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宋元明] 組團穿越到晚明 作者:滴水世界(已完成)

 
mk2258 2018-7-1 10:51:45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89 64570
mk2258 發表於 2018-7-1 11:03
第七十章浮出水面





    第二天醒來,確立了新的人生目標,王興感到心胸為之一闊。

    醒掌天下權,醉臥美人膝,這是多少男人的偉大夢想,從今天開始,我也要為此奮鬥!

    什麼溫文爾雅,什麼文士風度,誰當阻礙,就踢開誰!

    大廈欲傾,那就讓它傾了吧,在廢墟上再建一個就是了。

    王興揮了揮拳頭,暗自給自己打氣:王興,加油!

    ……

    今天送早飯的換了一個人,也是一身稅丁打扮,三十多歲,長得人高馬大,倒也帥氣,只是臉上兩塊橫肉,表露出這不是善良之輩。

    來人提著一個食盒,王興一看就知道是洪林送來的。

    把一小盤滷鴨爪、一小盤榨菜絲、四隻小籠包、一個茶葉蛋,一碗小米飯擺到桌上,那人並不退去,站在一旁看王興吃飯。

    王興放下心事,自然胃口大開,一陣風捲殘雲,把桌上的東西全包圓了。

    那人把碗筷收拾好,放進食盒,說道:“王公子,我叫徐成,想必你是知道的。”

    “哦?你就是徐成?大名鼎鼎,當然有所耳聞。”王興看著徐成說道:“昨天封我家鋪子,把我表哥抓來的,是你吧?”

    徐成大喇喇坐到王興對面,說道:“王公子,我不是好人,踹寡婦門,掘絕戶墳,調戲良家婦女,霸占他人田產,這些事我都乾過,打人傷人,那更是小菜。封你的鋪子,你覺得還是事嗎?”

    徐成毫不掩飾自己的無恥惡行,不以為恥,反以為榮,其言外之意就是:“別惹我,我不是好人。”,威脅之意非常明顯。

    王興笑道:“徐成,你來不是只為了跟我說這些話吧?別鋪墊了,有什麼就直說吧。”

    徐成說道:“我來就是想告訴你,識相一點,別硬來。你覺得申府會為你出頭,可是,除了申大管家露了一面之外,再也沒有人來過,而且申大管家來了什麼也沒說。這意思不是非常明白了嗎?申府要不為你出頭,王公子,憑你家小門小戶的,有的東西你保不住,還不如獻出來,大家都發財,而且,牛公公還能給你撐腰。”

    “徐成,你是說香皂的配方?”

    “聰明!不僅是香皂,肥皂、洗髮水、香水,凡你鋪子裡出售的稀罕物件,都要交出來。不然的話……。”

    “怎樣?”

    “嘿嘿,王公子,下一個挨揍的,怕就不是你表哥他們了。”

    “你的意思是給我上刑了?”

    “你是讀書人,怎麼會給你上刑呢?但你爹不是吧?”

    一聽這話,王興怒急,心說:“你這是找死,那就不要怪我了。”

    心裡這樣說,臉上卻是帶出無奈的樣子,說道:“好吧,王家的確 小門小戶,怎敢違逆牛公公的意思?你去拿文房四寶來,我把配方寫出來給你。”

    “王公子聰明,識時務者為俊傑。”徐成見自己一番恫嚇,就叫王興鬆了口,心里大喜,立即提了食盒,剛要出監房,給牛奮表功去,就听王興問道:“徐成,顧松哪去了?”

    “顧松?他病了,在家休養呢。”

    “哦,他倒是聰明。”

    徐成沒細想王興這話是什麼意思,急匆匆去了。

    不一會兒,牛奮和徐成笑呵呵地走了進來。

    牛奮道:“王公子,不是咱家要斷你財路,實在是身不由已。”他也知道,王興以後怕是前途遠大,實在是不想得罪得狠了,所以說出這話來。

    王興不言語,冷冷地看著他。心道:“裝他媽什麼好人?你就是個蠢貨。”

    牛奮見王興不言語,知道他心裡已經種了刺了,一時半會怕是消不了氣,只好以後再想辦法交好了。

    他讓徐成把文房四寶拿上來,說道:“王公子,請吧。”

    王興道:“不急,先把我堂兄和表兄放了。”

    牛奮說道:“好,徐成,快去放人。”

    王興見徐成出去了,對牛奮說道:“牛公公,看得出來,你是個忠厚人,知道你是身不由已,我並不怪你。但是,有一言提醒你,防備小人啊。”

    牛奮一愣:“王公子,你這是何意啊?”

    王興見徐成從門口進來,連忙做了一個欲言又止的樣子,說道:“牛公公,以後你就知道了。”

    徐成說道:“公公,已經通知放人,王公子的下人去雇車了。”

    “好。王公子,這就請寫吧。”牛奮說道。

    王興拿起毛筆在紙上寫下“香皂、肥皂、洗髮水、香水配方”一行字,把筆一擱,道:“牛公公,我有個毛病,有旁人在,我寫不出來。”

    牛奮一聽,說道:“你們讀書人就是毛病多。好,我們出去等一會兒。”說著,和徐成退出房門。

    王興見兩人出去了,連忙把寫下的那行字撕下來,意念一動,把這個字條連同一張白紙放進魔盒。

    做完這些,他才又不慌不忙地寫開了配方。寫完後,他喊了一聲:“牛公公,請進吧。”

    牛奮和徐成進來,見王興面前的紙上寫滿了字,牛奮連忙上前拿起看了看,小心翼翼把墨吹乾,折成四方塊,放進懷裡,然後說道:“王公子,不要心疼。還有一樁美事等著你哩。”

    王興不理他,一副很痛心的樣子,意念卻是動了兩下。

    “王公子,你們村周里長你熟悉吧?”牛奮道。

    “當然。”

    “他家有一女,模樣好,性子也好,還有一手好針線,明年及笄。他託我問你一下,你若有意,可以請個媒人去提親。”

    牛奮說完,王興這下算是全明白了,原來這裡面還有周全的事啊,先是弄了周二狗和周二癩子去自家酒樓搗亂,被自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身,把他家飯莊弄倒閉了,現在又惦記上自己的婚事了。

    婚事就婚事吧,只是這手段太下作了!看這樣子,這婚事也是要強加給自己了。

    王興心思電轉,問道:“牛公公,周家跟你有瓜葛?”

    “錯了。是跟田公公有瓜葛。”牛奮道。

    王興心想,能讓田義不惜得罪申府也要替周家出頭,謀我產業,這田義跟周家關係淺不了,絕對不是錢財能辦到的。

    “看來周家跟田公公關係非淺,不知能否見告?”王興問道。

    “這有什麼不能說的?田公公是保定人,周里長早年進京,路過保定。當時,田公公家裡貧窮,偏又愛賭錢。在賭場賭輸了,他的錢全輸光了,人家要斷他一隻手,是周里長替他還了賭債,救了他一命。田公公羞憤交加,才自斷子孫根,託人進了宮。”
mk2258 發表於 2018-7-1 11:03
第七十一章又起波瀾





    田義進宮以後,知道生活不易,所以比之旁人更加努力,幾年下來,他進了內書堂,巴結上了現任御馬監太監鄒義,並被鄒義任命為南京鎮守太監。

    田義當上南京鎮守太監以後,想起當年周全的恩情,派人找到周全,贈數倍於當年賭債的金銀,並聲言要報恩。……

    時間回溯到幾天前。

    眼看著王家迅速興起,周全妒火中燒,自己在周家村是最有勢力的里長,王東福算什麼呀,過去就是個甲長而已,不過才接任里長幾個月的時間,依靠侄子王興,迅速成了四個里長裡最富的人了,過去見了自己畢恭畢敬,現在不但不那麼恭敬了,隱隱還有壓自己一頭的趨勢。

    除了妒忌,他還有其它謀算。

    他把兒子周至叫回家裡,說:“咱們村姓王的就那麼幾家,可不能讓他們騎到我們周家頭上。”

    周至不同意,他說道:“父親,這可不好辦。王興拜申老爺為師的事你不是不知道,況且,縣太爺還是他的座師,憑官面上的勢力,是不可能扳倒他家的。再說,王興既然入了申老太爺的法眼,想必學問是極好的,將來中秀才、中舉人,甚至中進士都不是不可能的事,這樣的人家要交好才是,怎麼能得罪呢?”

