是技術很好,相距只有數米,要想躲避很難。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11 19:16

第251章 險相環生

    姜述這時身體淩空,左手抱著甄婧,右手持劍,跟剛才情況相似,稍有一點不同,就是正面對敵。就是差著這一點,刺客箭速雖快,姜述劍速更快,並未揮劍劈箭,而是平劍拍箭,借著拍擊利箭的力量,身形再次拔高,不等回巴拉滿弦,一劍直刺回巴心臟處。回巴驚得倒退之時,姜述已在湖心亭站穩腳跟,身形再次暴起,一劍削斷回巴手中硬弓,複一劍擊在回巴脖頸處。

    只聽“啊……”半聲慘叫,回巴的頭顱已經沖上半空,還在倒退的無頭軀體,受力向後打個趔趄,脖子像噴泉一般噴出大量血液,繼而摔倒在地。

    姜述一招得手,一個騰落又落到彥居身前,不待彥居有何反應,已經一劍斜劈下來。這一劍姜述含怒而發,劍沉力大,儘管彥居身著軟甲,利劍依然從肩頭劈進一半。這一劍已是致命,姜述依然不解氣,拔出寶劍,複一劍又從這個創口切入,這下將彥居直接劈成兩半。

    彥居此時還未死透,眼神裡露出萬分恐懼的神色,身體的兩次劇痛讓他慘呼兩聲,至身體分成兩半時,叫聲也已喊不出來,眼睜睜地看著另一半軀體倒向另一側。

    姜述處理完這兩名射雕者,甄家護衛也沖了上來,排起鴛鴦小陣,將姜述護在核心。姜述不顧禦敵,先看甄婧傷勢。利箭斜中甄婧前胸,只餘箭尾留在外面,甄婧臉色已經變得烏黑,如此重傷加上劇毒,以此時的醫術,即使華佗在身邊,也是難以醫治。

    這時于吉抱著那名暗衛也進了圈子,將暗衛放在地上,先來看甄婧傷勢。于吉見甄婧如此慘狀,神色黯然,長歎一口氣,道:“婧姑娘,你若有什麼話抓緊時間說,你若記掛這個世道,我待會收了你的魂,為你尋舍續夢。”

    甄婧望著姜述,吃力地說道:“姐夫,我這輩子最大的遺憾,就是嫁了人。我想跟姐姐、妹妹一起嫁給你,但我已是殘花敗柳,配不上你。……我若能留在這個世上,托生一個女子,我一定會嫁給你,一定會像姐姐那樣愛你。”

    姜述眼淚再也止不住,道:“婧兒,我不嫌你,無論你重活過來還是借體還魂,我都會娶你。”

    甄婧望向于吉,道:“道長,你要為我還魂,就尋個美貌少女,免得姐夫嫌棄我。”

    姜述泣道:“婧兒,無論你美與醜,我都不會嫌棄你的。”

    于吉從腰間取出一個紫金葫蘆,道:“侯爺,你率人給我護法,我為婧姑娘收魂。”

    姜述握著甄婧的手,道:“不管是現在還是以後,你都是我的妻。”

    甄婧臉上綻放出笑意,吃力地說道:“我……願意……做你……”

    這時于吉開始作法,只見一股黑煙,從甄婧頭頂冒出,欲要往外逃逸時,被于吉道長的法術逼住,無奈只能往紫金葫蘆方向飄來,臨近葫蘆口時,葫蘆口似有一股吸力,將黑煙慢慢吸了進去。

    姜述至於吉作完法,這才將甄婧屍身放下,大聲呼道:“一個也別放過,所有人都誅九族!”

    于吉作法時,姜述心神恍惚,沒有看周邊局勢。典韋、許褚上了岸,問護衛討了套盔甲,還未換完,蜀山派高手就沖了過來。湖心亭面積很小,護衛擺成鴛鴦陣,外側用大盾護住,內側長短兵器與弓箭配合,蜀山派高手似是面對一座鋼鐵堡壘,一時間愣是無法下口。

    不一會,典韋、許褚換上衣甲入陣,充為陣眼,陣法顯得更是堅固。蜀山派高手在水中沒有借力處,武藝雖高,但是至多施展出二三成。玉觀琢磨一會,率領眾人先上了棧道,從棧道往內攻殺,湖心亭狹窄,不利陣式運行,局勢複又緊張起來。

    姜述狂呼兩聲,此時冷靜下來,見援軍還未到,問典韋道:“可曾發出信號?”

    典韋道:“我與仲康都發出過信號,附近巡兵應該很快就能到達,現在沒有出現,應是被人攔下。親衛營和虎衛營駐軍距此雖遠,從時間上看,也應該快趕到此地了。”

    姜述眉頭一縮,轉向于吉道:“道長,發出琅琊宮信號。”

    于吉從懷裡取出一物,往側向揮了一下,只見一顆紅色信號彈貼著亭簷飛上半空。

    姜述又對典韋和許褚道:“你們再發信號。”

    此時茗香居門外,崔渙擋在門前,正與幾人理論。身穿軍裝者是執金吾轄下的巡街軍官,其餘人都是甄家護院。

    巡街官兵見這邊亮起親衛營和虎衛營的求救信號,幾波巡兵陸續向這邊聚齊,崔渙以情報司演練為藉口,幾名軍官驗過崔渙腰牌,心中雖然存著疑問,卻不好強行闖入,聽裡面隱隱傳出廝殺聲,並未領兵撤走。直至甄家護衛趕到,說裡面廝殺十分激烈,幾名軍官疑心更重。崔渙強裝鎮定,道:“情報司演練,豈能不激烈?”

    一名護衛頭領道:“情報司演練,至少得通知我們甄家,為什麼我們甄家人不知?”

    崔渙知道甄婧也被困在裡面,故做疑惑狀,道:“我們已經向甄二小姐通報,二小姐沒通知你們?”

    就在崔渙鬼話連篇時,裡面又升起一顆信號彈,琅琊宮的信號彈只是同門傳訊之用,普通官兵並不認識。就在眾人暗自琢磨時,院內又升起兩顆信號彈,眾人認得是虎衛營和親衛營的求救信號,紛紛擁上前來。

    崔渙知道正是關鍵時刻,十分硬氣,道:“我不與你們理論,這是公務。”

    正在這時,有人向這邊疾奔而來,數人武藝很高,從人群中硬撞出一條路來。崔渙抬眼一看,識得一人正是史阿,心中不由暗自叫苦,也不言語,轉頭就向門內走。

    史阿厲聲喝道:“崔渙,你這邊弄的什麼鬼,親衛營、虎衛營、琅琊宮接連求救,只有一種可能,就是陛下有危險,你擋著路幹什麼?”

    史阿出身江湖,又是洛陽本地人,官兵和護衛不少人認識,史阿說出這話,眾人意識到不對,紛紛說道:“史統領,我們看信號彈前來,你們情報司阻住不讓進門,說是演練,到底是怎麼回事?”

    史阿急道:“怎麼回事?!殺進去,擋者皆死!”

    史阿拔劍在手,當先沖了進去,崔渙知道已是瞞不過去,自己也非史阿對手,也不答話,一溜煙跑了進去報信。眾人有史阿領頭,一齊往裡面衝殺,待到裡面一看,只見死傷者無數,地上屍體除了茶樓的夥計,還有不少身著華衣的大家公子。

    史阿見狀意識到不妙,急忙往內闖,待到西北角,見崔渙與一些蒙面人攪在一起,再往人工湖那邊看,見一夥蒙面人正與甄家護衛殺在一起。史阿喝道:“你們將這夥人全部拿下,頑抗者格殺勿論。”

    史阿不理這邊廝殺,尋著湖岸沒找到小船,急中生智,也尋塊木板,施展輕身術奔向湖心亭。這時又趕來幾名琅琊宮高手,見狀也學史阿那般,借木板之力趕了過去。

    不說孫丙、崔渙這邊被巡街士兵圍住廝殺,只說姜述見史阿帶人趕來,不由大喜,道:“師兄你帶人去湖岸那邊,調弓箭攢射。”

    史阿等人聞令直奔湖岸,向聚攏過來的一波護衛道:“前面擺盾陣,會弓箭的到第二排,後面的擺鴛鴦陣。”說完,又招呼緊跟過來的幾名琅琊宮弟子,道:“我們守在一旁,為他們掠陣。”

    官兵圍住孫丙他們廝殺,這邊對手越聚越多,玉觀見狀不妙,打聲呼呼,就要引人退走。蜀山派這批高手,此前被殺一人,傷了三人,有戰鬥力的還有六人,這六人將傷者護住,就向史阿這邊衝擊。

    史阿軍略雖然不怎樣,但比起尋常江湖人或護衛統領,指揮水準要高許多,在敵人進入六十步時,下令道:“拉弦。”在刺客進入五十步時,又下令道:“一齊射擊。”

    蜀山派弟子雖都披著軟甲,武藝也很高,但面對紛飛而來的亂箭,依然防不勝防,一不小心,又被傷了兩名。史阿知道如此短的距離,只能施放一輪弓箭。此時與幾名高手手持長槍,站在盾兵後面充為長槍手。

    古代漢人戰陣的威力,不是一加一這樣簡單,而是隨著人數增多威力漸強,鴛鴦小陣也一樣,七人小陣就非尋常高手能應付,若是四十九人的大陣,即使于吉這般高手,也要慎之又慎,只敢圍在陣外遊鬥,否則被纏入陣內,即使最終能破陣而出,也定會有所損傷。

    史阿等人皆非庸手,武藝不比蜀山派二代弟子低,此時依託軍陣,威力呈幾何數字暴漲。史阿手中長槍出手,又快又准又狠,只一個回合,已將蜀山派當先一名弟子挑上半空。排在第二位的玉觀,猝不及防,也險些吃虧,幸虧身手高絕,百忙之中身形暴退,前胸外衣也被刺透,若非內有軟甲,這次怕是也會受傷。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11 19:16

第252章 全剿刺客

    蜀山派弟子只余八人,其中還有五名傷者,要從水路逃走,卻見那邊畫舫上密密擺著弓箭手,若想跳水逃生,在這萬箭攢射之下,想安然脫身十分艱難。玉觀現在進退兩難,前後方實力都不弱,水路又不通,一行人已至絕境。

    甄婧雖被于吉存了魂魄,但在姜述心目中,蜀山派這幫人都是兇手,皆罪不可赦。姜述見蜀山派門人銳氣已失,冷聲說道:“仲康、惡來,練練箭術。”

    甄家護衛送了幾張硬弓上來,姜述、典韋、許褚試試,各自挑了一柄弓在手。姜述見史阿等眾距離較近,擔心誤心,注上內氣,高聲喊道:“史阿,你帶人退後些,別讓人逃了。畫坊上的人聽令,各自尋找目標,殺無赦!”

