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宋元明] 組團穿越到晚明 作者:滴水世界(已完成)

 
mk2258 2018-7-1 10:51:45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89 645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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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興說道:“本朝規定,駙馬必須是平民子弟,子弟被選中的人家,近親中便不能再出仕為官,即使已經做著官的也得致仕回家。這一條咱不干,是吧?”

    “還有,公主成親後要住十王府,當然,壽寧公主得皇上寵愛,另建了公主府。駙馬住駙馬府,兩口子不住一塊。公主要是見駙馬面,還得由府裡的嬤嬤和太監去宣駙馬;而駙馬沒事不能主動求見公主。這一條咱也不干,是吧?”

    “第三,駙馬跟公主見面這麼困難,在自己府裡養個妾,或者跟丫環上個床睡個覺的總行吧?不行,駙馬只能孤零零的一個人,只能苦等公主宣召。這一條……”

    “這一條咱更不干!”王興還沒說什麼,申紹儀和屏兒齊聲說道。

    “哈哈哈……。”眾女都笑了。

    “對!還是你們了解我。我多好啊,多自由啊,還有你們這些人,嬌妻美妾俏丫環,駙馬拿什麼跟我比?”王興笑道。

    “也是。光不讓跟別的女人睡覺這一條,你就不干!”申紹儀用手指刮刮自己的臉,羞他道。

    眾女都笑。

    王興臉不紅心不跳,說道:“這話說的,聖人云:食色性也。連聖人都好色,何況我這凡夫俗子?”

    “我看,以好色為榮的人,從古至今,你是第一人。”申紹儀笑話他道。

    “老爺我可是君子好色,取之有道。行了,別胡說了,守著未成年人呢。”見申紹儀還要說,王興連忙一指屏兒和畫兒,制止了她。

    “女子十四就及笄了好不好?也不知你哪裡的理論,屏兒、畫兒都已經及笄了,不小了。”申紹儀說道。

    “好了,好了,吃飯,餓壞我了。”王興擺擺手,不讓申紹儀說了。

    屏兒和畫兒連忙伺候著王興和申紹儀淨手,青兒和秋韻則趕緊傳飯。

    不一會兒,柳玉娘提了一個食盒上來,擺上桌,卻是四菜一湯。

    王興一看有兩個菜是壯陽之物,一個是清炒山藥,一個是韭菜炒雞蛋,抬眼看了玉娘一眼,那貨悄悄眨了下眼睛,王興心裡罵道:“這個死變態!存心不良啊。”

    王興和申紹儀對坐吃飯,青兒四個侍立在後。

    不一時,王興吃飯了,青兒連忙遞上巾帕讓他擦擦嘴。

    王興說道:“我去書房看會兒書,晚上在書房裡歇了。”說著瞟了秋韻一眼就走了。

    申紹儀還在孝中,一直以來王興都是在青兒房裡睡,今天說在書房裡歇,看來秋韻有機會了。

    她也瞟了秋韻一眼,秋韻臉一下子紅了。

    ……

    當夜,王興跟秋韻成就了好事。

    秋韻已經二十好幾了,身體早已經發育成熟,一開始稍有滯澀,漸漸進入佳境。王興怕她初經人事,承受不住撻伐,所以小心翼翼,輕來輕去。秋韻經了破瓜之痛以後,慢慢就恢復了,等到早上時,她已經很主動地索求了。

    王興鐵打的身子也是受不住,完事以後就沉沉睡去,直到日上三竿,才睡醒。

    秋韻見他醒來,連忙伺候他穿衣,道:“太太打發人來看了好幾回了。見你睡著,沒讓擾你。”

    “有事?”

    “說是駙馬府派人送來貼子,請你過府赴宴。”

    “好嘛,這是謝媒人來了。”

    “什麼謝媒人?”

    “昨天不是跟你们说了吗?公主跟驸马要办那事,得经过嬷嬷的同意,甚至于得拿银子贿赂嬷嬷。否则,嬷嬷就会说公主和驸马不顾廉耻,梁恩女就是这样的人。公主和驸马是年少夫妻,恨不得天天腻在一块,但梁恩女就是不许。我昨天在皇上面前说梁恩女嚣张跋扈,皇上一怒之下就让郑娘娘把梁恩女给打发了。给他两口子除去了一个大障碍,肯定昨天晚上玩高兴了,所以今天请我吃酒。”

    “老爷,公主有你说的那么不堪么?”

    “公主也是人,是人就有**。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放心吧,指定是这事。”

    ……

    其实,王兴还真是猜错了。

    昨天郑贵妃和朱轩媁回到承乾宫后,屏退左右,郑贵妃说道:“媁儿,你父皇已经五十三了,看他的身体,一年不如一年了。他在,可以庇护咱们娘俩,一旦他不在了,太子肯定不会放过咱娘俩。梃击案发生以后,朝中大臣把矛头对准了我,太子的地位越发牢固了。”

    “母妃,那怎么办?”朱轩媁问道。

    “现在朝中大臣是指望不上了,必须另寻奥援。今天我看王兴就不错。此人有才学,还不是古板之人,这样的人很容易让人对他产生好感。你在外面,可以观察观察他,如果可以,好好培养培养他,有个三五年,把他扶持起来,到时候朝堂也能有个人为咱说话。”

    “他?乳臭未干,倔得跟头驴似的,母妃,我不看好他。”

    “你可以让驸马跟他接触接触,先观察,等会试以后再说。如果可以,咱就扶持他,如果不是那块料,放弃了就是。”

    “驸马太实诚,哪是那个奸滑小贼的对手?”

    “不是对付。是人才就笼络,要是稀泥扶不上墙也不要得罪他。毕竟那是你父皇看重的人。我可警告你啊,他得罪你的事过去了,不要再提了,听到没有?”

    “聽到了。哎,母妃,梁恩女如何處理?”

    “哼,這等蠢物本當打殺了事,念在她服侍你一場,不無微功,讓她去浣衣局吧。讓素雲接替她當你府的女官。”

    “謝母妃!”

    素雲姓楊,三十二歲,曾是服侍鄭貴妃的老宮女。等她年紀大了,鄭貴妃就讓她在宮中學習禮儀,升為嬤嬤,平時經常陪鄭貴妃打打葉子牌什麼的。性格持重,寡言少語,是看著朱軒媁長大的,與朱軒媁兩人感情頗深。

    這樣一個人,朱軒媁當然非常滿意。

    ……

    朱軒媁回到府裡,讓貼身宮女準備了一盒釵環首飾,然後讓趙進朝把梁恩女叫進來。

    梁恩女已經知道被打發去浣衣局了,自己在公主府作威作福的日子結束了,她萬般不願,也是無奈,此時已經是悔的腸子都青了。

    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口口聲聲請公主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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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如此駙馬





    朱軒媁說道:“梁嬤嬤,娘娘懿旨已下,任誰也改變不了了。”

    說完,讓宮女把那盒首飾遞給梁恩女,說道:“你服侍我一場,這些首飾就當紀念吧。”

    梁恩女接過盒子,哭道:“公主,老奴已經知錯了。求您再跟娘娘求求情,娘娘疼您,一定會饒了老奴的!公主,求求您了……。”

    朱軒媁一皺眉,楊素雲見了,一揮手,進來幾個太監,梁恩女還要叫喊,太監一摀嘴,架起她往門外拖去。

    梁恩女去了,朱軒媁算是去了一塊心頭病。她跟楊素雲說道:“楊嬤嬤,我想宣駙馬進府,可以嗎?”

    “公主,以後這事不用問奴婢。”楊素雲趕緊表明自己的態度。

    “嗯,那好,宣駙馬。”朱軒媁滿意地點點頭。

    自己總算找到當主子的感覺了,不用再看嬤嬤的臉色。這麼說起來,王興那小滑頭還是有功的。

    當夜,朱軒媁跟冉興讓魚水和諧之餘,自然說起了王興的好處,當然,她也沒忘母妃的囑咐。於是,才有了第二天冉興讓給王興下請帖的事。

    ……

    駙馬下帖宴請,王興自是欣然而往。

    王興帶著洪林來到駙馬府外,洪林到門房遞上帖子,不一會兒,就見白白胖胖一人從府裡迎了出來,見了王興,拱手道:“可是王興王解元?”

    “正是王某,可是冉駙馬當面?”

