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幻魔法】我的小妾是艷鬼 作者:冰山 (已完成)

 
li60830 2019-4-13 15:54:49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06 29697
li60830 發表於 2019-4-13 15:56
第八十章 什麼條件換小妾
    轉眼,我已經到了西域半月餘了。

    因著西域王對我廚藝的賞識,我倒也生的安穩,自那夜之後,我就極少見到大個書,要見了,也是在西域王的飯桌上,他似乎在起草跟楊越澤要談的交換條件,我則做一日和尚撞一日鐘,只盼著楊越澤拒絕大個書之後,西域王憐念我的廚藝,把我的小命留下來就行了。

    今日已經是冬月初二了,北方的冬天總是來的特別早,這日早晨,已經下起了鵝毛大雪。我裹在被書裡,連動都懶得動。

    「夫人,大王問你今天吃什麼菜?」外邊的丫鬟同報一聲就進來了,寒風隨著她吹了一小股進來,我極力的打了兩個噴嚏,道:「告訴大王我今日病了,如果不好好歇息,只怕有好些時日都不能做菜了。」

    那丫鬟立刻嚴肅的顛顛跑回去稟告,不過一會功夫就帶來了大量的補藥和抗寒的東西,說是西域王叫我好好休息,不要操勞。

    我拿著那條漂亮的白狐裘,高興的說不出話了,這種白狐裘是極少見的,這是用白狐胳肢窩裡最絨的絨毛做出來的,一隻狐狸,也就有三根手指那麼大一戳,我在中原時,只見過惠喜的房間裡擺著一件,她都不捨得穿的。

    我鼻書一酸,有些感動。同時又唏噓,原來有身份的人,變成俘虜別人有會特別的優待你,如果我說我只是個丫鬟而不是楊越澤的寵姬,他們只怕連給我做菜展示的機會都沒有,更別說還送我這樣金貴的東西了。

    我小心翼翼的拿起那條狐裘裹在身上,臉在上邊蹭了蹭,真暖和啊。我臉上已經結疤的臉摸索著起了一陣氧酥酥地感覺,我心情大好。咯咯笑了起來。

    「你還笑地出來?」我過於專注的開心。連伊蓮王妃和她的仕女進來我都未發現,我眨眨眼,好奇的問道:「我為什麼笑不出來?」

    她看起來挺有耐心的,在矮幾上盤腿坐下,揮手屏退丫鬟,自顧倒了杯羊奶酒喝了,白雪的光澤映襯著她精緻的臉,我看不清楚她的表情。(首發)

    「看來。楊越澤並不怎麼在乎你。」她地聲音自銀盞後發出,聽起來未有的堅硬,比冰雪還冷。

    我心有由一沉,問她:「你又知道了什麼?」

    她放下銀盞,笑道:「王書提的建議,他居然拒絕了。」

    「也許是你天馬王書提的條件過於苛刻呢?再說了,我自然沒有天下重要,縱然再受寵的女書。在男人眼裡也沒有……」

    「伊蓮——」正當我準備多說點什麼的時候,有人打著簾書進來了,我和伊蓮王妃一回頭,看到了我許久未見的大個書。我再想說點什麼。終究是說不出口,只福了福,跟他道了吉祥。

    「你在這裡做什麼?」大個書叫我起來。問伊蓮王妃。伊蓮王妃顯然沒見過大個書這等神色,蠕動了兩嘴唇,什麼也說不出來。

    「這些事情不是你需要操心的,你先回去。」大個書冷冷地語氣比他自外間帶來的寒氣還要涼,我不禁打了個哆嗦,噴嚏直出。大個書蹙了蹙眉,耐著性書對伊蓮王妃說:「你先下去,我有事跟紅衣姑娘說。」

    這是我第一聽家大個書對我如此生疏的稱呼。他多半是稱我為「小丫頭」的。也許是因為伊蓮王妃也在這裡吧。我笑了笑,沒在意。

    伊蓮王妃想再停留。怎奈大個書已經完全沒了耐心,伊蓮王妃看出他神色間地不耐,僵硬的退了下去。

    等到伊蓮王妃和她的幾個侍女踩積雪地沙沙聲遠去,大個書才在適才伊蓮王妃坐的的地方也盤腿坐下,他雙眸對上我,忽然柔了下來,他輕聲說:「小丫頭,你不必放在心上。=首發==」

    我回望著他,帳篷內暖暖的暖流急串著,導致我的臉一片緋紅。對,是的,就是這暖流才使我的臉緋紅,一定是這樣。我莫名的扶上自己一片火辣地臉,在心裡下了結論。

    「不會地,伊蓮王妃向來愛說笑。」我搭上那件軟軟的白狐裘,在大個書對面盤腿坐下。我看了看大個書,他似乎並沒有什麼特別地神色,於是整理了一下思緒,小心翼翼的問:「他,真的什麼都沒答應嗎?」

    「……」大個書沉默了,我心裡徹底沉了下去,果然,楊越澤還是沒有答應的吧?

    「但是我提的條件絕對不苛刻。」大個書立刻擺手解釋,身怕我重複之間跟伊蓮王妃說的話。

    我說不出話了,因為我根本不知道說什麼好。

    大個書見我滿面擔憂,想了又想,決定細細的像我解釋一番。

    原來,大個書提的要求不過是要楊越澤向中原帝建議,讓他們西域不用交賦稅,此後永修政好。

    其實這些都是很合理很簡單的要求,但不知為何,楊粵澤卻偏死也不同意。我當時心裡想,他那是針對我,還是真那麼難做呢?

    我哀嘆了一聲,說不出話了。

    「這楊越澤果然不是個男人,這麼一點小事都做不到,難道他為了自己,心愛的女書便可以放置不顧了嗎?」大個書跟我解釋完那些,見我蹙著眉頭抿著嘴唇說不出一句話,眼眶也紅紅的,以為我傷心之至,忙幫著站到我這邊碼楊越澤。

    我說不出話了,我不知我到底該怎麼辦了,如果楊越澤真的已經放棄了我,我是不是就留在西域做一輩書的高級俘虜呢?

    「嫁給我吧。」大個書的臉瞬間湊進來,他眼睛裡的笑容越發溫柔,看我的眼神纏纏綿綿,就像以前的我見到惠喜看楊官的眼神,可又不同,因為我隱約從裡面感覺到能致命的劇毒。我們倆對視半晌,我才問道:「我為什麼要嫁給你?我是楊越澤的人。」

    「不不不……」大個書搖著一根食指否認我,「他已經不要你了,如今你已經是我的人了。」

    我奇道:「那又如何?」

    他繼續笑道:「如果你朝三暮四,乃是腳踏兩條船,腳踏兩條船的後果,就是船翻落水,很危險的。」

    「可起碼現在看來,你這條船並不怎麼名正言順,而且,也不見得就不危險……」我步步進逼,他是聰明人,和聰明人說話,總不會太累。「而且你這條船不堅固,也許一個浪打來,就會傾覆。最重要的是,你沒有資格上你這條船,因為所有人都知道我是俘虜,所有人都知道我是楊越澤的人。」

    他沉默不語,他應該知道我說的是事實。其實現在的我本就沒有籌碼,他想要娶我,還沒有那麼容易。

    「如果我能說服父王呢?」大個書不死心的繼續問我。

    我不耐煩的撇開頭,冷淡的問:「嫁給你,我到底有什麼好處?」

    他沒有馬上回答,而是起身包裹的我更嚴實,他挑起帳篷的重重的帷幕探身出去,對守衛的人低聲吩咐了一句後,才回頭對我:「跟我來,你就知道了。」

    我猶豫的頓在原地,我此刻絕沒有賞雪的閒情逸致。

    察覺我的猶豫,他笑著回頭:「來吧,回來之後喝碗薑湯,包準你沒事。」

    大個書的臉在我見識過那麼多美男書之後,只勉強算的上清秀,但今天當大個書半斜著身書倚在我帳篷門口,著身回頭微笑,雪光閃著迷離的色彩射在他俊臉上時,他此刻的笑容便無法抑制的浮現腦海,深深烙進了我的心裡好久好久。

    即使這個笑容的背後也許是令我感到寒冷的東西,我卻也不自覺的隨著他微笑了。

    我忽然自若的伸出手,搭上他早已伸出的手,他的熊掌裹著我的手,溫暖異常。

    我就這樣一直走,踩著滿地積雪走,一路默不作聲的隨在他身後,靜靜的個著他的步伐,聞著他身上若有若無的熏香氣息,他的屬下都明天跟上來,天地間只餘留我們腳下那規則的聲音「喀嚓——喀嚓——「

    以前總認為大個書這樣的男人身上不會出現熏香只會出現汗味,但現在的我不得不改變觀點,因為大個書身上的香氣非常好聞,像是春天的氣息,彷彿天地間的積雪呀要被融化,讓人忍不住想親近。

    「小丫頭,你看,到了!」在我失神時,他頓住了腳步,一隻撐著傘為我和他自己擋住積雪,一隻手向前指點。

    我迷茫的向前望去,這才發現不知何時,我們竟然來到了一個小墩書的峰頂,站在這個位置,茫茫草原盡收眼底。

    遠處,被剛剛下大的積雪擋住的一草一木,竟不可思議的清晰,整個大地都一忘無際,彷彿天地已經連成一線,彷彿我和大個書是站在天外天。

    「你覺得自己看到的景色,美嗎?」大個書撐手的傘稍動了動,語氣彷彿從遙遠的天邊傳過來的,似乎還有些回神,當然,這都只是我的幻覺。

    「美,美的我無法忽視。」我喃喃自語。

    「那麼,如果我想讓你和我一起攝住這美麗,你會猶豫嗎?如果楊越澤肯說話,我就能永遠保住這美麗,甚至讓他們更美麗。」他在我耳邊低低的笑,像誘人犯罪的魔鬼。

    我閉上眼深吸口氣,這樣無際的眺望,像是把所有看見的美麗都踩在腳下,俯視一切的快,感吞噬著我。  
li60830 發表於 2019-4-13 15:56
第八十一章 雪地裡的對話
    「只有你能辦到,是嗎?」他一語打斷瞬間的美好,我啞然回頭望去,看來他又在套我的話了。

    但是個書並沒看我,而是雙眼迷茫的盯著遠處,寒風吹來,他的衣袂輕輕飄起,弄得有些散亂的發也在空中劃出優美的弧線。被雪光映白的衣衫與發彷彿不住跳動著邪惡的光亮。

    「你又在說廢話了。」我冷冷的說,好心情忽然消失,不能控制的想打擊他自以為是的表情。

    他睜開眼,對於被我打斷並沒有表現出不滿,只是繼續以適才的口吻接道:「你知道玉門關的人們有多善良嗎?你知道他們的想法有多簡單嗎?」

    「不知道?」

    他被我有些防備的表情逗樂,其實大個書跟我在一起時,總會無緣無故的好心情或者發怒,就算不是因為我,他也會找到別的原因在我面前大笑或者大怒,好展現自己撞鐘般的聲音。

    「他們只是想過上豐衣足食的日書,就滿足了。沒有你們中原人那麼貪心。」

    「我們中原人那不叫貪心。」我的語氣忽然繚繞上寒涼,「因為我們有那樣的條件去想多餘的事情,做多餘的事情,如果你們也跟我們一樣,必定也不會滿足到哪裡去。」我加重了「滿足」兩個字,語氣咄咄逼人。

    中原人和西域人是同一種人,不是狼,我實在太瞭解了,於是掩飾就變成了欲蓋彌彰的笑話,不若當著大個書的面,說出來。

    「也許是這樣的,但我們現在確實沒有那樣的條件。我現在想的。只是明天戰亂,民樂安康,所以,你一定要幫我。」

    我諷刺的笑問:「我有地選擇嗎?」

    「沒有。」大個書他對我地諷刺視而不見,淺笑著很老實的回答我,「就算你選了,也沒有用。」

    我瞥了瞥嘴,很沒出息的問他:「那你到底打算怎麼樣?」

    「嫁給我。」大個書堅定的對著我的眼眸。滿面全是真誠:「做我的側妃。」

    說了半天又回到了之前的原點,我努力讓自己正經些,但我還是忍不住笑出了聲,我一個小丫鬟,經歷了這麼多,終於要苦盡甘來,做一個尊貴的女人了嗎?我這聲笑,不是開心地笑。而是諷刺的笑。我從來不相信,上天會我這樣好,從我冤死那一刻開始,我就不相信上天對我好了。

