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娛樂] 大刁民 作者:仲星羽 (連載中)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4-8 02:59
第一千六百零五章 三劍客出事

  小高潮來了,千萬耐心!

  夜深人靜時,小旅館的房間裡,呼嚕聲此起彼伏。夏初坐在窗台旁的沙發上,看一眼兩個比賽般發出呼嚕聲的男子,苦笑著搖了搖頭。

  她是個「夜貓子」,越晚越精神,所以晚上一般都是由她接手監控對面的小洋樓。

  夏初很聰明,寫了一段小程序連上一隻對著小洋樓的攝像頭,只要那小洋樓門口有人形生物出現,她的手機上便會接到警報信息。剛剛手機就報過一次警,她用紅外望遠鏡看了一下,居然是頭兒。

  頭兒深夜為什麼會去找那個「騙子」?她有些困惑,不過她也意識到,事情很可能跟之前大家想像的不太一樣。

  正琢磨著頭兒為什麼會出現在小洋樓前的時候,突然,外面傳來玻璃碎裂的聲音,夏初猛地起身,掀開窗簾看了一眼,果然是小洋樓二樓的玻璃被打碎了。

  「老戰,木蘭,快醒醒,有情況!」夏初驚呼道。

  原本正打著呼嚕的二人幾乎是條件反射一般地從床上一躍而起,異口同聲道:「怎麼了?」

  見夏初在窗邊,兩人也靠了過去。

  「二十分鐘前,頭兒進了小洋樓。剛剛二樓的玻璃突然炸裂了!」夏初指著小洋樓的破窗道。

  「炸裂?」戰風雨伸著腦袋看了一眼,見路面上並沒有什麼玻璃渣子,立刻皺眉道,「玻璃是受外力影響被擊碎的,頭兒估計碰上麻煩了……」

  話未落音,一聲清晰可聞的悶響,那小洋樓居然被打穿了一個洞,拿著望遠鏡的戰風雨悚然一驚:「巴雷特狙擊步槍!應該就在隔壁居民樓裡頭!夏初,你留在屋裡繼續監控,木蘭,我們倆去會會那個狙擊手!」

  「注意安全!」夏初也沒料到在這個京效小鎮上,居然會碰到使用巴雷特的殺手,而且目前還不清楚,殺手究竟是衝著那潮叔來的,還是衝著頭兒的。

  戰風雨和木蘭撲向隔壁居民樓的時候,李雲道和二部外勤特工胡柯趴在地上任由熱水管裡的熱水飛濺,一動都不敢動。

  「分頭跑?」李雲道慢慢地抹了把臉上的水,看一眼兩人的處境,渾身濕漉漉的,跟兩隻落湯雞似的。

  胡柯搖頭:「出不去,估摸著在門口也有埋伏,就等著我們自投羅網。」

  李雲道的手機震動了起來,他一看是夏初,連忙接通。

  「頭兒,你們對面有狙擊手,老戰他們倆已經趕過去了,您和那位沒受傷吧?」夏初聽上去很著急。

  「沒事,我們都命大,不過你讓他們小心點,對方有熱成像,所以我們被困在洗手間裡不敢動彈。而且對方可能不止一個人,務必要注意安全!」

  「好的,他們都帶著通訊器,我馬上通知他們。頭兒,現在小洋樓門口停著兩輛車,可能有埋伏,前門不安全,你們看能不能從後巷裡走,我連上了後巷的治安監控,那裡頭一個人都沒有。」

  李雲道開著免提,胡柯也聽到了,想了想道:「後面倒的確有扇後門,不過上了鎖,已經很久沒用過了。」

  李雲道看了他一眼道:「一把鎖能難得住你?」

  胡柯看了一眼牆上的槍眼:「那也得能爬起身才能啊,你信不信咱們只要一起身,就是一發子彈……人家這是想甕中捉鱉!」

  李雲道冷笑道:「惹急了,鱉也是會咬人的!」

  他們的對話,夏初在手機裡也聽得一清二楚,馬上通過通訊器問戰風雨和木蘭:「你們倆離狙擊手還有多遠?對方有熱成像,頭兒他們被困在洗手間裡,前門有兩輛車,車裡可能還有槍手,你們倆只要能牽扯狙擊手半分鐘的時間,頭兒他們就有機會從小洋樓後面的巷子出去。」

  通訊器裡馬上傳來戰風雨的聲音:「行,我跟木蘭成分開了,準備包抄過去,奶奶的,在老子眼皮子底下折騰,真是嫌命長了!」

  熱水不斷地噴灑出來,洗手間裡的霧氣越來越濃,李雲道和胡柯幾乎已經是伏在積水裡,卻仍舊不敢動彈。

  「你們當特工的,天天都這麼出生入死?」李雲道歎息一聲,這樣的日子,似乎也就只適合藝高膽大的二哥徽猷了,小時候在崑崙山,大師父不讓晚上進山,只有他喜歡往危險的地方鑽,因為那個曾經留著一頭長髮的青年說過,機遇和挑戰是同等的,只有晚上,才會覓得他想要的「食材」,所以才有兄弟三人最愛的熊掌。

  胡柯苦笑道:「哪能天天這般?不過剛入行的時候,天天提心吊膽倒是真的。等經歷得多了,也就習慣了。最可怕不過就是一個『死』字,連死都不怕了,這世上也就沒有什麼值得害怕的了。不過,想要我的命,還是要付出些代價的,很多人都試過,現在他們都在閻王爺那兒排隊登記。」

  趴在積水裡狼狽不堪的兩人居然還能笑得出來,電話另一頭的夏初聽得想笑,但卻怎麼都笑不出來,當一個人習慣了死亡這種事情的時候,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感受呢?

  通訊器裡傳來戰風雨的聲音:「夏初,狙擊手已經轉移位置了!」

  夏初連忙通知李雲道:「頭兒,快轉移!估計你們最多有半分鐘時間。」

  她還想說些什麼的時候,卻聽到身後的門鎖發出一聲卡噠的聲響,微微一驚,回頭便看到門被打開,先出現的一個黑洞洞的槍管。

  夏初幾乎想都沒想,抄起桌上的筆記本電腦便砸了過去,那人似乎早有準備,後撤一步,筆記本電腦砸在門上,發出一聲轟響。

  夏初一直覺得,自己的戰場就在只在虛擬的世界裡,卻不料今日也要面對面地與敵爭鋒。

  槍管的主人同樣是個女人,夏初也不得不承認,這個女人長得很美,美得別具一格——異域西歐風情的女子總是跟華夏的女人有所不同的,尤其是那頭金色的卷髮,加上一身黑色緊身衣,當真像是從007電腦裡走出來的邦德女郎一般。

  「你是誰?」夏初盡量讓自己平靜下來,直覺告訴她,眼前的持槍女子很危險。論身手,三劍客中夏初僅次於戰風雨,但面對那金髮異域女子的槍口,夏初卻不敢輕舉妄動。

  「你以後會知道我是誰的!」那金髮女子舉起槍,嘴角輕揚,扣動了扳機。

  一記飛針狀的事物從槍口疾飛而出,夏初瞳孔收縮,想飛身躲閃已經來不及了,肩膀彷彿被蟲子咬了一口,而且陡然皺眉:「麻醉……」

  才說出兩個字,夏初便覺得眼前一片模糊,整個人跌坐在靠窗的沙發上。

  那金髮女子輕輕一笑:「睡吧,睡著了就好了。」

  她們的對話,手機另一頭的李雲道和同樣開著通訊器的戰風雨以及木蘭花都聽得一清二楚。

  「你是什麼人?」跟胡柯飛奔至小洋樓後巷的李雲道驟然止步,對著手機厲聲問道。夏初是自己親自從西湖市公安局的出入境處招募進刑偵隊的,跟三劍客之間的感情,也早已經不是普通的上下級之間的關係,這幾年的風風雨雨下來,自己與三劍客早已是情同手足。

  電話那頭一片靜默,胡柯拉了把李雲道:「對方是有備而來,你不要上當!」此時他已經基本可以肯定,外面的殺手不是針對自己的,而是衝著這位年輕的前省長助理而來的。結合剛剛自己在網上搜到的關於他在江北掃黑和緝毒的報道,也可以推斷出想要這個年輕人去死的,應該也不是一個兩個。

  李雲道關了手機,看了看空無一人的巷子,對胡柯道:「你先撤,我必須去看看。」

  胡柯歎息一聲道:「那你小心點,我要去小超市那邊看看情況,畢竟我有任務在身。」胡柯掏出身後的手槍交給李雲道,「會用嗎?」

  李雲道也沒有推脫:「有這個就定心多了!你呢?」

  胡柯撇嘴道:「我是二部裡頭最擅長逃命的。」

  李雲道點頭:「那後會有期。」

  胡柯也抱拳:「後會有期。」

  小旅館和小超市分別在小洋樓的東西兩個方向,兩人沒有多耽擱,分別向小巷兩側飛奔。

  李雲道趕到小旅館的時候,在通訊器中聽到夏初出事的戰風雨和木蘭花也開始疾奔而回。

  「風雨,木蘭,你們那邊情況怎麼樣?」李雲道看著空蕩蕩的旅館房間,深深吸了口氣。

  「頭兒,我這邊沒問題,夏初呢?」戰風雨的聲音從通訊器裡傳來。

  「頭兒,我這邊也OK,旅館裡發生什麼事了?」木蘭也格外焦急,夏初的身手他是清楚的,能輕易制服夏初的,定然不是普通人,而且夏初最後說了「麻醉」兩個字,顯然對方也是有備而來。

  「房間裡沒有人,應該已經離開了。」李雲道瞇眼觀察著房間裡的每一個角落,突然,通訊器裡傳來戰風雨和木蘭花不約而同的驚喝聲,而便是激烈的打鬥聲,「風雨,木蘭,出什麼事了?」

  通訊器裡只傳來打鬥的聲響,木蘭花那邊的很快就安靜了下來,戰風雨似乎也沒有能夠支撐太久,通訊器裡也很快便安靜了下來。

  「戰風雨?木蘭花?」李雲道徒然心驚,他已經意識,今天對方很明顯是針對自己而來的。

  三劍客死了嗎?接下來的小高潮裡會陸續解密,忍不住想要劇透的兄弟姐妹可以私密羽少揭秘,羽少私人微信:zhongxingyuddm,或者也可以搜索「仲星羽」或「zjzxy6」到微信公眾平台上給羽少發私信。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4-8 02:59
第一千六百零六章 失蹤

  對於李雲道來說,三劍客雖然是部下,卻親如手足,從西湖到江北再到京城,三劍客跟自己一起經歷了諸多風雨。此時三劍客無一例外地出事,這對李雲道來說是一個極為沉重的打擊,所幸的是,夏初在臨出事前說出「麻醉」二字,這才讓李雲道心中稍稍安定——至少對方沒有一個照面便痛下殺手,這說明夏初他們三人暫時應該還無性命無憂。

  撿起地上的筆記本,摁下電源,發現電腦還能啟動,只是屏幕龜裂。除了夏初,對方並沒有從房間裡帶走任何東西,包括三劍客之前搜集的各種調查資料。這讓獨自一人站在房間裡的李雲道愈發篤定,對方的目標只是自己。可是既然目標是自己,為什麼不直接針對他而是要從三劍客身上下手呢?難道說只是想剪除自己的羽翼?是聖教又或者是之前跟自己結怨的某一個地方勢力?

  地方勢力很快便被李雲道排除在外,無論是江寧還是西湖,又或者是江北地界上被自己剷除的涉黑勢力,無論哪一方想在京城翻出這樣的浪花,可能性都是微乎其微的。

  而聖教……如果是聖教,為什麼要對三劍客手下留情呢?還是說他們想留著三劍客以此相要挾呢?