    “是是是,我就是冉駙馬。”來人說道。

    王興一聽,什麼玩藝?還有自稱是“冉駙馬”的?

    一愣神,連忙作揖打躬行禮:“見過駙馬。”

    冉興讓倒不拿大,也還了一禮,道:“王解元兄弟,請!”

    王興可開眼界了,還有這樣稱呼自己的?什麼亂七八糟的?

    跟別人家不同的是,冉興讓把酒宴設在正房。這也好理解,他平時只有一個人在家,沒有什麼內宅外宅之分,丫環僕婦倒是不少,可他光眼饞不敢動啊。

    進了正房,冉興讓跟王興分賓主落座,讓丫環上了茶,冉興讓道:“王解元兄弟,昨日之事,公主殿下已經跟我言講。今天請你來,主要是向你表示謝意。”

    王興連忙道:“駙馬切勿客氣。我也是一時激憤,不想頂撞了公主。”

    “什麼頂撞不頂撞的?公主並無生氣。”冉興讓一擺手說道。

    不知道他想到了什麼,可能是想到了自己受的侮辱,一時激動起來:“你不知道,梁嬤嬤那老娘們我早他媽看不順眼了,我跟你說……,咳……”

    冉興讓說得激動,身子向王興這邊一側,就想拿手比劃,可能意識到自己說話粗俗,舉止不優雅,有失駙馬身份了,連忙咳嗽一聲,把身子坐正,道:“娘娘把她打發到浣衣局洗衣服去了,該!”

    他咬牙切齒地說了一句,然後道:“你不知道,我跟公主是夫妻,兩口子見面豈不正常乎?偏偏她擋著不讓見,有一次我跟公主見了面,沒有經過她,好嘛,把我羞辱一頓,還讓太監打我。我恨死她也!所以說,王解元兄弟,你替我出了氣,我得好好謝謝你啊。”

    這通不文不白的話,弄得王興哭笑不得。

    由於駙馬的親人不能做官,真正的士紳之家是不屑於與皇帝結親的,無奈之下,只能在平民或低級宦官之中招駙馬了。

    冉興讓是安徽人,地道的農民家庭。他家倒是有幾十畝地,算是不大不小的一個地主,但祖宗三代沒個讀書人,社會地位一直不高,沒少受當地官紳欺負。冉興讓的父親痛定思痛,決心改善家族地位,於是賣了一些地,巴結上了給公主遴選駙馬的太監,成功地讓冉興讓當上了駙馬。

    冉興讓長的到是強壯,性格也實在,與朱軒媁成親後,朱軒媁除了對他讀書少有點看不上以外,其他的倒都滿意。

    ……

    王興還沒有說話,他就一通說。王興笑了,這人看來是沒讀過什麼書,讓他附庸風雅確實有點難為他。

    但真是個實在人……。

    要是道學先生見了,肯定看不起冉興讓,但王興具有現代人的靈魂,內心深處是奉行“眾生平等”的,再說,前世自己就是個生活在社會低層的人,市井百態什麼人沒見過?只要這人本質不差,就可交。

    王興笑著說道:“駙馬,以後不要再叫我王解元兄弟了,就稱呼我王賢弟就行。那樣稱呼我,讓別人聽見,就得說我顯擺了。”

    “行行行,王賢弟真是痛快人也,我也覺得那樣稱呼有點彆扭。我讀書少,王賢弟不要笑話啊。”冉興讓說道。

    “駙馬客氣了。”王興謙虛地說道。

    ……

    兩人說了一會兒話,冉興讓就吩咐上菜。

    “王賢弟,看到沒?這是公主賞的,正宗的景德鎮瓷器。”冉興讓指著那套盛菜的盤子說道。

    “是是是,真是好瓷。”王興恭維道。

    其實就是一套平常的青花瓷器,這在後世是非常值錢,在現世,還真算不上稀奇。

    “王賢弟,看到沒?這套酒具也是公主賞的,錫壺錫杯,皇家之物啊,不多見吧?”

    “是是是,卻是少見。”

    王興心說,這人有病吧?老顯擺什麼呀?光怕別人不知道你家有公主一樣,左一個公主,右一個公主,就差沒把公主掛到嘴上了。

    其實也好理解,冉興讓自覺水平有限,老是怕別人看不起,所以把公主抬出來,目的是自高身份。殊不知,愈是顯擺愈是叫人看不起。吹牛的人大概都是這種心理。

    “沒有文化真可怕啊。”王興心裡嘆道。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冉興讓喝了點酒,也不充文化人了,跟王興說起了農家事。

    “王賢弟,我跟你說,打小我就跟牛啊,驢啊,那些牲口對脾氣。我們家那些牲口讓我養的膘肥體壯,毛光水滑,別提多好看了。”

    “唉,自打當了駙馬,跟我家那牛啊,驢啊就無緣了。說實在話,我就是個種地的料,伺弄那些地,我一點都不覺得苦,而且還有很大的樂趣。當駙馬到是真享福,整天吃了睡,睡了吃,你看現在這體格,胖了五十多斤了。”

    王興聽他嘮叨一通,想起前世沒考上學之前,在村里蹲牆跟聽房的事,藉著酒勁問道:“駙馬,你聽過房嗎?”

    “聽過!那能沒聽過,告訴你說,我還看過寡婦洗澡呢!”

    “哈哈哈!… …。”

    “呯!”兩人正在大笑,就听東里間通向正房的門一下子被人推開。

    王興驚愕地回頭一看,就見一人站在門口,怒目注視著他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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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人不風流枉少年





    王興一看,頭皮發麻,來者不是壽寧公主朱軒媁是誰?

    原來,朱軒媁得母妃指示,暗中考察王興,這才讓冉興讓出面請王興過府赴宴,她自己早早就來到駙馬府,躲到了東邊臥室,隔著門觀察王興表現。

    一開始,她還不怎麼反感,自己本來就嫁了個平民嘛,說話沒有文化還故作風雅,也可以理解怕丟人;老是拿公主說事也行,抬抬自己的身份嘛;說說農家事也行,駙馬本來就不是讀書人,要是真跟王興拽文,更會鬧笑話。

    沒想到冉興讓一通吹,王興一通拍,慢慢地說話就走了下道了,竟然連聽房和偷看寡婦洗澡都說出來了。

    她懷疑,自己要是再不出面,王興會不會拉駙馬去逛窯子?

    見到朱軒媁,王興轉頭去看冉興讓,說道:“駙馬,你故意的吧?”

    冉興讓見朱軒媁面如寒霜,早嚇得不行,見王興怪他,連忙說道:“王賢弟,對不住。一喝酒聊高興了,把公主這事給忘腦後了。”

    “把駙馬攙下去醒醒酒去!”朱軒媁寒聲命令道,她身後隨即出來兩個太監,把冉興讓攙下去,冉興讓臨去時,回頭歉意地看了王興一眼,那意思是:兄弟,對不住了,我自身難保,你自求多福吧。

    “王興,沒想到你的心思這麼齷齪,枉為讀書人!”朱軒媁斥道。

    “男人聊天,女人不能偷聽!”王興拱手躬身,老實聽訓,但還是忍不住小聲嘀咕了一句。

    “你說的什麼?”

    “我沒說什麼。”

    “你就說了。”

    “我就沒說。”

    “怎麼,敢說不敢認?不像你的性格呀?那個敢血濺當場的王任之哪去了?嘁。”朱軒媁不屑地說道。

    “誰不敢認了?我說男人聊天女人不能偷聽!”被朱軒媁一激,王興脖子一梗說道。

    “嚯,你還有理了?我要是不偷聽,你是不是會拉著駙馬去風月場所?”

    “他敢嗎?”王興又小聲回了一句。

    “你說的什麼?大點聲!”

    “我說他不敢,怎麼了?”

    “你敢?跟多榮耀似的。”朱軒媁說道。

    “人不風流枉少年!”

    “你拿著無恥當風流!”

    兩人一句接一句地鬥嘴。王興見不是了局,心說,我這是怎麼了,跟女人鬥嘴,這不是自討苦吃嗎?怎麼才能讓這個女人閉嘴呢?有了,女人最愛美了,誇她兩句,她一高興自己就好脫身了。

    想到這裡,王興抬頭看向朱軒媁,一看她肌膚勝雪,許是剛經過那事,水滑嬌嫩,再看向她及腰長發,油黑髮亮,一下子想起冉興讓說的“我養的那些牲口都膘肥體壯,毛光水滑”,一下子按捺不住,“扑哧”一聲笑了出來。

    “你笑什麼?”朱軒媁氣得柳眉倒豎,心說,這小子怎麼還笑得出來?

