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疑靈異] 陰陽刺青師 作者:墨大先生(連載中)

 
吟雙 2019-8-5 12:36:02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00 142555
吟雙 發表於 2019-8-12 11:38
第一百二十二章  白衣蛇女


禍水東引?

我問馮春生,此話何解?

馮春生一時着急,也說不出來,他說得都特別亂,什麼封房,什麼轉嫁,什麼嫁禍之類的,反正我也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看到馮春生這麼著急,我對着他的肩膀,就是一巴掌:春哥……有話好好說。

馮春生這才沒有那麼著急了,他清了清喉嚨,開始慢條斯理的說:你看啊……這衣帽間,封掉了……為什麼要封掉?肯定是因為他做了什麼虧心事。

馮春生說——任遠得罪了他的妻子,怕妻子報復,才下了一個靈堂,日夜供奉,來安慰亡妻的魂。

“然後呢?”我問馮春生。

馮春生說這種靈堂的擺法,叫暗堂,配以“二堂”,能夠鎮魂保平安。

說完,他走到了那靈堂的面前,低下頭,從靈堂的桌子底下,取出了一個小木盒。

那個木盒子,黏在了桌子的底上,紅色的,二十公分長,十公分盒子的頂上,畫了一道“道紋”,看上去特別唬人。

我問馮春生,這是個啥?

馮春生說這玩意兒就叫“二堂”,靈堂一般都是立一個,不過立暗堂要立下兩個,這“二堂”裡面,裝的東西……一般都是死者最親近的東西。

比如說——戒指。

也比如說——項鏈、眼鏡等等貼身的物件。

馮春生直接打開了“二堂”木盒。

盒子一打開,一股濃烈的惡臭味道,直接撲了出來,而馮春生往裡頭一瞅,差點沒有嚇暈過去。

好在馮春生的手穩,雖然抖了好幾下,可是依然把手端穩了。

我和易偉捏住了鼻子,往裡面瞅,想看看裡面到底是啥,就看了一眼,我驚呆了——這二堂裡面裝的,是一個小孩模樣的人。

這小孩一丟丟大,屁股上還長了一條尾巴。

這木盒子裡面,包裹了油紙,密封性估計很好,裡面有一大半的“福爾馬林溶液”,那小孩的屍體,就側躺在了盒子裡面。

我也是日了狗了——這是什麼情況?

“這二堂裡面,怎麼裝了一個這麼奇怪的小孩?”馮春生臉色慘白,他放下了那“二堂”木盒子,實在是受不了這麼驚悚的東西了。

易偉則說:這是一個胎兒……應該三四個月大。

“你怎麼知道?”我回頭看向了易偉。

易偉說他暗戀的女神就是醫學院的,他去女神的班級,旁聽了一些課程,看到過胎兒每個月的圖片模樣,那教室的黑板上有。

我又問:這胎兒怎麼還長了一條尾巴?

易偉說他以前在那教室里聽課的時候,聽那老師說,說那胎兒,確實是長尾巴的,在母體裡面,小孩有一根尾巴,打小孩出生之後,尾巴就沒有了。

“是不是真的?”我都沒聽過這個說法——這也太誇張了吧?

易偉立馬拿出了手機,說他給女神發條微信看看。

我看這傢伙是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機會跟女神搭訕吧。

易偉拿出手機,拍了那個胎兒的照片,然後直接發到了那女神的微信號上,同時問他女神——這個嬰兒幾個月?怎麼長尾巴?

沒過多大一會兒,女神回了微信:這是個畸形胎兒,有返祖現象,所以長了尾巴——看胎兒的長度和模樣清晰度,差不多有五個多月。

易偉有點不服氣,又回了一條,說他上課,聽那老師說了,老師說這嬰兒一直都有尾巴,生了之後,才沒有的。

女神似乎不想和易偉說話了,很澀的說了一句:拜託,籃球場的大個子同學,那是兩個月之前才有的,兩個月一過,那小尾巴就自動消失了——這麼大的胎兒還長尾巴,是返祖現象產生的畸形,好了,就這樣,我睡覺了。

易偉一下就被女神拋棄掉了。

我在旁邊笑了笑。

現在情況搞明白了……為什麼這個這個暗堂的“二堂”里,會裝了一個胎兒呢,還是長尾巴的胎兒?

我看向馮春生,說:會不會這任遠的老婆死了之後,還有遺腹子,遺腹子就是這個胎兒?

“如果真是這麼簡單的話,那任遠,為啥要封門?”馮春生指着那燭台說:你仔細看,這燭台是電燈泡,線直接走暗線,接在了開關上,說明他是打算長期在這裡開暗堂的。

他說這任遠,肯定是做了什麼虧心事——所以才在這裡布了一個暗堂,這暗堂時間久了,只怕這屋子裡的陰魂壓不住,所以才要倒手賣房子的。

最後,馮春生直接下了一個結論——這屋子裡的事,得兩說——第一說,就是風水不咋好,是個“陰龍上頂”的風水煞局,第二說,這屋子裡死過了人。

那易偉之所以碰上了蛇仙,感覺最近打球分心,其實是這兩說一起導致的。

現在我的“赤霄”陽綉,解決了易偉的第二個麻煩,但是第一個麻煩……暫時還沒解決。

接着馮春生問我:水子,你是老闆,你說咋整?

我想了想,說:還是明天去聯繫柷小玲——請了柷小玲過來搞定這邊的事。

你要說人被鬼附身了,找我還能搞定,可這完全是宅子的毛病,我總不能在這牆上,紋個身吧?

馮春生想了想,說只能這麼辦了,這房子有陰魂……咱們也搞不定。

我說其實我們還是能做點事情的。

”做點什麼事情?”馮春生問我。

我讓他們兩個都把手機給我。

手機拿到了手上,我下了一個攝像軟件,可以超長攝像的那種,然後在客廳的沙發上擺了一個,接着又在走廊過道擺了一個,然後在靈堂上面擺了一個!

這房間晚上不是有詭異嗎?那我就錄像,我明天再來看看……看看是不是能夠找出點什麼蛛絲馬跡,這房間,又到底有什麼怪相。

除此之外,我說——不是晚上會有一頭大白蟒出現嗎?那總逃不過手機的攝像唄?

我在靈堂的那個手機上,接了一個充電寶,其餘兩個手機,接了充電器——明天再說。

“那我呢?”易偉十分緊張的說

“去我家睡覺。”我拉上了易偉。

易偉這才放了心。

不過,他放心,我卻鬧心,這易偉經常打球,渾身汗液分泌比一般人旺盛很多,尤其他是一個大汗腳,那味道,我去,深入人心啊。

感覺那種臭味,是一種源自於骨子裡的臭味,讓我感動了一個晚上——熏得直流眼淚。

第二天一早,易偉起來後,我第一件事請就是把所有的床單、被套,全部扔到了洗衣機裡面,實在遭不住。

易偉還怪我太小氣。

我說哥們,不是開玩笑,你這樣的人就應該去非洲違和,槍都不要了,脫了鞋子就算,什麼恐怖分子都得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

早上八九點,我把易偉帶去了他的家裡,拿了那三部手機到了店裡面。

接着,我喊來了馮春生,一起觀摩觀摩昨天晚上拍到的事情。

這視頻,我是快放的——六倍速放了半個小時後,大概在昨天凌晨的四點鐘,我真的從手機上,看到了一條白蟒。

我慌忙按了一個定格,仔細一看,才發現,那不是一條白蟒蛇。

她只是一個女人,穿着一件白色的袍子,渾身皮膚雪白——是那種病態的白。

她披散着頭髮,像是蛇一樣的,在地上遊動了起來。

“我去!這是什麼妖魔鬼怪?”我看向了馮春生。

馮春生看了我一眼,說他也沒見過。

接着,我又放起了視頻,那白衣蛇女,在地上到處蛇形着,一會兒進了廚房,一會兒又游到了門口,反正她的遊動區域——始終不超過客廳。

在她游到了客廳和走廊相交的位置時候,忽然,她瞄見了靈堂上面的——二堂盒子。

她立馬開始往那邊遊動。

等那蛇女游到了靈堂面前的時候,忽然直起了身,搬起了那個盒子。

接着,蛇女把盒子放在了地上,同時,她用兩隻手,抱起了那盒子裡面的胎兒。

那胎兒到底有多臭,我就不說了,雖然有福爾馬林的防腐,可是依然臭氣熏天。

那蛇女忽然伸出了猩紅的舌頭,在上面舔了舔,同時,又親吻着那胎兒,從頭親到腳,一邊親,一邊哭。

我聽到屏幕裡面,傳出了那極其兇猛的哭聲。

我有一種惡寒的感覺。

緊接着,那蛇女把胎兒的屍首放在了脖子上,然後用頎長的頭髮,綁住了那個胎兒,然後繼續蛇形,直至消失在了鏡頭裡面。

看到了這兒,易偉變得十分激動,猛地拍桌子,大聲嚷嚷起來:你們還說沒有蛇仙?這差點——這差點害死我啊!

我咬緊了牙關。

馮春生則撓着頭皮,尷尬的說——這可能真的不是蛇仙,蛇鬼還差不多呢——只是這又像蛇又像人的玩意兒,到底怎麼整出來的?

易偉讓我快點幫他去搞定這事,說我收了錢,不辦不行。

我說當然能辦了,可是,我得找柷小玲或者是陳雨昊啊。

要說打瞌睡遇上了枕頭,我才念叨柷小玲和陳雨昊呢。

結果,柷小玲真的來了。

她今天穿了一套軍旅的衣服,軍綠色的迷彩褲子,外加上一個黑色的緊身背心,背着一個迷彩包,迷彩包里,裝的當然是她的鞭子。

柷小玲今天,似乎心情不太好……眼睛有點腫,也不知道咋了。

馮春生上去就跟柷小玲搭訕:嗨——柷美女,昨天晚上和小雨哥,還快樂嗎?

他話音剛落,柷小玲忽然一矮身,衝到了馮春生的面前,右手迅猛的箍住了馮春生的脖子,直接把他給提了起來:再跟我提陳雨昊,我現在打死你!
吟雙 發表於 2019-8-12 12:00
第一百二十三章  蛇藏頂


那柷小玲,昨天和陳雨昊愛來愛去的,雖然是單方面的愛,怎麼現在完全不是這回事了呢?

一提陳雨昊,還要打人。

我連忙去拉柷小玲,讓她把馮春生放下來先。

柷小玲盯了我一眼,直接把馮春生扔在了地上,說:給老闆你一點面子。

“老闆?”我看向柷小玲。

柷小玲背着手,傲然說道:怎麼?不樂意我喊你老闆?陳雨昊那貨,竟然又逃了,我追了他這麼久,他又逃了,我容易嗎?容易嗎?一千八百公里,為了找他,我穿越了半個中國!容易嗎?

說著說著,柷小玲眼眶有些紅。

我安慰柷小玲,說這感情的事情,不能勉強的,得慢慢培養。

柷小玲低聲嘆氣,說確實是……她說她這次要等陳雨昊,一定要等。

接着,她又說,這段時間,要跟着我們出活——工資沒要求,就是方便等陳雨昊。

好傢夥,這是賴我們這兒了?

不過這也好,我還巴不得你賴在我們這兒了呢。

我對柷小玲說:剛好……這邊有一事,事比較平常,但是需要你這樣的人才幫忙。

柷小玲問我什麼事……我就把這邊的情況,都跟柷小玲說了說……什麼蛇女的視頻,也給柷小玲瞧了一瞧。

柷小玲看了一眼後,揚着眉毛說:蛇女?半蛇半人?我沒見過,不過應該不是大事。

“那就跟我一起去!”

我得把易偉的事情給擺平了啊。

畢竟收了這哥們的錢,就得平事。

收人錢財,替人消災,這算行規。

我、柷小玲、馮春生和易偉四人去了那鬼宅。

車上,易偉不停的小聲問我柷小玲是誰,怎麼力氣那麼大?

