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幻魔法】我的小妾是艷鬼 作者:冰山 (已完成)

 
li60830 2019-4-13 15:54:49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06 29696
li60830 發表於 2019-4-13 15:55
第六十章 要命的故事(下)
    我這才明白,他這顆珠子,原本是要祭奠他娘親的。

    「後來,我娘終於知道了,原來那女子是煙花之地出生的。我娘她本是大家閨秀,聽到這個消息時,覺得受了天大的侮辱。終日不得開懷,鬱鬱寡歡。沒幾天我娘就病倒了,誰知這時,聽見那女子居然已經有了個比我小三歲的孩子……」

    楊越澤說到這裡幾乎已經繼續不下去,我似乎察覺到了一絲陰謀,就像我冤死的陰謀,只聽他繼續說:「我娘從此一病不起,而我爹再也沒在她房裡過過夜。他從外面得了什麼好玩的,都是先送給那邊的女人和孩子,我和我娘空有名份,得不到我爹絲毫真愛。後來……我娘就死了……」

    不知道為什麼,我彷彿覺得楊越澤說到這裡鬆了口氣,也許他不想自己的娘再繼續受苦吧?可是,一個幾歲的孩子,得忍受多大的痛苦才狠心的希望自己的娘快點死去呢?

    「我娘去世後,我爹帶我去見過那個女人和孩子一次。我爹本想讓我跟那個女人培養感情,但我怎麼可能會喜歡上他們母子呢?我表面上雖然微笑,但我心裡卻恨不得他們全死掉。」楊越澤眼裡的陰狠雖然不是對著我,我卻不由的打了個寒顫。他接道:「那個女人和孩子沒有得逞,我的阿爺那時還活著,怎麼也不會同意我爹娶一個煙花女子進門,侮辱了楊家的門第。但我爹卻不惜和阿爺翻臉也要讓那個女人進門。阿爺氣急了……也病了下去……」

    楊越澤啞然一笑,思緒似乎回到了很久以前,那眼底浮出單純的竊喜一片幸災樂禍,然而他的語調忽地一變,「當時我想,這個女人到底有什麼魅力?怎麼會讓一向孝順的爹變成這樣?就在這時,楊家的家族生意遇到了空前的危難,楊家一直的官員被皇上查出了貪污的事,楊家眼看著就要跨下去……爹他終於站出來,娶了老二的娘親……楊家保住了,但那個女人進入楊家的夢也毀滅了……」

    「雖然我爹沒有娶他,也不敢讓老二的娘知道,但他們卻私下來往。我爹對沒能娶那個女子,實現他對她的承諾很自責,他的歉意卻萌生了更濃的愛意……我害怕爹又會想辦法把那個女人和孩子弄回家,他們是我和我娘的仇人,我不能讓他們進門……」

    「於是,我就讓老二懷孕的娘知道了這件事情……那時候,我才六歲,我就已經知道權謀,我就知道挑撥……後來老二的娘果然很有手段,那個女人終於死了……我爹知道是我告訴老二的娘,他不敢怪她,怕累計楊家的利益。那時候我心裡多鄙夷那個女子,我爹終究是把楊家看重於那個女人……那個女人,一定是為了進豪門……而勾引我爹的。」

    「那個女人死後,我爹要我向留下的那個孩子認錯,又帶我去見了他,那年我十一歲,那個孩子八歲……我爹把我的臉打腫了,我也沒有低一分頭……我爹沒辦法,只好把我帶了回來……從此我爹總是偷偷的去教那個孩子武功……教他寫字……可惜啊,我爹的命卻不長……也去世了。」

    他說完了這個故事,安靜了下來,眼裡的怒火和仇恨卻瀰漫著沒有散去。我的手忍不住抖了起來,心說,不要再把你娘的秘密告訴我了,雖然我已經夠短命的了,好歹我還現在活了過來,你現在都告訴我了,說不定我連明天的太陽都見不到了。

    但如果我現在不味的不答話,似乎更不好,於是穩定了一下情緒,把自己從震驚中拉回思緒,問他:「那麼,你不恨楊官的娘佔了你娘的位置嗎?」

    他眼神更森然的瞪著我,確定我沒那個膽挑撥他和老太太的關係後才不由得一陣氣苦,忍不住開口道:「她雖然佔了我娘的地位,但是她卻也幫我除去了仇人,後來待我也算可以了,所以,我對她說不上恨……」

    我輕輕的「哦」了一聲。不敢接他的話了。

    「已經三更了,睡吧!」楊越澤聲音忽然柔了下來,在我身旁的被子鑷開一隻角,似乎要就勢躺下來。

    我先是愣了一愣才反應過來,於是我接下來便很凶悍,很仇恨地瞪著他,可是楊越越澤卻收回了調戲我的目光,臉轉到別處,竟然有些不好意思地喃喃道:「你這丫頭,也不用如此心急吧?爺我一個大男人,倒被你瞧的不好意思了……」

    我、的、天!!!怎麼有這麼不要臉的人?!

    他在我反應時,迅速的吹滅了燈窩進被子裡,還不待我驚呼出聲,便把我扯了下來躺在他胳膊上,強自讓我背對著他,而後自我身後緊緊地緊緊地抱著我,不容我移動半分,我也著實累了,不一會就進入了夢香。

    第二天,月娘早早的就來敲門,而楊越澤卻離去的更早。我揉著自己半邊僵硬的身子叫進了月娘,讓她進來伺候。她邊扶著我穿衣服邊說:「外面有個姑娘天沒亮就來等姑娘您了,說是您的同鄉。」

    同鄉?紅衣的同鄉?那個,紅衣是哪裡的?

    我叫月娘快些給我收拾好,匆匆用了些早點就請進了那位「同鄉」,這姑娘樸樸素素的打扮,長的普普通通,雖然稱的上清秀二字,卻如何也不能說漂亮迷人了。果然有點像紅衣的「同鄉」,看來她們家鄉都是出產這種品貌的女子。

    她到我面前當著月娘的面跪下,頭不敢四處望,這樣看來,倒真是個鄉下剛出來的丫頭,她向我磕了三個響頭,聲音悲傷的說:「紅……衣奶奶,家……鄉鬧……災荒,您收……收了我吧?奴婢……聽說您……您得了臉了……」

    我忽然腦中靈光一現,這聲音?

    我心裡已經隱約知道來人是誰了,卻不能在月娘面前表現,於是裝作與她不甚熟悉的樣子問道:「我這記性可不怎麼好,你叫什麼來著?」

    她又叩了個頭,結結巴巴道:「我叫……香……香芹啊……」

    我裝作恍然大悟的樣子一拍旁邊的桌子,瞭然的「哦」了一聲,我不是紅衣,若一下就認出了紅衣的「同鄉」,豈不讓楊越澤懷疑?

    演了這樣一齣戲我才退下月娘,說要跟我的同鄉好好聊聊。月娘退了下去,我才和香芹相認:「可是衛爺派你來的?」

    香芹收斂了淚意,道:「是的,衛爺怕姑娘有什麼危險,派我來保護您。」她說的極慢,卻已經不結巴了,我驚喜的拉著她問:「你的口吃好了?」

    香芹小臉一紅,道:「衛爺給奴婢治理好了,只要說話慢些,就不會結巴了,不過衛爺說,為了防止別人想從這裡知道別的事情,所以我還要繼續裝口吃。」

    我點頭表示知道,誰會願意從一個結巴的人口中套話呢?而衛子默看來是細心的讓香芹來保護我,香茹那丫頭聰明有餘,有時卻過於衝動。

    到了晌午,我讓月娘去稟告楊越澤,說我要收自己的同鄉做貼身丫頭。楊越澤表面上應承了,實則已經派人去暗地裡調查香芹的真實的身份。香芹告訴我,自己現在的身子確實是以前紅衣的同鄉,而自己以前在老家的名字叫二丫,誰會注意一個毫不起眼的丫頭以前是什麼性子呢?

    果然不過兩日,楊越澤就全信了我,而且似乎為了表示自己對我懷疑的歉意,還好意來勸我:「雖然紅衣來楊家時間很久了,但萬一說錯什麼讓那香芹發現,可就不好。」   本帖最後由 li60830 於 2019-4-13 16:01 編輯

li60830 發表於 2019-4-13 15:55
第六十一章 奪命陝北三剎(上)
    我早已想了如何應對他這樣的我問話,於是不慌不忙的笑道:「就是因為這樣才安全,我敢收了她惜日的同鄉在身邊,不就更證明了我問心無愧嗎?」

    楊越澤輕曬一聲,顯然已經想到這一層了。而他今日心情彷彿極好,說要帶我出去走走。我在楊府也塊悶出黴來了,他不過一提,我就立即符合。

    兩人一拍既合,決定去郊外走走,雖然現在並不是「踏青」而是「踏秋」,但我們的興致也頗高,我不想讓別人看到我的蜈蚣臉,他則不喜歡人多的地方,於是也不用爭執了。

    他派手下的貼身隨從台放去準備馬車,我帶上香芹和月娘,他另帶了兩個隨從,一行人簡簡單單的就去了郊外。

    蕭瑟的秋風透過車窗的帷幕涼涼吹來,如涓涓流水扶上面頰,我心裡也不由快樂了幾分。

    到了郊外,枯黃的草地踩起來沙沙作響,剎是舒服。我急步跑了下去,撒丫子原地跑了幾圈,而後張開雙臂貪婪的猛吸了幾口夾雜著枯草的空氣。

    月娘、台放和兩個隨從的心情都似乎特別好,惟獨香芹裝作怯生生的樣子遠遠站在一旁,其實我是知道,她不屑意跟這些人嬉鬧吧?

