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二章 三個血手印
我罵著劉繼雄: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裡到底在想一些什麼,我清楚得很。
劉繼雄和那個合歡教,到底在想什麼?
我朝着竹聖元說道:竹老哥,你看啊,性蟥會在一個人,到達了一定的敏感刺激點之後,立馬變異,成為殺人嗜血的東西,而不是給人帶來“性樂”的蟲子,所以,這幾年,被劉繼雄下了“性蟥”的人,到了一個階段,都會死亡,而且死得很凄慘。
“如果我沒預料錯的話。”我看向了劉繼雄:你們應該是要通過性蟥,來控制信眾,你們應該有隨時壓制性蟥的解藥,不聽你們話的信眾,最後難逃一死,聽你們話的信眾,你們還能留他一命,對不對?
從古至今,那些邪教,最需要做的一件事情,就是控制自己手中的信眾。
信眾越多的,邪教的勢力越大。
我想,性蟥現在只是劉繼雄喇嘛和合歡教撈錢的寶貝,但往後,那就不一定了,也許成為劉繼雄控制信眾的一個手段呢。
劉繼雄沒有繼續說話了。
我盯着劉繼雄,說:你幕後的人是誰?說出來!
“哼哼。”
劉繼雄並沒有說話。
我又問:張哥和韓老闆,是不是你的信眾?
一直以來,我們都知道,張哥和韓老闆的背後有人,會不會背後的人,就是合歡教這個邪教組織的頭目?
劉繼雄搖了搖頭,說:我和張哥、韓老闆,只是生意人關係,而且,張哥和韓老闆背後的人,對我很忌憚,我是沒辦法給他們下“性蟥”的。
我又說:那你說說你的老闆是誰?
“我沒有老闆,我只有合歡佛。”劉繼雄再次喃喃:合歡佛,主管人間性樂……
我讓劉繼雄別念叨了——你不說是嗎?我有的是辦法讓你開口。
這時候,得喊龍二出來了。
龍二一出手,沒有人不招的。
馮春生偷偷對我說:這劉繼雄背後的人,估計就是合歡教現在管事的,得找出來,你想想,這幾年,他們下了多少性蟥?有多少人被他們控制着在?我估計,至少有幾百個,上千個也說不定的,要不是這次黃千萬他們幾個死了,這事,還牽扯不出來呢。
我也點點頭,說是啊,這事,確實不好弄,必須得上龍二,來治一治這劉繼雄了。
現在事情真相大白了,害死黃千萬、玉祁、吳德雄那幾個性無能的人,就是劉繼雄,而且,我們還牽扯出了張哥、韓老闆的另外一個生意——性蟥。
我們更加明白張哥、韓老闆做的什麼黑色生意了,這兩個傢伙,找了一群邪門陰人,大肆斂財呢,至於還有沒有別的計劃,那我們就不得而知了。
在等龍二的時候,我的手機,又響了,是倉鼠打過來的。
我接通了電話,倉鼠跟我說:不好了,不好了,水子,我們門口的勾牒符,出現了第二個血手印。
勾牒符出現第三個血手印,就是“鬼差”來勾魂的時候。
我們離被勾魂,只差一個血手印了?
我捏緊了拳頭,感覺額頭有冷汗往外面冒。
馮春生問我:第二個大手印出來了?
我點頭。
馮春生立馬看向了劉繼雄喇嘛,問道:我們店門口的勾牒符,是不是你下的?為什麼會出現第二個大手印!
劉繼雄的眼睛,綻放了一枚膜拜的色澤,說:勾牒符,是鬼差勾魂的催命符,我何德何能,下得了這種催命符?這是合歡佛下的催命符,只有他老人家,才能下得了這張催眠符。
我問劉繼雄:那三個血手印,又是怎麼回事?
劉繼雄看了我一眼,眯了眯眼睛,說:于水施主,你真的想聽嗎?
“當然了。”
這不是廢話嗎?勾牒都下我們家門口了,我能不想聽?
劉繼雄沖我努了努嘴,說:於水施主,勾牒符和大手印的秘密,我不能讓別人聽去,你來,我偷偷說給你聽。
我感覺劉繼雄在耍花招,不過他現在被拷住了,能耍什麼花招?
我湊到了他的面前。
劉繼雄的嘴唇輕輕的動着。
我聽不到任何聲音,又把耳朵,湊得離劉繼雄近了一些,這才聽到了劉繼雄的聲音。
“空行母飛天,地行母還在,合歡佛永生……”
這王八蛋又開始給我神神叨叨了起來。
我正要抬起身子給這喇嘛一耳光呢,結果他說重點了:合歡佛通透未來、曾經、現在,弘揚佛法,渡化萬千妖魔,他需要使者,你就是那個使者。
“我?”我盯着劉繼雄看了一眼,這人的眼裡,寫滿了狂熱。
劉繼雄再次啟動了唇角,又笑咪咪的說道:你知道為什麼被性蟥殺掉的人,背上都有一幅“馬頭明王”的紋身嗎?
