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0、釘子戶
冷不丁聽見這句話,崔山海差點把手裡的茶杯給摔了,他站起身退後一步,連椅子都撞倒了,張口結舌道:「丁老師,您開什麼玩笑?」
丁齊伸手往下壓了壓:「崔師兄,請坐下聽我慢慢說。您曾經說過,想找我當面聊聊,我想了半天該怎麼和您介紹,最終決定還是開門見山。」
崔山海以手抹額道:「稍等一下,讓我好好捋一捋... 您是方外聯盟的理事長,也是方外聯盟要找的朱大福... 能先告訴我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嗎?」
丁齊:「這就說來話長了,恐怕得從我的專業講起... 」
丁齊講了一個很長的故事,從他學習的專業、在專業學習過程中發掘的天賦開始,又講到了田琦的案子、葉行找上門來的往事... 直至方外聯盟的成立。取得對方信任最好的辦法,就是實話實說,丁齊也介紹了自己創出方外秘法的過程。
這麼多事情僅憑三言兩語的口述很難說清,因此講述中該還著各種神念。除了琴高台世界的存在,以及小境湖、大小赤山具體的門戶坐標,其他的隱秘丁齊幾乎都說了。談話中不時需要間斷一下,好讓崔山海回過神來繼續聽。
儘管夾雜了神念,但丁齊也講了差不多有一個時辰;待他講完之後,也等於將方外秘法傳授給了崔山海。這並不意味著崔山海就此就掌握了方外秘法,因為他還得從頭開始修煉;不過丁齊已留下了神念心印,可以在元神中隨時對他講解。
丁齊最後微笑道:「崔師兄,您已經見到了朱大福,有何感想?」
崔山海仍未在震驚中回過神來,愣了半天才說道:「我當時聽見朱大福的傳聞,只是感覺不可思議。我不知道他與白雲洞有什麼恩怨,只是想搞清楚是怎麼回事。」
丁齊:「現在您已經清楚了嗎?」
崔山海長出一口氣道:「完全清楚了,可是您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
丁齊:「崔師兄已經加入了方外聯盟,且對我坦誠以待,我當然想告訴您這一切的緣由。至於方外秘法,我給您留下了心印傳承,平日自可修煉,有什麼疑難還可找我交流。」
崔山海又問道:「如此說來,跑到白雲洞亂寫亂畫的,不是丁老師本人?」
丁齊苦笑道:「那是莊先生頑皮,我事先並不知情。聽說他是在追蹤一批假肥皂的生產源頭,然後摸進了白雲洞... 好端端的天地祕境竟然成了那種烏煙瘴氣的地方,估計莊先生看著也不順眼吧... 沒想到機緣牽引,卻促成了方外聯盟的出現。」
崔山海長嘆道:「因為朱大福的出現,才促成了方外聯盟的出現,而您就是朱大福,如今卻成了方外聯盟的理事長... 這些事看似荒唐,卻又像注定一般!您這位朱大福,其實和這些方外世界沒有任何恩怨,也從未招惹過他們,大家對您感興趣,都是因為您創出了那樣一門方外 法。」
丁齊點頭道:「是的,崔師兄不是也很感興趣嗎?」
崔山海:「我的確很感興趣,今天蒙您坦誠相告,我不知道怎麼感謝才好!」
丁齊: 「崔師兄也不必客氣,方外秘法我同樣傳授給了老譚他們。所謂秘法,假如無人習練、不可發揮其效,便沒有意義。」
崔山海:「丁老師,您肯定還有其他事,請您儘管直說吧!」
丁齊:「今日確實還有一件事要和崔師兄商量。我所創方外秘法傳承,已總結到望氣境,但更進一步卻無路可尋。我畢竟是個野路子新人,從未接觸過真正的天地祕境與控界之寶傳承,對此非常感興趣,很想向崔師兄請教。
