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異懸疑] 最後一個道士之道門往事 作者:最愛MISIC伯爵 (已完結)

 
regn13 2018-3-31 23:05:01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28 70376
regn13 發表於 2018-3-31 23:07
第一百五十七章︰驚魂一夜(一)

    事實證明查文斌的判斷完全正確,當我順手拿著一根木棒摸進院子裡的時候,屋外有人喊道︰「別進去!」

    誰喊得,正是袁小白,我回頭一看,那姑娘哆嗦成了一團,那臉都快要變形了,也不知道是被嚇得還是緊張的。看到查文斌的時候,她不顧一切撲進了他的懷裡,然後就開始哭,嗷嗷的哭,我們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她的情緒波動太大了,整個人都在顫抖。

    我四下一環顧,不對啊,還有一個呢,我上去一把把她從查文斌懷里拉出來問道︰「鈄妃呢,沒跟你在一塊兒呢!」

    袁小白微微顫顫的把手朝著屋子一指再次又趴查文斌肩頭哭去了,我扭頭拿著棍子就朝鈄妃那屋子裡衝去,抬起一腳,「 當」一聲,那老木門頓時被踹翻在地。我拿著手電一照,好傢伙,床頭上有個女人正在痴痴的對我笑呢。說實話,當時我真要一棍子砸下去了,估計我也得後悔一輩子,可那時候的反應就是這樣,那女的已經看不出來是誰了,她手裡握著一隻耗子,那耗子現在只剩下了一隻腦袋和一張皮,正在她嘴裡啃呢!

    「咕吱、咕吱。」那皮跟筋骨和牙齒發生的摩擦聲讓我這輩子都忘不了,還有那滿臉的血,那身上的污穢,還有床上已經被啃完的老鼠屍體,我當時腦門子是「嗡」得響了,就像是被人給了一悶棍,抄起手上的棒子就要砸過去,可是當我看見她那件碎花衣服的時候,我停住了,上前一個巴掌就去想去拍掉她手上的東西。

    不料,這女人的速度要遠超我的想像,不知怎麼滴,我竟然雙手被她給抓住了,然後一股巨大的力把我掀向一邊,剛好和屋裡一張老衣櫃撞到了一塊兒,那腰上痛得頓時就岔氣了。接著那女人就像是瘋了一般向我衝了過來,她的雙手死死的掐住了我的脖子,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那雙眼楮,她的眼球就像是得了甲亢一般向外凸出,那血絲漲紅了整雙眼楮,還有她身上的血腥味,喉嚨裡的低吼聲。我覺得我的體格也算是中等,可是在這個發瘋了一般的女人面前,我竟然沒有招手還價的餘地。

    我的喉嚨被她掐的喘不過氣來,心裡想,你娘的查文斌還在外面卿卿我我,老子都快死球了!撕扯間,一個玻璃瓶被我揮到地上,就是以前那種裝水果罐頭的瓶子,那玩意「 」得一聲炸開了,查文斌這時才放下袁小白衝了進來,屋子裡是一片大亂啊

    「放手!」他大喝了一聲衝了上去,一把扣住那女人的肩膀往後拉,我在前面用手推,他在後面拉,就兩個男人再怎麼也不至於制服不了一個小姑娘吧,可就是這般的情況,我依舊覺得我整個人開始缺氧了,眼楮前面不斷有金星在冒,無論怎麼用力就是扯不掉掐住我的那雙手。

    就在這時,查文斌不知道從兜裡掏出一個什麼玩意往那女人的腦門上一按,我這才覺得鬆了口氣,再一看,滿臉猙獰的鈄妃晃晃悠悠的就倒了下去,查文斌恰好一把給抱住了。

    他抱著那女人急匆匆的就往隔壁屋子裡趕,我去檢查了一下,原來是跳閘了,重新通上電後這才重新看了一眼昏死過去的鈄妃,整個人是一塌糊塗,滿身污穢。查文斌把她放在我踹到的門板上,又拿了三更筷子橫在她牙齒上對我說道︰「找點繩子來先捆上,這是被上身了。」

    我連忙照做,弄完這些我才發現我脖子上的掐痕都開始發紫了,袁小白哆哆嗦嗦的站在一旁根本不敢看,估計也被嚇傻了,我這才問她道︰「怎麼回事?」

    袁小白手裡捧著一杯開水,查文斌往那水裡丟了一顆藥丸攪合了一下讓她喝了下去,她這才開始慢慢恢復,也開始跟我們說起了今晚的事兒。

    我和查文斌大約是六點天還沒黑的時候就走了,這屋裡掛著三副遺像,鈄妃在飯後給遺像上了香就去洗衣服,袁小白則陪著她一塊兒。衣服洗完回來一看,那三根香不知怎的就都滅了,鈄妃心裡自然是難過了,這都是家裡人,於是又給重新點上了。

    曬完衣服再回去,香又沒了,這回她倆都沒走開,點了就在那看,不到一分鐘的功夫,三根香齊刷刷的滅。起初,鈄妃以為是這香受潮了,又給重新換了三根,這三根可都是檢查過的,沒一根有問題,可還是跟之前一樣,點上就滅,就跟有人在旁邊吹似得。

    兩次一弄倆小姑娘不免心裡有些緊張,但誰也沒說破,袁小白覺得那牆上掛著的三個人盯著自己這外人心裡有些發毛就提議道,要不等查文斌回來了讓他查查,因為他對這些東西肯定清楚。

    這時候,外面的天也黑了,兩人一合計就先進鈄妃的房間裡躺著。鈄家沒什麼家電,就有一台收音機是老鈄生前留下的,這倆人就在床頭聽節目,一直到了*點的功夫家裡的燈一下子就全滅了。

    這種環境下,又有那個前提,燈滅了確實挺讓人害怕的,不過鈄妃說她家那電閘有些老,以前晚上也老閃,過去推上閘就行,她還特地交代了讓袁小白留在屋子裡,她去去就來。

    鈄妃點了兩根蠟燭,一根給了袁小白留在房間裡,還有一根則拿著出去修電閘。袁小白那會兒手裡抱著的是收音機,裡面放的節目呢剛好是那會兒流行的鄧麗君在唱《甜蜜蜜》。小白一邊聽歌還跟著一邊哼唱。唱著唱著,那收音機裡就開始有雜聲,就跟信號干擾似得,「�昀病昀病鋇摹F鴣跣「酌輝諞猓 暈﹥褪切藕盼侍猓 墑悄歉扇派嚼叢角苛遙 男「滋攪死錈嬗腥慫禱啊U饈焙虻腦 「諄掛暈 瞧德飾侍猓 謔撬褪宰諾髕擔 恿  思父齔L鈉檔藍際歉扇判藕牛 彼俅偉啞檔瑯ぷ 降死鼉保 錈媧 戳甦庋畝曰埃br />
    袁小白用手指著躺在木板上的鈄妃說道︰「我聽到了她的聲音,起初我還以為是我聽錯了,可是真的是她,我聽一個男人在裡面說︰弄死她,然後一個女的聲音說︰她走不掉的。」

    袁小白被這莫名其妙的對話聲給愣住了,很快她就又聽到了收音機裡傳來了一陣「咯咯咯」得笑聲,「那聲音笑得我好難受,再然後我就看見她進來了,她手裡拿著蠟燭瞪著我,她嘴裡就在笑,『咯咯咯』得笑,我的收音機裡也在笑,兩個聲音完全一樣。」

    「我很怕,我當時喊她,她不理我,然後我就看到、看到她手裡拿著一隻耗子,血淋淋的,再然後她就朝我撲了過來。」她撩起自己那件絲織得披肩道︰「我一閃,給我這裡抓了個洞,她就拿著這條披肩繫住了我的脖子,我死命掙扎也沒用,後來,後來胡亂的我想起來你以前給過我一個東西,我就拿了出來。」

    她雙手一攤,我看到是一張折過的符,還有一個小香囊,我頓時想起來了,這還是那一年在東北查文斌畫的,說是一人一張防身。袁小白說道︰「我把這個拿出來了,她大叫了一聲,然後就鬆開了,再然後我就跑出去了,可是我也不知道去哪裡找你們,就在對面那戶人家的門口蹲著,一直到你們回來。」

    這場景,我可以想像,一個女孩子確實受不了。我問查文斌道︰「她怎麼樣?」

    查文斌翻開鈄妃的眼皮道︰「你看她的眼球,一直在左右不停的移動,這說明她是被控制的,我剛才用了戒尺打了一下,也只是暫時的。你得幫我弄只公雞來,還有去煮點夾生飯,弄點葷素,我要開壇。」

    別的東西鈄家都還有,剛做了百日,家裡香燭紙錢都不缺,查文斌往都妃身邊點了一圈蠟燭,又取了三根長香點了舉過頭頂對著牆上的三副遺像作揖道︰「叔、嬸子、笑笑姑娘,鈄妃是自家人,不管怎得,你們都要保佑她,我知道你們不給她上香是想提醒她這屋裡不乾淨,可現在人還生死未卜,等下還要你們幫一把手,晚輩查文斌叩拜。」

    說罷,對著遺像鞠三躬插上香爐,說來也怪,這回這香燒得很旺盛,可也不知道怎麼的,突然屋外就是一聲驚雷,然後嘩啦啦的就開始下雨,查文斌出去關好門窗對我說道︰「你要不帶小白去隔壁。」

    袁小白哪裡肯去,死死的拉著查文斌的衣角道︰「我怕,反正你在哪,我在哪。」

    查文斌指著那一攤子道︰「這裡不方便。」

    袁小白舉手道︰「我保證不出聲。」

    查文斌看了我一眼,我只好勉強笑道︰「讓她在這兒吧,估計也嚇得夠嗆,哪裡還敢去,明天一早我先送她回我家呆著。」

    他嘆了一口氣道︰「等下你最好閉上眼楮,捂著耳朵。」

    「轟」得一聲,天上又是一個炸雷,我望了一眼屋外心裡默念道︰「平安平安……」
regn13 發表於 2018-3-31 23:07
第一百五十八章︰一夜驚魂(二)

    開壇之前都會準備祭品,這些祭品都是給那些道士們所需要求助的各路大仙們準備的,可見這神仙也是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查文斌每逢做法前,都要上香三根,這是習慣也是一種尊重。那青煙裊裊,屋外電閃雷鳴,我瞅著牆上掛著的三位故人,心裡那個發毛勁就別提了。

    茅山一派的做法是比較講究場面的,查文斌眼前這令旗、令牌、大印、戒尺、寶劍一樣不少,圍著那鈄妃的身邊有一圈蠟燭點著,這也是屋裡此刻唯一的光。鈄妃腳上那位置有一面鏡子,就是女孩子家梳妝用的圓鏡,不過是背對著人的。那蠟燭一跳一閃的,火苗普遍都不大,跟小綠豆似得,查文斌說陰氣太盛了就連陽火都不會旺盛,這個法子也是最簡單的檢驗凶吉的辦法。以前的時候外出,經商或者求學,難免會找不到投宿的地方,找到一間空宅子或是破廟就進去湊合一晚上,有經驗的人就會選擇在屋內正中的地方點了一根蠟燭,若是蠟燭的火燒的旺,火苗黃中帶紅,那就說明這個地方可以住;或是火苗偏小,黃中帶綠,還一閃一閃的,那就對著四面各作揖,說一句打擾了,一定得低頭彎腰的背對著門退出去。這樣的屋子是不能住人的,因為陰氣太重,多半是有髒東西在那兒。