    上畫舫的甄家護衛多是箭手,此時蓄勢待發,聞令後各自引弓搭箭,箭矢如雲,皆往處於棧道的蜀山派門人射來。

    玉觀在史阿引人後退之時,就已感到不妙,此時亂箭齊發,即使武藝再高,一柄劍又怎能護得周全?傷者先後中箭,當即死於非命,再就是另兩名弟子,武藝低些,被逼無奈,想要跳水逃生。

    姜述讓史阿等人退後,是擔心射箭時誤傷自己人,現在史阿退了下去,那邊遊舫上勁箭不斷,姜述三人早已引弦待發,要的就是給對手致命一擊。姜述見兩人要跳湖,預先判定那位高個子刺客的去路,只聽一聲弦響,利箭如閃電一般,直奔此人而去。

    典韋、許褚與姜述配合默契,見姜述尋上那名高個子刺客,兩人同時瞄準另一名刺客。只聽弓弦響聲,繼而響起兩聲慘呼,姜述那箭直中高個子刺客的後背,力道極猛,透過軟甲只餘箭簇。典韋、許褚這兩箭也是力道十足,一箭射中另一名刺客左腿,另一箭射中刺客右肩。

    “撲騰”“撲騰”兩聲傳來,兩名刺客分別落水,水面湧動之時,大片血色彌漫開來。姜述高聲下令,道:“遊舫上的人聽著,你們負責落水的這兩人,不論生死,但是無論人屍,都要尋到。”

    玉觀此時落了單,揮舞寶劍撥落一陣箭雨,回身見同伴皆亡,待要跳水時,這時于吉奔上前來,一劍直刺玉觀前胸。玉觀武藝本就遜于于吉,前面連番激戰,接著就是抵擋亂箭,此時體力不支,在於吉淩厲的攻擊下,只能左抵右擋,毫無還手之力。

    姜述見這邊勝勢已定,轉身望向茶樓方向,見那邊岸上刀光劍影,淡淡的血腥味不時從那邊飄來。虎衛宮和親衛營的援軍,已經次第趕到,將那些刺客團團圍住。刺客雖然拼命廝殺,但到底雙拳難敵四手,其間又有琅琊宮高手趕到,戰局更呈一面倒的局面。

    姜述轉過頭來,見玉觀面上黑巾已失,露出又黑又瘦的臉,外衣也被劍風蕩開幾道口子,露出裡面的黃色軟甲。姜述眼中掠過一道冷芒,走到一名蜀山派弟子屍身面前,撕下此人外衣,認真辨認此人軟甲,雙眉擰成一個疙瘩,道:“這種軟甲並不多見,每件都是精品,應是長安武坊所出。”

    典韋恨道:“主公,不如我們起兵,將長安小兒滅了。”

    姜述並未說話,眼睛一眯,掠過一道精光,望了一眼靜靜躲在地上的甄婧,虎目落下兩滴清淚,冷冷的目光望向正在場中廝殺的玉觀。

    王觀的劍已被于吉挑飛,手中的刀是從地上撿起來的,蜀山門並不擅長刀法,但這玉觀確實不凡,刀法摻上劍法,竟然虎虎生威,這種不拘一格的創新,已經具備一代宗師的風範。

    即使姜述恨玉觀恨得要命,也不得不佩服,道:“此人若是再練十年,玉霄也未必勝過此人,你們兩人終生難望其項背。”

    典韋、許褚都是戰場猛將,所習招式都是大開大闔,與江湖人近戰顯得粗糙些,但是兩人眼光不俗,玉觀玄之又玄的氣勢,兩人也能感悟到。若論武藝高低,無論典韋、許褚還是姜述,都不如玉觀。不過以姜述的年紀,只要勤學苦練,終有一日會邁入大成境界,玉觀在這個年紀絕沒有姜述如今的武功修為。

    許褚、典韋有自知之明,也未辯駁,承認武藝確實不如玉觀。

    于吉現在去了顧慮,武藝發揮得淋漓盡致,很快就將局面徹底控制,于吉的劍挑走玉觀手中的刀,劍尖頂在玉觀咽喉上,道:“你是玉霄什麼人?”

    玉觀冷笑一聲,臉上並無懼色,道:“我們人少勢單,若是人手再多些,局面就不是現在這樣。”話音剛落,玉觀將脖子往劍鋒上一撞,當場身死。

    現場一片寂然。

    這時遊舫上的人打撈起一具屍體,另一人卻遍尋不到。姜述遙見齊隸領人趕了過來,對許褚說道:“仲康,你去通知齊隸,讓他處理此案,儘快審問口供,除了蜀山派,肯定還有其餘勢力參與。一網打盡,一個也別放過。”

    又對典韋說道:“惡來,落水者少了一人,別讓他跑了。”

    姜述看附近一片狼藉,面沉如水,回到湖心亭,抱起甄婧往門口走出。

    姜述身為手握權柄的權臣,不可能沒有仇人,一生不遇到刺殺也說不過去。若非甄婧意外身死,姜述即使遇險,也會坦然以待,不至於如此傷心。

    于吉見許褚、典韋都有公務,招呼琅琊宮弟子上前,將姜述護在中心。

    一行人走到大門口時,正好遇到甄家二管事甄揚匆匆進來,姜述黯然道:“報喪吧,二姑娘去了。”

    甄揚看清姜述懷裡的甄婧遺體,悲從心裡,哭倒在地。姜述眼中也蘊著淚,又道:“二姑娘是救我而死,她的靈堂設在我府上,名份與姜兒、宓兒一樣,都是我的平妻。”

    姜述回到府上時,早有人回來通知,院中已經設好靈堂,還準備好了一口上好棺材,萬年公主帶著諸妻皆趕了過來。甄姜、甄宓與甄婧姐妹同心,見狀早已哭絕於地。

    姜述將甄婧抱到堂屋,讓婢女給她換上壽衣,親自抱她放在棺內。姜述這時面色很難看,環視一下諸妻,對萬年公主道:“你去趟宮內,為婧兒求道懿旨。婧兒生前沒有嫁進門來,現在為她補上。”

    又謂甄姜姐妹道:“婧兒無後,宓兒為你二姐守靈。”

    甄姜抹了一下眼淚,問道:“甄家是否設靈堂?”

    姜述搖搖頭,道:“婧兒等於已經嫁了過來,所有喪事由姜家一力承辦,你將手頭事務交接一下,這些日子專門操持這事。”

    就在這時,齊隸進了院子,先去靈前拜了一下,附在姜述耳邊說了幾句。姜述眉頭一皺,道:“去書房說。”

    到了書房,姜述問道:“刺姜盟?情報司從未得到消息?”

    齊隸道:“這個組織成立時間不長,行事十分穩秘,情報司內部還有內奸,所以隱藏得很好,神鳥那邊也沒覺察。”

    姜述還不知道內奸一事,道:“內奸?是誰?”

    齊隸道:“崔渙,青州崔家人,洛陽情報處副主事,在頑抗時已被擊斃。”

    姜述沉思一會,對此人沒有印象,問道:“何人舉薦的?”

    齊隸道:“此人出身蜀山派,先皇為太子時,史統領舉其入職。”

    姜述默然一會,道:“史阿這次有功,功過相抵,不要追究了。其餘人都是什麼人?”

    齊隸道:“孫丙原是皇甫規舊部,青州人,俘虜招認,孫丙是刺姜盟的主要首領,此次刺殺也由他策劃實施。除了蜀山派門人,余人皆是青州王家、李家、崔家、孟家、孫家的族人或家丁,還有十余名丁零人。孫丙臨死前曾言,與主公有破家滅族之仇,五家後人……”

    姜述聽到這裡恍然大悟,道:“這是青州世家餘孽,既然敢興風作浪,這次就將五家連根刨了。”

    齊隸道:“孫丙做事十分精細,參與者的家眷皆安置在長安。”

    姜述想了想,道:“讓劉范出使長安,劉協若不交給刺客家眷,我們就興兵攻打長安。”

    齊隸道:“使用的駑箭兵甲皆由外面偷運進來,經兵器司的人辨認,這些武器皆是長安工坊製造。刺客家眷皆安置在長安,想必此事與劉協有關。”

    姜述道:“劉協視我朝如眼中釘,參與這事很正常。武器兵甲這事就莫提了,提出他也不敢認。長安現在分為三系,心思不一,即使劉協不怕,曹操與西涼諸將也不敢輕易與我們為敵。若是劉協不交人,我們就出兵滅了長安。若是劉協交人,以後誰敢與他合作?崔渙是蜀山派出身,向師門求援有情可原,那些丁零人是怎麼回事?”

    齊隸道:“生擒兩名丁零人,說是奉主人之名,來到洛陽配合孫丙行動。”

    姜述問道:“他們主人是誰?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11 19:26

第253章 報復開始

    齊隸道:“是丁零王派到長安的使者,估計這事也應與劉協有關。”

    姜述點點頭,道:“發出國書,說丁零使者派人行刺我朝重臣,列為我朝敵國。再讓琅琊宮派人質問蜀山派,蜀山派若是說不出個正兒八經的理由,就將蜀山派列入叛逆名單,其弟子門人在我境內者,悉數抓捕。”

    齊隸應命退下,不一會于吉進來。姜述迎于吉落座,道:“今日之事多虧了道長。”

    于吉歎息一聲,道:“今天大意了,不然婧姑娘也……”

    姜述聞聽甄婧,臉色立時黯然,道:“道長不必內疚,蜀山派精英不少,又是有備而來,有些損傷實屬正常。玉霄是怎麼一個人?蜀山派實力如何?”

    于吉道:“江湖有歌謠:琅琊南華是神,蜀山玉霄是仙,墨門南宮是魔,五行飛雁是鬼。琅琊南華就是恩師,墨門南宮指的是墨門門主南宮莫,五行飛雁是五行門門主修飛雁。這是江湖上最著名的四大高手,玉霄排在第二,一身藝業極高,遠在我之上。蜀山派是江湖大派,弟子眾多,人員數量並不亞于琅琊宮,分為內門弟子和外門弟子。外門弟子不論天姿,只要有人引薦,就收入門中教導,學的都是尋常武藝,外門弟子人數眾多,從軍者不少。內門弟子是派中精華,從外門弟子中選拔優秀弟子,或是長老們引薦的資質特佳者,這次出手的蜀山弟子武藝不俗,應該是內門弟子的皎皎者。”

    姜述起身走了幾步,道:“我們軍中可有蜀山派弟子?”