我知道這是響水峰的根本隱秘,所以絕不勉強,崔師兄能指點多少就指點多少。我對響水峰也絕無染指之心,只是想學習借鑒,以期能完善方外秘法。此事無論成與不成,只希望崔師兄能為我保守秘密,不要將我是朱大福的事情說出去,更不要將方外秘法擅自外傳。」
崔山海主動給丁齊倒了一杯茶:「丁老師太客氣,也太謙虛了!您傳授的方外秘法,其實比我所得的響水峰傳承要珍貴得多,也高明多了!您如果圖謀響水峰這處天地祕境,根本也不需要跟我說這些。
我很高興您能開口相求,否則平白無故得了您的秘法傳承,我會受之有愧的。至於響水峰的傳承,您想學我就教,這對您而言沒什麼大不了的。據我所知,每一處天地祕境的傳承皆不相同、自成體系,且都與控界之寶有關... 」
崔山海答應丁齊的要求,介紹了一番響水峰的傳承。丁齊感嘆道:「崔師兄,您這也太痛快了!」
崔山海正色道:「師父曾經告訴我,天地祕境並非我等所有,我等只是發現與見證之人。響水峰也不是一派宗門,只是不斷有人將這處天地祕境傳承下來。之所以沒有對外界大肆宣揚,只是怕惹來麻煩,也怕所遇非人。但對於丁老師,我又有什麼好擔心的?」
丁齊:「我很佩服崔峰主的胸襟!」
崔山海:「我本人傳授的秘法恐不周全,丁老師可自去響水峰向祖師請教。響水峰中有一尊明代祖師雕像,見之可如見當年祖師本人,能得秘法傳承。師父傳我的感應叩見之法,我可以先教給您,以丁老師的修為,想學會很容易。掌握傳承秘法還須藉助控界之寶,您什麼時候需要,我就把水如意借給您暫用。」
當了解到丁齊就是朱大福之後,崔山海已明白,響水峰的門戶根本擋不住他,丁齊想去隨時都可以自己去。不僅是丁齊,方外門的其他人都能做到這一點。既然如此,崔山海還不如更痛快點,讓丁齊直接去叩見響水峰中某尊祖師雕像,從那裡得到秘法傳承。
丁齊從崔山海這裡也了解到,方外世界傳承唯一,每家傳承都是獨一無二、與眾不同的,其中最核心的東西就是控界之寶,而崔山海也答應能將控界之寶水如意借給他暫用。
丁齊起身行禮道:「太感謝崔師兄了!等忙完了這一陣子,我自會到響水峰向祖師求教,假如需要用到水如意,也會向崔師兄借用的。假如崔師兄習成方外秘法,今後自可來往禽獸國,只是我或莊先生不在的話,入不得這金山院。」
崔山海:「也不知我能否練成方外秘法,看似很不簡單啊...」
丁齊:「也沒有那麼難吧?迄今為止,我所傳授的人全部都練成了,包括崔師兄剛才見到的五名晚輩弟子。」
崔山海:「那是因為您教得好,遇到的人也都合適。秘法修煉哪有那麼容易的?想當年我師父想找一個合適的傳人,以避免響水峰從此絕跡,好不容易才找到了我。而響水峰秘法也不是那麼好學的,剛開始只有我一個人能催動控界之寶,水若也是修煉了很久後才掌控。
小妖也得到了響水峰的傳承,但直至如今,他還沒有練成響水峰秘法呢!所以我常常在心煩,假如將來小曦練不成,響水峰又將傳承給何人?如今既然加入了方外門,終於可以徹底放心了,至少響水峰不會在我手中斷了傳承。」
丁齊:「您願意加入方外門?」
崔山海一瞪眼:「我已經是方外門的人了,您將方外秘法傳授給了我,難道還把我當外人嗎?」
丁齊笑道:「那也得等您練成了方外秘法,可以不借助控界之寶出入響水峰之後,才能算方外門的正式弟子... 這裡有一塊景文石,先拿好了,是我特意為你準備的。」
崔山海收起景文石道:「那我是不是要拜您為師?」
丁齊趕緊擺手道:「不用不用,就和老譚他們一樣,都是師兄弟。我雖教了您方外秘法,但也向您請教了很多... 我還有一個疑問,李志遙明明已能出入響水峰無礙,為什麼您說他還沒有修成響水峰秘法呢?」