    周全道:“你以為我傻啊?這些我能不知道?我當然想交好他家。你妹子明年及笄,也到了說婆家的時候了,我就看中了王興這小子。但現在這個情況,要去提親,他家會答應嗎?不可能!”

    說到這裡,周全飲了口茶,說道:“所以我想,讓他家吃個大虧,在他們走投無路時,咱再出頭幫忙。你想想,那時再提親,他家還會拒絕嗎?”

    周至聽了父親 話,眼前一亮,是啊,王興眼看著前途遠大,要是成了自己的妹夫,那自己沾光的日子在後邊呢。

    “父親,您的想法我贊成,可是,怎麼才能達到這個目的呢?”

    “兒子,我想了一個辦法,咱們走田公公的路子,讓田公公出面,申家勢力再大,怕是在田公公這裡也不好使。只須多花點銀子,就能辦到。 ”

    “父親,多花點銀子不怕,王興以後肯定會有大出息,要是他能成咱家女婿,就是把咱家織廠給了他都沒問題。”周至說道。

    他家還開了一家織廠,一年的進項有一萬多兩銀子。

    “對,兒子,有眼光。我就怕你捨不得銀子,所以才把你叫家來商議。”

    “行!父親,姜還是老的辣啊!”周至由衷地讚道。

    “哈哈哈……。”周全得兒子奉承一句,大聲笑了起來,彷彿看到王興已經成了周家的乘龍快婿一樣。

    於是周全帶了金銀找到田義,於是才有了後來的抗稅風波。

    ……

    牛奮說完田義和周全的關係,王興這才完全明白了:“看來,始作俑者是周全,他是想與我家成就婚事,又怕我不同意,就想了這樣一個辦法。謀奪我家產,應該是田義自己的主張。這樣的話,婚事是主,配方是輔。如果不答應婚事,這個配方就算白給了?”

    這可真是個大難題,這可不是錢能解決的事啊。

    “怎麼辦呢?婚事是萬不能答應,有申紹儀在,周家女就是天仙也不行。嘿嘿,我著什麼急啊,讓太老師著急去不就完了?這個田義也得讓他滾蛋!”

    想到這裡,王興說道:“牛公公,婚事我不能答應。按說婚事是由我父母決定,我沒有自主權,但這樣逼婚,說什麼我也不會答應,就是你們逼我父母答應了也不行。”

    牛奮臉一沉,說道:“王公子,你可想明白了,這事的背後可是田公公。本是一樁美事,可別美事不美了。”

    “牛公公,告訴週家,有什麼手段就使出來吧,這事沒得商量。”

    “行,那你就在這裡面呆著吧。”

    牛奮說完,帶著徐成出了房間。

    見他走了,王興命令薛義:“讓洪林把周家逼婚的事告訴李青,請李青立即去找紹儀。同時讓李瑞馬上去找鄭重,就說牛奮、田義夥同周家村里長周全謀奪我家產,強行逼婚,讓他設法救援。”

    薛義連忙答應。

    ……

    洪林得了命令,提著食盒回到家,把李青悄悄叫出來,把王興交待的話跟她說了,李青一听就急了,連忙跑去申府。

    申紹儀被祖父禁足已經三天,這三天來,她是憂心如焚,雖知王興沒有受皮肉之苦,也不會有性命之憂,但掛念他的起居,也怕他因為申府不施以援手而心生怨恨,要是怪上了自己,那可怎麼辦啊?她想讓李青把爺爺的話轉告王興,又怕壞了爺爺的大事。

    這天,她正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急得亂轉的時候,婆子來報,說李青來了,她喜出望外,連叫快請。

    李青進來,申紹儀見她臉色不對,像是要哭的樣子,連忙問:“李青,怎麼了?”

    李青帶著哭腔說道:“申小姐,原來要害我家公子的是周里長一家,不但讓公子交出香皂的配方,還要強把閨女嫁給公子。”

    “什麼?”申紹儀一听就傻眼了,香皂配方到是好說,損失些錢財而已,怎麼還要上演逼婚的戲碼?

    她再也顧不得矜持,連忙向祖父院子走去。丫環、婆子連忙跟上,李青則留在院子裡等消息。

    申時行正在“賜閒堂”看程強寫的《文昭關》劇本,見孫女臉色難看地進來,連忙問道:“儀兒,怎麼了?”

    紹儀見到他,連忙把王興的事說了一遍。

    申時行一驚:“竟有這等事?這周家太無恥了吧?”

    “爺爺,您快想想辦法吧。”

    申時行沉吟了一下,說道:“儀兒別急,興兒不會答應的。”

    “可他被軟禁了,要是周家派人去他家提親,他父母為了興哥不受罪,沒準就答應了。”

    申時行說道:“這幾天把他搓磨得差不多了,估計他也認識到了權勢的重要性了。那就幫幫他吧,我倒要看看,一個小小的稅監,一個小小的里長,能有多大的勢力!”

    “申忠!”

    “在。”

    “再去稅監走一趟,明確告訴牛奮,要是不放王興回家,讓他掂量掂量得罪申家的後果。”

    “是。”
mk2258 發表於 2018-7-1 11:03
第七十二章配方不見了





    漕船被劫,官場震動。因為這是國朝建立以來從來沒有過的事情,要是不能及時平亂,壽張縣知縣、東平州知州、兗州府知府、山東巡撫,包括漕運總督,都少不了吃一頓排頭。

    好在旋起旋平,官老爺們在慶幸之餘,對在這起平定漕亂中表現優異的東廠番役鄭重、梁山巡檢司巡檢柴家延、護漕甚長田有良讚譽有加。

    他們倒是都沒有貪功,原因就是其中有一個東廠番子,事情的經過恐怕皇上已經盡知,要不然,哪一級官員也得在這一場平亂的功勞里分一杯羹,最起碼也得有“運籌帷幄”或者“教化之功”吧。

    的確,收到山東巡撫的折子時,萬曆皇帝對漕亂的發生、平定的各種細節都已經盡知,於是下詔對漕運總督、山東巡撫、兗州府知府、東平知州、壽張知縣稍加申飭,責令嚴查亂民,漕運沿線嚴加保護,勿使類似事件再次發生。對東廠番役鄭重、梁山巡檢司巡檢柴家延、護漕甚長田有良敘功升賞。

    於是,鄭重升為東廠貼刑官,柴家延升為壽張縣兵房典吏,田有良升百戶,各賞銀百兩。

    對於王興,鄭重在給陳矩禀報時,說他“怒斥賊首,以至身陷賊巢”,又說王興“策劃救援並暗傳消息”,才有了後來的平亂之功。

    因為王興只是童生身份,萬曆皇帝沒有下詔褒獎,但在心裡,卻是記下了他的功勞。

    ……

    東廠除了廠督外,最重要的職位就是兩名貼刑官,一為千戶,一為百戶,鄭重是百戶貼型官,相當於成了東廠的三把手,從一個底層小官一下子升到三把手,他在興奮之餘,心裡自然對王興感激不盡,心想,如有機會,一定報答一二。

    這天,鄭重正在東華門外的衙署里辦公,有守門的番子來報:“鄭大人,外頭一個叫李瑞的求見,說是王興王公子的管家。”

    一聽是王興的人,鄭重哪敢怠慢,連忙讓人把李瑞請進來。

    李瑞見了鄭重,連忙見禮。

    鄭重見李瑞神色慌張,心知王興必然有事,也不客套,直接問道:“李管家,王公子有事嗎?”

    李瑞見屋裡沒有旁人,連忙把王興的情況說了一遍,最後說:“公子命我來求李大人,請您設法救援。”

    鄭重一聽,連忙說道:“李管家不要著急,我這就去尋陳公公,你先在此等候。”

    鄭重待李瑞答應一聲,立即起身往正堂走去。

    廠督陳矩位高權重,但為人非常正直,他的行事原則是八個字,即“祖宗法度,聖賢道理”,這在明朝的太監中是不多見的。也正因此,他既得皇帝歡心,也得眾大臣敬仰。

    當他聽說了王興的事以後,陳矩想了想,說道:“鄭重,你去告訴他的管家,就說我知道了,會設法的。”

    鄭重答應一聲,退了出去。

    陳矩沒有去向皇帝匯報,而是令人找來御馬監太監鄒義。他對鄒義說了王興的事,然後說道:“前番漕亂之時,王興有功,皇上心裡是有數的,而且此人是申閣老的徒孫,前幾個月皇上還命我看顧他。鄒義,申閣老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你不是不知道,這個田義太沒有眼色了吧?”