    「荊溪白石出,天寒紅葉稀。」楊越澤自我身後近了一步,朗朗讀了一句詩。

    我白了他一眼,道:「我雖然識的幾個字,卻不會吟詩作句的。」

    他輕噗一聲,半真半假的道:「我的身旁不是圍繞著大家閨秀就是小家碧玉,如今看到你這山野村婦,倒也覺得新鮮。」我被他噎的說不出話,轉過身去不理他。他好心的前來哄我,掰過我的肩膀讓我面對著他,我硬是不肯又轉了回頭,他便不氣餒的再轉過我的肩膀,我又轉過去,如此反覆幾次,幾個下人都在旁竊笑了起來,我自己也覺得不成樣子,只好撥開他的手,無奈的看著他。

    忽然台放和兩個隨從騎來的的馬聽見遠處大鷹的一聲鳴叫都驚到了,嗚咩的低鳴了幾聲,楊越澤眼珠子一轉,問我:「你騎過馬嗎?」

    「沒有。」

    楊越澤含笑的睨著我,我心中一動,笑問:「我可以騎嗎?」

    他點了點頭,道:「你可以跟我共乘一騎。」我歡呼一聲,正合我意,要是讓我自己騎,我只怕會摔死。

    我「呵呵」歡笑著,楊越澤接過台放遞過來的馬繩,瀟灑的跨上馬,而後自高而上的遞給我一隻手,含笑說道:「上來。」他的聲音那麼好聽,他的微笑那麼柔和,冷冷的秋風在此刻也沒有絲毫寒意。

    我看著他背對陽光臉上投下的暗影,心跳漏了半拍,我一時忘了伸出手。他耐心的等著我,手一直維持著伸手的動作,臉上也一直掛著好看的微笑。良久,我才收回自己痴呆的情緒,紅著臉搭上他的手,他稍一用力,我就被他輕易的拉到馬背上,安安穩穩坐在了他身前。

    他揚手在馬背抽了一鞭子,馬兒吃痛,立刻狂奔起來,身後的幾人「嘻嘻」笑著,我嚇的大叫一聲,趕緊閉著眼睛,混身顫抖得如狂風中的枯葉,腦中一片悵痛,竟無法思考。

    楊越澤「哈哈」朗笑,馬兒跑的更快,過了半晌似乎沒什麼事,我才試探的睜開眼睛,回頭一看,月娘、香芹等人已經如螻蟻般渺小,慢慢的直至看不見。

    我這才撒開抓著馬背的手,閉著眼睛,愜意至極。

    「你是我馬背上的第一個女人。」就在我享受著難得的輕鬆時,楊越澤忽然湊近我的耳朵,在我耳邊輕輕的說著話。他口中的熱氣帶著一股清香,驅散了秋日的寒冷。我感覺到自己的耳根子紅了起來,扭動著身子渾身不自在。

    我回過頭,正對上他的薄唇,我無意識的與他的薄唇觸碰了一下,楊越澤立刻毫不客氣的擒住我的唇展轉。

    「別動。」楊越澤忽然鬆開一隻抓韁繩的手扶上我的肩膀,我正要咬他,他立刻放開我的唇,接著又湊近了我一分:「別勾引我,免得我在這裡把你吃了。」

    他說完有意無意的看著我,彷彿我是他手下砧板上快死的魚。

    我感覺到他加重的呼吸和身上的熱度,只好硬是吞了要說的話,大氣也不敢出。

    他心情大好,一片歡樂的大笑響徹雲霄,運處樹上幾片沒落的葉子也被他震掉了。但是我們卻誰也沒有感覺到,危險正一步步逼近我。

    正在我嬉笑間,隱隱看見遠處刀影寒光微現。原來適才的枯葉不是被楊越澤愉悅的笑聲震落,而是被那無形的殺氣。

    胯下的馬兒似乎也感覺到了不自在,微鳴了兩聲,放慢了速度。

    楊越澤感覺到了不對勁,停住笑聲謹慎的四處一望,卻什麼也沒有發現。

    此時我們已經進了一片林子,如果在這裡受到伏擊肯定很難逃出去,再加上我這個不會武功的拖累,只怕今日會是我和楊越澤的葬身之期。除非他撇下我一個人,自己獨自逃生。再有一個可能是對方的人不如他,但這種機會的可能幾乎為零,敢來刺殺他的,必定是高手中的高手,而且必定已經做了周詳的計畫,人數也必定不會太少。

    「我們要立刻出林子,去跟台放他們會合。」楊越澤的聲音冷了下來,在我耳邊的話是命令的語氣,我已經不敢說話,只僵硬的點點頭。

    四處一片靜蕪,林子裡似乎連一隻蟲子都沒有。靜的只聽見樹葉飄落的聲音和我們的呼吸聲。

    馬兒轉了個彎,「辟啪辟啪」的跑著,似乎比我們還緊張。我被這種無形的恐懼壓抑的幾乎喘不過氣。

    「嗖嗖——」幾道暗影伴隨著寒氣飛過,還不待我反應,已經聽到耳後樹上被無名厲器刺入的撞擊聲。楊越澤丟掉手裡早捏住的幾條小刀,冷冷喝道:「躲在暗處暗算算不得英雄,你們都給我出來。」

    「哈哈……」

    「嘻嘻……」

    「大將軍果然好身手……啊哈哈……」

    伴隨著三聲近乎癲狂的笑聲中,我看到了二男一女,三人都穿著紅紅的斗篷,頭上帶著漆黑的尖雨帽低低的蓋著臉,看不清楚樣子。這幾人裝扮笑聲古怪妖異,而他們竟然只有三個人?莫非還有很多人躲在暗處?   本帖最後由 li60830 於 2019-4-13 16:00 編輯

li60830 發表於 2019-4-13 15:55
第六十二章 奪命陝北三剎(中)
    想到這,我不由的打了個哆嗦。

    楊越澤這時也無暇撫慰我,只是隨著他們更加癲狂的大笑,笑了半晌,他們三人倒是一怔,就在我幾乎也要被這笑聲震的頭皮發麻懷疑他被人點了笑穴時,楊越澤忽然一頓,笑聲立刻消失,他懶懶的瞥了那三個人一眼:「怎麼就來了你們三個人?也妄想要取我的性命嗎?!」

    那左首的男子又笑了起來,真不知道他們有什麼好笑的?笑了一陣,他尖細的聲音說道:「有我們陝北三剎出馬,寸草不留,何況你勝凱大將軍一人?此時你還帶著個不會武功的廢物,你認為你跑的了嗎?」

    楊越澤頗贊同的點點頭,道:「此話道也有理。」我暗暗的流了一背汗,他不是因為別人人家三言兩語就這麼把我扔了吧?

    我準備回頭看看他的神情,他卻在暗地裡捏了一下我的手,我悄悄的安了三分心。

    楊越澤對那「陝北三剎」道:「我後面的隨從立刻就會到了,你們就算得手了,也休想活著出這林子。」

    「哈哈……」那唯一的一個女子大笑起來,聲音居然很柔美,她軟軟的說:「我們就是認定了你那幾個隨從趕不過來的,這可真得多謝這位姑娘了。」

    我尷尬的苦笑,看來都是我自找的?

    右首一直未說話的那個男子也開口了:「三妹此言差已。」

    那女子聽他如此說,我雖然看不見她的臉,卻也明顯感覺她凌厲地目光向那男子掃了過去。那男子彷彿很怕她生氣。立刻解釋道:「他的隨從就算來了,能奈我們何?我們本也沒想到他會與他們分散,獨自到這裡來快活的。」

    我聽著他的污言穢語狠的牙癢癢,果然藝高人膽大,看來人家根本就沒怕過台放他們。

    我以為楊越澤肯定比我更生氣,怎知他卻微笑了起來,我差點被他的「沒用」氣吐血,他道:「幾位,我們來做一筆生意怎麼樣?」

    三人面面相虛。顯然不相信這只千年狐狸的魔鬼。

    我心下也有些惻然,不相信現在與我同做一條船的楊越澤還能有心情與他們做買賣?肯定是陰謀。我心裡不禁為這三個人捏了把汗,難得發慈悲在心裡給他們三個祈禱默哀了三遍,希望老天保佑他們。

    我正要出聲幫襯幾句,楊越澤卻一拉我的手。他地手心居然泌出了一層細汗。我的心一驚,抬起頭來,只見他靜靜微笑,雙瞳如一汪秋水,泛著溫柔誠摯的光芒看著他們,既無探測之意,也無取笑之心。

    我心一沉,楊越澤也沒有把握,他不能肯定自己能制服這三個人。要不他不會這樣笑的?我的天,那他為什麼還這麼自信?台放他們又離我們那麼遠,根本也不可能知道我們有危險地。怎麼辦?

    「是西域的那個達癩子叫你們來的吧?」楊越澤見三人滿面警惕的疑色,不由的笑問了一句,達癩子就是西域達義王的外號,我想此人一定生的滿面癩子,奇醜無比。「我打敗了他那麼多次,他心裡不服也是應該的。」

    左手男子笑的更狂。留下一片陰側側地餘音:「大將軍果然厲害,既然知道是達義王派我們來的,你也好死的明明白白了。」

    「他給了你們什麼好處?我可以雙倍給你們。」楊越澤瞟了他們三個一眼,嘴角帶著笑意,要不是他出汗的手握著我的手,我幾乎也要被他迷惑了。

    「我一直以為勝凱大將軍是個仁義之士,沒想到也這麼看輕我們。」那女子開口了。「若我陝北三剎這麼沒道義,以後傳了出去,誰還敢用我們?」

    她這句話說的道是甚在理,江湖上的人士,向來把名聲看的跟性命一樣重要地。

    「就算拼起來,也是你死我活,兩敗具傷。」楊越澤的語氣加了三分厲色:「你們難道為了名聲。命都可以不要嗎?」他話一說我。連我也不禁被唬住了,不禁暗嘆折服楊家人循循善誘的功力。

    他們三人相互交換了神色。在思考楊越澤的建議。

    「大將軍,你難道不覺得現在自己已經全身沒力了嗎?怎麼口氣還這麼大呢?」

    經右首那男子一提醒,我才警覺楊越澤握著我的手已經鬆了許多,難怪,難怪他一直坐在馬上不動,原來楊越澤跟他們說話不過是為了拖延時間,希望他們真的能被他的話打動。

    「想不到名滿天下地陝北三剎,也會使用這卑鄙的暗魂香?」楊越澤萬年不變的神情已經黯了許多,他果然已經沒力氣了嗎?為什麼我沒有這種感覺?難道是傳說中那種只對有內力的人才有效的毒藥?

    「哈哈……」這三人又是一陣顛賴的狂笑,而後閃電般飛身過來,我只看見三道血紅的影子閃過我地眼前,而後我感覺自己被重重地拋了幾丈遠。我暈暈呼呼地爬來,見自己躺在一堆厚厚的落葉,要不我肯定已經摔死了。但我渾身還是疼得像散了架,我慢慢撐起自己,楊越澤不在我身邊,四周儘是樹葉,隱隱約約聽到有人說話,是那個女人地聲音。

    「大將軍果然厲害,中了暗魂香還能堅持這麼久的,普天之下也沒有幾個。」

    我心一沉,悄悄一伸頭,只見楊越澤坐在地上,衣衫盡破,嘴角流血,滿眼恨意,顯是經過了一場惡鬥,而且他已經這麼快就敗了下來?

    我想就這麼衝上去救楊越澤的話,肯定一掌被劈死,講不定他們一高興,把我先姦了……不過那兩個男人的樣子,估計對我這種醜女沒多大興趣。

    但我要是不出去,等他們殺了楊越澤,我還能逃的了嗎?