    查文斌的手裡有一塊布,還有一隻碗,碗裡裝的是一碗生米,他拿布蓋著碗然後就繞著鈄妃開始轉圈,一邊轉嘴裡一邊唸經,那經文我可就聽不懂了,嘰裡咕嚕的,既不是方言也不是普通話,節奏有點像唱戲,但又沒那麼調。這就是道士口口相傳的咒了,每個門派都有自己的咒,咒是沒有文字記錄的,甚至連道士自己都不知道這咒是什麼意思,反正你照著念就行。每一代的師傅都會先從唸咒起教徒弟,這個過程很漫長,像查文斌念了足足有八年才學會了馬肅風傳授的所有咒,每一種咒用在什麼場合,什麼情況,什麼時間都有嚴格的規定,師傅會對學生進行抽查,一直到一字不差才算是通過。這種傳授的法則也有個弊端,那就是有好些咒早就已經失傳了,天正道還算是全的,但比起凌正陽那一代,這些咒也起碼已經消失了一半。

    咒念的有沒有用,你看反應就知道了,查文斌在唸咒的時候,那蠟燭的火苗就「蹭蹭」得往上攀,這可不是說瞎話,肉眼就能清晰看見,隨著他咒語的節奏,那些火苗就跟有靈性似得,也會隨著起伏,但火勢比起之前已經是大漲了。

    我尋思著這是不是查文斌的威力開始出現了啊,原諒我當時用這樣的詞彙,因為在這種時候我還是願意他是老大的。大概過了一根菸的功夫吧,查文斌停了下來,他走到那塊布的跟前一掀開,那碗裡出現了神奇的一幕。

    我發誓,從頭到腳,沒有人去動過那個碗,那個碗裡的米原先是我倒的,真好一碗,米更好和碗口齊平。而現在那米由原本的平面變成了斜面,一頭高一頭低,斜面的那一側還出現了一個圓坑,得有指甲蓋那麼大,圓得規則還呈漩渦轉,很是工整,查文斌一下就拔出了寶劍大喝了一聲︰「哪裡逃!」

    這一聲喊得那是中氣十足,和外面的雷鳴有一拼,若我和他不熟,我定會認為這是個神棍在故弄玄虛罷了,他一手提著劍,一手拿著鈴直撲這屋的左側,那裡原本是個廚房,和這間屋子之間有道門簾相隔。

    我也跟著過去,查文斌拿著鈴鐺在廚房裡晃動了一下,「叮」得清脆一聲,他豎起耳朵仔細辨別著,這就是功夫。查文斌曾經告訴我說,鈴聲可以確定髒東西的位置,因為聲音會發出波段,撞到牆壁會有回聲,但是撞到髒東西就不會回聲,頗有點聲吶的意思。他教過我,可是我不會聽,微微站了一下他立刻又沖到廚房的後面。這裡是一個小隔間,一間屋子被隔成了兩間,前面是廚房,後面放置的就是一些罈罈罐罐和碗櫃,黑咕隆咚的啥也看不見。

    他才進去,我就聽見「 當」一聲,像是那種酒罈子被打碎了的聲音,然後又是「啪」的一下,好像是玻璃也被敲碎了,我趕忙拉著小白也想進去,可是她膽子小不肯動,我也只好作罷。

    安靜了不到片刻,查文斌形色匆匆的從裡面走了出來,我問道︰「好了?」

    他搖了搖頭道︰「跑了,先看看人去。」

    屋內,鈄妃的神色比起之前已經好多了,緊鎖的眉頭也舒展了,查文斌探了一下呼吸,比之前勻稱多了,他也鬆了一口氣道︰「把那隻公雞抓來。」

    公雞被拿進屋裡後,查文斌又說道︰「開燈。」我拉起了電閘,幽黃的白熾燈比蠟燭好不了多少,那燈下的影子晃來晃去的,我還覺得不舒服,查文斌又把我那礦燈給找來了對著那公雞頭上猛的一亮,那傢伙,那公雞立刻扯著嗓子「嗷嗷」得叫了起來,它以為天亮了……

    這小子一準是跟周扒皮學的,這一嗓子嘹起來,頓時我也覺得精神大振,只見鈄妃的眼皮動了兩下過後就開始慢慢睜開眼了。

    她還有點虛弱,沒聲沒氣的問道︰「我這是怎麼了。」當她低頭看見自己身上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后,「啊」得一聲尖叫劃破了上安村的夜空。我們約定,這件事的真相都不許說出來,怕她以後心裡有陰影,查文斌給她吃了一顆藥後她就開始吐,吐出來的那些東西簡直不能看,又腥又臭,也只是說她吃壞了而已,別得就都隱瞞了下來。

    那天晚上,除了鈄妃還睡了一宿,我和查文斌還有小白就都擠在一間房裡,一直熬到了天亮,誰也沒心思睡,誰也不敢睡。因為查文斌說,那東西我見過,就是回來路上遇到的那個白襯衫,你說這事巧了不,原來傍晚的時候,鈄妃見家裡沒有引火柴了,就去尋思撿點幹枝椏回來。

    這季節裡到處都是一片綠,引火得用乾柴,她就去了柳樹窩,那幾棵大樹下面時常有河裡漲水沖下來的樹枝卡在樹洞裡頭,也難怪。這一大天亮的,我先陪著那兩位回我家歇息,查文斌則去找我爹商量點事兒。

    這樹是屬於村集體所有的,不是他查文斌想動就能動,我爹帶著他去找上安村的支書,想了一個由頭︰那河邊的石埂有些年頭了,我爹提議給它重新扒了再修,眼下馬上就要雨季,鬧不好會給沖了。對方表示沒錢修,我爹當即啪了胸脯,這事兒不找他們要人要錢,只是一條,那點老樹得弄回去。其實柳樹是不值錢的,都爛了個空心,對方也巴不得,一合計這事兒就這麼定下來了。

    回去之後我爹擺了一桌酒,請了七八個人,都是年富力強的,當時誰都以為就是做個石埂,那也就是幾天功夫能完事。吃過中飯,一群老少爺們就七七八八的趕了過去,去了先就是砍樹,不料上安村那群人也收到了消息,來了得有三四十,男女老少得坐在柳樹下。

    這兩群人本來就有過節,原來他們聽說洪村人要來砍樹,那可就不干了,有個光頭就說︰「上安村祖上種的樹,憑什麼你們說砍了就砍了,這河埂就是倒了也是上安村的事兒,和你們又有什麼關係?」

    我指著那爛空的柳樹道︰「我們這叫為人民服務,你瞅瞅這樹根都把河埂毀啥樣了?」

    那光頭朝地上吐了一灘口水道︰「那也沒必要讓你們來服務,狗拿耗子多管閒事。」

    我爹當時就火了,一把上前推了那胖子一下道︰「罵誰呢!」

    光頭把脖子一橫道︰「誰搭腔我罵誰!」

    「 」一個巴掌,我爹那手挺大的,還挺糙,這個巴掌扇下去,那光頭頓時半邊臉就腫了起來。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被扇,那確實下不來台,估計這胖子上會沒去看鈄家的熱鬧,也不知道我們這群人的厲害,他順手一把搶過旁邊人的鋤頭就衝我爹打了過來︰「我操你姥姥!」

    我爹的身手對付一個鄉痞無賴那是不在話下,身子一側先是讓過了這一記,等那光頭力還沒收回來,單手反扣住那廝的胳膊一扭,「啪」得一下鋤頭就掉了。他一把把光頭原地給擰得轉了一個圈,剛對面,揚起大手「   」得又是一頓大耳光子,扇得那貨連連搖頭,再「 」得一腳踹又給踹翻在地,對他說道︰「洪村老六,你爹都不敢在我跟前撒野,想充大頭就回去再練練。」
regn13 發表於 2018-3-31 23:07
第一百五十九章︰炸開一個墳

    槍打出頭鳥,不管對方再多人,冒刺的那個拿下就行,這是我父親一貫的原則。那光頭走了之後現場也沒人敢攔,這便開始準備施工,也就半個小時吧,那個光頭老遠的就罵罵咧咧的過來了。

    他一手拿了個酒瓶子,一手拿了個長柄草刀,吱嘎窩下面還夾著個什麼,隔著近的好多人都開始跑,我們這邊也停下來了。那光頭滿臉通紅的,估計回去沒少喝酒,揮著長刀就往人堆裡鑽,我爹趕緊把人疏散開來喝道︰「你想幹啥!」

    光頭把刀往地方一戳,猛灌了兩口把吱嘎窩上那東西往地上一放道︰「今天誰也別想幹這活,誰敢動,老子就炸死誰!」

    那東西這時才看清楚,是個炸藥包,外面的導火索得有兩個巴掌長,光頭抱著那玩意往柳樹窩裡一橫,酒氣燻天的衝著我爹開罵道︰「夏老六你不是能嗎,來啊,你再打啊」他使勁砸了砸自己的腦門道︰「朝爺這裡打,打啊,不打你就是孫子!」

    在上個世紀八十年代,炸藥這種玩意農村裡遍地都是,這光頭原先是在外替人開石礦的,受了氣覺得窩囊,回去灌了兩口酒拿著炸藥包到這兒來尋事了。我爹也是個明白人,為這麼點事鬧出人命那不值當,他也想今天就這麼算了,於是招呼了一下道︰「都收拾收拾,你在這兒跟我橫沒什麼用,你要真想鬧,放下手裡的東西咱爺們一對一,是個漢子就放馬過來。要是來楞的,我也不陪你,頂多你也就是個孬種。」

    「誰孬種?罵誰呢你!」那光頭不依不饒的跟在後面揮著長刀就劈了過來,我爹可是清醒的很,拿著手上的鎬頭一擋再伸手一抓就捏住了刀柄,再又是一腳,那光頭再次被踹翻在地。

    冷冷的看了一眼那人,我爹招呼道︰「我們走。」

    走出去也不過就兩步路吧,我只聽那光頭大喊了一聲︰「老子跟你同歸於盡!」我一轉身,那光頭瘋了一般撲向了我爹,我看他手裡那玩意已經在冒煙了,導火索上頭的插銷顯然是被拔掉了。我爹猝不及防,被那光頭一把死死給抱住,這傢伙,周圍的人跑都來不及啊,那可是一整包炸藥。

    人在發瘋的時候總是會不計一切代價,也會變得超乎尋常,那光頭的死死的用手鎖住我爹,他的胸膛和我爹之間就夾著那炸藥包。長這麼大,我沒見過這麼危險的情況,一時間也亂了陣腳,只顧著上前拚命拉扯那光頭,無奈他的力氣大得很,怎麼掙扎都不來事兒。我爹是背對著他的,只能用手肘擊打,無奈那光頭拚命的心思已定,就是牢牢的纏住你,整個現場亂成了一團。

    那導火索說長不短,估計也就一分鐘的料,這個炸藥包足以把周圍十米範圍的一切都給炸上天,我爹也急了,一個勁的喊道︰「走,都給我走,閃開!」

    逼急了,那光頭照著我爹肩頭上就是狠狠的咬了一口,我爹痛的一把抓住那光頭的耳朵就擰,他那力氣自然不是蓋的,光頭的耳朵愣是被擰的轉過了來一圈。這一招倒是慣用,那光頭痛得實在是受不了了,雙手一鬆想去捂著耳朵,乘著這個機會,我爹轉身一把搶過炸藥包就往前衝,走了沒幾步,他就使出了吃奶的勁頭一把給扔了出去,只聽「轟」得一聲巨響連同我在內都被那股氣浪給掀翻了……

    我父親因為這一次爆炸差點落下病根,他的眼楮從此晚上看東西就很模糊,特別是光線強的時候。因為處置得當及時沒有造成人員太大傷亡,可這一次爆炸也炸出了一個驚天秘密,炸藥包掀翻了那座老石頭埂,幾棵槐柳被炸斷,露出了裡面的中空,在這裡發現了一座巨大的古墓。

    情況很快被上報,上面也很快就來了人,巧的是當時來的人裡面就有顧教授,還有一位姓何的人,這個人被稱為何老,他就是省博物館的館長,也是省考古研究所的所長,中國考古界的泰山北斗,人稱南文一眼通。此人最為有名的是精通各國歷代古文字,尤其擅長破譯帛書、拓片和竹簡還有銘文,據說只需看一眼他便可知那些誰也不認識的文字大概意思。