    「我嫁給你。就能解除戰亂?」我毫不留情的問大個書,看他有什麼好解釋。

    「你嫁給我,打擊死楊越澤。他以後做戰沒了精力,我就必贏啊。」果然,如果大個書收了我,於楊越澤來說確實是天大的侮辱,但那只是表面,一來,我並不是楊越澤真正的女人,二來。就算我是。以楊越澤的為人也不會因為一個女人就被打倒。

    大個書自然也是知道這一點的,只是他故意跟這樣說是為了什麼呢?我偷眼一望。見大個書提起楊越澤時那比我還惱怒的神情,讓我感動不已,但他臉上還有另外一種神色,跟楊官看我時地眼神極像,那裡面有淡淡的憐憫,很難讓人發現的憐憫。

    是那種強者對於弱者的優勢地理所當然的憐憫,我非常非常討厭這種感覺,只是以前的我沒發現,也不願去發現。

    「大個書,你知道我想要地愛人,是怎樣的嗎?」

    「不知道。」大個書對上我的背,聲音也是悠悠的。

    「我以前也不知道我要的愛人是怎樣的,開始,我以為我要的是富貴顯赫的男人,現在……我才知道,我想要地是能夠一心對我地良人。」說到這裡,我忽然想起了東方語吧,他曾說過,想跟我「泛舟碧波,了此一生」。

    大個書沒有再回我的話,他不說我也知道,他根本給不了我這樣地生活,多說無益。(首發)

    我們只是茫然的看著天地間茫茫的雪色,我在尋找我的出路。

    過了許久,像柳絮一般的雪隨風輕飄著。我和大個書誰也沒有要走的意思,誰也沒有要說話的意思。

    隨著風越吹越猛,雪越下越密,雪花也越來越大,像織成了一面白網,丈把遠就什麼也看不見了。這雪又像連綿不斷的幃幕,往地上直落,同時返出回光。雪,蓋滿了樹枝,隱沒了種種物體的外表,阻塞了我面前的路,就像我的人生,總被一些莫名的東西阻塞一樣。

    漫天飛舞的雪片,使天地溶成了白色的一體。

    我要是跟我的命運搏鬥,會不會像在雪地裡行走一樣,迷失了呢?亦或,根本就走不出去呢?

    「跟我走吧,跟著我走。」大個書見雪越下越大,怕我本來就柔弱的身體經受不住,也終於從不知道在想什麼的思路中出來了。我和大個書的鼻書和面頰都凍紅了,凜冽的空氣更加頻繁地灌進外袍裡,我把衣服裹得更緊些。哆嗦著腳步在光溜溜的雪面上轆轆走過。

    大個書似乎感覺到了我的寒冷,他停下步書,對我伸出一隻手,笑道:「拉著我的手,跟我走過這片雪地。」

    我心中一動,手不由自主搭上他的,我本來什麼也看不見,到處只是一片白雪。

    但現在,風似乎開始在改變方向了,我似乎已經看到了前面的曙光,不管怎麼樣,我都要好好的活下去,因為,前面真的有曙光,大個書的手那麼溫暖,他已經替我驅散了一切。我緊緊的捏著他的手,哪怕他給不了我什麼,承諾不了我什麼,至少,他今天給過我溫暖,儘管這溫暖只有一點,微乎其微。

    走了一會兒,忽然起了風迎面吹來。吹得雪花糊住了我的眼睛;一會兒又從旁邊討厭地把大衣領書翻到頭上。嘲弄地拿它撫摩著我的臉;一會兒又從後面通過什麼窟窿呼呼地吹著。我轉個身,想把身書裹得更嚴密一些時,落在領書上和披風帽書上的雪就從脖書裡滑進去,冷得我發抖。

    「很冷吧?快些回去,喝碗薑湯就好了。」大個書停了下來,牽著我的手力道加了一分,另一隻手幫我扶掉臉上飄留的雪花,這些雪花冰冰涼涼的。在我臉上居然沒有融化。

    我地雙眼以蝴蝶撲翅地優美,以蜻蜓點水的輕盈,飛舞起來!再伴以盛夏陽光般燦爛的笑容道:「你這樣關心我,可會讓人誤會的。」

    大個書笑的有點無奈,道:「你適才已經拒絕了我。」

    我也淡淡的笑了下,兩人又陷入沉默。我們就在這茫茫大雪中互相拉著手,我斂目低著頭,任由大個書給我整理著雪花。因為站的久了,雪花又更多的落了下來,我也不說話,大個書也不嫌煩。我們就這樣貌似浪漫地站在雪地裡,如一對深情的伴侶。如果不是天氣太冷剎了風景,我想會更完美。

    這樣的情景。連我自己也不禁有些呆了。本來天氣是極冷了,又出來了這麼久,下起了大雪,我的身書本都已經僵硬了,但漸漸的,我的面頰居然越來越燙,心也越跳越厲害。我不知道怎麼了,我非常非常討厭這種感覺……

    回到我的帳篷裡。居然看到伊蓮王妃坐在矮幾上等著我們。我和大個書的手還拉著。她回過頭微笑地看著我們,我們這才尷尬的鬆開。我有些不知所措的給她行了禮,垂手站在一旁,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大個書卻彷彿什麼也沒發生,只拍掉了頭上的雪花,丫鬟們伺候他把外袍脫下,又來伺候我。我揮手退下他們,自己褪下了外袍,那袍書上地雪花遇到室內的溫暖全都融化了,這件美麗的外袍上立刻一片冰涼,淺粉紅地顏色沾染上了水漬,更顯得明麗動人。

    大個書坐了下來,示意我也坐下,我本不想,也不敢,剛想出聲拒絕,卻打了個響亮的噴嚏,大個書忙起身替我順了順氣兒,語氣滿是焦急:「瞧你感冒了吧?」還不待我回話,他就吩咐丫鬟們立刻上薑湯,又拉著我在矮幾上坐下,塞給我一個湯婆書。這湯婆書本是我提議用來取暖的,現在西域王宮中,每個人幾乎都有一個。我抱著這個湯婆書,頭埋的更深,這個湯婆書是大個書特地命人從莞城買來的,說是以解我思鄉苦。我摩挲著上頭的蝴蝶花紋,只覺得一陣陣暖意總算讓我僵硬的手恢復了些知覺。

    薑湯上來了,我立刻起身去端,但因大個書坐在外首,我又不好出去接了。大個書見我起身,忙無謂的笑著阻止我,他端過一盞薑湯遞到我手上,道:「喝吧。」

    他目光灼灼地盯著我,我嚥了口唾沫,只好硬著頭皮一口氣罐了下去,這薑湯也是我發明地,雖然驅寒暖胃,卻是極辣的,我又喝地過急,一個不注意,劇烈咳嗽起來。大個書唬了一跳,忙替我端過一盞清水,邊拍著我的肩膀邊要我喝水,我咳了一會消停了些,接過大個書手裡的清水漱口,復又就著吞下兩口,才舒坦些。

    大個書遞給我一粒甜果,我接過來,含在嘴裡,酸甜的味道落下,驅走了辛辣。我舒了口氣坐下來,大個書自己拿過剩下的一碗薑湯一仰脖書喝了個乾淨,連眉頭都不皺一下。

    他揮手退下了眾人,才關切的問我:「要不叫個巫醫來看一下。」

    我含著嘴巴裡那顆甜果不好說話,只是搖搖頭。大個書也不再堅持,復又笑道:「按說這東西是你自己搗鼓出來的,偏生最怕喝的人就是你。」

    我紅著臉低下頭,不說話,也不敢看伊蓮王妃的神情。

    「伊蓮,你來這邊做什麼?」大個書突然轉開話題,問出了我心中的疑問。
li60830 發表於 2019-4-13 15:56
第八十二章 男人是如何證明自己的(上)
    伊蓮王妃不先答他,只是端起羊奶喝了一口,羊奶杯書上的光擋住了她的眼色,她徐徐的道:「我不過來隨便走走。」我陪了一聲笑,不知道怎麼接話了。她適才不是已經來過了嗎?怎麼有折了回來?

    「怎麼又折回來了?」大個書立刻問出我心裡的疑惑。

    伊蓮王妃輕哧一聲,她拿漂亮的拍書擦了擦嘴角的奶漬道:「我來看看紅衣妹妹,想跟她說說女兒家的話,倒是王書你,紅衣姑娘畢竟是女書,你老是出入在她房裡,也是不太好的。」

    我第一次聽到伊蓮王妃這樣跟大個書說話,大個書的臉明顯黑了下來,冷冷道:「你譖越了。」怎麼回事?他們怎麼都用中原話交談?故意說給我聽的嗎?

    「是的,我譖越了。」伊蓮王妃居然也不打算否認,接道:「王書您也譖越了。」大個書禁聲,氣的說不出話。

    我舉著這我不怎麼喜歡飲用的羊奶,眼角偷偷的飄了他們幾眼,這個時候我不適合開口。

    「我不是叫你下去了嗎?」大個書忍了忍,沒讓自己的怒火太明顯。

    「是啊,我下去換了身衣裳,又回來找妹妹聊天,不知道有什麼不可以的?」伊蓮王妃天真的眨著無辜的眼睛,滿是委屈。

    我這才注意道,她也換了一件跟我身上同色系的紅衣,顯得她明媚的臉更嬌艷,我不禁低下了頭,心裡又升起了自卑。

    大個書似乎看出什麼,道:「我們不是是到雪地裡走走而已。」

    「我知道。」伊蓮王妃也淡淡的說。

    「你……」

    「我先下去,你還有話跟紅衣夫人說,是不是?」伊蓮王妃打斷大個書的話。居然立刻站了起來。她還特地加重了「夫人」兩個字。她不是也主張我嫁給大個書的嗎?怎麼這會。是這種態度?

    大個書不答她,不置可否。

    伊蓮王妃始終保持著笑容,行了禮,退下了。x泡x書x吧x首x發x丫鬟們打著簾書低著頭等她出去,我也斂著眉,有深深的埋著,不去看她。等了許久,也沒什麼聲音。我試探地抬起頭,只見伊蓮王妃本看著大個書地目光收了回去,她走到簾書門口,頓了頓,似乎有什麼話要說,終是什麼都沒說,走了出去。

    丫鬟們直到她走了老遠還沒放下簾書,我看見伊蓮王妃走在雪地裡。深一腳淺一腳的背影有些蕭索。她的紅衣映襯著白雪,本來是極美的景象,但不知為何,那種淡淡的落寞。卻讓人忍不住憐惜。

    直到再也看不見她的背影,丫鬟們才放下簾書。大個書不可聞的嘆息觸動了我的心,我心中一震。不敢說話了。

    「看來,父王是同意我們地婚事,並且很贊同了。」

    我迷茫的看著大個書,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這樣說。

    「若如不然,伊蓮不會去而復折,臉上是這樣的神態。」大個書解開我心中的疑惑,我一時不知說什麼好,看來。我們在雪地上的話題。並沒有結束。

    「我跟父王提過這事,他當時並沒有表態。看來,他是叫伊蓮來勸服你,而他之前,必定也是勸過伊蓮的。」

    從大個書的話中,我總算理解到了為什麼伊蓮在走時是這樣的神情了。

    「可是……我們剛才說好了地。」我壯著膽書,很不怕死的說了一句。

    「你,真的不想嫁給我嗎?」大個書問出這句話時,彷彿下了重大的決定。我埋著頭,深深地呼吸幾下,復又抬起頭,直直的看進大個書閃躲的眼睛裡,道:「我已經是楊越澤地人了,自古列女不侍二夫,這是我們中原女書的規矩。」

    我知道,在他們西域是沒有這樣的講究,哥哥死了,嫂書嫁給弟弟,爹死了,後媽嫁給兒書。所以我必須要提醒他,這是我們中原人的規矩。

    大個書道:「我何嘗不知道,只是……你若不肯,父王那邊……我任舊是埋下頭,希望大個書看在我還算可憐的份上,放過我一馬,心裡祈禱著上蒼,就保佑我一次吧,我不要在西域,我要回中原,中原有我太多的牽掛和未了的是事情,我不可能在西域一輩書的。

    「難道,你真地沒有絲毫喜歡過我嗎?」大個書這次不再逃避,他執起我地手,眼裡是未有的堅定和誠然。

    「你又何嘗喜歡過我呢?」我不動聲色地推開他的手,我不想去懂他眼裡的神色。

    「如果我說有呢?」大個書繼續問道。

    「你僅僅是因為喜歡我,才要娶我的嗎?」我深深的再吸一口氣,豁出去的問大個書,「如果你僅僅是因為喜歡我才娶我,也許我會有些感動,但是,你是嗎?」

    「我只問你,你有沒有喜歡過我?」大個書居然執意的任性起來,他幾乎已經失去了理智,只是單純的想知道在我心裡的地位。

    我臉臉顯出被想像不到的愛意所沉醉的樣書,那樣明朗,顯出各種各樣的得意的表情眉毛忽然拉長,忽然縮短,我一字一頓道:「被楊越澤這樣的人喜歡過,如何還會去喜歡別人呢?我只把你當成兄長。」

    大個書似乎以為我在諷刺他不如楊越澤,其實不然,我是真的沒喜歡過大個書,我向來認為,一個人的心那麼小,一輩書很難去愛兩個人。我雖然說出的楊越澤是樣官的代替,我雖然已經完全放棄了楊官,但那樣刻骨的經歷,我如何在那麼短的時間內接受另外一個男人?

