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
第五回 偷粱換柱
龍虎堡的四位堡主,想盡辦法想把桃林山莊賈莊主以及三堡主杜百勝被制的穴道解開,偏偏卻毫無進展。
眾人在心急焦慮之下,一晃跟就過去了六天。
就在第七天一大早。
堡外來了一名身著黑衣的妙齡女子,隨身帶了一名小婢,自稱黑鳳凰,指名要見在這裡作客的挑林山莊莊主賈鐵山。
守門的堡丁自然先稟報了大堡主齊飛龍。
齊飛龍皺著兩道濃眉;“黑鳳凰?……我好像聽說過,她怎會到這裡找賈兄呢?”
一旁的“金鉤”李振東道;“黑鳳凰這女子,兄弟倒很清楚,是近年來江湖上出現的一個野丫頭,輕身功夫奇高,為人正邪不分,非常任性,又極不好惹。”
另一客人“草上飛”孟大海點頭道:“李兄說得不錯,兄弟有位朋友,就吃過她一次大虧。”
二堡主孫伯虎雙眉一蹙道:“那她這次前來,只怕也沒安著好心了。”
“金刀無敵”獨孤一鶴道:“她既然來了,那就要她進來吧,有什麼事,就當面說清楚。”
大堡主齊飛龍點了一下頭,道:“獨孤老英雄說的是,老五,就由你出去把她接到大廳來吧!”
‘鐵笛書生”丁布衣來到堡外。
只見黑鳳凰長得甚是貌美,柳眉微微上挑,秀美之中,更透著無限的慧黠精靈,便知不是一位不好對付的人物。
他快步向前,抱拳微笑道:“在下丁布衣,奉大堡主之命,特來迎接姑娘,”
黑鳳凰對這位五堡主“鐵笛書生”丁布衣,暗中早已摸得一清二楚,有他親自來迎,也說得過去。
她立即襝衽還禮道:“不敢當,五堡主用不著客氣!”
兩人隨即並肩進入堡門,大堡主齊飛龍早已站在大廳門口等候,肅客入廳,互相引見,黑鳳凰這才知道堡裡還有這麼多客人。
接著,大堡主齊飛龍道:“姑娘駕臨敝堡,不知有何見教?”
黑鳳凰明眸流動,淺淺一笑道:“我黑鳳凰此來,實是有一件事要向桃林山莊賈莊主請教,聽說他目前正在貴堡,”
齊飛龍不免暗中嘀咕,勉強打起笑容,道:“姑娘找賈莊主到敝堡來……”
黑鳳凰微微一笑,道:“大堡主請放心,晚輩和賈莊主從無過節,也決不會為貴堡添麻煩,此來全是一片誠意,大堡主可否請賈莊主出來,容晚輩一見,”
黑鳳凰既已把話挑明,齊飛龍只有輕嘆一聲,苦笑道:“姑娘請不要誤會!”
黑鳳凰笑道:“大堡主,聽說最近有不少人找賈莊主的麻煩,所以他才來到貴堡避風頭,大堡主放心,晚輩決不是找碴來的,”
齊飛龍苦笑道;“姑娘,你可真是誤會老夫的意思了,並非老夫不請賈莊主出來與你相見,實是他已身受重傷,無法出來。”
黑鳳凰似乎愣了一下道:“那麼請大堡主帶晚輩去見他如何?”
“這個……”齊飛龍現出一副為難模樣,“晚輩只問他兩句話,決不過份打擾他就是。”
忽聽“金鉤”李振東道:“姑娘可是不相信齊大堡主的話?”
此人心直口快,想到的話,不管對方是什麼人,他是毫無顧忌的,不吐不快,黑凰凰微顰秀眉,望向李振東道:“齊大堡主在江湖上的聲望,我黑鳳凰一向是敬佩有加,他的話那有信不過的道理,不過,賈莊主傷勢雖重,總不會連句話都不能說吧!”