    浙西北的這幾個小山村何曾這樣熱鬧過,小河裡的水被改了道,曾經整日不見光的柳樹窩被圍了個裡外三層,一些穿著制服白大褂的年輕人拿著小竹籤每日在那被炸開的豁口裡進進出出,因為顧教授的關係,在他們工棚沒有搭建好前何老也就住在了我們家。

    這些大人物講話,我們這些毛頭孩子是插不上嘴的,好在有袁小白,她的身份是顧教授的學生,當時中美關係正處在蜜月期,各方面的合作都在有條不紊的開展,這也算是一次聯合行動。

    因為這座墓是被炸開的,所以毀壞的程度比想像的要高,聽何老說,這是一座戰國貴族古墓,稀罕的很,於是我就動了心思。憑藉著三寸不爛之舌讓小白說服顧教授帶著我跟查文斌,好歹混了一份現場安保的工作,倒可以隨意進出。

    我在現場那是純粹看熱鬧去的,可查文斌不是,他整天鎖著個眉頭,一臉擔心的樣子。白天在這裡看人挖墓,晚上他還要上山看星象,我說他這是整天跟死人打交道打多了都快憋出病來了。

    挖掘工作到第三天的時候就有了眉目,當時第一件東西出土的時候就引起了轟動,那是一套總計有十六個部件構成的編鐘。這個消息可把當時的人給樂壞了,尤其是何老和顧教授,其中一塊編鐘上還刻著有十六個銘文,這可是了不起的發現,於是整個考古工作進入了熱情高漲的時刻,但查文斌的神情卻越發凝重了。

    發現編鐘出土的時候是傍晚,當時取出的東西還來不及送走,就用大號保鮮袋抽了真空放置在我家裡,好歹當時我也是負責安保工作的。那天晚上我們全家睡得都特別不自在,我總覺得有人在家裡哭,嚶嚶的啜泣,幾次醒過來又什麼動靜,一睡下去那聲音就又來了,第二天一早一堆人起來全是熊貓眼,吃早飯的時候互相一說,都說有這事。

    到底是老碼頭,何老說估計是那組編鐘的問題,他幹這一行有經驗。

    何老也是好心,對我爹說道︰「但凡底下出來的東西,都是跟著主人的靈性走,我們雖說是科學工作者,但也不是迂腐,見怪不怪了,今天東西運走了,老夏把屋子裡用菖蒲打掃打掃,去去晦氣。」

    我爹指著查文斌道︰「沒事,我們家有個道士在,倒也不怕。」

    何老不免多看了一眼那個年輕人,笑道︰「現在做這個的可是越來越少了。」

    這是查文斌和何老的第一次照面,可惜的是他們並沒有認識,甚至不知道對方的姓名,誰也不想若干年後他們會成為忘年交,當然了這也是後話了。

    後續的挖掘就開始令人失望了,除了這套編鐘之外,墓裡還有幾具屍體,別的東西大多被盜掘一空。這幾具屍體裡頭有一具男屍穿著一條白襯衫,他的臉上還蓋著一個沒腐爛完全的草帽,應該是當年被留下的盜墓賊,這種情況何老說也不少見,他遇到過幾次。對於他這樣的忙人來說,被盜的墓是沒有價值的,出土了這套編鐘已經是個意外,剩下的工作交給他那些徒弟們做就行,於是便啟程回了省城。

    那具男屍被拉出來的時候,我總覺得有些眼熟,白襯衫,大草帽,我回去問查文斌這個是不是就是那天柳樹窩裡遇到的那位,查文斌只是叫我別多話,我也就只好作罷。

    事情過去了一個月,這一個月裡不停的下雨,查文斌的堪輿工作進行的也很不順利,考古工作也逐漸接近了尾聲。這一個月裡我總是覺得查文斌陰陽怪氣的,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子不對勁,反正我問什麼他總叫我別亂想,可是依我對他的瞭解,我又總是覺得他有事。

    我知道老鷹洞裡還有點東西沒解決,鈄妃家的祖墳還沒找到七關,那天晚上逮個東西還讓跑了,這具突然出現的盜墓屍體又有什麼來歷?可能是我的心比較大,我總覺得這些都不叫個事兒。又過了幾天,家裡來了一份電報,說是讓我去一趟省城,來電的居然是收容所……
regn13 發表於 2018-3-31 23:07
第一百六十章︰無處不在的鬼魂

    收容所找我有什麼事兒,自然是讓我去認領人去的,我家還能有誰丟了?我是真的服了那位爺,當我瞅見他那個模樣的時候,我真以為那是一個要飯的。

    「同志,是他沒錯。」我腆著臉跟那位一臉凶神惡煞的胖子說道,裡面那個貨的確就是葉秋。

    「這人手上還帶著凶器,還打人,我們這三四個人都叫他給打傷了,叫你們家屬來是想說怎麼解決這個事兒。」

    「打人?」我瞄了一眼葉秋,二呆那表情一副與我無關的樣子,「把人打什麼樣了?」

    「什麼樣,一個骨折,還有三個不同程度的受傷,這些人的醫藥費,誤工費誰陪?」那胖子把一疊材料往桌上一拍道︰「我說你們這些家屬,就不該把神經病放出來,這不是存心害人嘛!」

    「我說同志,他這人腦子是不好,那他打了個人你們咋不把他送公安局啊?」

    那胖子白了我一眼道︰「送公安局,這些錢誰給我們出?我告訴你,既然找到你了,就一句話,要麼你拿錢,要麼我把人送局子裡,兩條路隨便你選。」

    我一聽這意思明白了,這是存心訛我呢,他們一瞧葉秋這樣子,渾身上下連褲衩都賣不了幾分錢,打又打不過他,還不如索性找到家屬索賠一筆。我摸出自己的身份證道︰「同志,這人跟我可不熟,您看好了,我姓夏,他姓葉,他就有次流浪的時候上我們家門口住過幾天,這不就賴上我們了。」

    那胖子一招呼,嘩啦一下上來七八個人,我一瞅好幾個鼻青臉腫的呢,胖子問我道︰「那你管不管?」

    「這……」我把那胖子拉到一邊道︰「哥們,你看我們真沒什麼關係,要不說我這人好呢跑這一趟。要不這樣的吧,我是看他可憐,你看這醫藥費誤工費我是出不起,我也是鄉下人,您要真想讓我管,我兜裡拋去回家的車票就剩下八十塊錢了,您要樂意您拿去跟弟兄們喝杯酒,要真不樂意那我就走人,你們打死他也跟我沒關係。」

    那胖子眼珠子提溜的一轉道︰「你當真有八十?」

    我拍了拍口袋又假裝偷偷的給摸了出來道︰「這都是您的了。」那年月,其實八十塊錢不少了,那會兒像胖子這種級別的工資一個月頂天也就40塊錢,這就夠他樂呵的了。收了錢,胖子立刻轉了一副調調道︰「把人放了,小李不是鼻子有點骨折嘛,回頭寫一下,就說是救助智障人士不小心受傷了,單位給報銷。」

    頭髮話了,我自然就領著人出去了,出門之後找了一澡堂子讓他洗,這傢伙硬是把一池子水給洗成了墨汁,那髒的簡直不能看。

    我蹲在邊上說道︰「我說你這幾天到底是干啥去了,一聲不響的就走,害老子花錢給你贖回來,你丟人不丟人?」

    「辦事去了。」這是二呆跟我說的第二句話,也是那天的唯一一句話,他好像沒事人一樣,洗完了穿上一套新衣裳,嘿,還挺精神。媽的,就這幅鳥樣跟我回去,別說人還真以為他是出去旅遊剛回來了。

    葉秋去哪裡了?去幹嘛了?為什麼又會流落街頭?這三個問題的前兩個沒有人知道,但是第三個一定是在意料之中的,這個人完全沒有生活自理能力,他甚至不知道人民幣是什麼玩意,你就是再能打也得吃飯啊。不過他的歸來大家還是挺歡迎的,尤其是呆呆,見著他就跟見著親爹一樣歡樂,從此再也不跟我搖尾巴了。

    等葉秋回去的時候,也正是那一次大幕開啟的時候,顧老聽聞了諸多洪村的事情後十分感興趣,為了不破壞中美友誼,我們答應他來一個洪村深度游。

    其實對於洪村的歷史,每個人都是感興趣的,包括我,頗有點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的意思。

    洪村,位於天目山西麓山腳,四面環山,一面環水,這裡既是浙皖兩省的分界線,也是黃浦江的源頭。西天目山自這裡而起,蜿蜒千里直入東海,這裡植被茂密,無人活動的區域佔總面積的十分之九,可以說,就是地道的洪村人他也決未到過洪村的絕大部分地方。

    所以,當時顧老提出的第一個要求就是站得高看得遠。

    洪村的主峰是獅子山,海拔1380米,這在浙西北來說算是絕對的高峰,也是名副其實的浙北第一高峰,要知道當年李白筆下的天台一萬百千丈也不過就海拔1098米。而且據我說知,獅子山主峰從未有人登上去過,聽老一輩的人說,穿過萬丈崖就沒有路再上了,無論是獵人還是採藥的,都是到那就折回,萬丈崖上去還足足有二百多米的茂密森林。

    說來也怪,這獅子峰的主峰幾乎常年是籠罩在雲霧裡的,偶爾有好天氣能露出真容給人的感覺不是綠,而是黑。浙西北的森林覆蓋率是極高的,高達99%,這裡既是聞名的中國竹鄉又是天然氧吧,一年四季都是綠,唯獨那獅子山,半山以上的位置黑壓壓的,當然那裡也從未有人到過。

    我們定的行程是三天,把可能會遇到的一些問題也都做了可能,其實我不明白顧老為什麼堅持要走這趟,後來我才知道查文斌跟他說了葉秋的事兒。胖子和葉秋出事,顧老是知道的,他也無法從科學的角度來解釋葉秋為什麼會出現,還有胖子去了哪裡,從安全的角度出發,顧老決定以考察的名義先看看這裡的地形,這也是查文斌一直就想做的事兒。

    出發的那天是個好日子,獅子山主峰一覽無餘,早就聽聞這山上多有虎豹豺狼出現,所以我爹也很大方的給了我那把五六半,去的人加上小白和顧老,一共五個,還有我和查文斌,以及二呆加上呆呆那條狗。乾糧、水、藥品,但凡能想到的東西都帶了,其實每個人出發前都有各自的盤算,我一直以為風水這玩意只有中國人才行,路上顧老才說起來,風水其實是一門學問,屬於玄學中的一類。

    「你們老外也搞迷信?」

    顧老笑道︰「玄學不是迷信,它是一種與科學相對的理論,它回答的問題都是人類已知的西方科學範圍之外的問題。人所知的對於整個宇宙來說是少之又少的,很多東西暫時還無法用科學去解釋的。」

    我對這個問題很感興趣,就說道︰「比如呢?查文斌畫的那些符算嘛,我老是看他明明沒有打火,符就著了。」

    顧老看著查文斌閉著嘴忍不住還是痴痴笑了道︰「查老弟,別怪我說穿這個事兒。」

    查文斌示意他儘管說,顧老說道︰「他們所用的符都是加了白磷的,只要輕輕一摩擦就會生火,我說的對嗎?」

    查文斌不好意思的摸摸頭道︰「老先生見多識廣,所言不虛。」

    顧老哈哈大笑道︰「這也多虧了你們當中的煉丹派才找到了這種東西,這也說明道士並不是偽科學,這就屬於典型的化學範疇嘛,中國的老祖宗們可是都有見地的。」

    我不甘心,繼續問道︰「那鬼魂算嗎?」

    顧老說道︰「我看過中國一部電影,五十年代末期拍的,叫作《永不消逝的電波》。在大氣層內,短波信號會不斷地反彈並消弱,但是也可以通過一些信號增幅設備使得電波信號不斷延續甚至增強。這些信號波,我們看不見摸不著,但是它真實的存在,並且內容豐富,我們的收音機、現在的雷達還有超聲波都是利用這個原理。

    二戰前,德國的一批科學家曾經做過一個實驗,他們給死人通電,結果發現了人類電磁場的存在。在我看來,鬼魂是一種信號,在這個世界上,只要存在過的事物,總會留下一定的信息,就像留影一樣,已經有相關的設備可以將一段時間內發生的事情在現場重現。

    而信號的產生基本上都是人類的大腦活動造成的,很多時候是「怨念」,其強烈的情緒反應造成腦電波的強烈作用,在大氣層內形成信號,不斷反彈逐漸消弱的信號。「怨念」或者信號的強度越強,這種鬼魂存在時間也就越長。另外在這個世界上基本上無時無刻都存在著這種信號,所以也就到處都是鬼魂!」

    「您真的相信有鬼魂?」我真的很詫異,這個整天樂呵呵的美國老頭居然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而且他還是國外著名大學的教授,我在想難道老外們不知道科學工作者都是無神論嘛!