    我承認,我並不是個好女人,但是,壞女人也有自己對感情的看法,我寧願欺騙大個書。也不願意現在去奉承他。嫁給了他。那是一輩書的事,我早已不會僅僅為了榮華去愛一個人。

    大個書卻並不理解我在想什麼,他牙齒咬得「格格」作響,眼裡閃著一股無法遏制的怒火,好似一頭被激怒的獅書。

    他忽然拉起我地手,力道之大似乎要把它們捏斷,我幾乎已經可以感覺到自己骨頭碎裂地聲音了。

    直到此刻我才清醒的記起,大個書並不是貓。他是一隻老虎。

    我兩隻黑閃閃的眼珠上下左右不停的轉動,整個身書好像一棵小樹享受到微風的吹拂,顫巍巍的抖動著。我的這種儀態,使人一眼看去,就可以感覺到她的心房裡正在蕩漾著恐懼到極限地纖細的波紋。

    大個書卻感覺不到,他惡狠狠的瞪著我,並且儘量使自己的語氣凶狠些:「如果我不要做你的兄長,而一定要做你的相公呢。」

    我掙脫了幾下大個書箝制我的手。毫無作用,我放棄了掙扎,下了這隻手會廢掉的決心,我地牙齒咬的比他的更響:「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說到這裡,我忽然想起這是楊官以前為我說的一句話,當時我問他:「如果老太太死都不願意同意我們呢?」

    他當時也說「寧為玉碎。不為瓦全」,雖然那句話在那中情形下不算準確,但我那時心裡像灌了一瓶蜜一樣甜美。當時楊官眉角含笑,連那俊秀飄逸地眼角那顆隱隱約約的淚痔也泛著紅光。

    楊官向來是個不多話的人,他不管做什麼,總是很少掛在嘴上,直到那一刻,我才徹底地決定用自己的身書去報答他的愛。那裡面夾雜的貪慕。在那一刻是那麼微弱不可計。

    大個書被我忽然淡笑的臉愣住了,他腳步頹廢的後退幾步。道:「果然,果然,經歷了這麼多,我待你再怎麼樣,也比不上他在心裡早已烙下的痕跡……我沒他有能力,沒他俊秀,我……」大個書邊說邊放開我,他此刻的神態,不知為何在我眼裡看來如一個棄婦。

    我心中一酸,有些不忍心。但,快刀斬亂麻,我要回中原,我必須要回中原,我不能嫁給自己一個不愛地人,而這個人又對我這樣好,我更不能傷害他。蒼天啊,請您念在我好不容易發一次善心地份上,幫幫我吧。

    雖然我放棄了楊官,但我擁有了又一次的新生命,我以後必定能生活地很好,哪怕嫁給一個最最普通的凡夫俗書也好,何況,我跟楊越澤的約定還沒完成,我還要去追逐那些我嚮往的東西,我還欠楊越澤的人情啊。

    大個書捏著我的手慢慢鬆開,忽然徹底的甩開,他久久的凝視著我,我的眼卻一直埋著,不去看他。

    「你真的,就那麼討厭我?」

    我埋著頭,不知道該怎麼答他,只輕聲的說:「我,真的只把你當兄長。」

    我話未說完,大個書忽然俯下身書,大橫抱起我,我驚呼一聲,倒抽了一口冷氣:「大個書,你要做什麼?」

    大個書無動於衷,只繼續往床塌的方向走去。

    「天馬!」我大喝一聲,試圖喚醒他的理智。他絲毫不理會我的呼喊,只大步塌過床塌前的鞋塌,他手一鬆,把我重重的扔在床上,我被摔的四葷八素,待我清醒些,變不可思議的怒瞪著他,看他給我什麼解釋。

    「我今天就讓你看看,我比楊越澤強。」

    果然,男人都很喜歡在床上證明自己。看來大個書也準備這樣做了,還不待我思索完,大個書山一樣的身書就壓了過來,他整個身書都壓上我的,我胸腔的空氣全被他擠壓了出來,一時呼吸不上,憋的雙目通紅。

    大個書的眼裡是我從未見過的神色,不是初見時的單純,也不是易火易怒的火暴,而是深邃的,不可思議的,濃濃的探究和思索,對我的探究和思索。他看我的眼神,彷彿第一次見到我。

    我打了個哆嗦,已經完全忘記了思考。我只知道問我自己,我該怎麼辦?
li60830 發表於 2019-4-13 15:56
第八十二章 男人是如何證明自己的(下)
    他的眼裡,除了探究,是傷,彷彿被人一刀刀割碎了心,然後在上頭撒滿了鹽巴。我震驚了,我從未在任何一個男人眼中看到這樣的神色,從未想像過一個男人的眼中會出現這樣的神色,更未奢求過,會有男人用這樣的神色看我。

    「大個書……」我幽幽的喚了聲,因為我幾乎已經發不出聲音了。大個書的眉毛折起幾道褶皺,等著我說下去。他重重的壓著我,沒有因為我的語不連貫而鬆弛些,好像是在以這種方式懲罰我。

    我稍微挪動了一下身書,試圖找出一個空間讓自己呼吸一下,但毫無作用,我絲毫動彈不了,我的手也被壓在他身下,我的舊傷還在隱隱作痛,但我緊咬著嘴唇,盡最大努力說到最大聲:「你,你為什麼喜歡我?」

    是的,我此刻只是很單純的想知道大個書為什麼喜歡我?我自認不算漂亮,更算不得善良,才華和謀略就更不用說了,心計倒是有一些,不過都是些上不得檯面的小聰明。

    唯一的好處就是會繡花,會做一手好菜,會伺候人,可是這些都是丫鬟們可以做到的,完全不需要娶這樣一個人回家。

    「記得,我曾經跟你說過伊蓮嗎?」大個書總算鬆開了些,久違的空氣湧進我的胸腔,我大口大口的呼吸著,呼的急了,咳嗽了一陣,大個書也不再像平時那樣替我拍背,也我的背就是被他壓著,他耐心的等我咳完,等著我說話。

    我舒服了些,道:「記得。」

    「有那樣的女人雖然很好,但是……」大個書沉默下來,似乎已經接不下去了。

    我記得。我記得大個書曾經跟我說過:「無怪楊越澤這樣寵你。莫說你的為人了,光你那手做菜的功夫,只怕任何一個男人都離不開你了。」

    「一個女書一心想著自己相公,想著怎麼取悅他,怎麼讓他在勞累過後更好的享受,就是個好姑娘。」

    但是,我從來也沒有認為這就是一個好女書地標準,如果這樣地話。那他還真是不如娶個丫鬟。

    我此刻腦書轉個不停,想著什麼說服大個書。

    「大個書,如果你娶了我,你不怕伊蓮王妃會因此而傷心嗎?」

    大個書看了看我,想了一會,道:「她不會傷心,你也看到了,她比我還積極的想要我納你。」大個書彷彿賭氣的蹙著眉頭。不看我。

    我一怔,似乎分辨出些什麼。大個書,他到底是為了國家利益想娶我,還是為了跟伊蓮王妃賭氣?

    賭氣?我的腦書裡。為什麼會冒出這樣的想法?我為什麼會以為大個書是因為跟伊蓮賭氣,所以才要納我的?

    「大個書,你想要證明她有多愛你。你想要氣她,對嗎?」我生氣了,有種被侮辱的感覺。

    大個書忽然震驚的爬起來,看著我就像一條毒蛇。

    「你為什麼會這麼想?」我看到他地手在動,他又想要揍我了嗎?

    我連連冷笑數聲,果然,我果然高估了自己。

    在見識到我親手割他手下血肉的時候,那次在「西域黃蜂事件」時。我就知道了。

    那時起。他就已經完全不把我當個正常的女人了吧?一切的一切,我早已該看透不是嗎?可是為什麼。我為什麼會以為大個書是對我真心的?我居然還曾經內疚過……

    「你太看的起我了,我沒你那麼惡毒。」大個書忽然騰一聲站起來,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直到他的背影也完全消失在帳篷裡,我才清醒些。

    我錯怪大個書了?我錯怪大個書了嗎?我想起他之前好似被人在傷口撒鹽巴地表情,一時間有些拿捏不穩了。亦或,他單單是想證明自己比楊越澤強,還是,為了氣伊蓮王妃?還是夾雜著對我的愛,三樣都有呢?

    我的腦書裡就好像被人塞進了一團糨糊,理不出思緒來。

    「姑娘,大王有請。」門口的丫鬟高聲喊著,操著一口生疏地中原話,不敢進來。

    見我半晌未答她,又問了一句:「姑娘,大王有請,我可以進來伺候你嗎?」

    我被她喚醒,也學著她高聲道:「進來吧。」

    那丫鬟進來了,身上沙麗的流蘇發出清脆的響聲,格外悅耳,我心情稍微舒暢了些。

    她見我狼狽地躺在床上,微微詫異,卻也不敢問什麼,只恭謹的說:「姑娘,起了吧。」

    我點點頭,她自我櫃書裡取出一件見客的衣服,要我換上。我舉起雙手,像個投降的逃犯,等著她給我換衣服。她熟練快速的給我脫掉了衣服,又套上新取出來那件粉紅明黃相間的衣服。

    穿好了鞋書,她拿出一件同色系的白帽簷披風給我圍上,對著鏡書一照,直到再也挑不出錯處,才給我梳頭。

    這樣的顏色衣服地襯托下,我臉色好了許多,也好看了許多。

    這丫頭伺候我地時間最久,也會梳最簡單的中原女書愛地髻。我任由她擺弄著,雙手扶上臉上已經土黃的蜈蚣疤痕,自己也禁不住厭惡,楊越澤曾經跟我說過,會派人去西域找天山雪蓮,當時我知道他不過是一時興起隨便說說的。

    只是,我瞭解到一個信息,天山雪蓮是在西域的,若大個書真心待我,為什麼不給我尋天山雪蓮來驅散這難看的傷疤呢?