我瞪着易偉,讓他別打歪主意,別說她男朋友,就是她,一鞭子都能要你哭。

易偉笑笑,說就是好奇,隨便問問。

我們四個人,大半個小時後,到達了易偉的家。

他的家,還是和早上一樣,除了砸了牆的廢墟,其餘的都比較整潔。

柷小玲直接進了房間,同時,解下了背上的背包,她打開了背包,拿出了她的招牌——鋼鐵鞭子。

在她拉鞭子的時候,那易偉偷偷瞄了一眼柷小玲的胸脯。

好傢夥,這還了得啊?

柷小玲直接一鞭子,甩了過來,那鞭子的尖,直接給易偉的嘴唇,打出了一條血印子。

“我這輩子,最討厭猥瑣的人。”柷小玲狠狠的說道。

我拍了拍易偉的肩膀,安慰他:evil兄弟啊,你知足吧,這也就看在我的面子上,只打了你臉上一條縫隙——沒打掉你的牙,你就謝天謝地吧。

易偉捂住嘴,忙不迭的點頭。

這易偉怕了蛇仙,卻不知道——這柷小玲,比蛇仙還要可怕。

柷小玲在房間裡面走了起來。

她走了七八步後,說了一句話:這房間里還有人。

“啥?”我問道:這房間還有什麼人?

“別說話。”柷小玲直接讓我不要再說話了。

接着,她的兩隻耳朵,輕輕的聳動着。

馮春生偷偷對我說:這混陰行的大家,一般五感都比較敏銳,眼睛、鼻子、耳朵、嘴巴、心靈感應,都比常人要厲害得多。

他說柷小玲是師出名門——柷由家根正苗紅的陰人,對於訓練,更加有體系,屬於正規軍,五感特別靈敏。

好吧!

我也點點頭,看柷小玲打算怎麼做。

我就瞧見,本來已經走到了走廊過道的柷小玲,突然退了回來,她說道:有個人在呼吸——這個人不是你們三個中的一個。

她一邊走一邊聽,忽然,柷小玲直接揚起頭,對着天花板就是一鞭子。

啪!

一聲脆響,那天花板,被打碎了一塊。

接着,柷小玲又連續打了四五鞭子。

那天花板,打出了一圈孔洞。

就在這時候,忽然,天上,掉下了一個人。

那個人,就多在了天花板和屋頂的夾層中間。

柷小玲打出來的鞭子孔洞,剛好包圍了那個人,天花板再也承受不住那人的重量,於是直接垮了,那人也掉落了下來。

那人一落在地上,就往走廊那邊游去……她就是蛇女。

“給我回來。”柷小玲直接一鞭子,打在了那蛇女的背上,打得那蛇女皮開肉綻,緊接着,她的鞭子,又靈活的鎖住了那蛇女的脖子,直接扯住了蛇女。

我連忙跑到了那蛇女的面前,仔細一看,差點沒嚇死我。

原來——那蛇女的眼睛,已經變成了一條縫隙——小小的縫隙,和沒長眼睛差不多。

她的臉龐,慘白,慘白,同時,嘴角長出了兩顆獠牙。

“這是什麼怪物?”我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在仔細看,那蛇女的手臂上和腳上,皮膚全部龜裂,甚至長出了厚厚的黃色老繭。

“嗚嗚嗚!別打我,報應啊,報應啊,別打我,別打我。”

蛇女不停的搖頭,同時,坐在她背上的胎兒屍體,也在搖晃着。

“還敢叫饒?”柷小玲又是兩鞭子過去,直接把蛇女給抽翻了,同時還有一鞭子,把那帶着尾巴的胎兒,也打飛了。

胎兒飛到了沙發旁邊。

那蛇女,拚命的往前爬,要去抓那胎兒,不顧她的脖子已經被柷小玲徹底鎖住。

“還敢使勁?”柷小玲再次狠狠一拉,把蛇女拉到了她的面前。

蛇女繼續往前爬,爬向那個胎兒,她的脖子鬆了勁,嘴裡嗷嗷的喊着:我的兒啊!我的兒啊!媽媽在,別怕,別怕!我的兒!

她撕心裂肺的喊了一句後,柷小玲舉起了鞭子,還要打,我猛的撲到了柷小玲的面前,一下子拿住了繩子,呵斥道:小玲,別打了……她好像,好像不是什麼惡鬼?

“恩?”柷小玲收了鞭子,看向了我。

我說感覺上,那蛇女不是什麼惡人。

這時候,馮春生突然說道:有影子,渾身沒有陰氣,號喪有魂,這不是鬼啊,這是人?

“人?人怎麼長成了這幅模樣?”柷小玲也有些吃驚。

我搖了搖頭,說不知道。

不過,我也不確定這是不是活人。

因為在房間的靈堂里,有一塊靈牌,上面寫着:任遠亡妻之靈位。

任遠是這家房子的前一任房主,那胎兒,估計是他的小孩,現在這蛇女,不停的喊着那胎兒:我的兒!

那這蛇女,不就是任遠的老婆嗎?

蛇女都已經是亡妻了……怎麼還能是人?

馮春生突然嘆了一口氣,說:這蛇女是人沒錯啊,可是此些種種,又是什麼奇怪的事情呢?

柷小玲緩緩走向了那蛇女。

蛇女見到了柷小玲,以為她又要打她,她不停的往後游着,同時緊緊的抱住了她的死胎兒,說道:這是我兒子,你要打就打我,別打我兒子,你走開……你走開啊。

柷小玲這會兒,已經改了剛才凶神惡煞的模樣,單膝跪地,一隻手纏住了蛇女的頭,說:對不起……剛才我似乎打錯人了,請原諒我。

我沒成想,柷小玲雖然比較衝動,但是……人還是很講感情的嘛。

“你走開……你走開。”那蛇女,又抱着死胎兒,不停的遊動着。

我雖然不知道蛇女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我真的有點不忍心,我說:哥兒們幾個,這蛇女,估計是瘋了……先帶回去,我們找醫生給她瞧瞧再說?

“行!”柷小玲同意了,同時,她走到了蛇女的跟前,輕輕一手刀,砍在了蛇女的後脖頸上,直接把她給打暈了過去。

我和馮春生,一起扛起了蛇女,準備回紋身店,那易偉也要跟着我們一起去,他說他一定要知道……這裡面到底是什麼事。

他要去就去吧——怎麼說他也是金主,有權利知道自己的家裡,為什麼藏了一個白衣蛇女。

在馮春生開車回紋身店的路上,我接到了陳三立從香港打過來的電話。

“喂!三爺。”我給陳三立打了個電話。

陳三立哈哈大笑,說他已經回學校遞交了辭呈——他的孫女,昨天正在泉州開一個“心理醫生”的會議,她聽說陳家要舉家搬遷到閩南,就說她乾脆不回去了,先去閩南老家野龍溝看一看。

陳三立怕孫女找不到地方,所以讓我帶個路。

我說這有什麼問題——小問題,小問題——咱跟三爺,那也是有豐厚的革命戰鬥友誼嘛。

陳三立在大笑中,掛了電話。

在我到了紋身店的時候,我的店裡,有個身材很高挑,十分苗條,帶着黑邊眼鏡的女人,坐在紋床上。

這女人,有一種知性的氣質,感覺很講究。

我問那女人:你好……你是?

我還沒問完呢,女人站起身,對我說:你好——我叫陳詞,是陳三立的孫女,我爺爺陳三立讓我來找你的。

“哦,哦!這麼快就來了啊?”我連忙對陳詞說:等我一會兒哈,我得把肩膀上這女人,送到醫院裡去!她好像瘋了。

這時候,易偉還在吵:瘋了也不行啊,我得知道,她為什麼藏在我的天花板裡面的……她不說,我睡不着覺,我是個強迫症。

馮春生狠狠一跺腳:你就拉倒吧……還想聽她說話……她說得了話嗎?你趕緊回去得了,找瘋子問話,你可真行。

其實我們也想知道,這到底發生了什麼——一個女人,為什麼變成了蛇女,藏在了天花板里,又為什麼他的老公給她立了靈位,又為何她變了一幅這麼醜陋的模樣?

要知道,我剛才扛她的時候,特意問過她的鄰居了,她鄰居壓根不認識她。

這時候,陳詞站了出來,說:各位好像要從這位女士的嘴裡,知道一些東西?

“是啊!”我砸吧出味來了,連忙問:你有辦法?

陳詞笑了笑,說:我當然有辦法。
吟雙 發表於 2019-8-12 13:08
第一百二十四章  人渣往事


我看向陳詞,問她:你有什麼辦法能讓瘋子說話?

陳詞盯了我一眼,沒有說話,只是從口袋裡面,摸出了一個高亮的手電筒。

她走到了蛇女的面前,輕輕挑開了她的牙口,用手電筒,照了照那蛇女的喉嚨後,說:器質性的語言器官都沒有損壞,應該是可以說話……就是精神狀態可能不是很正常,當然,這個無所謂了……因為她不是瘋掉的……

我說蛇女都這模樣了,還不瘋?

“不瘋,不瘋。”陳詞說:真正“病變”的精神病患者,他們的大腦,控制肢體動作的能力非常差,不平順,手指腳趾這些神經末梢,很容易輕微抖動,這些癥狀,都沒有出現在這個蛇女的身上……她不是瘋子。

我說那她精神狀態怎麼不對勁?

“心理疾病。”陳詞說:初步觀察的話……這位女士可能是嚴重的自閉症……剛才你們對她說話,包括現在我和你們說話,她的眼珠子一直在轉動。

陳詞說眼睛其實就是人的注意力開關。

很多人聚精會神的時候,就會皺緊眉頭,同時兩隻眼睛用力的盯着人或者事物,這是因為眼睛瞳孔收縮,眼距變小,注意力開關啟動。

這蛇女在我們說話的時候,使勁的看着我們——說明她的思維也在跟着我們轉——她不瘋,只是很多的事情,都藏在了心裡,不願意說出來。

我暗暗的給陳詞豎起了大拇指。

要說陳三立是香港中文大學的教授,陳家也是書香門第,孫女陳詞極其知性,講解道理深入淺出,確實厲害。

我對陳詞說:陳詞妹子,既然你這麼懂,那就幫幫忙,從這蛇女的心裡套套話?

“現在暫時不行。”

陳詞又坐了下來,側坐着身子,對我說:水哥,我得先問問,你們為什麼要從這位女士的心理套話——取決於什麼用途?如果沒有辦法說清楚的話,那我是無論如何都不能幫忙的。

陳詞似乎有點小迂腐,就是讀書人的那種死腦筋,不轉彎。

我把蛇女的事情,全部說了出來……同時,還說出了她把一個死胎抱在懷裡,不停的喊“兒子”的事情,我說想讓蛇女說話,徹徹底底的說明她的身世,這樣,我們也好幫助她。

陳詞想了很久,又問:這蛇女,有沒有親人?

“應該……應該有?不過,他老公以為她死掉了。”我說。

陳詞又說:既然有親人,我需要他的親人到場,然後我才能為她做下一步的行為,或者,至少有他親人的親筆簽名或者委託書才行。

“這麼麻煩?”我說看電視里做心理治療,只要上去就能做……哪兒這麼複雜?

“哎!”陳詞直接搖手,說:這事得和電視上面演的不太一樣……事實上,按照我們的行規,當來做心理治療的人有正常自控能力的時候,的確是不用出示證明的……但是,這位女士,明顯沒有正常的自控能力。

陳詞說:所以,我需要這位女士親人的親筆簽名,才會來做更深層次的治療和引導的。

我立馬說,他親人肯定不會同意的……事實上,這蛇女發生了什麼,可能和他的老公,有千絲萬縷的關係!

“那我不能管。”陳詞說道:這是規矩,也是行規,沒有委託書,那就不行……心理醫生,是一個很可怕的職業,我們能夠很自然的讓你說出你的銀行卡密碼、你的銀行卡賬號,你的一切缺點,只要我們想。

陳詞說心理醫生有掌控心靈的力量,這種力量神聖而危險,所以她必須遵守規矩,哪怕有人說她死板。

她是夠死板的。

我直接讓易偉給他的前任房東打電話……打給那個任遠。

易偉掏出了手機,立馬打電話給任遠。

電話響了七八聲後,接通了。

易偉直接打開了外音,問:任遠哥!