    顧老笑著對查文斌說道︰「查老弟,是不是一般見到鬼魂的人都是身體比較虛的?你們道家把這種叫做火焰低對嗎?」

    查文斌點頭道︰「我們認為人有三把火,肩頭兩把,頭頂三把,是人三魂旺盛陽氣充足的象徵,若是火若了,就是陰氣加重,輕則生病,重則丟魂喪魄。」

    顧老說道︰「其實只需統計一下就可以發現,基本上「見鬼」的人都是神經衰弱的人。這就是為什麼有的人看見鬼魂?而大部分人都看不見鬼魂呢!我說過「鬼魂」其實是一種信號,那麼這一種信號就必須要有信號接收設備才可以顯示出來,大部分正常人群的腦電波活動正常穩定,就是你說的陽氣充足。而另外一部分人的腦電波,也就是神經虛弱的人,他的大腦就會受到外在的一些信號波段的影響,就像電視機一樣接收到一些正常情況下接收不到的圖像和聲音,從而產生了幻聽幻覺!感覺總有一個兩個的鬼魂跟著自己一樣,並且在心理作用下將這種恐懼的情緒不斷的擴大,你說他到底是存在的還是不存在?」

    顧老這是在問我,我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麼回答,只是說道︰「可能存在,也可能不存在。」

    顧老點頭道︰「對正常人而言,鬼魂是不存在的,因為我們和它們不在同一個頻率上,就和收音機調頻一樣;但是對於還有一類人而言,它們是存在的,並且無處不在!」
regn13 發表於 2018-3-31 23:07
第一百六十一章︰叢林道觀

    查文斌點頭道︰「顧老先生說的不無道理,說到鬼魂不得不說的就是鬼宅了,就是凶宅,這種房子通常是不能住人的,即使有人住也會經常鬧凶。還有些房子原本是好的,後來死了人沒有處理好,也會變成凶宅。

    如果按顧老的說法我就大可將凶宅看成是一個信號中的發送站,因為陰宅的形成往往不僅僅是因為凶惡的鬼魂作祟,通常這些地方的風水也不好。

    我可以理解為這類周圍環境的構造,比如四周山脈走勢、房屋本身的朝向、門口水流胡波、還有四周的樹木石頭等風水構成,這些東西在偶然或者非偶然的形成了一個信號的放大器就給這些鬼魂的出現創造了相關的條件。而在某種特定的情況下一個「怨念」的產生就有可能將這麼一個特殊的地方變成一個「鬼宅」了。」

    「差不多是這個理。」顧老滿是讚許的看著查文斌道︰「年輕一代學道士的不多了,像你這樣虛心又不盲目的就更加少了,道教是中國老祖宗傳下來的精髓,千萬不要丟了,也別和迷信搞到一塊兒去。」

    查文斌聽完欲言又止,掙紮了一會兒他還是說了,我想這句話在他心裡已經壓抑的很久了,他說道︰「顧老先生,前陣子我們在這個村莊裡發現了一種死屍,中國人叫他們殭屍,我稱他們是血屍。我用道法去和它們打鬥,結果顯然不如小憶手上那把槍管用,我有點灰心,道教的陰陽法術在現代兵器前顯得不堪一擊。」

    顧老一聽殭屍顯然來了興趣,他說道︰「前不久我的一位朋友在非洲中東部的塞姆利基河發現了一個有十三個人類頭骨的洞穴,這些頭骨都被打的粉碎,但是頭骨的牙齒很明顯屬於尖利的犬齒,旁邊還有一堆灰燼的化石。我的朋友把這些灰燼化石帶回了實驗室分析,結果顯示,這些灰燼都是這十三具屍體的某些部分。他們在洞穴的石壁上看到有人類輪廓的繪畫,,這些畫被擺出一種危險的姿態,,雙眼則呈現出一種邪惡的凝視.而在其嘴裡則是另一個人類的身體。根據這些線索,他們找到了當地部落的巫師,巫師告訴他們這些人都是一種食人的魔鬼,死後會變得身體僵硬,嗜血和凶狠,他們是被以前的大巫師打敗並消滅的,你看這是不是和你說的殭屍很像?」

    「吃人、僵硬、凶狠,還有尖牙。」查文斌若有所思的說道︰「的確和我們說的殭屍很相似。」

    顧教授接著說道︰「不光如此,在1982年的埃及,一位英國考古學家發現了一具木乃伊,就是內臟和大腦都被掏空後風乾的屍體。屍體在一處打開的地穴外被發現,捲曲在角落中並且只有一部分的腐爛。有上千的抓痕散佈在墳墓的每一處表面,就好像這具屍體曾試圖挖出一條路出去一樣。這具屍體後來被帶回英國皇家醫學院,經過法醫的檢測表示這些抓痕是在數年裡由同一個體所造成的,並且就是這具乾屍。」

    見我們都瞪大著眼楮,顧老笑笑又說道︰「偉大的航海家漢諾在航海日記裡記錄過到達一片受到詛咒的大陸,那裡的人長牙利爪,並且晝伏夜出,刀槍不入,他的三十五個水手最終只活下來七個;還有阿富汗的亞歷山大無名紀念碑,那裡清晰的記錄了一場人咬人後,被咬的人接著咬人的一系列連環謀殺事件;還有三千年前的努米底亞羅馬軍團在沙漠裡遇到了至少六次被同類物種襲擊的記錄。諸如此類的襲擊,在古代的歐洲、亞洲、中東都有記載,但是最終消滅他們的都是巫術,而非人類的兵器。查老弟,恕我冒昧的說一句,你的道行可能還不夠而已。」

    查文斌不再做聲,反到是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他只有二十歲出頭,哪朝哪代有名的道士不都是年過半百才有了一副風仙道骨的模樣,或許他真的還是太年輕吧,呂洞賓四十九歲還因為高考失敗而自尋頹廢呢。

    上山的沿途風景是不錯的,獅子峰的人跡活動也就到了水庫尾巴上,這座紅峰水庫再往裡面就是屬於差不多無人區的範疇了,這裡最多的就是螞蝗和毒蟲,一路走來我都被咬了幾口了,現在又是雨水季節,四周都很潮濕,那人就越發煩躁。

    顧老的身體還很硬朗,我這個唯一的當地人也算不得嚮導,只能按照大致的方向,聽我爹說順著紅峰水庫往裡走上二十里地會有一座廢棄的房子,也不知道是什麼人建的,還是他以前年輕的時候打獵見到過,我們決定今晚在那裡過夜。

    等到下午約莫四點的樣子還真就到了那個地方,在一片杉樹林子裡遠遠的就看到了有房屋的蹤跡。這可不比登山,爬這種野山是很累的,腳幾乎就是在水裡泡了一天,找到個歇息的地方自然是樂在其中,可是等走近的時候才發現有些不對勁,這林子裡時不時的就冒出個半人高的石像,有人有獸,地上還有被落葉和淤泥覆蓋的台階,這可不像是一般的山野人家。

    看著那一層還帶著閣樓模樣的房屋,門口一塊一人高的十倍上刻著一個陰陽太極的圖案,查文斌的腦子裡嗡了一下,這幾間屋子難不成是個道觀?

    數了一下,連小屋在內,總計七間屋子,其中三座大,四座小,採用的都是磚木結構,整個建築群被包裹在一片高不見頂的杉樹林。擦著這建築而過有一條小溪,溪邊還可以隱約看到一條小路,屋子已經毀壞不堪,其中兩間大屋和兩間小屋已經倒塌的只剩下一半,僅剩的三間屋子,也就是那間大的勉強還能湊合,屋頂的破碎瓦片和腐爛的線條都說明已經好久沒有人來往了。

    大屋子的門上有一把青銅掛鎖,銹跡斑斑的銅綠放佛在訴說著古老的故事,查文斌沒有用力就輕輕擰斷了鎖鏈,已分不清顏色的大門被「吱嘎」一聲緩緩推開。

    一股霉味撲面而來,我親眼看見了幾隻亂竄的老鼠,屋內堆滿了落葉和灰燼,依稀可以看到一個神龕和它背後的三尊神像。

    查文斌愣了一下,轉瞬就畢恭畢敬的走了進去,雙膝跪地對著那三尊早已佈滿蛛網的神仙叩拜道︰「弟子天正門下查文斌,三清祖師在上,受弟子一拜。」說罷,「咚咚咚」朝著地上磕了三個響頭,我這才知道這裡供奉的便是道教三清,如此看來,此處原先定是個道觀無疑。

    袁小白上下打量了一下捂著鼻子道︰「這兒能住人嘛?」

    查文斌看了一眼葉秋,葉秋對他點了點頭,他便說道︰「不礙事,晚上你住帳篷,我們就在外面守著,小時候我就常和師傅住在這種地方,這是一座叢林道觀,無主的,誰來都行。」

    道教的宮觀有兩種性質︰一是子孫道觀,二是叢林道觀。前者是有門派的,由師徒之間代代相傳,其它道友可以借宿但不能插手事務;而叢林道觀則不同,它屬於全天下所有的道士共有,就是集體性質的,凡是道教的法裔弟子都有權利居住和管理,人多的時候就搞個投票大會選出頭頭,它是無主的。

    簡單的收拾過後四處打量了一下,這屋子的後面還有一間小屋子,查文斌說那應該是寢殿,就不比過去打擾,晚上在這大殿裡將就一晚,因為這裡看著相對牢固一點。

    我自然是沒什麼意見,唯一的一頂帳篷是留給袁小白的,我們幾個男人湊合一下也沒問題。這大殿四壁通透,牆上畫著的都是些顏色殘缺的神像,除此之外也沒有別的了。出門在外沒有那麼多可挑剔的,我和小白張羅著大家的晚飯,我媽給我們準備的燒餅加上煮開的溪水,吃過之後不過五點鐘的光景,我尋思著這晚上沒肉不過癮便提議去弄點野味來打打牙祭。

    因為天還不黑,查文斌就沒有反對,只是讓葉秋和呆呆跟著我一塊兒有個照應,我看那廝一臉無視我的表情,堅決的用繩套拉上呆呆說道︰「老一跟著就行,老二還是算了,我可使喚不動,就在這附近轉轉,天黑前一準回來。」

    呆呆有些不情願,我連哄帶打的好歹把它給弄了出來,這狗被我爹訓過,到了林子裡可是一把好手,來的路上我就注意到這附近有好多黃麂的糞便,這玩意可是我的最愛。

    打這種東西只需要順著溪水邊走就行,有狗在更是如虎添翼,不過那天我的運氣不是很好,只獵到了一隻野兔,等我下山的時候我卻發現自己迷路了……

    我是順著那條該死的小溪走的,上來的時候和下去的時候都是,而且我走的並不遠,當我意識到自己下山的路程已經超過了上山的路程時,天已經黑了,可我並沒有發現那座道觀的所在。
regn13 發表於 2018-3-31 23:07
第一百六十二章︰迷路的我