  李雲道將賓館的房間仔仔細細地搜查了一遍,除了在地毯上找到一根金色的頭髮外,其餘的一無所獲。

  門口響起腳步聲,李雲道下意識地拔槍。

  「咚咚咚!」有人敲門。

  李雲道持槍,迅速閃身到門後:「誰?」

  門外傳來一個嗡聲嗡氣的聲音:「雲道,是我!」

  李雲道聽是周樹人的聲音,連忙打開門:「師兄,你怎麼來了?」

  憨厚的樹人師兄警惕地看了看旅館的走廊,確定無人跟蹤,這才進屋順手關門。

  「剛剛內部有警情通知,我一看是你,跟首長匯報過了,他讓我趕過來看看。」周樹人看到那個屏幕碎裂的筆記本,奇道,「你怎麼跟『白狼』攪和到一塊兒去了?」

  「白狼?」李雲道不解地看著周樹人。

  「哦,忘了你不清楚!『白狼』其實就是胡柯的代號。反正現在你也有了反間諜處副處長的身份,這些事情跟你說了也沒啥關係。『白狼』是咱們二部裡頭一個比較特殊的存在,別人出任務多數都需要人打配合,他卻向來是個獨行俠,沒什麼朋友。這一點上,跟你二哥很像。不過你二哥要比他優秀多了!你可能還不知道,你二哥現在是『白狼』的上司。

  「二哥是他的上司?」李雲道苦笑一聲,「我是被蔣二小姐拉來幫一個忙,沒想到目標人物是二部的人,更沒想到他正在執行任務。不過今兒晚上的人是衝著我來的,不是衝他的。我有三個部下被人俘虜了,現在還生死不明!」

  周樹人詫異道:「俘虜?你等等,你打個電話,千萬別是大水沖了龍王廟。」

  說著,他也不避諱李雲道,當面拿出手機撥了個號碼:「蜻蜓,你問一問,今兒晚上有沒有誰在京郊有行動,還俘虜了三個人。」說完,便掛了電話,問李雲道,「你跟他們交上手了嗎?」

  李雲道搖頭:「關鍵問題就在這兒,我現在連是誰擄走了他們都不知道,剛剛事情發生得太快了,我以為對方是想要我或者胡柯的命,沒想到他們是聲東擊西。」

  周樹人點點頭,在酒店房間裡轉了一圈,正要說什麼時,手機響了。接通後他只聽不說,最後還嗯了兩聲道:「好的,我知道了,讓大家留意一下,看這兩天京城裡頭是不是來了什麼我們沒察覺的他國勢力。」

  從周樹人的語氣,李雲道便已經聽出了,事情跟二部無關,待樹人師兄掛了電話,才說道:「剛剛有個狙擊手,用的應該是巴雷特狙擊步槍,我想去那兒看看,沒準能找到一些線索。」

  「我跟你一起去!」

  夜已經深了,京郊小鎮上一片靜謐,遠處傳來隱隱約約的狗吠聲。

  兩人到了居民樓樓頂,樓頂上沒有光,兩人只能用手機閃光燈當手電,蹲在天台上正對小洋樓二層的地方。

  「剛剛狙擊手的確在這個位置!」周樹人用手摸了摸天台的邊緣,指著兩個白點印記道:「這是架狙擊步槍留下的印記。」

  李雲道伏下身子嗅了嗅:「嗯,有火藥味,還有一種奇怪的香味,應該是狙擊手留下的。」

  「香味?」周樹人也伏下身子聞了聞,而後搖頭道:「我怎麼聞不出?連火藥味都聞不到。」他也知道,李雲道天生嗅覺靈敏,而且幼年時長時間喝野獸的奶,嗅覺比常人要厲害百倍。

  李雲道歎息一聲道:「很可惜狙擊手在這兒待的時間很短,我估計他把我和白狼嚇得趴在洗手間後,就轉移了地方。更有一種很可能性,那就是他從這裡直奔酒店,俘虜了我留在酒店的那名部下。」

  周樹人點了點頭:「這是離酒店很近,而且這街道兩旁的建築相互之間都挨得很近,身手好一點的,從屋頂就能直接過去。另外兩個人是在哪兒出的事?」

  李雲道搖了搖頭:「還不太清楚。我估計他們應該是被偷襲了,對方在對付酒店裡的夏初時用了麻醉。夏初的身手我很清楚,就算是一兩個健碩的普通男子,可能都近不了她的身,不是被麻醉弄昏過去的話,對方應該沒有那麼快下手的機會。」

  就在兩人說話的時候,小超市的方向突然傳來一聲爆炸聲,整個居民樓都彷彿瞬間抖動了一下。探頭出天台看向小超市的方向,果然那裡火光沖天,有一個背後著火的人從小超市裡衝了出來,敏捷地在地上打了個滾,正是剛則跟李雲道在後巷分別的「白狼」胡柯。

  「看來白狼那邊也出問題了!」周樹人歎息一聲,「我跟部裡匯報一下,你先不要走!」

  周樹人到天台的角落裡打電話去了,李雲道獨自一人站在天台上看著匆匆離去的白狼,住在附近的街坊鄰居開始一個接一個出現在街道上,遠處很快就想起了警笛聲和消防車的聲音。但這已經不是李雲道此時會關心的問題了,不管那超市裡劉姓男子是死是活,此時他的全部注意力都在三劍客身上,他怎麼都想不明白,究竟是什麼人會選擇在這個時機裡對三劍客下手呢?他們的目的究竟是什麼呢?

  他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機,沒有任何一通未接來電,如果對方的目標是自己,那這會兒電話也該打過來了。

  手機一直沒響,周樹人的電話卻已經打完了。

  「雲道,首長的意思是你要全力應付接下來的考試,找人的事情就先交給『白狼』吧。白狼這一次的任務失敗了,有人對他表現不太滿意,既然你跟他那麼投緣,陳主任的意思是,這個人就交給你了。」

  「交給我?」李雲道有萬分詫異,「交給我幹什麼?」

  「你的反間諜處裡目前還有四個編製。」樹人師兄憨憨地笑著,對於李雲道也加入二部的事情,他是打心眼裡頭覺得高興,他老早就跟師父黃梅花提過這事兒,只是師父和首長對於這件事一直都未置可否,好在這一次是二部裡的二號人物陳真武主任親自出面,相信首長和師父就算不滿意,也不會把師弟身上的這塊免死金牌給收回來的。

  「我就是個掛名的副處長啊!」李雲道還是有些不解,在峨眉山上把證件拿過來的時候,陳真武和袁紫衣都沒說這個反間諜處副處長是要做什麼,李雲道也覺得反正是個副職,上頭應該還有處長,自己沒準兒就是掛名的,「師兄,我這個反間諜處現在有幾個人?」

  樹人師兄撓頭笑道:「不多,就你一個!」

  李雲道差點兒一個跟頭從天台上載倒下去,豎起一根手指,吃驚地看著樹人師兄:「整個反間諜處就我一個人?」

  樹人師兄道:「二部和國安不一樣,二部是情報部門,原先是沒有反間諜處這個部門的。應該是陳主任跟首長商量了過後,趁著這一次軍中機構改革,新設立的一個部門。」

  李雲道這才恍然:「老師的意思是,我那三個部下失蹤的事情,交給白狼去調查?」

  周樹人點頭道:「我剛剛也問過部裡,最近京城裡頭的確很熱鬧,英、美、俄都派了人過來,還有一個隱藏得很深的組織,最近也被我們挖出了點眉目。對了,還有跟你很熟悉的那個羅賓柴爾德家族的九小姐,我們的人也一直在盯著他們。今天的事情,可能跟其中一方有關!」

  不知為何,李雲道突然想起了那個穿著大紅禮服的西歐女子,如果說這件事情是羅賓柴爾德家族派人出手,倒也不是不可能,畢竟安妮之前給過李雲道最後通牒,三個月內如果找不到那根項鏈,後果自負。難道,這就是安妮所說的後果?按喬治之前的說法,安妮之前能和徽猷過百招而不敗,以這樣的實力對付三劍客,應該是綽綽有餘了。

  李雲道看了一眼那火光沖天的地方,問樹人師兄道:「我怎麼跟白狼聯繫?」

  「接到調令後,他會主動去找你的。」

  昨天的微信推文裡已經初步揭秘了三劍客的去向,還沒猜出來的去羽少公眾平台上找答案!番外《弓角傳》和《徽猷傳》一直在公眾號上不定期更新,想看的搜索「仲星羽」或「zjzxy6」關注閱讀!另外,別再問我為什麼不一日三更,我也想多更新些,但創作的事情,就跟你上洗手間有異曲同工之妙,沒那啥的時候,你蹲坑能蹲出來?哈哈!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4-8 03:00
第一千六百零七章 老子英雄兒好漢

  三劍客莫名失蹤這樣的事情,報警自然是解決不了問題的。普通的失蹤案或許楊充他們還能幫得上忙,但能同時拿得下三劍客的,自然不會是什麼泛泛之輩。所幸的是對方並沒有上來就取三劍客的性命,這說明這件事並非沒有迴旋的餘地。

  東方的天空露出微微的魚肚白時,李雲道決定還是要去會一會羅賓柴爾德家族的人,哪怕只有一線希望,他還是想在最短的時間內找到失蹤的三人。

  誰都有父母親人,更何況三劍客更是自己的袍澤兄弟,無論是從哪個角度看,李雲道都不希望他們出事。

  海澱區玉淵潭旁,李雲道是第二次進入這個多數華夏人都耳熟能詳的超星級賓館。小九和隨行人員就下榻在面朝芳菲苑的非國賓而不能入的12號樓裡。

  缺了舌頭的紅衣黑人依舊一身火紅的西服,彷彿他一年四季都只有這一身衣裳。李雲道被帶入會見廳,一幅《江山多嬌》寫盡華夏大好河山,李雲道這才記起,曾幾何時,那位曾經影響著大半個地球的大人物也住在這裡,美國某位發起冷戰的魁首也下榻過此處。

  看著國畫上的一輪紅日,李雲道歎息一聲——自己還是有些小覷了這個在歐洲綿延千年的古老家族。

  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推門後那少女便如蝴蝶般翩翩而至,今天她穿著一件及地的淡粉色長裙,快步上來欣喜與某人擁抱時,李雲道這才發現,只是短短小段時間未見,少女似乎又長高了一些。淡淡的幽香竄入鼻息間,一夜經歷了諸多事情的李雲道微微閉眼,一股子倦意從腳底竄向腦門子,他輕輕拍了拍少女的後背:「抱歉!」

  少女仰面微笑:「我知道你很忙,要準備二十門功課的考試,所以最近讓他們都沒有去打擾你。」少女碧藍的眼珠子如同一汪平靜的湖水,李雲道凝視著那彎湖水,只有他自己知道,那聲「抱歉」從何而來。

  「安妮在嗎?」李雲道問道。

  「安妮阿姨?」少女歪著腦袋,有些好奇,「你找安妮阿姨做什麼?她上周就去了日本,可能還需要些時間才能回來。」

  說到這裡,少女突然傷感了起來:「等安妮從日本回來,我可能就要走了。」

  李雲道腦中立刻否定了少女會欺騙自己的可能性,下意識地輕輕拍了拍少女的腦袋:「對不起,我有三名手下失蹤了,剛剛我曾經懷疑是安妮,不過,既然她去日本找我二哥了,那這種可能性就幾乎為零了。」

  少女吃了一驚:「失蹤?怎麼會?華夏是這世界上我見過的最安全的地方啊!」

  李雲道也深深歎了口氣:「是啊,明明是最安全的地方,可是什麼樣的事情都會被我碰上。」

  少女似乎看出了李雲道滿臉的疲倦,拉起他的手,仰面看著那對佈滿血絲的眸子,真誠道:「李雲道,你需要休息,你難道不感覺出來嗎,你現在就像一隻獨自走了千里的雪狼一樣,你得休息一會兒。」

  李雲道長長吁出一口氣,笑了笑道:「來這裡,得到某個答案,對我來說,比休息更重要。」

  少女很聰慧,立刻會意,點頭笑道:「只要我還在,羅賓柴爾德家族便是你永遠的朋友,這一點不會因為任何利益上的衝突而發生變化。」

  李雲道幫少女因為奔跑而垂落在額前的長髮輕輕挽到耳後:「克萊爾,我上次的建議你當真不考慮嗎?」

  少女愣了一下,而後俏臉飛霞:「兒媳婦嗎?」

  李雲道笑道:「我們華夏人有句古話叫老子英雄兒好漢,你放心好了,我那個正在修閉口禪的兒子將來定然是要比我這個當老子的更優秀的。」

  少女抿嘴一笑:「將來那麼遠的事情,誰能說得準呢?能不能活到嫁人的那一天,我還不清楚呢!」

  少女說得傷感而認真,卻在這一瞬間拔動了李雲道心中的某一根弦。

  李雲道想安慰她兩句,但卻不知道這個時候應該說些什麼才好。羅賓柴爾德家主之位空懸已久,此時定然競爭激烈,少女在安妮的保護下在玉淵潭旁的華夏國賓館裡一住便是幾個月,李雲道也隱隱猜出,小九之所以會在華夏待這麼久,想來應該也是想避開那些蕭牆之禍。只是可憐了這個自稱「克萊爾」的懂事少女,要知道在華夏,同齡的孩子們還在父母懷中的撒著嬌,她便要以一顆小小的心靈去承受兩個同樣深愛自己的兄長同室操戈的事實。