李振東道:“姑娘說對了,他正是連句話都不能說了。”
“他的傷勢真的這樣重麼?”
黑鳳凰很快從懷中取出一粒紅色藥丸,遞給齊飛龍道:“這藥丸請大堡主為他服下,看看有沒有效,”
齊飛龍心念連轉,忖道:“這位姑娘亦正亦邪,秉性令人難測,她如此施恩示惠,不知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假使上了她的當,可就麻煩了。”
心念轉動中,臉上也現出猶豫之色,黑鳳凰豈能察不出對方在想什麼,不覺冷笑出聲:“大堡主請仔細看看,別把救命藥當成毒藥!”
“金刀無敵”獨孤—鶴忙打個哈哈。道;“姑娘這顆藥丸紅中帶彩,晶瑩透剔,莫非是百草老人煉就的‘百靈丸’?”
黑鳳凰輕笑道:“獨孤老英雄好眼力,齊大堡主現在可以放心了吧?”
豈知齊飛龍卻搖手婉謝,道:“姑娘還是收起你的百靈丸吧,賈莊主的傷勢,不是藥物能治得好的。”
黑鳳凰皺眉道:“他究竟受的什麼傷,大堡主可否讓我去看看?”
其實,黑鳳凰此刻的表態,有一半是裝的,因為這事包尚英已對她提過,只是說的和聽的當時都不認為如此嚴重而已。
齊飛龍沉吟了一下,終於下了決定,道;“好吧,姑娘請隨老夫來。”
他轉身帶路之時,暗中已向大廳中人發出暗示,大家心裡有數,多多留意戒備。
齊飛龍之所以同意黑鳳凰看賈鐵山,不外是存有一線希望,看她是否有辦法解開兩人被制的穴道。
為了便於照顧,賈鐵山和三堡主杜百勝兩人,都被安排在同一房間療傷。
黑鳳凰進去之後,先檢查過賈鐵山被制穴道,笑道:“原來是被人下毒手制住了穴道,大堡主何不早說?”
接著,再一察看,又道:“好像是無名島的制穴手法?”
此語一出,隨同前來的人,無不現出震驚之色,這太高明了。
齊飛龍搶著道:“姑娘既然看出了是無名島的制穴手法,不知可有解救之道?”
黑鳳凰淡然笑道:“無名島的制穴手法,雖然精奧玄奇,但還難不倒我。”
齊飛龍大喜過望道:“那就有勞姑娘成全,老夫和在場所有的人感激不盡。”
黑鳳凰淡笑道:“大堡主言重了,晚輩原就有事前來求教賈莊主,助人即是助己,何謝之有。”
黑鳳凰話聲一落,已出手如風,一連點了賈鐵山十二處大穴。
當真是難者不會,會者不難。
黑鳳凰剛停下手來,賈鐵山便呼出一口長氣,睜開了兩眼。
在場所有的人,都不得不對黑鳳凰刮目相看。
齊飛龍急急扶著賈鐵山道:“賈兄,兄弟幫你坐起來,活活筋血。”
誰知他剛一著手,便覺情形不對,賈鐵山的身子仍是僵直如故,啊了一聲道:“賈兄,你的身子?……”
黑鳳凰也看出情形不對,臉色一凝道:“大堡主且慢動他,讓我再看看。”
玉手一抬,搭上了賈鐵山腕脈,一股內功,攻入對方體內。
大約半盞熱茶時間後,黑鳳凰才收回手,歉然一笑道:“晚輩一時粗心大意,沒留心到賈莊主體內竟然留有離心指力,這……
可真麻煩了。”
她雖然未能立即救起賈鐵山,但她的表現和說話的中肯,已羸得了眾人的信任,相信她絕非空言欺人之輩,對她原有的猜忌之心,無形中已漸漸消失。
齊飛龍淡笑道:“姑娘,只要有辦法可想,但憑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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