    要知道此時的我並不是一個人,我的身邊還有一條狗,我也許會走錯路,但是狗也會走錯路嗎?人是跟著感覺走的,狗卻是跟著氣味,我看著腳下的那條小溪頓時明白了,呆呆一直是沿著水裡在跑,很有可能它在某些重要部位的地方氣味被水流給沖散了,我蹲下來扇了它兩個巴掌道︰「傻狗,這下好了,回去還不得讓他們笑死啊!」

    呆呆像是做錯了事兒一般,跟我哼唧了兩聲過後就耷拉著尾巴想往回走,我的手上只有一個電筒,一號電池的那種玩意,這東西管不了多久,天黑林密,指不定一會兒還真丟了,於是我便打算順著這條溪在重新往上回。

    大約往回走了十幾分鐘果然我發現了這條小溪是有岔口的,一條往左,一條往右,我決計是剛才下山的時候走錯了。站在那岔口我對自己安慰道︰「沒事、走了一截冤枉路剛好回去烤兔子。」

    其實這時候我已經有點在給自己壯膽了,人總是會意識到一些危險的來臨,這是有預兆的。呆呆不停的順著路兩天嗅來嗅去,順著這條溪走了不到五分鐘它就開始變得有些焦躁不安了,到後來變成我趕它走它都不願往前。

    我拍了拍手上的兔子道︰「你怎麼回事啊,搞快點,回去這點下水都是你的。」

    呆呆湊在我的鞋子上「嗚嗚」了兩下便扭頭往回跑,我手上有繩子牽著,它似乎是在用很大的力氣,因為那繩子勒得我手掌都痛。狗通常是不會違抗主人的意思的,即使我和呆呆的關係的確沒那麼好,可是我的內心告訴我它的舉動是反常的,因為呆呆的好勝心是極強的,就算是被別家的狗聯合起來欺負也決計不會耷拉著腦袋。

    於是我再次停了下來準備安撫一下它,可是當我的手摸到它的背時,它身體顫抖的幅度差點讓我按不住,這時我才看到它的後腿在不停的抖動。

    「嘩啦」一下我把槍就端在了手裡,又把呆呆的繩套多纏了一圈,我爹曾經告訴過我,狗如果莫名的害怕肯定是有凶獸出現了,而浙西北一帶林子裡最常見的凶獸就是豹子,金錢豹!這種東西可不少見,來無影去無蹤,是這天目山脈一帶的森林之王,以前我家也養過一條土狗就被這東西給咬死的。

    手電筒被我叼在嘴裡,耳朵邊除了「嘩嘩」的水流聲就是林子裡的蟲叫,呆呆就在我腳邊不停的打著轉,突然地這隻狗猛得向我右側一撲差點沒把我給拉倒,它不斷的低吼著,後退著,我迅速的調整了方向。當手電筒的光照射過去的時候,一雙幽綠的眼楮就離著我不到十米遠。

    「啪」得一聲清脆的槍響劃過了這片林子寂靜的夜空,我必須要開槍,一是自衛,二是我要告訴我的同伴們我所在的位置。

    十米,對於五六半這樣的火力而言是極其浪費的,我不知道我是否打中了它,總之林子裡「嘩啦」一陣亂響過後便沒了那雙眼楮。當我走到那片河邊的箬葉時我沒有發現血跡。

    「狗日滴難道讓它給跑了?」我一邊自言自語一邊拍著呆呆道︰「算了,豹子肉不好吃,咱還是回撤。」

    往回趕了不到十分鐘,對面幾盞手電就在晃悠,他們來找我來了。

    火堆上的兔子正滋啦啦的冒著油,香氣讓每個人都饞涎欲滴,我掰下來一小塊兔子腿丟給牆角的呆呆,可是它只是嗅了一下便往後退了去,一點精神都沒有的樣子。

    「這死狗,膽子怎麼又變這麼小了,一個豹子就給嚇這樣。」

    顧老笑道︰「小貓怕大狗,大狗怕大貓,豹子連狼都是不敢惹的,何況這隻狗,我在非洲的時候看到一隻獵豹敢和獅子搶口吃的。」

    「隨它去,真不吃就拉倒。」我繼續大塊吃著,葉秋這時走了過去輕輕摸著呆呆,呆呆也抬頭看著他,這倆貨倒是挺搭的。

    我才沒吃了兩口,葉秋突然走了過來冷冷的說道︰「起來。」

    「叫我啊?」我油膩膩的手正在嘴裡,他這麼一喊,其他人也都停了下來,我起身看著他那副並不是很友好的表情道︰「二呆,你該不會是想打我吧,我可沒招你惹你啊。」

    他很冷靜的看著我,然後又很冷靜的說出了這麼一句話︰「你們路上遇到的不是豹子。」

    「扯吧你就。」我懶得搭理這人,他卻對查文斌說道︰「你過來聞聞這狗身上是什麼味道。」

    「哦?」查文斌狐疑的看著葉秋,他知道葉秋一向是謹慎的,於是便走到呆呆跟前蹲下去貼著它背上噌了兩下。

    「你去哪裡了?」查文斌突然表情開始變得凝重,他的語氣和葉秋如出一轍,我詫異的看著那兩人道︰「瞎啊,沒看見麼,我不就是去了弄個兔子,大驚小怪什麼?」

    查文斌蹲在地上遠遠的看著我道︰「有屍味……小憶,你們是不是踫到什麼了?」

    屍?什麼屍?他所說的屍就是殭屍,突然間我想起來了,這隻兔子就是呆呆攆出來的,整個過程它就離開我的視線不到兩分鐘,要麼就是那會兒它竄到哪裡去了而我不知道。

    我啃著兔子腿仔細的回想了起來,除了那個間隙,實在沒有別的可能了。

    「估摸著這死狗攆兔子的時候踫到什麼東西了,離這兒不遠,明天我可以帶你們去看看。」我頓了頓又說道︰「不過今晚是有點怪,回頭的時候這條狗帶著我走竟然迷路了,走岔了一條道。」

    葉秋冷哼了一聲道︰「你走丟了它都不會丟。」

    「怎麼說話呢!」我「啪」得一下把兔子腿扔了就站了起來道︰「你再給老子嘰歪一下試試!」

    查文斌一把過來攔著我道︰「你有毛病啊,發什麼火呢!」

    「我還奇了怪了,我他娘的一回來你們一個個跟審犯人一樣,我是去幹嘛了,做賊了啊,我是出去給你們找吃的,您給評評理顧教授。」

    「好了好了,都坐下來。」顧老揮著手招呼我,他說道︰「你別怪他們,他倆可是找了你半天了,你知道你出去多久了嘛?」

    「多久?」我思量了一下,前後加起來頂天也就一個小時吧,於是說道︰「一個鐘頭而已,就算是個孩子也丟不掉。」

    「一個鐘頭?」顧老被我這話驚愕了一下,然後擼起衣袖給我看他的手錶道︰「現在已經是夜裡十二多一刻了,你五點鐘出的門,回來已經十一點半了,他們幾個出去找你可不止找了一圈。」

    我鬧大頓時就大了,這都什麼情況,我看了一眼查文斌,他的表情是一副就是這樣,我起身看著屋裡的每一個人心中突然有一種發毛的感覺,我他娘的是不是見鬼了!

    「老先生,別亂開玩笑!」說這話的時候我已經摸到了那把五六半,我心想要是我真的踫到這一屋子都是鬼的話,我就先摟火幹掉你這個老的!

    「啪」得一下,我手背被狠狠的抽了一記,查文斌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用戒尺拍掉了我的槍,他瞪著我說道︰「你幹嘛,說你瘋了還真的瘋了!」

    「你別動!」我伸手捏了他臉頰一下,被他給拍開了,再看地上的影子,帳篷裡已經熟睡的袁小白,我痴痴的坐了下去說道︰「我真的只走了一個小時,明明就是這樣的啊!」

    「要不是你槍響了,估計還得找。」查文斌坐在我身邊說道︰「你第一次槍響是剛出去不久,我以為你很快就會回來的,在這等了半天硬是沒人。葉秋覺得情況有些不對勁就先去找你,找了片刻又回來和我一起出去接著找,小白受不了都先睡了,你看我們像是說瞎話嘛?你再看這地上的炭都燒了幾堆了,像是剛點了一個鐘頭的嘛?」

    「我就是順著一條河走,我知道自己走錯了,可感覺也就是十來分鐘的差,然後回來就遇到一頭豹子……」

    「你看見豹子了嘛?」查文斌問我。

    我點點頭,然後又搖頭道︰「沒看見,我只看見一雙綠油油的眼楮,離我很近,在對面的草叢裡,我打了一槍就沒影了。」說到這兒我自己也開始有點發毛了,自言自語道︰「那麼近,我怎麼可能打偏呢?」

    「還有什麼,你好好想想,除了呆呆去追了個兔子之外,還遇到什麼了?」

    「沒了啊,就是走錯了道,然後這隻狗就開始很煩躁,媽呀……」我頓時想起來了︰「我還真他娘的是遇到那東西了,我想起來了,呆呆以前被高城那屍給咬過,差點沒丟了命,我估摸著它很是忌諱那東西所以一直拉著我想躲開,這麼說我打的那東西可能是個屍?」

    查文斌點頭道︰「八成是的,今晚都不要睡太死,這林子不乾淨,顧老你先休息,我們三輪流站崗,到了天亮就沒事了。」

    正說著,突然蹲在牆角的呆呆猛得站了起來,突突的往後退了幾步,然後齜著牙齒開始朝著大門的方向低聲「嗚嗚」嘶吼著……
regn13 發表於 2018-3-31 23:07
第一百六十三章︰中西踫撞

    無論多麼溫順的狗一定會出現過某個夜晚在院子裡對著空無一物的大街上狂叫,無論你養的是寵物狗還是土狗,我想很多人都有這樣的體會。主人往往會覺得這隻狗在犯傻,其實不是,它只是在提醒你它看到了危險,只不過這個危險你看不到而已。它們對於氣味和聲音的敏感遠超人類,而且狗還天生有一雙陰陽眼,不要不信這個,因為只要養過狗的都會有體會。

    所以當呆呆出現異常的時候,所有人都開始緊張,包括顧老,我相信這位精通中國玄學的老者一定明白這是什麼信號,我趕忙起身把門關上並貼在門縫上對外瞄著。

    「噓……你讓它安靜一點」我對葉秋說道,葉秋俯下身去在呆呆背上摸了幾下那狗稍稍有些好轉。屋外一片漆黑,這裡可不是村莊也不是大街,你不要指望有路燈,屋內只有一堆火還在燒,如果是殭屍一類的東西我還想挺相信手上的這桿子槍的,於是我把五六半慢慢架到了門縫上。

    這座道觀前後就只有這一道門,左右各有一扇窗,窗戶是傳統的那種木柵欄,上面原本湖著的應該是窗戶紙,眼下早已是千瘡百孔。葉秋就在我的身後,查文斌則伺機在各處觀察,突然我聽到「 」得一聲,聲音是從我左邊傳來的……

    那是窗戶的位置,葉秋的反應是最快的,搶先一步,他手中的寒月已經出手,只抬手一揮,「呼」得一陣風響起那窗戶輕輕一動,我正欲推門而出,他卻淡淡說道︰「已經走了。」

    門外是靜靜的黑夜,林子也有的山風讓人覺得多了一絲寒意,我躡手躡腳的端著五六半在四周悄悄巡視著,手電筒的光掃過的每一寸土地都是那樣的蒼白,偶爾有幾聲「嗚嗚」得鳥叫在這詭異的道觀夜裡也不是那麼的安詳。