    “公主,您氣質如蘭,美若天仙,氣死楊貴妃,不讓美貉嬋。您大人大量,胸懷若谷,別跟我一般見識。”王興忙忍住笑,好話不要錢似的迸了出來,開始諛詞如潮。

    “扑哧”果然,女人最愛聽的話就是讚美她的容貌氣質,雖然明知道王興言不由衷,但朱軒媁還是忍不住被他逗笑了。

    “行了,放過你了。駙馬喝多了,有些話你可不要當真。另外,他人老實,也很直,看得出他拿你當朋友了,以後你們交往,可不要欺負他。”

    “是,公主。”王興老老實實地回答,再不敢回嘴。

    “好了,退下吧。”朱軒媁終於下了逐客令。

    ……

    王興從駙馬府出來,心說,可算逃出來了,這對夫妻真讓人受不了。

    王興回到府裡,沒驚動旁人,悄悄地到了書房,秋韻見他喝了酒,想要去廚房要醒酒湯,王興不讓,只讓他給自己擦了擦臉,就躺到床上歇息,秋韻輕輕給他按著太陽穴。

    王興閉著眼,腦海裡聽薛義給他匯報各地報來的情況。

    “主人,陳樹已經從蘇州動身,年前到京。”

    “嗯。”

    “劉建、程強年前也能進京。”

    “嗯。”

    “李瑞在東華門附近租到了一個鋪子,準備在那裡再開個雜貨舖。”

    “不行,開個別的吧,不能帶有咱們的痕跡,做成一個暗樁。”

    “是,我吩咐李瑞去辦。”

    “洪家二兄弟有什麼新的研究成果?”

    “他們成功地研製成了熱水袋和鏡子。”

    “熱水袋和鏡子?熱水袋不是得用橡膠嗎?他們研究出橡膠來了?”

    “是。對於他倆來說,橡膠生產工藝肯定沒問題,關鍵是生產的問題。”

    “那可太好了。這可是好東西,北方冬天太冷了,先讓他們造出一批熱水袋,送進京來。”

    “好。”

    “還有什麼消息?”

    “玉娘說客氏很關心主人,似乎有意跟主人相好。”

    “不是那個死變態自說自話吧?”

    “她不敢。主人,這點你放心。”

    “這個關係一定要經營好。讓玉娘多關心她點,我暫時不能跟她見面,以後有機會再說吧。東華門那個點,最重要的作用,是以後跟客氏聯繫,讓李瑞跟玉娘好好動動腦筋,看怎麼既隱蔽,又方便。”

    “是,主人。”

    “另外,我覺得咱們暗中的力量太單薄了。現在馬上就到萬曆四十四年,咱們的時間不很多了。”

    “主人,我一直在想這個問題。要不,讓洪林去潘家莊看看?秋收秋種馬上就要結束了,農村也沒什麼農活了,正好看看能不能訓出一批人來。”

    “行,讓洪林近期去看看吧。最好是能從家裡有多餘勞力的人家當中選一些年輕力壯的人,讓洪林好好訓練。”

    “主人,我的想法是你親自去。培養這些人的武力、執行力,僅僅是一方面,還要培養他們的忠誠度。你去,也好讓他們這些人有一個忠誠的對像。再說了,你去,跟洪林去,潘壽的 視程度是不一樣的。”

    “對啊,有道理。老薛,不愧是閻王。”

    王興誇了他一句,然後自己思謀了一會兒,道:“行,那就按你說的辦。明天我就安排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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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潘莊冬訓(一)





    第二天,吃過早飯,王興跟申紹儀說道:“儀兒,你整天在家煩不煩啊?”

    “怎麼不煩?還不如在蘇州哩,那時候還能女扮男裝上個街什麼的,現在倒好,除了回娘家跟嫂子聊聊天,一天到晚在院子裡憋著,悶都悶死了。”申紹儀道。

    “我有個主意,咱去莊子上住一段時間?”王興道。

    “好啊,好啊!老爺,你對儀兒真是太好了。”申紹儀高興地說道。

    “你是我媳婦,我能不疼你嗎?那行,你讓人先去莊子上給潘壽說一聲,把院子收拾收拾,明天咱們就出發。”王興道。

    “好。”申紹儀說道。

    “你看著安排吧,我去東院看看那二位。”王興說道。

    “好。你去吧。”

    ……

    王興來到東院,卻見洪承疇、沈浣初都在各自書房裡寫文章。

    見到王興到來,兩人都放下筆,來到正房堂屋坐下。

    “任之,行啊,永安寺之事連皇上都驚動了,竟然毫髮無傷,佩服,佩服。”洪承疇道。

    “是啊,這傢伙運氣真好。”沈浣初說道。

    “我聽著你倆這話裡話外,酸溜溜的,好像我不出個事,你倆不高興是吧?”王興道。

    “有嗎?仲雪兄,我話裡是那意思嗎?”洪承疇問沈浣初。

    “沒有,反正我沒聽出來。任之,你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啊,不厚道。”沈浣初道。

    “切,豈只是不厚道,我看簡直太刻薄。”洪承疇道。

    “行行行,你倆在我這兒白吃白住,我倒成了不厚道了?”

    “對。”洪、沈二人異口同聲地答道。

    “好好好,猛虎敵不過群狼。鬥不過你們,我躲行不行?”王興雙手作投降狀:“我明天就去莊子上住,躲開你倆。”

    “你愛去哪去哪,誰希罕你似的。”沈浣初一臉的鄙視。

    “這可是你說的?好,那我走了,你倆繼續頭懸樑錐刺骨吧。”王興說著站起來就走。

    “慢著,慢著。任之,你走行啊,那柳玉娘呢?也跟你一塊去?”沈浣初道。

    “你說呢?”王興一翻白眼,意思是你怎麼問出這麼白痴的問題來呢?

    “友人寄宿你處,怎麼也得讓友人吃好,這才是待友之道,對吧,彥演?”沈浣初說道。

    “是極,是極。任之賢弟待友向來不錯,定會讓友人吃好,斷然不會敝帚自珍的。”洪承疇也趕快轉變口風。

    “少來這套!讓你倆吃好喝好,好一同對付我?門都沒有,你倆就在這呆著吧,反正府裡有人,餓不著你們。我走了,過了年再回來。”王興擺擺手就走,留下沈、洪二人面面相覷。

    ……

    第二天,潘壽的大兒子潘東早早就來了府裡,他是潘壽派來當嚮導的,王興、洪林騎馬,護著三輛馬車,浩浩蕩盪向潘莊駛去。

    京城留了李瑞兩口子帶著一眾男僕看家,女眷和丫環僕婦都跟著,分乘兩輛馬車,還有一輛,坐的是洪承疇和沈浣初。沒錯,這倆貨說什麼也要跟著。

    潘莊在京東,約有十里路程。出了城也就是半個時辰,就到了潘莊地界。

    離村口還有一段距離,王興看田裡都已經播完種了,有的地塊已經鑽出了嫩嫩的麥苗。再往遠處看,正有一群人忙忙活活地打井。

    他叫過潘東,問道:“現在已經打了幾口井了?”

    “回老爺話,已經打了三口井,您看到的是第四口井。上凍前能打十幾口井,明年開春就澆,旱不旱的差不多能頂過去了。”

    “打多深?”

    “咱這里水淺,不到一丈就能見到水。不過,我爹跟村里老人說,大旱的時候,有時候水位得下降幾尺,所以,咱這井都打得深,大約兩丈深吧。”

    “嗯,你爹他們想得長遠。都安上水車了吧?”