    于吉搖搖頭,道:“這個我不知道,據我估計肯定有。蜀山派弟子都以出身蜀山為榮,只要派人打聽,名單很快就能查出。”

    姜述盤算一下,又回去坐下,道:“朝廷若將蜀山派列為判逆,全面打壓蜀山派,琅琊宮能否全力相助?”

    于吉捋了捋白須,道:“琅琊宮號稱江湖第一大派,與實力強勁的蜀山派,如同一山不容兩虎,平常矛盾不少。恩師閉關以前,曾經討論過這個問題,擔心兩敗俱傷,處理兩派事務時有些軟。玉霄道長生情孤傲,常以恩師排名在前不滿,曾經計畫約戰恩師,因為時局不平一直耽誤下來。朝廷打壓蜀山派,對於琅琊宮有利無害,琅琊宮上下自是全力相助。”

    姜述道:“我剛才與齊隸說起這事,打算先讓琅琊宮按照江湖規矩,質問蜀山派派人前來暗殺,若是蜀山派說不出個令人心服的理由,我們不妨多管齊下,將蜀山派週邊勢力先行剷除。”

    于吉道:“不說侯爺與琅琊宮淵源,就說這次差點傷到老道,琅琊宮也不會輕易罷手。貴人說個方略,我與師兄商議個方案,總之這次出手,得讓蜀山派傷筋動骨才行。”

    姜述道:“這事你與左道長全權去辦,我讓師父和童淵協助,要辦就要從速。”

    兩人說到這裡,門外有人唱名道:“劉范大人求見。”

    于吉知道劉範這個時候來到,肯定有事與姜述談,隨即起身告辭。姜述送于吉出門,接著劉範進來落座,劉範道:“接到齊隸通知,才知今日慘案,侯爺節哀。”

    姜述擺擺手,道:“這些事先不說,劉兄這次出使長安,態度定要強硬,那邊無論什麼回復,不必與其爭辯,返回洛陽即可,以保護自身安危為上。現在徐兗豫荊四州已經安定,新增兵馬不少,諸將爭先求戰,長安這次若不低頭,我們就滅了劉協。”

    姜述與劉範仔細商議細節,等去宮中求詔書的左右回來,姜述令劉範立即回去準備,明日一早啟程。

    劉范告辭出門時,姜述府中人員已經多了起來。姜戰、姜勇等姜家族人,過來主持喪事。郭嘉、賈詡、程立、何苗、王越等人陸續趕來,給甄婧點香致祭。何後、馬後也同來侯府,將甄婧為姜述平妻的詔書送來,安慰姜述及甄家姐妹一番。

    姜述對何後、馬後簡單說了情況,道:“這次不單純是仇家出手,還有長安那邊,江湖門派和異族也參與此事。事情後果對於朝廷來說不很嚴重,但這苗頭不好,近日我與文武百官商議出個方略,到時在朝上議一議。”

    除了董卓、袁家,何後、馬後對劉協都是恨之入骨,何後道:“無論家仇還是國恨,劉協小兒都是禍害。我的意見是研究出兵長安的方案。”

    馬後接著說道:“母后的意見我也贊成,現在除了長安、揚州、交州、益州,餘地皆已恢復。揚州劉瑤、交州士燮勢弱,不敢出兵犯境,益州劉焉也是守成之主,年紀又大,也不敢與我們為惡,恢復長安的時機到了。”

    姜述環視一眼院中,見郭嘉等人均在,道:“兩位娘娘不妨在正堂暫歇,奉孝、文和等人俱在,我們就在這裡先議出個方略。”

    眾文武致過祭,郭嘉等人被召去正堂,餘人紛紛告辭,姜戰、姜勇等人送眾人出門。

    要說如今局勢,洛陽朝廷繼恢復幽州、並州、凉州,又恢復豫州、兗州、徐州、荊州,加上司隸、青州、冀州,大漢十四州已經占了十州。餘下四家諸侯,實力最大的是長安朝廷,兵馬很多,但是糧草不濟,若無世家鼎力相助,以長安的人口和兵馬比例,財政早已崩潰。長安內部也不團結,先是劉協與曹操一系,與西涼諸將內鬥,現在劉協與曹操開始離心,各有各的打算,面和心不和。

    其餘三家諸侯以劉焉勢力最強,益州天府之國,錢糧充盈,周邊沒有大的戰事,人口很多,兵馬數量也不少。但劉焉年紀已大,早已喪失爭霸的雄心,中原混戰時閉關自守,現在更無與姜述一較長短的實力和膽量。

    劉瑤能力比不上劉焉與劉表,劉焉、劉表還能掌控全州,劉瑤到任多年,至今只是控制揚州北部,南部嚴白虎、王朗等,皆不遵號令。劉瑤兵力單薄,若非轄下數名太守支持,劉瑤早被袁術攻破。應該說,四路諸侯以劉瑤實力最弱,連偏居交州的士家也不如。

    交州士家對交州的控制很強,士燮兄弟三人擔任太守,其餘諸郡太守都依附士家。但是交州地廣人稀,除了南海郡人口基數較大,其餘諸郡人口不多,境內又多蠻夷,許多不奉號令,士燮行安撫之策,拉攏蠻夷大族首領制約境內諸蠻,保證交州這些年一直沒有兵災。但是士家直接掌控的兵馬,最多不超過四萬,根本沒有與姜述一戰的實力。

    以姜述目前的兵力,即使四家諸侯合力也不怕,何後、馬後所言也有道理,現在出兵消滅劉協,洛陽朝廷有足夠的實力。但是此議提出來,郭嘉提出異議,道:“長安據潼關之險,境內兵馬又多,朝廷派兵攻伐長安,戰必勝,但是損折必大。目前長安分成三系,若是我們集兵進攻,三系必然暫緩內鬥,團結起來一致對外。若是我們按兵不動,派人行離間之計,長安三系久必自亂,那時我們乘機起兵,損折則少。我認為當今之計,應該派兵急下揚州,威逼士家歸降,再集兵攻打益州。三家小諸侯滅亡,只余長安這股勢力,力量懸殊,招安西涼諸將就變得簡單,有降將為內應,恢復長安易如反掌。”

    賈詡也道:“奉孝之言甚是合理,征伐大事不能依憑個人好惡,還是先征其餘三家,集中力量征伐長安為上。”

    討論軍國大事,姜述暫時壓住甄婧身亡帶來的憤怒,仔細權衡一會,道:“奉孝、文和所言有理,不能為我的私憤而致公事而不顧。這次行刺的事暫且放下,這些賊子不讓我好過,我自有辦法對付他們。”

    晚上,于吉、左慈一起前來,與姜述密謀良久。次日上午為甄婧發殯,姜述忙完以後,午時召集王越、童淵、史阿、姜信、甄姜、步練師一同議事。午後,姜述又召郭嘉、賈詡、程立三人密議。

    次日大朝,朝廷發佈國令,因丁零人參與謀殺齊侯,丁零自此成為大漢敵對國家,凍結境內丁零人的全部財產,拘押境內所有丁零人。隨即判定青州五家謀逆,下達大捕令,在境內抓捕所有五家子弟及家小。

    同日,于吉、左慈集中琅琊宮在京長老公議,決定以琅琊宮名義召集武林大會,地點在琅琊宮,時間定在明年三月初六,邀請各派各門頭面人物前來。于吉、左慈聯名具信,派人送去蜀山,邀請蜀山派前來參加武林大會。

    自中平元年以來,已有十餘年沒有如此盛會,琅琊宮原本就執武林牛耳,如今扶持洛陽朝廷恢復大半疆土,地位更是超然。不久,墨門南宮莫、五行門修飛雁發出公報,表示墨門、五行門支持這次盛會,隨即長白山摘星樓、滄州劍皇莊等江湖名門也公報回應。一時間江湖上風起雲湧,回應者無數,名滿江湖的蜀山派卻一言不發。

    先不說江湖事,只講劉范出使長安,給劉協遞上文書,次日公議時上殿。劉協面南坐在龍座上,左首以曹操為首,右首以牛輔為首,文武百官分列兩班。

    值守內侍通傳,劉范昂然上殿,並不行跪拜之禮,對劉協只是長揖為禮,道:“太皇太后、太后讓我來問皇叔安。”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11 19:26

第254章 劉範出使

    劉協是劉中叔父,劉范因此稱劉協皇叔,又抬出何後、馬後,話外之意是並不承認長安朝廷,行這長揖禮,只是敬重劉協是皇叔身份。曹操、劉協皆是心思深沉之人,並未答話,殿內文官武將只是小聲議論,一時並沒有大聲喝斥者。牛輔是董卓女婿,與洛陽朝廷有仇,見劉範態度倨傲,虎目圓瞪,斥道:“見了陛下怎不行大禮?”

    劉範轉首望了一眼牛輔,似是看見空氣一般,環視一班武將,又環視一班文臣,最後目視劉協,笑道:“陛下雖然年幼,但有太皇太后、太后輔政,又有齊侯一班忠良輔佐,議事時文武百官莫敢無禮。皇叔在長安,想必受夠了這班文武的氣。”

    劉范言外之意是說牛輔先劉協發話,失了主從之義,有倚仗軍權淩上的嫌疑。牛輔聞言不由暴怒,拔劍在手,冷聲說道:“你胡說八道,難道不怕死嗎?”

    劉範並無懼色,反而哈哈大笑,良久停下笑聲,望著劉協道:“往年皆說董卓跋扈,我因此深惡痛絕。沒想到今日遇見比董卓更跋扈者,皇叔的日子比在洛陽時還難過。既然皇叔主不了事,我奉上詔書,便請告退。”

    說完,又轉向牛輔,道:“這詔書是兩後給皇叔的,看目前這種情況,皇叔怕是做不了主。牛將軍,這詔書需要你先過目嗎?”