    鄒義主待御馬監,這個職位跟陳矩這個秉筆太監也不相上下,但他是陳矩提拔上來的,而且資格很淺,哪敢跟陳矩叫板啊,況且人家沒有去禀告皇帝,先來告訴自己,這裡頭就已經有很大的面子了,這個情他必須得領。

    他感激地對陳矩說:“陳公公,你的情我領了。我這就去禀告皇上,念苗義這些年也有些許功勞,讓他去中都當守備太監吧,至於牛奮那個蠢貨,打殺了事。”

    “牛奮也跟苗義去吧,關礙皇上臉面,不能打殺。”陳矩道。

    “是。南京鎮守太監和蘇州織造太監,我看讓常印和馬鑑去吧。”鄒義道。

    常印和馬鑑都是陳矩的人。

    陳矩說道:“常印就算了,讓馬鑑去蘇州吧。鎮守太監你另安排一個妥當人就是了。”

    陳矩真會做人,各地鎮守太監都是御馬監委任,人家鄒義一下子給他兩個職位,他可不能太貪。

    “就依陳公公所言。”

    ……

    牛奮不知道,自己的命運正在悄然發生著改變。此時,他正沉浸在興奮之中。

    從王興手裡拿到配方,他回到正堂,也沒再細看,把配方塞進黃紙函內封好,又把紙函放進公文匣內,用紅包袱覆了,然後叫過徐成,吩咐道:“你帶幾個人,立即將此匣送到南京,交給田公公。”

    徐成答應一聲,退了下去。

    蘇州到南京有四百多里地,徐成到南京時,已是兩天以後。他來到鎮守太監衙署,門子通報後,把他帶到堂前,見到苗義,徐成把匣子交上去,跪在地上,滿心歡喜地等著領賞。

    苗義著急看香皂配方,不及細問,先打開匣子。等他撕開黃色紙函,拿出配方時,卻發現竟是一張白紙!

    苗義愣了,這是怎麼回事?怎麼是一張白紙?難道牛奮竟敢欺騙自己?

    苗義見徐成低著頭跪在地上,他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回苗公公,小人叫徐成。”

    “徐成,我問你,你知道這匣子裡是什麼嗎?”

    “知道,是配方。”

    “哦,那你看看,這是什麼?”

    苗義把那張白紙扔了下來,徐成揀起來一看,傻眼了:“怎麼是張白紙啊?”

    他著急地說:“苗公公,我親眼見王興寫的,然後交給了牛公公,我一直都在牛公公身邊,不可能是白紙啊!”

    “可它就是白紙!來人! ”苗義喝道。

    “在!”門口進來兩個彪形大漢,叉手施禮。

    “搜他!”苗義吩咐道。

    兩個大漢聞言上去就要搜徐成的身。徐成自覺心裡沒鬼,根本不怕他們搜,主動舉著雙手配合他們。

    兩個大漢把徐成身上的東西,什麼汗巾、碎銀子都搜了出來,最後在他衣兜里掏出一個紙條,通通交給了苗義。

    徐成看到那張紙條,辯道:“苗公公,這紙條哪來的?我身上沒這東西啊?”

    苗義展開那張紙條,發現上面有一行字:“香皂、肥皂、洗髮水、香水配方”,這行字的左邊有撕痕,顯然是把配方的主要內容全撕去了,只留下一個標題而已。
mk2258 發表於 2018-7-1 11:04
第七十三章惡人自有惡人磨


    不到半天的功夫,徐成就已經明白,王興那日問到顧松時好似漫不經心的一句「哦,他倒是聰明」是什麼意思。

    他太後悔過深地參與到這件事上來了,王興不是他這樣的人可以任意欺負的,顧松必然是看到了其中的危險,所以才告病請假。

    他已經明白,那天自己說的那些狠話,嘴倒是痛快了,但讓王興起了殺心。卻怎麼也想不明白,把配方換成白紙,然後把那張要命的紙條裝到自己衣兜里,王興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太監本來已經身體殘缺,心態跟正常人大不一樣,別的沒學會,東廠十八般酷刑卻是學了個十足十。苗義對待徐成還算客氣,只是用了兩種不很慘忍的刑罰,就已經讓他後悔來到這個世上了。一種是夾棍,把他手指夾爛了,還有一種是給他戴了二百斤的大枷,讓他站不起、蹲不下,其中滋味可想而知。

    徐成要是知道事情真相,肯定招了,可他根本不知道倒底是怎麼回事,招也無從招啊。一開始還喊冤,後來實在沒辦法了,開始胡說八道,揮想像力,編了一份自己偷配方的口供。一開始漏洞百出,後來自己把漏洞一點點補齊,到最後,他自己都快相信是自己把配方偷了。

    按說,徐成要是真偷了配方,還敢來南京?看他的樣子,分明是想領賞的。

    再說,他要真偷了配方,還能把那留著台頭的字紙放到身上?

    這些漏洞苗義已然看了出來,不過,他覺得即使不是徐成偷的,也跟他脫不了干系。

    第一,他料牛奮不敢欺騙,不會做手腳;

    第二,徐成肯定是在半路被人偷了,如果是這樣的話,徐成防備不周是肯定的,憑這一點,讓他吃點苦頭也不冤。再說,誰敢保證他不是跟人合伙作案,然後再到南京來充清白?

    不得不說,太監的思維,跟正常人就是不一樣。就是這個不一樣的思維,讓徐成整條命去了半條。

    徐成的口供苗義一個字都不信,但,這不妨礙他利用這份口供彌補丟失配方帶來的經濟損失。

    他讓親信太監孫五帶隊,押著徐成和他的兩個隨從回甦州,一定要把徐成的家財罰沒,並讓牛奮想辦法再從王興手里弄一份配方。

    孫五找了一輛大車,把徐成往車上一扔,往甦州而去。

    一路上徐成可受盡了罪了,車一顛簸,傷口鑽心的疼,一高聲叫喊,孫五就讓人掌嘴。

    由于帶著徐成,度就慢了,等到甦州,已經是四天以後了。

    此時的徐成已經奄奄一息了。

    此時,鄒義派來接替苗義的鎮守太監宋晉和新任甦州織造太監馬鑒已經到了南京。

    ……

    申忠再一次來到稅監見牛奮,一改先前的態度,明確提出希望放回王興。

    牛奮不見苗義的回信哪敢放了王興,對申忠說道︰「大管家,王家要是答應了周家的婚事,我立即放人。這是美事啊,是不是請大管家勸勸王興?」

    他不說這話還好,沒想到這個在他眼里的美事,正是申府的痛點。

    申忠道︰「牛公公,強行逼婚,聞所未聞。你就不怕我家老爺參你一本嗎?」

    牛奮說道︰「大管家,我可不敢惹申閣老不高興。只是,我也有難言的苦衷啊。能不能再給我兩天時間?」

    「牛公公,我好話已經說盡,何去何從,你自己掂量掂量吧。」申忠說完就走了。

    牛奮既怕得罪申府,又怕得罪苗義,在焦灼不安中度過了一個下午。

    卻不想到了當天晚上,事情出現了轉機。原來是周全悄悄地來到牛奮住處,對牛奮說道︰「年公公,快點放了王興吧,與小女婚事的事再也休提。」

    牛奮驚奇地問道︰「周里長,這是何意啊?我可是為了你,連申府都得罪了!」

    周全掏出一疊銀票,推到牛奮面前,說道︰「下午,有縣學的三名學生,竟然找到我家,跟我講開了大道理。他們還說,要是再不放王興,明天縣學的全體學生都要來稅監請願。公公,再不放王興,小女的名聲就毀了!」

    牛奮一听,樂了,這下好了,不用擔心沒法跟苗公公交待了。

    他裝模作樣地說道︰「抓也是你,放也是你。算了,看苗公公面子上,就放了王興吧。」

    牛奮還是高興得太早了,王興豈是他說抓就抓,說放就放的?況且,王興已經知道京里的變動,這牛奮和苗義不日就要去鳳陽守墳去了,此時不敲他一筆,更待何時?