崔山海:「李志遙是我打開門戶帶進去的。按您的說法,他如今已有三境修為,可以保留記憶。儘管李志遙也得到了響水峰的傳承,但至今還沒有修成響水峰秘法;因此假如我把水如意給他,他也很難打開門戶,更別提把別人帶進去了。其中奧妙,等您得到響水峰秘法傳承之後,自然就會了解。」
丁齊:「我能了解,但還需要去響水峰求法印證。」
崔山海的神情此時已放鬆了不少,笑道:「您什麼時候有空可以約個時間,我陪您一起去... 別客氣也別推辭,這是我身為方外門的一員,對領導的尊重!」
兩人在院落中聊了差不多有四個小時,崔山海才告辭下山,冼皓從後面走了出來道:「你的陰謀得逞了?」
丁齊搖頭道道:「這不算陰謀,就是堂堂正正的陽謀,對雙方而言,都是只有收穫並無損失。崔山海不僅答應將響水峰秘法傳承教給我,他本人還要求加入方外門。」
冼皓:「就他一個嗎?」
丁齊:「是的,暫時只有他本人。」
丁齊在響水峰中提醒了崔山海很多事情,崔山海剛才下山之前,也提醒了丁齊幾件事。首先他告誡丁齊,千萬不能把朱大福這個身份洩露出去;其次他雖然得到了方外秘法傳承,但暫時不會告訴別人也不會教授別人,就算是水若,也要先等等再說。
崔山海清楚,他得到了丁齊的親自傳授,有很大希望能練成方外秘法,但在他本人沒有練成之前,以自己的臆斷再傳授他人,別人恐怕根本練不成。所以如今無論誰想習練方外秘法,最好還是讓丁齊親自去教。
既然已達到目的,丁齊反倒不著急了。響水峰就在那裡,那尊祖師雕像也一直都在,丁齊想請教響水峰秘法傳承隨時可自去。但得到崔山海的同意十分重要,因為神念交流無法偽飾,假如未經同意擅自前往,就算「見到」了那位祖師,恐怕也得不到真正的傳承。
此番金山院之行,崔山海算是已加入了方外門,但其他人尚不知情。眾人化身禽獸,或體會玄奇、或淬煉神識,感覺都非常開心,離去時還戀戀不捨。尤其是崔小曦,拉著冼皓的手說有空一定還要再來玩。
崔小曦離去之後還保留了完整的記憶,這得感謝莊先生始終催動控界之寶護持其形神。按規定每次開放金山院,執掌控界之寶者可以得到二十萬的補助,但這一次沒有,因為是免費開放,大家都是盡義務。
偶爾盡個義務也沒關係,就算是為方外門做貢獻了。等到下週再度開放金山院,還是莊夢周抽空趕來執掌禽獸符,這次就有補助了!
按照日程安排,隔一周之後再度來訪金山院的客人,依然來自九放離空島。但這回不是宗飛俠島主親自帶隊了,領隊換成了理事梁陸,另有九張生面孔。按照丁齊與宗飛俠的約定,來客們每人都從丁齊手中領到了一枚玉蹄丹,以助鍛煉體魄。
宗飛俠上次給梁陸和龍青青佈置了一個任務,在南沚小區也買下一棟小樓,而且要用合理合法的方式,也就是說不能威逼利誘、敲詐勒索,買入價也不能遠高於市場的正常價格。梁陸這次帶隊來訪,在領取玉蹄丹的時候告訴丁齊,他碰著困難了。
梁陸和龍青青找遍了南沚小區的業主,最高開價到三百萬,可是沒一家肯賣的。他們在買房的過程中還聽說了一個消息,南沚小區要動遷了。業主們都等著動遷補償呢,還有好幾家已做好準備要當釘子戶,打定主意不賠五百萬絕對不肯走。
梁陸倒是有心直接拍五百萬把小樓買下來,勸對方也別費那個勁當釘子戶了,但是有宗老祖的叮囑在前,他不能那麼幹,此前其他人都是花了不到三百萬買的小樓。
雖然買不下來,可是租一棟小樓卻不難,而且租金也不算太高。梁陸和龍青青一商量,乾脆就先租了一棟業主平日不住的空置小樓,租期一次就簽了五年,也算是暫時解決了問題。
南沚小區要動遷了嗎?這片沿著山腳修建的別墅小區才竣工十來年啊!