    “還沒有安上。我爹已經叫人做好了,他說還是等明年用的時侯再安,怕被人偷走。”

    “對。是得防備著點。”王興道。

    說著話,車隊就來到了村西口,潘壽早早領著人等在村口,見到王興,連忙招呼著眾人跪下。

    王興連忙下馬,把韁繩扔給潘東,親自扶起潘壽,說道:“老管家,快快請起。”然後依次往後,把上了年紀的老人扶起來。

    “老爺,院子和屋子都收拾好了,現在就過去吧?”潘壽請示道。

    “老管家,你和洪管家帶太太她們先去安置。讓潘東帶我們在莊里轉轉。”王興吩咐道。

    “是,老爺。”潘壽答應一聲,跟洪林一起帶著車隊向村里走去。

    王興招呼洪承疇、沈浣初下了車,三人在潘東的帶領下,沿寨牆慢慢走著,邊走邊看。

    圍著村子繞了一圈,村子的情形大體清楚了。

    圍繞村子有一圈高約丈餘的寨牆,寨牆是用土堆砌而成,寨牆外是寬有三丈的護城河,河里長滿了蘆葦。

    東西南北方向有四個寨門,東西大道是通往京城的大路,所以東西寨門要高大一些,寬闊一些,南北大門則窄一些,低矮一些。

    村南有一個很大的場院,場院四周堆滿了玉米秸,這裡應該是村里麥季和秋季集中打場以及堆放秸秫之物的地方。場院東頭還蓋了幾間房子,在麥收或秋收季節,村里都會派人住在這裡,看守還沒有入倉的小麥或者玉米。

    看了村里的情形,洪承疇道:“這個村子防守好了,幾百人,甚至上千人是打不進來的。”

    “唉,彥演兄,你說的太樂觀了。這樣的寨牆、寨壕、寨門,在我看來,只能擋一擋小股土匪,碰上正規軍隊,不堪一擊。”

    “哦?任之,你是說建奴的軍隊嗎?看來你對國家的將來是很悲觀的?”

    “不瞞二位,我是一點信心都沒有。建奴如今方興未艾,他們已經完成了內部統一,我判斷,他們下一步會征服蒙古和朝鮮,待這兩個地方被他們征服,消除了後顧之憂,肯定會大舉進攻我大明。到那時,此地,怕是就會淪為戰場啊。”王興憂心忡忡地說道。

    “任之,不會吧,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我大明地大物博,幅員遼闊,還有億兆子民,要是真集中國力消滅建奴,那還不跟滾湯澆雪一樣?”洪承疇說道。

    “彥演兄,你說的太輕巧了。我敢說,跟你這種想法一樣的人,應該不在少數。恰恰正是這種盲目自大,自信,將會斷送了我們漢人的江山。”
mk2258 發表於 2018-7-1 11:09
第二十四章潘莊冬訓(二)





    聽王興說的言詞有些偏激,洪承疇道:“未必,任之,你過於悲觀了。”

    說到這裡洪承疇站在寨牆上往北方望去,豪氣十足地說道:“倘朝庭有難,給我十萬兵馬,定能掃庭犁穴,一舉殲滅建奴!”

    王興看著他堅毅的側臉,心說:“你的軍事才能我認,可歷史上你也當了薊遼總督,不一樣被皇太極所敗?”

    想到這裡王興微微一笑,道:“彥演兄,你說的那種情況必須具有兩個條件,一是明軍戰力強過奴兵,二是事權專一,沒有掣肘。這第一條好說,可以通過訓練、實戰中獲得,這第二條嘛,你看現在官僚的體系多麼**,指望他們通力配合,難啊!”

    “任之,我也不認同你的觀點,我覺得,當國家有難時,無論東林黨還是齊黨、浙黨,定能摒棄前嫌,戳力同心,在民族大義方面,那些明爭暗鬥都已經不重要了。所以你說的那些官僚作風,各方掣肘,覺得沒那麼嚴重,可以爭取嘛。”

    這是沈浣初的觀點。

    的確,中國歷來有這樣一個傳統,外面的壓力越大,我們內部越是團結。別看中國是個文明古國,包容性很強,做事不那麼咄咄逼人,但一旦遇到外族侵略,其倔強的民族性格就會凸顯無疑,寧死不降。宋朝如是,明朝的滅亡也如是。

    王興對兩人的觀點是不認同的,但他也沒有爭辯,明年建奴建國,接著就會攻占撫順,到萬曆四十七年薩爾滸之戰爆發,一系列的事實將會讓他們看清建奴的軍事實力,看清大明朝庭的**。

    “好了,這個問題咱先不討論了。我堅持我的觀點,但事實勝於雄辯,我們且拭目以待吧。不過,千里之行始於足下,當此風雨來臨之際,我們要做好自己。所以,我要訓練莊丁。”

    “訓練莊丁?”洪承疇和沈浣初問道。

    “是的,如果我的判斷是對的,天下大亂將至,我的莊子也不可避免地會處於戰亂之中。所以,我要讓他們先練就自保能力,同時,如果將來有一天,朝庭需要我上陣殺敵,我的家丁可以助我一臂之力,而且還可以總結練兵心得,以備後需。你二位老兄可以在讀書之餘,看看我是如何訓練莊丁的,如有不當之處,還請不吝指教啊。”王興說道。

    洪承疇和沈浣初互相看了一眼,沒有說什麼,洪承疇道:“任之,好,我們就看看你的武略如何?”

    “定能讓你們耳目一新!”王興自信地說道。

    ……

    王興住的院子是一個大獨院,正房五間,另有東西廂房各兩間,南屋三間。

    王興回到家時,申紹儀已經安排妥當了。

    正房堂屋當餐廳,東邊共有兩間,一間當主臥,一間當了王興的書房,西邊二間,一間是青兒的臥房,一間給了秋韻、屏兒和畫兒。

    東邊書房衝南開門,另開一門與主臥相連,屏兒和畫兒誰要值夜,可以暫住書房。

    南屋當了客廳,東廂房為廚房,西廂房一間是玉娘的住房,另一間是粗使婆子們的住房。

    大門洞有一間門房,讓洪林暫住。

    洪承疇和沈浣初另有一院安置。

    王興對此安排自無異議。把洪、沈兩位安置好以後,王興帶著潘東來到南屋客廳。申紹儀在正房見了,連忙讓畫兒過來伺候。

    洪林和潘壽正在門房敘話,見王興回來,也連忙來到客廳。

    王興坐下,畫兒用擰乾的濕棉巾給他淨面,然後端上一杯茶,王興飲了一口,潤了潤嗓子,對潘壽說道:“老管家,這次來莊子上住,給你和鄉親們添麻煩了。”

    “老爺,您這話可折煞老奴了。上次老奴從府裡回來,老爺不但減了地租,還賞了銀子、布匹,村里老少都感念老爺、太太恩德呢,這回老爺太太來莊子上住,正好給大傢伙一個效力的機會,怎麼能說是麻煩呢?”潘壽人老成精,自是把話說得天花亂墜。

    “嗯,太太在城裡住得煩了,想來莊子上散散心,你家裡的和潘東家裡的,沒事的時候多來陪太太說說話,聊一些家長里短的,太太一定歡喜。”王興說道。

    潘壽聞聽大喜,許自己家裡的婦人上門,這說明老爺太太重視自家。

    “謝謝老爺,老奴一定照辦。”

    “還有一事。馬上就農閒了,我想把莊上的青壯集中起來進行訓練,一來可以保護莊子安全,二來嘛,我想抽其中姣姣者進府當差。”王興道。

    “老爺,這是好事啊,農閒下來,莊上的青壯大多沒事幹,手腳勤快的,進城打打工,掙點零花錢,懶惰的,就在家裡閒著,有的還賭博耍錢。集中起來訓練,大傢伙一定都十分樂意。”潘壽說道。

    “行,明天你就把十六歲以上,三十歲以下的青壯集中到村南的場院,先進行第一步選拔。沒選上的,你組織他們繼續打井,被選上的,集中在場院訓練。訓練期間,集中食宿,每七天可回家住一晚,其餘時間不得回家。還有兩條,第一,參加訓練的,每月發一兩銀子,每天都爭取吃一頓肉菜;第二,由洪林和潘東負責訓練,你負責後勤,主要是買菜、買肉、做飯,安排集中住的地方這些事。銀子在玉娘那裡支取。你看這樣行嗎?”王興道。

    “老爺,每月一兩銀子的月錢?這也太高了!給大戶人家當長工也掙不了這麼多錢。再說莊丁訓練是為了保家,對大傢伙有好處的事,管吃就行了,沒必要再發月錢了吧?”潘壽道。

    “不行,訓練很苦,不是那麼容易的事。為了讓大家積極性更高,必鬚髮銀子。再說了,這些人都是咱莊子上的人,便宜不到外家,肥水沒流外人田嘛。 ”

    “老爺,您這心田,真是……,真是潘莊之福啊。”潘壽被王興的話感動得直抹眼淚。

    “好了,大體就這些。你們下去準備,明天辰時,我要去場院親自觀看選拔。”

    “是,老爺!”