    劉協初到長安時,為了拉攏牛輔、曹操等人,賜數人可以帶劍上殿,以為恩寵。帶劍上殿是一種榮耀,但是未得劉協允許,當殿拔劍確實有些不該。牛輔武將出身,性情剛直,無論心智還是肚量,比起董卓差了不少,被劉範當眾將了一軍,不由有些尷尬,正是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牛輔出言斥責,畢竟是為了維護長安朝廷的臉面,劉協雖然暗忌牛輔,卻不好置之不理,道:“朕並非你想像的那樣軟弱,大將軍也不是你說的那樣霸道。你見朕不行跪拜之禮,看在捎來母后詔書的份上,朕饒你一命,你下去吧。”

    劉范冷哼一聲,道:“臨行前齊侯讓我捎句話,其一,青州崔、孟、孫、王、李五家子弟刺殺齊侯,請將兇手家眷交出來;其二,丁零人參與刺殺齊侯,將丁零使者交出來。三日內若不照辦,大軍攻伐之時,哼……”

    劉範說到這裡轉身就走,留給殿內文武百官一聲冷哼和一個傲然的身影。曹操聲色不露,牛輔皺眉深思,百官目瞪口呆,劉協想說幾句場面話,張了張嘴又咽了回去。直到劉範出了大門,殿內才響起竊竊私語的聲音。

    “劉範太過狂傲,竟敢如此無禮,這是殺無赦的大罪。”

    “偽朝竟敢如此倡狂,我大軍出動之日,就是偽朝覆滅之時。”

    “若非陛下仁慈,劉範的頭早該掛在城頭上示眾。”

    ……

    曹操回望文武百官一眼,道:“你等既然有這般能耐,誰敢請命引兵迎戰?”

    殿內立時寂靜無聲。文官多垂下眼簾,似是入定;武將們分為三撥,西涼舊將這撥望向牛輔,曹操一系望向曹操,劉協一系望向劉協。

    曹操這時出班奏道:“陛下,劉范人頭事小,洛陽犯境事大,當務之急應議論一下退兵之策。”

    劉協咽了口唾液,望向牛輔道:“大將軍,你負責軍務,依你看應該如何?”

    說句實話,董卓死在姜述手下,西涼諸將多在姜述手中吃過大虧,對姜述有種莫名的恐懼感。牛輔雖未與姜述部下正式交過手,對姜述同樣感到畏懼。牛輔身為大將軍,在這朝堂之上,卻不能露出懼意,硬著頭皮說道:“為今之計,臣請領兵駐守潼關,阻住洛陽西進通道。陛下調派其餘兵馬,分守各地關隘,未免擋不住偽朝兵馬。”

    劉協目視曹操,道:“丞相認為如何應對?”

    曹操道:“偽朝兵馬眾多,真若集兵來攻,我軍怕非其敵。”

    劉協閉目想了一會,道:“諸卿可有退敵之策?”

    司馬朗與姜述有滅族之仇,奏道:“偽朝兵強馬壯,這是不容回避的事實,以我軍目前兵力應戰,久守必失。我認為當發佈詔書,讓劉瑤、士燮、劉焉三家出兵,擾亂偽朝南方諸州。荊州、豫州、徐州、兗州新下不久,境內世家多不附偽朝,懼禍不敢異動,可賜其詔書為內應,與劉瑤、士燮、劉焉三路兵馬裡應外合,必能牽扯偽朝不少兵馬,我軍再集兵與偽朝北方諸軍相戰,未必不能勝。”

    楊修出班說道:“劉範剛才口出狂言,宜信其有不可信其無,若是數日未得到答覆,消息很快就會傳到洛陽。姜述若是即刻提兵進攻,南方三路兵馬要動也來不及,更不用說結連世家之事。我認為此事宜緩不宜急,可以設法暫時穩住偽朝,留下充足時間,派使者遊說三諸侯,結連偽朝境內世家,約期共同發兵,才有望擊敗偽朝。”

    劉協從御座上霍然站起,道:“難道要送五家子弟家眷和丁零使者給偽朝?如此朝廷威信何在?”

    曹操出班說道:“姜述向來不行無把握之事,既派劉範前來,肯定已調撥好相應兵馬。以我朝目前的實力,若無外援,要勝十分艱難,請陛下三思。”

    劉協頹然坐下,道:“以丞相之意,我們應當如何?”

    曹操並未正面回答,反問一句道:“陛下認為我軍有與偽朝一戰的實力?”

    不待劉協答話,司馬朗奏道:“陛下,偽朝實力很強,不說三諸侯能否出兵,即使他們出兵,四家合力也未必敵過偽朝。臣以為除了派出使者遊說三諸侯,還可遊說周邊諸胡,若是合力與姜述一戰,未必不能勝。”

    曹操張了張嘴,欲言又止。牛輔道:“姜述深惡胡族,對漢奸也深惡而痛絕之,若是……”

    劉協不待牛輔說完,打斷道:“若是大將軍無破敵良策,這事就這樣定了,不然要坐守待斃不成?”

    次日,曹操去拜訪劉範,道:“我軍已將五家子弟家小及丁零使者驅逐出境,離境之時,諸人生死與我朝無關。”

    曹操這話說的很場面,實際上卻是變相服軟。長安四周只有益州不是姜述控制,姜述暴怒之下,長安就是想將眾人送去益州,劉焉也決然不敢收留,五家子弟家小與丁零使者的下場可想而知。

    劉協集眾商議細節,早已傳到劉範耳中,劉範並未再提異議,送曹操出門,也不去向劉協辭行,即刻領著從人出城,往北趕往姜述控制區。劉協似有默契,在劉範出城以後,也派士兵,半是押送半是護送,將五家子弟家小及丁零使者,沿著劉範行程追隨而行。

    長安往北不出三日路程,已至姜述控制區內,早已接應兵馬迎著劉範,隨即佈置妥當,只等丁零使者和五家家小入境,便行抓拿,急送往洛陽。

    對於異族人,姜述向來不講情面,丁零使者一行算是倒了大黴,被剮了兩天兩夜,受盡苦痛才斷了氣。因為甄婧慘死,一向對漢人寬仁的姜述,這次也大開殺戒,將五家子弟並家小千餘口,全部腰斬棄市。

    再說丁零王聽說被洛陽列為敵國,急與轄下諸部頭領商議。轄下各部頭領意見不一,也有不以為然者,也有建言求和者,爭吵多日,未有定論。隨後,長安出賣丁零使者,丁零使者一行被淩遲處死的消息,陸續傳到丁零。丁零王又氣又怒,正欲派人聯絡諸胡時,長安使者來到丁零,求見丁零王,道:“我朝兵馬錢糧皆不足以與偽朝相爭,被偽朝威逼不得不為之。現在我朝陛下已經下達詔書,除了詔令劉瑤、士燮、劉焉三家出兵,還派兵聯絡周邊各國,約期出兵討伐偽朝。”

    丁零王本因長安行為甚是憤怒,聽說使者巧辯,怒氣消了大半,聽說長安聚眾對付洛陽,與眾臣聚議以後,決定與長安盟約,整頓兵馬,準備南下犯境。

    過了月余,姜述婚期又到,新娘共有十五位,袁芙、辛憲英、張春華、呂雯、張星彩、何靜姝、曹苑兒、魏雨兒、蔡姬、樊璃、王異、黃月英、徐環、鮑三娘、王元姬。

    姜述首次大婚是與萬年公主,當時靈帝在位,皇帝嫁女,自是熱鬧非凡。第二次是與甄姜,當初事業剛剛起步,甄姜也不講究,只是請些知己親朋,擺了數桌酒席。第三次是與貂嬋、張寧,貂嬋為人低調,張寧身份特殊,因為張角到來,也是草草了事。第四次大婚,一次娶妻二十一人,天下人幾乎無人不知。這次大婚人數雖然不如上次,但是牽涉甚大,影響深遠,再次擾動天下。

    十六新娘之中,袁芙代表豫州大族、辛憲英代表冀州大族、張春華代表司隸大族、曹苑兒代表徐州大族、魏雨兒代表並州大族、蔡姬、黃月英代表荊州大族、王異代表益州大族、徐環代表揚州大族、樊璃代表幽州大族、王元姬代表雍州大族、鮑三娘代表兗州大族,對天下各地名門大族影響很大。加上涼州大族代表馬雲鷺、青州大族代表田豐兒、荊南大族代表孫尚香、兗州大族代表夏侯娟、益東大族代表甘怡,看似正常的聯姻實則形成以姜述為中心,各地名門大族交叉的龐大網路。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11 19:27

第255章 反客為主

    呂雯代表並州軍系,何靜姝代表何家軍系,袁芙代表袁家軍系,張星彩代表青州嫡系。加上張寧代表的黃巾軍系,董白代表的西涼軍系,馬雲鷺代表的涼州軍系,姜述利用聯姻將部下兵馬皆變成嫡系。

    姜述位高權重,此時又影響天下形勢,這次大婚成為一件大事。因為時間緊湊,太卜、太史、太宰諸司頓時忙成一團,和丞相府諸官一道認真打理,忙得不亦樂乎。

    大婚當日,姜述還未起身,一眾官吏便趕到府內。侍婢們小心為姜述梳妝打扮,穿上赤袍紅帽,將姜述扮成喜慶的新郎官。

    “夫君,蔡大人到了。”姜述梳妝未畢,孫尚香過來說道。

    蔡邑現任大鴻臚,正是人盡其用,整日不需耗費心力,顯得反而年輕一些。蔡邑是此次大婚主賓,因此來得很早。

    “時辰到了麼?我這就過去。”姜述站起身來,大步向外行去,一路之上眾人賀喜聲不斷。

    大婚雖是喜慶之事,卻是一件極耗體力的活,迎親外帶遊街便不輕鬆,饒是姜述練習武功,圍著洛陽轉了一個大圈,也感覺有些疲勞,好在一切順利,順順當當將諸妻迎進侯府。

    回到府上,又得立即拜堂,兩後又賜宴群臣,姜述忙得腳不沾地。所謂熟不講理,關係親近的部下更是鬧騰得歡,姜述酒量就是再好,數個會合下來也頂不住,又沒處躲去。幸虧周氏聽說郭嘉帶頭胡鬧,讓甄姜捎話斥責他一通,眾人見郭嘉沒了精神,這才放過姜述。

    應付完酒宴,姜述要帶諸妻去給兩後叩首,拜謝兩後賜婚之德。姜述夫妻在眾人簇擁下,向皇宮西側的運昌殿行去。

    “丞相大喜。”

    “小的給侯爺道喜。”

    姜述進了南宮,輪值親衛便圍了上來,嘻嘻哈哈上前討喜。

    “打賞!”姜述喝了不少酒,壓根兒沒看清楚誰來討喜,胡亂揮了下手,嚷了一嗓子,自有典韋等人掏出紅包,發給上前討喜的親衛。

    謝了兩後恩典,姜述夫妻又被送到齊侯府,勞累加上喝了些酒,姜述感覺兩腿有些發軟,卻還不能歇息,又進內堂拜了祖宗,行完家禮,諸妻這才被送到洞房。

    姜述去家宴草草應付一下,在司儀催促下進了內院。臨近新房之時,卻不得不頓住腳,不知該往何處走。左右都是新房,除了徐環、鮑三娘、王元姬、呂雯、張星彩年紀還小,不能合房之外,袁芙、辛憲英、樊璃、張春華、蔡姬提前收入房中,還有何靜姝、曹苑兒、魏雨兒、王異、黃月英五位新娘。

    姜述環顧四周,見孫尚香隨在身後,問道:“公主和二夫人未派次序?”