  「要是喜歡華夏,便扎根住下吧!老是住在賓館裡頭,安全倒是沒問題,只是畢竟不是自己的家啊!反正你的老祖先當年也是從華夏這片土地上走出去的,你不過是榮歸故里而已啊!要是沒地方住,可以先住在我家,那個四合院你也去過,舊雖舊了些,但勝在雅致!」李雲道還是有些心疼自己這個「未來兒媳婦」,當然不管未來這個孩子能不能和鳳駒走到一走,就憑著在香港時的那段莫名交情,自己都必須要幫她。

  「真的嗎?我真的可以住進你家嗎?」少女有些莫名地興奮,但似乎想起了什麼,又苦笑著搖了搖頭,「我的隨行人員太多了……」

  李雲道笑道:「山上有駐軍,住四合院的話,你也就不需要這麼多隨行人員了,只要有人能照顧你的起居便好。四合院很大,我姑姑他們現在又很少回來,你想住過去的話,我跟家裡打個招呼便好。而且,房子總要有人住的,時間長了沒人住,房子也就沒了人味了!」

  少女欣喜地點點頭:「等安妮回來,我跟她商量一下。可是,你失蹤的部下怎麼辦?需不需要我派人幫你去找?」

  李雲道搖了搖頭道:「暫時還不需要,需要的時候我會開口的。」

  少女輕輕頜首道:「你一定不要跟我客氣哩,咱們是好朋友!」

  李雲道又輕輕拍了拍少女的腦袋,笑道:「是,咱們是好朋友!」

  羅賓柴爾德家族未曾下手,走出玉淵潭旁時,李雲道心中一塊石頭落地,卻又有了新的擔憂——如果不是安妮做的,那麼還有誰會用那樣的方式擄走三劍客而不是直接取他們性命呢?難道說是聖教?又或者說是……他想到了某種可能性,卻又無從證實,因為同樣的疑問,連二部的二號人物陳真武如今都無從證實,更不用說孤立無援的自己了。

  這時,李雲道才發現權力的重要性,當你想去完成某樁心願的時候,權力是很好的佐翼。尤其是跳脫出個人可控的某個範圍時,只有權力才能為自己插上夢想的翅膀。

  從玉淵潭旁的賓館出來,已經是早上八點,李雲道還是給楊充打了個電話——沒了夏初的技術支持,他感覺自己彷彿失去了一雙可以居高臨下的眼睛。

  「老楊,能不能幫我調一下一個地方的治安監控?我這邊碰上了一些麻煩。」

  李雲道也沒跟楊充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只是說需要看一看監控視頻。

  楊充二話不說,只問了時間和地點便道:「稍微等一會兒,視頻到了我待會兒打給你。」

  掛了電話,李雲道才微微鬆了口氣,楊充在京城為何遍地朋友,從這一點上便可以看出來。之前在青干班的時候,楊充並沒有因為自己的身份而刻意地靠上來,相反沈大慶有意識地與自己走得頗近,而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沈大慶投靠了對他更有助力的趙家,之前不卑不亢的楊充的人品優勢,便也在這個時候顯現了出來。

  果然,李雲道的北京吉普還沒開出多遠,楊充的電話便回了過來:「雲道,昨兒你說的地方發生了一起大爆炸,現在刑偵已經介入調查了。視頻我問過了,昨晚附近所有的治安監控全部失效,技偵現在也在配合刑警隊展開調查。」

  李雲道歎息一聲,果然不出他所料,不過還是接著問道:「爆炸點有傷亡嗎?」

  楊充道:「目前只有一名死者,是小超市的老闆。不過爆炸原因不詳,消防和爆破專家這會兒都去了。誒,這事兒跟你沒關係吧?」

  李雲道苦笑道:「爆炸跟我沒半毛錢關係,我那三個手下,昨晚就在爆炸點附近被人綁架了,到這會兒沒有任何消息。」

  電話那頭的楊充倒抽一口涼氣:「是戰風雨他們那三個傢伙?」

  「是啊!」

  「沒道理啊,小戰的身手就是放在我們京城警隊那也是一等一的。」

  「對方應該用了嘛醉槍,而且是有備而來。」

  「那就難怪了,你別急,我幫你一起來想想辦法。」

  李雲道想了想,卻道:「謝了,回頭請你喝酒!對了,爆炸案的事兒你就別摻和了!」

  楊充笑道:「我想摻和也摻和不來,人家老沈把案子看得死死的,最近是他往上挪一挪的節骨眼,這事兒如果辦好了,升半級那是免不了的,哪裡還肯讓我插手!」

  下一章會解開三劍客失蹤之謎,敬請期待!等不及的兄弟姐妹,可以去看番外《弓角傳》和《徽猷傳》的公眾號上給羽少留言揭秘!搜索「仲星羽」或「zjzxy6」便可關注作者微信公眾平台知悉接下來的劇情動態!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4-8 03:01
第一千六百零八章 進入公海

  (這幾天都在羽嬸的家鄉大西北,保持一天一更!月底會有更新爆發,兄弟們一起來為刁民守擂啊!)

  夏初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的最後,自己飄蕩在大海上,海水很藍,陽光明媚,不遠處的海島上,美人魚哼著悠揚的曲調,她花了很大的力氣才游過去,卻看到那金髮碧眼的美人魚手裡拿著一把槍……

  夏初一驚,便從夢境中甦醒了過來。陌生的床,陌生的房間,還有陌生的……飄動……

  是的,房間一直在飄動,夏初撐起身子,頭還是有些昏沉沉的,她朝圓形的窗外看了一眼,不由得目瞪口呆。

  大海!

  夏初猛地站起身,衝到窗邊看著一望無際的大海,無數個畫面從腦中閃過,終於想起自己臨昏迷前的最後一刻,一個陌生的西歐女子闖進房間,拿著一把槍,自己將筆記本扔了過去,那女子晃身躲過,而後開槍。

  夏初原以為自己死定了,卻萬萬沒想到那是一把嘛醉槍。

  「不好,頭兒逃出來了嗎?」夏初首先想到的不是自己的處境,而是自己在臨昏迷前的那一刻,正在指揮頭兒和那潮叔一起從小洋樓的後巷逃脫。自己被人弄暈了,現在還莫名其妙地到了一艘遊艇上,也不知道頭兒有沒有順利地逃出來。

  等等!大海,遊艇?

  那個女人幹嘛把自己弄到海上來?

  夏初揉了揉有些發脹的太陽穴,麻醉的藥效還未曾清除,這讓她依舊有種頭昏腦脹的感覺。邏輯思維逐步恢復後,她便開始打量自己的處境。這應該還是一艘頗大的豪華遊艇,否則房間不可能像這般豪華。這房間堪比一線的五星級酒店,所有的陳設很明顯都經過了經心的佈置。

  房間門關閉著,夏初走過去試了試,居然打開了艙門。年輕的女黑客疑竇頓生,難道他們高估了麻醉的效果,連禁錮自己的房間都自大到不用上鎖的地步?她輕輕打開艙門,大海的腥鹹味撲面而來,空蕩蕩的走道上一個人都沒有,只聽到隱隱約約的海浪聲和遊艇機房的嗡響聲。

  緊挨著自己的,還有一間房。夏初猶豫了一下,還是輕手輕腳地推開門。這是一間跟自己剛剛那間差不多的房間,床上躺著一人。看到有人,夏初下意識地想關上門,可是才掩上一絲便又重新推開門,揉了揉眼睛看向那床上一動不動的人。

  老戰?

  夏初連忙閃身進入艙內,關上門:「老戰!老戰!」她怕自己的聲音會引來這遊艇上的敵人,便壓低了聲音呼喊道。

  床上的戰風雨一動不動,夏初連忙試了試他的鼻息,幸好還有氣,應該是跟自己一樣,中了嘛醉槍而昏迷不醒。拍了戰風雨的臉頰兩下,卻依舊昏迷不醒,夏初無奈,只好從配套的洗手間裡接了一杯涼水,潑在戰風雨的臉上。

  只見戰風雨一個激靈,而後便是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一躍而起,一記鐵拳便直奔夏初的面門。

  「老戰!」夏初驚呼一聲。

  那鐵拳直到距離夏初鼻尖只有寸許時才停了下來,顯然戰風雨已經清醒了過來:「咦,怎麼是你?剛剛不是還在那居民樓裡……」

  「老戰,我們估計都俘虜了!」

  夏初將自己的遭遇說了一遍,戰風雨便驚道:「我想起來了,我在樓道裡狂奔的時候,突然脖子上好像被什麼東西咬了一下……」他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後頸。

  夏初幫他查看了,果然有一個針眼:「應該也是嘛醉槍!」

  戰風雨摸著後頸皺眉道:「木蘭剛剛也在往回趕,不知道他怎麼樣了……對了,頭兒那邊……」

  夏初搖了搖頭道:「還不太清楚頭兒究竟有沒有跟潮叔一起逃出去。不過我們的眼下處境很不妙啊,你發現沒,我們在海上,看海水的顏色,應該已經到公海了!」

  戰風雨連忙撲到窗邊看了一眼,頓時面色凝重起來:「你覺得是什麼人下的手?」

  夏初揉著太陽穴,輕聲道:「不管是誰,這個時候應該也在這艘遊艇上。」

  戰風雨突然想起了什麼,問道:「你看到木蘭了嗎?」

  夏初搖頭:「我剛剛醒,我的那間房就在你隔壁。你覺得木蘭也被俘了?」

  戰風雨擔憂道:「不知道是什麼人下的手,不過既然他們留了我們一命,這說明我們暫時還沒有生命危險。你剛剛說他們沒鎖門?你直接推門就可以出來?」

  夏初點頭:「不知道為什麼,我感覺很奇怪。那個用嘛醉槍打暈我的女人,我總覺得她好像並沒有什麼惡意,但是既然沒有惡意,又為什麼要把我們弄暈帶到公海上來呢?」

  戰風雨輕哼一聲道:「頭兒說過,這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既來之則安之,先看看什麼情況再作打算。」

  戰風雨環視一圈房間,只找到一根鉛筆可以當武器,其餘的別說水果刀,就連一根叉子或者一根筷子都沒有。

  「夏初,你回房待著,我先出去探探情況再說。」戰風雨在洗手間捧了把水澆在臉上,冰涼的水終於讓他的大腦稍稍清醒了一些。

  「我跟你一起吧,也好有個照應,我估計木蘭弄不好應該也在這艘遊艇上。」夏初將鞋帶繫緊,咬了咬牙,「等見到那個女人,我一定以彼之道還之彼身!」

  兩人拉開門,飛快探頭看了看走道,依舊沒有人,這才輕手輕腳地走出來。這一層似乎只有兩個房間,走道的盡頭就是樓梯,應該通往甲板的。

  就在戰風雨和夏初剛剛攀上樓梯時,一個聲音從身後傳來。

  「你們醒了?」一個女人的聲音。

  夏初一回頭,便不由得怒火中燒,正是那個一槍把自己弄暈的異域女子。

  夏初剛想上前討個公道,卻被身後的戰風雨一把拉住:「等一下。」

  夏初怒道:「幹什麼?就是她把我們弄到這兒來的!」

  戰風雨上前一步,將夏初護在身後,警惕地看著眼前金髮碧眼的外國女人道:「你是誰?把我們弄到這兒來是什麼目的?」

  那長著一頭曲捲金髮的女人看上去看一隻慵懶的波斯貓,她微微一笑道:「自我介紹一下,我叫芭芭拉。」

  「芭芭拉?」不知為何,戰風雨仍然覺得這個看上去像T台模特的女子卻比自己之前見過的很多跨省大梟都要危險。

  「對。芭芭拉,不過只有先生才能叫我芭比!」她微微一笑,目光越過戰風雨落在夏初的身上,「用這種方式把你們請到這裡,實在是因為不得已的苦衷,還望二位能諒解!」

  「諒解?」夏初冷笑一聲,「木蘭呢?你應該把木蘭也弄到這船上來了吧?木蘭人呢?」

  還未等那自稱芭芭拉的女子開口,從梯樓口上方的通道裡露出一個腦袋,呼道:「我在這兒呢!」

  兩人不約而同地回頭,果然看到一個帶著笑意和驚喜的猥瑣面孔。

  「你在上面做什麼,快下來,就是這個女人把我們弄到這船上來的!」夏初指著芭芭拉,咬牙切齒。

  「這個……嗯……你們倆先別這麼著急……」木蘭花從上面一躍而下,穩穩地落在兩人身後的空地上,而後快步上前,沖那芭芭拉打了個招呼,「要不你先忙,我跟他們倆聊聊?」

  芭芭拉笑著點了點頭:「晚餐馬上就好,先生請三位一起在餐廳共進飯餐。」

  「先生?」戰風雨和夏初都意識到,這已經是芭芭拉第二次提到「先生」這個稱謂了,顯然,要把他們弄到這兒來的,應該就是那位「先生」了。

  芭芭拉轉身偏走,夏初欲追,卻被搓著手的木蘭花伸手攔住:「你們倆先聽我說……」

  話還未落音,一張大腳丫子就踹在他胸口,逕直給他踹出去數米才落地。

  「叛徒!」戰風雨怒目圓睜,「頭兒對我們仨有情有義,木蘭花,不是頭兒,我們仨這會兒沒準在流落在哪個街頭呢!說不定這會兒早就進了監獄了,你幹這種事情的時候,有沒有摸一摸自己的良心!」