“怎麼了?小偉?”任遠的聲音,還是有些磁性的。

易偉說在房子里找到了他老婆,請他來我們這裡辦點事情。

“不要胡說,我媳婦早死了,都死了三四年了……沒有那事,就這樣,掛了。”任遠一幅十分緊張的模樣,顯然是心虛。

他掛了電話後,我直接對陳詞說:陳詞妹子,他老公不承認她活着,這回你死心了吧?

“不能。”

陳詞微微搖了搖頭,說不承認,並不代表親人不在,還是得那位先生,出具了親筆簽名,她才能……

“才能什麼才能。”

我真有點火大了,我說道:這人家都不承認了……咱還能死皮賴臉的求那人嗎?那不成……

“那我也不成。”陳詞真是迂腐得讓我有些暴躁。

最後我實在受不了了,我忽然想起了一個漏洞,說道:你要說理,那好,咱們就論理——首先……一個人失蹤兩年,算是自動認證死亡了不?

法律裡面還真有這麼一條,一個人,一旦失蹤了兩年以上,就認定死亡。

陳詞想了想,說:是的!

“OK!”我打了個響指,又說道:那我再說一個……一旦配偶死亡,婚姻關係,自動解除,對不對?

“對!”陳詞點頭。

我說那就行了,那任遠說他老婆死了三四年了,那就說明蛇女失蹤三四年了……法律已經認定了蛇女死亡,她自動被認定了和任遠的配偶關係解除,算是自動離婚了,那任遠,也不是蛇女的親人了!

這樣的話,蛇女也已經舉目無親了……那你可以做治療了嗎?

我說完,陳詞想了很久,才說:能不能把門關上……我可以給這蛇女做催眠,進入她深層次的潛意識裡,引導她,把她的事情,說出來。

我聽陳詞總算鬆口了,我這才鬆了一口氣。

我說道:行……春哥,關門。

馮春生到了門口,直接關上了門。

門關了之後,整個紋身室都暗了很多。

陳詞讓我把蛇女放在紋床上。

我把蛇女放在了紋床上,板板正正的。

陳詞坐在了蛇女的身邊,伸出了手,輕輕的拂過了蛇女的臉:你相信我嗎?

她的聲音,本來就很溫柔、知性,現在換了一種更加溫柔的語氣,詢問蛇女。

蛇女沒有說話,也沒有動作,只是緊緊的抱住了死胎兒,念叨着:這是我的兒……這是我的兒。

陳詞輕輕的撫摸着死胎兒,極度溫柔的說:這是你的孩子,誰也不能傷害他,我一直在你的身邊,保護你,也保護他,你相信我。

她一直在安慰着蛇女,最後蛇女突然點了點頭。

“現在……你將進入很淺的催眠狀態,心裡保持平靜,平靜,平靜,我們想要幫助你。”陳詞再次伸出手掌,在蛇女的臉上,晃蕩了一圈後,那蛇女,忽然閉上了眼睛。

這時候,陳詞拿回了手,說道:現在……請你進入更加深層次的睡眠……更深層次的催眠狀態。

她又引導了十來分鐘後,那蛇女睡得已經十分安詳,雙手平放在了紋床上,那死胎兒,靜靜的躺在了她的肚皮上。

“可以開始引導了。”陳詞對我說了一聲後,開始引導者蛇女說出了她的事情。

一陣引導之後,我們算是知道蛇女到底發生什麼了。

原來,蛇女叫余靜,前些年,嫁給了老公任遠。

任遠呢,是個爛酒鬼,喜歡酗酒,很暴力的一個人,經常對余靜實行暴力體罰。

動不動就打!動不動就罵。

經常在任遠晚上喝完了酒後,就把余靜抓起來打……拿皮鞭子抽,抽得余靜慘叫連連。

每次,任遠打得麻木了之後,就把余靜扛到床上去,繼續發泄……

也是在這種情況下,余靜懷上了孩子——毛毛。

那任遠,別看在本市有套房子,其實他父親死之前,給了他四套,有兩套被他喝酒賭錢輸光了,是個結結實實的敗家子。

不過任遠對余靜,十分小氣。

在余靜懷胎的時候,每個月都要另行公事的孕檢,任遠也不會帶余靜去。

一直到余靜懷胎了五個多月……醫院必須要做一次“四維彩超”的時候,余靜強烈要去任遠帶她去,這次,任遠的哥們也看不下眼了,也幫着一起勸說,才讓任遠帶着余靜去醫院做四維彩超。

這回,出事了。

小孩被檢查出來先天畸形……就是長了一條尾巴。

那尾巴很長,很長,是先天的返祖現象。

按照醫生的推斷,這種畸形的出現,和任遠喜歡在酒後行房事有很大的關係,並且當面批評了任遠。

這下任遠還受得了?他很要面子,被醫生數落了幾句,直接解下了皮帶,當著眾醫生和病人的面,拿起了鞭子,對着余靜一鞭子一鞭子的抽。

好在婦產科的病人和孕婦,永遠是醫院裡面最多的,許多人都去拉任遠。

其中醫生還好心的勸說任遠,說讓他不要動怒,這種畸形其實不太影響,無非是出生之後,做一個切除,不影響的。

“媽了個瓜貨!個瓜婆娘,生娃娃也不會生,生出來一個帶尾巴的瓜娃子!我打死你!”任遠小時候在重慶生活,後來才跟着做生意的父親來了閩南,所以一罵人,重慶話直往外面翻。

一個醫生生怕任遠再打余靜——這可是孕婦哎,一旦打出了事,那還得了嗎?

所以,那個醫生違反了紀律,告訴了任遠一個秘密。
吟雙 發表於 2019-8-12 13:11
第一百二十五章  人心比鬼惡


醫生告訴任遠——你的老婆,懷着的是一個男孩,雖然畸形,但怎麼說……也是可以簡單手術弄好的,結果還不錯的。

任遠當時聽說自己的小孩是男孩,頓時眉開眼笑,罵道:個瓜婆娘,生娃娃生了瓜娃子,還是老子霸道,給你搞出個長把把的娃娃……今天先這樣……你要生的是個女娃,老子打死你!

任遠罵完了,才揚長而去。

那個醫生賭對了,這任遠,就是一個有嚴重陋習,重男輕女的家長。

本來這事,算是告一段落了。

結果,任遠晚上喝完了酒,回了家。

他是酒勁上頭,越想越生氣……他又抽了皮帶,把正在睡覺的余靜,直接從床上扯了下來,狠狠的揍。

他邊打邊罵:瓜婆娘,老子長尾巴了沒?你給我生的兒子,憑啥是個帶尾巴的?瓜貨!

他把余靜一頓狠揍,揍完了之後,還覺得生氣,直接出了門,繼續找人喝通宵。

余靜卻覺得肚痛難忍……她剛才挨了一“皮帶頭”,剛好被打在小腹上。

這下子可不得了,本來任遠就是在酗酒狀態下和余靜發生的關係……那小孩先天發育就不足,懷在肚子里,也不怎麼穩。

現在又挨了一頓好打,余靜……流產了。

那猩紅的血液,直往外面流……那胎兒,也滑落了出來。

余靜這下子,特別害怕。

她知道,雖然這小孩是個長尾巴……但怎麼說也是男孩,還是受了任遠的喜歡的。

如果任遠知道她流產了,那得怎麼樣的一頓毒打?

當時,余靜的腦子裡面,就只有一個念頭——逃!

她怎麼逃?她的體力虛弱,雖然好不容易用毛巾止了血,可逃也逃不遠啊?

余靜的家裡,在偏遠山區,當初,她媽就是為了貪圖任遠家的七萬塊錢,才把她嫁給任遠的,家裡是不能回了……回去了,只怕還有更壞的事情發生呢。

她的兩個家,都待不住了,余靜想要亡命天涯——亡什麼亡?現在逃都逃不掉!

她想了很久後,才想起來……家裡的天花板在裝修的時候,隔出了很大的空間,其中,還有一小塊板子,裝的是活動板子,可以拆卸的。

那活動板子,就在沙發上面,她感覺可以進得去?

於是,余靜就想在家裡的天花板和屋頂的隔層之間,藏上個幾天,等自己體力恢復了,再逃……總之,這輩子,她都不想再見到任遠了。

她把冰箱裡面的吃的喝的,都從那吊頂的口子裡面,扔了進去,然後踩在了沙發的靠背上,抓住了吊頂,鑽了進去。

其實余靜當時體力很虛,可是恐懼給了她很大的力量。

她把自己藏在了那個吊頂裡面。

任遠第二天早上回來,看到了卧室裡面的死嬰兒,也看到了血跡斑斑,這才回憶起自己昨天似乎打了余靜,他知道余靜生下了死胎的原因。

一時間,任遠也怕了。

任遠估計,那余靜是逃走了……不過,流產了的女人,能跑多遠?這麼虛脫的女人,跑出去,那不是送死么?

任遠就覺得,余靜肯定是死了。

加上那天也是巧了……離任遠比較近的街道,有一個女人,在橫穿馬路的時候,被呼嘯而過的大貨車給碾死了。

那女人死之前的穿着的衣服,和余靜的一件衣服,很相像。

當時任遠就覺得,被大貨車給碾死的女人,很可能是余靜。

畢竟那女屍被大貨車碾死的……長相是看不清了。

任遠這個人,也比較信“鬼”,他怕余靜或者是死胎的鬼魂回來報復他……乾脆,他就找了一個當過道士的賭友,搞了個暗堂,把“死胎”封在了二堂裡面,同時也封起了那個暗堂,用來鎮壓余靜和死胎的鬼魂!

余靜呢?

她躲在了吊頂上之後,發現這邊生活,着實還可以……至少沒有人打她。

她不想逃走了,能逃到哪兒去呢?她被貪財的家裡人,送到福建來結婚的時候,所有的朋友都斷了聯繫……她的胎兒也死掉了,對生活,沒有了希望,就希望活一天算一天。

她每天晚上,晝伏夜出,晚上出來,去冰箱里摸點吃的,乘着人不在,就在廁所裡面上個廁所。

當然,她偶爾也能洗個澡。

這樣的日子,一過就是三四年。

余靜的身體,也發生了很多變化。

首先,她根本看不見陽光,所以,皮膚慘白慘白的,兩隻眼睛退化得厲害……眯在了一塊,只留出一個縫。

現在的余靜,有日盲症——白天看東西模模糊糊的,晚上什麼東西都看的清清楚楚的。

余靜的因為時常要下吊頂或者上吊頂,加上這幾年不見太陽,身體嚴重缺鈣,骨頭都軟化了,現在她能像蛇一樣的——蛇行。

除了這個,余靜因為澡洗得很少,冬天也沒什麼衣服穿,皮膚劣質得可怕,全部是龜裂的模樣。

現在的余靜,完全就是一個怪物?

至於十幾天前,為什麼任遠把房子賣了呢?

也是因為一個陰差陽錯。

任遠那天晚上喝酒回來的時候,余靜正窩在冰箱的旁邊,吃着冰箱裡面的燒雞。

兩人撞了一個正着。

任遠一看那余靜的模樣,當時嚇得跟條狗一樣,哧溜一下,直接嗷嗷的逃出了門。

余靜則趕緊躲在了吊頂裡面,好幾天都沒出來。

那任遠被嚇唬到了,第二天帶着道士賭友回了家裡,跟他說他昨天看到鬼了,會不會是……余靜的鬼魂,找回來了?

那道士賭友說有可能……也許是時間長了,這暗堂里鎮壓的余靜鬼魂鎮不住了……所以,勸任遠“禍水東引”。

當時,那道士賭友的原話是:余靜的鬼魂一旦鎮壓不住,必然要害人,你把這房子儘快賣了,那余靜就會害這屋子裡的人,不會害你……記住了,暗堂不要拆!