    孫尚香嘻嘻笑道:“公主說夫君最善於處理這種事情,不須提前安排。”

    姜述打量掛著紅燈籠的新房,逐一問是誰的新房,先去袁芙、辛憲英、張春華、蔡姬、樊璃房間,為五妻挑下蓋頭,喝了交杯酒,安撫眾女歇息。又問明白徐環、鮑三娘、王元姬、呂雯、張星彩房間,剩下五間新房皆排在主臥室左近。

    這五間新房逐一洞房,估計明天天亮前也未必辦完。只能選擇二至三位,但是如何選擇?選擇一人,便冷落別人,要想面面俱到,顯然是個無解難題。

    姜述心思半晌,委實不好決擇,不能從感情深厚程度上考慮,與何靜姝、曹苑兒、魏雨兒皆見過一面,談不上感情深厚;與王異最是熟識,感情最好;至於黃月英,純屬政治聯姻,至今連一面還未見過。

    姜述忽然間靈光閃現,自己做為一家之主,當然有臨機決斷之權,既然怎麼安排都不妥當,就得變被動為主動,換個思維考慮問題。姜述在侍婢歡天喜地的祝福聲中,先進了王異房間,挑下她的蓋頭,喝了交杯酒,附耳向王異嘀咕一會。

    黃月英為夷妾所生,生得與漢女不太一樣,三國時代常人看來,她並不符合大眾審美觀。黃月英大婚之前來給周氏請安,見諸妻生得皆十分美麗,內心不由十分自卑。此時她頭頂蓋頭,耳朵始終留意外面動靜,她與諸女同時進門,當然希望姜述先與她洞房。聽附近新房不斷傳來祝福聲,黃月英自卑心頓時發作,情不自禁落下兩行珠淚。

    忽然聽到門口隨嫁女婢歡天喜地的祝福聲,黃月英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迅速擦乾眼淚,扶正蓋頭,端正坐好。姜述抬步進門,走到黃月英身前,隔著蓋頭看不清相貌,但從身材來看,不似東方女子這般弱不禁風,而似西方女子豐滿勻稱。

    史書說黃月英是醜女,大家女子即使貌醜,估計也不會慘不忍睹。姜述方才諸房走了一趟,出了一身汗,酒意逐漸消散,想到黃月英為史上著名醜女,不由有些忐忑不安。當初與劉表合計之時,說起黃家想起才女黃月英,隨即想出聯姻這個藉口。既然入了洞房,即使再醜,也要用平常心看待,絕對不能傷人的自尊心。想到這裡,姜述調整一下心態,強擠出一絲笑意,顫抖地掀開黃月英的蓋頭。

    蓋頭揭起,姜述笑容變得十分僵硬,良久沒有做出反應。並不是黃月英的醜陋嚇壞了姜述,而是黃月英的美貌讓姜述欣喜若狂,心態反差太大,一時無法適應。

    傳言中的醜女黃月英,在姜述看來卻是美極了的混血兒,栗色卷髮,皮膚白皙,倘若配上藍色眼珠,膚色再白一些,就是正宗的西方美女。眾人傳說中的醜女,原來只是不符合三國時期的審美觀而已。

    姜述反應過來,見黃月英神色黯然,知道剛才神態讓她有些誤會,笑道:“月英,今天洞房花燭夜,我們還是初次見面,彼此並不熟悉,所以有些拘謹。來人,端上酒來。”

    美婢端上一個茶盤,上面擺著兩個小酒杯,姜述拉著黃月英站起身來,拿起一個酒杯遞到黃月英手中,道:“我們先喝了交杯酒。”

    黃月英本來有些傷心,今見姜述和顏悅色,並無任何不悅或厭惡的神色,芳心稍微安定一點,大著膽子直視姜述的目光,姜述並未回避,兩人目光相對,不由會意一笑,陌生的感覺頓時消失。兩人按照規矩喝了交杯酒,姜述拉著黃月英的玉手,笑道:“月英,今夜新娘太多,我不能留在這裡,隨我去主臥室。那邊床榻很大,我們大家今夜同床同榻,免得厚此薄彼,大家心裡不舒服。”

    黃月英不由一怔,良久沒有回過神來,作為一個少女,即使別人說她醜,她也有自己的自尊。單獨與夫君洞房,就讓人羞不可抑,集體與夫君同房,這如何使得?

    姜述並沒有勉強她,將她擁在懷裡,輕輕吻了一下黃月英略厚的櫻唇,笑道:“我敢保證,你在諸妻之中,身材是最好的。我不勉強你,你今晚若不過去,我明晚過來陪你。”

    黃月英呆呆地站在原地,良久沒有反應過來。以前對她而然,姜述就是天上的神仙,即使心存夢想,也不敢奢望能嫁給他為妻。直至有一天,父親喜笑顏開地回府,對她說道:“景升大人做媒,將你許給齊侯為媵妻。”

    黃月英永遠記得當初內心的那份狂喜,似乎自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她快樂了很多天,直至離開襄陽時,才從母親牽腸掛肚的眼神裡,讀懂了離別的哀愁。前天父親送她來到洛陽,囑咐她很多事情,可憐天下父母心,只有嫁為人妻,才會真正明白父母偉大無私的愛。

    去不去?黃月英一時猶豫不決,與夫君其他妻子一起洞房,是多麼羞愧難當的事情。夫君的其餘妻子會去嗎?若與別的女人一起侍奉夫君,會不會顯得自己醜陋?

    黃月英雖是女子,但滿腹經綸,才學不亞于男子,若非事關自己,所謂關心者亂,她或許能夠找到解決問題的方案。因為她飽讀詩書,所以能夠讀懂姜述所作的詩詞,優美的詩句,美麗的意境,姜述的名字早已紮根在她的心裡。還有漂亮的新字體,她琢磨數年,不知用禿了幾支毛筆,才略微摸到一點門道。

    姜述自九歲論道開始,他的談話經常被有心人紀錄下來,傳抄或者印刷。黃月英閨房裡存著大量稿件,都是姜述這些年的大作或是談話記錄。黃月英對姜述的學識,佩服得五體投地,她不懂政治,但懂文學,好格物,越是琢磨姜述的講話記錄,越覺得姜述學識博大精深。

    黃月英癡癡地想著,忽然福至心靈,將侍婢喚進室內,問道:“其餘諸房有去夫君臥室的嗎?”

    侍婢搖搖頭道:“沒有。”

    黃月英小手緊握,自己給自己打氣,自言自語道:“機會永遠是給有勇氣的人準備的。諸女都抹不開面子,這個機會我一定要把握住。”

    姜述今夜非常悠閒,已經逐個通知諸妻,接下來決擇在於諸妻而非自己。姜述躲在榻上,感覺十分放鬆,這才發現今夜是最清閒也最享受的新婚之夜,勞累了一天,困意不一會上來,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11 19:27

第256章 月英靜姝

    黃月英問明姜述臥室位置,沒讓侍婢隨從,自己走到臥室門前,鼓起勇氣推門而入。開門的響聲驚醒了姜述,見黃月英進門,笑道:“我認為最有可能過來的就是你。”

    黃月英轉身關上門,一步一步堅定地行到榻前,臉色羞得透紅,卻不知接下來如何才好。姜述見黃月英羞澀難當,起身上前將她攬在懷裡,說了一會情話,隨即吻向她的櫻唇。

    黃月英迷失在美麗的夢幻世界,芳心激情很快被激發起來,不知不覺之中,她的衣衫已經脫下。黃月英渾身顫抖,昏暗的燭光搖動,映得她羞澀通紅的容顏。黃月英感覺喉嚨發幹,芳心緊張地砰砰直跳,一種強烈的幸福感襲上心來。

    正如姜述猜想那般,有西夷血統的黃月英身材十分火爆,不僅豐滿勻稱,皮膚白得晃眼。在姜述的撫摸下,渾身泛起妖異的粉紅色,與尋常漢女不同,給姜述一種異樣的感官衝擊。

    一股火焰在熱情燃燒,黃月英體內熱血澎湃,雖然羞愧難當,但幸福感還是源源從心底飄起。她感受到一種溫潤,原來姜述將峰尖含在嘴裡,酥爽的感覺十分奇異,產生一種從未體驗過的快感,讓黃月英的意識逐漸模糊,渾然忘記身在何處,似乎飄在九霄雲外。

    在極度的興奮中昏昏沉沉,她緊緊閉著眼睛,強自抑制住不自覺間脫口飄出的嬌聲。在這些方面,黃月英如同一張白紙,完全缺乏經驗,只能被動感受姜述的愛憐。

   ……

    王異正在房內來回踱步,心中矛盾異常,美婢進來說道:“只有黃家女進了侯爺臥室,諸房皆無動靜。”

    王異示意女婢出去,心中不由暗自後悔,當初應該當機立斷,如今卻被黃家女拔了頭籌。王異與樊璃、蔡姬關係最好,當初在宮中小住,與姜述幾乎同時認識。後來關係卻有親有遠,樊璃、蔡姬相繼被姜述收入房中,與姜述日常相處顯得十分隨便。王異也想自薦枕席,但是每當到了那時,便有些猶豫,因而數次錯過機緣。

    倘若沒有戰事,四年以前王異本該嫁給韋康,當年韋家遷去揚州,資訊自此隔絕。後來,王家打探到韋康在長安為官,但是不知何種原因,從未派人來王家催婚。

    王異心氣很高,極有心計,是三國名嬡之一,見未婚夫如此,內心十分鬱悶。王異奉召來到洛陽,常與姜述見面,很快被姜述迷上,芳心全轉移到姜述身上,常因與韋康的婚事暗自心酸。後來賈詡說服王異家人退婚,又得何後賜婚,王異成了姜述諸妻之一,這才徹底去了心事。