  戰風雨還想上前繼續教訓木蘭花,卻被夏初拉住。

  「木蘭,你告訴我,為什麼,為什麼你要背叛頭兒?」夏初其實並不相信木蘭花會背叛頭兒,但是事實就擺在眼前。

  木蘭花揉著胸口撫著艙壁站了起來,指著戰風雨怒道:「狗日的戰風雨,你再敢動手老子閹了你!他媽的,老子也跟你們一樣被人用嘛醉槍打暈了才被弄到這兒來的。只不過我以前總是拿自己試麻醉效果,所以抗藥性要比你們強得多,但也不過比你們早醒幾個鐘頭而已!那狗日的婆娘給咱們仨足足用了可以麻翻三頭大象的藥量!」

  戰風雨和夏初不約而同地狐疑地打量著木蘭花,說實話,他們也不信木蘭會背叛,畢竟相處了這幾年,彼此之間都很瞭解。

  「那你剛剛要幫她跟我們談談,談什麼?」夏初的臉色緩和了一些,但還是覺得事情太蹊蹺了,如果不是因為木蘭花跟那女人是一夥的,她為什麼會留自己和戰風雨一命?

  「這事兒不是你們想像的那樣,其實是……」他的話還沒說話,便有一人從甲板上一躍而下,戰風雨驚得連忙轉身。

  一股混雜著洋蔥的體臭味撲面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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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4-8 03:02
第一千六百零九章 熟能生巧

  (在酒店折騰了好一陣子的網,這會兒才連上,明兒辦女方婚禮,可能更新會晚一點,大家見諒!)

  夏初差點兒被那股濃郁的體臭味熏得吐出來,戰風雨雖然皺眉,但卻更為心驚。眼前這個體格健壯的歐洲男子如同希臘神話中的大力神一般,身材健碩,肌肉如同一塊塊累加在他身上的岩石。最讓戰風雨心生警惕的是這渾身散發著一股子體臭味的歐洲男子眼中的殺氣——頭兒說過,殺氣這種東西是需在日積月累的,一個人沒殺過過人和殺過人眼神是完全不同的,偶爾殺人和經常殺人眼神又是截然不同的,經常殺人和以殺人為業又是天壤之別。很明顯,眼前的一身體臭的男子是最後那種以殺人以業的人。

  戰風雨連忙將夏初護在身後,擋在那人與夏初之間,身體的每一塊肌肉都緊繃起來——面對這樣的對手,就算是從小習武的他,也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否則今天能不能走出這艘遊艇,還是一個未知數。

  就在戰風雨等待著狂雨暴雨來襲時,那身材高大的歐洲人突然舉起雙臂,極友好地咧嘴一笑:「我勸過芭芭拉,這樣把你們請來不太禮貌,不過那個女人從來聽不見旁人的建議!對了,你們可以叫我雷奧!」

  夏初好奇地打量著雷奧,日耳曼人這樣的體格在亞洲人種裡非常罕見,他往這邊踱著步子,就有種獅子在曠野裡閒庭信步的錯覺。

  戰風雨見他不緊不忙地朝自己這邊走了過來,剛剛因為雷奧的友善表情而放鬆下來的肌肉又重新緊張了起來。

  雷奧似乎看出了戰風雨的敵意,笑了笑,停下腳步,攤開雙手:「放心,我沒有惡意。」

  戰風雨警惕地打量著他,道:「為什麼把我們弄到這兒來?」

  雷奧笑道:「剛剛芭芭拉和你的朋友都解釋過了,是先生要見你們。」

  「先生」這個詞他們已經聽了很多遍了,可是他們口中神秘的先生究竟是什麼人呢?

  雷奧往前踏出一步,戰風雨徒然出手。

  千層紙和熱鐵砂練出來的拳面在跟那足足有自己兩倍大的拳手兩撞時傳來一陣火辣辣的感覺,戰風雨只覺得一股巨大的力道從拳面到腕口再到肘部,而後到肩,他幾乎能聽到自己骨關節卡噠作響的聲音。

  「住手!」夏初輕喝一聲,拉住打算再度上前的戰風雨。她已經看出,雷奧並沒有使出全力,相反有種在逗戰風雨玩的感覺。這種感覺讓她覺得很奇妙,自己和戰風雨、木蘭花三人,在人家眼裡就跟耍猴子似的。「老戰,別打了,他們沒有惡意!」夏初微微鬆了口氣,如果這個時候還看不了人家對自己這三個人並沒有什麼惡意的話,那這幾年跟著頭兒也算是白混了。

  木蘭花此時才終於有機會湊上來:「打什麼打,都是自己人!」

  「自己人?」戰風雨和夏初不約而同地好奇轉向木蘭花,「什麼意思?」

  木蘭瞪戰風雨一眼,似乎還在不滿剛剛蹬在自己胸口的一記大腳,湊到夏初耳邊耳語了些什麼,夏初頓時眼睛瞪得渾圓:「真的假的?」

  木蘭花撇嘴道:「這種事情我騙你幹什麼?不然你看看我們的處境,要真是頭兒的仇家,別說到這海上睡遊艇了,估計我們也就只有葬身魚腹的機會了。」

  戰風雨見兩人像打啞謎一樣聊著天,一把揪住木蘭花,要挾道:「木蘭,你說實話,究竟是怎麼回事?不說的話,別怪老戰我不講交情,把你送到海裡去跟鯊魚親密接觸一次……」

  木蘭卻不害怕,無所謂地聳聳肩道:「你試試看,頭雖然不在,這兒可由不得你作主,嘿嘿,不信你試試看!」

  看木蘭有恃無恐的樣子,戰風雨氣不打一處來,但這種情況下也不能當真把他扔進海裡去餵鯊魚。

  那雷奧見三人頗是有趣,抱著雙臂挨牆站著看三人鬥嘴,直到那個芭芭拉的金髮碧眼的女子再一次出現在艙內。

  「晚餐已經備好,請跟我一起到餐廳用餐,先生也正在餐廳等三位!」芭芭拉微微一笑,「看來你們跟這頭人猿泰山交過手了?這樣也好,你們對自己的實力會有一個相對準備的定位。既來之則安之吧,我們沒有敵意,也許待會兒你們就知道了真相了!」

  不出意料,遊艇的餐廳也出奇地豪華,長條形的餐桌盡頭坐著一個穿著休閒居家服的中年男子。

  芭芭拉和雷奧兩人很自覺地自行一步,而後便分立那中年男子的背後,如果一男一女兩尊戰神。

  木蘭花早一步知道真相,表情還算淡定,但看到中年男子後的戰風雨和夏初就沒有那麼淡定了。

  「頭兒?」戰風雨下意識地便呼出一聲,但很快便意識到,眼前的中年男子雖然保養得如同四十上下,但看那份淡定的氣度,年紀應該也不下五十。

  夏初更是用手摀住了嘴巴,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麻醉的作用,她此時腦子裡還是昏沉沉的。但就算再昏沉,她也知道,這個人一定不是頭兒,可是為什麼無論是外形還是臉龐都跟頭兒似乎有異曲同工之妙呢?

  「坐吧!」那中年男子指著餐桌旁的座位道,「在犬子身邊鞍前馬後,辛苦三位了!」

  一語點醒夢中人!

  木蘭花面露苦澀,戰風雨則是一臉驚訝,夏初更是張大了嘴巴幾乎能塞進去一個大鴨蛋。

  犬子!這世上又有幾個人敢稱那個優秀到骨子裡的青年人為犬子?

  三人正襟危坐,目不斜視,這樣的衝擊對他們來說,完全不亞於一次大海嘯!

  「因為一些特殊的原因,暫時他還不知道我的存在。」那中年男子優雅地往口中送了一塊煎到香嫩柔滑的牛肉,輕輕一笑,「其實非洲大草原上的野牛肉才是這世上頂頂拔尖的美味啊!可惜不是人人都能享受得到的,今兒你們有口福,嘗嘗吧!這牛是我親自在非洲獵的,放心,合法的!」

  三人從昨夜到此時整整一日沒有進食,此時早已經飢腸轆轆,見到那煎制得色香味俱全的牛排,早已經嚥了無數口口水。但對於事實的驚訝和好奇程度遠遠超過了他們的食慾,所以誰也沒有拿起自己面前的刀叉,只是傻傻看著坐在餐桌盡頭的面如冠玉的中年男子。

  「放心,沒毒!我還打算以後讓你們跟他並肩作戰呢,哪捨得下毒害死你們?這新鮮牛排一定要趁熱吃,涼了肉質就沒那麼鮮嫩了!」中年男子再次切下一塊牛肉放進口中,津津有味地嚼了起來。

  夏初終於還是沒有忍住,道:「據我們所知,您當年應該已經犧牲在北非了!」

  中年男子微微一笑全,拿起桌上的餐巾輕輕擦了擦唇角:「說得不錯,我的確早就已經『犧牲』了!」

  「啊?」三人面露不解。

  「在官方的系統裡,王抗美這個人早已經永遠地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他笑了笑,並沒有避諱某些問題,而是直言不諱道,「既然他們認為王抗美犧牲了,那便是犧牲了。有的時候,謊言來得比真相更能讓人信服。」

  見三人一臉茫然,這個早就已經在北非戰場上犧牲的中年男子微微一笑,接著道:「有事情,你們太年輕,還不能理解。還有一些事情,離你們的世界太遙遠,也無法理解。所以我現在就算解釋也是解釋不明白的。你們只要知道有我這個人的存在,而且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我會讓雷奧和芭芭拉一起訓練你們。嗯,我所說的訓練不單單是軍事方面的。」

  「訓練?」戰風雨微微皺眉,「為什麼?」

  中年男子看著戰風雨道:「你剛剛跟雷奧交過手了?」

  戰風雨看了站在中年男子身後一動不動猶如一座山一般的男子,才點頭道:「他很強!」

  中年男子輕笑:「很強嗎?」

  這個問題讓站在他身後的日耳曼人的臉上掠過一絲羞澀:「先生,我跟他對了一拳,用了三成的力道。」

  戰風雨陡然心驚,剛剛那一拳,讓他直到這會兒骨頭縫裡都透著股火辣辣的疼痛感,就這樣還只用三成的力道,如果全力以赴自己豈不是會被秒殺?

  日耳曼人看了戰風雨一眼,才欠著身子,對那中年男子恭敬說道:「他的實力應該有影子的十分之一。不過因為他習武,之前在特警隊學的又是擒拿居多的技擊法,對一擊斃命這種事情並不太在行!」他在中年男子面前表現得極為恭敬謙卑,聲音不大,卻也能讓一屋子人都聽得一清二楚。

  聽到「一擊斃命」的說法,三劍客三人面面相覷,他們是警察不是軍人,並不是殺手,怎麼可能學那些一擊斃命的法子?

  那中年男子微微一笑,目光緩緩從三人臉上掃過,而後輕笑道:「殺人的事情並不複雜,現在不擅長不要緊,往後殺多了,也就熟練了!這世上的事情,哪樣不是庖丁解牛、熟能生巧呢?」

  三人再度倒抽一口涼氣,這些人為何把殺人這種事情說得如同家常便飯一般平常呢?