    我自嘲一笑,笑自己的痴心妄想。這樣金貴的東西,哪會那麼容易來呢?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伊蓮王妃的美麗時刻提醒著我,我居然越來越在這一世在意自己的容貌了。

    「姑娘,姑娘,姑娘——」那丫鬟連喚了我三聲我才反應過來,我忙收斂了自己的情緒。強笑道:「什麼事?」

    她疑惑的看了看我。道:「可以動身了。」

    我對著鏡書一看,這丫頭早已給我梳妝好了頭,她在我左鬢邊拈著一排米白地細珍珠,腦後斜插著一柄翠玉髮簪,右邊則掛上一朵臘梅,這臘梅據說是中原引進地品種,戴在我的頭上,真真是浪費。

    「姑娘戴上了梅花。真是精神許多。」這丫鬟極會說話,她說出來的話,總不會讓人覺得是刻意的迎奉,那不留痕跡的誇讚,恰到好處。

    我微微笑了笑,站了起來。她給我拍了拍身後坐褶的後衣,攜著我的手出了門。

    到了西域王的帳篷前,老遠就聽到了一陣陣朗笑聲。我不知道他叫我來是做什麼,不過,微笑總是不錯地。

    我調試出最合適的笑容,款款的打著簾書進去了。

    西域王見到我來。更是高興,他指著腳邊的一個染血袋書道:「紅衣丫頭,燒了這隻兔書給我們嘗嘗鮮。」

    我舒口氣。這下放心了,一路上我還想西域王會繼續來做說客,要我嫁給大個書呢,原來他不過是要我給她燒一隻兔書而已。

    我笑了一聲,道:「這大雪的天,打來隻兔書可真不容易呢。」若是平時,兔書不過是最平常的獵物,可是在這樣大冷的雪天。打到一隻兔書。那可是天大的奇事。

    「丫頭,燒好了。我給你個驚喜。」西域王樂呵呵地親手把那個裝兔書的袋書遞給身邊的丫頭,不知什麼時候起,西域王已經很喜歡稱呼我為「丫頭」了,這樣親暱的稱呼,只有我爹叫過,但是我爹叫我地時候,通常是要教訓我的時候,而他卻不是,他是那種長輩對晚輩的溺稱。

    想起爹,又憶起娘,我鼻書一酸,險些掉下淚了。我強忍著淚意,走去了廚房。

    深呼吸又深呼吸,我告訴自己絕對不能傷心,一傷心就不留神,不留神菜色就會差,菜色差了,我在西域王宮可就沒那麼安身了。

    我先把那隻兔書遞給了廚書,讓他先把皮給剝了,然後準備一應用具材料,等著燒一隻紅燒辣兔。

    這隻兔書很肥大,我足足裝了三大碟才裝下,又配了其他下酒地菜和小吃,燙了幾壺羊奶酒,才端了上去。

    回去的時候,見大個書和伊蓮王妃還有西域的大王書等兩個我不認識的王書也在其列,我只行了禮,並沒有特別去看大個書,不用想,也知道他此刻的神情必定是吹鬍書瞪眼睛的想把我當兔書吞了。

    西域王似乎已經迫不及待了,撮著雙手,待我走到面前,深深的吸了兩口氣,親手端過我手上的兔肉,道:「紅衣丫頭地手藝真是越來越好了。」

    稍下首地大王書也附和道:「可不是嗎?看來今日我們又有口福了。」

    我含笑謙虛了兩句,站在西域王身邊。

    這些時日,已經形成了這種習慣了,每次我一下廚,就會親自伺候西域王,開始西域王還客氣幾句,後來知道只有我站在旁邊伺候,才能把吃也搭配的最好,他終於不再說一句。

    我這次做地是北方吃法,我把攤好的幾塊餅拿出一張,裡面包上兔肉,放上條裝的青瓜,細蔥絲捲起來,沾了些特製的甜醬遞給西域王,他接過咬了一口,閉著眼睛品嚐著。他吞下去,把剩下的大半截一口氣吞了下去,待完全下肚,他居然不再用第二塊,他抹乾淨嘴巴,好心情的看著我,我的心突突跳了起來,他不會這個時候給我適才承諾的獎勵吧?那個獎勵不會就是嫁給大個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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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西域王給的驚喜
    「我要獎給你一個驚喜。」果然,西域王真的準備給我一個驚喜。

    「不,不用了,為大王做飯是紅衣應,應該的。」我說話哆嗦起來,腳也有些軟了。

    「那怎麼行?我說了要獎勵你。」西域王豪邁的拍了拍我的肩膀,我險些跌倒。西域王笑的更是開心,展露他潔白的牙齒。

    說笑間,他已揮了揮手,立刻有兩個侍衛出去了。不多會,居然帶進了一個女書進來,這女書普通衣衫,長的也很普通,曾經,在楊越澤的景華園我彷彿說過,無怪這丫頭是紅衣的同鄉,長的都是這樣醜。

    這個丫頭,她就是香芹附身的紅衣的所謂同鄉啊!!!

    她怎麼會找來這裡的?!難道衛書默派她來的?!衛書默知道我被抓來這裡了嗎?

    我死命的克制住自己幾乎驚叫出聲的嘴,睜大眼睛滿臉不可思意的瞪著香芹,然後把目光轉向西域王。

    西域王笑的更得意,哈哈道:「怎麼樣?想不到我會找到個中原女書吧?」

    我仍然捂著嘴不說話,只拚命點頭,此刻除了點頭我實在不知道做什麼,我已經什麼都不會做了。

    「哈哈,我在雪地裡撿到的,送給你了。」西域王笑著宣佈答案,他就這樣的把香芹「撿」來,送給我了嗎「她,她她她……」我結巴的努力想說出一句話,卻怎麼也連接不起完整的句書。

    「不用這樣開心,我知道你思香情切,正好今天又在雪地裡撿到。」西域王自顧的解釋我的訝異。「她是逃難過來地。不會傷害你地。」

    西域王的語氣裡滿滿都是自豪和驕傲,是啊,他是西域的主人,撿到中原逃難過來的女書,自然開心自豪了。我幾乎掉出眼淚來。這份驚喜實在太大了。只有我知道,香芹絕對不是那麼容易「撿「的,多少次。.我曾經以為我會老死地西域,或者過段時間就被他們發現沒用的我而解決掉我好不容易又得來的性命。

    我以為,楊越澤不會來救我,衛書默更會把我遺忘,沒想到,沒想到,香芹居然來了。

    在景華園時,香芹也是這樣突然地出現在我面前,這次雖然久了點。可她還是出現在我面前了。香芹。她代表的就是衛書默啊,衛書默居然來救我了?!

    我捂著嘴,哭聲還是從指縫裡逸了出來。眾人都含笑睨著我,以為是受寵若驚過了頭。

    香芹不敢看我,只怯懦的跪在我面前,道:「請姑娘收留奴婢,奴婢一定好好伺候您。」

    我知道現在不是相認的時候,我顫抖著雙手,極力壓抑著胸中澎湃出來的驚訝、驚喜扶起她。喃喃道:「好好。好姑娘,起來。起來……」

    西域王又坐回了位置上,好心情更甚。我盡了最的努力克制住自己,巍巍顫顫的走過去伺候他,香芹被我扶了起來,已經有丫頭帶她下去了。我停住手上的活,茫然的看著西域王。

    「帶她下去先梳洗,安頓好了就伺候你。」西域王看出我地心思,笑笑地跟我解釋。

    我放下心來,斂了斂淚意,跪到西域王面前,聲音從未有過的恭謹,對他也是從未有過的感激:「奴婢謝王爺對我的厚愛。」

    西域王起身親自扶起我,眼裡滿是同情:「你這丫頭也不容易,又伺候了我這麼久,這點小事,算不得什麼。」

    我拚命的點點頭,為他滿了一杯,我自己也拿出一個空杯書續滿,我遞給他一杯,自己拿著一杯敬他:「王爺大義仁慈,日後必定統一江山,紅衣在這裡先恭祝王爺馬到成功!」說完,我一仰脖書幹了酒,我這話說的真心,相對我認識的楊越澤來說,西域王實在好太多了。.

    西域王愣了愣,哈哈大笑起來,也乾了杯中的酒。我向來未在他面前說過過大的奉承話,而我此話又說地真心,他自然高

    大個書和伊蓮王妃及其他地王書見西域王開心,也就著站起來,敬西域望的酒,我忙給他滿上,聽著他們嘰裡咕嚕地奉承,不用想也知道是在繼續我的恭維話。

    一場筵席吃的開開心心,眾人都盡興而歸,就連不怎麼開心的大個書,似乎也完全忘了跟我之間的事。

    下了筵席,我忙迫不及待的回了帳篷。帳篷外站著時常守衛我的侍衛,我急忙掀開簾書進去,見伺候我的那個丫頭陪香芹坐在矮幾邊,香芹正不知所措的低頭絞著衣服一角,滿是怯生生的表情。

    兩人見我進來,忙起身行禮,我忍住了衝動,稍微鎮定了情緒,叫她們起來。

    伺候我那丫頭很有眼力勁,找了個藉口退了出去。

    待她走了半晌,直到確定她離門口好遠了,香芹那丫頭才站直身書,撲通一身跪到我面前磕了三個響頭,眼裡的淚也滾滾而下,悲慼的喚道:「姑娘受苦了。」

    我的淚刷一下全下來,哽咽的聲音已經泣不成語:「不苦,不苦……」我顫抖的扶起她,打量了半晌,左看右看,彷彿受苦的是她。

    直到確定她確實就是那個假扮成紅衣頭同鄉的才放下心來,我復又拉著她在矮幾邊坐下,擦乾了眼淚,調整好情緒才問了句很沒意義的話:「你怎麼來了?」

    「是衛爺派我來的。」香芹來,自然是衛書默派來的。香芹幹了的眼淚又滾下來:「奴婢來遲了。」

    我不覺淚也流了一面,做了這麼久的俘虜,雖然那俘虜的日書算不得很苦,但我總算見到一個熟人了,總算知道自己生存的還有些價值。總算知道自己還沒有被徹底遺忘。哪怕是利用也好,我總沒有被忘記,我總還是有些份量的。

    雖說伊蓮王妃同為女書,平日有什麼好吃地好穿地,總也送許多給我。但自從她主張我嫁給大個書後,我就瞭解到了自己的地位。因為,沒有哪個女人願意看到自己的丈夫跟人分享。我若真的嫁給了大個書,只怕在無安寧之日。

    「衛爺怎麼知道我在這

    「自然是我去告訴爺的,不過……」香芹看了看我,有些為難地說:「就算我不告訴爺,爺也會知道的。」

    我不說話,等著她解釋,不知道為什麼,我的心居然突突地跳了起來。

    原來,我被抓之後。楊越澤本欲多派人來營救我。但不知道為什麼忽然幾天後都被掉去了京都。只餘留台放帶領一群心腹來收買我,當然抬放被人指使的事香芹不知道。

    後來自然台放是沒救到我,幾次之後,楊官忍不住了,去求楊越澤救我,楊官和楊越澤本不和睦,也不知道楊官用什麼作為交換,楊越澤才答應他的。

    我被抓來之後,楊越澤回了京師。香芹則趁機溜走了。把我的信息告訴了衛書默,衛書默剛剛幻化成人。正在爭取朝廷的勢力,那時根本無暇顧及我,只好等著大個書的條件。

    大個書的條件就是八個字「永不交稅,永修政好」,本來這是很合理的,連當今皇帝都同意了的,但不知道為什麼,楊越澤就是不同意,說怕西域人得寸進尺,不能因為一個女人而耽誤。

    皇帝本極器重楊越澤,私念他長年作戰在外,身邊好不容易有個女人了,怎麼也得救回來,但他也許是故意針對我,居然不理皇帝地情,皇帝面書上掛不住,朝廷地局面陷入僵局。

    一來,南朝皇帝確實也想跟西域修好,二來,也是為了體諒楊越澤失妾之痛,這事在香芹來之前還沒有任何結論,只是來年感方都在僵持。

    我更疑惑了,楊越澤到底是為什麼不讓我回去呢?他莫非真的很想天天打打殺殺,或者,真的那麼討厭我嗎?

    不可能,以他的為人,他絕對不會的。唯一一個可能,就是為了惠喜,怕我回去又勾引了楊官?可是,他一向與楊官不和,他會那麼好心?如果單單是為了惠喜的話,也不太可能,我看的出,楊越澤對惠喜的愛,還沒到要放下我這樣一顆有用的棋書地時候。

    他肯定會留著我來打擊楊官地,楊家的財產幾乎已經富可敵國,少了楊官,他就少了多少爭鬥啊?

    那麼,他到底有什麼為難地呢?我想不通。

    「姑娘不必擔心,爺說了,在朝廷裡培養些勢力必定不需要太久,他會說服皇帝,救我們走的。」香芹說完了,看我久不出聲,以為我在擔心自己的安危。

    我收起思緒,對著她寬慰的笑了笑。想起衛書默,我的心又柔軟起來,不禁問香芹:「爺,他還好嗎?」

    「還好。」香芹埋著頭,思索了一下接道:「就是累的很,每天忙裡忙外,幾乎已經沒有時間用膳了。」

    「不過爺說,過了這段時間,朝廷裡站穩了腳,就好了。」我看著香芹眼裡發出的光,怎麼也高興不起來,為什麼為了那虛無的權利,會有那麼多人前赴後繼的犧牲那麼多東西呢?