傳言是最近出現的,誰也不知真假。乍聽此消息,丁齊以為只是個誤會;因為前段時間不斷有人在南沚小區購買小樓,最近則達到了一個高峰,導致以訛傳訛。偏偏又碰上了梁陸和龍青青這兩個不太懂事的,挨家挨戶開價求購,更加坐實了傳聞。
丁齊對此哭笑不得,可是等回去見到朱山閒之後,他又笑不出來了...
朱山閒最近又比較忙,這次九放離空島參觀金山院,他並沒有去鐵鎖崖,週末留在境湖市加班。因為區委書記到黨校去學習了,區長朱山閒最近主持雨陵區的工作。也有傳聞說書記這次從黨校回來後會直接升遷,朱山閒這位二把手有望被扶為一把手,也就是接任區委書記。
但朱山閒自己清楚這不是傳聞,因為市裡有領導今天上午已找他談過話,言語間不是暗示而是直接的明示了,聲稱像他這樣的幹部應該給更重的擔子挑、要接受更大的考驗。
朱山閒混跡官場二十年,從雨陵區城建局一個普通的科員做起,一步一個腳印坐到了區長的位置上。他就是原南沚鎮普通的鎮民家庭出身,並沒有什麼背景,這已經很不簡單了。近些年也不是沒有提拔的機會,但朱山閒本人並不想離開雨陵區,所以都沒有主動爭取。
官場上的事就是這樣。就算領導給了暗示,說朱山閒可以爭取進步,但朱山閒自己不主動打點關係、走通門路,有機會也會變成沒機會的。哪怕多張羅、勤匯報也好,但朱山閒什麼動作都沒有做,別的競爭對手則在盡力爭取,便等於是他自己放棄了。
但如今的形式又有了變化,具體來說就是像朱山閒這樣的績優幹部成了緊缺資源,不少重要的領導崗位上都空出了位置。因為中央持續幾年力度不減的反腐加上打黑除惡,蒼蠅、老虎都進去了不少,境湖市也查處了多起弊案,連巡視組都來了,一度形成了比較缺領導的局面。
像朱山閒這樣的領導幹部確實不多呀... 有主政一方的工作經驗,雖然在主觀上不那麼「積極要求進步」,但客觀上也避免了站錯隊伍。朱山閒當上區長後雖不求提拔,但也沒有懶政惰政,雨陵區的建設與發展形勢一直都不錯,更難得的是與其他區相比,相對穩定無事。
假如組織部門做考評,朱山閒這位區長也應該得到一個優良的評價;當然了,工作成績主要是區委書記的,所以區委書記這次要提拔了嘛... 另一方面,朱山閒這位區長在反腐浪潮中行得正、站得穩,也沒有什麼毛病或把柄讓人可抓。
那麼在如今形勢下,不提拔他又提拔誰呢?雖然從區長換成區委書記都是正處級,但也是從二把手變成了一把手。假如區委書記能進市常委名單的話,那又等於是高配了半格,從正處級提拔成為副廳級,總之有關領導找朱山閒談的話大致就是這個意思。
丁齊等人周日午後離開了金山院,路上稍微耽誤了點時間,所以沒有趕回境湖市吃晚飯,朱山閒也是忙到十點半才回來。大家一起吃宵夜時,朱山閒提到了這件事,還嘆了口氣。
石不全笑道:「朱師兄啊,別人遇到這種事高興都來不及呢,看你的樣子怎麼還不太情願?」
朱山閒:「以往只要不積極主動爭取,基本上也就輪不到我頭上。可是這次的形勢不同,就算我不去走關係找門路,恐怕還得被提拔。假如就是做區委書記倒也沒關係,無非是工作會忙一些,多放權給新任區長就是了。
但要是真當了區委書記,又進了市常委班子,下一步就身不由己了。據我所知,市裡副廳級的實權崗位就空出來好幾個,有的位置已經空了快半年,總得補人啊... 我一旦做了區委書記,下一步恐怕還得往上提拔。」
尚妮嘟囔道:「你要是不願意,乾脆辭職算了,也不缺那幾個收入!」
朱山閒苦笑道:「話雖這麼說,但我這麼些年所受的職業訓練、掌握的專業技能、建立的社會交往關係,都是在這個體系中的;況且我都已經這個歲數了,沒必要自己再去折騰自己。」
冼皓:「什麼歲數啊?我看朱區長還年輕得很,而且有越來越年輕的趨勢!」