    牛奮派去放王興的稅丁回來報告說,王興不走,牛奮心說這個王興怎麼回事?難道真在這里住得上癮了?

    無奈,他親自到西跨院來見王興,對王興道︰「王公子,放你回家,你怎麼還不走?」

    王興看著牛奮道︰「牛公公,我為什麼被抓?是因為抗稅嗎?你又為什麼放我?」

    牛奮登時語塞。是啊,為什麼抓王興?說他抗稅?打人的不是他,開酒樓的掌櫃是王家,怎麼也扯不上王興啊?

    「王公子,你想要怎樣?」

    「我不想怎樣。在這里住著挺好的,牛公公請回吧。不給我個說法,我還不走了。」

    牛奮這回真是作難了,怎麼辦?這個主還耍上賴了?行,你愛呆就呆在這里吧。

    無奈,他回了後宅,把王興的事跟孫氏一說,孫氏笑了︰「老爺,王興這是要銀子啊。」

    「要銀子?」

    「是啊。現在是咱們急,他不急。得趕快把這個祖宗請走,要不然,事情鬧大了,對老爺可不利啊。」

    「對我不利,對周家更不利!哼,事兒都是周家惹起的,讓他家去平吧。」

    牛奮把王興不肯走的事情對周全一說,周全是真急了,這王興要是再呆一晚上,明天指不定有多大風波呢。他連夜拿了兩千兩銀票,找到王東福,好話說盡。

    王東福因為王家被打,佷子被關,既疼愛兒子和佷子,也氣周家做事太齷齪。但想了想,畢竟是一個村的人,還同是里長,也不願把事情搞僵,況且還關礙一個女子的名聲,甚至于生死,心軟之下,找來弟弟,讓他去接王興回來。

    王東祿听了哥哥的話,覺得也該見好就收了。
mk2258 發表於 2018-7-1 11:04
第七十四章探傷





    王東祿來接王興回家,悄悄告訴王興,周家給了兩千兩銀子,王興暗暗吐糟:“你老人家真沒見過錢,兩千兩就放過他了?再等等,五千兩他周家也得出。”

    不過,王東祿告訴他,大伯一是顧慮跟周家千年鄉萬年鄰的,事情不好做太絕;二是顧慮周家小姐的名聲,一旦把事情鬧大了,周家小姐只有死一條路可走了。王興一想,也是,稍示懲戒也就行了,沒必要逼出人命來,但願從今以後,周家不要再出什麼妖蛾子了。

    王興終於回到家了,安撫了母親郭氏一番,他連忙回了自己的院子,先洗個澡再說吧,再不洗身上都溲了!

    李青已經燒好了水,盛到洗澡用的大木桶裡,見王興進了屋,連忙幫他除了鞋子、脫了衣服,王興進了木桶,熱水微燙,燙得他呲牙咧嘴,感覺非常舒服,好像全身的汗毛孔都張開了。

    李青另置了一盆熱水,先給他洗頭,抹上洗髮水,連洗了三遍才算洗乾淨。然後又給他搓背、搓胸,看著搓出的一條條泥柱,李青笑道:“公子,你身上的泥能脫個坯了!我看那監房很乾淨啊,也不知道哪來這麼多泥?”

    “李青,你不知道,男人都是泥作的骨肉,女人是水作的骨肉,所以男人身上泥多。”王興道。

    “真的?”

    “真的。”

    “怪不得呢。你又沒去地里幹活,哪來這麼多泥?原來是自帶的啊。”

    ……

    洗完澡,李青給他擦乾身子,王興上床就睡了,等李青收拾完,王興已經酣然入夢了。

    第二天,王興醒來,照例去山上晨練,遠遠就見申紹儀和屏兒站在山腳下,顯然是在等自己。申紹儀仍作書生打扮,一襲白衣,手拿折扇,被初升的太陽一照,秋風一吹,像飄飄仙子,美艷絕倫!

    王興跑過去,笑道:“儀妹,你在等我啊?”

    “當然是在等你。”申紹儀美目盯著王興打量了一會兒,說道:“興哥,我覺得你有點變了。”

    “變了?是變白了還是變黑了?”王興和她並肩往山上走,屏兒不遠不近地跟在身後。

    “不是你的容貌變了,我覺得你的氣質變了,好像眼光更加銳利,神情也堅毅了些。”申紹儀說道。

    “儀妹,可能是心思變了,臉上帶出來一些東西。”王興低沉地說道。

    “興哥,你是怪我吧?你出事以後,我就要去看你,可爺爺不讓,他說要搓磨搓磨你,還說不管即是管,管即是不管。讓兩個婆子日夜看著我,我實在出不去門啊。”申紹儀一聽王興說心思變了,嚇了一跳,連忙停下腳步,急急地解釋道。

    王興看她一臉的急色,微微一笑道:“儀妹,我怎麼會怪你呢?太老師一直對我不思進取、一心只想逃避現實的想法不滿意,他肯定會藉這個機會搓磨我,讓我明白在當下立足是多麼地不易。他的良苦用心我能不懂?又豈能怪你?”

    申紹儀還不十分確定地問了一句:“真的?”

    “真的。”

    “這回可放心了。這些天我老是擔心,怕你生氣。”申紹儀見王興神色真誠,不似作偽,拍拍胸脯長吁了一口氣。

    王興心下感動,去握她的手,申紹儀環顧四周,見除了他們三人,山道上靜悄悄的,也就放下心來,任由他握住了自己的手。

    王興道:“儀妹,我一定不辜負你。從今以後,我要收起玩心,一心讀書,一心自強,怎麼也得給你掙個誥命。”

    “誥命不誥命的我不希罕,只盼著咱倆的婚事能順順噹噹,跟你相守一輩子,也就知足了。”申紹儀深情地說道。

    “放心吧,這個目標很快就會實現。”王興信心十足地說道。

    他的自信也感染了申紹儀,她重重地點了兩下頭:“興哥,我信你。”

    ……

    跟紹儀主僕分手後,王興回到家,洗漱完,到爹娘房裡吃了早飯,帶上李青去了大伯家。

    大伯不在家,王興進了王家的房間,見他正**著背趴在床上,陳樹正在給他換藥,大伯娘在一旁照看、打下手。

    王興連忙給大伯娘見禮,大伯娘說道:“興兒,你剛出獄,不在家休息,這麼早就過來了?”

    “大伯娘,我來看看我哥的傷勢,不看看心裡不踏實。”王興道。

    “那些王八蛋,下手真狠啊,你看你家哥的背!”大伯娘提起自己兒子的傷,心疼得直罵。

    “興弟,別聽我娘的,這點傷算什麼呀?一點都不疼,過兩天就好了。”王家怕王興心裡難受,連忙說道。

    陳樹給王興見過禮,往旁邊閃了閃,王興看去,就見王家背上橫七豎八一道道血棱子,上面塗了黑乎乎的藥,非常刺目。

    他用尋問的目光看向陳樹,陳樹連忙答道:“公子,不礙事,傷得不重,只是有點熱毒。這個傷藥是我自己配的,效果很好,再喝三副湯藥,有五天就可以痊癒了,只是背上得落疤痕,再過兩個夏天,疤痕也就淡了。”

    “嗯。”王興點了點頭,問道:“我表哥的傷呢?”

    “他要重一點,不過,多將養幾天也就好了。公子不用擔心。”陳樹答道。

    王興對大伯娘說:“大伯娘,這次是我哥受了我的牽累。”

    “興兒,不是你的事,是周家太下作了。”大伯娘答道。

    “興弟,你不要想多了,咱王家能否興旺,還要靠你。別人發孬使壞,說明他們嫉妒,他們羨慕。哥挨幾鞭子不礙事,只要你好好的,咱王家就有希望。”王家扭回頭安慰王興道。

    大伯娘和王家的一番通情達理的話,既有安慰,也有勸勉,讓王興心裡一熱。他說道:“大伯娘,家哥,放心吧,以後再也不會發生類似的事了,瞧我的!”