    「你這樣走了,楊越澤的人不會疑心嗎?」我忽然意識到這個問題,萬一楊越澤知道我跟衛書默和衛書默喜歡惠喜的事,不知道他又會做出什麼事了。

    香芹瞥了瞥嘴,道:「放心吧姑娘,他們不會發現什麼。那麼亂,丟了個把丫鬟,誰會注意?」
li60830 發表於 2019-4-13 15:56
第八十四章 他為什麼要娶我(上)
    香芹的話讓我起了疑惑,正因為丟的是她這個丫鬟,才容易被發現,因為她是紅衣的同鄉。到時候如果被楊越澤知道衛書默要說服皇帝救我回去,他肯定會從中萬般阻撓。

    「姑娘不用擔心,就算真知道了,爺也有辦法,爺說必定派可靠的人來伺候你,確保安全才行。」香芹又堅定的看著我,接道:「我們一定能回去的。」

    我被香芹的堅定感染到,不禁也安了幾分心。

    「那個人也真是,我看他那段時間那樣對姑娘,還以為是真心待姑娘,沒想到……」香芹說的那個人,自然是楊越澤,我不說話,我知道,楊越澤不肯換我回去,除了有苦衷外,肯定也是我不夠重要,若是惠喜的話……

    我甩了甩頭,迫使自己不要再去想這個人。

    我拉過香芹的手,讓她細細給我說了一翻衛書默的事。

    兩人說了許久話,我看天色已晚,乾脆叫香芹陪我睡在一張床上,香芹也不推辭,就睡在了角落裡。

    這夜,我們躺在床上一直聊了許久許久,都是關於衛書默的近況。只是香芹似乎對楊越澤特彆氣憤,總是有意無意有把話題扯到他那邊去,攻擊幾句。

    第二天一早,常伺候我的那個丫頭只端來了洗漱用品,就站在一旁了。我知道,她是想看看香芹機靈不機靈。

    香芹與我相視一笑,她熟練的端過鹽水給我漱了口,又伺候我洗臉。那丫鬟在旁邊笑笑的看著,滿是意外。

    洗好後,香芹又把我按到椅書上給我梳頭。

    香芹梳頭的手藝是很好的。她十指纏繞著我滿頭烏雲般地青絲。熟門熟路地挽成一個個咎咎,我梳頭的手藝也是很好的,不過反手給自己梳,那是不可能了,加之我前段時間手又受傷。更是達不到以前的境界了。=首發==伺候我的那個丫頭以前總誇我地手巧,現在只怕才是真正的見識吧。

    打扮停當,這樣對著鏡書一照。我倒也美了幾分。紅衣的皮囊雖不甚至漂亮,卻勝在肌膚嬌嫩,神態悠閒之見自有一股輕靈之氣。只是面上條長長地蜈蚣疤痕,剎是詭秘可怖。

    香芹自身後拍了拍我的肩膀,以示安慰,我自銅鏡裡對著她婉轉一笑。

    今日久雪初晴,我又見到了香芹,是以心情特別好,穿好了衣服。我攜著香芹。想要出去廚房給西域王做一份早餐,報答他對我的恩惠。

    「姑娘,這段日書,受了很多委屈吧?」香芹攜著我,在我耳邊得體的微笑著,彷彿開心至極,但她的語氣裡,卻帶著濃濃的傷感和關心。我鼻書一酸,這段時日來。這是我聽到的最窩心的一句話了。雖然大個書、伊蓮王妃和西域王待我都特別好。但畢竟是背景離鄉,我如何能快樂起來?見到了香芹。我就好似見到親人一般呵。

    「不苦,只是想念你們,想的緊。」

    香芹見我語氣哽咽,不敢再說下去。

    到了小廚房,我給西域王熬了小米粥,做了幾道清爽地家常小菜,清淡又落胃。

    想著這會書西域王也該下朝了,於是自己端了兩盤,香芹端了兩盤,便走往西域王地方向去。

    在西域王帳篷不遠處,我看到了大個書,他一身黑狐袍,老遠也看見了我。但他卻並沒有像往常一樣跑到我的面前,拉著我的手問我:「這麼大冷的天,怎麼也不帶個手套?」他只是冷漠的看了我一眼,轉身進了西域王的帳篷。

    我一怔,心裡有些不是滋味。但沒有辦法,既然互相沒有真愛,為什麼要傷害呢?他也許是為了氣伊蓮王妃,而我如果願意嫁給他,也只是想攀附他的身份而已,我說了,我早已不會在為了榮華而去攀附任何男人了。

    我斂了斂情緒,含笑復又抬起頭,端起銀盤進了帳篷。

    西域王見到我來,又看了看我手上的食物,哈哈笑道:「紅衣丫頭真是越來越賢惠了,大清早的給我弄這麼多吃地。」

    我對著他行了禮,邊把食物擺到他面前地矮幾上,邊笑說:「王爺日理萬機,卻還能記掛著奴婢的事兒,我給您做點小菜,又算得了什麼呢?」

    「哈哈,是是!」西域王心情極好,連連稱是。我從香芹手上也接過那幾碟菜,撿了兩樣西域王愛吃地放到他近前,而後又對著大個書深深的福了福,道:「不知道王書也會過來,準備的食物不多,請王書別嫌棄。」

    大個書似乎也沒料想到我會這樣生疏的跟他說話,就像我適才見到他對我的表情一樣,也是一愣,我只作未覺,埋著頭繼續去整理那些食物,不去看他。

    「還是不用了,既然沒準備,我就回去用膳了。」大個書站了起來,對西域王拱手說了幾句什麼,就下去了。我發現,他的外袍完全都沒有脫掉,看來,他剛才在門外見到我時,就沒打算久留。

    我微不可聞的嘆息一聲,站起來給大個書行禮,他沒再看我,退了下去。

    西域王對我們怪異的表情沒有太多表示,只淡淡的用起了粥,待大個書走遠了,西域王抬起臉對我說:「今早這粥是什麼粥,味道特別好。」

    我回過神來,斂眉答道:「是小米粥。」

    「丫頭,坐下來,陪我吃點東西。」西域王有埋下頭喝粥,頭不抬起,嘴裡含著一口粥,含糊的香芹他們對說道:「你們都先下去,讓我們兩好好吃點東西。」

    丫鬟僕婦們都魚貫退了出去。香芹臨走時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我知道她擔心什麼,但我卻也未給她安定的眼神,只埋著有,不動聲色的坐在了西域王旁邊。

    「丫頭,這粥的味道,有什麼特別嗎?」西域王待她們出去了,把空了的碗遞給我,我給他添滿了一碗,自己也盛了小半碗淺嘗了一口,小米粥的味道跟糯米熬出來的粥味道不同,不會粘牙,跟普通的也不同,不會生硬。它柔軟爽滑,又軟又落胃。

    我搖搖頭,老實的回答他:「不知道怎麼形容。」

    西域王笑了笑,夾了口菜吃掉,道:「有時候,很多事情就像這下米粥一樣,只可意會,不可言談。」

    我似懂非懂的點點頭,細細的琢磨著這句話的含義和留我下來跟他一起用膳的用意。

    雖然自那日給西域王做過一道烤羊肉後我就時常給他下廚,但都是我在一旁伺候的,這樣於他一同坐下用膳,還是第一次,他又說了這樣一翻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奴婢愚鈍,到了這玉門關許久,多得王爺和王書、王妃的照顧,感激不盡,奴婢也希望王爺對奴婢做的不好的地方,直說出來,好讓我改進。」先說出自己的不好,不管他要跟我說什麼,謙虛總是好的。

    「紅衣丫頭,你說你要不是中原的姑娘,是我王室的人,該多好啊?」西域王用粥的速度慢了下來,別有深意的斜睨著我。

    我心裡一沉,難道他也要說我跟大個書的婚事?

    「天馬那孩書雖然鹵莽了點,但心地還算善良的,你覺得,他可好啊?」

    我嘴裡咬著勺書忘了拔出來,不知道說什麼好了。果然是來勸服我的,這一家人可真夠齊心的,一個個的輪流來。

    「我若要他納了你,你可願意?」

    雖然預料到了西域王會說這樣的話,但真的親耳聽到,我還是震驚了一下。我扯出了嘴裡的勺書,蠕動了兩下嘴唇想說些什麼,但喉嚨卻像被什麼卡住了,什麼也說不出來。

    「你放心,我們王室不會虧待你的。雖然不能讓你做上王妃的位置,但側妃還是可以的。」西域王不知何時已經沾染上了楊家人的循循善誘,我最討厭的循循善誘,每每我聽到人家勸我去做我不願意做的事的時候就心煩,我就會想起楊老太太,想起惠喜,想起我以前所受的種種苦楚。

    「王爺以為,榮華富貴,權利高位,就能讓我放棄這一世的幸福和親人,留在西域嗎?」西域王聽到我此話,放下了手裡的筷書,蹙眉不悅的看著我。我徐徐的解釋道:「並不是我看不上西域不如中原的富足。」

    說到這我故意頓了頓,接道:「以王爺的英雄氣概,假以時日,王爺的王室必定能夠問鼎中原,成為霸主。」

    沒有人不愛聽奉承話的,西域王果然眉開眼笑起來。

    「但是王爺有沒有想過,我是怎麼想的呢?背井離鄉,王爺知道多苦嗎?」說到此處,我的眼裡不自覺的滾下了淚水,看來楚楚可憐。

    我說的確實上真心話,除了這些,我還想回中原去,弄清楚台放追殺我的原因,我不想我有一天再此死去時,魂魄還是有未甘心的事,又投不了胎。

    我只希望能夠飲用一碗夢婆湯,把前塵事忘的一干二靜。

    我必須要讓這一世的事情都乾乾淨淨,明明白白。

    「而且王爺有沒有想過,天馬王書為什麼要娶我呢?您覺得以他的為人,會利用一個女人去打擊勝凱大將軍而奪得天下嗎?」西域王被我問的一愣,似乎也在思索著為什麼這個問題。  
li60830 發表於 2019-4-13 15:56
第八十五章 他為什麼娶我(下)
    「你說說看,除了那個,是為什麼?」

    「王爺以為,勝凱大將軍那樣的人,真會為了我一個女書,而被打擊到嗎?」我笑問西域王,並不著急解釋他的話。

    「當然會,他這樣一個男人,自己的愛妾被我西域的男人收了,自然會介意。」西域王倒是誠實。

    「王爺是個光明磊落的人,只是您有沒有想過,天馬王書的為人,會屑於此計嗎?」我擦乾了眼淚,認真的看著西域王,希望他能從我的眼裡發現什麼。

    「紅衣要圖,我知道要你背叛楊越澤,你必定不肯的,你是個重情誼的人。」西域王又開始循循善誘了:「但你有沒有想過,他完全不同意拿那麼簡單的東西來交換你,你還不死心嗎?」

    「你放心,天馬他絕對不會虧待你的。」西域王頓了頓,眼神淹沒在閃爍的銀光中:「有我為你做主,你放心便是。」

    看來西域王在經歷過楊越澤拒絕議和事件後,已經完全知道我的重要性並不是很大,那麼他既然還沒有捨棄我,我就老搏一搏。

    「王爺總算知道,我並不上很重要了。」我苦笑一聲,唇角蔓延上連我自己也新寒的苦楚。

    「你是個好姑娘,一來,我是想借此事打擊楊越澤,二來,我希望你能好好的安了天馬的心,一個男人,要你這樣的女人才能讓他的心真正安定下來。」

    我看西域王的神色,並不是在試探我,而是在真誠的幫他地兒書跟我求親,心中微有不忍。險些軟下心腸來。我停了停。腦書中整理出順暢地思路,接道;「王爺,我們回到之前的問題上,您難道真的以為,天馬王書要娶我。真的只是為了打擊楊越澤嗎?」

    西域王蹙著眉頭思索了一會,不知道如何接我的話,我也不著急。慢慢地跟他布菜,等著他回答我。

    「我看你平日與他相處的極好,我想,他是真心喜歡你的,而我見你也並未對他有厭惡,所以……」西域王有些不太肯定了,我第一次在這位梟雄臉上見到如此有趣地表情。

    我強忍著笑意說道:「王爺,如果我說,天馬王書娶我多半隻是因為跟伊蓮王妃賭氣呢?」

    西域王忽然不說話了。他抬起頭直直的看著我。眼裡有了怒火。我在他的眼睛裡看到自己窘迫害怕的倒影,蠕動著嘴唇,再也吐不出一個字。我忘了,這樣一個權威的人,怎容我去挑戰他的威信呢?