    還有一個最嚴重的問題,我根本沒能力去救他,我該怎麼辦?真是流年不利,自從認識楊越澤之後,我的日子就沒一天好過過。可是要我就這麼扔下他,我也做不到。畢竟在協議上我還欠他一份情,雖然是他把我關進楊家的閣樓,但最後我們還是協議好了,他把我放出來,我欠他一份情。

    如果他現在死了,那我不是又要下輩子還?不行,我最怕欠人情分拖到下輩子還了,我得去救他,另外其實還有個原因,我覺得自己可能根本就逃不掉。

    我胡思亂想間,摸到懷中一個小瓶,是楊越澤給我止痛的麻藥,是怕我發病時用的,有了,橫豎都是死,我決定冒險一試,我脫了外衣,留著褻衣和肚兜,又把褻衣領口拉得最大,露出鮮紅的肚兜,繩解了,露出一片雪白的酥胸,將褲子撕了一個大

    我知道,紅衣的臉雖然不怎麼樣,但她的身體卻是年輕美好的,除非是個瞎子,要不絕對會對這懼身體產生,開始的時候因對這張臉過於不滿和怨憤,直到那日楊越澤在我房裡過夜第二日早上月娘伺候我洗澡時我才發現的,當時還暗自驚喜了半晌,感嘆著上天果然還是有那麼一點點公平的時候的。

    我又扯掉頭上那隻白玉蝴蝶釵,放下了頭髮,假裝摔斷了腿,一點一點爬出,儘可能嬌嗲地叫著:「爺,你在哪兒,爺,奴家的胸口被撞得好疼,怎麼辦呀?」紅衣的聲音也是極好聽的,加之我刻意的捏造,更顯得風流無限:「爺,您快來扶扶我,幫奴家揉揉胸口。」

    我呸,他們要再不注意我,我自己都要吐出來了。

    好在我還沒吐出來之前他們已經注意我了,他們三人站立的位置似乎永成不變的,左手男子向我走來,我假裝害怕的樣子,卻又媚眼如絲地仰看他:「你……你……你要幹什麼……你,莫要過來,爺快救我。」

    我故意露出深深的乳勾來,而他的眼中立時濃濁不堪,我彷彿已經感覺到他嘴角在流哈拉子了:「小東西,你膽子倒是不小,可是想來救你家爺?」 本帖最後由 li60830 於 2019-4-13 15:59 編輯

li60830 發表於 2019-4-13 15:55
第六十三章 奪命陝北三剎(下)
    我假意害怕地理著衣服想勉強遮羞,卻故意將褻衣口扯得更大,一挪腳,將雪白的大腿露出來,嬌喚道:「你……你才膽子好大……我們爺肯定不會放過你的……你們休想得逞……」說完又向稍遠處的楊越澤和另外兩人拋了個電眼,有氣無力的軟軟喚道:「爺快救我。奴家好怕……」

    這次不止我自己,我感覺楊越澤也快被我故做嬌柔風騷的姿態噁心暈了。

    一直站在右首那男子卻沒覺得噁心,這是眼中一片慾火,也向我走來,口中嘖嘖對左手那男子道:「老大你看看,楊越澤真是艷福不淺,身邊竟有如此野性的,難怪他總是不娶妻,原來這日日歡歌,夜夜消魂才是最愜意的。來,小東西,讓爺替你暖暖身子,保證比楊越澤那小子讓你舒服。」

    左手的老大也淫猥的笑了起來。那女子抱胸看著我們三人,嘴角全是看好戲的神態。楊越澤的眼神我已經不敢去看了,他看著我的表情,彷彿在看一個青樓的瘋子,這次就算逃生,我以後也沒臉再見他了。

    我心裡氣極,大罵著幾人爛人賤人,你們就可頸說污言淫詞吧,待會我讓你好看。我假意害怕更甚,朝著逆風口挪了挪身子,手朝胸口抹了抹:「呀!爺救我,我的胸口撲通撲通跳不停呢?」這更激起了兩人的,老大猛得上前撕了我已經爛了的地褻衣,只餘留肚兜裹著我的胸。秋風中更顯得我楚楚動人,弱不禁風。

    右首那男子和幫著那個老大合身撲來,抓住我的腳踝。我「啊」的尖叫一聲,胸口已經摸著藥瓶的手迅速拔出,望空中一撒,風一吹,麻藥噴向他們的雙眼,鼻口,他們立刻在哪裡大叫:「臭丫頭。死丫頭,我們中計了,你找死……」

    那女子也急了,抓住楊越澤用劍指著他的心臟處,急道:「老大老二。你們怎麼了?」

    「三妹,快殺了這賤人,快點……」

    我跳起來,本想繞過他們,走向楊越澤,沒想到老二卻抓住我的頭髮,瘋狂地打我,那女子剛好一柄小刀飛了過來,我因和他扭打一側身。那刀只滑過我的肩膀刮破了一點皮,然後往前一送,正中老二地胸口,他殺豬般地嚎叫聲中,放開了我,過不了一會,就嗚咽兩聲斷氣了,這刀有毒?!

    我跌坐在地上。只見老二傷口處烏黑的血水裊裊而出,發出一股惡臭,不停地往外湧,我駭在那裡,根本動不了,他至死也不屈服,斷氣前一刻抓住摸到我的腳。我嚇得大哭起來,蹬掉他的手,連滾帶爬地跑到楊越澤的身邊,老大再不敢輕舉妄動,只癱在地上惡狠狠地用眼神刮著他的三妹。

    他三妹一時未料,慚愧的看著老大,嘴唇蠕動了兩下終是不說話。

    那老大癱在地上罵道:「我早知你不甘心做小了。你如今是不是打算連我也殺了?」

    咦?這是怎麼回事?內鬨?狗咬狗?好啊。我忍不住在心裡鼓掌。那三妹滿面淒哀看著老大,彷彿受了天大的侮辱。她忍了半天終於沒讓自己發火:「大哥你不信三妹我也沒辦法,如今只有先收拾了這兩個人,回去三妹再好好跟大哥交代清楚。」

    那大哥也想不出什麼好法子,哼了一聲不再看她。

    我聽到她又要來對付我們,靠近了楊越澤三分,他慢慢睜開眼睛,看著我,清明而冰冷的沒有一絲溫度,我尷尬地走過去,想扶他坐直一些,手剛碰到他的臂,他便如觸電般縮了回去。

    他娘的!我在心裡罵了一句,這小子是什麼意思?嫌棄我?鄙視我?他還不是靠我這個不要臉的人救活的?

    我怒從心底起,惡向膽邊生,撿起一塊石頭,衝回去把他砸得頭破血流,他在哪裡哭著求我「阿碧,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我知道你是為我好,我知道你是天下最好地姑娘了……」

    唉!那只是我的幻想而已,當時我撫著臉,木然看著他,心中驚怒交加,拚命吹著冷風冷靜自己,告訴自己:他現在是傷殘人士,我要息怒,我要容忍,我要有愛心!

    我們這廂的內鬨剛起,他們那邊的三妹便走過去看他大哥的麻藥是怎麼回事?她翻起他大哥的眼白檢查了一會,又輕輕戳了一點地上的余粉嗅了嗅,忽而蹙眉對著我:「賤丫頭好惡毒的心啊,我們想留著你地性命,不想殺害無辜把你打飛出去,怎麼你卻在麻藥裡放毒?你好狠的

    她話還沒說完就撲了過來劍架在我的脖子上威脅道:「快把解藥拿出來。」

    「沒有。」我斬釘截鐵的說完這句話,眼裡騰騰而出濃濃的怒火,楊越澤居然在我服用的麻藥裡下毒?好,很好!我為了救楊越澤什麼禮儀廉恥都顧不上,雖然我也是為了救自己,但我那不值錢的性命,可沒他地金貴。

    一切都是我錯,我自作多情以為楊越澤總算有一點點良心把我處罰就帶我回景華園,雖然我一直知道我不算什麼,但經過那麼多日相處以為他總算也把我當成一個女人來看了,怎知道原來是我多事,我就應該讓他死的乾乾淨淨,也免得受這閒氣。

    哪怕他們就連我也殺了倒還痛快些。

    「你說那裡面有什麼毒藥?」我忽然想起這個問題,毫無意識的問三剎中的三妹。

    「你難道不知道?」這回三妹道是比我疑惑了。

    我點點有,神情悲憤氣惱,完全不似假裝。

    那三妹眼中的同情憐憫一閃而過,看著我就像看一個白痴:「你竟也被他騙了,這裡面是三步癲,顧名思義,人只要服用了此藥,三步內就會發癲而死。好在這裡面只放了少許,但若長期服用,也會意志迷糊,神智不清的。」

    這樣說來,那大哥就是因為一下吃的太多,而且又加之被麻痺,所以動不了卻也沒死?

    「混帳,你為什麼要害我?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地女子,你為什麼要這樣歹毒?」我忍著巨大地恐懼,臉色變得蒼白,潔白的貝齒緊咬得嘴唇一點血色也沒有,眼淚在眶眶裡轉,顫抖著雙唇問出這句話。

    沒想到楊越澤這小子一揮左手,甩了我一巴掌,冷冷道:「你敢罵我?還沒資格。」

    我這次是真地怒了,抽出他腰間的一把刀,對著他的胸口不顧一切的刺了進去,他和其餘兩人都大驚,楊越澤沒力氣再動,那大哥喊道:「三妹攔住她,她殺了楊越澤我就沒解藥了。」那三妹才反應過來,卻遲了一步。我刺他的那刀雖然沒中心臟窩,卻也能要了他半條命。

    他美目不可思意的瞪著我,我看著他流出的大血心情未有的舒暢,反正他現在也動不了,也不能奈我何。

    很多年後,我還後悔自己為什麼要刺這一刀出去,如果我不刺著一刀,也許我跟他,也許整個天下都將是另外一翻局面。因為就是我這一刀,解了他中的「香」,香就是讓有內力的人失去力氣,我一刀刺下去,他吃痛,激發了體內的穴位,他的力氣瞬間凝聚,然後極力在我胸口拍了一掌。

    我被摔的比剛才更遠,口裡噴出一大口鮮血,而後很沒用的「嗚嗚」大哭起來,口中無意義的咒罵著他。

    那兩個人都看傻眼了,看著我們這驚天動地的內鬨憋笑不已。我摸著麻木的屁股站起來,彷彿已經聽見自己骨頭碎裂的聲音。

    「快走,快逃回去給台放他們報信。」我一愣,這小子原來是要放我先走?他給我這一掌不是怪我刺了他,而是想藉故讓我走?魔鬼什麼時候轉性了?我慚愧的低著頭,顧不得疼痛急步跑起來。

    「快抓住她……」

    「嗖——」

    我還沒邁開第二步,就被那三妹的劍飛速指了過來,對著我的心臟處,我心裡直感嘆——吾命休已!而後閉著眼睛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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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小妾跟魔鬼逃命
    「三妹……」

    後面有人喊了一聲,是她大哥的聲音,她一回頭,見她大哥已經倒在血泊中,楊越澤的手裡拿著我剛才刺他的那把匕首柄。搖搖晃晃的抽出刀,看著我們。

    三妹大驚,手一偏,在我胳膊上砍了一刀,然後又迅速抽出,奔了過去,我聽見自己的骨頭卡住劍柄的聲音,然後又是「嗖——」一聲,那三妹急奔過去。

    她走了一半卻忽然停頓,在原地踉蹌幾步不動了。

    正在我疑惑間,她喉嚨裡擠出幾個字:「我們後面還有人,你們跑不了的。」她說完,緩緩轉了個身面對著我,正對上她滿面血污的臉,她的額心插了一柄刀!好快的身手!

    感嘆楊越越澤的同時,忽然我想到一個問題,適才楊越澤並不是真想要我先走,他只是想讓我的逃跑引起那個笨三妹的注意,我一跑,那三妹必定會來追我,那楊越澤身邊就只剩下一個中毒的大哥,楊越澤司機殺了那大哥,她三妹一急放鬆戒備,必死無疑。高手過招,往往在瞬間就能決定生死。

    這是福是禍?我到底做了什麼?