    查文斌和我站在一起,那扇窗就在我的眼前,窗戶上一隻血紅的手印是那樣的扎眼,猶如是鮮活的一般,那掌印上的血水還在往下淌。

    「今晚真的不能睡了。」說完查文斌轉身進了屋,我伸出手想去比劃一下那掌印的大小,突然「 」得一聲,那掌印頓時裂成了兩半,我再看,原來是那窗戶整個都成了兩半。想起剛才葉秋那一刀,我頓時心裡有些不寒而慄……

    一進屋,我看幾個人的臉色都不好,就說道︰「是殭屍嘛?」

    查文斌搖頭道︰「不是,如果是殭屍不會因為他的一刀就退了,寒月是名刀,戾氣極重,殭屍屬於純陰之物但卻不怕殺氣,如此看來只有是鬼怪一類的東西在作祟了。」

    「鬼?」我看了一下手中的傢伙,這回徹底心涼了︰「我這東西好像對它不起什麼作用啊,戰鬥力減半。」

    查文斌白了我一眼道︰「也就是你鬧出來的,晚上值班你多一輪。」

    「我也不睡了。」顧老擦了一下眼鏡道︰「年紀大了,睡眠也少,陪著你們,年輕人需要多休息,如果有機會我真的很想看到你怎麼對付幽靈的。」

    「幽靈?」查文斌愣了一下,顧老解釋道︰「在西方叫幽靈,在中國,你們叫鬼魂。」

    「你信?」

    「信!我曾經參與過一項幽靈的研究,我們發現幽靈很有可能是存在的,並且它是物質形態的。怎麼說呢,它是一種磁場的存在,我姑且稱它為」鬼魂場「,就跟兩塊磁鐵之間有磁場是一樣的,只是這個磁場你看不到,但是它的確存在,並且能影響到你。」顧老接著說道︰「我們的世界本來就是由物質構成的,你看到的是實體物質,還有一些看不到的,比如空氣、電波、磁場,還有時間,這些東西的確是存在的。」

    我點頭道︰「對,時間,這個的確是看不到摸不到,但是無時無刻不在運轉的。」

    顧老笑道︰「時間是可以被每個人感知到卻看不到的,鬼魂這種東西存在與否就取決於感知,鬼魂與身體的分離取決於人的器官或者是身體虛弱,以至於不能產生足夠的能量。」

    查文斌皺著眉頭道︰「顧老的意思是鬼魂是與生俱來的?這點倒是和我們道家的看法有些類似。」

    「這麼說吧,我跟你說個比喻,當胎兒形成的前三個月因為形體尚小,這個時候他是沒有魂魄的。當這個胎兒逐漸發育完整,到達成人形的時候,他體內的器官也逐漸發育完整,大腦有了思維能力,血液會循環流動,科學早已證明人是帶電的。電是因為我們的體液裡有電離子,只要電離子有了流動就會產生電流,繼而又會產生磁場,鬼魂就是磁場的一種表現形式,它是的的確確存在的。這就是為什麼西方人很反對墮胎,而且中國人把死在肚子裡的嬰兒稱為鬼胎視為是有靈性的原因。」

    顧老接著說道︰「我研究過東南亞一帶的一種巫術,養小鬼,他們的巫師就是選擇墮胎並且已經發育完整的屍體進行巫術活動,因為剛剛死亡後的身體還能維持住磁場的存在,他們就是通過自己的磁場獲取這個磁場並為自己所用。」

    查文斌和我聽的出奇,我聽說過無數的鬼故事,我自己也親眼見過,但是更多的時候我都在告訴自己那不過是幻覺,那些跳大神的不過都是騙錢的迷信罷了,因為老師從小教育我們唯物主義,無神論,可是今天我親耳聽見了一個老外,還是一個教授告訴我這些,我頓時相信自己看到的那些都是存在的。

    「我以前真的可以看到鬼,他說我有陰陽眼。」我指著查文斌說道。

    顧老抬手示意我道︰「不是你的眼楮,而是你的磁場可以感受到對方的存在。我們的眼楮不過是接受圖像,科學界也證明了一點,我們人所目視到的對象,比如你。」他指著我說道︰「你現在是正坐我面前的,實際上我通過眼楮看到你的畫面是顛倒的,就像一幅畫是倒過來的,我們的大腦會自動把這幅畫調整為正的,這只是轉瞬的變化人根本不能感知。為什麼兒童是最易受到驚嚇的,查老弟,你們道教是不是解釋兒童的天眼還沒關閉?」

    查文斌說道︰「顧老瞭解的很多,我們的確是這樣認為的,我們認為人一出生都是有第三隻眼的,可以看到屬於陰間的東西。」

    「什麼是陰間?」顧老笑道︰「就是人死後去的那個世界,就和基督教說的天堂一樣對嗎?」

    「我們稱人生活著的,看到的這個世界是陽,還有一種看不到的是陰,那是給人死後去的世界,您理解的沒錯。」

    「我不否認你的觀點,每一種文化對於死亡之後的理解都是大同小異,你們道教有陰間的說法,基督教有天堂,佛教有西方極樂世界,伊斯蘭教認為人死後有天園和火獄。且不論他們說這些的目的是否是引導世人從善棄惡,但這些宗教都說了同一件事︰人死後的確還有另外一個世界的存在。不要否認宗教,我們的世界上有三分之二人口都是有著宗教信仰的,難道他們都是迷信份子嘛?不,就像我本人,我在美國的時候也會去教堂聽福音,我也相信有上帝和天堂。」

    顧老又說道︰「這個話題扯遠了一點,兒童為什麼可以看到鬼魂,因為他的腦電波還未成熟,極易受到影響,小憶就是屬於這種情況,當然了,這僅僅是我個人的看法。曾經我的一位朋友,美國弗蘭博士和他的團隊做過一個簡單的實驗︰人每天攝入食物的能量是遠大於所消耗掉的能量的,那麼多餘的能量除了轉化為脂肪之外,其它的去哪裡了呢?其實很大一部分人說他怎麼吃都不會胖,是因為他的磁場很強,這些磁場會產生電波需要能量來發送,這類人見到鬼魂的概率也會大於其他人。」

    我排了排自己胸口的排骨道︰「對對對,還是教授說話有水平,我就說嘛我為什麼怎麼吃都吃不胖,原來如此啊。不過教授,您說我們每天都在發送電波,那為什麼我後來就一直沒有接受到呢,文斌說是因為我……我成為了男人所以就……」

    「哈哈,這個就是查老弟的解釋了,我是過來人理解的,那可能是因為你後來身體強壯了,磁場也跟著強了,就像查老弟講的陽火旺盛就自然也見不到了。其實我說這些是想說,查老弟的道教法術是很有意義的,只是從來沒有人去認真研究過,我真的很想進行這項研究,或許這對你們道教來說也不失為一次正名的機會。」

    查文斌從未想過自己會被一個主流的科學學術人士所認同自己所處的行當,就像現在很多人提起道士想到的只會是他們在那憑空唸咒,然後畫一些教人看不懂的符文。甚至連道士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要念這些,為什麼一定要這樣畫,就像中醫一樣,它說的那些陰陽調和、五行相剋,西醫同樣不認可,因為這些東西沒有科學依據,甚至在西方它們稱中國的中醫就是巫術而已,但是中醫的確就是能看好一些病,並且它在某些病癥上比西醫更加的有用。

    於是查文斌站了起來對著顧教授深深的鞠了一躬道︰「今天聽聞老師的一堂課,使得晚輩醍醐灌頂,不瞞老師,這陣子我一直在懷疑自己的人生是否是錯誤的,今天聽了老師這般解釋,頓時感悟頗多,請受學生一拜……」
regn13 發表於 2018-3-31 23:07
第一百六十四章︰誰在弔唁

    查文斌修道,道為何為?老子說︰道可道非恆道,道要是說的清那也就不是道了,既然說不清那又為何要修?老子又說道︰正復為奇,善復為妖!一個人好於壞,善與惡,皆在一念之間,人生來就不是單純的,道可以抑制邪念,為向上,從德,同樣它也可以成妖成魔。

    「任何實踐都是需要理論進行指導的,中國的偉人*就是堅持了這一點。」顧老笑道︰「如果查老弟不嫌棄,我願和你結為忘年交,但絕不敢攀師徒名分,你懂得是我不懂的,我懂得只是對你進行彌補,孔子說三人行必有我師,查老弟也絕不是泛泛之輩,只不過你我中西學用,各擅自家之長罷了。道家人不是最講究一個悟道嘛?道靠一個人成的道那是小道,眾人之力成的道才是大道,合眾家之長融會貫通則為成道之路啊。」

    查文斌今晚獲取的知識甚過於他過去幾年,內心也是激動萬分,不由的說道︰「其實道教也認為世界是物質的,我們講究金木水火土是五行之本,萬物皆由這五行相生相剋。五行最末乃是土,當然了最後萬物的一切都歸為土。我唸過幾天書,我也知道宇宙最初充滿塵埃漂浮整個宇宙,由於引力的影響四處靠攏,形成各種大小不一的所謂行星,我時常在想,這正的是一切由土而來,由土而終。顧老既然看得起我,那晚輩自然是受之不及,多是現在道家弟子式微,又讓這時間多了幾分邪念,今晚我看老先生還是休息,由我們把守便好。」

    「好吧。」顧老起身道︰「記住,鬼魂不可怕,它不過是一種比較強大的磁場,當它遇到比它更強的磁場時就會被擊碎。你精通五行之術,就是調動磁場並且集中,所以才能克制邪魔,如果鬼魂真那麼強大,那這地球上怕是早已經不夠它們呆的了,我們是一代人,人可是幾百上千代了。」

    等到那老頭也去睡的時候就只剩下了我們仨,其實我想說,我也可以不用守夜,這真的就沒我什麼事兒,但是看著葉秋那冰冷的眼神我還是閉嘴了,就繞著火堆靠在牆上,就這樣靠了一夜,什麼時候睡著的都不知道。

    那一夜是平安的,一大早林子的鳥叫就把我給吵醒了,剛睜開眼就覺得疼,這被火堆燻了一夜,人都快要成包公了。屋內已經有香氣在飄了,揉揉眼楮一看,他們都已經在院子裡了,小白正在煮粥,這傢伙可把我給饞死了。

    一大碗熱的吃下去人也舒服了很多,跑到小溪裡洗了一把臉,精神抖擻,看查文斌的黑眼圈就知道他昨夜沒睡,今天的主要任務還是登山。

    吃飯的時候查文斌跟我說道︰「等濕氣散一下就走,不過我想小憶你昨天在哪兒丟的最好今天帶我們去一趟。」

    我嘴裡啃著饅頭道︰「別了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不想查文斌給我來了一句︰「葉秋已經去了……」

    「我操,他人呢!」我抬頭一看,剛早上我是沒看到他啊,不見的還有那條狗,這傢伙︰「他要是把呆呆給弄丟了,我非找他拚命,還真是倆兄弟啊,上陣一點不含糊。」

    正和查文斌說著呢我就聽見一陣狗叫,林子裡一人一狗先後走了出來,葉秋手裡有一把青草正在揮舞著,他徑直走向查文斌道︰「看!」

    我瞟了一眼道︰「這不思茅草嘛,大驚小怪。」

    查文斌拿著那把草在手裡把玩了一下,又放到鼻子下面聞了聞,最後他掏出一個火摺子點了起來,這新鮮的草一點就起煙,我頓時讓開,他卻把鼻子湊了上去跟抽大煙似得猛往鼻子裡吸,我還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有著癖好了。

    「哪發現的?」他抬頭問葉秋。

    「離這兒不遠有個大土丘子,這狗認得路。」

    查文斌看顧老很感興趣就把那草遞了過去道︰「這叫墳頭草,這東西要是長在墳上點了就起青色的火,若不是不在就是黃色的火。若是在墳上長得,它的根就會沾著屍氣,聞起來就會有屍的味道,一燒便知。」