    潘壽、潘東和洪林拱手齊聲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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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潘莊冬訓(三)





    吃過午飯,王興把洪林叫到書房,兩人對第二天的訓練細細地議了一遍。

    在王興看來,太祖朱元璋制定的大明軍制,已經非常科學了。

    軍隊的軍籍管理在五軍都督府,但五軍都督府又沒有調兵的權利,調兵的權力在兵部。

    衛軍實行屯田制,自給自足,保證了軍隊的日常需求。

    這些都是比較好的措施,將不專軍,軍不私將,有效地保證了皇帝對軍權的控制。

    但軍戶世襲這一條,王興是不贊成的,他覺得世襲制下的軍人沒有進身的可能,也就失去了上進心,對軍隊的戰力形成是一個消極因素。

    再有就是,朱元璋想得太美好了,他沒想到衛軍屯田制下,軍官對低層士兵的壓榨是多麼厲害,軍官侵吞士兵的土地,使大量士兵失去生活保障,在這種情況下大量軍戶逃亡,造成了兵源的嚴重不足。

    與現代軍制相比,明朝的軍制更死板,軍隊沒有活力,而且沒有榮譽感,為誰而戰的思想根源沒有解決好。

    基於以上考慮,王興跟洪林說:“洪林,我們這次訓練莊丁,要摸索現在的軍制跟後世的軍制相結合的一種全新制度,既不完全脫離現在軍制,也要吸收後世軍制的一些先進做法。當然,現在談軍制為時過早,但一些做法從現在起就得摸索。”

    “我的初步想法是,第一,要培養榮譽感。我們成軍的宗旨是'忠君愛民,保家衛國',這個宗旨就是現在說出去,誰也不挑不出什麼毛病來,要讓莊丁覺得訓練和作戰是光榮的,是神聖的,這一條非常重要。”王興說道。

    “行,目前先這樣,以後再說。條件允許時,這個忠君的內涵還要擴大。”洪林說道。

    王興明白他的意思,無非就是讓軍隊忠於自己,必要時可以搞搞個人崇拜,現在條件不成熟,條件成熟時,這一條是必需的。

    王興點點頭,表示贊同。

    “第二條,明天選拔出來的人員,分兩部分。一部分,經過訓練以後,就當莊丁,由潘東率領,保衛莊子。另一部分,按後世特種兵的標準嚴格訓練,這一部分你親自選拔,親自訓練,寧缺勿濫,哪怕有三二個也行。訓練成功以後,你親自率領,充當家丁,將來會有大用的。當然,以後有好苗子,隨時可以補充。”

    “老爺,我明白。 ”

    “其它的,比如立功如何獎勵,傷亡如何撫卹,等等,既要有精神上的,也要有物質上的,你和玉娘商量,制定一套嚴格的標準。”

    “這些事一旦定下,就是以後我們建立自己軍隊的一個模板。”

    “再有,和好賢溝通一下,讓他參謀些意見,畢竟他是軍事專家,定好以後,讓他比照辦理。”

    “是,老爺。”洪林答應一聲,見王興無話,就退下去準備了。

    ……

    心裡有事,讀書也讀不下去,王興索性就扮演一回模範丈夫。他回到堂屋,對申紹儀說道:“儀兒,走,我陪你去莊子裡走走。”

    “真的?我以為你來莊子裡就是為了訓練莊丁呢,沒想到,還能想起陪我?”

    訓練莊丁的事申紹儀自然已經知道,剛才還在跟屏兒埋怨:“說是陪我來莊子上散心,原來是另有目的。老爺太會哄人了。”

    見王興跟洪林議完事,主動提出來陪自己去散心,自然非常高興。

    王興見她高興的樣子,心說:“現在的老婆真是不錯,光是能陪陪她們,就感到非常滿足了。哪像後世那些女人,恨不能對丈夫予取予求,外面能掙錢,回到家裡還能做家務,既要有男子漢氣概,還要聽話,唉,陰陽顛倒啊。嗯,封建社會這一條很不錯。”

    ……

    “當然是真的?走。”王興說道。

    申紹儀高興地說道:“太好了,走,屏兒跟著,你們看家啊。”最後那句當然是對青兒、秋韻和畫兒說的。

    三人出了院門,沿大街向東走去。

    剛出門,就遇到一個老人帶著三個幾個孩子,見到王興和申紹儀過來,都紛紛跪倒磕頭,王興把其中一個老人攙起來,說道:“不要多禮,以後見了,再也不要下跪了。”

    那老農站起身來,說道:“老爺太太都是善良人,給村里人帶來了福氣,下跪是應該的,也是心甘情願的。”

    王興比不再說這個話題,問道:“日子還過得去吧?”

    “托老爺太太的福,還能過得去。這年月,只要餓不死就算不錯了。聽說,山東、河南餓死好多人呢。”

    “放心吧,只要有我在,不會讓咱村子裡餓死一個人。誰要有困難,就去找潘壽,他要解決不了,就去找我。”

    申紹儀也會來事,令屏兒拿出一把銅錢,交給老人,說道:“拿回去,給孩子買果子吃。”

    “那可謝謝老爺太太了!”老人激動地說道。

    ……

    充了一回善人,申紹儀非常滿足,跟王興來到寨牆上,見四周無人,她伸出手挽著王興的胳膊,說道:“興哥,百姓的日子太苦了,剛才我給那老人一把銅錢,你看激動得他,眼淚都要流出來了。”

    王興抬起頭,望著天上的白雲藍天,說道:“是啊,百姓的日子不好過,以後他們的日子更不好過。”

    “興哥,幫助人是快樂的,剛才我見那老人很激動,我心裡覺得非常快樂,覺得自己做了一件好事,一件有意義的事。”申紹儀說道。

    王興看著她,心說,這真是個善良的女子。

    “興哥,怎麼,我說的不對嗎?”申紹儀見王興看著她不說話,以為自己說錯了。

    “你說的很對。你能感覺到幫助人的快樂,說明你是非常善良的人。得妻如此,夫復何求啊!”王興說道。

    申紹儀得了王興誇獎,心裡非常甜蜜,她把頭靠在王興肩頭,幸福地說道:“興哥,能和你結為夫妻,儀兒心裡也是十分快樂呢,但願跟你能長相廝守。 ”

    王興道:“好,咱們一定長相廝守,讓我陪你慢慢變老。”

    紹儀品著王興話中深情,一時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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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潘莊冬訓(四)





    第二天辰時,王興叫上洪承疇和沈浣初,一同來到村南場院。

    場院已經作了清理和規整,玉米秸都清到了外圍,周圍還用石灰畫了一個寬約兩米的跑道。

    場院中間集中了大約有五六十個男丁,稀稀落落地站成兩排,洪林和潘東站在隊伍前面。

    場院東邊新搭了一個棚子,棚內砌了一個大灶,灶上一口大鍋燒著熱水,邊上一個大按板,一群婦女有的在和麵,有的在摘菜,另一邊,潘壽領著幾個人在給剛殺的一口豬褪毛。

    王興和洪承疇、沈浣初來到隊伍面前,洪林見了,衝王興作了一揖,然後跪倒,大聲說道:“迎接老爺!”

    潘東和那些男丁,也學著洪林的樣子,給王興行叩頭禮,嘴裡喊道:“迎接老爺!”,只是動作不一,喊聲也不齊。

    洪承疇和沈浣初不敢受禮,連忙閃到一邊。王興大聲說道:“免禮!”