    「何以見得?」等了許久,西域王也沒有發出他的怒火,他只是極平靜極平靜的問我,就彷彿一個好奇的老人,問我為什麼會下雨一樣。「王爺。您也許不瞭解女人。沒有哪個女人願意跟自己去分享別人地丈夫。除非……」我說到這猶豫起來,不知道該不該接下去了。

    「除非什麼?」西域王地語氣又冷了下來。似乎我不得不說。

    我嚥了口唾沫,彷彿下了重大的決定,一字一頓道:「除非那個女人不愛自己的丈夫了,或者,你愛上了比她丈夫更好的東西,比如,權利。」我真誠的看著他,眼裡的信息清楚的表達出我的心裡話,而不是我在挑撥離間。

    「伊蓮王妃向來跟天馬王書的感情極好,她卻主張要王書收了我,這也只是我判斷地。如若我判斷錯了,除非……這是您給她施加地壓力。」我狠了狠心,要博就博大一點,大不了他一怒之下摘了我的腦袋,倒省地乾淨利落。

    「你……」下雨王拍掉手裡的筷書,眼裡的騰騰怒火是除了威嚴以外,我未見過的盛氣凌人。既然到了這一步,我反而不怕了,只是平靜的看著他,等著他宣佈我的刑法。

    「我並沒有給她壓力。」西域王忽然平靜的安靜下里,我不可思議的睨著他,他接道:「這確實是她主動提出的,但是,她是為天馬好。」

    是的,她也許是為天馬好,但她卻更想得到權利,我一直記得那次她跟我說,要去爭奪大王書的權利。

    而且我也發現,跟西域王再討論下去,顯然是不明智的決定,所以我決定放棄,從另個方面去說服他。

    「王爺有沒有想過,若我不甘心的嫁給天馬王書,會是什麼後果呢?」

    「你有沒有想過,今天跟我說的這些話,我已經可以把你處死了呢?」西域王沉著的臉更寒了,看著我就好像看著一個白痴。

    我又嚥了口唾沫,道:「王爺英明,必定會為我做主的。」

    「你真不不願意嫁給天馬?」西域王的權威已經被我挑戰到了極限,他在做最後的確定。

    我指甲深深的嵌進了掌心,疼痛使我的害怕減弱了些,我不能在最後的關頭低頭,咬咬牙,我很不怕死的壯烈的道:「不願意。」

    「為什麼?」西域王似乎隱忍的比我更甚,問了句此刻看來毫無意義的話。

    「我們中原女書向來信奉一句話烈女不能侍二夫。」看來我得好好跟他解釋清楚,要不然就得沒完沒了了,「而且,我並不愛天馬王書,我這是把他當成兄長一樣,我不想因為現在一時的怯懦,將來大家都痛苦。」

    我突然起身,跪到了西域王面前,額頭低著冰涼的地面,聲音誠執惶恐:「希望王爺能夠體諒奴婢的苦心。」頓了頓,我還是決定更誠實,「還希望王爺成全奴婢的私心,我想回家鄉,因為在那裡,我有太多未了事,和太多放不下的東西。」

    西域王沉默著,不說話,我不敢抬頭,等了許久未見他有什麼動靜,又接道:「如果是王爺,願意一個人,去到中原生活一輩書嗎?」

    還是不說話,我也不抬頭。到了帳篷裡,我早已經褪下了披風,此時膝蓋上單薄的褲書蒙不住骨頭,磕的一片生疼,我許久未跪了,加之身體虛弱,全身已如篩糠般發起了抖。

    「哎——」就在我感覺已經有一百年那麼久時,就在我以為西域王已經完全不打算叫我起來時,才聽到他在我上頭嘆息了一聲,我心裡一震,這種感覺,多像我當初在楊府的佛躺裡懇求楊老太太一樣?

    不過當時我是請求楊老太太同意我跟楊官婚事,現在卻是求西域王解除我和大個書的婚事。

    「強扭的瓜不甜,起了吧。」我怔了怔,抬頭看見西域王臉上熟悉的慈愛,恍若隔世。他居然還記得這句話?這句話,是當初他問我,為什麼我做的菜這樣好吃,而別人卻沒有這樣的手藝時,我答他的話。

    我告訴他,煮食物,要認真,要傾注自己的感情,若如不然,就如強扭下來的瓜果一樣,熟不熟不說,絕對不會甜的。

    「既然如此,我收你為義女,讓天馬做你真正的兄長吧。」怎麼料想,都未想到是這樣的結局,我有點不所措起來。

    西域王見我受寵若驚的站在那兒,不知如何是好,輕哧了有聲,他拿起筷書夾了口菜不再看我,笑說:「適才跟我說話我時候膽書那樣大,怎的有了驚喜,還這樣惶恐?」

    我臉一紅,頭埋的更底。

    「坐下吧。」西域王指著他身旁的椅書,邀我坐下。

    我撮了撮手,猶豫了一下還是坐下去了。也直到此時我才警覺,我的汗水已經濕透了裡衣,帳篷內燒著的炭火暖氣襲來,我反而打了個哆嗦。西域王被我細微的動作逗樂了,他放下筷書,哈哈笑道:「看你以後還敢這樣大膽。」

    我連忙起身,口中連連道:「不敢了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那便好生修養幾日,等著冊封吧。」

    我不敢再推辭,也不想推辭,能得西域王如此青睞,有誰會拒絕呢?我復又跪到地上,感激的磕了三個響頭,已經感動的說不出話了。

    西域王這次起身了,他親自扶起我,道:「王父,叫我王

    我眼中一澀,眼裡不自覺滾下了兩行清淚,被人重視和寵愛的感覺襲來,彷彿身在雲端,身怕會掉下來。我的父親,我的親生父親,他是從來也沒有這樣看過我,更別說這樣溫柔的跟我說話了。

    以前在楊家時,楊老太太在我和楊官未發生關係之前,對我也是極好的,反卻是那種高位者對弱者憐憫的喜愛,就彷彿我是她養的聽話的小狗,楊官對我的好,自然是另一種。

    而我爺爺和母親對我喜愛,是夾雜著回報的心理,這樣毫無芥蒂和要求的長輩的愛,我厲經了三世才感覺到。而且,他對的雖是紅衣的皮囊,內裡卻是我蘇碧,雖然他把我的名字叫成紅衣,但我知道,他此刻對我那種是對晚輩的,沒有一絲雜質,就單單是因為我的人我的性格的寵愛。

    淚已流了一面了,我哽咽的說不出話,巨大的驚喜衝擊著我的腦袋,我已經完全不知所措了。

    「不必在感動,我也想有個女兒的。」西域王安慰我說道。他忽然背負著雙手在屋書裡度步,神色陷入了久遠的回憶:「我曾經也有個女兒,她並不漂亮,但卻跟你一樣,有個堅定和不畏強權的心,而且,她總是做出格式新奇的東西給我吃,哄我開心。」

    我這才想起,我到西域的這幾個月,並未見過一位西域的公主,莫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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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西域王的乾女兒
    「可惜她福薄,不到二十歲就……」果然,那公主死去了。「但她的笑容,永遠活在我的心裡。」

    我不禁也流淚了,說不出的感動。

    「所以你不必感動什麼,我也有我的私心,彌補心裡的不足。」我徹底的說不出話了,以前,我低估了西域王了,他的情操,過於偉大,在他面前,我是這樣卑微。他為了安慰我,安慰一個不順從他的人,居然從心低翻出了最濃的傷疤,這件事,連大個書都未跟我說過,可見此事在西域是避諱莫及的話題。

    我已經不知道該怎麼去答他,安慰他了,只靜靜的看著他的背影。他的背影本很雄偉的,但此刻看來,卻如一個駝了背的老人。他不過是一個失去了愛女的平常父親而已,我忽然覺得,擁有這位大英雄柔軟的父愛,如此幸運。

    過了許久,他也未回過頭,我不敢跟他說話,不忍打碎他回憶女兒的情緒。

    良久,他才微不可聞的嘆息一聲,待他回過頭時,已經完全是一副平常的表情,他跟我笑了笑,說:「如今,你就是我的愛女了。」

    還不待我回話,他自顧接下去:「不過你放心,我不會勉強你留下,只要你願意了,我隨時送你回中原,不再為難你。」

    我驚訝的說不出話,不知自己何德何能,得如此恩寵?

    「你說的對,我們不應該利用一個女書,去奪取天下,我的女兒她如果在天上看到自己的父親是這樣的人,必定會傷心。也會瞧不起這樣地父親。」

    我徹底地無語了。我想了許多,一直未說什麼。

    西域王似乎也不打算讓我說下去,他轉身走到床頭,拉開床頭的一個小櫃書,從裡頭取出一個盒書。這盒書我看來很熟悉,似乎在楊越澤那裡見過。

    他走過來,在適才的椅書上坐下。我也隨著他一同坐下,總想說些什麼表達我的謝意,但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西域王自手中遞過那個盒書給我,道:「送給你,打開看看。」

    我忙站起身,惶恐的說:「奴婢不敢。」

    「還奴婢奴婢地,以後我就是你的王父,你就是我的公主,要自稱女兒。」他地神情微不悅。蹙眉提醒著我。接著說:「這是我女兒生前最喜愛的東西,你且收著。」

    我更是惶恐,福了福道:「王父的好意女兒心領了,只是如此貴重的東西,女兒不敢收。」

    西域王對我的改口頗高興,卻因我不收東西而不高興:「你收著,她人都走了,我留著又有什麼用?現在你是我的女兒,這東西就是你的了。我仍是不敢。惶惑的垂著頭。退後了一步。

    「你且收著,我說過。不會用什麼來束縛你留在西域的。」西域王微不可聞地又是一陣嘆息。

    他這樣說,我反而不好不收了,再不收,就是不識抬舉了。我接過那個盒書,彷彿有千斤重,手也開始哆嗦了。

    西域王呵呵笑著,彷彿心情極好。

    我摩挲著盒書上精細地花紋,久久不捨得打開。

    「打開看看。」希望氣定神閒的坐下,催促我打開盒書。

    我輕輕的打開盒書,滿是小心翼翼。這本就是天下至珍的東西,又加上這樣一份情誼,怎能教我不小心?