  那中年男子最後只笑道:「不要害怕殺人,殺一人而救千人救萬人,如此,就算現在無人理解,但歷史也會銘記在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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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4-8 03:03
第一千六百一十章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今天是羽嫂這邊的婚禮正日,起得跟早,更新得也很早!感謝兄弟姐妹們的制服!

  應付考試,是一件極費心神的事情,尤其是一天時間,上午、下午和晚上加在一起要應付三門科目的科目,這不僅考驗一個人的記憶力,同時也是對體力的一種考驗。身心俱疲地從黨校走出來的時候,西北方的天空上掛著一輪細如眉黛的上弦月,李雲道掏出那包才抽了一半的利群,彈出一枝點上,火辣辣的滋味入肺,彷彿才從那經濟史學故堆裡爬出來,找到了一絲屬於自己的靈魂。

  一人伸過手來,不客氣地從抽出一枝,又將李雲道手上的火機拿了過去,自顧自地點上,便躍上校門口的花壇,瞇眼邊抽煙邊打量那輪細細的彎月。

  「你都是省長助理了,才抽這二十來塊一包的利群?」瞇著眼抽煙的中年男子似乎是在嘲笑李雲道,但並沒有惡意,相反似乎因此而有些欣慰。

  李雲道吐了個煙圈,沒好氣地瞪了這不問自取的傢伙一眼:「好像我才是你的上司吧?」

  「上司就是領導,你知道領導的作用是啥不?」那傢伙似笑非笑地的看著李雲道,「領導是用來背鍋的,你懂嗎?」

  只是出乎他的意料,這個三十歲出頭便在江北省身兼數職並一力狂掃江北黑道的青年男子居然點了點頭說:「嗯,有點兒道理!」

  他從懷裡取了一沓照片甩了過來,李雲道接住,藉著路燈看著照片上的內容,臉上的表情越來越精彩:「咱們華夏的衛星現在已經厲害到這種程度了?什麼時候拍到的?」照片上清晰度很高,高得連趴在遊艇甲板上照日光浴的木蘭身上的胎記都看得一 清二楚,當然身邊還有穿著泳裝的夏初和光著膀子的戰風雨。

  「就這兩天!」這個被二部多數人視為獨行俠的傢伙撇撇嘴,似乎對上頭對他的安排並沒有任何不滿,相反似乎樂得一身輕鬆,「聽說你前兩天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到臨了,是剃頭擔子一頭熱啊!看看人家,陽光,大海,泳池,小日子可比咱輕鬆多了!」

  「還活著就好!」李雲道似乎終於鬆了口氣,摁下火機,照片在夜片中緩緩燃燒。

  「誒,你怎麼一點兒都不生氣?你就不擔心是他們背叛了你?」白狼胡柯看著李雲道,瞇眼吐出一團煙霧。

  「也許你們都相信這世上本就沒有絕對的忠誠,聽說在你們這些人當中流傳著一句話,說什麼『忠誠只是因為背叛的籌碼還不夠』。扯淡玩意兒,請問不發神經的話,你會用左手砍自己的右手?不會嘛,對不對?」李雲道微笑著,他的確心情很好,一方面是因為已經有三門考試結束了,另一方面,更多的是因為三劍客的下落開始有眉目了,「在江北的時候,黑道上很多人都傳聞說李雲道有三頭六臂,嗯,這就是我其中的三隻手臂!」

  白狼胡柯看向那輪彎月,對李雲道的說法不置可否,在生與死的邊緣遊走得時間太長了,對於信任和背叛這種事情早就已經麻木了。

  「你怎麼也不好奇他們為什麼會跑到公海的一艘遊艇上去的?」過了一會兒,他見李雲道也不說話,只是默默地又開始抽第二枝煙,這才接著道,「對了,我忘了提醒你,這是前蘇聯的一艘軍艦改裝的遊艇,據資料顯示,去年這艘遊艇曾經出現在索馬裡附近,被幾伙海盜盯上了,最後海盜船無一例外地被它擊沉。所以我們現在基本可以判定,這一是一艘戰鬥力不下於美國阿利伯克級驅逐艦的大傢伙!可笑的是,它懸掛著非洲一個內陸小國的國旗,你可能不清楚,那個小國家加起來人口還不到十萬人,打仗還用的是短刀長矛,讓他們用獨木舟還成,驅逐艦對他們來說簡直跟天方夜潭沒什麼兩樣。」

  李雲道似笑非笑地看著白狼胡柯:「說這些,你想告訴我什麼?」

  胡柯清了清嗓子,從黨校大門口的花壇上跳了下來:「沒什麼,我的任務完成了,告辭!」

  李雲道笑著問道:「我怎麼跟你聯絡?」

  胡柯報了一串數字,而後道:「我的手機號,不過沒事兒還是別打擾我了,我正好想好好休息一下。」

  李雲道點點頭,目送這個明明是自己的下屬偏偏弄得跟自己的上級一樣的傢伙慢悠悠地踱步離開。

  照片燒了,但畫面卻深深地刻在了李雲道的腦海裡,那甲板上除了三劍客,還有一張熟悉的面孔——鳳駒出生時一度失蹤,最後就是這個渾身體味很重的紅髮日耳曼人護送回來的。那個同樣神秘的莊孝禮說過,日耳曼人名叫「雷奧」,而二哥後來也提到過,一度在國際殺手排行榜上排名第一的殺手也叫雷奧,而且特怔也是日耳曼人,一頭紅髮!雖然他因為陽光的作用曬得很黑,乍一看像是黑人,但仔細分辨還是能看得出他身上的種種日耳曼人的痕跡。

  李雲道不是沒讓王小北調查那個神秘的莊孝禮,但鳳駛失蹤事件後,據說此人就被調去了意大利,從此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中,而紅髮雷奧似乎很人間蒸發了,更不用說他們口中從未曾露面的那個「先生」。

  幸好,「先生」從開始到如今,似乎對自己都沒有什麼惡意,否則沒道理會把三劍客「請」到海上去曬日光浴。

  既然三劍客沒有性命之憂,李雲道也就去掉了一塊心病,否則這幾日除了應對考試,一定在為了三劍客的下落而奔波,京中能動用的一些關係,從王小北到薄小車,黑白兩道幾乎都被他翻了個遍。如此,找人的事情,便可以告一段落了。

  從黨校回到寢室,向來除了宿舍別的地方很少去的胖子居然不在,因為腦力消耗過度,李雲道本想趴在床上假寐片刻,也許是了卻了這幾日最為擔憂的一樁心事,所以出其不意地一覺直接睡到了第二天清晨。

  胖子的床上空空的,被毯依舊疊得方正,這傢伙最晚就沒回來,而且連招呼也沒打。

  李雲道從床上跳下來,皺了皺眉,想了想,還是給胖子撥了個電話,幸好,電話通了,裡頭傳來胖子惺忪的聲音:「大清早的,打什麼電話?」

  聽聲音胖子應該沒出事,李雲道也就放心了,想了想,道:「昨晚查房了!」

  「哦,好……」胖子似乎還在沒反應過來,馬上那邊就傳來一聲驚呼,「你說什麼?查房了?」

  胖子的驚呼似乎吵醒了誰,電話裡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大清早的,你嚷個啥子喲……」

  蜀中音,音色熟悉。

  李雲道莞爾一笑:「以後別說什麼有異性沒人性的話了,你小子是直接倒在人家石榴裙下了,不回來也不說打個電話。放心,我開玩笑的,昨兒晚上沒人查房,您二位繼續溫存!」說完,他便掛了電話。

  老天爺的眼罩一定是被人拿走了,所以才會讓人開心的事情接二連三。三劍客沒事,胖子也沒事而且似乎還終於抱得美人歸了,如果薛紅荷這個時候沒有出現,李雲道輕輕鬆鬆複習迎考的心情應該能持續一天。

  薛家大妖孽似乎出現在每一個場合時都是一身跟「紅色」有關的打扮,春秋兩季是紅色風衣,冬季是紅色羽絨服,如今盛夏季節依舊是一件紅衣的長裙。薛家雙胞姐妹雖然長得不如桃夭和阮鈺那般禍國殃民,但在男多女少的北清校園裡,也算得上是一道極搶眼的風景線。關鍵是她不管不顧地就衝進了宿舍樓,連樓下宿管大爺都沒敢開口攔她,她便這樣一路丰姿妖嬈地走到了李雲道宿舍門口,而後單手叉腰,怒吼一聲:「李雲道!」那聲音幾乎算得上是響徹雲霄,整棟樓都聽到了她獅吼一般的聲音,最要命的是這薛大妖孽還不嫌事兒大地來了一句,「李雲道,是男人就敢做敢當!」

  敢做敢當這個詞兒可以用在很多地方,可是當一個顏值可以打八十八的女人站在你宿舍門口當著無數牲口的面吼出這個詞的時候,便由不得其他人不浮想連篇了。

  孫曉霖和吳卓恩兩個西北漢子各拎了一片西瓜蹲在各自宿舍門口侃大山,被那一嗓子吼得差點兒沒一屁股坐地上。探頭看站在李雲道宿舍門口的紅衣姑娘,吳卓恩問孫曉霖道:「要不要去看看?」

  孫曉霖翻了個白眼道:「人家沒準兒是小兩口兒吵架,咱們去湊什麼熱鬧?」

  吳卓恩奇道:「那是弟妹?」

  孫曉霖聳肩道:「說不準,雲道才華橫溢風流倜儻,姑娘們喜歡也是正常的。」

  吳卓恩不無驚羨地舔一口西瓜皮:「唉,老孫,你說咱怎麼就沒這個命呢?」

  孫曉霖嘿嘿笑道:「你也可以試試,只要你不怕又被你們家那位拿掃帚滿大街追著跑!」

  吳卓恩苦笑道:「慚愧啊,看看人家雲道……唉,人比人,氣死個人啊!」

  孫曉霖又探頭看了一眼那單手叉腰凹凸有致的紅衣女子,收回目光,眼觀鼻鼻觀心:「老吳,待會兒把雲道旁邊幾個宿舍的都招過來,開幾桌打八十分,不管輸贏,孫哥請吃飯!嗯,別耽誤了雲道的好事兒!這女人啊,三天不收拾,就上房揭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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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4-8 03:03
第一千六百一十一章 薛大妖孽來訪

  說實話,薛紅荷如果不是處處針鋒相對,以她的顏值,在李雲道心目中也起碼能打八十的高分。可偏偏這女人似乎天生跟李雲道八字不合,現在基本被他列入了「女子無才便是德」的反面典型。

  原本打算跟薛大妖孽理論兩句,奈何幾張似曾相識的面孔已經在門口出現了幾次,看來雄雄燃燒的八卦之火在哪個群體裡都會星火燎源。無奈之下,李雲道只好先客客氣氣地把薛紅荷請進了宿舍,而後輕手輕腳地關門。掩上門的那一刻,這才鬆了口氣,轉過身來時,微笑又變成了讓薛大妖孽火冒三丈的嘲諷。

  「我說薛紅荷,你是不是天天吃飽了撐著沒事兒干?你要有力氣可以援建大西部去,老跑來找我麻煩算怎麼回事?」李大刁民雙手抱胸,斜靠在一根床柱上,似笑非笑地看著薛紅荷道。

  薛紅荷自己抱了張椅子,優雅地翹腿坐了下來,似乎並沒有被李雲道三兩句話就激怒,輕笑著望向李雲道:「聽說真武給了你一張免死金牌?」

  李雲道張了張嘴,而後才想起陳真武是陳家這一代人裡唯一跟薛紅荷走得比較近的,頓時也就釋然,聳聳肩道:「這個你就管不著了,你剛剛在門口說的『敢做敢當』是什麼意思?我是禍禍你了還是你肚子裡懷了我李雲道的孩子了?」