    待眾人都站起來,王興說道:“今天選拔莊丁和家丁,目的是為了保家衛國,忠君愛民。被選上莊丁的,每人每月都有一兩銀子可拿,家丁加倍,每人每月二兩。另外,看到了嗎?每天都能吃到白麵饃饃和豬肉。”

    一聽這話,男丁們紛紛議論起來。

    “真的嗎?每天都能吃饃饃,還能吃到肉?這可太好了。”

    “每月還有銀子呢?一兩啊!要是能當上家丁,每月二兩!老爺待咱們真是太好了。”

    ……

    “肅靜!肅靜!聽老爺訓話!”洪林見議論聲很嘈雜,王興根本沒辦法講下去,忙出聲制止。

    洪林喊了兩嗓子,現場終於安靜下來。

    王興繼續說道:“這個待遇很好,但要想爭取到可不容易。選拔非常嚴格,接下來的訓練也很苦,達不到選拔條件的,或者受不了訓練的苦的,你只能看著人家吃肉嘍。”

    說到這裡,就听隊伍裡一個高個子大聲喊道:“老爺,放心吧,我們不怕吃苦。”

    “對,老爺,我們一定能選上。……

    這個高個一喊,大家又開始議論紛紛。

    王興抬起手,作了一個下壓動作,待安靜下來,說道:“好了,下邊看洪管家的了,我就在旁邊觀看,看誰中午吃吃不上白面饃饃和豬肉!”

    說完,退後一步,把講話位置讓給洪林。

    洪林站到隊伍跟前,大聲說道:“我們的選拔很簡單,一會兒聽我命令,沿著石灰劃出的跑道跑二十圈,以一柱香為限,堅持跑下來的,就算合格,跑不下來的,就被淘汰了。聽明白沒有?”

    “聽明白了!”男丁們一听就是跑步啊,這誰不會啊,一柱香跑二十圈,也就是十里路吧,都是乾農活出身,這點路應該沒有問題。聽洪林一問,大家都紛紛說道。

    “好,大家跟我來。”洪林說著,帶領眾人來到用石灰標記的起點處,示意潘東點香。

    “開始!”見潘東把香點著了,洪林一揮手,命令道。

    隨著他的命令下達,眾人紛紛跑了出去,洪林跟在隊伍後面一塊跑,潘東則在起點處負責記圈數。

    “這也太簡單了吧?”沈浣初說道。

    “簡單?仲雪兄,你敢不敢跟我打個賭?”王興道。

    “打什麼賭?”

    “我賭限時以內,有三十個人達到標準就不錯。”

    “賭就賭,這些人都是莊戶人,又不是你我這手不能抬,肩不能扛的文弱書生,一柱香時間怎麼也得有三十人以上能跑下來。”

    “行,賭注是十兩銀子。”

    “行。十兩就十兩。”沈浣初爽快地說道。

    “我也參加一份怎麼樣?”洪承疇問王興道。

    “好啊,給我送銀子我還不要?”王興回道。

    “別太自信,你輸了可要掏二十兩。”

    “怕你們是咋的?就怕你倆耍賴。”

    “君子一言,”洪承疇和沈浣初各伸出一隻手掌,

    “駟馬難追!”王興跟他倆分別擊了掌。

    ……

    很快,洪承疇和沈浣初就後悔了。

    跑步跟幹農活可不一樣,不是有一把子蠻力就行的,得有耐力,還要掌握呼吸節奏。沒有耐力,再不掌握呼吸節奏,力氣再大也是無用。

    一開始大家都沒把跑圈當回事,但不到半柱香的時間,場上就已經分出優劣來了。

    洪林一直跟著跑,到了後來直接就當了領跑,能跟上他的步伐的,也就是有十幾個人,另有十幾個人還能勉力跟得上,其他人落後都有一圈多了。

    洪承疇和沈浣初眼見十兩銀子沒有了,急得大叫,對那些跑在後面的,大聲鼓勵:“加油!加油!快跑啊!堅持住!”

    一柱香燃盡,順利跑下來的,只有二十五個人。跑在最前面的,是一個身材瘦削的少年。

    看他跑下來好像還有餘力的樣子,王興來了興致。問潘東:“這孩子是誰?”

    不想潘東嘿嘿一笑,道:“老爺,他是我兒子,叫潘金。”

    “你兒子?多大了?”

    “十六歲整。”

    “不錯,身體條件不錯。”王興讚道。

    然後轉身對洪承疇和沈浣初笑了笑,說道:“二位老兄,認賭服輸,拿錢吧。”

    “唉,還是上了你的當。”洪、沈兩人無奈,只得從懷裡掏出銀子,交給王興。

    王興剛要再奚落兩人兩句,就听洪林道:“老爺,你看!”

    王興聞言看去,雖然潘東已經喊了“到時間了,別跑了”,但場上還有十幾個人在奮力跑著最後一圈,最後一人臉色發白,倔強地抿著嘴,看上去每邁一步,都像費好大力氣一樣。

    就見潘金和一些人還在給他鼓掌鼓勁:“老三,好樣的,堅持,老三,加油。”

    叫老三的這個年輕人不負眾望,在眾人的加油聲中,最後一個通過終點,眾人都高聲喝彩!

    “潘老三,好樣的!”

    王興看著場中這一幕,對洪林和潘東說:“凡堅持跑下來的,都算合格。那些半途而廢的,讓他們吃一頓飽飯,跟村里的其他勞力打井去吧。”

    “是,老爺。”洪林和潘東齊聲答應道。

    “體力可以經過訓練練出來,這股子不服輸的勁最為難得,這是天生的,不是後天訓練能練出來的。”

    王興看洪、沈二人有疑問,開口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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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潘莊冬訓(五)





    看到潘老三他們雖然沒有在限時以內完成跑圈任務,但因為不懈的堅持,得到了莊主老爺的賞識,成功地進入“吃公飯”加“領餉銀”的行列,那些覺得限時無望半途而廢的人真是後悔極了。

    原來莊主老爺不光是看重身體素質,還看重人的品性,要是知道這樣,就是爬也得爬到終點啊,要知道“吃公飯”和“領餉銀”那是多麼地誘人啊。

    所以,當洪林宣布選拔結果時,被選中的人齊聲歡呼,臉上帶著勝利的光彩,而落選者則垂頭喪氣。

    旁邊看熱鬧的有老人、婦女和孩子,這些人當中自然也有場上這些參加選拔的人的家人,當聽到自己家人被選中時,都高興地拍手大叫,沒有選上的,則是唉聲嘆氣。

    其中一個老婦,走到沒被選上的一個青年跟前,手指頭戳在後者頭上,罵道:“你個夯貨!平時吃得比誰都多,真下力的時候卻不頂用,給咱一家人丟人!”

    這個老婦無論心裡是不是想的丟了“吃公飯”和“領餉銀”的差事可惜,但說出來的話,卻是怕丟人。這說明,有一種榮譽感正在潘莊人心中悄然形成。

    王興把二十兩銀子扔給洪林,說道:“具體訓練我就不看了。這是洪老爺、沈老爺賞的,給大家添頓肉吧。”

    洪林接過去,躬身向洪承疇、沈浣初道謝:“謝兩位老爺的賞!”

    洪承疇和沈浣初恨聲對王興道:“被你拉來看熱鬧,卻誆走我們每人十兩銀子,沒說的,午飯讓你家廚娘做好吃的。 ”

    王興笑道:“行,走吧,讓玉娘給你們燉雞吃。我跟你們說,玉娘燉的雞可好吃了。”

    ……

    第二天卯時,王興就起了床,青兒見他起來,知道他是去場院看莊丁訓練,也趕快起了床,給王興穿好衣衫,打來水伺候他洗了臉。

    見王興急急地要出門,說道:“老爺,天還黑著呢,你一個人多不安全?要不我跟你一塊去?”

    洪林住在場院,沒人跟著,李青不大放心。

    王興道:“瞎擔心什麼?在自己莊子裡還有人會害我?”說完,推開門走了出去。

    王興小跑著來到場院,場院屋裡一團漆黑。王興看天色還早,就沿著跑道慢跑,跑了一圈,就听潘東的喊聲響起:“起床!起床!”

    王興跑過去觀看,潘東和洪林站在門外,潘東手裡拿了一根手指粗的荊條,洪林則在屈著手指,看樣子似乎是在計時。

    見到王興,兩人就要行禮,王興制止住他們:“你們繼續,不要管我。”

    大約五分鐘的時候,才有人慢騰騰地穿好衣服走了出來,潘東見王興臉色不大好看,推門進屋,手裡的荊條衝還沒穿好衣服的莊丁身上抽去,嘴裡罵著:“罵那隔壁的,不想當莊丁早說,一個月還能給老爺省二兩銀子!”