    也沒再多說,告辭離開,帶著李青又去探望表哥周忠興。

    姑父周大奎、姑母王喜哥、表妹周海棠都在家,王興先給姑父、姑母見了禮,兩人見王興到來,非常高興,連忙叫起。

    周海棠給他見了禮,領著李青去了自己的閨房說話去了。

    來到周忠興房間,他也和王家一樣,裸著背趴在床上,見到王興到來,周忠興不好意思地說道:“興弟,那天我的叫聲太大了,讓你笑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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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蛻變





    一聽周忠興這話,王興笑道:“這有什麼丟人的?誰疼誰知道。都是**凡胎,誰也不是銅筋鐵骨,鞭子抽到身上,還能不疼?”

    “可是,我聽到你急得砸門大叫,心裡總是不安。”周忠興道。

    “你我至親,聽到你的痛呼,我能無動於衷嗎?”王興道。

    兄弟兩人說了一會兒話,王興叮囑他好好養傷,準備起身告辭。

    王喜哥把王興拽到一邊,問道:“興兒,聽說那周家小姐長得很美,再說他家富得流油,怎麼也能給一份體面的嫁妝,你怎麼也看不上人家?”

    “姑母,人長得再好,家庭再富裕,心術不正也是禍害。周家想跟咱家結親,這不丟人,找媒婆就是了,何必用這種手段?你侄兒寧可打光棍,也不會要他家閨女。”王興傲氣地說道。

    王喜哥看了一眼女兒的閨房,暗暗嘆了口氣,道:“興兒心氣高,也不知道你以後找個什麼樣的媳婦?”

    “姑母,不是我心氣高。這次的事你也看到了,咱勢力還是太小,一個小小里長就能欺負咱。我要好好讀書,光耀門庭,娶親的事暫不考慮。”

    “對,興兒,有志氣。好好讀書,等你做了大官,別人就再也不敢這麼明目張膽地欺負咱了。”王喜哥讚道。

    ……

    王興從周家出來,帶著李青去了申府。見到申時行,連忙見禮。

    申時行上下打量王興幾眼,見他短短幾日,似乎深沉了許多,心裡暗暗點頭,讚道:“此子果然不俗,看來已經悟到了一些什麼。”

    “興兒,此番牢獄之災,有何感想啊?”

    “太老師,世上沒有世外桃園,我已經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

    “嗯,不錯,不錯。以後當如何?”

    “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

    “好!寶劍鋒從磨礪出,梅花香自苦寒來。興兒,世事艱難,恰如一塊磨刀石,能把你這把劍磨得更加鋒利,太老師於願足矣。給我大明又添一英才,我雖死無憾。”申時行激動地說道。

    “太老師,我定不負您的厚望。”王興堅毅地說道。

    ……

    幾天后,孫五帶著苗義的命令來到蘇州。

    牛奮聽說配方變成了白紙,還從徐成身上搜出了配方的台頭,而且徐成也承認與他人合謀盜取了配方,他大為驚訝。

    徐成什麼人性,他太了解了,貪財好貨不假,但要說他有這麼大膽子,牛奮卻是不信,況且他的口供也經不起推敲。

    他把自己的疑惑跟孫五一說,孫五根本不在案情上與牛奮探討,而是直接說出了苗義的決定:“牛公公,苗公公命抄沒徐成家產,以罰其罪,另外,請再行設法,讓王興把配方寫出來。”

    牛奮一聽頭就大了,抄沒徐成家產好辦,讓王興再寫配方,可能嗎?剛把那位祖宗送走,再請回來,他可抵擋不住申府和當地士民的壓力。

    這事先放一放,先抄徐成的家產吧,這個蠢貨,一點小事都辦不好,抄了活該。

    牛奮把顧松叫來,令他去抄徐成家產。

    顧鬆在王興釋放以後,就回來當差了。見到徐成的慘樣,顧鬆心頭大喜,虧得自己見機快,以生病為由躲開了這場是非,否則,躺在這裡呻吟的弄不好就是自己了。

    他對徐成根本沒有物傷其類的同情,心頭反而暢快無比。原來無它,兩人都是流氓頭子,但徐成會巴結,早早地就把一個自己玩膩了的女人送給了牛奮,使得牛奮更加看重徐成。徐成恃著牛奮,處處壓顧鬆一頭,顧松雖有不滿,但並不敢表露出來。今見徐成倒霉,眼看就要一命嗚呼,他顧松終於有了出頭之日,心頭豈不暢快?

    所以,牛奮讓他去抄徐成的家,他欣然領命。

    顧松帶著人,去徐成家抄家。

    途中,躺在門板上被人抬著的徐成把顧松叫到跟前,嘶啞著嗓子說道:“顧松,看在你我多年兄弟同僚的份上,請你高抬貴手,給哥哥留條活路,哥哥定忘不了兄弟的恩情。”

    顧鬆心道:“這時候想起我是你兄弟、同僚了?誰不知道你心狠手辣?媽的,我不趁此機會要了你的命,讓你緩過勁來,有我的好嗎?”

    心裡想著壞主意,面上卻是唯唯喏喏:“徐大哥,你放心,我一定會讓你滿意。”

    到了徐成家,顧松命人封鎖各處院門,分頭去各院登記財物。他則帶人抬了徐成,來到後院。

    徐成的老婆田氏和丫環被突出其來的變故驚得面如土色,見到顧松,也不及去看門板上的徐成,連忙跪在地上,不停地求告。

    顧鬆對這個漂亮的女人垂涎已久,他不顧徐成在旁,用手捏著田氏的俏臉,淫笑道:“嫂子,我喜歡你很久了。你要是從了我,我會給你留筆傍身的銀子,要是不從,我讓人扒了你的衣服,讓你光著身子出這個門,你信不信?”

    望著顧松猙獰的臉,田氏知道這些流氓什麼事都乾得出來,能有什麼辦法,只能認命。徐成在地上的門板上躺著,聽到顧鬆的話語,氣得大叫:“顧松,你敢?”

    顧松回頭望了他一眼,說道:“過去我不敢,現在嘛,徐大哥,你已經是這個模樣了,還要逞英雄嗎?那你就在旁邊看著,看我敢是不敢? ”

    說著,一把撕爛田氏的衣衫,褪掉褲子,當著徐成的面把田氏奸了,邊動作還邊不停地命令田氏:“你叫啊,你給我叫出來!”,田氏無奈,只能不停地**,“啊,啊,啊……”。

    徐成欺壓別人慣了,哪能受得了這個?無奈受傷嚴重,哪有力氣去阻止顧松?氣得大叫一聲,吐出一口鮮血,登時氣絕。

    ……

    牛奮不敢再去惹王興,也不敢明著背叛苗義的命令,只好拖。

    好在拖了沒兩天,新任織造太監馬鑑來了,帶來的皇帝的諭旨,讓他去中都,協助新任鎮守太監苗義鎮守中都。

    從肥得流油的織造太監,到看墳守廟的鎮守太監,其中差別人人盡知,牛奮這才知道,王興此人,別說自己,苗義也惹不起啊。

    牛奮走了,馬鑑來了,蘇州地面恢復了往日的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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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深夜麗人來





    王興立志讀書,要在官場上搏一席之地,申時行自然非常高興,對王興的督促更加嚴格,每天都要王興做一篇文章,然後細細批改。

    王興對自己的文章水平越來越有信心,為了保險起見,就想著能否在考試時作作弊。他把申時行批改過的文章都放進魔盒裡,到時候想辦法把魔盒帶進考場,萬一考試題目是自己平時做過的文章,直接拿出來抄就是了。

    發現他的目的後,薛義笑道:“主人,不用這麼麻煩。科考之嚴你不是不知道,搜身搜得很仔細,魔盒肯定帶不進去。申閣老批改過的文章,我都記住了,萬一用上,我背給你听就是了。”

    “我靠,這也行。老薛,你的記憶力行不行?萬一記錯了怎麼辦?”

    “主人,我可是閻王,你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維看待我。這麼說吧,過目不忘,一字不帶差的。”

    “那太好了!我可放心了。”王興大喜過望。

    ……

    這天早飯後,王興正在書房寫文章,惠娘匆匆進來,對王興說道:“公子,前院來了兩個人,老主人讓你過去見客。”

    “誰呀?”

    “不認識,我聽著像是老公兒。”

    “老公兒?”王興心想,莫非是馬鑑?

    王興淨了手,連忙來到前院正房。就見父親正陪著一個二十多歲的陌生人說話,另一人年紀更小,約有十二三歲,站在陌生人背後。

    見到王興進來,陌生人站起來,問道:“可是王興王公子當面?”