這兩個人真是狠心……為了保命,不惜去害人。

於是,任遠把房子掛牌。

中國的房子不愁賣……沒過兩三天,那任遠就找到了下家——心地還算不錯的大學生——易偉。

於是,就有了易偉說的“蛇仙”。

我聽完了蛇女的故事……心裡真心是百感交集……這都是什麼毛人啊?

簡直噁心……這任遠,就該死!他也配做人?

我看着躺在紋床上,安詳的處於催眠狀態中的蛇女,狠狠的說:春哥……有啥辦法沒?我要弄死那個比養的任遠!

馮春生讓我消消氣,他說這世界上,這麼惡劣的人,多了去了!不值得為他們去生氣。

我說這氣怎麼能消?一個醉鬼,打老婆打得流產,還要下暗堂來鎮壓妻子和兒子的鬼魂?要不要臉了?

余靜也因為這個男人,過了三四年暗無天日的日子!

簡直噁心!

“哎!”

陳詞嘆了一口氣,說道:于哥,我得給你道個歉……有些人,實在是刷新了我的認知下限,我剛才竟然為了這種人,堅守行規?

哎!

她又嘆了口氣,說:這樣,徐靜女士呢,先讓她在你們的店裡睡着,我朋友的心理診所明天開張,我也去他那兒上班,到時候,我把她接過去,直到治好她的心理毛病,讓她恢復正常為止。

倉鼠也揮舞着小拳頭,氣得小臉發白:這樣的人渣,就應該抓到面前,左一下,右一下的把他給撕碎!讓他成天這麼不要臉。

易偉確實是心地善良,他對我說:於哥,我爸給了我十萬平事,你收了五萬,我還剩下五萬,我這五萬,不拿去大保健了,交給你,你等徐靜姐身體好了,把錢給她……算我做件好事唄。

我拍了拍易偉的肩膀,說道:你特麼不賴啊,除了腳臭一點,心地是真好。

“還比較猥瑣。”柷小玲一旁說。

易偉笑了笑,接着,他又惡狠狠的說:于哥,今天晚上,我得帶着我那幾個籃球隊的兄弟,去找找任遠的麻煩了!這比樣的狗東西……實在惹着我了。

他說那任遠逼得徐靜上了屋頂,害得他易偉擔驚受怕好些天,當然,這只是一個原因,還有一個原因是……他易偉,就是看任遠不爽!

他要去削那任遠。

說完,易偉出了門,邊出門邊打電話:小丑,發髮帶上老四,跟我走!別玩lol,哥帶你們去修修人渣也是美滋滋!

易偉走後,我和柷小玲、馮春生打了個眼色,讓他們跟我出來。

我讓倉鼠幫我照看好蛇女徐靜——下午的生意,暫時不做。

我、柷小玲和馮春生,三人到了下面小餐館的包間里,我要了幾個菜,說:我想……狠狠的收拾一頓那任遠。

“整死他?”馮春生問。

“整死就整死!我也想整死他。”柷小玲猛的拍着桌子。

我說道:不是整死,只要給他弄出個好歹來……那任遠,真不是個東西,這樣的人渣,不配好好的活在這個世界上。

我說我想做個局……把任遠給嚇瘋!

“這個局,你打算怎麼做?”馮春生問我。

我讓柷小玲和馮春生過來,我趴在他們的耳邊說出了我的想法。

馮春生聽了,哈哈大笑,說任遠這樣的狗雜碎,就得這麼辦他!

柷小玲聽了,也跟我豎大拇指,說我這個人,挺多辦法的……行……殺人的事,咱們不咋做,但把那任遠給嚇瘋的事,不做都不合適。
吟雙 發表於 2019-8-12 13:14
第一百二十六章  死胎


我想了個方法……要把那任遠,給嚇出個好歹來。

首先,我認識一個殯儀館的化妝師,給死人化妝,把叫一絕。

他可以把死人化妝化得栩栩如生,也能把活人化妝化成死人的模樣。

我找這哥們,然後把柷小玲化成“蛇女”余靜的模樣,直接讓她去嚇唬嚇唬任遠。

然後我和馮春生敲邊鼓,一定要把任遠給嚇出神經病來!

我是這個構思的,可是計劃趕不上變化。

因為,我和柷小玲、馮春生溝通了細節之後,回到了紋身店。

紋身店裡,倉鼠正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

我仔細一瞧那紋床上的徐靜,我發現,本來安安靜靜在徐靜的肚皮上趴着的死胎,已經不翼而飛。

“咦?”我看了一眼,說道:好奇怪啊。

我喊醒了倉鼠:倉鼠,倉鼠……你別睡了。

“怎麼了?”倉鼠揉了揉眯細的睡眼,看了一眼我,軟軟的問道。

我指着徐靜說:她肚子的孩子呢?

“啊?啊?”

倉鼠慌忙去看徐靜的肚皮,她也發現,那死胎,不翼而飛了。

這時候,馮春生哈哈大笑,說道:善惡皆有報,天道好輪迴,不信抬頭看,蒼天繞過誰!這任遠……死定了!他死定了。

我問馮春生為什麼說出這麼一句話?

馮春生說——任遠的命,就交給死胎吧。

他跟我說,那死胎當天晚上流產,其實不會害任遠?雖然死胎有怨氣,但她的母親,還是愛他的,愛恨抵消,也沒有怨氣。

現在呢?

那死胎被封在了暗堂里三四年,心裡早就積攢了怨氣……現在重見天日,外加聽了母親的怨恨訴說,他的怨氣,足夠了。

馮春生說:我想……那死胎兒,去找任遠報仇了。

“真的假的?”我問馮春生。

馮春生說讓我就接着看好戲吧……任遠……必死無疑。

柷小玲也說:那死胎兒也是凄慘……看看他怎麼做吧。

我們三個人說到了這兒,那易偉跟我打了個電話,電話里他說找了哥們去削了那任遠一頓……把那任遠打得吐飯。

接着,易偉又說:放心……這個月,我帶着我哥們,天天去照顧他!

我搖搖頭,對易偉說:evil兄弟,聽我一句勸,這些天,你別去找任遠,任遠,交給我了。

他問我為啥!

我對易偉說……讓你別去就別去,我是為你好。

這幾天,死胎怨靈要報復了,我怕易偉過去,被死胎誤傷了。

那易偉這才點頭,說不去了,聽我的。

這事過去後的三天,易偉突然跟我打電話,說我簡直神了……做的事情,也大快人心。

我問怎麼了?

易偉直接給我發了一條新聞鏈接。

我點開了鏈接……這新聞的標題是:嬰靈殺人事件。

新聞的內容,說我們市的一個男人,被一具嬰兒的屍體殺了。

那嬰兒用小手,捅穿了那男人的心臟,同時,那嬰兒還有一條尾巴,尾巴纏住了那男人的脖子,法醫檢查的時候,發現那男人喉嚨的骨頭,全部稀碎,脊椎骨,也碎裂了。

據記者調查,死者在三年前,他的老婆,懷了一個胎兒,胎兒就長了一條尾巴……不過,當年,那死者的老婆和胎兒,都不幸死亡。

這新聞下面,有網友在下面評論……眾說紛紜,有些人說這事是小編扯謊,有人說那男人,肯定是得罪了人,被下了嬰兒咒殺掉了。

唯獨有一條評論,我覺得很有水準:說書唱戲勸人方,三條大路走中央,善惡到頭終有報,人間正道是滄桑!

這條評論,我不知道是誰留下的……可是,我感覺,這人,似乎能夠推斷出這事情本身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也才發現……這天底下,藏龍卧虎……最好還是低調啊。

……

時間回到那易偉收拾了任遠的那個下午。

當時馮春生說了……死胎,去找任遠報仇了。

蛇女的事情,我也算搞定了。

那天下午還有時間,我先去把錢,寄給了我母親。

這些天,收成真是不錯!

殯儀館,給了我十萬紅包,那韓老闆親自給我的。

前段時間,那虐狗的孫子的事,我也拿了六萬。

還有這次易偉,又給了我五萬。

一共二十一萬。

我直接給我母親,寄了十八萬過去了,給了馮春生一萬,倉鼠一萬,我自己留了一萬,這些錢,不算工資,算是暫時給他們倆發點生活費,改善改善。

期間,我母親給我打了電話,說我現在這麼能賺錢,也別太着急了……自己該買點好衣服,就買點好衣服穿,該吃點好吃的,就吃點好吃的。

我表面上答應得好好的,但其實我跟我弟弟說——該吃好喝好的,是咱娘。

期間,我弟弟還給我算了一筆賬,說我寄給他的錢,加上這次十八萬,刨去腎透析的費用,刨去了吃喝住行,以及各種消炎藥、特效藥的錢,還有為了做腎臟移植之前的補品藥劑之類的,還剩下整整四十萬!

我仰天嘆了一口氣——四十萬啊!已經完成一半了。

還有四十萬!我母親的事,就算成了!

我心裡暗自高興,回紋身店的路上,我還專門給自己買了一盒好煙——四十的黃鶴樓,算是對我這段時間的犒勞。

不過我不會忘記,這些錢里,還有一部分錢,是馮春生的。

馮春生是夠意思……這段時間,都不要我的錢……他等我治好了我娘,才打算從我這裡分錢了,這份情誼,我永遠記在了心裡。

……

回了紋身店,我繼續去找咪咪——咪咪這兩天,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打電話也不接,找人也找不到。

我到了店門口,沒上樓,又去了大保健店裡找咪咪。

不過這次,我沒找到咪咪,倒是碰見了張哥。

張哥是咪咪的老闆嘛!這片里的老大……很是厲害……我還給張哥紋過一對陰陽魚呢。

“水子。”張哥主動跟我打了個招呼。

我給張哥遞了一根煙:張哥!最近賭運還行吧?

“那可不!”張哥哈哈大笑,說自從紋了我的陽綉陰陽魚,哪天晚上不玩個痛快?

接着,張哥問我:你找誰啊?

“我找咪咪。”我對張哥說

張哥頓時不是很高興,說咪咪昨天晚上沒來接客……今天這都幾點了,也不來……你說這上班都沒個點……怎麼玩?

“那是,那是,張哥別生氣……咪咪也許是有事。”我給張哥替咪咪道歉。

張哥哼了一聲,點着了煙說:這誰家沒點事?但得提前打一聲招呼吧?你又不說來不來,晚上客人來了,點你咪咪的名,我說對不住,咪咪不在,結果過一會兒,咪咪又來了,你說我怎麼跟客人交代?對不?

“對,對!”我陪着笑。

張哥搖了搖頭,說就沒有這麼辦事的。

他是挺生氣的,不過再大的氣,也不能一個勁的對這我這個碎催發,他頓時扭轉了話頭,說:哎……你還別說……你小子最近發達了,膨脹了,抽煙都抽四十的黃鶴樓啦?你小子賺錢速度可以啊。

我說就是瞎忙活,比不得張哥家大業大的。

張哥一揚手:別!水子……今兒個這事,我還得倚仗倚仗你呢……我一朋友,很欣賞你的手藝,讓你去幫個忙……你覺得咋樣?

我想了想,這張哥的事,推不了啊!

他說得讓我去幫忙辦,那我可不得去幫忙辦嗎?

我對張哥說:放心……張哥,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一定給你辦得妥妥噹噹的。

“嘖嘖,水子到底是個人精,說話就一個詞——舒服!”張哥從公文包里,拿出了一個紅包,拍在了我手上,說道:現在吶……你就去找我朋友,我朋友等着你呢!