    說罷查文斌又在院子旁邊找了一把思茅草點了,他把同一種但取自不同地方的操點燃後果然火焰的顏色是不同的,不光如此我看到連燒成的灰顏色也不同。院子邊的呈白色,而葉秋帶回來的呈黑色,至於味道我就分辨不出來了。

    「是不是昨晚那個?」顧老問道。

    查文斌看了我一眼,我那心裡有點毛,果然他就說道︰「八成是,小憶惹回來的,這東西有個*,要是誰惹到了就會跟著誰,只要我們在這片林子活動,今晚還是會來的。」

    我叫道︰「跟人?別嚇唬我行嗎,我也沒惹他,真不行待會兒你們帶我去給他燒倆紙錢磕頭賠罪說說好話。」

    「你燒給人家,人家也未必稀罕,這荒郊野嶺的。」查文斌抬頭看了一眼身後的道觀道︰「這裡起碼荒廢了有一百年,這種地方建個道觀本身就有疑問,我早上看了一下,此處乾、震、坎、艮,坤、巽、離、兌八個位置,此道觀唯獨居居中西南坤宮,我想我的先祖們是不會犯這樣的低級錯誤的。」

    查文斌對顧老說道︰「坤宮屬土,與艮宮生門相對,因萬物春生秋死,春種秋收,所以這個位置又叫做死門。死門位,種瓜不結果,住人不得活,怎會偏偏修一間道觀在此,這不是自尋死路嘛?稍有點風水常識的人都能看出其中蹊蹺,我不信這建造者會是偶爾為之。」

    顧老問道︰「那查老弟,什麼人才會把建築放在死門上呢?陰宅嘛?」

    「任何建築都不會修在死門位,死門是大凶象,入葬者必定不能安息,後輩不能萌祖上陰德,於情於理都不可以。過去我聽聞有人想禍害他人便尋道士給仇家尋穴,那人收了錢財便找了個死門位哄騙大戶人家說是良穴,結果家中祖輩過世下葬過後不到三年,那戶人家便從此絕跡。用風水殺人於無形是很為歹毒的,既是道觀更不該如此,過往修行的道人居士若有不知的在此地隱居,輕則病重,重則暴斃。」查文斌回頭看了一眼那道觀道︰「看似三清護佑,一派清閒,實則是個藏污納垢的鬼地方。」

    顧老道︰「那是任何都不宜?」

    「除了弔喪和捕獵之外。」查文斌一說到這兒又喃呢了一句,他回頭又看了一眼道︰「弔喪和捕獵,適合這地方肯定不是捕獵,難道是弔喪嘛……」

    我說道︰「如果是弔喪,那昨晚我們可就是睡在靈堂裡了,誰來弔喪,那個玩意嘛?」我頓時心裡有一個想法,該他娘的不會是那些東西來吊我們的喪吧……

    「趕緊的收拾一下全都走。」查文斌好像有所察覺了招呼道︰「葉秋你帶路,我們過去瞅瞅。被小憶這麼一提醒,我突然心裡覺得有些毛,真是這樣昨晚我們可就是被朋友來串門了!」

    串門,誰來串門?串誰的門?這是一個非常難以解釋的想法,但是我卻有點明白,如果這片地方從來就不是屬於活人的,那又該是怎樣,對於我們來說是去祭奠死去的人,因為我們的世界是陽的。那麼陰間的人呢?按照顧老和查文斌的說法,這個世界的確是可能存在著陰司的,或者說是陽間的人看不見的世界,按照陰陽相對的理論,有生必有死,有陽就有陰。陽間的人自然是去弔唁死去即將陰間的人,那麼若是陽間的人突然闖入陰間的世界它們該是會怎樣看我們?它們是不是也會有一套自己的社會體系,來弔唁我們這些誤入的陽間人。

    答案是未知的,可是當我們踏入那些從未有人涉足的林地裡,撥開那些比人高的的灌木後,一切就有了頭緒。

    諸如葉秋所描繪的那種土丘,這裡遍地都是,大的小的,石頭的,磚塊的,無一例外它們被修建成了四面三角的形狀,當顧老看到其中一座大的用石頭壘砌纏滿了蔓藤的建築時他說話的聲音都開始顫抖了︰「金字塔,中國第二次發現了金字塔!」

    我沒有去過埃及,但是不代表世人不知道金字塔是什麼模樣,可我明明聽到了他說第二次……接下來顧老的一番話則更加讓眾人心裡久久不能平靜︰「幾年前在你們中國的另外一個地方,東北西部的喀喇沁牛河梁村第一次有人發現金字塔形的陵墓,大大小小有數百座之多,根據測算,這些墓的形成時間是在公元前5500年,其中發現了一具男屍嘴裡含著有一塊玉環,他的胸部還佩置一碧綠色無頭無尾無足的玉烏龜,這些消息都成了禁秘,我也是剛剛不久才通過內部人士確定它們的存在,尤其是那個玉環剛好可以把烏龜卡進去轉動。可是後來你們的玉雕大師照著玉環和烏龜重新做了一比一的複製品想進行研究卻發現無法卡進去,這已經成了一個巨大的謎團。」

    「玉環?」查文斌腦海裡頓時想起了什麼,他從懷裡摸索了好一陣子拿出一塊紅布包著的東西道︰「顧老,今天您就給看看這個東西,說起來它和您也是有點關係的……」
regn13 發表於 2018-3-31 23:07
第一百六十五章︰人鬼契約

    這塊玉環就是查文斌從狀元村帶回來的,那一趟礦坑之行,胖子至今下落不明,葉秋失而復得卻又忘得一乾二淨,查文斌是三人裡頭唯一一個安全回來的人,自他醒來手中便憑空多了這麼一塊玉環。那一次顧清和也是跟著一塊兒去的,只是他和我一樣蹲在上面沒最終下地,說起這段往事的確是讓人唏噓。

    顧老端著那隻玉環,帶上眼楮翻來覆去的仔細看了幾遍道︰「像,真的挺像,我敢肯定這只玉環和我見過的那張照片原圖是出自同一人之手,就是這玉環裡頭的雕刻的這條龍略有不同,你這條的朝向和他們發現的那條是相反的。」

    查文斌說道︰「這東西就是那次在狀元村發現的。」

    「哦?」顧老拿著那玉環簡直當做了寶貝,左右仔細查看後再次確定︰「沒錯,就是它,這東西的做工相當精緻,是決計不可能用現代工業能複製的,查老弟,你這算是大發現了啊。」

    「那它有什麼用嘛?」我問道。

    顧老有些不捨的把那枚玉環還給了查文斌道︰「目前還不得知,據說他們也成立了專家小組專門研究那對玉飾,尤其是那隻沒頭沒四肢沒尾的烏龜,借助現代儀器,有人在上面發現了銘文,不過這銘文暫時還沒被破譯出來,這事兒我也是聽何老跟我說的,他是中國古文字的權威學者。」

    查文斌自言自語道︰「希望他早點,顧老,有一事相求。」

    「你說。」

    他說道︰「如果有人知道了這塊玉環的信息可否告知我,如果有必要,我願意獻出這塊玉環。」

    說這話的時候,我看到顧老的眼楮裡有一絲閃爍,只是一絲,很快他就恢復了平靜,他對查文斌說道︰「查老弟,這塊東西說是有多值錢,很難講,因為沒有人知道它背後的故事是什麼。但是在我眼裡,它是屬於國寶級的,是無價的,你能有這樣寬闊的心胸,老朽很是佩服,若是有消息了,我一定會第一個告知你,畢竟那位兄弟的事兒我也很難過。」

    「那就謝過了。」查文斌抱拳道︰「多費心。」

    我看著那一地圓錐模樣的墳包道︰「好了,你倆就別在那文縐縐的,這地兒是你們要來的,看過了,現在打算怎麼辦?人可是纏著我來的,你總得給我想個辦法。」

    「光是想避禍相對簡單,我的意思是先不動它,回頭再看。」查文斌好像是在詢問葉秋的意思,沒想到那傢伙居然點頭同意,這不把我朝死裡坑嘛!

    查文斌轉身對我說道︰「你也別急,我保你三天之內無恙,把手拿來。」

    「幹嘛?」我下意識的把手縮了回來,他一準沒好事,果不其然,他把我的手一下就給強行拉了過去往劍鋒上一抹,頓時手指就開始出血。這傢伙,當即把腿弓起當板凳鋪上一張白紙,就勢捏著我的手指當做筆在那紙上畫了起來,歪歪扭扭的也沒看清他就給寫完了。

    寫完之後他把那紙給疊了起來附身去抓了一把黃土往我頭上輕輕撒下去,就跟花灑洗澡一般,不等我開罵,他就喊道︰「真龍寶穴佔得寬,破土埋上紫金棺;先賢留下風水地,墳塋安在臥龍灘!龍鬚流水過的好,千年綿延來上????照郯t宋魈斐燒潰 裼洩嗜擻刖 br />
    突然他一把把我的脖子往地上一按,又一腳踹在我後腿上,我一個吃痛當即就跪下了,就這麼不明不白的磕了一頭,他在那大喊道︰「鍤血為盟,三日為限,三清賜福,地府安康!」

    等我反應過來,那傢伙已經把一團紙給點燃了,就地旁邊河裡打了點水,把那紙灰往裡一丟遞到我跟前說道︰「喝了這碗同河水,你們就是朋友了,三日之內,絕不會再來找你,但是三日之後你必須再來負荊請罪,要金銀元寶各一擔,長香短香各七副,葷腥酒水十三大盤,你可要記住!」

    我當即就站了起來道︰「憑什麼?我還和他朋友呢,你怎麼不去跟他喊哥們啊。」

    還沒等我抱怨完,我的嘴巴就被人給捏住了,那力道大得我眼淚都要騰出來了,我就看見查文斌拿著那碗往我嘴裡就倒水啊,一大口硬是給我嗆了進去。等葉秋放開我的臉頰,那廝倒好,把剩餘的碗中水恭恭敬敬得往地上一倒還做了個揖退了回來,全然不顧我都快要被嗆死的事實。

    他拍著我的肩膀道︰「你和它之間有了這個契約,它會遵守的,我們有兩天時間先登頂,最後花一天來解決這個事兒。」

    「哥。」我都要哭了,我他媽的就這樣被這倆貨給賣了︰「我這人說話可從來就不算話的啊。」

    查文斌笑道︰「人鬼契約,三清為證,到時候你要不來,神仙都救不了你。」

    這是什麼心態,都這時候他還在笑,我耷拉著腦袋看著葉秋,剛才就是那傢伙捏我的嘴巴,我現在是敢怒不敢言,也只好聽天由命了,於是對著那一堆墳包作揖道︰「各位前輩,叔叔阿姨,爺爺奶奶,大哥大姐,三天之後我一定來好吃好喝伺候著,求你們一路保佑。」

    說罷,接過查文斌的三根清香給恭恭敬敬的插在一堆泥土上,又拜了三下,眾人這才開始走。因為這樣一個插曲,所以隊伍裡的情緒也開始有點放鬆,誰也不曾回頭,其實那柱香在我們離開後不久就熄滅了……

    路上我聽查文斌說,這陽間的和陰間的是可以簽訂契約的,據說這是當年張道陵張天師在平了蜀中六大魔王后和地府之間達成的協議。道教史書記載︰先時蜀中魔鬼數萬,白晝為市,擅行疫癘,生民久蒙其害,自六天大魔被降之後,張道陵斥其鬼眾,散處西北不毛之地,與之為誓曰,人主於晝,鬼行於夜,陰陽分別,各有司存,違者正一有法,必加誅戳。於是幽冥異域,人鬼殊途,大利蜀民。

    自此陰陽兩界各不往來,各自都有一套自己的管理體系,但是為了溝通,所以張天師又和敏捷達成了一個協議,人鬼之間可以簽訂契約,此契約一旦成立,三界六道皆要遵守,違者天罰誅之。