    王異與蔡姬、樊璃性格不同,外表豔麗冷傲,姜述怕失了臉面,與她雖然十分熟悉,卻不敢輕易招惹,婚前收了蔡姬、樊璃,卻始終沒有收王異入房,便是因為這個緣故。

    王異猶豫再三,終於下定決定,毅然走到門口,長籲一口氣,剛要推門出去,美婢來報:“方才何家女推門去了侯爺臥室。”

    王異聞言止步,心想今夜夫君應付兩女,定然已經疲累,此時再去顯然不是時機。王異心中暗自後悔,但是事已至此,已經無可奈何,心中打定主意,明夜定要爭個頭籌。

    再說姜述與黃月英大戰剛剛結束,何靜姝推門入室,怯怯地走近榻前,偷眼看見室內春色無限,榻上一片狼藉。黃月英慵懶地躺在榻上,甚至連睜眼的力氣也已耗盡,身上雖然蓋著一床薄被,但是春光依然泄出。何靜姝年方十六,正當妙齡,如同盛開的花朵一般豔麗,因是未嫁之身,見到這般場面,免不得被眼前景象刺激得俏臉通紅。

    黃月英不堪再戰,姜述正意猶未盡,見何靜姝進屋,正好解決尚未泄出的心火。何靜姝低著頭,不敢正視榻上,姜述見她嬌羞難耐,下床將她抱到香榻上,並不急於給她脫衣解帶,而是輕言緩語,與她拉起家常。

    何靜姝性格內向,自何進遇刺身亡,從洛陽逃至何苗軍營,後來與家人在臨淄安頓,一向十分低調,返回洛陽居於何府,也很少抛頭露面。直至何苗聽聞呂布與姜述聯姻,觸動心事,想起侄女已經過了談婚論嫁的年紀,與夫人帶著何靜姝給周氏請安,定下了這門婚事。

    姜述文治武功名動天下,年少權高,天下少女鮮有不心慕姜述者,何靜姝也不例外。周氏愛她嫺靜,當場應允婚約,何靜姝聞此喜訊,依然能夠不動聲色,言談舉止與平常無異,確實與尋常女子大不相同。

    何家因為何後、何進晉為顯赫家族,又因何進身亡逃亡青州,何靜姝經歷了家族由盛漸衰的過程,皆能處之淡然,面臨大喜大悲,仍能從容面對,心態似已看破紅塵。其實何靜姝並非大徹大悟,而是從小自視甚高,視富貴為俗物,心境淡然所至。

    黃月英先至姜述房中,何靜姝處之淡然,計算時辰,見無人再至姜述房中,這才毅然走進這間臥房。何靜姝過來,並非要與諸妻比較,而是擔心姜述難堪。

    何靜姝氣質儒雅,可謂“眉梢眼角藏秀氣,聲音笑貌露溫柔”。姜述與她私語數句,見她應答得體,與初進室的狀態殊異,知道她緊張的情緒已經緩和。

    姜述將何靜姝擁在懷裡,一邊私語,一邊輕撫她柔若無骨的背部,見她眉眼流轉,似有水意,方才吻向她的櫻唇。室內嬌喘聲漸起,何靜姝不一會便忍耐不住,嬌呼出口。

    姜述抱著美人,手腳並用,很快將美人剝得精光,看見她那白璧般的肌膚,不由血脈沸騰,撫摸了一番。

   ……

    姜述望著並排而臥的一雙壁人,各有各的風情,雖然已經共度雲雨,但是同榻共床之際,兩女互視一眼,皆羞愧難當,臉龐豔紅如火。

    “這就是古人所言的齊人之福。”姜述笑笑,何靜姝溫順沒有動作,恢復些體力的黃月英卻不客氣地舉起粉拳,打鼓似地擂在姜述背上。在大榻之上,姜述左右逢源,大享齊人之福,一時間滿室春色,良宵苦短。

    次日上午,姜述帶著大小新娘去給周氏問安,逐一獻了茶。周氏讓諸女皆回,留下姜述聊了一會,步練師忽然進屋,給周氏請過安,謂姜述道:“任三已經尋到,經過貂嬋妹妹叔父任鴻確認,夫君認為應當如何處理此事?”

    “任三?噢,是卷走貂嬋父親細軟的惡僕,既然是貂嬋家事,還是徵求一下她的意見再說。”姜述初聞任三之名,不由愣了一下,繼而想起任洚臨終遺言。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11 19:27

第257章 逃奴任三

    貂嬋父親任洚,是姜述琴藝的啟蒙老師,臨終前遺言,一是讓貂嬋認族歸宗,二是讓貂嬋代母親王青英向王家致謙,三是收拾忘恩負義的惡僕任三。關羽統兵攻下太原,情報司尋到任鴻,帶其至洛陽認親。任鴻聽說侄女是姜述之妻,不由喜出望外,到洛陽與貂嬋相認,後將任紅昌(貂嬋名)名字填入族譜。

    太原王家為天下知名大家,當年王青英隨同任洚私奔,王家視為家醜,對外宣稱王青英得病身亡。貂嬋外公王舉尚存,初聞王青英留下一個女兒,以為是家族之恥,並不願相認。

    貂嬋舅父王允現在長安任職,位列三公,姜述恢復並州,王家上下忐忑不安,擔心朝廷來尋王家麻煩。王舉得知這個嫡外孫女是姜述妻子,頓時如釋重負,不顧年老體衰,引領數十族人趕到洛陽,隆重舉行認親儀式。

    任洚臨終託付姜述的三件事情,已經辦妥兩件,最後這件事情卻不好辦。一來年代久遠,線索不好查找;二來任三卷款私逃,肯定不敢以真名示人。姜述並未發急,讓情報司、神鳥機構將此事記于案宗,慢慢打探。

    找到任三是齊隸建功,齊隸跟隨姜述左右,負責情報分析,有權查閱所有情報檔案。尋找任三事情不大,因是姜述交代的任務,齊隸十分重視,調出任三檔案仔細分析,認為任三身為逃奴,肯定會重新落籍。從這條線索開始追查,只須查找任三出逃以後數年各州成年人落戶檔案,就可能查出此人,正好朝廷下達公文,統一規範管理戶籍檔案,齊隸以情報司名義下達一道指令,讓各州報上所有成年人落戶檔案。

    成年人重新落戶大多存在各種問題,否則何須費盡心機托人辦理?齊隸根據各州報來的名單,逐一分析琢磨,竟然因此查出許多殺人越貨的大盜。情報司根據線索,逐一落實,破獲積年大案三十餘起,算是立了大功。

    古代戶籍管理與現代不一樣,沒有照片參考,只用非常簡練的語言描述此人特點。根據任洚遺言,任三特點明顯,五短身材、扁餅園臉、左唇上方有顆大痣,說話口吃,現在四十五六年紀,各州統計報上的名單,符合幾項條件者只有三人,冀州一名,司隸兩名。範圍確定如此詳細,再破此案簡單許多,情報司請貂嬋叔父任鴻先來司隸,對兩位嫌疑人進行確認。

    眾人先至河內懷縣,辯認一位走村貨郎,任鴻一見便搖頭否認。又至河東大陽縣城,徑直去了一家小布店,去尋布店老闆王閏。王閏正在店面招呼生意,見有客人進門,連忙上前招呼,仔細一看認出其中一人是任鴻,不由大驚失色,待要掩面而走,被情報司士兵當揚抓獲。

    任三在任家為奴時,與現在相隔近二十年,已從二十余歲的青年變成鬢角斑白的老者,變化非常之大。年代久遠,姜鴻記憶已經模糊,想要確認任三身份原非簡單之事。任三若是處之坦然,任鴻也不敢立時確認,但他做賊心虛,正好坐實身份。

    古時大族對待逃奴處罰極重,即使主家亂棍打死,官府也不會過問。情報司抓到任三,封了任三家產,將任三一家押送到洛陽,昨日下午進城。因為姜述大婚,情報司將此事壓了一天,今天一早才向步練師彙報。

    貂嬋聽說消息,先與任鴻見面商議,任鴻道:“此奴卷款私逃,而致大兄生活拮据,最終淪為樂工糊口,實屬罪無可赦。若以家規處置,任三當亂棍打死,其家小充入家族為奴。”

    貂嬋歎道:“任三卷款而逃,雖使父親生活困難,但若無此緣由,我又怎能與夫君相識?逝者已矣,上天有好生之德,還是饒他一命吧。”

    姜述聞知情況,謂齊隸道:“已經尋到任三,已經完成任洚遺願,如何處理是任家家務,諸司無需插手。”

    貂嬋雖是女流,因是姜述之妻,在任家言語權極重,既然提出處置意見,任鴻等皆依言行事。任三本來以為無幸,聽任鴻說出處置意見,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後來得知是貂嬋發話饒他一命,不由涕淚交加,後悔莫及。任三闔家自此在任家為奴,因為貂嬋活命之恩,任三在自家立貂嬋生祠,讓家人世代感念她的恩德。

    姜述大婚公休三日,上午批復緊要公務,午後來到書房看書練字。王異聽說姜述行止,到書房來尋姜述,見姜述聚精會神正在書寫,身邊只有郭昱侍候,走近前一看,姜述寫得是一篇長文。王異默讀所書之文,全文是:正德三年,余朝京師,還濟洛川。古人有言,斯水之神,名曰宓妃。感宋玉對楚王神女之事,遂作斯賦。其辭曰:餘從京域,言歸東藩。背伊闕,越轘轅,經通谷,陵景山。日既西傾,車殆馬煩。爾乃稅駕乎蘅皋,秣駟乎芝田,容與乎陽林,流眄乎洛川。於是精移神駭,忽焉思散。俯則末察,仰以殊觀,睹一麗人,於岩之畔。乃援禦者而告之曰:“爾有覿於彼者乎?彼何人斯?若此之豔也!”禦者對曰:“臣聞河洛之神,名曰宓妃。然則君王所見,無乃日乎?其狀若何?臣願聞之。”餘告之曰:“其形也,翩若驚鴻,婉若游龍。榮曜秋菊,華茂春松。仿佛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飄兮若流風之回雪。遠而望之,皎若太陽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淥波。