“哎!一定去。”我說我現在就去喊人。

“事情辦完了,再來找你張哥……還給你封個紅包。”張哥笑了笑,進了他的路虎車,走了。

我掂量掂量了紅包,至少兩三萬。

我尋思先去找馮春生,把張哥的活給辦了……其餘的事,晚上再說。

上了紋身店,柷小玲也不知道哪兒野去了,我約了馮春生,坐車出門,剛剛走了十來分鐘,忽然,我的手機響了。

我掏出了一瞧……發現是咪咪的電話。

我連忙接了電話:咪咪……你可嚇死我了,這兩天你幹嘛去……

我還沒說完呢,咪咪打斷了我:水子,聽我說……我們被報復了,有人抓我們,抓我和廖敏,廖敏已經被抓走了,我現在才逃出來。

我連忙對咪咪說:咪咪……我給你柷小玲的電話,你找她,就說水子讓你找她的,你先找他避避!

我剛才已經跟張哥的朋友打了電話,約了時間,張哥的朋友,也不是什麼好相與,我得罪不起,只能讓咪咪去找柷小玲。

柷小玲是高人,絕對能保證咪咪的安全。

咪咪連忙點頭。

我則有些着急的掛了電話。

馮春生問我怎麼了?

我告訴馮春生——咪咪和廖敏被報復了……廖敏已經被抓走了?

“什麼?”馮春生吼了一聲:這黃皮子詛咒裡面,七個人,活到現在,就剩下廖敏和咪咪?到底是誰在報復她們?

誰知道呢?我搖搖頭,給柷小玲打了個電話,讓她去接咪咪。
吟雙 發表於 2019-8-12 13:18
第一百二十七章  李頭村慘事


我讓咪咪先去找柷小玲,其實我心急如焚,你說這算咋回事?好不容易把咪咪和廖敏的黃皮子詛咒給解掉了……現在……又出了這檔子的事?有人要抓咪咪和廖敏?

不過好在咪咪運氣好,跑出來了,同時,我這邊,還有柷小玲。

這位性格暴躁心地卻不錯的柷由家陰人,能幫我不小的忙。

接着,我又給陳雨昊發了一條短信過去,我就說了九個字:咪咪有難,求小雨哥幫忙。

其實我對陳雨昊是沒什麼信心的……這傢伙,深入淺出,每天也不見蹤影,誰知道他會不會幫忙?

沒成想……陳雨昊在一分鐘之後,給我回了一條消息——放心!包在我身上。

有了這條消息,我的心,又放回了肚子裡面了……陳雨昊願意幫忙,咪咪絕對沒事……兩大高手一起出洞,還能有什麼不安全的?

這會兒,我能安安心心的辦我的事情了。

這次,托張哥找我辦事的人叫“老吉”,是我們市的一個很有錢的老闆,在我和馮春生開車到地方的時候,我才知道,這有錢的人,到底是怎麼生活的。

我反正是開了眼了……住的別墅前面還修了一個莊園,家裡的院子里,還養小矮馬,我去,一幅花園的模樣。

我和馮春生,按了按門鈴,沒一會兒,門自動開了。

我們兩人,進了別墅。

在別墅門口,我們見到了那“老吉”。

老吉是個胖子,穿着一個灰色的馬甲,挺長的頭髮,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一名攝影愛好者。

灰馬甲,長頭髮,再加上一個貝雷帽,那是攝影愛好者的標配。

老吉見了我,和我熱情的握手,說:你就是于水吧?

“是,是!”我點點頭。

老吉把我們兩個人,喊到了屋子裡面。

別墅的一樓,是健身房,二樓才是客廳,老吉把我和馮春生帶到了二樓後,問我:今年多大了?

我說我二十多了。

“二十多啊?年輕人就是好。”老吉給我豎起了大拇指,說:年少有為,我通過張哥,關注你很久了……我這些年,也老是做一個怪夢,每次夢醒了,我都特別暴躁,喜歡對着身邊的人發脾氣,大吼大罵的。

他嘆了口氣,說:不跟你們吹牛……這些年,我都沒結過婚——你說誰願意跟一個大半夜發神經病的人在一起過日子啊?對不對?

我連忙點頭,說是這個事。

接着老吉又說,說他這些年,解決生理問題的唯一辦法,就是去找小姐,大保健,技師,不然沒法弄。

但就是找小姐、找大保健、技師,老吉也吃了不少苦頭。

為啥呢?

老吉不是喜歡大半夜的起來,大吵大罵身邊的人嗎?因為這個毛病,他剛開始,得罪了不少看場子的……因為太過分的話,那些小姐就會找看場子的人來擺平這事。

每次老吉都是出錢平事。

後來,大家都知道老吉的習慣了,那些技師,都是完活就走,多少錢也不留下來陪陪老吉。

老吉是家有錢財千萬貫,卻連一個晚上陪他一晚上,擁抱在一起睡覺的人都沒有。

這不得不讓老吉感覺到寂寞。

甚至有段時間,老吉因為太過於寂寞,還專門出去找刺激。

他一個人開着摩托車,專門去搶女人的手包。

搶了十次,老吉被警察當飛車黨給逮捕了。

回來老吉給警察塞錢,同時又按照原價三倍賠償那些女人的損失,這才躲過了牢獄之災。

老吉感覺這輩子,都得無聊中度過的時候,還好遇見我了。

他專門問我,能不能治好他的毛病?

我問老吉——你平時是幹啥的?這得跟我仔仔細細、真真實實的說清楚。

一般有錢的大老闆,沒少做點傷天害理的事情,這些事,都是業報。

所以,我得問清楚——太誇張的業報,類似韓老闆那種,害得十二個人冤死在殯儀館火葬場的傢伙,那就算了,他的業報,我治不了……也不敢治。

小業報之類的,其實可以幫幫忙的。

老吉說他開了一個造紙廠。

造紙廠開到多大呢?

他告訴我,幾乎閩南這邊,都用他的紙源。

除此之外,他還有一個印刷廠,每年印刷的紙張,也是從自己那兒加工出來的。

我問老吉的造紙廠叫什麼名字?

老吉說……他的造紙廠叫——盛源紙業。

我一聽,真是氣得火冒三丈了,搞了半天,這老吉就是盛源紙業的老闆啊?

奶奶的……就是特麼這個哥們,把我們閩南的環境,搞得那叫一個慘?

小的時候,山是綠色的、水是青色的,天空,是明朗的。

可是這些年呢?

山不再翠綠,水上渣滓遍地,天空,偷偷蒙上了一層霧。

前些天,閩南最重要的江——閩江的上面,出現了大量的死魚,一隻只的翻了白,浮在了水面上,慘白的銀帶,綿延千里。

環境污染,讓我們的家園蒙羞。

我們的家園,從此不再美麗,我們的後代,再也看不見閃爍着的星星,看不見那翠綠翠綠的山,也無法在水裡,自由的游泳。

我們這邊,要說對環境污染的最大罪魁禍首,就得說盛源紙業了。

這老吉,是禍害我們家鄉的最大惡徒。

我對老吉說:原來就是你天天往江裡面排污啊……你個混蛋……你可真是混蛋……天天往江水裡面排污?要點臉不?

我指着老吉罵道。

老吉搖了搖頭,說現在全國的企業,有多少是正規排污的?沒辦法?

“沒辦法?”我冷笑了一聲,要拉着馮春生離開。

他老吉這事,業報可大了。

我直接對老吉說:你可知道……曹山李頭村?

“這個……不知道。”老吉低着頭,說。

我直接吼道:你少騙我……什麼不知道?你分明知道……曹山李頭村,就在媚雨江的下游,你們造紙廠的排污管道,直接噴在他們村那邊的水源上。

這些年,曹山李頭村,有多少人得了奇奇怪怪的病?你可知道?

有一出生兩隻腳長在一起的嬰兒。

有同時得了好幾種癌症的老人。

有成天吐綠水,直到吐死的男人。

”他們為什麼得病?因為他們吃的水,是被你污染過的。”我吼道:我一同學,在前年,罹患了白血病,也死在了李頭村。

老吉撓了撓耳朵,說不是他們的問題,如果真是他的造紙廠有污染……那政府不早就查他了嗎?

我對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說道:你這事我還不知道?有村民去上訪,去告狀,可是有用嗎?都被你的人,打了個半死!有稍微富有的村民搬出去住……可是還有一大群人,搬不出去呢。

那次,許多沒錢的村民,集體去遊行,可是還沒出門,他們的家人就失蹤了,並且拿了一封信——信上面說——他們放棄遊行,家人就會回來,如果不放棄……那麼?

在我們國家,資本的力量非常可怕。

他們可能吐出來的一口唾沫,是普通人賺一輩子也賺不到的。

自然,那些資本,來收拾一些山民,那是極其容易的。

這次事情之後,李頭村的人,似乎學會了一件事情……那就是逆來順受!

他們已經把這件事情,當成了……是老天爺給的一種磨難,不再反抗,只是學會適應。

我對老吉說:吉老闆,你天天晚上做惡夢,是老天爺對你的懲罰,我不敢給你改命,我怕……責難,落在了我的身上,你可明白?

“明白。”

老吉突然淚流滿面,說:這些年,我也反省過我自己了……我知道這些事情,確實不應該做,這樣,我會建立一個基金會,專門用於改善環境……同時,我也會拿出大量的錢來,給這群人,一個交代,可以嗎?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你的事,我辦不到。”我對老吉說完,要帶着馮春生走。

這時候,老吉再次喊住了我:于水……我知道,你是一個好心腸的人,你有責任感,有擔當,但是,你不夠聰明。

“如果變得和你們一樣,我寧願不聰明。”我是在火頭上,什麼話都敢說了。

就和我在跟韓老闆見面的時候,我才不管那韓老闆多大的權勢呢,我依然要發出小人物的聲音,我甚至警告過韓老闆——多行不義必自斃!

老吉搖了搖頭,說污染的事情,已經發生了,那些人……也出現了各種各樣的病痛,現在,只要我治好他的毛病,他就願意投錢,改善那些人的生活環境……這可是雙贏。

不然的話,我今天一走了之,雖然痛快是痛快了……可是,那些被污染害了的人,怎麼辦?他們還是一樣慘,他老吉,一樣還是每天做噩夢。

“沒有永恆的仇恨,只有永恆的利益。”老吉對我說:事情就是這麼個事情,理就是這麼個理……怎麼做,你自己清楚的。

我想了想,說:行……我為了那些被污染的村民,幫你解決這次的問題。

“那就OK。”老吉給我做了一個“OK”的手勢。

接着,他對我說:對了……我想回憶回憶我的夢……你可以到我的卧室裡面去等我一下嗎?我們在那裡聊,可能會讓我舒服一些。

我說可以。

豈能料到,我答應了老吉後,我反而掉進了一個局……一個差點讓我萬劫不復的局。
吟雙 發表於 2019-8-12 13:20
第一百二十八章  騙局鎖命


我按照老吉的說法,進了他的卧室。

他的卧室,不是普通人家的卧室,他的卧室,更加像是一個會客廳,碩大的空間里,擺放着一張圓床,然後有兩套大號的沙發,住在裡面,舒服那是肯定的。

我和馮春生,都找了沙發坐着。

老吉卻對我們說:對不起哈……我肚子稍稍有些痛,得離開一下子,你們慢坐,等我一會兒,實在對不住。

這人有三急,再有錢的人也得拉翔,我不可能不讓老吉去。

我對老吉揮了揮手。

他笑了笑,出了門,然後把門給關上了。

我們在房間裡面,等了很久,也沒有等到老吉。

馮春生一旁不停的看錶,一會兒就說一句:五分鐘都過去了,那老吉還沒來?慘死在廁所裡面了?

他一共說了七八句後,我實在受不了了,給老吉撥了一個電話,不過,他的電話沒人接通。

“真是奇怪。”我站起了身,準備和馮春生離開的,我感覺那老吉在耍我,還不如一走了之呢。

我們還沒邁步,我們身後的沙發,忽然爆開了,沙發裡面,撲騰出了濃烈的血液。

那血液,噴在了我們身上,把我們搞成了血人。

就在這時,卧室的門,被踹開了。

房間裡面,衝進來了幾個警察。

警察把我和馮春生圍住了。

“全部抱頭,蹲下。”

那些警察,凶神惡煞的對我和馮春生說。

我們倆個,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情況?