    這獅子峰越往上走,天就越暗,這還是晌午的時刻,頭頂的太陽竟然穿不進這茂密的林子。也不知有多少年月沒有人來往,這裡也早已沒有路,只能是一路用柴刀劈砍,用木棍做拐,一步步的往前挪,這些灌木深的地方可以沒狗人頂,灌木外面還生長著近乎是原始森林一般的大樹。這地方真的如同洪村人所說,一兩個人進來是決計容易走丟的,因為根本分不清方向,我們也只是順著山勢再盤旋而上,陡峭的地方得用繩索拉扯。尤其是女人和老人,這大大減緩了我們行進的步伐。

    中午路上沿途啃了幾塊餅子,我真的挺佩服顧老和小白,一個年紀那麼大,一年曾經是嬌滴滴的大小姐,這倆人路上可沒吭過一聲,吃住都跟我們在一起。休息的時候我檢查了一下,光是我褲腿裡面就爬了九條螞蝗,那肚子脹得就跟球一樣,早就吸滿了血,癢的人鑽心。其他人也好不到哪裡去,這山螞蝗個頭可比水裡的要大,都有拇指長短和粗細,我說︰「這要是還不走出去,估計到晚上就要給吸成人幹了。」

    查文斌給我遞過來一個小瓶子道︰「加把勁吧,把這個分給他們塗上,能管點用。」

    我嗅了一下,一股沖鼻的味道,好像是硫磺,於是用水混合一下把暴露在外面的身體都擦了一個遍,氣味是難聞點,可這玩意還真有效,之後那一段就不再有毒蟲叮咬了。

    從林子裡面鑽出來的時候,我大概換了四節電池,那會兒天已經是黑了,頭頂一片星空,當晚的天氣還算不錯的,這山頂還真得挺好,一片開闊,山風吹得人頓時清醒了好多。

    「解放了!」我躺在那光溜溜的大石頭背上嘆息道︰「同志們,長征結束了,我們勝利了!」

    突然一把巴掌迎面扇了下來,我還沒明白什麼事兒就被查文斌給一把摀住了嘴道︰「鬼叫什麼,別出聲!」

    我掙紮著幾眼,他對我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比劃道︰「自己看,你右邊那塊是什麼?」

    是什麼?我第一眼見到的時候挺感動的,因為那是一排屋子,裡面全亮著光的那種,可是轉瞬我就醒悟了,這他娘的是什麼地方,怎麼可能會有這麼多人住著而山下的人卻一無所知呢!
regn13 發表於 2018-3-31 23:07
第一百六十六章︰什麼地方什麼人

    我在洪村生活了二十年,我的父輩在這裡生活了四十多年,我的太爺爺自從清末就到了洪村。這裡有上百戶人家,風風雨雨將近百年的光陰,我從未聽說過獅子上的頂峰是有人住的,也從未到看過這裡居然還有星星點點的燈火。

    那些屋子都是用巨大的長條石整塊壘起,有兩間的,也有三間的,再大的還有兩層的,粗略數了一下,這山頂上有不下二十來戶人家,如此的規模洪村人竟然會不知?

    「二呆,你去瞅瞅?」我想,他的身手是我們之中最好的,即使有危險他也一定能全身而退。

    查文斌給葉秋使了個眼色,看來他和我的想法一致,葉秋點了下頭反手拿著寒月弓著腰就摸了上去,他的速度極快,半蹲著身子就像是幽靈一般穿過眼前這片開闊地。我們相隔不遠,可以清晰的看到對方的舉動,我的槍口也在移動,若是有危險,我會毫不猶豫的射擊。

    葉秋很快就到了離我們最近的那間房子,這裡所有的房子都沒有門窗,他貼著牆壁像個賊一般透過窗戶往裡探了兩下,那縮頭的速度比烏龜還快,一看就是老手。

    我嘆道︰「真他娘的專業啊,這小子以前準是個毛賊啊。別廢話!」查文斌喝止了我的感嘆,他也在觀察著這裡的動靜問我道︰「以前聽說過這裡的情況沒?」

    「沒有,我想如果有人知道,我爹應該會告訴我們。早些年他們也來獅子山活動,砍樹打獵採藥什麼的,但是從來沒有人上來過。」

    「不對。」顧老轉了個身對我說道︰「夏老弟,你覺得靠山吃山的鄉村人會捨棄這些資源嘛?洪村並不是一個地產富庶的地方,沒道理先人們不到這裡來尋活路。」

    我一聽這話就有點不舒服了,挨著小白的面子也不好發作,只是說道︰「顧老的意思是我父親沒有說真話?我打小在這山里長大,可從沒見過這山上下來過人,更加別說這裡還有燈火。」

    「你誤會了。」顧老說道︰「洪村有一百年歷史,你父親對前五十年的事情是一無所知的,如果是前人刻意隱瞞了這裡呢,或者是誤導人們不要到這裡來呢?中國有句成語叫作三人成虎,同樣,這片地方,如果有一半的人都說不可以去,那另外一半的人自然也就不會去了,即使說的那一部分人自己也沒有去過。」

    我尋思他說的也有道理︰「這個好辦,回頭找個年紀大的問問,再說這林子這麼難走,誰會願意往上爬。」

    「走!」查文斌拍了我一下,我抬頭一看,原來是葉秋在那邊發信號示意是安全的。

    葉秋對站在屋外的查文斌道︰「裡面沒有人,屋裡有一盞油燈你去看看。」

    「哦?」查文斌跨過門檻的時候還稍稍遲疑了一下,接著他便走了進去,我則在屋外守著,這鬼地方,我是不信有人還會點油燈的。

    進屋後的查文斌用手指輕輕貼著那油碗的邊緣摸了一下道︰「碗還是涼的,燈沒點多久,感情這是為我們準備的。」

    袁小白呵呵笑道︰「你覺得會有人這麼好,他是不是坐在山頂上看著我們爬了一天累了特地給你找個地方住,指不定啊人還給你準備了一鍋飯呢。」說著,她就往屋內的灶台走去,剛一轉身她就「啊」得驚叫了一聲道︰「鍋裡有熱氣!」

    她嚇得沒敢掀開鍋蓋只是往後退了兩步,我聽到裡面的動靜便也直接從窗戶上翻了進去喊道︰「都退後,讓我來!」

    這一句話喊完空氣瞬間凝結,我想怎麼有點不對勁啊,轉身一看,好傢伙,那幫子全都退的離我有幾丈遠了!這是真後悔啊,我也只能硬著頭皮往前上,一手端著八一槓一手顫抖著去拿鍋蓋,心裡暗想,要是蹦個什麼,老子就給你一梭子。

    掀開鍋蓋的一剎那,我頓時覺得肚子餓了,為啥?一股香氣撲面而來,呆那蒸汽稍稍散盡我探頭一看道︰「這是哪位神仙伯伯可憐我們啊,為我們準備了這麼一隻老母雞犒勞啊。」

    沒錯,鍋裡有一張籐條編制的飯架子,架子上有個土灰色的大鍋,鍋裡有一整隻老母雞,雞湯還在冒著熱氣,那鍋裡的水都能聽到「咕嚕嚕」得冒泡聲。說實話,這餓了一天了,風餐露宿的,我還真受不了,伸手就像去扯一塊吃吃,後面查文斌大喝道︰「別動!」

    「幹嘛啊,這是隻雞,熟得!」

    他快步的走了過來拉開我道︰「你覺得這地方會有人給你燉雞吃嘛!你覺得會有嘛!真是活的不耐煩了!」

    我愣著那一想,對啊,這山上哪裡會有人燉雞呢。查文斌把我拉開後迅速走向灶台,灶台裡頭還有點火石子,就是木柴還沒燃盡時紅的炭火,頂多也就剛熄十分鐘。這屋裡還有一口水缸,查文斌也給打開了,水缸裡的水是滿的,挨著灶頭是一張飯桌,他用手擦了一下,桌上沒什麼灰,這裡的一切看著都是再正常不過的農戶,就好像十分鐘前女主人正在張羅著晚飯等著男人收工回來的場景。

    另外一間屋裡有一張木床,很原始,下面鋪著一些干草,上面的被子居然是麻制的,屋裡地上還散落著幾件衣服也是麻的,款式卻非常不同,是那種對襟開的,有點像是漢服的造型。我們把這間屋子逛了一圈後都很自覺的退了出來,幾個人一出門猶如是從監牢裡放出來一般飛奔,為啥?只因為顧老那一句話,他在屋子裡隨手拿了個罐子說道︰「這東西看著可有些年頭了,起碼得是兩到三千年的民間土窯燒製。」

    大家都是聰明人,這句話意味著什麼不用再說,那些麻製品,那些粗糙和古老的生活用具,那盞油燈,這裡的一切都不是屬於現代文明。整個屋子裡沒有發現任何一樣塑料製品和現代工業製品,袁小白最後說了一句話比較恰當︰「我感覺我們一下子就穿越到了古代,走進那個屋子就覺得是回到了幾千年前。」

    穿越?屋外的星星點點的朗朗乾坤,不會因為爬一座山就穿越到三千年前,那也太扯了。可是這間屋子的一切又是那時候的擺設,你要我怎麼相信?

    查文斌看葉秋的臉上有些不自然,葉秋常年只有一副冰冷的表情,可是今晚他的兩道眉毛之間多了一絲憂愁。

    「有異樣?」

    葉秋抓著一把泥土放在鼻子上嗅了一下道︰「沒有,但是很熟悉。」

    「熟悉什麼?」我問道。

    他放下手中的土站起來道︰「這裡的一切,我的直覺告訴我,我曾經來過這裡,右手邊第三間房子後面有個水井。」

    為了證實他的直覺,那只好便是去走一遭,當我們順著葉秋的指引到達那個地方的時候,我頓時覺得天昏地暗,確確實實是一口八角井,井水不深,借助手電就能看到底。我看著他,從他眼神裡我甚至讀出了一絲恐懼,他在害怕……

    害怕什麼?突然間,葉秋縱身一跳,他的速度極快,以至於我的手電都跟不上他的腳步,三下兩下葉秋便消失在了夜幕裡,只留下我們四人不知所措。

    「追!」查文斌只說了這個字便也跟了出去,顧清和年紀大,小白是女人,我前面看著查文斌飛奔,後面又怕他倆出事,只好落下速度順著他們奔跑的方向走去。

    「瘋了,這倆人都瘋了!」我扶著氣喘吁吁的顧老對袁小白說道︰「明天一早我們就下山,這他娘的都是什麼鬼地方,還有那兩個人,說來就來,說走就走,把我們當什麼了!」

    顧清和喘了口氣得空說道︰「夏老弟,你不覺得這裡很有意思嘛?」

    「有意思?」我想你這老頭大概是也腦子不清醒了︰「得,有意思你們去玩去,我反正決定不玩了,在家呆的好好的不睡覺,跑這兒來一而再再而三的鬧鬼玩,老教授,你那套資本主義的理論可教育不了這無產階級的鬼魂。」

    我正煩的時候,袁小白喊道︰「小憶,快看,那兒呢!他們在那兒!」

    我抬眼一看,好傢伙,那兩人一前一後的正站在山坡頂上,兩人的目光都沒看著我們反而是低頭的。

    「喂!」我喊道︰「找到什麼了嘛?」

    可是查文斌和葉秋都好像沒有聽到我的聲音,這兩人,真是的,我又喊了一聲︰「幹嘛呢,在那有寶嘛?」

    這一聲過後,查文斌有了反應,他抬頭四下查看了一番,然後又底下頭彎腰伸出手來。

    這兩人到底是要幹嘛呢!我離著他們不過也就三四十米,看的真切,他那架勢好像是要拉扯什麼,不一會兒果然我就看到有個人伸出手來,查文斌一把就給拽了上去,然後笑著拍打著那人的手臂。

    嗯!不對,這傢伙怎麼看著這麼眼熟,他背上居然還背著一把五六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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