    我惡狠狠的看了眼地上三個沒用的傢伙,徹底洩了氣。楊越澤凝聚的力氣已經用光,跌到地上有氣無力喘著氣看著我命令道:「過來。」

    我挪了挪被砍到的右手,還能動。現在叫我過去,我一定一刀殺了你!我慢慢的走到他面前。拭掉剛才他拍我那巴掌嘴角余留下來地血,笑嘻嘻的咬著牙齒道:「他們殺不了你,我來殺你。」

    他緊了緊手邊的匕首,笑道:「你試試看。」

    我不禁回頭看了眼雙目驚慌還未及閉上的三妹,心裡沒了底。

    「看來他們很快就有人來了,你快扶我找個地方坐下來療傷,你現在若殺了我,自己也活不了。」

    我權衡了一下利弊,現在還不是殺他的時候。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以後有的是機會,我將來再一雪前恥。何況我現在,估計殺他的的機會也只有三成。

    我從他身上割了一塊布,然後反手紮住自己的傷口。可是血流就向水流般,我估計自己快流血而死了。楊越澤白了我一眼,扶著一旁地樹強自站起來,而後迅速在我兩點穴位一戳,我知道他點了我的止血穴位。我立刻不在感覺那流外湧的感覺。

    他又從懷裡摸索出一個白玉瓶子,摸索著倒出一粒黑黑的藥丸叫我服下。我拍掉那顆丸子,吐掉口裡的血腥和唾沫:「我不吃,我病死也不吃你給我地毒藥。」

    他看了眼滴溜溜滾到地上的藥丸子,也懶得理會我。我們對持了一會。終於是我忍不住先扶起他,兩人一瘸一拐的四處找馬,那匹馬卻找不知跑到哪裡去了。

    楊越澤適才騎馬過快,已經騎的老遠了。此時回去找台放他們顯然是找死的行為,只有找個安全的地方躲避起來,等台放來尋我們。

    為防會有人來繼續追殺,只好在隱秘處尋了山洞。這山洞前恰好被一流清水攔住,不易發現。我們度過溪水到了山洞裡,褲子都濕透了。

    我扔下要死不活的楊越澤,跑出山洞跪在水邊洗著手,望著灰濛濛的上空,忽然想起我們的血跡和陝北三剎地屍體肯定會暴露我們的行跡,咬咬牙,我又以我最快的速度過去對面把他們的屍體扔進河水的下游。然後拿一些樹葉遮住血跡。

    做完這一切,我幾乎已經累趴下,這死人的身體真他娘的重。

    我過到山洞門口,看見不遠處有一顆野橘子樹,上面掛著幾個半黃不青的橘子,我聽見肚子「咕咕」叫了兩聲,於是爬過去摘了幾個最大地塞進懷抱。樂顛顛的拾把柴禾進山洞。楊越澤閉著眼睛正在調息練功,我毫不客氣的從他身上搜出一個火摺子。心想這傢伙是不是要留著晚上去哪裡偷雞摸狗?

    我對著他裝死的臉冷「哼」了一聲,回身點燃那把柴禾。燃了柴禾,山洞中亮了起來,映著對面的少年雙目緊閉,臉如飛霞——憋死他才好。

    我不再看他,取出橘子一股腦倒在地上,剝開一個津津有味的吃起來。這橘子雖酸,但味道很足,不像種出來的那些汁雖然甜卻很淡。我咂咂嘴,味道倒也不錯,很快解決了一個。我一邊剝著一邊加大嘴裡咀嚼地「吧唧」聲,愜意睨了一眼暗自吞口水的楊越澤,心裡暗暗得意,你也有今天?

    吃了三個橘子,楊越澤還在「打坐」,我不敢再吃了,一來吃多了我的牙都快酸倒了,二來不知道那些人什麼時候才走,若台放他們找不到我們,我們也不敢隨意出去,若是挨上個兩三天,我就得餓死。等他傷好了些,找著吃的肯定也不會給我了。

    我盤算著把橘子藏在安全的地方,別讓楊越澤發現。藏好後,我搬了點乾草,與楊越澤坐的地方遠遠隔開,又在那堆火裡加了許多柴禾才躺在草堆上。也許因為失血過多,不一會功夫,我就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阿碧,醒醒啊,阿碧,醒醒……」

    「啊?……不要……」我拍掉那隻打斷我美夢地手,翻個身準備繼續美美地睡去。

    「快醒醒,你中毒了……不能睡……」

    「啊?」聽到「中毒」兩個字,我立刻清醒,猛的彈起來,也想起了我和楊越澤正在逃難。我睜開眼,見楊越澤正探手撫摩我地額頭,他的手冰冰涼涼的特別舒服,我閉著眼睛,只覺得全身躁熱難耐。

    「你發燒了,該死的,那些飛刀上面有毒。」楊越澤說著撕開我的右手,被刮破小皮的那隻胳膊竟然比被那三妹砍一刀的胳膊還疼,我自己轉眼一看,只見上面已經烏黑一片腫的向隻豬蹄膀,完了完了!毀了臉上的容貌還不夠,如今兩條胳膊也要廢了。

    我絕望的「嗚咽」一聲,抬起腿踢了楊越澤一腳,都是他,都是他害的!

    我的力氣看來已經消失的一分也沒有了,我正對著楊越澤胸口的傷口踢個結實,他居然紋絲不動,一點反應都沒有。我不解氣,想補一腳,他卻忽然把我按下,我尖一聲,不是吧?這傢伙也太沒人性了,我都這樣了,他難道還想要與我那個?

    他撕爛我的衣服,抓住我的右胳膊,還不待我罵出聲,他忽然低頭含著我的傷口極力一吸,吮出一口烏紅的血吐在一邊,接著又去吸第二口,我準備了一肚子要攻擊他的髒話硬生生吞了回去,結結巴巴的說:「你……你不想活了……」

    他不理會我,繼續著嘴裡的動作,直到那血色變紅才停住動作,頹然的倒在我身旁。忽然,我什麼都說不出,也想不通了!心中對他那沒莫名的悸動和微妙的情愫又湧了出來,攪動著我原本就慌亂的不知所措的心。

    楊越澤也坐在那裡有些發愣,似乎再後悔給我吸毒。我從沒見過他如此孤獨狼狽,好像是頭受傷的野獸,我暗嘆一聲,離他遠遠地,暗自摸出剩下的幾個橘子用乾淨的絲帕裹著滾了到他身邊:「爺,先吃些果子充飢,我再去拾些柴火取暖。」

    他不理我,我也不指望他會跟我說話,於是自己自話自說:「那我出去了。」

    一會功夫,我忍著傷痛抱滿了一把柴禾,扔在火堆旁,用從那個三妹那撿來的那把刀砍斷,加了一小把進去。

    山洞又亮了許多,我發現那包裹著橘子的絲帕紋絲未動。

    不對,他好像有些不太對勁,怎麼呼吸那麼重臉色那麼紅?是被我的傷毒反毒沒解還是急怒攻心呢?我大著膽子走近他:「爺,你沒事吧?」

    他在那裡不作聲,我看著他可疑的紅暈也探過手去,他發燒了?!

    我只得用水給他渾身擦遍,不斷絞著絲絹,敷在他額頭。他乾脆閉上眼睛不理我。   本帖最後由 li60830 於 2019-4-13 15:58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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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偷看小妾洗澡
    入夜後,我累了一天,身上又有傷,渾身乏得一動也動不了了,本想睡得離楊越澤遠一些,免得他對我動粗,可我實在不放心他,晚上潮氣又重,兩個人靠得近些也好,萬一先找到我們的是敵人而不是台放他們,或者來了野獸,我也可以拿他當一下擋箭牌。

    哎,也不知台放他們什麼時候才能找到我們。

    清晨,我在一片鳥鳴聲中迷迷糊糊地醒來,楊越澤還在一邊死死的睡著,我探了探他的額頭,還好,退燒了。

    我扭動著半邊麻木的身子,一瘸一拐地走到洞外。晨曦的陽光透過樹葉射進我的眼中,我微瞇了一下眼,我閉著眼睛聽著鳥兒鳴唱,腳下那汪溪水潺潺,曲折縈迂,溪邊不知名野花林立,花紅葉青,五彩斑斕地飄於溪水面上,順著清澈見底地水流,恬靜前行。昨天逃命受傷未注意,不想這入秋的時節,竟也有如此美景。

    我吸了一大口芳甜的空氣,心情好了很多。我活動了下受傷的兩隻胳膊,疼痛減退了許多。蹲下身子,我就著溪水,漱漱口,洗了一把臉。

    看到臉上那塊灰了的紗布有些黯然的失神,側臉看,只見頸子衣領上都是灰,想是昨夜柴火的黑煙燻的,回頭看看山洞,楊越澤似乎還在睡,便索性脫了外衣,留著肚兜,用泉水擦擦身。

    呵,好涼的水,抬頭只見一隻鮮綠的小鳥停在對面探出地葦子上。轉著小腦袋,好奇地不停看我,不時發出清脆的叫聲,好可愛,我便吹著口哨和著它的叫聲,它似乎對我更感興趣了,啾啾叫著,我也啾啾和著。

    玩得正歡,那小鳥忽然啾地一聲飛走了。我扭頭一看,原來楊越澤不知何時已經醒了,他如玉似雪容顏沾著血跡,滑稽又可笑,他的白袍也染紅了。此時正半倚在洞壁上,狹長的美目正目不轉睛地看著我。

    我收了笑臉,趕緊地穿上那破爛的衣服,冷冷道:「爺什麼時候醒的,看人家洗漱,怎麼也不出聲。」

    楊越澤在沒了平日那萬年不變的笑意,哪怕他對著我假笑,我也舒服點,可他偏偏平靜地偏過頭:「是你要光溜溜地出現在我眼前。還來怪我。」

    哈!他這是在變相地罵我不知羞恥嗎?我暗自氣惱,穿好衣服,那衣服昨日被我自己扯的稀爛,只能勉強遮遮羞。我走向他,在離他兩丈遠遠地地方停下來,問道:「爺昨夜燒了一晚上,今早就會找我的茬了,看來是好了?」

    他點頭:「還有些沒力。你且過來扶我。」

    「那爺適才是怎麼起來的?」我警覺地站在哪裡,心想我才沒那麼笨。他看了我一眼,淡淡說道:「我要是有力氣,早就走過去打你了。」

    我哦了一聲,慢慢走過去,抬起他的手,扶他站起來。沒想到他突然電光火石地反手扭過我的雙手在背後,將我拉近,緊貼在他地身前。還好他顧及我的左手被砍右手只是中毒,所以扭的是我的右手,要不扭左手的話,肯定廢了。

    我憤恨的轉頭瞧他,只見他的鳳目閃著無比的寒意。緊盯著我的眼:「下次若再對別地男人那浪樣兒。我就擰斷你的手。」

    我冷冷「哼」了一聲,轉過頭倔強的不看他。他加了幾分力氣。我痛叫出聲,忍住胸中的惶恐和眼淚:「我還不是為了救你,你這個笨蛋。」

    這廝看來完全不相信我有這麼好心,他眼中戾氣加深,手中又加重了力氣,我的手快斷了,眼淚再也忍不住流出來,心中大罵楊越澤這個大混蛋,大惡魔,忘恩負意,恩將仇報的賊人,可好漢不吃眼前虧這個道理我還是懂的,只好哽嚥著點點頭。

    他將信將疑的看著我:「當真?我為什麼要相信你?」

    我吼了起來:「你有病啊?我說了你又不信,不說你又要扭斷我地手,你不如給我一刀還痛快,不用這麼來欺凌侮辱我。我蘇碧雖然不是什麼善類,但卻也不是貪生怕死之輩……」

    我嘰嘰呱呱的說了一大堆,他終於鬆了我的手,我淚水漣漣地揉著痠痛的右手,推拒著他沾了幾滴血的前胸,可他卻攬著我的腰肢,沒有放開我的意思,他地黑瞳深不可測,真如魔鬼般陰狠,忽然他的俊俯向我,我嚇得偏了臉,緊緊閉上了眼睛,只覺得他的氣息吹在我的臉上,然後他的唇落在我的未受傷的那邊臉頰,和我地眼上,我一下子愣住了,他竟在吻去我地淚水?!