接着,兩個警察,握着槍,控制住了我和馮春生,其餘的警察,在房間裡面亂翻。

最後,他們竟然在床下,翻出了一具女屍。

那女屍的喉嚨被捏碎了,渾身脫得光光的,而且,她的模樣,我和馮春生,都認識……她不是別人,正是這兩天失蹤了的廖敏。

廖敏死掉了。

死在了這棟別墅裡面?

我和馮春生,晚上還在尋思,廖敏,到底怎麼失蹤了呢。

現在我們竟然看到了廖敏的屍體。

看到廖敏的屍體,我心裡有點難過,也很惋惜……可現在,這根本就不是惋惜的時候,因為,那警察一腳把我給蹬倒了:這兩個人……全部抓起來,他們涉嫌殺人?

“殺人?殺誰?殺了廖敏?”

我心裡閃過了一個念頭——那個老吉,要冤枉我們……把我們誣賴成殺了廖敏的兇手。

他到底為什麼要這麼做?就是因為我抵制他污染環境嗎?

不可能!

這顯然是一場有預謀的栽贓陷害。

我心裡把老吉問候了一百遍。

馮春生也齜牙咧嘴的說:奶奶的,啄了一輩子鷹,想不到被鷹啄瞎了眼睛……老吉那個混蛋,這下子要把我們誣賴成殺人犯,還用廖敏的屍體來誣陷我們?還是人嗎?老吉,我草你媽!

在馮春生罵人的時候,忽然間……老吉進來了。

只是這時候的老吉,一臉淚水,指着我們,假惺惺的對警察說道:警察同志,就是他們,我最近交了一個女朋友,結果,這群人,看我女朋友漂亮,潛到了我家,強暴了我女朋友不說,還殺人!

“警察同志,你們要為我主持公道啊。”老吉是惡人先告狀。

警察擺擺手,示意老吉不要再說了,他讓手下那些人,把我帶走,帶到了公安局。

那天晚上,我就在拘留所裡面度過的。

我和馮春生坐在一起,兩人坐在了拘留室里。

馮春生說:媽的,這次算是交代了,咱們的罪要是被坐實了,那咱們得死在這裡。

“誰說不是呢?”我搖搖頭:強上加殺人,判死刑都綽綽有餘了吧?

我們白天還風風光光的,可是到了晚上,卻一不小心,淪為了階下囚?這叫什麼事?

馮春生說那老吉和張哥肯定是一夥兒的……張哥和老吉,都想辦了我們。

我說為啥張哥和老吉要辦我們?

要說往日里,無冤無仇。

比如說張哥,我平常和張哥見面還算多,每次見面我都點頭哈腰的,態度不知道多好!為什麼張哥要辦我?

我不太清楚。

接着,馮春生又說:肯定是有仇啊!不然,他們兩個有錢人,下了圈套,害我們幹什麼?

我撓了撓頭,說:春哥……如果這次咱們逃不了了,你後悔不?後悔來跟我合作了。

馮春生說還後悔啥啊,這都是命,就是死得有點不明不白的……我們死都沒想明白,到底得罪了誰?

我和馮春生,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

聊得我們兩個人都犯困的時候,忽然,我聽到了一陣陣的腳步聲。

緊接着,我看到了三個人進來了,一個是在監獄裡面巡邏的警衛,一個是李向博,還要一個是柷小玲。

”咦?他們三個怎麼來了?”我立馬站起了身,趴在了鐵柵欄上,沖李向博揮手。

李向博搖了搖手,示意我不要大聲說話。

接着,他和柷小玲都跑到了我面前。

“博哥,你咋來了?”我問我的鐵哥們,李向博。

李向博說警察局的“大牛”看見我們進來了,就跟李向博打了個電話,找了點關係,讓他進來看看我。

柷小玲則是李向博去紋身店喊過來的。

我一把抓住李向博的手,說:博哥,有人誣陷我們了。

李向博說:這事我聽說了……大牛講的,說你們這次惹到人了,估計要狠狠辦你們,我讓大牛去幫我找人,看能不能把你們撈出來,結果大牛說了……誰只要去辦你們的事情,誰就得脫了警服回家。

他有些着急的問我:于水啊……你就是紋個身,還能得罪誰啊?

我拍了拍腦袋,說我也不知道……現在廖敏死了,他們誣賴我和馮春生殺了廖敏,這次的事,估計不好過啊。

柷小玲問我:廖敏才失蹤,就死了?

“死了!”我說。

柷小玲點點頭,說:陳雨昊幫你守住了咪咪……咪咪那邊,別急。

“哎!小玲,回了家,告訴咪咪……張哥,不是好東西。”我連忙對柷小玲說。

柷小玲嘆了口氣,說:咪咪正想讓我提醒你的……張哥不是好東西?

啊?

這是個烏龍啊!

如果咪咪早點告訴我……張哥不是個好東西,我壓根不會幫張哥去接活!可關鍵是……我去老吉家前,咪咪可沒跟我說——張哥不是個好東西。

這事鬧的。

我搖了搖頭,說咪咪現在有陳雨昊看着,那她就沒啥事了,只是我和馮春生……哎!

我嘆了口氣。

這時候,柷小玲又說:要不要我把你們救出去?這地方看守不是很嚴。

“別!”

我讓柷小玲別亂來。

要說咱們國家,直接一道通緝令,你往哪裡跑?除非往大山裡面跑,別說不好跑了,就算跑得掉……一輩子就萎縮在山裡嗎?

那還不如死了呢!

這時候,李向博又說:我再去找找……沒準,還能找到人呢。

“哎!我想起來了。”馮春生突然站了起來,對我吼道:我想起了,有人可以幫忙。

我問馮春生是誰。

馮春生說:東北狐王家族。

我說東北狐王——遠在東北,這是閩南,強龍不壓地頭蛇呢,他來了,有毛用啊?

馮春生說話不能這麼說……東北狐王的勢力,其實很大的,在陰行里,朋友又多……沒準真能幫得上忙,而且咱們都這樣了,那就死馬當成活馬醫吧。

柷小玲點了點頭,說她待會就聯繫東北狐王的人,看他們會不會來助拳。

我和馮春生,現在也把寶壓在了東北狐王的身上了。

接着,我又對李向博說:博哥!我于水,我母親在廣州住院,腎移植還差四十萬,如果我不幸……你賣了我的店,把錢給我媽,到時候估計還不夠,博哥,你借我點,我下輩子還……

“放什麼屁,你媽就是我媽,要是你不行了,我賣了我家房子,直接給你媽補齊那四十萬去!”

說完,李向博和柷小玲轉身離開了。

“千萬幫我們帶信。”我對柷小玲說。

柷小玲點頭,說一定的……明天一早,口信就到了東北狐王家族的耳朵里。

我等柷小玲和李向博一走,我對馮春生說:東北狐王的人,會來嗎?

“一定會。”

馮春生說:東北狐王家族,道上的名聲一直不錯……咱們上次幫了他們,他們也一定會幫我們的,等着吧。

“哎!”我嘆了口氣,對馮春生說:春哥……你沒事做,幫我算算命?

“算個屁。”馮春生說:你小子的命,算不着。

“咋了?”我問馮春生。

馮春生說我的命,叫“橫死太多,無斷無續”,他說我的命格,屬於出現了太多的橫死……這樣的命,算不着的,不過我命里橫死太多,應該不會橫死在這兒吧?

我搖了搖頭——我心裡有個不好的想法——這次,我可能真的逃不過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的時候,有警察,把我和馮春生帶出去審問。

這回,我發現我們更加走不了了。

因為那警察直接甩出了一句話……在老吉家的別墅裡面,發現了我們大量的指紋,在廖敏的身體裡面,發現了我和馮春生的——精液!

聽到了這兒,我傻眼了,緊接着,我猛地站起來:操!你們這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吟雙 發表於 2019-8-12 13:29
第一百二十九章  天官印


我聽說廖敏的身體里,還發現了我和馮春生的——精液?我真是氣不打一處出啊!

栽贓陷害也沒這麼栽贓陷害的吧?

我猛地站了起來,拍着桌子吼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你們這個,不公道!

“怎麼不公道?”審訊我們的警察問。

我說我和馮春生,還沒有做抽取精液的檢測,你們憑什麼說廖敏的身體裡面,發現了我們的精液?

警察哈哈大笑,說這就不用管了,反正現在,指紋、精液、腳印,都是出自你們的手筆……你們,跑不了的。

我小聲的對警察說:你們收了黑錢,要辦我們……

“別……收黑錢誰敢啊?”警察笑着點了根煙,抽了一口後,吐着煙霧,說道:不過話說回來……你們運氣挺背啊,剛好遇上嚴打了,咱們正要抓抓壞風氣,立一個典型起來呢,你們潛入別人家,強上了別人的女朋友不說,還殺人……要不是那別墅的業主偷偷的去報案,沒準他的命也沒有了呢……你們兩個,就應該嚴打!嚴厲的打擊你們的犯罪行為。

警察又說:再說,這裡面的事,也好推敲,沒什麼太難的邏輯。

“推敲什麼?”我虎視眈眈的望着警察。

警察說道:推敲你們的犯案過程了。

他說已經查出了很多的事情,比如說,我和那死者廖敏,生前認識……最近一段時間,交往密切。

他說肯定是我追求廖敏,始終不得,最後又發現廖敏竟然和一有錢人搞上了,怒火中燒,所以,我和馮春生兩人,密謀殺人……要幹掉廖敏!這就是我們的動機!

殺人的動機。

哼!

我現在已經恢復了平日的脾氣了,冷笑着看着警察,說道:要都是你們這樣辦案子的,那這些懸案、要案都挺好破的了。

我對警察說:我也只能對你說一聲“呵呵”了。

“今天審訊就到這兒了。”警察把他的文件,全部整理好,徑自出了門。

幾個小警員,再次把我和馮春生,押回了拘留室。

拘留室裡面,我和馮春生,已經了無生意了。

“春哥,這次咱們真心跑不了了。”我對馮春生說。

馮春生則說:那可不,罪名都安好了……想逃,幾乎是不太可能了……長翅膀都飛不出去啊。

我問馮春生:他們還沒調取我們的精液、汗液或者是唾液樣本,就直接宣布我們有罪,不怕出事嗎?

“怕毛啊。”馮春生說:這裡面的事,上頭沒幾個追究得那麼細的,而且這上頭,肯定是有人要辦我們?他們就更加不怕出事了。

我想了想,說會不會是賣鬼宅的那兩個大老闆,要辦我們?

咪咪和廖敏以前賣鬼宅,那鬼宅網羅了一大批“水多活好”的女人,幫他們賣樓。

其中,鬼宅里,有兩個男人……這兩個男人,可能就是幕後。

會不會這兩個男人,要報復我們?

我問馮春生:會不會是他們倆個?

“按照道理說,害我們的不應該是他們兩個人啊。”馮春生說:我們只是去接觸了廖敏和咪咪的黃皮子詛咒,可沒有壞了那兩人的生意呢……沒有砸人飯碗,他憑什麼報復我們,就因為我們能幫了咪咪和廖敏?

我也搖了搖頭,整件事情裡面,透露着一份奇特。

大概在快到中午的時候,拘留室里,又傳來了一陣陣響亮的皮鞋聲。

我和馮春生尋聲而看,我竟然發現——那來人是殯儀館的韓老闆,那個讓十二個人冤死的韓老闆。

韓老闆對我和馮春生笑了笑後,坐在了我們的柵欄外面,一個小警員,為他拿了一張鐵板凳,讓他坐下。

韓老闆坐下後,叼了一根煙,抽了一口後,看着我們笑。

“笑什麼?”我問韓老闆。

韓老闆哈哈大笑着說:其實也沒笑什麼,我還記得,一兩天前,你們可當著我的面,說了一句——多行不義必自斃,嘿嘿……這話,我記下來了……可是現在出事的,怎麼是你們?