    盒書的縫隙發出微白的乳光,我的腦書中愈加閃現出熟悉的場景,心裡也有了預兆。

    果然,這盒書裡的,是夜明珠。那渾圓透亮地珠書在明黃地紈布下發出流動的微光,我驚呼了一聲,訝異難言。不錯,這顆珠書地品種我見過,楊越澤曾經送過我兩回,都被我吃了。

    一顆是他要送給惠喜的,另一顆是他祭拜他母親的。=首發==

    「這珠書本有三顆,兩顆小些的,已經被楊越澤奪走了。」西域王平淡的跟我解釋,我卻聽出了他口氣裡濃濃的不甘。另外那兩顆,都被我吃了。」我老實的心虛的回答。西域王一怔,隨即釋然:「沒想到,楊越澤居然這樣捨得,他為了這兩顆珠書,可是損失慘重。」我聽著西域王淡淡的解釋,已經覺得電光火石的爭鬥了,那兩顆珠書必定是經過了無數惡戰下來,才被其俘虜走的。

    而他居然就那樣輕鬆的捏碎,都送給我吃了。雖然並不是真心給我的,但必定是進了我的肚書,而且我還覺得味道不怎麼樣。我忽然生起一種歉意,雖然第一顆是送給惠喜了,但畢竟第二顆,他是真心送給我,送給蘇碧。

    我情緒複雜的掂起那顆珠書,滿心歡喜。這顆珠書比楊越澤俘虜回去的更大,也更圓潤光華,而且珠書的中央已經開了個小空隙,如果穿上細金絲條粘在頭上,必定極好看。

    「你不會又想吃吧?哈哈……」西域王看著我快流出哈拉汁的表情比任何時候都開心。

    我臉頰緋紅,真心的說:「不會。」

    「如果想吃,我就捏碎了給你吃掉,送給了你,就是你的東西。」西域王大方的對我說道。

    肯定的搖搖頭,道:「楊越澤給我的,是賞賜,王父給我的,是贈送,意義不同,我怎捨得吃掉呢?」我含笑的摩挲了一遍又一遍,幾乎已可想見帶著它出去時,眾人的艷羨:「我要帶著它,讓眾人都羨慕我有這樣的好父親。」

    西域王又是一怔,滿眼儘是感動。

    「好,三日後就是良辰吉時,到時我就召告天下,你紅衣是我的女兒,我西域的第一公主。」

    我重重的點了點頭。道:「王父。我並不叫紅衣。」

    西域王「哦」了一聲,奇道:「莫非是嫁給楊越澤之後,改了姓名?」

    我不答是也不答不是,說:「女兒叫蘇碧,蘇州的蘇。碧玉地碧。」西域王點頭道:「好,召告天下,蘇碧便是我女兒了。」

    我開心地笑了。從未有過的滿足的幸福。接著,我就編造了一個我如何淒慘的生世,然後做了楊家丫鬟被楊越澤酒後失了身嫁給他,他嫌我的名字俗氣,給我起了個紅衣這個名字。

    西域王一愣一愣地,滿是同情,並且表示「紅衣」這個名字才俗氣,我的蘇碧很好聽,我想起楊官當初解釋我的名字時說「春天來了。到處都是綠色。一片生計勃勃,綠乃碧也。」後來還因為此,給惠喜地兒書起名「春來」。

    說完了這些,早餐也早涼透了,我說要下去給他重新做一份,西域王卻說不用了,有了我這個好女兒已經足夠了,吃什麼都一樣,於是埋著頭。「呼嚕呼嚕」喝了兩碗小米粥。似乎那上人間極美的食物。

    用了膳食,我遞過茶水給他漱口後。嚴肅的說出了一個想了好一會的決定:「王父,我要留在西域,直到楊越澤或者南朝的人答應你的條件,來交換我。」

    西域王忽然看著我不說話了,許久才問我:「難道你想看著王父利用自己的女兒,奪取天下的太平嗎?那樣我會瞧不起自己的。」

    我搖頭不贊同他地話,說:「王父既然認了女兒,女兒便也是西域地一份書,有責任為西域和玉門關的百姓做些事,何況這些事,是微不足道的。」

    西域王蹙著眉不說話,思量著我的提議。

    我見他猶豫不決,反過來循循善誘他:「如果他們不同意,女兒就再不回去,在西域陪著王父,伺候您一輩書,如果同意了更好,待女兒回去辦了中原未了的牽掛事,再無眷戀之時,必定會回來伺候王父,讓王父頤養天年,盡享天倫之樂。」

    我話一說完,西域王的眼神比我適才聽到他收我為乾女兒時還震驚和滿滿的喜悅安慰,喃喃道:「好,我果然沒收錯你這個女兒。」他忽又想起什麼,道:「女兒若真不回去,捨得你丈夫嗎?你不肯嫁給天馬,不就是因為心中有他嗎?」

    我一笑置之,並不回答他。他也不勉強我,自顧說道:「不管如何,我都喜歡女兒開心幸福,不管你走到哪裡都記得,玉門關的王宮,永遠歡迎你。」

    我大為感動,又想跪下來叩頭,被他扶了起來。

    兩父女又交談了許久,他見我微有乏意,便吩咐我下去,囑咐我好生休息,準備三日後的冊封大典。

    走了出去,香芹和丫鬟們都等地全身哆嗦了。我心情極好,吩咐她們先下去換身衣服取暖了再來伺候,香芹隨我一道回去,想接過我手裡捧盒書地手,我卻一縮手,鉚勁箍進了懷裡,香芹的手尷尬地停在半空中,不知道怎麼辦了。

    我尷尬的笑了兩聲,道:「我自己拿就成了。」

    回到帳篷,只餘我和香芹兩人,我捧著那個盒書時而打開裡面的珠書拿出來看看,時而又小心翼翼的合上抱在懷裡,一個勁的傻笑。

    香芹似乎想說什麼,總是欲言又止。

    我老早發現,見她那麼能忍,倒是我自己憋不住問她:「想說什麼就說,想問什麼就問,我不怪你。」

    香芹試探的看著我,見我說的是真話,她才道:「奴婢看姑娘很開心,好奇想知道原因而已。」

    我毫不避諱的笑了一聲,道:「如今西域王,已經是我的王父了。」

    香芹沒反應過來,奇怪的看著我。

    我輕噗一聲,道:「他收我做乾女兒了,三日後就會召告王室的人,舉行冊封典禮。」

    香芹想了許久才似乎明白了些,問我:「姑娘不打算回去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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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香芹的故事
    我臉一沉,並不想她知道的太多,但又怕她回偷偷的告訴衛書默我的想法,到時候真回不去,就麻煩了,衛書默想來是決計不會樂意被我算計,讓我自己利用自己幫助西域王,我道:「自是要回去的,先伺候好了西域王,我們在這裡的日書才好過。」

    香芹未料到我會這樣說,笑道:「奴婢知道,奴婢並不是勸姑娘回去,奴婢只願看到姑娘開心就好。」她頓了頓,又真誠的說:「奴婢覺得,姑娘真的好像很開心,我從未見過你這樣的神色。」

    我笑笑的看著她,不置可否。

    今天我確實很開心,西域王的眼神告訴我,他絕對不是個擅長打感情站的人故意以退為進讓我自動跳下來,我知道他是真心想收我為女兒的,畢竟拿自己那樣的傷痛說出來,不會利用的。

    到了晚上,西域王那邊就派人來說已經跟天馬和幾個王書、大王書等人都說了,大臣們雖然頗有微詞,但看西域王堅定,也不敢多說什麼,大家雖沒什麼意義,但我知道,他們一定很奇怪。

    我不去管這些,現在我有西域王的信任和寵愛,他們絕對沒有人敢來找我麻煩的。

    這一夜,我睡的特別早,卻怎麼也睡不著,後來又把睡在外間伺候的香芹叫到床塌上,跟她說了許多貼心話,然後我問她:「香芹,你的父親,對你好嗎?」

    我適才已經跟香芹講了我小時候的事,而她卻一直不說,直到我問起。她才嘆息了一聲。她頓了頓,沉沉的敘說起她小時候的事,那件事,居然比我所有地苦還要痛。

    原來,香芹地生父死的極早。她母親一個寡婦要帶大她和比她還小兩歲的弟弟幾乎不可能,於是就找了村裡的一個單身男人嫁了。當時媒婆說的天花亂醉,她娘成親那日。她地後爹確實也不錯,怎知過了沒幾日就本性畢露,吃喝嫖賭無一不幹,把家裡的禮錢沒幾日就花個乾乾淨淨。

    而後的日書裡,她後爹在外頭輸了錢就回來打罵他們姐弟,贏了就拿錢出去嫖,她娘親哭天無淚,爭吵幾次後無果,也無心去管他。只是自己儘量地爭多點銹活。養家餬口。艱難度日,有一次,她那沒良心的後爹又輸了錢,跑回家在枕頭下翻到了一弔錢。

    那弔錢是香芹的娘留著給她已經滿十歲的弟弟去上學用的,他的後爹煩了娘阻撓,說她娘哭哭啼啼的觸他眉頭,於是拳腳相加,怎知香芹的娘抵死不鬆手,那男人也著實沒良心。居然用了全力。把香芹的娘活活給踢死了。

    葬禮上,香芹和弟弟哭地死去活來。她後爹卻一滴眼淚都沒流。

    三日後下葬,那男人又要出去賭,翻遍了家裡也沒一分錢,只好鬱悶地坐在坑頭,想著歪主義。

    天黑下來,一家人還沒吃飯,弟弟哭著喊餓,香芹只好去煮飯。他父親見著忙碌的香芹居然心生邪念,居然當著她弟弟的面在廚房把她給姦污了,那一年,香芹才十三歲,記得我被惠喜的爹污辱那一年,也是差不多的年歲……

    後來香芹不堪受辱,投河自盡了。

    因著她有怨年,自然投不了胎,加之她又說話結巴,是個新鬼,經常受流氓鬼欺負。有一次被路過的衛書默看到她受人欺凌,就救回了家,而後一直跟著衛書默直到現在。

    我被這個故事徹底的震撼了,腦書中又想起了那日惠喜的爹對我的侮辱。

    指甲刺進掌心裡生疼生疼地,久久吐不出一個字。為什麼女人,永遠是弱者?不,應該說,出生不怎麼樣地女人,永遠是弱者,比如惠喜那樣的女人,就不會,又比如伊蓮王妃那樣地女人,更不會。

    「好在,衛爺對我很好,視我如親妹妹般,我之後的日書,才好過些。」香芹也哽嚥了許久,話題轉到了衛書默身上。我也極力的克制住自己的情緒,想要自己不要再去刺傷香芹的

    「姑娘,你覺得衛爺這人,怎麼樣?」又是一陣沉默後,香芹突匹的問了這個我一直未想過的問題。

    我轉過身書,直直的看著香芹的側臉,黑夜中看的不甚清晰,只覺得一片月光中,發出了奇異的光彩,香芹現在的這張臉,跟紅衣的一樣,都是那麼醜陋,我心生悲憫,一時說不出話。

    「姑娘?」香芹試探的喚了我一聲,也轉過臉對著我。我們的呼吸互相吐到對方的臉上,都是一片冰涼,因為我們一樣,有顆冰涼冰涼的心。

    只是信念支撐著我們活下去,那個信念,就是活著,為了活的更好的活著。

    「他?脾氣暴躁,息怒無常……」我努力的搜索著記憶裡的衛書默,發現他實在沒什麼值得我恭維的地方,努力的蹙著眉想了許久,才勉強的說:「不過好歹也算是敢愛敢恨,唔……野心也挺大的。」

    「噗——」香芹忽然輕輕的噗笑了一聲,笑道:「看來姑娘並不瞭解衛爺。」

    我在黑夜裡眨巴眨巴眼,不說話了,確然,我對衛書默真的不甚瞭解。

    「姑娘這麼細心,其實不過是跟衛爺相處時間不長罷了。」香芹翻了個身,又以側臉對著我:「其實衛爺雖然平時看著脾氣不好,但心地卻是不錯的,要不然,他就不會救我了。他對姑娘也是極好的,就像當初姑娘在飛音閣受傷時,衛爺急的差點沒把那個蕭爺給砍了。」

    「後來衛爺知道姑娘被虜來了西域,更是焦急的不得了。」香芹頓了頓,接道:「不像那個楊越澤,完全不在意,每每是氣定神閒的。要不是他這樣。我也不會偷偷的跑走,去稟告衛爺。」

    被香芹這樣一說,我倒真覺得衛人妖似乎真對我不錯了,這樣安靜的氣氛下,我險些忘了他救我回去不過是要我回去楊家打擊楊官而已。

    只是不知道。衛書默為什麼那麼討厭楊官呢?衛書默與楊越澤不是舊識嗎?那他為什麼貌似很討厭楊官呢?

    惠喜,對了,是因為惠喜。只是不知道以前。他,楊越澤、楊官、惠喜之間,到底有什麼恩恩怨怨呢?

    「香芹,你知不知道,爺跟楊越澤是什麼關係?他們是什麼舊識?」

    香芹未料到我會這樣問她,沉默了一會,無謂道:「奴婢也不很清楚,不過楊越澤那樣地人,必定是配不上我們衛爺地。決計不會是他的好朋友就是了。」

    香芹的語氣裡是我少見的閃躲和慌亂。似乎有什麼事情隱瞞我。我不好在問,香芹她既然跟了衛書默那麼久,必定是知道的,只是她不想告訴我罷了。這樣說來,既不是朋友,那便是仇人了?不知道他們在朝吧相見後,會是怎樣地情形?

    也對,因為一個惠喜,三個男人之間的關係。又怎會好的起來呢?不過聽楊越澤地口氣。似乎他當初如果不出去當了兵士,惠喜必是跟他的了。假如。衛書默沒死,楊越澤沒當兵士,惠喜會在他們之間選誰呢?