    那日後,我愈加覺得楊越澤是個怪人,一般人的話,肯定會對我感激涕淋,激動地拉著我的手要娶我為妻,在不濟點,起碼也會給我大量的金銀珠寶吧?

    誰會像他?恩將仇報,差點擰斷我本就受了毒傷的手,末了又那樣柔情,什麼意思?

    在外面磨蹭了一會,我冷的受不了,只好鑽進洞裡。再一看地上的橘子皮,那傢伙還是很沒出息把那幾個橘子給吃掉了。我很不屑的鄙夷的看了他一眼不說話,只希望台放他們早點來。

    許久不見救兵,那顆橘子剩下的果子被我們不到一天就摘完了。我開始上天入地的覓食,摸了些鳥蛋,又用匕首削了根樹枝做了拙劣的叉子,捋起了破爛的褲管,在溪水中捕來捕,連只蝦米都弄不到。

    楊越澤終於看不下去,芊芊手指自樹枝上摺下一節數枝尖,往水裡隨隨便便的一扔,我只聽極短的「嗖——」一聲,就看到兩條翻著魚肚白的笨魚。我高興的歡呼一聲,跳進冰涼的河水裡也不覺得冷,我撿起那兩條大魚,獻寶似的舉到頭頂給楊越澤看,他也難得的扯出我們落難來第一絲笑容。然後我興奮的拿著匕首刮魚鱗,挖肚腸,忙得不亦樂乎,然而無論我到哪裡,我做什麼,總覺得楊越澤的視線跟著我,如芒刺在背。

    晌午時分,我終於弄好了那兩條魚,雖然我又累又餓,但還是首先畢恭畢敬地為楊越澤獻上那條較大的烤好的魚,然後坐得離他遠遠的,再也顧不得形象,大嚼大啃起來,味道真不錯,要是有鹽就好了,肯定是人間極品。

    當我連魚骨頭也差點吞下去的時候,偷眼望去,楊越澤纖長的玉指輕輕捏著烏黑的樹枝,不緊不慢地輕咬著還剩三分之二的烤魚,長長的睫毛如香扇半卷地輕掩明眸,好像是一個美麗的大家閨秀,在秀秀氣氣地吃著飯。

    美男就是美男,落難到這地步,依然吃像好看到令人髮指的地步。

    他忽地一抬濃密的睫毛,斂艷的目光平靜地看著我:「怎麼了?」

    我忽然覺得我上了火,老子弄的這麼辛苦,他到是愜意,於是瞥瞥嘴,嘲諷道:「大將軍一定吃不慣這種粗東西吧,看你都沒什麼胃口,我一條魚吃完了,您還沒吃一半。」

    他彷彿完全沒理解我話裡的酸意,而且還回我一個顛倒眾生的笑來:「無妨,在這荒山野地,我受著傷,有勞你作出這樣的野味已是不易了,我也沒的那麼多講究,當年從兵的時候,我吃的苦更多。」

    我想起昨天給他敷額頭,擦身子驅熱時,無意間瞥間他身上那些觸目的傷疤,就可想而知他所受的苦了。

    他看著我瞪著眼睛看著他,笑著掰下半條魚:「阿碧沒吃飽,多吃些吧。」

    我木然的走過去接著,咬在嘴裡特不是滋味,那在我的麻藥裡放「三步顛」的是誰?那為了活命在林子裡險些把我犧牲的人是誰?那早晨差點擰斷我手的人是誰?我抹掉額頭出來的冷汗,見鬼了!

    夜晚又降臨了,我多拾些柴火,好抵禦夜晚的潮氣。這次楊越澤倒沒有坐在那享受,也幫弄了些乾草,做了一個厚厚大大的草墊。

    我在他對面,隔著火選了個地方,正要扯著那些稀疏的草倒頭睡下,楊越澤忽然叫住我:「過來睡吧,下風口容易著涼,敵人來了也不好。」

    我一想也是,便點頭到他那一頭,隔著他一步之遙,正要睡下,他卻伸長猿臂,將我拉過到他懷裡,我嚇的掙扎,心想:完了,又中了他的奸計,他又要打我了。便抱著頭,貓著腰,做好防禦工作,沒想到,許久沒有行動,只聽他在上方嘆了一口氣。 本帖最後由 li60830 於 2019-4-13 15:57 編輯

li60830 發表於 2019-4-13 15:55
第六十六章 兵不厭詐
    我謹慎地抬起頭,他眼中閃過一絲怒氣,將我抱在懷中,拉好我破爛的衣服,自己又褪下那件染血的外袍披到我胳膊上,強行給我扣好,一邊在我耳邊輕輕道:「你莫要怕我,只要你莫再忤逆我,我是不會傷害你的。」

    我將信將疑的看著他,他並不看我,只是繼續著手上的動作,扣好了又抓過一把枯草蓋住我和他自己,然後緊緊抱著我,我聽著耳上側傳來的呼吸,動也不敢動,只覺得楊越澤的身子未有的溫暖,我的心也不禁柔軟了起來。

    八寶鴨子,紅燒獅子頭,松子玉米,水晶蹄膀,高湯越濃越好,我坐在楊家梨園的飯廳內,月娘不地給我停夾菜,香芹給我倒著碧羅春,靜梅給我上菜,我的口水直流,正要大塊朵頤,忽地迎面來了一個乞丐,搶了我手中的蹄膀就走,我大怒,一把揪住他:「混蛋,你敢搶我吃的?」

    那乞丐一回頭,竟然是楊官……

    我驚醒了過來,渾身地,連嘴邊也全濕了…

    然後,我警覺地發現我居然躺在楊越澤的懷裡,口水全流在他的前襟上,而他正一眨不眨地凝視著我,他靜靜地問道:「你又想起他了。」

    他說的是稱述句並非疑問句,我窘迫的盯著他胸胸襟前的一片濕潤,尷尬的說不出話。

    「我說過了,不要再貪戀老二那若有若無的愛,你不懂我的話嗎?」楊越澤忽然單手挑我起來。狹長地美目怒瞪著我,牙齒咬的咯咯響。

    我尷尬的「嘿嘿」乾笑兩聲,答道:「我倒並沒有想起他,只是夢見他跟我搶吃的。」

    楊越澤將信將疑的睨著我,似乎想從我躲閃的目光瞧出什麼端倪。

    正在我們僵持中,外面響起了一陣腳步聲,有人踩著落葉,發出「沙沙」的響動。

    「有人來了。」楊越澤提著我的手忽然放鬆,我胸腔立刻湧進新鮮的空氣。卻因一時呼吸急促發出一陣劇烈地咳嗽。

    外面那人顯然已經聽見,瞬間跳了進來,看著我們這衣衫襤褸「滿面春色」的樣子甚是好笑。這人人高馬大,虎頭虎腦的,我從來未見過如此健壯魁梧的男人。他裝扮顯然不是中原人,一看就是個沒心機的笨蛋,要不,剛才怎麼會讓自己發出響聲讓我們先發覺呢?

    他見我們也看著他,疑惑地撓了撓頭,操著生疏的中原話問道:「你們是誰?」

    「你又是誰?」楊越澤警惕起來,我感覺他的手已經伸進草堆裡,在摸索我刮魚鱗的那隻匕首。

    我心中暗自慶幸,看來我們的運氣還不錯。讓這個笨蛋首先找到了我們,於是計上心來,抓住楊越澤的手,半邊身子藉機擋住他摸刀子的手,擺出一副潑婦樣,吼道:「好啊,你這個沒良心的,我說你真的願意帶我走了。原來早通知了你那該死地婆娘派人來追我們啊?」

    楊越澤似乎不解我的瘋言瘋語,疑惑的瞧著我,那人也疑惑的瞧著我們,似乎在判斷我的話,又似乎在看一場好戲。

    「我什麼都不要了,你居然這樣對我,哎呀。我不活了,你這個死沒良心的,挨千刀的啊——」我扯住楊越澤胸前的衣襟,哭地唏裡嘩啦:「我的命怎麼這麼苦啊,怎麼會找上你啊——哎呀——我的命好苦啊……嗚……」我邊抹著眼淚鼻涕往楊越澤身上蹭,邊偷眼瞧著那人的表情。

    那人莫名其妙的撓了撓蓬鬆的頭髮,饒有興味的看著我。我心中大喜。看此人地樣子只怕武工奇高,要不怎麼敢一人單獨行動?可惜的是腦子笨了點。你看他同情的瞧著我,顯然已經把我們當成了私奔的男女。

    楊越澤錯愕了半晌才反應過來,他半真半假的抓住我的手,也學著我痴怨的吼道:「到底是誰沒良心了啊?」他指著那個大個子,學著我適才罵他地神情,完全一副女人樣:「我還沒問你這人是不是你跟你姘頭說好派來找我地呢?」

    我被噎的說不出話,一時不知道怎麼接他地話。樣越澤推開我的抓著他衣襟的手站起來,纖纖手指顫抖的指著我,連哭帶罵的說:「我當初跟你求親,你可答應我了?你為什麼拒絕啊?是不是因為心裡想著那個死男人?啊?你給我說清楚。」

    這回換我更加錯愕的瞪著他了,這人做戲也太有天分了吧?還是乘機說出了真心話,我是拒絕過他的求親沒錯了,可是,這種事情他記在心上嗎?