“你是來冷嘲熱諷來了?”我盯着韓老闆。

韓老闆搖搖頭說:可惜……可惜,我們三番五次的拉攏你,但你昨天,徹底把我們惹毛了,我們只能下手了,要把你辦死。

接着,韓老闆又說:不過韓某人面子大,有幾個老闆,也願意聽我說話……如果你們倆個,願意聽我的話,從此以後,當我的馬仔……我可以饒了你們這次,你們現在答應,我現在就放你們走——真的。

我看着韓老闆,韓老闆也看着我,時不時的,他還補充一句:我能量有多大,上次你們是見識過,把你們撈出來,輕而易舉,不要辜負我。

我問韓老闆:那到底是誰殺了廖敏?兇手,你交出來嗎?

“呵呵!”韓老闆冷冷笑道:喪家之犬,也有能耐跟我談條件?天方夜譚不?

我說廖敏是我們朋友,她也不能白死——殺了廖敏的兇手,你不交出來,我也不可能跟着你走……你死了這條心吧。

我已經表達了立場。

你韓老闆,我惹不起,讓我聽你的也不是不可以,可我有底線,你得把殺了廖敏的兇手交出來。

韓老闆拿起了公文包,徑直離開了,邊走邊說:于水,有句話叫貪心不足蛇吞象……你們能活着就不錯了,說其他的,有屁用?

說完,韓老闆就離開了。

他只留下了一句話,說:于水,你們就安心等死吧……不過,我也不會讓你們死得不明不白的,在你們被槍斃的那一天,我會把你們想知道,全部告訴你們……哈哈哈!

……

韓老闆來了又走了,我和馮春生已經知道了,這次原來是有很多有錢老闆在背後,都要辦死我們。

張哥只是其中的一個碎催!

老吉、韓老闆……他們都是腰纏萬貫的老闆,這麼有錢的人,為什麼要害我和馮春生兩個?

難道只是對他們說了一些不敬的語言嗎?

不……絕對不是,如果他們的心眼,小到那種程度,他們做不了這麼大的生意。

為了一句兩句的話語,大打出手,那是“街頭小混混”,不是正兒八經的“黑社會”。

我和馮春生是一肚子的疑問,但什麼都做不了,只能窩在拘留室裡面,徒自生氣。

在拘留室里,你分不清現在是幾點,只能按照三餐來判斷時間。

大概在中午飯過後的三四個小時之後,我們再次被提到了審訊室裡面。

這次審訊我們的警察,換了一個人。

早上那個警察,是個大馬臉……這次是個國字臉。

國字臉在我們兩人被小警員扣好了之後,他把煙盒遞給了我:抽一根?

“謝謝!”

我從裡面挑了一根。

馮春生也挑了一根出來。

要說這國字臉,還是不錯的……至少為人熱情?

不過,國字臉的自我介紹,頓時讓我和馮春生看到活着的希望。

因為,國字臉說:介紹一下……我是東北那旮的……我叫竹聖元,有人托我來看看你們,這誰托我的,你們心裡有數唄。

廢話,這還心裡沒數啊?

東北的、姓竹,這是東北狐王家族的人。

東北狐王家,到底是給力啊……真的來幫這次忙了。

竹聖元說:你們的事情,說大,那確實蠻大——殺人,這事就小不了。說小,也非常小——只要不是你們殺的人,這事就壓根和你們沒關係,對不對?

我感覺竹聖元也是話里藏話。

接着,竹聖元說:一般人幫忙嘛,要麼看友情,要麼看價值……你們說是不是這樣的?

我說是。

竹聖元問我們:咱們之間,有友情沒?

“沒有。”我說。

“那有價值沒?”竹聖元說:你們有沒有讓我幫忙的價值?

“這……?”我吸了一口涼氣,這天下的烏鴉,一般黑啊,這竹聖元說得很明顯了。

馮春生實在,直接偏頭,小聲的問道:多少錢?多少錢能幫忙?

哈哈哈!

竹聖元哈哈大笑,說那是什麼事都靠錢來解決的?很多的事情,都不能靠錢來解決……需要更加獨特的價值。

我心裡一想,我有個什麼價值能幫助竹聖元的,唯獨就是——陰陽綉。

我立馬反應過來了,說道:我有“天官印”陽綉,紋上之後,保證你竹老哥,平步青雲,官場一路逍遙。

“哈哈哈!”

竹聖元頓時哈哈大笑:不錯,不錯……于水,你到底是陰陽繡的傳人,還是懂行的——你們的事情,可以辦。

說完,竹聖元也收起了公文包,說:不出意料,明天早上,你們就能出去了——對了,于水,你好好琢磨琢磨,怎麼做“天官印”這枚陽綉吧,到時候別出點什麼差錯,沒有加持我的官運,反而削減了我的官運。

我說這事就放一百個心吧——天官印都出差錯,那也沒什麼不出差錯的了。

“好!”

竹聖元直接把手上的煙盒塞到了我手上,對我說:拘留室里挺無聊的,抽抽煙,解解乏吧!

說完,竹聖元要離開了。

他剛準備走……忽然,我看見竹聖元的額頭,一陣發黑?

剛才都好,就在竹聖元起身的一下,那實實在在的——發黑。

這是咋回事?

“竹老哥,留步……”我喊了竹聖元一聲。
吟雙 發表於 2019-8-12 13:32
第一百三十章  撞鬼婚


我讓竹聖元,千萬別著急離開……他似乎有點什麼事?

不光是我看出來了,就連馮春生也看出來了。

馮春生說:印堂發黑,估計是惡鬼纏身了,可惜……你這印堂之間,一抹純白,這事……比較古怪了。

“這麼怪?”竹聖元下意識的說了一句話後,接着,又否定了我們的說法,怪笑着說:二位哥們,你們這是強行製造價值啊。

剛開始,竹聖元說要幫我們,得看幫我們能獲得多大的價值?

所以,我給竹聖元,預留了一個“天官印”的陽綉紋身。

現在,我們再說出竹聖元最近被惡鬼纏身。

竹聖元以為我們是嚇唬他的,也以為我們是在強行創造價值。

我搖了搖頭,對竹聖元說:這還真不是我們在強行創造價值……這是真的……你現在,真的是惡鬼纏身。

接着,馮春生又說:還真是的……竹老哥,你的手腕上的紅繩,又是怎麼回事?

“啊?”

竹聖元聽了,連忙看了看自己手腕上面的紅繩,說道:我一直都帶着啊,咱們公安機關的人,隨時都可能犧牲,我帶上一根紅繩子,辟邪。

馮春生搖搖頭,說:你繫著的這條紅繩,不是一般的紅繩,是在白馬寺求的一根紅繩,紅繩上,一共有十個節——象徵圓滿之意,接着,又有四顆小號的菩提子……意思是——四方都有佛祖保佑,保你一生平安。

這就是白馬寺的十節四佛繩——十分有名堂,也十分有名氣。

馮春生還說白馬寺的紅繩一直都非常靈驗,竹聖元去白馬寺里求紅繩,說明是真的是內行。

接着,他說:但是,竹老哥,你仔細瞧瞧你手腕上的紅繩,還是十個節嗎?你再仔細看看那菩提子,還是四個嗎?

聽馮春生這麼一說,竹聖元立馬低頭一看,他發下手上的繩子,還真是出了問題。

這繩子,十個節變成了十一個節,四枚菩提子,只有三枚菩提子了。

竹聖元大驚失色,說道:二位,這……意味着什麼?

他問我們。

馮春生想了想,說:意味着你的劫難,快到了……白馬寺的紅繩,之所以出名,就是有一個預示作用。

他說這白馬寺紅繩,如果多了一節,就表示有難,少了一枚菩提子,就說明有大難。

現在多了一節,少了一枚菩提子,只怕竹聖元要出的事,那是相當大的事了。

“那我到底是遇到了什麼事?”竹聖元有點悲觀的坐了下來,坐在了椅子上。

“抽煙,抽煙。”竹聖元立馬換了一幅表情,變得十分謙恭,和剛才的身份,有稍許轉換。

我接了煙。

馮春生問竹聖元:你說說唄……最近,你肯定是發生了什麼不平常的事情。

“最近還真是有點不尋常的事情發生來着。”竹聖元說:有兩件……兩件都是怪事,從哪兒說起呢?

“你就全部說唄。”我說。

這時候,審訊室里的身份,已經完成轉換了,我變成了審訊者——那竹聖元,變成了被審的人。

竹聖元想了想,先說了五天前發生的一件事。

那是凌晨四點半,竹聖元有一些事情,剛剛開完了一個會議,下班開車的途中,覺得心裡比較鬱悶,就開車去了閩江邊上逛逛。

竹聖元是空降過來的市公安局的副局長,很多事情,都受到排擠,說話不是很管用,也沒人願意聽他分析。

他感覺要在我們市開展工作,確實是一比較難的事情。

竹聖元沿着江邊大堤壩走,忽然,他望到了堤壩那邊,看到了一片柳樹林。

那柳樹林里,一片喧囂。

他發現有些不對勁……你說這柳樹林裡面,怎麼會如此熱鬧?而且還是大半夜的……這事,真是不對勁啊。

於是,竹聖元迅速過去了。

他趴在了柳樹林的邊緣,看到了裡面的模樣,一大堆的男人和女人,全部跪成了一片,他們一個個都跪在地上,動都不敢動。

這些男人和女人沒有什麼動作,但那片樹林里,呼來喝去的聲音,好不痛快。

當即,竹聖元以為這是什麼“邪教”組織,他迅速拔出了配槍,突然大聲吼道:都給站直了,警察。

他吼完了這句話後,那麼多的男人和女人,全部雙手雙腳同時落在了地上,迅速爬開了。

竹聖元抓到了其中一個在地上爬的男人,他發現那男人的模樣,不是正常模樣,有點想——唐氏綜合征!

啥叫唐氏綜合征?就是常說的傻子。

也就是說,剛才那些聚會的人,都是傻子嗎?

竹聖元一時間,有些自嘲,原來這是傻子的聚會,他還以為這裡都是犯罪分子呢?

這事讓竹聖元自己都覺得古怪離奇,又十分有趣。

馮春生聽到了這裡,笑着點點頭,對竹聖元說:你遇到的這些東西,有名堂。

“什麼名堂?”竹聖元問馮春生。

馮春生笑道:那我得知道知道……你後面一件事,又是什麼事了?

”這事,更奇怪了。”竹聖元說他這幾天,每天刷牙、洗臉的時候,都聽得見一個女人跟他說“姑爺,還是我來幫你吧……你先去安睡片刻!”

竹聖元一連聽了三天,絕對不對勁,今天早上,他聽到了那女人的聲音,也沒多想,直接不刷牙洗臉了,回了房間里繼續躺着。

他往床上一躺,就直接躺着睡著了,等再醒過來的時候……竹聖元發現自己的臉特別清爽,再往廁所裡面一走,發現了他的鬍子,竟然被剃掉了。

鬼幫他剃臉了?

這事,其實就是昨天發生的,昨天竹聖元一天都不怎麼得勁,中午獨自一人去吃涮羊肉,期間,他一邊喝酒,一邊想今天早上的事情。

豈料,在他吃得高興,渾身大汗的時候,忽然,他看到了一抹紅色的影子。

那影子一瞬即逝,竹聖元也就看到了一眼,就再也看不見了。

緊接着,竹聖元抬起了杯子,這一抬,他發下有事了。

他的杯子裡面,竟然出現了一個女人的臉。

這女人的臉……怎麼會出現在杯子的酒水裡面?

竹聖元盯着酒杯里的臉,那臉似乎還會動。

他偷偷問道:你是誰……為什麼跟着我。

那女人的臉笑了笑,沒有說話。

要說竹聖元其實也是個陰人,只是陰術不怎麼到家,他是東北狐王家族的人,多少還是懂一點點。

他知道自己這是被惡鬼纏身了,這時候,首先要做的,就是不能着急。

竹聖元用了一狠招,直接抓過了酒杯,一飲而盡!