    挨了打,又聽了潘東威脅的話,莊丁們才意識到再不快點,可能就失去免費吃公飯和領餉銀的差事了,這才慌裡慌張地穿衣服,跑出屋來。

    洪林整好隊伍,站在前面,鐵青著臉說道:“昨天我已經說了,聽到起床令,要在二百息以內起床、穿衣、疊好被褥,今天最快的也有三百息。啥也不說了,最後出來的三人一會兒多路一圈,早飯沒有雞蛋吃。明天如果還是你們三人最落後,你們就被開除了。媽的,老子的隊伍不要這種不聽命令、又懶又笨的人,要享福回家去享,聽到沒有?”

    “聽到了!”

    “向右轉,跑步走!”隨著洪林一聲令下,隊伍開始沿著場院上的跑道跑起步來,王興也不言語,跟在隊伍後面一起跑。

    慢慢地,太陽已經升起,大鍋灶上已經有婦女在忙活了。跑了十圈,洪林就讓隊伍停了下來。那三個最後出屋的莊丁則在眾目睽睽之下,又多跑了一圈,然後歸隊。

    洪林請王興站到隊伍前面,衝著莊丁們大聲說道:“昨天我們已經制定了口號,大家跟我一起喊!”

    “忠於莊主,嚴格訓練!”洪林喊了一句。

    “忠於莊主,嚴格訓練!”莊丁隊伍齊聲喊道。

    “令行禁止,賞罰嚴明!”洪林接著喊了一句。

    “令行禁止,賞罰嚴明!”莊丁隊伍又跟著喊了一句。

    喊完口號,洪林說:“現在,請莊主訓話!”

    說完,退到隊伍裡。

    王興站到隊伍前,大聲說道:“對於大家今天的表現,我非常不滿意,為什麼?動作拖拖拉拉,沒有一個隊伍的樣子。大家可能不理解,我們都有家,為什麼不讓我們回家,偏要住在這裡?我告訴你們,這樣做的目的,就是讓大家像軍隊一樣管理、訓練!你們中表現好的,將來會跟我一起建功立業,甚至於可能上戰場殺賊!沒有良好的身體素質和基本的軍事技能,上了戰場別說殺賊,恐怕連命都保不住!所以,願意當莊丁的,想給家裡掙一份榮耀的,就給我好好練!覺得太苦不願意幹的,現在就可以回家!有沒有怕苦的?有沒有?”

    “沒有!”這回莊丁們回答得倒是非常齊整。

    “好,既然沒有,那就好好練。平時多流汗,戰時少流血!”王興道。

    洪林見王興說到這裡,振臂高呼:“平時多流汗,戰時少流血!”

    “平時多流汗,戰時少流血!”莊丁們也沉著洪林的樣子,振臂高呼。

    “好!接下來,就看你們的了。”王興說完,退到一邊。

    洪林出列,站到隊伍面前,說道:“我們要記住莊主老爺的話,練好軍事技能,練成銅筋鐵骨,跟隨老爺建功立業!”

    “建功立業!”

    “建功立業!”

    莊丁們這回不用帶領,都振臂高呼。

    “老爺,還有吩咐嗎?”洪林走到王興跟前,問道。

    “沒有。你們開始吧。”

    “是。”

    洪林答應一聲,走到隊伍跟前,說道:“好,今天,我們進行隊列練習。”

    ……

    洪林和潘東帶領隊伍走到場院中心去進行隊列練習,王興站在原地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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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潘莊冬訓(六)





    洪林是按照現代軍隊的訓練模式進行訓練的,除了軍禮,基本都是照搬後世軍訓的那一套。

    軍禮還是沿用的明軍軍禮,一揖一跪或者二揖一跪,至於應該一揖還是二揖,則要視行禮者與受禮者官職而定,凡相差兩個等級以上則行二揖一跪,戰時則視情況而定,不必拘泥於二揖還是一揖。

    ……

    一個月以後,洪承疇、魏浣初再次來到場院,他們是受王興邀請來看家丁演練的。

    一共是四十五個家丁,洪林把他們分成四個什,根據訓練成績,選了四個甚長,分別是潘金、潘龍(潘老三)、潘虎、潘樹。

    洪林把隊伍整好,站在隊伍跟前大聲說道:“我們已經訓練一個月了,今天莊主老爺親自來驗看訓練成果,都打起精神來,誰要給老子丟了臉,老子先揍他十荊條再說!老爺說了,按什分隊演練,讓洪老爺、魏老爺打分,哪個隊得分最高,每人賞銀一兩!大家有信心沒有?”

    “有!”眾莊丁一聽賞格如此之高,精神立即高漲起來,齊聲喊道。

    “好。下邊開始演練!”

    首先是隊列演練,立正、稍息、齊步走、跑步走、正步走,眾莊丁打起精神,動作規範、齊整有力,王興看了非常滿意。

    第二是技能演練。共有三項,負重跑、翻越障礙和突刺。

    負重跑是每個家丁從把被褥打成背包開始,然後背上背包圍著場院跑十圈。

    場院中壘了兩堵土牆,一堵低,一堵高,高的大約有一房高。跑完圈後,家丁把背包放回宿舍,不做任何停留,接連翻越兩堵牆。

    演練突刺時,每個莊丁手上都拿了一根木棍,棍頭用棉布包起,對著場院中早就紮好的草人連刺三下,每刺一下,都要大喊一聲“殺!”。

    至此,技能演練才算完成。

    王興看到,最先完成的,還是潘金,其次是潘龍、潘虎、潘樹。

    第三項是分什對抗。

    對抗還是刺殺。每人的棍頭都沾上石灰,被刺中者身上就會留下白點,凡身上留下白點的,就算陣亡,必須退出對抗。

    潘金的第一什和潘龍的第二什先開始對抗,結果,第一什慘勝,最後沒被判陣亡的也就是潘金和兩名隊友;

    潘虎的第三什和潘樹的第四什對抗,結果是潘樹一什獲勝。

    最後是兩個獲勝的什決賽,潘金的第一什和潘樹的第四什。

    結果還是潘金的第一什獲勝。

    全部演練結束,王興對洪承疇和魏浣初說道:“二位老兄,如何?”

    “任之,不錯,非常不錯。精神面貌和意志品質與一個月前相比,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洪承疇說道。

    “不錯,這些莊丁的氣勢個個都像小老虎似的。要是我大明的軍隊都有這樣的訓練水平,不用多,十萬人就可打遍天下無敵手。”魏浣初也是讚不絕口。

    “精神面貌是不錯,不過,沒上過戰場,沒見過血,還是差點意思。”王興評價道。

    洪林見演練結束,把隊伍整好,跑到王興跟前,行了一個一揖一跪的軍禮,大聲禀道:“演練結束,請老爺訓示。”

    “一月來的訓練效果不錯,已經有了軍人氣質。可以看得出,你們每人都付出了辛勤的汗水。每人賞銀一兩,獲勝的第一什莊丁賞銀二兩。挑選十人充當家丁,由你帶領入府保衛。其餘人等是為莊丁,由潘東帶領,巡衛村寨,日常訓練亦不可懈怠。”

    “是!”洪林高聲答應,起身站到隊伍面前,宣布王興的命令。

    “老爺說了,訓練效果不錯,特賜賞銀嘉獎,每人賞銀一兩,第一什賞銀二兩。”

    洪林宣布完,眾莊丁齊聲歡呼,尤其潘金帶領的第一什,更是興奮得大喊大叫。

    “肅靜!另外,”洪林壓了壓手,大聲說道:“我點到名字的,往前一步,潘金、潘龍、潘虎、潘樹……。”他一共點了十個人名字,被點到名字的,都紛紛站到隊伍前面來,另外站成一排。

    “你們十人,被老爺點為家丁,從明日起入府當差。其餘人等,巡衛村寨,由潘東率領,聽從他的指揮。現在我宣布,集中訓練結束,解散!”