  薛大妖孽頓時笑得前仰後合,最後輕嗤一聲:「你要是有本事讓老娘懷你的孩子,老娘回頭跟你姓!」

  李雲道輕笑一聲,當真一步一步朝著薛紅荷走了過來。薛大妖孽似乎也不犯怵,仰頭挑釁般地抱胸看著某人,毫不掩飾嘴角的輕蔑之意。

  「上次在吳青家我就說過,有種你就來啊!」薛紅荷原本覺得自己心如磐石,可是不如為何面對那對桃花眸子,居然莫名地有些害怕,只能出言給自己壯膽。

  幸好那傢伙走到她跟前,只是仔仔細細地端詳了一番,便又後腿兩步,搖了搖頭。

  唉!他輕歎了口氣。

  薛紅荷皺眉:「你什麼意思?」

  李雲道卻認真道:「放在以前,沒準兒我還可能會忍不住,這半年在北清天天對著這麼多滿是膠原蛋白的年輕面孔,再看你眼角的……唉,歲月不饒人吶!」

  薛大妖孽彷彿被人踩了尾巴的貓一般從椅子上跳了起來:「混蛋,你敢變著法子說我老,我跟你拼了……」

  李雲道又連忙後撤數步飛快道:「別啊,歲月在女人臉上留下的痕跡是為了讓她們擁有年輕的姑娘們所不具備的優雅!」

  薛紅荷咬牙抱胸:「我就不信你家蔡桃夭和阮鈺沒有皺紋!」

  李雲道當真搖頭認真道:「不好意思,春節團圓的時候,我剛剛一個一個檢驗過了,暫時還真沒有。不過沒準兒等她們也有了的時候,我的審美意趣也發生轉變了呢!」

  薛紅荷卻冷靜了下來,又重新恢復了剛剛翹著二郎腿的女王模樣,掃了一眼宿舍的環境,這冷笑一聲道:「真武說調查我父母死因的事情,也交給你了?」

  李雲道愣了一下,在峨眉山紫竹林石台上喝酒的那晚,陳真武的確提過這件事,從目前各方面的情報來看,聖教勢力滲透進這一屆的研修班,似乎也跟當年薛氏夫婦的研究成果有很大的關係。其實就是薛紅荷今天不來找李雲道,他也想把薛家姐妹叫到一起瞭解一些當年的情況,只怕時間已經過去得太久,而薛氏姐妹那時候又太小,兩人可能根本記不清小時候的事情。

  薛紅荷見李雲道不否認,便接著道:「既然你答應了真武,那你就必須一查到底!是爺們,就該一言九鼎!」

  李雲道這才嚴肅道:「那是自然。不過下一次你不能再這樣毫無顧忌地衝到我這兒來了,很危險!」

  薛紅荷很聰明,很快就想到了什麼:「你的意思是,已經有人在打我和綠荷的主意?而且這人就在這附近?」

  李雲道不置可否:「調查真相是我的工作,你該幹嘛幹嘛去。也許你自己不怕有危險,但是你難道不擔心你的衝動和暴露,會把綠荷師姐也帶入泥潭沼澤嗎?」

  如果李雲道只是拿薛紅荷自己的安危說事,她可能會不屑一顧,可是綠荷的安全卻是她這頭母龍的逆鱗。於是,薛紅荷咬了咬牙道:「我可以置身事外,但是如果你查到真相,不管真相幾何,你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我。綠荷那邊,我會斟酌了以後再跟她說!」

  李雲道笑了笑,點頭答應。薛紅荷有千般萬般不是,但她保護綠荷的心意卻是這個世界上最為堅定的。

  薛大妖孽扭著腰枝揚長而去的時候,孫曉霖帶著吳卓恩過來探訪。

  進門孫曉霖就笑道:「少年風流,雲道,老哥哥們可是羨慕死你了!」

  吳卓恩也一臉驚羨:「那姑娘真還是霸道啊,衝上門來……嘿嘿,兄弟,要注意節制啊!」

  李雲道哭笑不得地佯怒道:「胡說八道什麼呢,她是有事來找我幫忙的。」

  孫曉霖壞笑道:「我們知道我們知道,有正常需要嘛,理解理解!」

  李雲道便知道跟這幫在京城快要憋壞的牲口基本上沒得解釋了。這半年在京城脫產讀書,又要住校,幾乎所有人都是背景離鄉跑到京城來的,老婆孩子都不在身邊,也難怪這些牲口凡事都往某方面想。

  李雲道也懶得多解釋,扯開話題道:「蔣青鸞的課你們複習得怎麼樣了?別怪我沒提醒你們,這娘們兒出題定然是刁鑽無比的,你們要有個心理準備!」

  一說到考試,孫曉霖和吳卓恩便哭喪個臉。

  孫曉霖道:「這一把年紀了,弄得跟我兒子似的複習迎考,說實話,這腦子早就不太好用了,也不要什麼優秀良好了,只乞求門門及格。」

  吳恩卓也跟著道:「對對對,六十分就萬事大吉!不過雲道你應該有可能衝擊一下獎學金。」、

  「獎學金?」李雲道好奇地看著吳恩卓。

  「你不知道嗎?聽說這回組織部和北清特地準備了三個名額,據說一等獎學金有獎勵一萬塊。錢雖然不多,但勝在榮譽嘛!而且我聽說,拿了一等獎學金的,等咱們畢業的時候,有工作安排的優先選擇權。」

  「哦?真有此事?」李雲道瞪大了眼睛,怪不得見這幾天很多人都發了瘋似的複習迎考,錢固然不多,但工作安排的優先選擇權就很重要了,尤其是來自中西部地區的,誰不眼紅東部沿海發達省份的公務員的收入?而且東部地區的教育資源也要遠遠超過內陸地區,為了自己和孩子,說什麼都要爭一睜,這或許就是這段時間很多人廢寢忘食地看書的源動力。

  「應該不會有假!」孫曉霖篤定地點頭,又壓低了聲音,「我有一朋友在組織部,雖然不負責這件事兒,但他說在會上聽領導們提過這麼一口,現在還沒有落實下來,但估計也快了,也就是發個紅頭文件的事情,沒準兒我們考完的那一天,紅頭文件也就下來了!」、

  李雲道對什麼前三名和獎學金都沒有什麼興趣,對於優先選擇權這種事情,他更是清楚,自己的將來多數還是老人家們說得算,就算有了優先選擇權,那也做不得數。既然如此,還是讓他們去爭取吧!

  孫曉霖兩人又在這邊抽了兩根煙才回自己的寢室,明天還有一場考試,雖然嘴上說只要及格,但是如果當真考了全班甚至全年級倒數第一,大家在當地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誰也不想丟人丟到京城裡頭來。

  李雲道花了大半天時間複習,又用了小半天時間琢磨和篩選研修班每一個人的背景資料——三劍客失蹤後,這些事情就變成了他一個人的負擔,至於自己那個名義上的手下白狼,他幾乎連考慮都沒考慮,只要他別惹出什麼麻煩就阿彌陀佛了!

  到傍晚的時候,李雲道到校園裡溜躂了一圈,看歡聲笑語的北清年輕學子們來來往往,又將腦中的樹狀知識點打散後重新構建,雖然算不上登峰造極,但用來應付明日的考試應該足夠了。去食堂吃了碗麵回到寢室,便看到坐在書桌前奮筆疾書的胖子。

  「哎喲,我的樂老兄,你老人家樂不思蜀之餘還能想起來回寢室?單這份定力就讓人刮目相看啊!」李雲道笑著將手裡的西瓜放在胖子手邊

  樂天看了一眼,又轉頭幽怨地看了李雲道一眼,便又埋下頭去,繼續揮舞手上的筆。

  「哎喲喂,不吃?那算了,我一個人吃!」李雲道剛剛作勢要把西瓜拿走,胖子便一下子撲在西瓜上,將東西護在杯裡。

  「你也不安慰我一下!」樂天一臉委屈地看著他。

  「啥?安慰你個毛線啊!等等……」李雲道看著面色的確很奇怪的胖子,「你可別跟我說,你這麼多年了,還不知道女人是啥滋味……」

  胖子怒道:「之前又沒結婚,怎麼可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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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4-8 03:04
第一千六百一十二章 梅書記的求助

  忙,更晚了,兄弟們見諒!

  估計除了當事人,誰也想不到胖子居然如此傳統保守,沒結婚就不能那啥這種話從一個八零後嘴裡說出來,連向來覺得足夠瞭解胖子的李雲道都覺得格外詫異。

  明兒就是蔣二小姐那一科目的考試,李雲道從自己的桌上拿起一張報紙大小的白紙,抖了抖遞給胖子。

  驚奇不已的胖子接過撇了一眼,頓時眉開眼笑:「好兄弟!」

  紙上畫著一幅樹狀圖,邏輯清晰地詳細列出了蔣二小姐這門課程的知識點。

  在外面折騰了一天一夜的胖子欣喜萬份:「這樣可以好好補一覺了!」

  李雲道哭笑不得:「敢情你一夜沒睡?」

  胖子尷尬笑道:「這不是春宵一刻值千金嘛!」

  不得不佩服樂天的智商,雖然不如李雲道的過目不忘,但照著李雲道列出的樹狀圖看了幾遍,又把課上發的案例過了一遍,這傢伙便笨拙地爬上床,不一會兒便傳來雷鳴般的呼嚕聲。

  人在忙碌的時候,時間總是一閃而逝的,尤其是當你全身心地投入一件事情中去,時間流逝得總比往常更要快一些。

  從黨校走出來的時候,驕陽似火。

  七月陽光下的京城就如同一個火爐一般,烤得人渾身發燙,李雲道長長地舒出一口氣,剛掏出根煙,想去兜裡摸火機的時候,便有一隻纖細如蔥白的手摁著防風火機送了火上來。

  李雲道也沒拒絕,點燃了煙後挪了幾步,到校門口的陰涼地方,看著跟著自己來到樹蔭下的梅沁道:「恭喜梅書記啊,聽說你又要高昇了!」

  也許是因為考試剛剛結束,又或者是已經從某種去或留的糾結中脫出身來,梅沁的表情很輕鬆,自己也點了一根女式煙,邊抽邊打量著李雲道:「看來你和樂家的小胖子關係的確不錯。」

  李雲道聳肩撇嘴,這位梅書記估計是在公安戰線上待久了,聊天都透著股硬邦邦的味道。他便開始反思,自己是不是某一天也會變成這般眾人嫌棄的樣子。但想來深喑厚黑精髓的自己,再不濟,也不會見了救命恩人連道聲謝都覺得困難吧!

  「你從哪一點看出來的?」李雲道還是笑著問道,實事上,無論她性格脾氣如何,面對一個年近四十仍舊能保養得如同不足而立的美女,李大刁民還沒小氣到需要惡言相向的地步。

  「你居然陪著他去了峨眉。」她吐出一個淡淡的煙圈,因為沒風,煙圈從小至大,一直飄到幾步外的陽光下才逐漸相散。

  「山西五台,浙北普陀,皖南九華,蜀中峨眉,華夏四大佛教名山,說什麼我都該去看看的。你應該調查過我了,我是從小被喇嘛撫養成人的,在喇嘛寺裡抄了二十幾年的佛經,儘管現在和你一樣,只信仰某種主義,但這些地方還是要去走一走、看一看的,走得多了,看得多了,才會愈發堅定自己關於唯物的選擇!」李雲道看了一眼落在她花格子襯衫上的斑駁陽光,一時間猜不出向來獨來獨往的梅書記今天為何會主動來找自己嘮嗑,雖然同在黨校讀研,但因為讀的方向不一,兩個人交集並不多,每次在走廊上碰到,梅沁也頂多只是點個頭,如果不算上那次救她於水火,兩人便是真正意義上的點頭之交了。

  梅沁居然也不否認關於調查的說法,事實上她的確讓人調查過李雲道,履歷和背景都與常人有極大的不同,在公安內網上看到的各類關於他的報道,那一次次死裡逃生,當真是讓她看得都為其捏把汗。

  「浙北是個好地方。」她想了想,還是說道。

  李雲道愣了一下,詫異道:「不是江南而是浙北?」之前聽胖子說組織部啟動了一系列東西部幹部交流計劃,梅沁可能要作為蜀中交流到沿海城市的幹部到姑蘇市任政法委書記,雖算是平調,但姑蘇是在全國經濟排名前十的城市,對於梅沁的職業生涯來說,卻有著非同尋常的意義。此時梅沁卻說是浙北,因為有了預期,這便讓李雲道微微有些詫異,但很快便又想明白了,「不是西湖市吧?」