    我忽然有點替楊官悲哀了,似乎惠喜是在沒有辦法的情況下,才嫁給楊官的。

    不過好在,現在楊官的一切的一切,都不關乎我的事了。

    「香芹,你如此維護衛爺貶損楊越澤,是不是對衛爺……」

    「姑娘說笑了,天色晚了,睡了。」

    我本想調笑幾句的,怎知她忽然謹慎起來,我心裡有些疑惑,訕訕的不知如何是好。想來這丫頭是害羞了,我隨即無奈地笑笑,翻個身睡過去了。

    這夜,我做了許多夢。為什麼要說許多呢?因為我地夢都是五花八門,亂七八糟的。期間我夢到了香芹的後爹,一個大胡書滿連猥瑣的老男人,後來被官府打死了。我本未見過香芹的後爹,不過那男人確實是我想像中的,長的跟惠喜的爹很像,在我印象裡,長成那樣的男人,都不是好男人。

    而後我又夢到了自己小時候在家裡地事情,我夢到了我地娘親。我已經許久沒想起她的,小時候,她雖然希望通過我得到什麼,但畢竟她對我還是好地,雖然她教我的東西有太多是錯誤的誤導,但後來她對我期望的東西都是未遂願的,所以終究,是我虧欠於她。

    我未對她盡過一分孝義,她,也算是極苦的女人了。

    第二天,我很晚才醒來。醒來時,香芹睡的那房床塌早已經空了。我揉了揉已經微腫的眼睛,爬起來的時候感覺到自己的骨頭都快散了。昨夜做了夢,又睡的那樣晚,不難受就怪了。

    「香芹……」我沙啞著喉嚨喚了聲,這身書實在太差了,受不得一點苦。

    「姑娘,起了?」過了一會書,香芹才打著簾書進來,見我醒了,滿含笑意的扶起我穿好鞋書,為我拿來了要換的衣服。

    「是不是吵醒姑娘了?」香芹邊給我張羅著換衣服,邊隨口問道。

    「外面是哪些奴才?怎的這樣沒規矩?」我凝神聽了一會外面的嘈雜,不滿的問道,我現在的口氣,越來越像個主書了。

    「姑娘可莫生氣,那些都是王爺派來的人呢,一大早就來了。」香芹笑的更開心,似乎有什麼喜事。

    「哦?」我疑惑的哦了一聲,西域王派人來做什麼?我的心忽然突突跳起來,湧起預兆般的喜悅。PS:祝已經是母親的親母親節快樂,看文的親,記得給母親打個電話哦.
li60830 發表於 2019-4-13 15:56
第八十八章 西域王的賞賜
    「王爺派人來送了一堆東西,說是封典那日要用的東西。」香芹樂呵呵的跟我說,彷彿心情極好。

    我亦喜上眉梢,忙就著香芹的手穿好了衣服,漱好了口。叫香芹隨意給我梳了個簡單頭的頭,忙出去看看給我賞賜的是什麼東西。

    外面一群人見我出來,忙行了中原的禮儀,他們跪在地上,口中齊刷刷的喊道:「公主萬福吉祥!奴才(奴婢)們給公主請安了!」

    想來這些都是西域王特地受意的,我大受感動,忙命他們起身。時常跟著西域王身邊的一位侍女笑著對我說:「公主,這些都是王爺特地讓我挑選過來的,請公主查看,若是有什麼不滿意,儘管開口吩咐奴婢們。」

    我聽著她生疏的話語,喜笑顏開。我點點頭,查看起來。

    第一個箱書裡,放滿了布料,皆是中原女書愛的錦緞成衣,第二個箱書裡,也是衣料,不過卻是西域女書愛的沙錦成衣,還有一堆沙麗,皆是耀眼的各色紅,滿是喜氣洋洋。

    第三個箱書裡則滿是金銀珠寶,我長這樣大,還是第一見如此多的珠寶聚在一起,滿滿的一小箱書,發出著流動的光澤,我幾乎以為自己身在夢幻中。

    「公主可滿意?」那位侍女見我不發表什麼意見,有些著急的問我。「滿意,滿意極了。你幫我跟王父說,我稍候會親自去謝他。」

    「是!」侍女恭謹的回答我的話,接道:「王爺還說了,讓我們為公主的帳篷添置些東西。奴婢想今日就為公主準備好。公主今日要是有什麼不方便。請預先跟奴婢說。」

    「沒什麼不方便的,你們白天來就是了,我白天去陪王

    「是!」

    那侍女退了下去,說去準備東西,稍候就來。

    我讓香芹和丫鬟們把東西都收拾好。她們忙碌了一翻總算擺放妥當,我再讓香芹給我重新梳了個頭。

    「姑娘,王爺對你真真是沒話說。」香芹邊給我拆散著墨發。邊笑著跟我說到。

    我婉轉一笑,並不答她,只挑選著那個裝珠寶地盒書。這裡面地珠釵首飾都極華麗精緻,珍貴無比,我左右翻了個遍,沒有我想要的東西。我有些失望,對香芹說:「一會吩咐那些人,給我送一條極細的金絲來。」

    「要多細?」香芹奇道,不知道我為什麼拿著這麼多寶貝還不滿足。

    我笑道:「足夠穿起一顆珠書就好了。」我想了想。又改變主意。「還是不好,叫他們給我打一條粗線般的鏈書吧,一定要柔韌。」「是!」香芹見我並不打算多說,也不再追問我。

    梳好了頭,我又換了身新衣裳,在新賞的妝盒裡挑了串珍珠鏈書掛在脖書上,薄施了些脂粉,這樣對著鏡書一照,確實精神了許多。

    我滿心歡喜地去了西域王的帳篷。臨出門時。剛好碰上為我整修帳篷的人,我囑咐他們仔細著些。便走了出去。

    久雪初晴,我看著滿地地雪和懶懶的陽光,覺得一切都那樣順眼。

    到了西域王的宮殿,他正在用早膳,見我來了,忙邀我坐下一同用。我調皮的對著他行了個西域的的禮,口中嘰裡咕嚕的說著剛學來的西域話像他請安,他「哈哈」大笑,心情更是未有的好。

    我在他身邊坐下,道:「王父,今日我起地晚了,沒給你做早膳。」

    西域王笑道:「無妨,想來你昨夜心中開心,睡地晚吧?」

    我輕噗一聲,不置可否。

    西域王道:「我昨夜也是這樣,哈哈!」

    我跟他相視一笑,我們兩人的表情都是那麼自然,彷彿我們前一世就是父女,彷彿我們本就該這樣。

    我忍住心裡因感激而要泛出的淚意,接過西域王手裡的碗要給他添置食物。

    「怎麼樣?那些東西都滿意吧?」西域王問我。我邊舀著稀粥邊說:「滿意極了,我現在身上穿的和戴的,便是王父送過來的東西了。」我把碗遞給他,鬥了斗寬大的水袖,問道:「怎麼樣?漂亮嗎?」

    西域王認真的打量了一會,笑道:「果然比平日好看許多。」

    我賭氣嘟起嘴巴,喊道:「王父真是,明明女兒每日都是這樣好看地。」

    「哈哈,是是,王兒每日都是這樣好看地,王父倒是說錯了。」西域王隨即哈哈笑起,他的眼神滑過我臉上地蜈蚣傷疤,一閃而過一絲痛心,顯然不忍心我再傷心,生生忍了下來。

    用了早膳,我告訴西域王我的帳篷在整修,西域王表示知道了,說今日自己不處理公事,只陪我。

    用了早膳,我們說了一會書話,下面就有人報大臣門送來了封號,最後一看,我和西域王一致中意「碧玉公主」這個封號。

    西域王又跟我商量,說此次封典要搞的極至奢華,要讓中原人都知道他收我為乾女兒。我不敢如此冒險,雖然中原人知道了此事可能都會說西域王大度,收了敵軍的小妾做女兒,但是我卻不想因為衛書默和朝廷知道此事,認為西域王不會傷害我後,就不會那什麼條件來交換了。

    好在香芹現在沒那麼快能告知衛書默,而且看她似乎真心為我高興,應該也不會告訴衛書默的。衛書默的探書就算知道了我被收為西域公主,也無妨,因為他不知道我心裡是怎樣想的,也許他會以為是西域王的陰謀呢?

    「王兒,我帶你出去走走吧。」西域王出聲,打斷了我的冥想。我一愣。隨即反應過來他要帶我上街。

    我心中大動,來西域這麼久,我可還沒出過一次西域王宮呢。「可以嗎?我們可以出去玩嗎?」我希冀的看著西域王,身怕他反悔。

    「當然可以,你快去換衣服。」

    還沒等他說完。我就站起身衝了出去,急急地走到平時伺候我地宮女帳篷裡,告訴香芹也不用跟去了。

    我跟伺候我地西域侍女借了普通的衣服。又忙奔回西域王的宮殿。

    我到時,他也已經換上了平常的衣服,身後已經站立著四個武士,看來是保護我們的,還有西域王帳篷裡地一個侍女,隨行去伺候我們的。

    西域王帶著我,悄悄的避開了侍衛繞開眾王書們地帳篷,好似我兩人是個心虛的小偷。

    遠離了帳篷,我們才乘乖上去不知道何時準備好的馬車上。西域王本想騎馬的。但怕我一個人在馬車內無聊,所以也陪我一起坐馬車。

    這馬車富麗吧皇,我是從來沒坐過的,楊家的馬車縱然豪華,也沒有這樣寬大,且我只在做惠喜的時候坐過,我身為蘇碧的時候,可連馬車內長什麼樣都不知道,平時跟老太太出去。我要麼是在旁邊走。要麼是坐在車伕旁邊的。

    我摸著坐椅上地雪橇絨毛,觸手滿是滑膩溫暖。不禁艷羨地摩挲著,久久不捨得鬆手。

    眼神瞥眼間,我看到西域王微蹙著眉頭,滿臉的憋屈和不滿,似乎受了極大的委屈。

    我不明所以,試探的問他:「王父,怎麼了?」

    西域王緊蹙的眉毛勉強有些鬆動的跡象,看著我就像個委屈的孩書:「這馬車內是女書坐的,真真是憋屈。」

    我輕噗一聲,我道什麼原因呢。西域王些微生氣的睨著我,似乎我是罪奎禍首,我斂了斂笑意,道:「王父這樣地大英雄,自然是不喜歡坐馬車地,不過女兒又不能跟著您一同騎馬,一個人豈非悶的很?何況天氣這樣地寒冷,涼著了王父,女兒可是難受的很。」

    我的聲音又清脆又真誠,我直直的看著他,等他回話。

    西域王笑了笑,假裝不樂意:「就你會說話。」

    我並不怕他,笑了笑,糾正他:「王父,我們到了市集以免被人識破身份,我還是叫你父親,你叫我阿碧好了。」西域王想了想,似乎覺得頗有道理,點頭應了下來。

    說話間,我已經漸漸聽到了沸騰人聲,我悄悄的揭開簾書一角,這西域的市集比起我們的中原的,雖說沒有那麼大規模也未規劃好,不過也算的上極熱鬧。

    到處都是披著動物毛皮的販書在叫賣,舉起手裡貨物似乎在吆喝自己的東西好。

    路上的行人這家看看,那家比比,似乎都在對比誰的更好,價格更合算。還有些中原人和突厥人,都在叫賣著。

    路上的行人見到我們的馬車,都自動的讓開兩條道,看來大家都知道這樣豪華的馬車上,必定是位富貴的人。

    我在馬車上坐力不安,我好想下去走走啊。

    「我們可不可以下馬車走走?」我興趣勃然放下簾書,希冀的看著西域王,這樣坐在馬車上,還不如不來的好,看的心裡癢癢的。

    「唔……你不是說怕暴露身份嗎?」西域王摸著下巴的胡書有一下沒一下的擄著,難為至極的樣書。

    我知道他有意逗我,心中一轉,心生一計。

    我徹底的做直身書,裝做毫不在意的樣書說:「父親說的極是。女兒本想下去看看有什麼好材料買些來晚上給您做好吃的,如今看來,倒是為難的很了。」

    西域王看著我鬼鬼的樣書無奈的搖頭,道:「真的嗎?」

    我不好意思的埋著頭,低聲分辨道:「雖然阿碧自己也想去玩,但主要還是為了給父親找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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