    那大個子完全沒分清楚我們顛三倒四不符合邏輯的對話,同情的看著楊越澤憤憤的對我道:「這就是你這女人不對了,公子對你如此多情,你怎麼能這樣了?」

    這大個子腦袋是不是糨糊做的?怎麼笨到這種境界了?我一邊感嘆著造物主的神奇,一邊也同樣的瞧著這個大個子,他這樣毫無防備之心,看來活不了多久了。

    「那你倒是給我說說,為什麼要在我服用的麻藥裡放毒藥?你想要我神智不清,你安的什麼心?你既然對我那麼好,為什麼還要給我下毒?」我咄咄逼人的指著楊越澤,既然你跟我做戲做的那麼真,那我也來問問你好了,看你怎麼回答

    「是啊,你為什麼要給他下毒?」

    我聽著那大個子學著我的語氣質問楊越澤,險些跌倒在地上,我、的、天!也總算知道達義王為什麼每次都敗在楊越澤手下了,用這樣的笨蛋,他能不輸嗎?

    「我這是為她好啊,你不知道這個女人有多精,她時時刻刻都在想著怎麼算計我,怎麼從我手中逃走,哎——」楊越澤感嘆一聲,腳下不動聲色的向大個子度過去,指著我反問他:「你瞧瞧他那副樣子,你再看看我的樣子。」

    大個子果然如楊越澤所說,看看我又看看楊越澤,然後疑惑的看著楊越澤。楊越澤繼續慢慢的度到大個子身邊,語氣滿是真誠:「她這個樣子我都不嫌棄,一心對她,她倒好,不但拒絕我的求親,還不識我好意。」

    大個子贊同的點點頭,比楊越澤更惱怒的虎目怒瞪著我。我不禁心虛的縮了縮脖子,大氣也不敢出,不對啊,我為什麼要心虛啊?

    「那你倒是說出個具體原因,為什麼要給我服用的麻藥裡下毒呢?」我清醒過來,決定跟他槓到底。

    大個子自然很沒懸念的符合我:「對啊,為什麼?」

    「我……因為我怕你有一日還清了你欠我的情份,然後不聲不響的走了。」楊越澤頓了一頓,我分不出他話裡的真假:「這毒藥的解藥要落多少份量,天下只有我一個人知道,就算到時候你真走了,我也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就等著你自動找回來。」

    我徹底的鎮住了,看著楊越澤那鎮定的神色,鬼使神差的信了他。他,真的是怕我走了?為什麼?

    「可是你呢?卻如此的不識我的真心……」楊越澤的聲音幾乎帶了抹哭腔,帶著三分哀怨的眼睛滑過我的臉,帶著濃濃的寒意,我一驚,抬起頭,只見他的手以比昨日擰我的手還快的速度毫無預兆的向大個子的側腰刺了過去。

    我對大個子的同情還未完全發揮出來,卻發生了轉天動地的變化。

    大個子看似笨拙的身子忽然靈巧的跳開,一隻大手掌輕易的擰住楊越澤握刀的手,楊越澤手裡的刀「筐當」一聲剛好掉在一快石頭上,發出清脆的撞擊聲。

    不待我們反應過來,大個子另一隻手擰住也附上,我只聽「喀嚓」一聲,好了,楊越澤的胳膊肯定斷了。

    雖然我很感激大個子給我報了仇,但我更擔心楊越澤就這樣被他制服了。畢竟,我跟他才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他死了,我還能活嗎?

    而此人的功夫也驚人,以楊越澤的身手,居然如此輕易的就被他擰斷手,若是我現在衝上去……想到這裡我不禁打個哆嗦,看來這下完蛋了。

    正在我遐想間,楊越澤空出的另一隻手拿著一個瓶子撒向大個子,這瓶子不是我裝麻藥的瓶子嗎?他什麼時候撿起來的?

    大個子比我們想像的都要靈敏,他見楊越澤一撒出藥,立刻重重的給了楊越澤一掌,在瞬間就跳出三丈,彈到了洞門口,雙手交叉環在胸前,不可思議的看著楊越澤:「都說你們中原人最狡猾,果然如此。」

    楊越澤垂著那隻廢掉的手自信的睨著大個子,笑道:「這叫兵不厭詐。」

    兩人忽然安靜下來,楊越澤手裡還捏著裝麻藥的瓶子,大個子則虎視眈眈的看著我們,似乎在苦苦思量對策。

    許多年許多年後,我思量起日前的種種,總是後悔不已,我為什麼要在這時衝到楊越澤身邊,企圖同樣鄙夷的笑看著大個子呢?

    就在我起身衝過去之時,大個子電光火閃般閃到我身邊將我抓到洞口,動作快的還沒我喘口氣的時間長,我被他自身後捏著脖子,他好心情的讓我的狼狽樣面對著楊越澤,笑道:「大將軍,兵不厭詐,果然是金玉良言啊。」

    哎,原來最會做戲的是大個子,他早已經知道了楊越澤的身份。 本帖最後由 li60830 於 2019-4-13 15:57 編輯

li60830 發表於 2019-4-13 15:55
第六十七章 我不會為這丫頭送命
    我當時心裡那個悔啊,那個恨啊,狠不得一巴掌拍死自己得了,「小人得志」,去不了多久的。

    「大將軍,我勸你還是乖乖就範,要不你這小丫頭的脖子,我就給它擰斷了。」大個子那生疏的中原話恨的我牙癢癢,大個子嘖嘖嘆息,道「你說說,這麼可愛的小丫頭,要是脖子斷了,多可惜啊。」

    「莫非你以為,我會為了這個丫頭拼上自己的命嗎?」楊越澤「哈哈」笑道:「你真是太天真了,想我楊越澤縱橫天下多年,你莫不是蠢的以為我會為這個醜丫頭拼上自己的命吧?」楊越澤諷刺的看著大個子,彷彿聽到了天大的笑話。

    大個子一愣,不知道如何反駁他。

    我還以為這大個子有多聰明,原來也是個草包。

    我們三人就以這樣怪異的姿態僵持著,誰也不願意退一步。大個子不敢輕舉妄動,楊越澤也不敢先冒險。

    「公子……」

    「姑娘……」

    對持間,忽然從遠處傳來了台放他們的聲音。我們三人一愣,楊越澤首先反應過來,笑道:「我的人來了,你快放下這沒用的丫頭逃命吧。」

    大個子不為所動的定在那,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公子……姑娘……」台放他們的聲音有近了點。

    「你還不走?難道想拖著這沒用的丫頭去一起死嗎?」該死地楊越澤又在發揮他們楊家人的循循善誘了。

    當時我很懷疑他是不是故意顯現出那若有若無的關心,就是因為他這幾句咄咄逼人的話,大個子似乎忽然腦子更開竅的以為我很重要了。他大笑著加緊了捏我脖子的力道,笑道:「那我便先走了,大將軍,後會有期了!」

    他話一說完,「嗖——」一聲起步凌空彈起,好高的輕功啊,沒想到西域人居然有如此好的輕功。

    感嘆的同時,我在心裡已經罵了一千遍可惡地上天,接著在最短時間內詛咒了楊越澤兩千遍。是,他真的說動了大個子逃走了,不過,大個子的懷裡卻摟著我一起飛走了。

    我只聽見楊越澤在身後無意義的呼喊了兩聲我的名字,耳邊便只剩下呼嘯地風聲了。

    天啊。地啊!我此時真是叫天不靈叫地不應了。

    不知道那大個子飛了多久,他已經飛出了那個林子,這傢伙的速度太快了,我別想指望楊越澤他們會來救我了,雖然我知道剛才楊越澤說我是沒用的醜丫頭只是想激大個子,但我也沒敢奢望楊越澤真會來救我的了。

    大個子終於在林子邊緣停了下來,把我重重的扔在草地上,自己直起身子,拍了拍身上的塵土。自懷中摸出一個火摺子和一個奇怪的的竹筒子,竹筒子上有一個細細的導火索,大個子摸索著點著了,對著天空一指,發出一道亮光帶起一股烏黑地濃煙。

    我知道他肯定是在召集黨羽了,果然不過三柱香的功夫,陸陸續續的來了上百人,這些人裝扮都跟大個子很相似。他們看著滿身血污衣衫襤褸的我都虎視眈眈,似乎想把我吃了。

    我只好儘量安靜的埋著頭,儘量讓自己看起來沒那麼打眼。

    又過了一會,他們人好像來的差不多了。大個子就嘰嘰呱呱的跟他們說著什麼,那些人不時的回頭打量著我,滿眼儘是不屑和惱怒。

    不用想也知道,大個子肯定在跟他們說我是楊越澤地寵妾什麼的。說我很重要拿我做人質什麼的。

    他們以大個子為首,研究了一會,竟然決定帶著我回西域。我、的、天!在那個破山洞裡我還慶幸遇到個笨的,沒想到遇到了他們這一群人中的首領,而且是最精明的那一個。

    「那個,大狹,你捉我回去沒用地……你放了我吧。免得路上勞累了你們。」

    明白他們的意思後。我忙很狗腿的獻媚的跟大個子商量著,希望他能醒悟點。

    「哈哈。我看的出,姓楊的很緊張你,你放心,只要楊越澤乖乖答應我的條件,我連一根頭髮都不會讓你損傷地。」大個子哈哈大笑起來,聲音就像庵堂地大柱子撞到鍾一樣,炸的我地耳朵嗡嗡響。

    我本來還想說點什麼的,這大個子卻忽然變了臉色,道:「你要是再囉嗦,我現在就把你賞給我的兄弟們……」他「嘿嘿」「淫」笑了幾聲,摸著下巴接道:「雖然你長的不怎麼樣,不過我這兄弟們為了捉你們,已經吃了好幾天素了……」

    他說到這裡不再繼續,給他那幫兄弟使了個眼色,他們立刻也學他那樣摸著下巴笑看著我,慢慢向我走過來。我雙手立刻緊緊的捂著嘴,大氣也不敢出。好汗不吃眼前虧,你們等著看我以後怎麼收拾你們吧。

    大個子讚賞的看著醒目的我,一揚手,他手下的那些人都拉起馬,他自己牽過最壯的一匹汗血寶馬翻身上去,猿臂一伸,輕易的把我拉在他的馬背上,策馬狂奔起來。

    如此快的速度,我的身上又有傷,過了兩個多時辰後,又出了太陽。雖說秋日的太陽也沒有多烈了,但對於受傷又餓了幾天的我簡直催命符。我的意識開始漸漸地模糊了,只覺得兩股間酥麻疼痛,最後完全沒有知覺。

    「小丫頭,醒醒……小丫頭……」

    我感覺只有涼涼的大巴掌在狠狠的拍著我的臉,我惱怒的睜開眼,正對上大個子那銅鈴般的大眼睛略帶關切的看著我,看我幽幽醒來似乎鬆了口氣,笑道:「你們中原女子就是嬌弱,才跑了幾個時辰的馬,就昏了過去,真是沒出息……」

    「你娘的,你餓上三天三夜在讓我砍你兩刀放點毒,看你暈不暈。」我忽然「騰」的直起身子,辟裡啪啦的大罵起來,眼睛的怒火幾乎要把大個子燒死。

    大個子被我罵的一頭霧水,先是一怔,接著朗朗笑著起身,眨眼功夫,他已經拿著個羊皮水袋遞給我,我重重的扯了過來,仇恨的看著他拔開羊皮水葫的蓋子,「咕嘟咕嘟」的喝了個飽。大個子似笑非笑的斜睨著我,唇角掛著愉悅的笑容,真不知道他有什麼好樂的?