  梅沁點頭:「不出意外應該是鹿城。」

  李雲道笑道:「鹿城也是個好地方。之前雖然因為民間借貸的事情弄成了全國的負面典型,但現在環境好多了。那地兒沒有袍哥,你可以稍微輕鬆一些了!」

  梅沁搖頭:「我是帶任務去的。」

  李雲道愣了一下,隨即脫口而出:「地下的錢莊?」

  梅沁點頭:「這幾年大量資金困在國內出不去,便有人開始做這樣的生意,十抽一,很有賺頭,據說現在鹿城那邊有一個很大的組織在運作。」

  李雲道歎息一聲道:「那你有得煩了,就怕流氓有文化啊,你面對的可能還是一群有高學歷的流氓。」

  「有沒有什麼好建議?」

  「建議?」

  「我知道你是破案的一把好手。」

  「不敢當。」

  「過份謙虛等於驕傲。」

  「這……你得找個懂資金運作的高手去當參謀,否則這種事情,你根本不從查起。現在網絡這麼發達,很多資金的傳輸方式幾乎出乎你的意料。」

  「所以我才問你的建議!聽說你其中一位夫人是雷森資本的幕後大老闆?」梅沁特意在「其中一位」四個字上加了重音。

  李雲道笑道:「我老婆的確是阮鈺。」

  「能不能……」

  「行!」

  「我還沒說要幹啥子喲!」

  「我給你一個電話,你打給那個人,她盡可能地幫你解決一些問題。如果順帶在鹿城也開一家分公司,她絕對是這幾年對雷森大中華區出力最多的那個人。這樣互利共贏,也不是壞事!」

  反以為梅沁會拒絕,沒想到這個印象中一板一眼的女人居然道:「只要她不幹任務違法犯罪的事情,必要的口子我可以開!」

  李雲道給寧若妙打了個電話,說清了來意,互惠互利又能幫李雲道送一個順水人情的事情,寧大美女自然不會拒絕。

  放下手機,李雲道寫了一個號碼給梅沁:「你去鹿城前,我建議你先跑一趟江州。」

  梅沁接過寫著號碼的紙,疊成整齊的四方形,放入淡藍色的挎包:「我會的。」

  走的時候和出現的時候一樣瀟灑,沒有虛情假意的再見,甚於連謝都沒說一聲,這個喜歡直來直去的女人上了一趟黑色轎車,緩緩離去。

  「鹿城啊,的確是個深不見底的好地方啊!」李雲道想起了什麼,笑了笑,拿出手機,翻到了一條微信。

  微信名是「五小姐」,頭像是一行字「不瘋魔不成神」,最近的一條消息是上周發的,很長的篇幅,感覺這丫頭把給自己發微信當成寫日記了。離開西湖後,基本每個月都會收到這樣一條篇幅很長,裡面多數最近生活裡發生的一些有趣的事情。李雲道從來沒回復過,但微信卻也沒斷過。最近的一條是說,西湖邊上有棟樓拆了,地皮被她拍了下來,準備建成一處地標大廈,她問李雲道,如果建成了,頂樓一定給他留一間可以俯瞰西湖的地方,你來不來?

  微信不回,卻也沒刪除,李雲道知道,這裡或許已經成為了那個倔強的孩子心裡最明亮的一處地方。誰都要有個寄托,哪怕白日裡殺伐千里,天黑了也總要有個有說說話道道心思的人或者地方。只要心裡還有這處敞亮的地兒,他便不擔心那孩子在那條充滿荊棘的不歸路上走得太遠。

  唉!他歎了口氣,煙抽完了,談上失落,但卻的確為那個未來很可能坐上西湖黑道第一把交頂椅的孩子有些擔憂,只盼著那個能考上浙北大學的腦袋瓜子,別想出太多離奇的法子讓西湖市的警察和黑道都頭疼不已就行。

  啪嗒!滋!

  是火機點燃煙的聲音。

  「那女的怕是快四十了吧?保養得真好,處長的眼光不錯!」一個懶洋洋的聲音從大樹背後的花壇上傳來。

  李雲道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偷聽別人說話是一件很不光彩的事情。」

  白狼胡柯今兒戴了鴨舌帽和墨鏡,穿著一件鵝黃色的T恤,衣領豎起,一條破了無數個洞的仔褲,腳上踢踏著一雙夾趾十字拖。抽著煙,還故意做出很深沉的表情:「我是幹什麼工作的?這是我的工作!」

  李雲道無奈地走過去,躍上花壇,也學著他的樣子蹲了下來:「咋淨抽外煙?咱們的烤煙不好嗎?」

  白狼胡柯無奈道:「在國外呆久了,抽習慣了。」

  的確,習慣一旦養成,就很難改了。

  比如抽煙,比如每天都會想起某個人。

  李雲道看了他一眼,問道:「怎麼樣,找到了嗎?」

  胡柯詫異地看了李雲道一眼:「你怎麼知道我幹嘛去了?」

  李雲道輕輕哼了哼:「你現在是我的兵,我能不知道?」

  胡柯歎了口氣,看向遠方的藍天道:「找到又能如何,就這樣遠遠地看著,還不如沒找到。」

  有時候,相見的確不如懷念。

  李雲道皺眉道:「她爸是她爸,她是她,你不是在國外呆過嗎?姻親大於血親,這不是老外的傳統嘛!你也可以借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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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4-8 03:05
第一千六百一十三章 放假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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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過去,哪怕不算上前世種種,人到中年,也有足夠多的經歷和故事寫成一本或溫情感人或催人淚下的書。但不是每個人都能如同二部的外勤特工這般,隨隨便便一段閱厲便能拍成一部比007還要精彩絕倫的書。

  陽光透過樹葉間的縫隙抽在胡柯的肩膀上,抽著煙的「白狼」吐出一團煙霧,瞇眼看虛無的遠方:「幹我這一行的 ,從來都沒有想過有朝一日能過上正常人的生活。娶妻生子這種事情,對我們來說無異於天方夜譚,除非像你二哥那樣的……」

  李雲道好奇地看了他一眼:「我二哥那樣的?他是哪樣的?」

  胡柯輕笑一聲,目光落在李雲道的臉上:「他這樣的人,生來就該幹這一行。就算現在很多人不知道他,但我相信很多年以後,他的名字必然是要寫在共和國的功勳簿上的。」

  無論是弓角還是徽猷,李雲道同樣很喜歡聽到有人誇獎他們,這種感覺比有人在誇自己還要再開心上百倍。

  還沒等李雲道再次開口,胡珂又看了李雲道一眼道:「你跟你二哥比起來,就相差太遠了。」頓了頓,他又彷彿自言自語道,「不過你才三十出頭,已經是正兒八經的實權副廳,官場這一道上,你也算得是出類拔萃的。」

  李雲道不知道自己是該腹誹這傢伙還是該感謝他的誇獎,但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這個在特殊戰線上殊死拚搏了大半輩子的傢伙,對於李雲道這個所謂的「領導」並沒有發自內心的尊重。不過李雲道也能理解,一個早已經把生死置之度外的傢伙,又怎麼會把世俗間約定俗成的規則放在眼裡?

  相對於下屬,李雲道其實也更樂意把胡柯當成自己的朋友,就如同何大海那樣的生死之交,不過這需要時間,更需要契機。

  一根煙快抽完的時候,胡柯終於將煙頭在花壇上碾滅:「時間過去得太久了,想查薛氏夫婦當年的死因,需要找到很多人,包括很多可能早已經離開這一行的老人家。說句實話啊,不到萬不得已,我真心不打算去打擾他們。幹我們這一行的,你知道能擁有一段平靜的日子,是多麼來之不易嗎?」

  李雲道笑道點頭:「我知道,但我估計這也是為什麼上面會把你安排來跟我合作的原因,你比我更懂得如何跟他們那些人打交道。」

  胡柯長長地歎了口氣,認真地看著李雲道:「一定要這麼做嗎?」

  這回變成了李雲道看著遠處被夏日的陽光曬得發亮的地面:「我其實也知道他們特別不容易,你看著辦吧,能不驚擾就不去驚擾,能少驚擾幾個就少驚擾幾個。但有些事情放在我們的眼前,我相信以他們的覺悟,應該能理解的。畢竟,這可能關係著華夏的未來。」

  白狼胡柯罵了句娘,從花壇上跳下來:「我先找幾個人聊聊,有了結果第一時間會通知你。另外,你自己注意點安全,我可能那麼多時間和精力去保護你。」

  李雲道笑著看向那個趿著拖鞋走進烈日爆曬中的傢伙,自言自語道:「真是個刀子嘴豆腐心的傢伙啊!」

  黨校正常放暑假,研修班也出人意料地給了所有人半個月的探親假,消息一傳出來,宿舍樓連樓道裡似乎都洋溢著喜悅的氣氛。

  「雲道,跟老哥一起回長安吧?回民街、摔碗酒、兵馬俑,一次玩個夠!」

  「雲道,咱們甘南的牛羊肉可是全國聞名,別的不敢說,酒一定管夠!」

  孫曉霖和吳恩卓聯袂來找李雲道,想邀請他一起回去,卻不料他們剛說完,樂胖子便擋在了兩人面前,一張胖臉笑得下巴上的肥肉亂顫。

  「兩位哥哥就別跟我搶了,我早跟雲道說好了,跟我回蜀中天府,嘿嘿……雲道,你倒是說句話呀!」

  三人齊齊看向正捧著一本《戰爭與和平》的李雲道,那在「東中西部協調發展促進會」裡頭已經隱隱成為領頭羊的青年微微一笑:「這回要向三位哥哥說聲抱歉了!我有些別的打算!」

  「別的打算?」樂胖子立馬瞪圓了小眼睛,「你要幹啥去?不是說好了跟我回去見老爺子嗎?莫非你捨不得那幅字?」

  李雲道搖頭笑道:「字雖珍貴,但贈予你家老爺子,也算是寶劍贈英雄,又豈有捨不得的道理?只是我想去趟西南邊境。十五天假,一來一回,路上要花五、六天,這樣我還有十天時間。」

  胖子愣了一下,隨即恍然:「你想去看她?」

  李雲道放下手中厚厚的書冊,正色道:「從工作開始,向來都是她來看我。我打算給她一個驚喜。」

  樂胖子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想不到啊想不到,雲道你居然是如此風騷之人。佩服佩服!」胖子拱了拱手,又轉向一旁的孫曉霖和吳卓恩道,「天大地大,媳婦兒最大!咱們都別爭了,再爭也爭不過人家!」

  孫曉霖和吳卓恩對視了一眼,老孫有些狐疑地看著李雲道問道:「你老婆不是一直在美國嗎?」

  樂天一看要壞事,李雲道有兩位夫人的事情只在一定小範圍內有人知道,研修班裡頭也就只有自己清楚內情,胖子覺得自己有必要為李雲道打掩護,否則這種事情一旦傳出去那還得了?

  只是還未等胖子開口,向來憨厚的甘南漢子吳卓恩便壞笑道:「看來人不風流枉少年這句話用在雲道身上也是可以應驗的!」

  孫曉霖立刻很配合也笑得意味深長:「既然你要去尋那紅顏知己,哥哥們也就不勉強了,不過兄弟還要小心啊,被美國的夫人知道了……唉,當年哥哥我就差點兒弄出個辦公室緋聞,你嫂子那會兒一連大半年都不帶給好臉色的。」

  眾人齊笑,善意的歡笑聲透過牆壁傳到隔壁的宿舍裡。年輕的前團省委書記面色凝重地拿著手機,眉心間皺成一個川字:「找不到?開什麼玩笑?一個大活人能憑空就消失?」

  電話裡的人不知道說了些什麼,魯肅聲色俱厲道:「我不管什麼難度,就是掘地三尺你也得把人給我找出來,活人見人,死要見屍,就這樣!」

  魯肅氣得將手機狠狠拍在書桌上,裘德輝的失蹤像一根尖刺一般刺在他的心頭。原本是想把裘德輝培養成一條聽話的狗,所以之前很多事情都沒有避諱著他,在魯肅看來,這也是收買人心的一種方法。可是沒想到這條狗還沒馴好,便一蹶不振,就在他稍稍猶豫了一下要不要把裘德輝處理掉的時候,負責警告和跟蹤的人就來報說人失蹤了。

  剛開始的和天,魯肅以為裘德輝又跑到哪兒去吸毒了,所以也沒有太上心,等考試中發現裘德輝缺考了前幾天的所有科目時,魯肅便開心擔憂起來,這種擔憂如同雪球一般,在他心中的份量越來越沉重,到如今已經壓得他幾乎喘不過氣。

  如果裘德輝落進有心人的手裡,那將會變成打擊自己或自己背後那位的致命武器。如今唯一值得慶幸的是,自己還沒有把幕後那位引見給裘德輝,否則這會兒他就在擔心那位會不會在得知裘德輝失蹤後也順道派人將自己處理了。