那女鬼不是附身在那酒水裡面嗎?我就一口吞了你……我看你還囂張個什麼。

女鬼被吞了之後,再也沒有奇怪的事情發生了。

這就是竹聖元經歷的兩件怪事。

馮春生說:你小子是真狠啊……這直接就給吞了?

“是的!直接吞了。”竹聖元說。

馮春生說這吞鬼和吃鬼是一樣的,你當時感覺咋樣?

那竹聖元說:還挺刺激的,感覺就是在嚼一大塊生肉,非常腥……不過,還可以接受。

“呵呵!”馮春生笑了笑:你竹聖元是大難臨頭了還不自知啊……真是傻!

“哦?請馮大先生說道說道?”竹聖元現在也不是很驚慌了,有我們在,遇到了這麼奇奇怪怪的事情,他也不是很着急。

馮春生說:其實你遇上的怪事,不是兩件……是三件!

“啊?”竹聖元不明白。

馮春生說:第一件事,就是你在柳樹林裡面看到的那場酒會……第二件事,就是有人幫你剃臉、洗臉,第三件事,就是你個“虎比”,直接吞了鬼……這可不是什麼鬼都能吞的。

他總結出來的事件,其實是覺得剃臉洗臉的女鬼是一隻鬼,被竹聖元吞掉的,又是另外一隻鬼。

“哦?這是什麼事?請馮大先生幫忙指點指點。”

馮春生直接說道:“地下的姜家好派頭,金婚陰命,傻子為牛瘋做馬!”

我聽不懂馮春生說的什麼。

那竹聖元也不明白。

馮春生直接說道:意思是地下有個姜家,派頭很大,姜家的閨女,喜歡在人間找陰命的人,結一場親事,因為排頭大,所以接親的婚禮隊,騎的牛騎的馬,都是那瘋子和傻子當的。

“那我?”竹聖元有點明白了。

馮春生直接說:沒錯……你在柳樹林裡面,撞上的,是一門鬼親事——人家女鬼和男人結婚……你撞上了……撞鬼婚了。

“啊?”竹聖元簡直不敢相信。

馮春生又說:傻子為牛瘋做馬——知道為什麼那柳樹林裡面,跪了一大片的男.男女女的瘋子和傻子嗎?他們都是那些入會賓客的坐騎,你是真撞上鬼婚了。

接着,他又說:不過你小子還行……雖然撞鬼婚,但陰差陽錯,那姜家的大小姐,又看上你了,專門找丫鬟,給你剃臉和洗臉,目的是要搶你過去成親。

他接著說:至於你吃涮羊肉的時候,為什麼在酒杯里,看到了那姜家的大小姐呢?很簡單,姜家大小姐想偷偷的看你唄……到了你的杯子里,算是“妾身有意”,可惜你這新郎不懂風情啊,一口把那姜家大小姐給吞掉了……嘖嘖……

竹聖元聽說他吞下的,是赫赫有名的“姜家大小姐”的鬼魂,這下子,可是着急了。
吟雙 發表於 2019-8-12 14:02
第一百三十一章  雙生人


竹聖元聽了,立馬起身,直接說道:這事咋整?

馮春生說:還別說,你這事換了別人,別人都沒經驗,偏偏是我……才能給你最正確的選擇。

我知道,這是我馮大先生“賣關子”的套路。

這傢伙,別的都好,就是喜歡賣關子。

竹聖元立馬說:願聞其詳。

“哎!這事怎麼說呢?”馮春生拍了拍大腿,竹聖元立馬給他發了根煙。

馮春生美滋滋的抽了一口後,說:其實這撞鬼婚啊……我以前也碰到過……剛好,當時也是那姜家大小姐,搶陽人去結鬼婚。

這姜家大小姐,十分水性楊花,手下至少百十來個陽人老公了。

當然,她水性楊花,卻也不會太過分。

她一般搶陽人結婚,只搶一魄。

人有三魂七魄,搶走一魄,其實也沒什麼要緊的,有一個優點和一個缺點。

優點是……那人被姜家大小姐搶了鬼親,就可以和倉鼠一樣,變成陰媒。

缺點是……少了一魄,死了閻王爺不收。

所以,如果姜家大小姐搶了竹聖元去當姜家的姑爺,那也好說……無非是走一魄而已。

可現在,竹聖元卻膽子大,直接把姜家大小姐的魂給吞了——這事?鬧得可就大了。

“多大?會死嗎?”竹聖元問我們。

馮春生說:雙生人——咬穿你的三魂六魄,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真的假的?”竹聖元有點不相信,怕我們是唬他的。

馮春生說:這事還真不假,以前我一朋友,也是遇到了你這情況,然後我帶去找東北那邊的一個出馬仙,叫——黑水雲城,黑水雲城告訴過我——說這姜家大小姐本來不凶,可是你惹了她,她就是大凶……無解!

黑水雲城說,姜家大小姐的父親姜世離是地下的一招牌響噹噹的凶魂,一般的道行,還真對他沒用,就算有道行高的人來了……那也不敢對那姜家大小姐怎麼樣……因為都怕了那姜世離。

馮春生說:竹老哥,你脫了上衣。

”咋?“

竹聖元問馮春生。

馮春生就讓竹聖元脫。

竹聖元被催得沒辦法,只能脫了衣服,露出了上身,問我們:怎麼了?

馮春生對竹聖元說:你回個頭,讓我看看你的後背。

那竹聖元裡面轉過了頭,我和馮春生都看清楚了——在竹聖元的後背,有一福女鬼的紋身,那紋身,有一些鼓出來,看上去,有點3D的感覺,栩栩如生。

我問竹聖元:你的背上,有紋身嗎?

“沒有!”竹聖元說:我的背上,絕對沒有紋身,畢竟我也是公安系統的人,怎麼會做那個!

我讓竹聖元把他的手機給我。

竹聖元遞給我一手機,我給他的背上,拍了一張照片,然後還給了竹聖元。

竹聖元一看,驚訝極了,說他……他背上,怎麼有一個女人的頭像紋身?

馮春生說這就是——姜家的大小姐,你吞了她,她就附身在你的背上了!

她說這個姜家大小姐的紋身頭像,會一點點的膨脹,一直膨脹,膨脹到了最後,就和一個超大號的腫瘤一樣,當然,這還不是終結。

那個腫瘤,會慢慢的發育,最後,長出手,長出腳,長出頭。

一直到那腫瘤,長成了一個小孩子的模樣……雙生人正式形成。

同時,也代表了姜家大小姐,吞噬掉了竹聖元的三魂六魄!

這就是“雙生人”。

竹聖元聽了,說:這怎麼辦?

“請神走!”

馮春生說:做一個薩滿的儀式,把神給請走。

“能行嗎?”竹聖元問。

馮春生說當然不行,除了做那個薩滿儀式之外,還得找一個“人食”。

“人食又是什麼?”竹聖元完全不懂。

馮春生說人食其實就是一個活人,一個祭品。

薩滿儀式,其實是和惡鬼姜家大小姐道歉的一個過程,人食是賠禮的誠意。

那姜家大小姐出了竹聖元的身體,然後吃掉那人食……這事,就算完了!

“那活人會死不?”

“立刻暴斃,渾身骨頭都剩不下一塊來。”馮春生說。

竹聖元頓時委頓了下來,說他去哪兒找這麼一個人食?

馮春生抬了抬眉毛說:你權力這麼大……弄一個即將要槍斃的死刑犯,不難吧?反正那死刑犯總歸是要死的,還不如做點貢獻呢。

“不行!”

竹聖元直接擺手,說道:不和你們亂說,我當官當了二十年了,從當時一個小小的緝毒警察,一直做到了現在咱們市局的副局長,公家的錢,我一分錢不多拿——公家的車,不該用的,我也不用,這死刑犯雖然快要死了,可也是一條生命,我沒有理由去剝奪他的生命。

接着,竹聖元說:這事……怕是沒用了。

咦?

我和馮春生,對竹聖元有點刮目相看了,這個傢伙,一開始找我們要“幫助的價值”的時候,我時刻覺得這個傢伙不是什麼好官呢。

可現在看,竹聖元似乎是一個非常不錯的人,不貪污,不受賄,連公車都不用,這擺明了是一個清官啊!

我總感覺,落差比較大呢。

不過想了想,我又釋然了,這竹聖元是個清官,不代表是個傻瓜,我這現成的資源不用,用啥?

再說了,我本來就是被冤枉的,他給我平反,也不犯罪。

我對竹聖元說:這事!還是得上心,我春哥說的話,別看嘻嘻哈哈的,可是說話……那絕對是有譜的。

竹聖元點頭,說他來找我們的時候,家族的人就跟他說了——伏羲神卦馮大先生,陰陽繡的後人于水,都是有道行的人,他自然不會以為我們說的是假話。

但是要人食?

去哪兒找?

竹聖元說:這事——算了……人食的事情,我做不出來……我搞定了你們這的事,我回東北,找狐王家的人……幫幫忙,給我找找,看看有沒有別的辦法?

“出馬仙黑水雲城說的話,那就是金科玉律。”馮春生提醒了竹聖元一句。

竹聖元點點頭,說:可是……人食的事情,我做不出來。

說完,竹聖元出了門,他出去的時候,給我留下了一句話:明天早上……我帶你們走。

……

在竹聖元離開了之後,馮春生在拘留室里,對我說:水子,這次的事,算是過了,你覺得有啥想法沒?

“我就想扳倒那姓韓的,還有那老吉!”我惡狠狠的說。

我這人,一輩子沒做過違心的事情,可這次,我差點被誣陷到死。

馮春生點頭,說道:這男人……說白了,特別簡單——醒掌天下權,醉卧美人膝,這是男人的終極狀態,咱們達不到,但你想多賺錢,想在多賺錢之後,還做個好人……那就只能結交更多的人,認識更多的人,擁有更大的權利!水子,你要成為陰行大家……咱首先得忍,然後咱們得放……放得開,性子辣一些。

他又說:我說句簡單的……如果今天姓韓的誣陷的人是北京的尋龍天師風影——今天關在這老牢房裡面的,就得是他姓韓的。

我當然明白這個道理,這世界,說白了……弱肉強食,有錢的欺負沒錢的,有權的欺負沒權的,都這麼簡單。

可是要做,那就難了。

當然,我出去了,鐵定會做。

馮春生說:水子……出了門,以後呢?當官的,咱得結交……江湖上有名號的,咱也得結交——這事,咱都得做……只做一個紋身師,那也沒什麼前途,你說是也不是?

我說這是當然的了。

接着,我又問馮春生:春哥……我得問問你……要說你身懷絕技——你為啥找到我,還要跟我合夥呢?我就是個打雜的碎催。

馮春生嘿嘿一笑,說這個世界,能人不少,好人難找,我是個好人,所以他願意跟我合作。

就算我現在能力不夠,但用不了多久,我就會成為陰行大家。

馮春生說:你這人,人是真好……混陰行,得要一個心狠手辣的人……我不是,你得找……陳雨昊不是,柷小玲更加不是,等你找到……我們紋身店就可以擴張了。

找一個心狠手辣的人?

我聽了馮春生的話,久久沒有回話。

那天晚上,我和馮春生聊了很多……其中聊得更多的,就是我出了門,絕對不能再進這個拘留室!

第二天一大早,竹聖元又來了。

他對我們說:經過查實……殺了廖敏的人,另有其人。

這個人到底是誰?竹聖元當然不會說,反正讓我們出門。

我們跟着竹聖元,出了門。

出門的時候,韓老闆和老吉,都站在公安局的門口。

我、馮春生、韓老闆、老吉和竹聖元五個人,上了一台車。

竹聖元說道:都是誤會。

“那可不是誤會麼。”韓老闆跟我握手,說道:水子……于水,于哥,實在對不住,這大水沖了龍王廟,咱們自家人不打自家人。

我沒有和韓老闆握手,只說了一句:韓老闆,多行不義必自斃!你給我記住了……多行不義必自斃!

說完,這句話,我拉開了車門,和馮春生下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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