    喝了大半袋子水,我粗魯的摸了摸嘴,惡狠狠的瞪著他,連眼睛也不眨一下。

    大個子被我看的打了個哆嗦,把我喝剩下的半袋子水揣進懷裡,接著掏出一張乾麵餅遞給我。

    我二話不說的接過來,張大嘴咬了一口。

    天!這是什麼東西?!我懊惱的從嘴裡拔出那塊比鐵還硬的餅,彷彿已經聽見我牙齒碎裂的聲音了。

    大個子更是好笑,其餘的人也是嘻嘻哈哈的指著我,不知道在說些什麼話。

    大個子終於在我殺人的目光中止住了笑意,從我手中抓過那塊乾麵餅,大掌提著合手一揉,復又遞還給我。

    我一看,那麵餅經他一揉,表面已經有鬆脆的跡象,我試探的輕輕的咬了一口,果然咬掉了一塊,我心中暗喜,臉上卻沉著,冷冷「哼」了一聲背對著他們,大口大口的嚼著那沒有味道的麵餅。

    填飽了肚子,大個子也不管我休息夠了沒有,直接提我上了馬,又是一陣狂奔。

    我馱在馬背上,只覺得全身都要被顛散了,吃的那塊麵餅也全數吐了出來,大個子許是怕楊越澤的人追上來,絲毫也不顧及我的感受,馬不停蹄的前行著。

    我對天無淚的嘆息,天啊,我到底做錯了什麼?再這樣下去,我只怕是活不了多久了。

    可是大個子卻聽不見我的心聲,我已經昏迷了無數次又醒過來,肚子裡吃的東西喝的水都吐乾淨了,餓的胃裡一片火辣辣的。雖說我也未過過什麼好日子,但也未曾挨過餓,這幾日因為大個子的追擊,我已經餓了四五日了。

    好你個大個子啊,我一定不會讓你好過的,此仇不報非君子!我在心裡暗暗發誓。

    為什麼?為什麼我遇到的男人都是這樣沒有人性,毫無憐香惜玉之情的?等什麼時候我逃走了,我得要去廟裡面求個簽,然後讓那個廟祝瞎子先生好好給我看看,我到底是得罪了哪方神靈,居然要如此的懲罰我。

    因為怕楊越澤的人發現,大個子既不敢走官道,也不敢找旅館或者農家歇息,到了晚上找了一片隱蔽的樹林休息。

    他的那些手下搭起幾個棚子,準備把我獨自邦在樹上,留兩個人看夜就好了。

    不是吧?怎麼說我也是個女子,就這樣讓我在外邊吃露水?我可憐巴巴的睨著大個子,大個子對我的求救眼神視而不見,我一時氣憋,說不出話。

    好歹他們還不想我餓死,有人給我扔了袋水和一個麵餅。我先喝了幾口水,而後學著大個子揉搓著麵餅,怎耐我的力氣太小了,怎麼也揉不到他弄的那種效果。我頹然的嘆口氣,無奈的儘量用牙齒去磨碎點再咽到肚子裡去。

    吃了麵餅,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他們又不敢生火,就這樣把我邦在樹上,有兩個士兵在我的對面坐下,閉著眼睛睡過去了。  
li60830 發表於 2019-4-13 15:55
第六十八章 上藥的激情
    我又累又餓,全身已經完全失去知覺了。只覺得那硬硬的麵餅烙的我的胃生疼。我多想念在楊家時我自己做的紅糖桂花酥啊,還有那軟軟的稀粥。哎,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過上那種日子,哪怕苦一點也好啊。

    直到這時我才徹底醒悟自己以前有多麼愚蠢,原來榮華富貴,權利顯赫在饑餓面前已經完全沒有任何意義,原來只要健康的活下去,不受凍不挨餓,就已經是人間最幸福的事了。

    天啊,你讓我回楊家吧,你讓我回到過去吧,我保證再也不去勾搭楊官,我保證努力的做一個很有理想很有前途的丫鬟啊。

    可是上天完全不理會我,居然在此時下起了毛毛雨。這雨雖然不大,甚至在這茂密的林子里根本淋不到我,但秋夜已經有了濃濃的寒意,我又正對著風口,那兩個守衛我的人似乎已經完全睡死過去,他們背對著大樹,絲毫感覺不到寒冷。

    陣陣夜風夾帶著細雨飄過來,我凍的瑟瑟發抖,牙齒開始打顫。我身子越來越冷,越來越僵,到了最後,已經完全動彈不得,我感覺自己嘴唇都連哆嗦都做不到了。

    我累極了,巨大的疲憊向我襲來,迫使我閉眼昏睡過去。但我知道此刻絕對不能睡,如果此刻睡過去,我必定再也醒不過來了。不,我不要死!我好不容易放下了楊官,我好不容易又活了第二次,我絕對絕對不能就這樣輕易的死過去。

    我一遍遍的提醒著自己要清醒。在心裡告訴自己,美好地日子離你不遠了,你的前方將有大把的蹄膀大米飯,你死了就沒得吃了。

    我掙紮著沒知覺的雙臂,想鬆開來找個什麼東西刺傷自己,讓自己清醒些。但這些傢伙力氣過大,把我邦的過緊,我掙脫了半晌絲毫沒有作用,過了一會。我感覺邦繩子地方一股辣辣的疼痛,緊接著流出了一股細細的暖流。

    呵,還好,看來我還能一會,我的血流出來還有溫度。還是暖暖的。

    我停止了掙扎,不敢再動了,要是傷口再大些,到了明早不用他們發現,我就已經流血而乾涸了。

    我看著朦朧地秋夜,空中什麼也沒有,灰濛蒙的帶著黝黑,深邃的無邊無際。忽然天空出現了一個俊顏,那銀色的發際跟衛子默的有地一拼。那樣美麗自然又妖冶的顏色和光澤,慌花了我的眼。

    我瞇著眼睛試圖看清楚那銀發下的容顏,這人卻是楊越澤,他的墨瞳幾時變成緋紅的酒色了?

    他俊美的容顏清然的笑了,這是我第一次在楊越澤臉上看到如此聖潔的笑容,那裡面不含一絲雜質,純潔地像初春的月季,嬌嫩而又美好。他打量我的神情猶如一個尊貴的天帝。他輕輕的對我說:“阿碧,你要下去啊,我會去救你的,你不要睡過去,你千萬不能睡過去啊……”

    楊越澤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彷彿已經遠去,我耳邊他的聲音越來越細。彷彿一支動聽地催眠曲。糟了,我出現幻覺了。等我意識到時,已經遲了,我的眼皮已覺千斤重,睡眠彷彿帶著巨大的魔力召喚著我,我不由的閉上眼,心想。我就睡一會。睡一會就好,睡一會。我馬上就醒來……

    “喂,小丫頭,你怎麼了?”昏睡前,不知道哪個人在喊我,我懶得理會,我此刻只要好好的睡一下子,一下子就好。

    但叫喚我的那人顯然沒那麼好心,我聽到一陣短促的急風,緊接著臉上又被一隻冰涼地大掌拍了兩巴掌,伴隨著那個粗魯的主人喊道:“小丫頭,你怎麼了?怎麼那麼熱?你發燒了?這些該死的傢伙,怎麼就這樣把你邦在這裡……”

    是大個子,雖然我的眼睛已經睜不開了,但我知道這人肯定是大個子。好了,我有救了,大個子一定會救我的。我緊繃的神經完全放鬆下來,我想我應該可以好好的安安心心地睡了吧?

    “小丫頭,你不要睡,你快醒過來。”大個子很不配合地又拍打了我兩下,似乎在解邦著我的繩子,這傢伙,太不給面子。

    “該死地,你的手怎麼也流血了?這些該死的傢伙,我叫他們好好照看你的……”大個子一邊迅速的解救著我,嘴上邊罵罵咧咧,我聽見有人在說話,應該是那兩個守著我的人,他們此刻似乎很惶恐啊。

    “砰砰——”大個子的手鬆開了我一瞬間復在已經解開繩子的我完全軟到地上之前扶住我,打橫把我抱起,我知道,那兩個看守我的傢伙肯定會踢摔到很遠的地方了。

    又起了一陣顛簸,大個子抱著我急奔了起來,然後把我扔在帳篷的軟棉絮上。我知道大個子動作已經儘量溫柔小心了,但他的力氣過大,還是摔的我一陣巨大的疼痛。

    我被疼痛激醒了些,稍稍睜開眼,看見大個子模糊的身影。他似乎在忙碌著為我取藥。

    不多一會,我感覺到大個子撕開了我的衣服,全身立刻感覺到一陣寒涼,哆嗦著說不出話。我心裡卻已經惡狠狠的詛咒了大個子一萬遍了,這該死的,居然在這中時候還想真在佔我的便宜。

    “該死,你的傷口惡化,已經化膿了。”大個子一句話立刻激醒了我,並成功阻止我對他的咒罵。

    大個子一手托起我,膝蓋頂著我的背,一手抬起我受了刀傷的手開始抹起藥來。這藥的味道很難聞,幾欲刺的我饑餓的胃翻滾如海。藥膏剛復上去不多會,我就感覺傷口一陣涼涼的,疼痛舒緩了許多。

    大個子稍微翻動了我一下,給我中毒的那隻手臂敷藥,邊敷嘴裡邊喃喃罵道:“哪個惡毒的傢伙……對一個小女子居然如此狠心……這傷口都發黑了……那該死的楊越澤難道都不知道給她治療的嗎……”

    大個子說的所有話中,就這句最窩我的心了,我感動的差點熱淚盈眶,有種要跟他結拜的衝動。

    大個子輕輕的替我抹著藥,我感覺到他的呼吸也越來越重。紅衣這丫頭的身子,確實隨時能夠引起男人的衝動。

    我心裡暗叫不好,果然大個子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大掌覆上了我胸前的突起,兩根手指捏住那飽滿的蓓蕾一陣揉搓,激的沒出息的它們更加挺立。

    大個子扔下手中的藥,又把我打橫抱起,極輕極輕的放在軟鋪上。他熊身沉沉的壓下來,單手覆上了我胸前兩隻小兔子揉搓,他趴在我耳邊的呼吸濃重灼熱的噴在我耳垂邊,我立刻面如火燒。

    大個子似乎感覺到了什麼,伸出舌頭添了一口我的耳垂,而後輕輕的含進嘴裡輕咬著。

    我口中不自覺的“嚶嚀”一聲,撲騰著受傷的手,無力的掙紮了兩下。大個子卻以為我在鼓勵他,立刻放開了我的耳垂,附頭下去含住我一隻挺立的蓓蕾。一隻手仍然撫摩著我的胸,空出的一隻手則開始探詢我的下身,意圖褪下我的褲子。

    我倒抽一口冷氣,心中又驚又怕。想說點什麼,喉嚨卻沙啞的只發出一些無意義的倒抽聲。大個子的手掌又暖又粗糙,我身子的麻粒越來越重,小肚子上升起一股無名的小火,試圖摧毀我的意志。

    大個子氣喘如牛,已經開始褪我剩下的衣物了。我艱難的挪動著身子,抬手想推開他,全身卻軟趴趴的無能為力。

    大個子抬起我,似乎怕把我壓壞了,怎知他不小心壓到我的傷口,我感覺傷口又在流血了,而後很沒出息的再一次暈過去。

    第二日,我醒來的時候,見大個子正拉聳著腦袋趴在我旁邊,銅鈴般的大眼睛關切的注視著我。見我幽幽轉醒,闊臉一紅,笑問:“你醒了?”