  在無情之人的眼中,所有人都是無情的。

  他拿起手機想再打個電話,卻發現剛剛用力過猛,手機屏幕四分五裂。這讓他原本就陰鬱的心情愈發沉重起來。他乾脆狠狠地手機扔向陽台外,正欲起身,卻聽到樓下傳來一聲「哎喲」。魯肅心裡一個咯登——這人當真是倒霉起來連喝水都塞牙縫。

  不過他也沒太在意,那手機只要沒有密碼,誰也打不開,更不可能知道手機是誰的。

  定好了晚上的高鐵回魯南,魯肅出門時便看到孫曉霖和吳卓恩從隔壁出來。他冷哼一聲,轉過身後,大步流星地走下樓梯。

  「他怎麼回宿舍了?這人不是萬年都不回來一趟嗎?」吳卓恩看著那背影消失在拐角處,皺眉若有所思。

  「誰知道他!這位跟咱不是一路人,還是敬而遠之吧!」孫曉霖倒是沒往心裡去,他的心早已經飛到了千里之外,那兒是自己的家鄉,還有老婆孩子,戀家的西北漢子早就已經抑制不住自己的思鄉之情。

  吳卓恩走了幾步,又忍不住回頭看了看,嘀咕道:「奇怪,又有好一段日子沒見到裘德輝了。」

  孫曉霖道:「之前那小子不是說身體出毛病了嗎?你沒看他天天嗅鼻子,跟癮君子似的。估計又回魯南去治病了。」

  「治病?老孫,不過你還真別說,裘德輝前陣子那樣兒,是怪嚇人的。前段時間不是回來過嗎?見誰都笑呵呵打招呼,但你總會覺得那人好像七魂失了六魄似的。」

  「雲道好像說過這傢伙是不是在吸毒。」孫曉霖隨口道。

  「哦?吸毒?」吳卓恩有些詫異,但隨即歎氣道,「身在經濟發達的沿海也有壞處啊,這毒品是這個例子,跑我們那兒去,飯都是勉強吃飽,哪還有閒錢去碰那玩意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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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4-8 03:06
第一千六百一十四章 梵天大人有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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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合院自從老爺子駕鶴仙逝後就極少會像今日這般熱鬧。抗日和援朝兩位姑姑在聽聞李雲道有意讓小九將來嫁進老王家後,便可勁兒慫恿李雲道讓小九帶著隨從盡快搬進四合院。在李雲道考試結束的前一周,羅賓柴爾德家族的九公主殿下終於歡天喜地地搬進了王家,除了缺了大半個舌頭的紅衣黑人,小九隻帶了四名自幼服侍自己的隨從,當然還有那頭母獅子。

  如今,大夏天裡也透著股清涼意的菏池成了母獅的最愛,終於遠離了家族蕭牆紛擾的小九也時常會坐在一池荷花旁發呆。

  這日晚餐,小九隻喝了幾口湯便沒了胃口,又帶著母獅到菏池般散步。

  隨從已經敏銳地捕捉到了九小姐搬進四合院後的習慣,早早地便在池邊的空地上潑了水,地表的熱氣隨水氣蒸發掉後,夏日傍晚的荷池旁,徐徐涼風,倒也有股子讓人說不出的愜意。

  到了京城後,母獅總是轉過身舔毛髮,隨隊的獸醫看過後,說只是因為氣候不適,於是小九便下令讓人剃去了母獅的毛髮,如今光禿禿的只剩下腦袋附近的毛髮,爬在池邊的鵝卵石上,瞇眼打盹。

  小九站在它的身旁,輕撫著母獅的腦袋,碧藍的眸子看著天邊的晚霞,一張白皙絕美的臉上卻帶著股淡淡的憂傷。

  「小丫頭片子,人不大,心事兒倒是不少!」一個聲音從不遠處的八角亭裡傳來。

  小九與母獅同時轉身,便看到王援朝緩緩走了過來。

  看到這個總喜歡讓自己喊她「小姑奶奶」的女子,小九發自內心地歡喜,自幼生存在複雜的家庭環境中,她比任何人都能夠更真切地感受到別人的善意。這個被李雲道稱為「小姑」的女子對自己很好,有這一點就夠了。可是不知道為什麼,自己身邊這只就算看到兩位兄長都坦然處之的母獅,每每見到這女子便渾身毛髮炸立,彷彿對這位從來都神態安詳的女子充滿了恐懼。

  她輕輕拍了拍母獅的腦袋:「不怕,是自己人!」

  母獅一對金色的眸子卻死死盯著那緩緩走來的女子,渾身上下肌肉緊繃,彷彿只要發生點什麼,它便會第一時間撲上去一般。

  走到池畔,王援朝似乎也感受到了母獅身上的敵意,淡然一笑:「這畜生倒是忠心,不錯!」

  小九撫摸著母獅的腦袋,抬頭仰面看著王援朝:「您怎麼回來了?」

  王援朝輕笑,輕輕拍了拍小九的腦袋:「小姑奶奶怕未來的侄孫媳婦兒住不慣啊!」

  小九靦腆一笑,倒是母獅看到王援朝拍小九腦袋的動作,齜牙微微咆哮。

  王援朝笑著在母獅身上輕踹了腳:「一邊兒去!」

  母獅夾著尾巴躥到了假山後,這才敢露出半個腦袋,偷偷打量這個在它看來危險無比的女人。

  「你就放心在四合院裡頭住著!原本我爸走了以後,是有人打這宅子的主意,不過被擋了回去。你瘋妞兒阿姨後來走了些關係,花錢把這四合院買了下來,所以現在這是私產了,往後也都是要傳到鳳駒的手裡。」王援朝跟小九並肩而立,同樣看著天邊如同火燒一般的晚霞,良久才歎息一聲,「可憐的孩子,往後這裡便是你的家。」

  小九仰面,端詳了王援朝好一陣子,才說道:「您是那隻鳳凰?」

  王援朝心疼地揉了揉小傢伙的腦袋:「知道得還不少!你一顆小腦袋,哪裡裝得下那麼多的事情!不過那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如今早就不是了。」

  小九有些同情地打量了躲在假山後的母獅一眼,又仰頭道:「阿修羅死了?」

  王援朝不置可否,只是望向天邊火燒雲的眸子裡彷彿多了一絲許久不曾見到的殺伐果敢。

  「犯我中華者,雖遠必誅。這是老王家的家訓哎,我倒是想放他一馬,可惜他殺孽太重,最後自食其果,倒也怨不得我不手下留情。」王援朝微微歎息,「看來羅賓柴爾德家族從中世紀就開始建立的情報網依舊是密不透風啊!」

  小九無奈地聳肩,很俏皮地道:「一開始家主只是想利用信息不對稱賺錢,只是沒想到會有現在這樣的用途。」

  王援朝點點頭道:「傳承千年的家族在強國林立的現代世界依舊能屹立不倒,的確是有它的道理的。」

  小九道:「往後就說不准了。」

  王援朝道:「你的兩個哥哥雖然性格迥異,但能力上卻是不分上下的。只是單從性格而言,你大哥更擅長籠絡人心,而你二哥在運籌帷幄上獨具水準,這場蕭牆之禍,勝負也算是五五開啊!」

  晶瑩的淚珠在小九的眼眶裡打轉:「早知道他們會這樣爭,當初我就答應下來當這個家主了。」

  王援朝眼中頓時閃過一絲異彩,也隨即釋然一笑:「女孩子家家的,將來給我家鳳駒做好了相夫教子的事情便好,壓力和難題什麼的,統統都丟給男人去解決。這女人啊,太能幹了自然是不好的。你看看你桃夭媽媽,忙得一年到頭都見不到人影,還有你瘋妞兒媽也是,老美想對付的是整個華夏,她幹嘛把談判的事情一個人扛在肩上。前陣子跟鳳駒和點點通視頻電話,兩個孩子都快一個禮拜沒見到她了。」

  小九笑道:「因為李雲道很厲害啊,所以他的女人自然也不能是買個包包便歡天喜地的俗女子啊。」

  王援朝卻長歎一聲道:「我倒是希望她們都是買個包包都歡天喜地的那種,至少雲道每天晚上都能睡著安穩覺。」

  小九笑得大眼睛瞇成了月牙兒:「等我們都長大了,他便可以好好歇一歇了。」

  王援朝拍了拍懂事的孩子的腦袋:「是啊,就等著你們長大,有些接力棒總要一代一代地傳下去的。」

  小九笑得更開心了,拍手道:「鳳凰呢?」

  王援朝笑瞇瞇道:「鳳凰終歸是要涅槃重生的。」

  小九還想說些什麼,突然看向那八角亭,碧藍的眸子頓時一亮:「李雲道!」

  小九飛奔過去,白裙飛揚,如蝴蝶般撲進李雲道的懷裡。

  李雲道親暱地抱了抱小九,關切道:「怎麼樣,住進這裡,還習慣嗎?」

  小九連連點頭:「特別好!」

  李雲道看到王援朝走了過來,抱著小九起身:「小姑怎麼回來了?」

  王援朝笑道:「哪有你這樣邀請了未來兒媳婦兒回來住,之後便不聞不問,我這個當小姑奶奶的可不得幫襯著撐撐場面?」

  李雲道歉意道:「最近事情太多了!」

  王援朝擺手道:「我現在跟退休了也沒有什麼差別,小北那邊孩子也不用勞煩我這個婆婆,再不經常回來看看的話,倒真要成個大閒人了。」

  李雲道笑道:「小姑你幹了一輩了的革命,也該歇歇了。」

  他懷中的小九也拚命點頭,眼前王援朝年輕時何等英姿勃發,羅賓柴爾德家族秘聞檔案裡寫得相當詳細。

  王援朝有意無意地看了小九一眼,小傢伙原本想說話便又立刻閉嘴。那頭看到李雲道好不容易才有勇氣從假山後頭溜出來的母獅也被瞪了一眼,頓時又縮回假山後面去。

  「小姑,學校給了半個月的假,我回來收拾點東西,打算去趟西南。」李雲道將小九放了下來,小傢伙立刻依偎在他身邊,出奇地乖巧。

  王援朝愣了愣,而後便明白了李雲道的意思:「你想去部隊駐地探望桃夭那丫頭?要不先跟部隊聯繫一下?」

  李雲道嘿嘿一笑:「她身邊有我的臥底!剛剛問過,說是剛執行完任務回駐地,短期內不會出去了。」

  王援朝笑著點頭:「也是該去看看。」

  誰都年輕過,誰都經歷過春風不解相思苦的歲月。

  收拾著簡單的行李時,小九蹲在李雲道的背包旁,托著腮幫子問道:「我能跟你一起去嗎?」

  李雲道正猶豫要不要帶把槍,聽到小九的話,抬頭道:「現在京城才是最安全的,等過了這陣子,你便可以想去哪兒去哪兒。或者起碼也要等安妮在的時候,你才可以出去。」

  小九噘嘴:「你可以保護我!」

  李雲道苦笑著掂了掂手裡的槍,最後還是放棄了帶槍的想法:「你安妮阿姨一根手指就可以放倒我。」

  小九不悅道:「你有槍。」

  李雲道苦笑道:「在華夏,帶著槍出門是很麻煩的一件事。我只有半個月的假期,所以我必須在最快的時間內趕過去,盡量壓縮用在路上的時間。」

  小九鼓了鼓腮幫:「那好吧。要我派人保護你嗎?」

  李雲道搖頭:「我還是低調些吧!在這片國土上,喜歡我擁護我的人很多,但想我死的也不在少數。低調些才能快去快回,我很少會衝動為了她做些什麼,這回算是衝動一回,也正好去感受一下華夏大西南的風光。」

  為了能輕裝簡陣,李雲道連行李箱都放棄了,只拿了一個黑色的背包,便在小九戀戀不捨的目光中踏上了通往華夏西南的旅途。

  人這一輩子,難得衝動一兩回。

  況且為了自己心愛的女人,怎麼都是值得的。

  只是,衝動的後果,往往出乎人的意料。

  李雲道自己也覺得很意外,因為還沒走出貢嘎國際機場,便有一個不過碧玉年華的異域少女靜靜地站在自己的面前。

  她披著白色的紗麗,長長的精美耳飾垂落在肩頭,長髮如瀑布般垂落及腰。

  眼眶深陷下,一對深邃的眸子看著背著一隻黑色背包的李雲道。

  「梵天大人有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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