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〇
“姐姐!”
“小曼啊……”我到現在是真的鬆了一口氣:“你……回來就好了。”
他看著我的樣子,兩眼噴出來的怒焰可以把這間大殿度焚燒成灰,一把拔出腰間佩劍,扭過頭吼道:“我殺了你!”
“助手,”我抱住他的胳膊:“今天是父王大喜的日子,你別犯渾,知道嗎?”
小曼氣得胸口劇烈起伏:“她……”
“冷靜,曼菲士,今天是新王妃進宮的日子,你想讓她第一天來到就看我們的笑話嗎?”
小曼的劍重重一揮,劍尖劈在石柱上,火花迸濺,一指安蘇娜:“這個女人敢謀害我的王姐,給我拖下去,明天就處死刑!”
旁邊還有人小聲說了一句:“這只是比武失手……”
小曼轉頭怒瞪,那人目光和他一觸,急忙縮起脖子鑽進人堆,小曼更無二話:“快拖出去!”
法老只端著我的手仔細看,又一迭聲的叫醫官快來。
我倒也不覺得手有多痛,只是轉過頭低聲說:“父王,攪了你的好事,真是對不起你。”
“哎呀現在別管這個了,你疼的厲害麼?啊?”
我搖搖頭:“也不怎麼疼。父王,那手鐲現在應該是歸我了吧?”
“是是是,都是你的。”他愛起頭急著吼道:“醫官呢?醫官怎麼還不來?”
安蘇娜小腹上還插著那把劍,被人橫扯豎拽的向外拖出去,地下留下的一道長長的血印子,也被機靈的宮奴馬上跪爬上來給擦了個乾淨。
醫官被侍衛幾乎是一路拖著狂奔趕進殿裡來,給我瞧了傷,急忙說:“公主只是皮外傷,並不要緊的,上了藥,不要沾水,好好休息兩天就會好了。”
我點一下頭,覺得全身脫力,靠在那裡一句話也不想說。
我和她之間,幾分是私怨,幾分是公憤,那也說部明白。
總之,要和我競爭者宮內第一位置的,她固然算一個,卻還不是威脅最大的那一個。
小曼彎腰把握橫抱起來:“姐姐,我送你回去休息。”
他俊美的臉上滿是焦急與心痛,我無力的笑笑:“把我的戰利品帶上,可別讓我白辛苦了。”他急著說:“姐姐,你這時候還管這些!你的安危才最要緊的!”我看著亞利去把那個鐲子接過來,才放下心事,閉上眼靠在他身上。
小曼大踏步的出了大殿,走過長廊,穿過庭院,一直把我抱回我自己的寢宮。亞利趕讓人吩咐備下熱水鋪好床再熬止疼治傷的藥湯來。
我靠在床上,喘了幾口氣:“我沒事,看你們一個兩個急的。小曼,把那個盒子拿來我仔細看看。”
他很不樂意,但卻拗不過我,抬手讓人把金盒子捧了過來。
我打開鎖扣,仔細的端詳那個鐲子,除了古舊精緻,卻也沒有看出什麼端倪來。
“小曼,你有聽過這鐲子的傳說麼?”
他臭著臉抱著我的腰坐在床邊:“我沒聽過!”
“這有什麼玄妙我也不知道,不過既然人人都要搶,那肯定有……”
忽然外面好像喧鬧起來,小曼一肚子氣總算找著了出火的地方,朝外面吼:“誰在吵鬧!不要命了是不是!”
亞利連忙出去了,隔了片刻又再進來,臉色奇異的說:“公主,曼菲士王子……”
“出什麼事了亞利?”
“安蘇娜她……”
我皺下眉頭,她就算不流血而死,也絕對再掀不起什麼風浪來了呀。
“她又怎麼著了!”小曼喝問。
亞利說:“剛才樊籠最毒的蛇忽然間全部失控了,蛇奴約束不住,它們四下亂竄,結果人發現,它們,它們已經把安蘇娜……咬,咬死了。”
我一驚,本能的低頭看自己的手腕,小金正懶洋洋的扭著身子,一副事不關己狀趴下呼呼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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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當然是要死的,只是……
不知道為什麼我覺得心裡空落落的。
小曼咦了一聲,也覺得她的死法挺稀奇了,亞利說:“外面的人現在都在嘖嘖稱異,說公主是神之女,安蘇娜因為上海公主才會引來神怒,讓神蛇們去咬死她的……”
神蛇?就我手上的這一隻嗎?怎麼看也沒有什麼神蛇的架式,頂多是條懶蛇。
“她活該。”小曼說:“她的屍身也不配進王家之谷,讓他們處置掉吧。”
“是。”亞利答應了一聲正要退下,我想了想說:“人死了,以前的事業就不要再提了。把她送回她的故鄉去安葬吧。”
亞利行個禮:“公主的慈悲有如神惠。”然後緩緩躬著身退走。
小曼說:“姐姐你有時候心事太軟了,不讓我當場殺她也就罷了,現在還這般……”
“好了,東方有句話叫人死燈滅,別計較那些了。我問你,今天掀了王妃的送嫁隊的,是不是你?”
他頭一扭,一副不服氣的樣子:“什麼王妃,不過是個來歷不明的……”
“好了,她再來歷不明,今天一過,你見到她也要客氣的稱一聲王妃。若是她能生下孩子,你的王子地位立刻就有了強而有力的爭奪者,你可明白?”
“我知道。”他怏怏不樂的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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