    “我醒了。”我掙紮著要起來,感覺自己身上換上了一件寬大卻乾淨的袍子。

    大個子怕我牽動傷口,忙扶起我。見我打量了一會衣服,又疑惑的看著他。他臉上的紅暈更甚,結結巴巴的說:“我……那個……我幫你換了衣服……”他接著又拚命的搖著手,解釋道:“你放心,我沒有做別的事情,我什麼也沒做……我……”

    他愈解釋愈急,我當然知道他昨天沒有做“別的事情”,可是他卻也做了許多不該做的事情,好在我傷口及時的流血救了我自己,要不還不得被他給吃到肚子裡去?

    他此刻許也是想起昨晚所做的,尷尬的不知如何是好。呵,第一次在大個子面上見到如此生動有趣的表情,我心情不覺好了三分。

    大個子見我直直的看著他,不敢與我的目光對視,忽然想起什麼似的,起身端來一碗墨黑的藥汁叫我喝下去。

    我哭著臉捏著鼻子灌進了肚子,直覺得腸子也苦青了,人家是腸子都悔青了,我倒好,是腸子也苦青了。
li60830 發表於 2019-4-13 15:55
第六十九章 沒有情慾的關心
    大個子見我乖乖把藥都喝了下去,這才鬆了口氣。他接過我手裡的藥碗放在一旁的地上,看著我不說話。我看外面天已經完全光亮了,只是這棚子還沒有拆掉,心裡有些微感動,想來他是顧及我有傷在身,停下來等我的。

    哎,大個子雖是擄了我,對我也算好的了。

    「啟程吧,別耽誤了你的事兒。」我埋著頭掩飾掉眼裡的情愫,聲音不覺柔了三分。

    「我先給你換上藥吧。」大個子也不推辭,從旁邊拿出一個碗,裡面盛滿了烏黑的糊狀藥物,我蹙著眉,這東西又難看又難聞。

    「對你的傷有好處,你的手再不治療,只怕沒到西域就廢了。

    大個子的「威脅」成功的說服了我,我忙擄起袖子,露出雪白的藕臂給他。如今這手臂可真的跟個蓮藕似的,一節肥的嚇人,中間忽然瘦了下去。好在這袖子更肥大,掀開來既不廢事,也沒觸動傷口。

    大個子先將之前的藥拭去,食指撬出一塊藥膏,細細的塗在傷口周圍。那股涼涼的感覺又傳來,舒緩了不少疼痛。我閉著眼睛享受起來。

    「你臉上的疤……很深嗎?」大個子手上的動作緩了些,我睜開眼,對上他小心翼翼的墨瞳,他似乎怕觸及我心中的傷。「也不是很深,只不過剛結迦時,又裂開了。」我輕輕一曬,無謂的聳聳肩。故作輕鬆的答他。記得那次,還把傷口泡在了洗澡水了,月娘則在水桶上面焦急地喊我。

    大個子不知道再說什麼,只專心的為我敷藥。

    「大個子,你叫什麼名字?」過了一會,我忽然想起自己還不知道大個子叫什麼名字,於是隨口問到。

    大個子看了我一眼,眼裡有笑意,似乎對「大個子」這個稱呼頗無奈。我眨眨眼,調皮的看著他。

    「我叫天馬!」大個子被我看的臉上又起了紅暈,像個小媳婦似的。他轉過眼不看我,輕輕的答道。

    我婉轉一笑,說:「很適合你。」大個子也一笑。不再說話。

    「我可以叫你大個子嗎?我覺得大個子更適合你。」

    大個子似乎有種想翻白眼的衝動,終究考慮到我是個傷患,也可能覺得「大個子」這個稱謂似乎也不錯,於是不置可否的點頭答應了。

    我歡樂的揮舞著另一隻空著地手臂,臉上神采飛揚的嬌笑起來。大個子看我的神色有些痴迷,怪嗔道:「別亂動,一會牽引傷口,你就該哭了。」他頓了一頓,操著生疏的中原腔調隨意笑問我:「你不怕我嗎?你現在可是我的人質。」

    我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枯澀的笑容在唇角慢慢擴散,輕聲道:「我不怕你,你是個好人。」我打量了一下他的神色,他並沒有接話的意思,似乎在等著我繼續。我接道:「何況,我在楊越澤的府上,也並不見得比現在好到哪裡去。」

    「這倒是,他雖說還沒有正室。通房丫頭和姬妾定是有的。」大個子放下我的手,又抓起另一隻繼續敷藥,嘴上邊淡淡的說:「你又這樣受他寵愛,必定是遭到眾人眼紅,連手起來對付你的。」

    我聽著大個子理所當然地話語,一時哭笑不得。大個子似乎覺得自己分析的頗有道理,但不知為何。我卻覺得他的語氣裡有些微的失落和酸意,我以為是自己的錯覺。

    「大個子,你為何覺得他寵我呢?」我一時好奇,忽然想知道大個子為什麼這麼肯定。

    「那日,他為了讓你先走,可是險些捨棄了生命。那時我這邊有侍衛在暗中,親眼看到的。」大個子淡淡的敘說著。彷彿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那日在山洞。他本可以一人逃脫地,但他卻沒有。而是留下來與我糾纏。」

    我愣住了,真的是這樣的嗎?那日在與陝北三剎的鬥爭時,他先把我一掌劈開不過是為了引起他們的注意,好讓我先走,雖然也有一點點一點點要分散他們注意力的好刺殺他們的意思,但在山洞,他真地是為了我,才沒有先逃走嗎?

    我細細的回想了一遍,以當時的情景和他的身手,他要逃生確實,好像,似乎並沒有那麼難吧?

    正在我苦苦思索間,外面衝進來一個兵,見我光著膀子立刻在地上跪下不敢看我,口中嘰裡咕嚕的說了一串話,然後抬頭看著大個子,大個子的臉色突然變的鐵青,揮手退下那人,扔掉手中地藥膏,迅速撕下一塊破布邦在我手臂上,冷冷道:「我果然沒說錯,他真是關心你呵,他地人已經來救你了。」

    我唇角的苦澀更甚,一直蔓延到了心裡,不知該喜該悲。

    大個子在我傷口打好了結,神色已不復適才地溫柔,道:「不過,我絕對不會讓他就這樣輕易的救走你的。」

    他說罷「哼」了一聲,拉起我的手特別用力,哎!大個子就是大個子,永遠不懂得憐香惜玉。

    我幾乎被他們拖著奔出去,遠處已經「乒乒乓乓」的亂響起來,楊越澤的人和大個子的人早已經打上了。

    大個子緊緊地捏著我的手,對那些人喊道:「你們快點住手,要不我就捏死她。」大個子忽然一頓,把我擋在胸前,三根手指不輕不重的捏著我的脖子,似乎一用力就會把它捏斷。

    那些人卻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其中一個蒙面的人看身形有點像台放,他沖這邊喊道:「你休想傷害我家夫人分毫,我們絕對不會妥協的,你傷了她,你也休想跑掉。」

    果然是台放那小子,只是,我什麼時候變成他家夫人了?

    「你看,他很關心你呢?」大個子俯在我耳邊輕笑道,言語裡滿是濃濃的諷刺。

    「你們再不退下,我就捏斷她的脖子。」大個子把我轉到他身前,粗大的手捏住我的脖子,揚起聲音喊到,我耳朵被炸的「嗡嗡」作響。

    打鬥的人卻仍然在繼續,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我的心裡隱隱覺得不對了,擔憂也愈來愈濃,心裡思索著這楊越澤什麼意思?

    「嗖——」一柄飛刀朝我這邊飛來,我徹底驚呆了,這一刀並不是向大個子發過來的,而是向我飛過來的,是台放飛過來的。

    要不是大個子踢我接住了那柄刀,此刻我額心已經多了個血窟窿了。台放見失手,似乎怔了一怔,邊打邊喊道:「夫人,您莫怪奴才,您知道的事情太多了,奴才們救不下您,只好不敬了,日後爺追究起來,我們只好以死謝罪了,也忘您千萬體諒啊。」

    知道的事情太多了?他娘的我知道什麼啊?楊越澤的秘密我沒有一件是知道的。而且台放這孩子絕對知道我不知道什麼秘密,他也沒有這樣的心機也放煙霧彈,如此說來,唯一的可能就是楊越澤教他這樣說的。

    可是,楊越澤為什麼要這麼做?他是怕我洩露什麼?他這是把我往死裡趕啊。

    台放話間又飛過來了一柄飛刀,皆被大個子接了過去。

    「這楊越澤的手下也跟他一樣狡猾啊,這明明就是他的主子教他這樣說的,楊越澤可真會調教人。」大個子把飛刀狠狠的扔在地上,掐著我脖子的手也鬆開了,我回頭一看,他滿面的嘲諷與不屑。

    我忽然意識到了什麼,這楊越澤若真想至我於死地,大可完全不理會我就成了啊。他卻如此大廢周章的叫台放來說這翻話,他是想要告訴大個子我一個我很值錢的信息嗎?可是他為什麼不多派遣人來救我回去呢?

    不會的,不可能,楊越澤怎麼會這麼好心?他救了我回去,與他完全沒有任何好處的呀?

    我越來越迷茫了,腦中糾結的的理不出思緒。

    我和大個子在這邊遠遠的望著打鬥的人群,只覺得台放身邊有一抹熟悉的身影。

    人群把那熟悉的身影和台放衝散了些,台放又放過來一柄飛刀。那抹熟悉的身影忽然怒道:「台放,你瘋了?你們家主子可是答應了我要把她救下來的,你作死嗎?」

    這穿雲裂石的聲音震到了我心裡,一下又一下,我眼中已經抑制不住的滾滾流下熱淚,是楊官的聲音,這是楊官的聲音。

    「阿碧,你別怕,我會救你的。」果然是楊官,他在叫我「阿碧」,他知道了我的身份,他怎麼知道的?他什麼時候知道的?

    我放聲大哭起來,哭的身子也捲縮了起來。

    「真是越來越有趣了,你的身份真是不簡單啊。」大個子單手支撐著我,讓我不至附到地上。

    楊官他們也人數少,形式已經越來越嚴峻。我忙衝著他罵道:「你答應我的,我們已經兩清了,你快點滾回去好好的愛你的惠喜,我不稀罕你管我,我不想再欠你什麼了。」

    打鬥的楊官一怔,道:「就當這是我欠你的,救了你,我們真的就兩清了。」

    楊官的聲音果斷決絕,是因為那夜我罵他嗎?他對我的話裡,雖然透漏著濃濃的關心,但我知道,那裡面已經完全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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