    王興一聽他的公鴨嗓子,就知道這肯定就是馬鑑了。

    “正是不才。請問,可是馬公公?”

    “不敢,我是馬鑑。”

    王興連忙跟馬鑑互相見禮。

    王興見兩人都著常服,知道是以私人身份來訪,暗道:“這馬鑑也算有心,看來也怕給我帶來不良影響。”

    “王公子,我這有鄭千戶給你的書信。”馬鑑說著從懷裡掏出一封信,遞給王興。

    王興接過,細細地看來。

    鄭重在信中給王興介紹了他回京後的情況,以及馬鑑的背景,說他是陳矩的干兒子,可以託以腹心。

    王興心想:“來的是自己人就好,只要不找我麻煩就萬事大吉了。自己以後是要進入官場的,要落個交結太監的名聲,在士林之中是站不住腳的。所以,對這個馬鑑還是敬而遠之為好。”

    王興把信放到懷裡,對馬鑑說道:“多謝馬公公。”

    馬鑑看王興把信看完了,說道:“王公子,臨來時我乾爹,也就是陳公公千囑咐萬叮嚀,要我保護好你。所以,我在蘇州期間,公子但有所命,定不敢辭。”

    “馬公公,請上覆陳公公,就說王興感激在心。如今我一心只讀聖賢書,力爭早得功名,以不負陳公公厚望。若是有何急難之事,一定會去麻煩您。”王興說道。

    馬鑑一聽王興這話,就知道他不想被外界打擾,又略說了幾句,就起身告辭了。

    馬鑑回去以後,就想為王興做點什麼,要不,以後見了乾爹怕是不好交待。

    他讓人叫來顧松,吩咐道:“上次王公子被陷害,周家是始作俑者,王公子大人大量不跟他家計較,咱家可沒有那麼好的心腸。他家不是有家織廠嗎?給我整垮它!顧松,咱家就看你的手段了。”

    顧鬆氣死徐成,如願以償地成了稅丁的頭目,馬鑑剛來,他自然得好好表現。聽了馬鑑吩咐,連忙答應道:“馬公公,您就擎好吧。”

    變態加惡棍的組合產生的效果,絕對是一加一大於三。顧鬆在周家織廠周圍各個路口、水關都設立收稅點,他家進的生絲和出的貨每過一個關口收一道稅,比別家成本高不說,購貨商一時之間也不敢來了,不多久,周家的織廠就經營不下去了。

    別家的生絲和貨物都可以放行,就自家的不行,周全知道這是馬鑑故意整自己。可惜,他賴以整別人的苗太監已經遠去鳳陽,放眼南直隸,他再也沒有誰可以依靠了。

    周家父子真是無恥的可以,為了錢財,什麼臉都不要了,這不,他們無奈之下,把主意又打到了王興身上。

    ……

    這天夜裡,王興看了一會兒書,見天交二更,讓李青打來熱水,準備洗洗腳上床睡覺,忽聽角門響,連忙叫李青出去看看。

    不一會兒,李青神神秘秘地進來了,小聲說道:“公子,你猜誰來了?”

    “誰?”

    “周家小姐和她丫環。”

    “誰?哪個周家小姐?”

    “就是周里長家的小姐,叫周爽的。”

    “她來幹什麼?”王興詫異地問道。

    “她家丫環說,她是來給公子道歉的。”

    王興一聽,心道:“道什麼歉?肯定是馬鑑整他家整得太厲害了,周全受不住勁了。”再一想:“這周全真他媽是個奇葩,什麼辦法不好想,偏偏想出這樣的辦法,難道不顧女兒的聲譽了嗎?”

    想到這裡,王興吩咐李青:“去,把她們先領到書房。然後把角門關好。”

    李青領命去了,王興擦好腳,渾身上下穿戴整齊,來到書房門口,咳了兩聲,才慢慢踱了進去。

    燭光下,就見一個身材修長的女郎低頭站在房子中間,聽到王興進來,那女郎低著頭衝王興福了福,輕聲道:“王公子萬福。”

    王興站在門口,並不上前,一拱手,道:“周小姐,夤夜來訪,不知有何見教?”

    周爽低頭沉默了一會兒,緩緩抬起頭來,就見她眉似遠山,目如深潭,鼻樑挺直,口似櫻桃,端得是美人一枚!

    沒想到周家女如此漂亮!王興心裡讚道。

    周爽見王興俊朗、帥氣,眉眼之間英氣逼人,實是少見的美男子。她心裡嘆息一聲,輕聲說道:“王公子,周爽福薄,不能侍奉君子,今厚顏來訪,只求放過我父兄。”說著,眼裡淚花湧出。

    王興忙道:“周小姐,你誤會了,馬公公所作所為,豈是我一介書生能左右的?前番的事過去就過去了,我不會放在心上,更不會再行報復。”

    “公子君子心性,自是不會報復。想是小人作祟,以求取悅公子也說不定。”周爽道。

    “周小姐,既然你這樣說,明日我就去找馬公公,不過,行不行的,我可不敢保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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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吳王寶藏(一)





    周爽聞言,好似鬆了一口氣,說道:“如此便足感公子大德。”

    王興道:“周小姐,如無他事,還請速回。瓜田李下,關礙小姐令譽,王興不敢留客。”

    周爽臉上一紅,並沒有立時動地方,好似下了很大的決心,囁嚅著說道:“王公子,果然品德高潔。我父兄……之為人,奴家不敢置評。奴家福薄,不能侍奉君子,日後但有機會,定當報答公子。”

    周爽說完,又衝王興一福,帶著丫環急急走了。

    看著她的背影,王興心道:“這周爽顯然讀過書,長得確實不錯。要是給我當個妾,還是可以的。嗯,看在美人的面子上,就讓馬鑑放過他家吧。”

    李青送周爽主僕離開,回到房中,見王興發呆,撅著嘴道:“這周小姐太不要臉了,半夜三更的竟然送上門來。公子,這個女人太騷,不能招惹啊。”

    王興看她吃醋的模樣,一揉她頭髮,道:“小丫頭片子,你哪隻眼見我招惹她了?”

    “看你的樣子,魂都丟了!”

    “少胡說,睡覺!”

    ……

    第二天,王興寫了一封信,讓洪林送去稅監,馬鑑接到王興的信,立即撤了對周家的打壓措施,周家的織廠這才慢慢得以恢復正常生產,從此,周家算是徹底老實了。此時後話,暫且不提。

    卻說王興讓洪林把信送走,猛然想起一事,問薛義道:“我說老薛,你不說送給我一個大寶藏嗎?在哪?”

    “嘿嘿,公子,我以為你忘了呢。”

    “哪能忘啊。你說,寶藏在哪?”

    “就在這吳山里面。”

    “哪裡?吳山里面?”王興奇怪地問道。

    “是的。”

    “說說,怎麼回事?”王興問道。

    “公子,東漢時期吳楚七國之亂你知道吧?”

    “當然知道,怎麼了?”

    “吳王劉濞的封地就在蘇州,公子也應該知道吧?”

    “當然。”

    “吳王劉濞倉促起事,沒有三個月就被條侯周亞夫所敗,兵敗後劉濞不知所踪,歷史上都說他死於亂兵之中,其實他是躲進了吳山。”

    “他早就在吳山腹中開了一個大山洞,藏了大量財寶,他通過秘道逃進吳山,想等條侯兵退以後,憑藉這些財寶再招兵買馬,以圖東山再起。沒想到條侯三個月沒有退兵,由於山洞中缺糧,他生生被餓死了。”薛義說道。

    “不用說,這個消息是他做鬼以後說出來的?”

    “對。”

    “那你知道洞口的位置嗎?”

    “他說洞口在西南方向的一個山澗裡,上有瀑布遮掩,前有兩株漢柏指示方位。”

    “現在已經過去一千二百多年了,不知道這個山洞有沒有人進去過?等洪林回來,我倆去找找看。”王興說道。

    等洪林回來,王興把找寶藏的事一說,兩人開始準備進山的東西。

    繩索、燭火、刀斧、硫磺(這是防蛇咬的)、食物、清水、紙筆等,除了食物和清水,其它的都存進魔盒內。

    李青看王興準備的這些東西,問道:“公子,你準備這些東西要幹什麼啊?”