我搖搖頭。
劉繼雄說:合歡教起源於西藏密宗,馬頭明王是佛祖坐下八大明王之一,主“性”,它是我們合歡教的圖騰——性蟥有我們合歡佛的佛力,所以殺了的人背後,就會浮現“馬頭明王”紋身,自從合歡佛聽黃千萬他們說你能夠紋“馬頭明王”的陰陽綉,合歡佛就覺得,他和你有緣,所以,指定你成為合歡教的“渡化使者”。
“什麼亂七八糟的。”我感覺這劉繼雄,是一個神經病。
劉繼雄繼續說道:合歡佛永存,他與地行母,合為一體,掌控小鬼,所以,他要驅使小鬼,來勾你去當渡化使者。
“去你妹的合歡佛。”我瞪了劉繼雄一眼。
劉繼雄突然笑了起來,他哈哈大笑着,說道:勾牒符,已經出現了兩個大手印,還有第三個,你知道在哪兒嗎?
“在哪兒?”我問劉繼雄。
劉繼雄忽然目錄凶光,狠狠一抬手。
這傢伙竟然天生神力一樣,把不鏽鋼的手銬,給震得四分五裂。
接着,他一巴掌拍向了我的胸脯,吼道:合歡佛的第三個大手印,在這兒呢——渡化使者歸位,從今以後,你就是合歡佛的渡化使者,你和合歡佛,共存亡!
他的一陣怒吼過後,我被他的巴掌拍飛,撞到了牆上,衝著地上吐了一口血水,再看劉繼雄,這傢伙剛才還生龍活虎的,可是,再拍完了我一巴掌之後,他整個人竟然蜷縮到了審訊的椅子上,精疲力盡。
接着,劉繼雄的身體,像個泄了氣的皮球一樣,一下子變得乾巴巴的,整個人,像是皮包骨頭似的。
不過,他的模樣,像在微笑,閉上了眼睛,死了!
馮春生趕忙過來扶我。
我躺在地上,根本喘不過氣來,我感覺渾身的骨頭都碎了一樣。
接着,馮春生撕開了我的衣服,他驚訝道:我原本以為,勾牒符上的第三個巴掌印,是打在咱們店門上的,沒想到,竟然是打在了你的胸口上。
不用想,我的胸口,有一個血紅色的巴掌印了。
我想說什麼,可是我說不出來了。
我閉上了眼皮子,眼前一片發黑。
……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看得見旁邊了,我感覺我躺在我家的床上,柷小玲、倉鼠、馮春生、龍二,他們四個人,忙裡忙外。
但很奇怪,其實我沒有睜開眼睛。
我沒睜開眼睛,卻能看到外面的情況。
這時候,我的心裡,響起了一陣不男不女的聲音。
“佛說,人有六識,眼、嘴、鼻、耳、觸、心,常人只有五識,未開心識。心識,是一種通感,找到通感,你不需要眼睛,便能看見周圍事物,不需要耳朵,便能聽見周圍聲音,不需要鼻子,便能聞千種氣味,不需要手腳,便能感觸實體——現在,我為你打開通感,我是合歡佛,能見你未來、現在、曾經,我的渡化使者。”
這聲音,響了一遍之後,我的心裡,便不在響起他的聲音。
不過,我真的不用睜開眼睛,就能看見周圍的事物。
只是,我想說話,卻一句也說不上來。
我心裡暗暗叫苦——那合歡佛,到底是何方神聖?
我就這樣躺着,一躺就是一天,柷小玲回了湘西,請她奶奶過來,那喇嘛不是會螞蟥蠱嗎?她感覺我這事,和蠱蟲有關係,去喊人了。
馮春生則覺得我這是中了“密宗”的大手印,所以去找朋友,看有沒有認識密宗大手印的人。
我心裡很感動,但我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一直到了晚上十二點的時候,房間里黑暗無比,但我卻看得很清晰,我瞧見倉鼠本來是照看我的,因為太過於困頓,她趴在床頭睡覺,馮春生不在,柷小玲也不在,龍二出去吃宵夜了。我的心裡,響起了一個聲音:合歡佛永生,渡化使者歸位。
“合歡佛永生,渡化使者歸位!”
我猛地坐了起來了,感覺有股力量,推着我走一樣。
我麻木的在房間里走着。
我出了門,下樓梯,往小區外面走。
我是閉着眼睛走的,像是夢遊一樣,我穿過了小區的大門,穿過了四五條街道,一直往“樂寶山”走。
樂寶山是墳場。
我們小區,離墳山,只有大概一公里的樣子,每到清明節,就能看到樂寶山一片煙霧蒙蒙。
我一直晚上都不敢在這邊閑逛,想不到,我竟然獨自一個人,走到墳山裡來了?
我還是走着,穿過了墳山的大門,那幾個守陵人,都在睡覺,我感覺這幾個守陵人的臉,像是白紙,估計……估計……不是人!
我不停的走着,走着,隱沒到了“墳山”裡面……那半夜沒什麼人敢走的墳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