    肥纖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約素。延頸秀項,皓質呈露。芳澤無加,鉛華弗禦。雲髻峨峨,修眉聯娟。丹唇外朗,皓齒內鮮,明眸善睞,靨輔承權。瑰姿豔逸,儀靜體閑。柔情綽態,媚於語言。奇服曠世,骨像應圖。披羅衣之璀粲兮,珥瑤碧之華琚。戴金翠之首飾,綴明珠以耀軀。踐遠遊之文履,曳霧綃之輕裾。微幽蘭之芳藹兮,步踟躕於山隅。於是忽焉縱體,以遨以嬉。左倚采旄,右蔭桂旗。壤皓腕於神滸兮,采湍瀨之玄芝。餘情悅其淑美兮,心振盪而不怡。無良媒以接歡兮,托微波而通辭。願誠素之先達兮,解玉佩以要之。嗟佳人之信修,羌習禮而明詩。抗瓊珶以和予兮,指潛淵而為期。執眷眷之款實兮,懼斯靈之我欺。感交甫之棄言兮,悵猶豫而狐疑。收和顏而靜志兮,申禮防以自持。於是洛靈感焉,徙倚彷徨,神光離合,乍陰乍陽。竦輕軀以鶴立,若將飛而未翔。踐椒塗之郁烈,步蘅薄而流芳。超長吟以永慕兮,聲哀厲而彌長。爾乃眾靈雜遢,命儔嘯侶,或戲清流,或翔神渚,或采明珠,或拾翠羽。從南湘之二妃,攜漢濱之遊女。歎匏瓜之無匹兮,詠牽牛之獨處。揚輕袿之猗靡兮,翳修袖以延佇。休迅飛鳧,飄忽若神,陵波微步,羅襪生塵。動無常則,若危若安。進止難期,若往若還。轉眄流精,光潤玉顏。含辭未吐,氣若幽蘭。華容婀娜,令我忘餐。於是屏翳收風,川後靜波。馮夷鳴鼓,女媧清歌。騰文魚以警乘,鳴玉鸞以偕逝。六龍儼其齊首,載雲車之容裔,鯨鯢踴而夾轂,水禽翔而為衛。於是越北沚。過南岡,紆素領,回清陽,動朱唇以徐言,陳交接之大綱。恨人神之道殊兮,怨盛年之莫當。抗羅袂以掩涕兮,淚流襟之浪浪。悼良會之永絕兮。哀一逝而異鄉。無微情以效愛兮,獻江南之明

    璫。雖潛處於太陽,長寄心于君王。忽不悟其所舍,悵神宵而蔽光。於是背下陵高,足往神留,遺情想像,顧望懷愁。冀靈體之複形,禦輕舟而上溯。浮長川而忘返,思綿綿督。夜耿耿而不寐,沾繁霜而至曙。命僕夫而就駕,吾將歸乎東路。攬騑轡以抗策,悵盤桓而不能去。

    此文便是史上曹植所書之《洛神賦》,今日飯時,姜述見甄宓已漸長成,果然有傾國傾城之色,回到書房,思起這篇大作,藉以練習書法。王異不知此文來歷,以為姜述即興而賦,待姜述一筆呵成,在旁撫掌道:“夫君真是好才華,此文一出,洛神之美將傳遍天下。”

    姜述方才全神書寫,並不知王異進屋,抬頭見是王異,笑道:“只為練字,摘抄別人文章而已。”

    王異笑道:“夫君又騙我,此文若是別人所作,早已名聞天下。”

    王異平常冷若冰霜,今日喜笑顏開,別有一番誘人風情,看得姜述不由一呆。郭昱年已十二,已經知曉人事,又熟知姜述性情,見狀尋個理由退出書房。王異通讀一遍,又看姜述所書用得是行楷,手指虛空臨摩數字,又道:“夫君行楷也已大成,自成一家。”

    說完抬頭看時,正與姜述四目相對,見姜述眼神發直,不由羞得臉色通紅。姜述嘻笑道:“昨夜為何不至我房?”

    王異低頭小聲說道:“猶豫之時,被黃妹妹、何妹妹搶先一步,擔心夫君疲累,因此沒有過去。今日來尋夫君,將想與夫君訂下今夜之約。”

    姜述笑道:“何須晚間,白日就不行了?”說完,上前將王異擁於懷中。

    王異羞得說不出話,只覺一雙大手輕觸慢摸,只聽姜述說道:“異兒身上又軟又滑,身上香味也好聞得很。”

    王異迷亂之時,又被拿住玉峰,更是羞澀無限,抬眼一見,遇入眼簾的姜述清澈的眼神,羞道:“雖是夫婦,這光天化日之下,羞人得很。”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11 19:27

第258章 魏雨王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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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9章 武林大會(一)

    房中這一男兩女,真是濃雲密雨,快樂無度。曹苑兒、魏雨兒皆練武之人,體質恢復很快,兩女屢敗屢戰,交替上陣,直到天色微明,方才歇下雲雨,三人並頭疊股,沉沉睡去。

    姜述大婚之時,劉協使者四處奔波,甄姜、步練師近日連續接到密報,說劉焉、劉瑤及周邊諸胡異動。關乎軍國大事,兩女不敢將資訊押後,第一時間向姜述稟報。

    姜述也不敢大意,這日召集心腹聚議。待甄姜、步練師講完情況,賈詡道:“士燮與我們隔著揚州,境內又多蠻夷,必不敢出兵。劉瑤勢力太弱,不須野戰軍團出動,就是徐州、荊州、豫州兵曹各調兩營屯于要道,劉瑤也不敢輕舉妄動。劉焉想要出兵,只能從長江沿水而下,只須水軍配合一路野戰軍,屯防武陵,劉焉也不敢輕動。北方諸胡吃過苦頭,不敢再信任劉協,長安若不發兵,諸胡必不敢輕動。長安目前內鬥激烈,我軍若明示無攻伐之意,西涼諸將擔心兵馬損折,定然不肯出力,曹操嫡系更不敢輕離長安。只須讓各部謹守關隘,劉協這番謀劃,最終將會不了了之。”

    賈詡剖析完畢,郭嘉、荀攸等人亦附合。事情果如賈詡推斷一樣,士燮、劉瑤有心無力,劉焉聽說武陵駐有重兵,只思自保,怎敢進攻?劉協想要出兵,但是西涼諸將不願出力,曹操手中兵力薄弱,見狀也不敢輕動。諸胡因為劉協上次不守信用,屯兵邊境,也只是派人打探情況,見中原兵事不起,各自引兵撤回,空勞軍力糧草,對劉協更加不敢信任。

    眼見冬去春來,樹梢泛綠,武林大會召開時間將到。琅琊山前小鎮,陸陸續續到了千餘位各幫各派的英雄豪傑。三月初六清晨絕早,群雄在琅琊山前道觀會聚。觀門前面廣場,都用青石板鋪平,光潔異常,觀內房屋院牆粉刷一新,琅琊宮弟子皆是新衣新袍,依照輩份,各著諸色服飾,接待八方來客。

    這天到會的除了名列第三的墨門、名列第四的五行門,還有聲名很高的摘星樓、劍皇莊,位於交州的南海派也不遠萬里,來了十余名高輩長老。此外尚有無數江湖好漢、武林名家,琅琊前山群豪聚會,英賢畢至。

    這時東邊海上忽吐白雲一縷,扶搖直升,良久,東邊一片黑暗中隱隱朱霞炫晃,顏色變幻不定,或白或橙,緩緩的血線四映,一噴一耀,轉瞬間太陽如一個大赤盤踴躍而出。下面雲彩被日光一照,奇麗變幻,白虹蜿蜒。群豪盡皆喝彩。

    觀日出已畢,群豪席地坐下。南華真人閉關未出,于吉、左慈身為地主,領著十餘位琅琊宮長老現身觀前。于吉說道:“各位前輩高賢賞臉,來到敝宮,招待不周,請多包涵。”

    說完,琅琊群道團團作了一圈道揖。群豪齊聲謙謝。于吉又道:“家師閉關未出,蜀山派又未來人,請墨門南宮門主說幾句話。”

    墨門南宮莫天姿極佳,是一代奇才,年約五旬,外表看來十分普通,其實一身藝業非常了得,已達返璞歸真之境。南宮莫與五行門主修飛雁、摘星樓樓主柳落花、劍皇莊莊主閔飛、南海派掌門包同等前輩,前兩天就被接進觀內,此時被琅琊宮群道安排在前面就座。

    南宮莫站起身來,說道:“我這人嘴拙,也不明事理,出來向大家打個招呼,要說正經事,還請閔莊主給大家講講。”

    閔飛四旬出頭,相貌堂堂,口才也好,是飛劍俠客閔清之子,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曾與史阿交過手,三十招內完勝史阿。史阿對閔飛武藝、人品十分佩服,曾舉閔飛到情報司任職,閔飛因老父染病,一直未行,薦了數名弟子入職。

    閔飛聲音很洪亮,道:“咱們江湖上的朋友,以前也有過聚會,不過人數從來沒這麼多。以前我們聚會幹什麼?說句好聽的話,是主持江湖正義,說句難聽的話,是聚在一起打群架。”

    群豪一陣轟笑。閔飛接著說道:“這次許多英雄朋友大駕光臨,咱們幾個與琅琊宮談了數日,我們認為咱們江湖人可不能再與以前那樣。以前世道不公,老百姓活不下去,朝中全是貪官污吏,當真人命賤似螞蟻,老百姓過了今天,也不知還有沒有明天?我們憑著一身拳腳,三尺青鋒,行俠仗義,打抱不平。現在朝廷清明,重視法度,我們若再跟以前那樣,犯了禁就要吃官司。琅琊宮與齊侯淵源很深,前期籌畫改道教為漢教,奏請朝廷立為國教,奉各教大神入神殿,可以免去宗教不一引發的糾紛。這事有些人肯定有異議,我在此只代表劍皇莊說幾句,這事在我看來是件好事。諸教合一,紛爭就少,諸位若是再不分門派,怎還有那麼多糾紛?遇事只需按照教規門規處理,誰也得心服口服。”

    改變門派是件大事,有違祖制,眾人表情不一,都默不作聲,靜聽閔飛往下講。

    閔飛又說道:“琅琊宮定好調子,我們劍皇莊高舉雙手贊成。各門各派有各自的規矩,改變門派是件大事,大家也不用在此表示態度,若想加入漢教,只須讓漢教弟子通報一聲,與漢教長老協商相關事宜,這都是些長久事。我在這裡再說一件事,我們大夥練得一身好武藝,若是流浪江湖,可惜了些。若是有想從軍的,王越將軍師徒也來到現場,大家可以報個名,日後征戰沙場,多殺蠻夷,積累軍功,可以光宗耀祖,比我們喋血江湖有出息得多。”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11 19:28

第260章 武林大會(二)

    眾人聽得血脈奮張,齊聲喝彩。閔飛道:“我的話就說到這裡,有請王越將軍講話。”

    王越人稱天下第一劍客,又是姜述的授藝老師,多年前就已名滿江湖。古時通訊交通不發達,王越名氣雖大,但不少人不認識他,聽閔飛說完,眾人都伸長脖子向前看。只見閔飛這排人坐在最前面,除了兩名三旬左右的美婦,還有六名年紀不一的男子。

    有見多識多者開始介紹:“那位青衣美婦是當年江湖第一美人修飛雁,紫衣美婦是摘星樓樓主柳落花,兩人紅顏薄命,人長得美,武藝也高,就是因為太優秀,無人能配上兩人,所以至今未嫁。”

    此人說話之時,一位紫臉中年漢子向前數步,邁向高處,轉身大聲說道:“諸位,在下就是王越。我今天過來,代表齊侯向大家表個態,大家若是從軍,不到萬不得已之時,刀鋒不會沖向漢人,未來我們屠滅周邊異族時,有的是我們建功立業的機會。我們大家將眼光放開,未來拿異族人的頭顱,換取我們光宗耀祖,是一件多解氣又多光榮的事!”