    隨著他一聲令下,眾莊丁解散,但他們久久不願離去,有的還求洪林或者潘東,希望能進府當家丁。洪林和潘東安慰他們,讓他們好好訓練,將來會有機會給老爺效力的。

    “任之,我覺得這些人都不錯啊,為什麼不多帶些人?”魏浣初問道。

    “仲雪兄,我那府裡哪用得著這麼多人?十個人就足夠了。”王興道。

    “那你訓練這麼多人,豈不是浪費?”洪承疇問道。

    “不會的,他們會有用的,而且很快就能用得上。”王興答道。

    洪承疇、魏浣初沉思著,點點頭。顯然,他們也意識到,天下大亂快要來臨了。

    只不過,他們沒有王興的憂患意識這麼濃,準備這麼早罷了。

    ……

    第二天,王興就和家人以及洪承疇、魏浣初等帶著潘金等十名家丁,辭別潘壽、潘東父子以及眾鄉親,回京城而去。在莊子里呆了一個多月,王興和申紹儀結了很多善緣,莊子上的人對於樂善好施的莊主老爺和夫人都是心存感激,臨別之際都有點依依不捨。

    回到府裡,王興讓洪林和李瑞把十名家丁安置在東院的後院,讓李瑞置辦了刀、槍、劍、匕首各種兵器,在後院弄了一個演武廳,讓洪林教授他們武藝,以及蒐集情報、監聽、刺殺等各種技能。

    安置好家丁,王興來到客廳,李瑞給他匯報一個月以來,京城發生的事情。

    “老爺,洪家兄弟生產的熱水袋、化妝鏡等,已經運抵京城。”

    “好,太好了。進入冬季了,這天是越來越冷,熱水袋正好能用得上,府裡都每人分一個。”王興興奮地說道。

    “是。老爺,剩餘的是不是弄到鋪子裡去賣?”李瑞請示道。

    “暫時不要。我再想一想,還是謹慎一些好。”王興道。

    王興之所以要謹慎一點,還是擔心樹大招風,在京城地界,權貴眾多,弄不好被哪家權貴盯上,就夠王興喝一壺的。
mk2258 發表於 2018-7-1 11:10
第二十九章慈慶宮風雲(一)





    “老爺,東華門那個鋪子我改成了藥舖,陳樹已經到了,我把他安排到那裡,他的工作進展很快,已經開張了。”李瑞接著道。

    “行,有陳樹在那裡坐鎮很好,很穩妥。不過,如果沒有緊急的事情,府上不要去人跟他聯繫,要聯繫通過老薛就行。”王興聽了表示滿意。

    “是,老爺。”李瑞應道。

    見沒有其它事情,王興起身往後宅去了。

    ……

    客印月自從跟王興有了接觸以後,再也放不下那個英俊的身影,她三天兩頭藉口回家看望婆母,可再也沒有見到柳玉娘到來,有心去王府上去問,自己一個婦人怎麼也拉不下臉面來。

    魏朝還是天天到她屋裡“對食”,她也看出來魏朝有想要跟她結成“菜戶”的意思,如果沒有王興,她肯定毫不猶豫地跟魏朝上床了,哪怕稍解身體的飢渴也是好的。

    但有了王興,使她有了更深的想法,她是再不想跟魏朝發展關係了,“對食”可以,“菜戶”不行。

    魏朝雖是管事太監,卻老實忠厚,況且事務繁多,精力有限,也沒有那麼多“閒”功夫。客氏不冷不熱地吊著他,他也無計可施。心想,反正你是我的“對食”,宮里人都知道,別的太監也不敢打你的主意,早晚還不是我的?

    這天晚上,客印月把朱由校哄睡了,回到自己的值房。值房裡真冷啊,惜薪司的太監太勢利,撥付慈慶宮的紅蘿炭都不夠太子居住的慈慶宮用,其它宮殿更是不用想,只有李選侍的承華宮炭火不缺,溫暖如春,還不是因為她是鄭娘娘的人?王娘娘得了寒症好幾天了,宮裡又沒有炭火,她可怎麼熬?

    客印月轉著各種念頭,顧不得摘掉頭上的釵環,脫掉外衣,快速鑽進冰冷的被窩,隔著小衣,雙手撫乳,再一次想到了王興。

    “那個冤家哪裡去了?撩撥了人家,卻就此不見,害得人家朝思暮想,真是個狠心的小冤家。”

    客印月在冰冷的夜裡,懷著對王興的思念進入了夢鄉。忽然,一陣陣急促的腳步聲把她驚醒!她細細一聽,似乎是奉宸宮方向。

    “別是校哥兒出事了吧?要不就是王娘娘?”客印月心裡一驚,連忙穿好衣衫,坐在炕頭。

    宮裡的規矩大,深更半夜地,沒有吩咐不能隨便打探消息,更不能隨便出門。所以,她雖然心裡焦急,但也只能等候傳召。

    就在她心神不定之際,就听外面有人敲值房的門,她連忙問了一聲:“誰?”

    就听魏朝的聲音急急地傳來:“客嬤嬤,快起來,去照顧校哥兒!”

    “哎,好。”客印月連忙下炕,打開值房的門,黑夜中也看不清魏朝的面目,就見他扭頭就走,客印月連忙跟上。

    到了奉宸宮,就見太子朱常洛坐在正門的椅子上,臉色鐵青。除了魏朝外,宮裡有頭有臉的大太監都在。

    客印月連忙衝朱常洛福了一福,朱常洛擺了擺手,說道:“去照看校哥兒去吧。”

    “是。”客印月連忙答應一聲,快步進了西暖閣。

    進了西暖閣,客印月先點著粗紅蠟燭,卻見朱由校已經坐起來了,眼裡閃著淚花。客印月連忙過去把他摟在懷裡,低聲問道:“校哥兒,怎麼了?”

    “客媽媽,我剛才偷聽太監說,我娘的病可能不大好。”朱由校同樣小聲說道。

    “啊?”客印月低聲驚呼。

    半夜三更的連太子都驚動了,太監人人神色慌張,恐怕真是不大好了。

    客印月想到這裡,低聲對朱由校說道:“校哥兒,一會兒不管發生什麼事,都要記在心裡,切不可對外人表露。宮裡太複雜,先保護好自身再說。”

    “客媽媽,我明白。”朱由校說道。

    長期在宮裡的人,見怪了明爭暗鬥,心智比一般人都成熟得多。朱由校十一歲接近十二的年紀,心智已經遠超同齡人,客印月不囑咐,他也不會亂說。

    吩咐完,客印月連忙給朱由校穿衣,不一會兒就收拾利落了。

    屋裡很冷,為避免朱由校著涼,客印月也不敢給他穿大氅,此時要是穿厚了,一會兒出去時還得把大氅脫下來,那樣更容易著涼。

    外屋人來人往,不得傳召,客印月和朱由校只能呆在屋子裡。

    摸了摸朱由校的小手,這一會兒就已經冰涼,客印月連忙把他摟到懷裡,掀開棉襖,抓起他的手,塞到自己懷裡。

    朱由校趴到客印月懷裡,小聲說道:“客媽媽,我怕。”

    “校哥兒,不怕,不怕。客媽媽一直陪著你。”

    此時,就听正堂傳來朱常洛詢問太監的聲音:“晚間還好好的,這才幾個時辰,怎麼人就不行了?”

    “回太子爺話,娘娘睡一覺醒來,覺得口渴,想喝一口熱湯,奴婢親自到廚房,讓他們燉了一碗蘑菇菌湯,伺候著喝了,不多久就開始吐血,奴婢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就听奉宸宮管事太監趙光說道。

    “魏朝,把廚房雜役連同奉辰宮裡的宮女太監,全拘起來!好生問問。”

    “是。太子爺,已經拘起來了。”這是魏朝的聲音。

    “讓校兒去見見王氏吧。”

    ……

    客印月牽著朱由校到了王氏榻前,就見王氏臉如金紙,目光呆滯,嘴角還留有一絲血跡。見到朱由校,眼神一亮,非常艱難地把手抬起來,客印月連忙把朱由校推到她跟前,王氏費盡渾身力氣,把朱由校拽到跟前,讓他把耳朵貼到自己嘴邊,低低地說了幾句話,客印月和伺候的幾個宮女都沒有聽清她說的什麼,只見朱由校含著淚,重重地點了點頭。

    ……

    王才人死了,死因是中毒,她半夜裡喝的那碗湯被人下了毒。至於下毒者是誰,把趙光和廚房雜役問了個遍,也沒問出什麼來,最後那個負責燉湯的廚娘一頭碰死在灶間,魏朝帶人去她家,她家人卻是連夜逃了。

    於是王才人究竟是何人所害,卻是成了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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