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〇
田文秀沉聲喝道:“趙堡主!趙堡主……”連呼數聲,不聞相應。
藍燕和金道長目光一齊轉了過來,冷冷的望了田文秀一眼,目光中充滿殺機。
水盈盈緩緩轉過身子,目光凝注藍燕的身上,道:“他傷得很重嗎?”
藍燕微微欠身,道:“不重,婢子去把他推醒過來。”
說話之間,一挫腰,上了馬車,舉手一掌,疾向趙天霄前胸扣去。
水盈盈冷冷喝道:“住手,你如暗施手腳,今天這番人情,算是白作了。”藍燕回眸一笑道:“在二姑娘之前,婢子如何敢妄動心機。”
水盈盈道:“但願你心口如一。”
藍燕舉平的右手,輕輕落下,在趙天霄的前胸上,推拿片刻。
但見趙天霄長長吁一口氣,睜開了雙目。藍燕腳尖微一用力,原姿不變的從車中躍落實地,道:“二姑娘,趙天霄醒過來了。”
水盈盈雙肩微微一晃,腿不曲膝,腳本移步,人已躍上馬車,回頭對藍燕說道:“見著萬上之時,代我向他問好。”
藍燕躬身說道:“婢子記下了。”
翠蓮緊隨著躍上馬車,田文秀、王子方隨後上車。
紅杏揚起長鞭,啪的一聲,馬車立時向前飛馳而去。
片刻工夫,馬車已行了兩里左右。
日聽翠蓮叫道:“姑娘,小婢難再撐下去。”身軀向下栽去。
水盈盈動作奇快,左手一伸,已把翠蓮身軀抱住。低聲說道:“你能支持這麼久的時間,那已經很不容易。”右手揮動,連點翠蓮幾處穴道。
王子方和田文秀,只有站在旁側瞪眼的份兒,只覺幫不上忙,也接不上口。
趙天霄倚在車欄上,閉著雙目,運氣調息。馬車飛馳在平坦的大道上,直奔雨花台。翠蓮被水盈盈點了穴道之後,居然安靜下來,閉目躺在車中。
水盈盈的臉上,是一片很奇怪的神色,不是仇怒,也不是笑容。
急馳的馬車突然停下來,垂簾外傳來紅杏的聲音,道:“姑娘。已回到雨花台。”
水盈盈道:“你抱翠蓮下車。”竟自啟簾而去。
田文秀低聲對紅杏說道:“姑娘,我們可以告別嗎?”
紅杏道:“姑娘怎麼說?”
田文秀道:“姑娘沒有講話。”
紅杏道:“那就請你們稍候片刻,我去請示姑娘。”
田文秀道:“我們就在車中候駕。”
紅杏抱起翠蓮下車而去,片刻之後,重又走了回來,說道:“姑娘請兩位扶趙堡主一起下車,暫息雨花台,她既然救了趙堡主,那就要救人救命,今夜他要請一位名醫為翠蓮療傷,順便瞧瞧趙堡主是否受了內傷?”
田文秀道:“我們留在這裡方便嗎?”
紅杏道:“有什麼不方便。”忽地放低了聲音,道:“如她是拘泥於小節之人,也不會來這煙花院中開眼界了。”
王子方口雖不言,心中卻是大不贊同,暗道:“一個清清白白的女孩子家,竟然來到這煙花院中開眼界,那未免太過放蕩了。”
田文秀道:“我們恭敬不如從命。”抱起趙天霄下了馬車,直人那用靜跨院中。
水盈盈早已在廳外階前等待,伸手指著正東方一座廳房,道:“你把趙天霄送人那座瓦舍之中,先讓他好好休息一下,我再找一位名醫,替他查看一下,是否被他們暗施手腳,傷了內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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