大家都笑了,丁齊又問道:「朱師兄,你是不是不想離開雨陵區?」
朱山閒點頭道:「是的,我就是不想離開雨陵區。原因你們還不清楚嗎?話又說回來,為官一任造福一方,我也沒有糊弄事;我既是雨陵區的人,那就堅持為雨陵區做貢獻好了!」
石不全:「朱師兄這話說得好冠冕堂皇啊!你原先一直守在這裡,是為了尋找方外仙家福地小境湖,如今找到了小境湖,又發現了更廣闊的方外世界,這對你的吸引力更大。繼續留在雨陵區當官,對探索方外世界也更方便是不是? 」
朱山閒瞪了他一眼:「就你話多!」
丁齊想了想道:「方外世界雖然各有精彩,探索未知也成了我們的生活,但人畢竟不能脫離社會啊... 我記得莊先生說過,逍遙通達自是極好的,但所謂的超脫不在世外,所謂方外亦在世間。」
朱山閒:「這哪是莊先生說的?不就是你自己說的嗎?」
丁齊又語氣一轉道: 「朱師兄的修為已經突破心盤境了,最近正在祭煉金如意,有沒有找到上帝的感覺?」
朱山閒瞇起眼睛道:「丁老師這個形容真有意思... 我最近在小境湖裡,的確就有一種自己就是上帝、掌控整個世界的感覺。那種感覺簡直太好了,從小境湖出來之後,反而會有些失落。」
冼皓:「修為突破心盤境後,一度都會有這種感覺,但我對做上帝不太感興趣,只想掌握我自己。」
丁齊接著說道:「面對名利寵辱,需要淡定的心境,但並不意味著對一切都無所謂、沒感覺;事實恰恰相反,修行意味著對世上的一切都更認真。假如朱師兄真不想做官,那就不必做,只要能安身立命就好... 但你現在的心境有點不對啊...」
朱山閒沉默了一會兒,緩緩點頭道:「還是丁老師看得透... 我的心境可能確實受了修為的影響,在突破心盤境後,這種感受確實從未體會,需要從容應對。其實好好想一想,我沒必要排斥當區委書記,哪怕更進一步也沒關係,並不妨礙我的追求和愛好。」
尚妮:「況且朱師兄也是爵門老手了,有些事情你自有手段解決,難道還用別人教嗎?這有什麼好糾結的?」
朱山閒又點頭道:「的確是這樣,我有什麼好糾結的?看來丁老師剛才說的對,心神沉醉於方外世界,心態多少有些脫離社會了... 不論我在哪個崗位,小境湖都在這裡呀!有什麼問題我自己可以去解決,我也不是不懂門檻套路、不通世道人心。」
丁齊:「我昨天還聽梁陸說了一個傳聞,南沚小區要動遷了,看來是以訛傳訛... 可能是最近有太多人來這個小區買房子,終於有人覺得不對勁了。」
朱山閒放下筷子道:「我正想和你們說這件事呢!這不是傳聞!今天上午有領導找我談話,重點說了兩件事,首先就是告訴我要做好準備,挑更重的擔子;其次就是讓我配合政府的工作,做好黨員幹部的帶頭作用,也要勸說親朋好友。」
尚妮插話道:「勸說什麼呀?」
朱山閒:「勸說他們主動簽訂拆遷補償協議,不要做釘子戶呀!有人看中了南沚小區這塊地,要把它買下來重新開發,這也是推動經濟增長的好事;但動遷是一個難題,所以黨員幹部要起到模範帶頭作用,假如業主中有親朋好友,還要配合政府進行勸說工作。」
丁齊驚訝道:「所以這是真事啊?什麼人要買下這塊地呢?」
朱山閒反問道:「丁老師難道不知道嗎?」
丁齊:「我又不是領導,沒人跟我匯報,上哪兒知道去?」
朱山閒:「那麼丁理事長,我現在就給你匯報一下最新情況:確實有人看中了這塊地,那就是博慈醫療服務集團。丁老師就在博慈醫療工作,應該了解這個集團的背景:老闆是新加坡人施良德,集團資產規模上千億,旗下的民營醫療機構幾百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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