    “我啊,去給你尋幾件首飾。”王興答道。

    “淨騙人!我才不信呢。”李青表示嚴重懷疑。

    “不信拉倒。等我回來,看給你帶沒帶首飾,你就知道是不是騙你了。”王興道。

    “我也要跟你去。”

    “你不要去,山里有毒蛇,舌頭一吐老長,要是讓它咬了,臉蛋就變花了!”

    “啊,你說的好可怕啊。那我不去了,公子,你也要小心啊。”李青一聽臉蛋會變花,哪還敢去,要是那樣了,以後公子就不喜歡青兒了。

    果然,女人最在乎的還是自己的容貌,尤其是漂亮的女人,李青也不例外啊。

    兩人準備停當,王興對李青說道:“青兒,在家守著,要是有人問,就說我和洪林進山鍛煉身體去了。”

    “好。”李青答應道。

    ……

    王興和洪林先是來到吳山西南方向,抬頭望去,就見奇石壁立,樹木茂密,高聳入雲,根本沒有上山路徑。

    王興想了想,對洪林說道:“按老薛的說法,洞口是隱在一個山澗裡,而且洞口還有瀑布。咱們從別的路上到山頂,看看這個方向有沒有山澗。”

    “現在看,也只有這個法子可用了。”洪林答道。

    兩人轉到山南側,沿王興經常鍛煉的山道往山上爬去。

    吳山不算太高,依王興目測來看,海拔大約有七八百米。兩人爬到山頂,大約用了一個時辰。

    上到山頂,往西南方向一望,就見綠海茫茫,哪有什麼山澗啊?

    洪林道:“公子,就是有山澗,也被這些樹掩蓋了。我看山勢較緩,咱們就從此往西南方向下去,沿路做好標誌,如果這個方向沒有,明天咱們再另尋路徑。”

    “好吧,估計劉濞也不敢欺瞞老薛。死馬當成活馬醫,吃點東西,喝點水,咱就開始探探險。”王興說道。

    兩人坐在山頂的石頭上吃了幾口食物,喝了幾口水,把褲腳紮住,王興從魔盒裡拿出兩把刀遞給洪林一把,自己也拿了一把,洪林在前,王興在後,兩人往西南方向走了下去。

    一開始還好些,山勢平緩,樹木稀疏,越往下去越難走,怪石嶙峋,荊棘密布,兩人行進的速度慢了下來。

    洪林在前面清理荊棘,王興在後面往樹上做記號,避免迷路。

    走著,走著,王興發現一個問題,就見他們下去的這個方向,右側樹木大都是古樹,而且樹與樹之間藤蔓交織,就像織了一張大網,根本就看不到右側的景物。

    王興前後看了看,對洪林說道:“洪林,不要往下走了。”,他一指右側的樹木:“你前後看看,是不是像一堵牆?”

    洪林前後看了看,驚喜地道:“對啊,公子,咱們光想著如何好走了,沒去砍這些藤蔓,看來,咱們要找的山澗在右邊?”

    “應該是吧。這些藤蔓是人為的這樣栽的,目的就是讓人看不到那邊的景物,應該是要掩藏什麼,要不是我們要找山澗,誰會去想右邊是什麼呢?”

    “是啊。公子,你把斧拿出來,我砍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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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吳王寶藏(二)





    洪林畢竟有武功在身,不一會,就砍了一條路出來。過了這道樹牆,再往裡,卻是一道緩坡,洪林先上到坡頂,四處一望,驚喜地說道:“公子,快看,是山澗!”

    王興上到坡頂,往右側一看,果然是一條狹長的山澗,寬度大約三四米,怪不得在上面看不到呢,一是山澗窄,二是山澗兩側古樹參天,將山澗完全遮住了。

    “公子,咱們是現在下去,還是先沿著坡頂向下走?”洪林問道。

    “先往下走走,老薛說洞口有瀑布,還有兩棵漢柏,咱們看能不能聽到水聲,能不能看到漢柏。”王興答道。

    “好。”洪林答應一聲,率先向下走去。

    走不多久,兩人都聽到了水聲,驚喜地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加快了腳步。水聲越來越大,兩人往澗底張望,希望能找到那兩株漢柏。

    “公子,你看,柏樹!”洪林激動地指著澗底說道。王興看去,下面約四五十米深的地方,正有兩株粗大柏樹,目測其樹身,怎麼也得有兩人懷抱那麼粗。王興想起前世在泰山腳下岱廟裡看到的漢柏,還不如這兩顆粗呢,看來是漢柏不假了。

    “應該就是這裡了。洪林,準備下去。”王興說道。

    兩人拿出繩索,一頭繞過坡頂的一顆樹身,打了個死結,一頭垂到澗底。這根繩索有百米長,垂到澗底綽綽有餘。

    洪林道:“公子,我先下去,如果順利,我就搖三下繩索。”

    “好。洪林,小心一點。”

    “放心吧。”洪林答應一聲,把刀別到腰後,雙手握住繩索,交叉使力,腳登山石,慢慢向下滑去。

    等了大約有一柱香的時間,王興發現繩索晃了三晃,知道洪林已到澗底,心下一寬,學著洪林的樣子,往下滑去。

    順利地滑到谷底,王興這才仔細觀察澗底情況。

    他們所在的位置是在兩顆漢柏的北方,兩顆漢柏中間,有一條溪流往西南方向流去,再往北十餘丈,有一道瀑布從天而降,瀑布下,有一個兩丈大小的水潭。

    沿著潭邊來到瀑布下,透過瀑布,可見一個一人多高的洞口霍然就在眼前!

    “公子,看,洞口!找到了,找到了。”洪林歡喜在叫道。

    “走,進去看看。”王興也非常高興,看來,劉濞沒有說謊,寶藏就在眼前,能不叫人高興?

    兩人穿過瀑布,來到洞口。見洪林要往裡闖,王興連忙攔住他:“別慌!這個山洞不知道是不是缺氧,你這樣貿然進去哪行?點個蠟燭,要是洞裡空氣不流通,蠟燭就會熄滅。”

    洪林一聽,摸了摸頭尷尬地笑道:“光顧高興了,這麼簡單的常識差點忘了。”

    王興意念一動,火鐮、火石、艾絨、蠟燭出現在掌中。洪林拿過火鐮,把艾絨放到火石底下,開始用火鐮打火石。

    王興看著洪林點火,就覺一陣涼氣襲來,耳邊聽到“噝噝噝”的聲音,他的寒毛一下子立了起來,慢慢抬頭向洞裡望去,不望不要緊,這一望嚇得他“媽呀”一聲癱軟在地!

    洪林一驚,扭頭一看,手裡的三樣點火物件“啪”地掉到洞口的石頭上。

    就見丈余長一條巨蛇出現在洞口石壁上!

    蛇身臂粗,噁心地蠕動著,兩隻眼睛像酒盅那麼大,血紅的蛇信子快速地一伸一縮,發出“噝噝噝”的聲音。

    蛇這種動物非常特殊,好像它天生帶著一種瘮人毛似的,身體再強壯的人,也很少有不怕蛇的。就是一條小蛇,也會讓人毛骨悚然,更何況這麼大一條蛇!(別說看到了,我憑想像寫到這裡,也覺怕得不行,噁心地不行。)

    洪林感覺雙腿發軟,但畢竟是武功高手,看王興已經癱軟在地,他要是再嚇趴下,估計兩人都得喪命於此!

    他從背後抽出刀,鼓起餘勇大叫一聲,騰空而起,一刀向蛇頭下方位置砍去!

    他這一刀,刀身的重量、臂力再加上丹田之氣,少說也得有一百斤,別說蛇頭,就是牛頭,這一刀也能砍下來。

    王興一閉眼,彷彿下一刻就能看到蛇頭被斬!

    卻不想,入耳的不是“扑哧”,卻是“當”地一聲,他連忙張開眼一看,洪林這一刀倒是砍中了,卻只是在蛇身上留下一道白印!

    那蛇一痛,一扭頭一口濃霧向洪林的眼睛噴去!這霧其實就是蛇毒,要是噴上,洪林的眼睛就得瞎掉!洪林大叫一聲,慌忙閉眼,緊接著“撲通”一聲落到地上,睜開眼再一看,卻是不見了巨蛇的影子。

    卻原來,王興一見洪林危險,心思電轉,急中生智,意念一動,在毒霧即將噴到洪林眼睛上時,把巨蛇連同毒霧一同收進魔盒之內!