    眾人齊聲叫好。王越又說道:“剛才閔莊主所說的成立漢教一事,並非讓大家都入漢教,就如我們這一脈,大多都在朝廷有執事,我們這脈決定不參加漢教。漢教包容萬象,大家想進就進,不想進的就多為國出力,一樣都是大漢好男兒。”

    大家有些重視門第的,方才還在轉著心思,聞言頓時放下心來。只聽王越接著說道:“請五行門修門主說幾句。”

    修飛雁在江湖上稱為鬼,並非說修飛雁長的不好,而是說她的身法詭異莫測。修飛雁相貌端莊美貌,年紀雖然不小,但依然魅力四射,邁上高處,嬌聲道:“我們五行門傳承已久,改投漢教得經過長老公議通過,這事我在此就不表態了。但我在此可以保證,日後征伐異族時,少不得我們五行門弟子的身影。”

    修飛雁不僅人長得美,聲音也悅耳動聽。這時,柳落花也上前數步,走在修飛雁旁邊,道:“我們摘星樓與五行門共進退。”

    柳落花生得極其妖媚,聲音似有無窮的誘惑力,不少年青子弟把持不住,看得眼都直了,哈拉子流了一地。老一輩人卻知道柳落花心狠手辣,是個不敢得罪的人物,紛紛小聲警告小輩。

    兩女說完,南海派掌門包同說道:“我以前避居南方偏僻之地,近日北上,見識了朝廷治下百姓的富足,也特意到過東萊,見識過東萊官員的勤政愛民。我們南海派雖然還游離在朝廷管轄之外,但我今天表個態,我們支持朝廷統一,支持朝廷征戰四夷。”

    眾人紛紛表態,不少人當場投入漢教,也有不少人到王越處報了名。姜述讓琅琊宮召集這次武林大會,給漢教和軍隊收攏了不少武林人物,極大消除了不安定因素,至此算是小有收穫。

    中午群雄席地歡宴,鬥酒暢飲,喧鬧歡笑之聲,佈滿峰谷。正熱鬧間,突見一個紅色信號彈直沖上天,這是山下有警訊號,群雄登時停杯不飲。過不多時,一名軍官匆匆奔至史阿身邊,小聲說道:“陛下路上又遇襲擊,出手者是玉霄帶著不少江湖人物。所幸刀鋒營全軍出動,已經擊退襲擊者,陛下正在追擊敵人。”

    群雄紛紛互相詢問,人心浮動,史阿站起身來,登上高處一塊大石,大聲道:“山下傳來急報,齊侯本想過來見見諸位,但在來路上遇人襲擊,所幸護衛眾多,已將敵人擊退,正在追殺敵人。”

    群雄中有人叫道:“齊侯是好人,我們大夥兒沖下山去,幫助齊侯追殺來敵。”

    又有人叫道:“對,現在政治清明,百姓安居樂業,全賴齊侯之功,我們大夥下山幫忙去。”

    兩人這一開頭,眾人借著酒意,大呼大叫,群情憤激。

    史阿見狀,大喊道:“諸位要想幫忙,也得先吃飽肚子。我這就派人打探情況,等會分派諸位任務,諸位先吃飯吧。”

    眾人聞言,這才平息下來,紛紛撤了酒,只吃飯食。

    于吉、左慈、王越、史阿聚在一起商議,史阿道:“侯爺向來不做無把握之事,這次前來琅琊宮,或許有誘敵之意。若是如此,附近肯定還有伏兵,我等還是等候命令吧。”

    于吉沉吟片刻,擔心有人襲擊琅琊宮,派了十余高手衛護琅琊後觀,又在琅琊前觀周圍佈置明探暗哨。左慈忽道:“我們力量不宜分散,若我估計不錯,侯爺若想圍殲刺客,必會將刺客往這邊趕來。”

    這時突見一什官兵匆匆上山,四人目力皆好,望見中央那人正是齊隸。齊隸連番建功,很受姜述器重,已被姜述收為弟子,名列姜維、鄧艾、鐘會之後,排名第六。齊隸繞過人群,望見于吉等人,徑往這邊趕來。

    齊隸向于吉等人行禮畢,道:“陛下路上使陷陣營護衛,刀鋒營四營潛伏在邊側,誘使玉霄等人出手。玉霄領人攻擊師父時,見陷陣營軍陣厲害,不僅沒有建功,反而損折人手不少,率人逃跑。西方、北方、南方要路皆被堵住,玉霄等人逃無可逃,只能往這邊來。師父擔心這邊不知實情,貿然下山相助,反被玉霄鑽了空子,讓我趕上山告訴諸位前輩。”

    四人皆知姜述傳信有信鴿,派齊隸上山,不僅是來傳達消息,還有臨場指揮之意。于吉道:“我等不諳軍事,又不知侯爺佈局,還是由你指揮吧。”

    齊隸也不客套,道:“刀鋒五營全部出動,從三面往裡擠壓,玉霄等人無路可走,只能往東方而來。進入此處須經過老鷹嘴,那裡地勢險要,可以設伏,狠狠地給玉霄一記狠的。”

    于吉見群雄已吃完飯,站起來說道:“眾位英雄好漢,咱們這就助侯爺去,不過敵人勢大,我們得有規矩。”說到這裡,指著齊隸道:“這位是侯爺六弟子齊大人,我們聽從齊大人安排。”

    齊隸高呼道:“諸位,若是我們各自為戰,很容易被敵人單個攻破,困不住敵人不說,還可能造成損傷。各門各派皆以掌門為首,掌門未至者,推舉一名首領。每門一色旗幟,派旗兵一名跟隨,聽從中軍旗令指揮。其餘江湖朋友,都跟隨我們後面為中軍。”

    人群紛嚷一回,很快領了旗幟,人員立時分明,除了琅琊宮弟子,余人分為十一撥,分下十一面各色旗幟,余人皆向中軍報到。齊隸見人員聚齊,分遣群雄先後出發。

    到達老鷹嘴,眾人四方埋伏,過不多時,便見一群人蜂湧而來。為首一人身著月白色道袍,鬚髮斑白,相貌清奇,手持一柄淡紅色的長劍,別人皆是行色匆匆,唯有他從容不迫,此人就是蜀山派掌門玉霄道長。

    要說玉霄道長這人,雖然生性高傲,但在江湖上並無惡跡,在益州聲名極為響亮。蜀山派也屬名門正派,門規森嚴,在江湖上聲名不錯。若非被劉焉拉入政治爭鬥,玉霄道長與南華真人地位相仿,在江湖中幾乎屬於神仙中人物。

    玉霄道長與姜述交惡,源于劉焉親自出面說服,以蜀山劃為蜀山派私產的代價,說服玉霄派出派中十餘精銳,參與上次對姜述的刺殺。這次玉霄親自出山,並非劉焉再次說服,而是因為玉觀等派中精銳喪命。玉觀雖說是玉霄師弟,但因其資質特佳,最得玉霄器重,還打算將掌門之位傳給他,何況玉霄一向心高氣傲,吃了這麼大的虧,玉霄怎能善罷甘休?玉霄不想過失先在己方,只考慮姜述殺了蜀山派十餘精銳,糾合益州武林高手及派中精銳百餘人,分頭秘密進入姜述轄區,又從洛陽一路跟蹤姜述過來。

    姜述上次遇刺十分兇險,甄婧因此喪命,蜀山高手武功高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主要是吃了崔渙的虧。這次姜述從洛陽赴琅琊宮,是想與群豪見上一面,在東萊居停數日,然後跨海到東倭,征伐日益強大的邪馬台國。

    姜述這次出巡與上次私訪不一樣,典韋、許褚帶領部下精銳隨行,廖化統領的陷陣營外層圍護,高順統領四營士兵跟在身後不遠處,不用說上百名江湖人物,即使數萬精銳兵馬來攻,這些兵馬也未必會敗。

    典韋、許褚平常自以為武功高強,上次遇到玉觀這個層次的蜀山派高手,才曉得天外有天,這些日子統領兵馬訓練軍陣,就是為了對付江湖高手刺殺。高順為人嚴謹,仔細探聽此事經過,也有針對性地訓練屬下,以軍陣合擊之力對付江湖高手。

    在玉霄道長眼中,尋常士兵都是如螻蟻般的存在,于吉、左慈等琅琊宮高手和王越、史阿師徒都去了琅琊宮,唯一讓玉霄道長重視的除了姜述本人,就是典韋、許褚等猛將。玉霄道長忽略了兩件事,一是軍陣的威力,二是姜述的心機。

    自玉霄道長一行踏入境內開始,情報司和神鳥機構就將情況彙報上去,玉霄道長的行動自以為隱密,其實都在姜述的掌控之中。姜述之所以遲遲未採取行動,等的就是這個時機,不是要消除蜀山派這個江湖敵對勢力,而是要造成江湖門派的對立。

    于吉、左慈、王越等人各說一套,或勸各門派加入漢教,或勸江湖人物加入軍隊,是在削弱江湖力量的同時,加大朝廷掌控的力量。前來參加武林大會的門派,都不願得罪朝廷和琅琊宮,心裡即使不願併入漢教,也不能當眾反駁于吉等人的言論,都或多或少發表支持言論,這讓與會眾人產生盲從心理,當場投奔漢教或軍隊的人數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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