    危險解除,兩人都癱倒在地。王興抹一把冷汗,心道:“感謝天爺爺、地奶奶、西天佛祖、觀世音,幸虧有魔盒,要不,今天老子就得一命歸西。”

    洪林膽氣稍壯些,平息了一下恐懼的心情,慢慢站起來。王興也站起來了,卻覺兩腿之間冰涼,低頭一看,媽的,竟然嚇尿了!

    “公……子,咱……還……進……嗎?”洪林也好不到哪裡去,牙齒打戰,話都說不成溜了。

    王興看看自己褲襠間的尿漬,看看洪林發白的臉色,“扑哧”笑出聲來,洪林一怔,隨即也笑了起來。

    兩人笑了一陣,方覺恐懼感減輕了許多。

    “都到這裡了,怎麼不進?這麼大一條蛇,算是靈物了。聽說,靈物都會守護寶藏,這是不是說明,寶藏就在前面?反正這回有準備了,再有巨蛇什麼的,收進魔盒就是了。再快,還有我的意念快?”王興說道。

    “對,進!就這點膽,還中興大明?以後殺人怎麼辦?看到活生生的人死在面前怎麼辦?媽的,今天就當練膽了。”洪林聽王興一說,自己給自己壯了壯膽。

    兩人商量定了,洪林揀起地上的點火物件,哆嗦著打了好幾遍,才點著艾絨,王興把蠟燭湊上去,蠟燭點著了。

    洪林左手持蠟燭,右手拿刀,躡手躡腳地往洞裡走去。

    蠟燭到是沒有熄滅,說明洞裡空氣是流通的。兩人心下一寬,慢慢地往裡面走去。

    “哎呀,媽呀!”隨著洪林一聲大叫,“撲楞楞”……一團黑影向兩人快速撲來!
mk2258 發表於 2018-7-1 11:05





    撲過來的這團黑影不是別的,卻是一群吱吱叫的蝙蝠!洪林儘管心裡有所準備,也被這恐怖的黑影嚇得大叫,王興這回表現得比他沉著,意念一動,把這些蝙蝠全部收進了魔盒。

    收了這些蝙蝠,兩人長出一口氣,戰戰兢兢往裡走,這回倒是再也沒有什麼動物和飛禽了,卻是見到了一堆堆白骨!

    看到這些白骨,兩人都沒怎麼害怕。

    洪林一指白骨,道:“公子,你看。”

    王興順著他指的方向一看,這些白骨旁邊,遺留著許多武器,有的是劍,有的是戟,拿起來湊到燭光前一看,從斑斑銹跡可以看出,是青銅器。這下可以斷定,這些白骨,應該就是劉濞的衛士。

    “公子,這些青銅器,要是在後世,可就值大錢了!一件怎麼也得幾百萬吧?”洪林道。

    “嗯。收著,回去以後妥善保存,一代一代往後傳,如果後代的不孝子孫敗了家,有這麼一件東西就能讓他們吃喝不愁了。”王興說著,把散落到地上的青銅武器全部收進魔盒。

    “有了這些寶貝,咱這一趟就沒白來。”王興說道。

    再往前走,就見山洞忽然闊大了起來,進去一看,王興和洪林都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卻見這個山洞非常寬闊,非常平坦,足有後世一個足球場那麼大!頂部不知怎麼設計的,竟然還有陽光照射進來,照得這塊場地非常明亮!

    原來這裡就是被掏空的山腹啊!

    王興只記得劉濞是開挖過運河的,沒想到他還弄了這麼大一個工程,這得耗費多少人力物力啊!

    更令王興驚喜的是,場地中央整齊地擺放著百十口牛皮箱子,箱子上的銅鉚釘都長了青鏽了。

    他和洪林把燭火熄滅,跑上前去,一口箱子一口箱子打開,看完,兩人再也抵制不住內心的興奮,高聲大叫起來:“發了!發了!這回可發大財了。”

    這是整整一百口箱子,十口箱子裝的全是珍寶,什麼珍珠、瑪瑙、羊脂玉、夜明珠,應有盡有!另有四十口箱子是黃金,五十口箱子全是白銀。王興粗略估計了一下,黃金有四百萬兩,白銀有五百萬兩,加上那些珍寶,折合白銀,最少也得有一億兩吧。

    行了,中興大明的資金已經有了!

    王興大喜,意念一動,毫不客氣地把箱子全收進魔盒。

    兩人抑制住興奮,往場地另一頭走去。

    這一頭也有一個洞口,跟來時的那個洞口正好相對,兩人點上蠟燭,順著洞口往下走。

    這個山洞與另一個不同之處在於,這個山洞有石階,而且石階還非常精細,每層石階的高度、寬度都一致,每二十級台階,就會有一段平坦的石路,就跟後世的樓梯一樣。看來,這是專門修的。

    走了約有半個時辰,走不通了,前面的石階被水淹沒了。

    王興想了想道:“入口是西南,那麼這個口應該就是東北。吳山東北方向正是運河,莫非這個出口是在運河之中?”

    洪林道:“對,很有可能。如果真是這樣,吳王當初開挖運河,同時開鑿山腹,明著開河,暗中鑿山,出口,不,這應該是入口。先從入口把寶藏運進來,然後往運河裡放水,正好把入口掩住。”

    “對,應該是這樣。吳王看來真沒少動了腦筋啊。洪林,你從這裡游出去,看看咱們的猜想對不對?”王興吩咐道。王興知道洪林水性很好,而且能在水中換氣。

    “好。”洪林答應一聲,脫掉衣褲,順著台階下到水底,漸漸地沒了踪影。

    不大會兒,洪林順原路返回,一露出水面,就對王興說道:“公子,正如剛才判斷的,洞口就是在運河中。而且洞口還用一些水草做了掩飾。”

    “離碼頭近嗎?”王興問道。

    “碼頭在東南方向,洞口右上方有一塊凸出的大石頭,正好擋住碼頭那邊的視線。”

    “如果讓你從外邊坐船過來,你能一下子找到這個洞口嗎?”

    “能。除了那塊大石頭以外,洞口正上方還有一顆漢柏。”

    “嘿!這個吳王心思可真夠細膩的啊。這麼細膩的心思,要是用到叛亂上,能讓周亞夫那麼快就給打敗嗎?”

    ……

    王興和洪林順原路返回,等重新回到山頂,王興回頭望去,仍然是綠海茫茫。

    “誰能想到,這綠海之中竟然還藏著這麼多秘密啊。”王興嘆道。

    此時,天快要黑了,怕父母擔心,兩人急急往山下走去。走到半路,王興腳步一頓,對洪林說道:“洪林,這兩天你找個時間,叫上洪家兄弟,過來再看一看。”

    “公子,你是說……?”

    “嗯。心照不宣就行了。”

    說完這話,王興忽然想到了魔盒裡的巨蛇和蝙蝠,他對洪林說:“也不知道蝙蝠和蛇死了沒有?”

    “先看看蝙蝠再說。”洪林看來對巨蛇還是心有餘悸的。

    兩人走到一旁的山林深處,王興意念一動,蝙蝠落到地上,洪林大著膽子用刀一戳,**地,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

    王興剛想要把巨蛇也弄出來扔到這裡,就听薛義道:“主人,莫慌,我問問陳樹,這條巨蛇弄不好有大用哩。”

    “對,蛇膽可是好東西,不知道其它的有沒有用?趕快問他。”王興說道。

    不一會兒,薛義說道:“主人,陳樹高興壞了,他說這條蛇渾身是寶,讓咱弄到他藥舖裡去呢。”

    “真的啊?好!咱們馬上就去。”王興喜道。

    兩人下了山,先到家換了衣服,王興給李青拿出一塊玉佩,把個小丫頭喜得眼睛瞇成了一條縫:“公子,你真是尋寶貝去了?”

    “別聲張!悄悄貼身收好,要是讓娘聽見,弄不好給你沒收了。”王興說道。

    “嗯,我弄根絲線掛到胸前,除了你,誰也看不到。”李青聽話地小聲說道。

    王興笑了笑,同意了。

    他倒不是不捨得給老娘,而是怕驚到老娘。李青年齡小,好糊弄,老娘要是見到這麼名貴的首飾,肯定會刨根問底,要是那樣的話,王興還真不好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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