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疑靈異] 陰陽刺青師 作者:墨大先生(連載中)

 
吟雙 2019-8-5 12:36:02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00 142590
吟雙 發表於 2019-8-26 15:01
第三百三十二章  狗眼見鬼


張珈源竟然要找我……他是……出於什麼目的?

莫非他真的……真的如劉老六說的——可能有點什麼不軌的傾向?

我把微信,給馮春生看。

馮春生看完了,直接說道:事出無常必有妖!這張珈源,估計是想整出點什麼妖蛾子呢。

“那怎麼辦?”我問馮春生。

馮春生想了一會兒,說:這張珈源,如果真的像劉老六猜測的那樣,惡狗魂上身——那他……是要吃了咱們,或者害了咱們……

我說要不然喊上柷小玲,咱們正面和張珈源幹一波?

是福是禍,今晚上見分曉。

“幹!”

馮春生說道:咱們陰人,就是不能懼怕黑夜——怕事,還賺啥錢!搞他,反正柷小玲在,小小的惡狗魂,翻不了天的!

行!

我立馬給柷小玲打了個電話,跟她說晚上有一波活。

接着,我又給倉鼠打了個電話,讓她也來。

倉鼠是個能吃鬼的無常命,晚上是她的天下,帶上她,算是雙保險——至於那個張珈源的事,那就不在話下了。

倉鼠和柷小玲都欣然應約,我和馮春生壓力小了不少。

在等這兩位姐們的時候,我和馮春生討論討論了後面幾個月陰陽綉店的發展路線。

現在我們店的生意,是越做越大,我感覺,要把咱們這幾個骨幹核心的股份分出來了。

我、龍二、柷小玲、咪咪、倉鼠、馮春生,還有經常在關鍵時刻幫我們的陳雨昊,我們七個人,分掉店裡的股份,大家都是深厚的革命友誼,這股份分出去,我是不心疼的。

話說陳雨昊這小哥,出去找“善嬰魂”去了,好幾天不知道信,也不知道這哥們找得怎麼樣了。

他背後九龍拉棺的紋身,還等着我來改呢!

除了店裡的事,就是我們、張哥和韓老闆、竹聖元三方周旋的事了。

這事是大事,得步步小心才行啊!如果不小心,一腳踩下去,那就是萬丈深淵。

除去這兩樁事情,然後就是張哥托我辦的陰事和李善水托我辦的陰事。

註定,往後的幾個月里,非常忙碌。

不過,我現在比較喜歡這種忙碌的日子了——畢竟以前雖然不忙,但是沒錢啊。

窮過的人,才知道錢的重要性啊。

有句話說得好,錢不是萬能的,但是沒了錢,卻萬萬不能。

我和馮春生,合計完往後需要忙的事時候,柷小玲和倉鼠,一起到了。

我們四個人,一起去了張珈源的家。

張珈源在微信里告訴我,說他在咱們市有一套三居室,是以前破產時候,唯一一點值錢的東西。

當然,他因為開大貨車非常努力,所以在物流站附近,租了一套一居室,他接了兩份大貨的活,沒什麼時間回家,都忙着在賺錢。

有時候大半夜的,能回家了,一推門,家裡人都吵醒了,他也覺得怪不好意思的,所以,一般他一個人住在出租房裡。

我們四個人,到了出租房外的時候,張珈源已經通過微信,得知到了我們幾個過來的消息,直接開門等着我們了。

我們五個人,在出租屋的客廳裡面,坐下來了。

要說張珈源以前是有錢人,所以雖然現在很寒酸,很窘迫,但是對生活比較講究的習慣沒改,儘管他是獨居,但是客廳里的布置,很淡雅,也很乾凈,很少有獨居的男人會這麼講究。

我們幾個坐在了布藝沙發上。

張珈源才開始跟我們說:水老闆,幾位,深夜喊你們過來,真是對不住,但我也是沒辦法——其實啊!我最大的苦惱,不是我老碰到什麼碎屍的事,這事對我影響不大,我也不會找高人來解決。

我問:那你最大的苦惱,是什麼?

張珈源偷偷說:你們不知道,最近,我家的狗子,特別反常,老是盯着我,有時候還流眼淚,前幾天,我忍痛,花了一百塊錢,帶着球球,去了寵物醫院做檢查,那獸醫說我家球球,渾身都很強壯,沒毛病的。

“對了!我家球球,老是假裝咬我。”

接着,張珈源又拿出了手機,翻出了一篇文章,遞給我們看,說:你們瞧瞧,瞧瞧這個文章。

我看了一眼那個文章。

文章說:家裡的狗,能看到很多骯髒的東西,所以,動物比較反常的時候,你要注意了——可能,家裡來了什麼不乾不淨的東西。

我看完了,也遞給了馮春生看。

馮春生才看了一眼,立馬說道:沒錯——很多小動物,都能感覺到、看到,很多異常的東西,因為它們的眼睛,和我們的不一樣——它們的眼睛,是黑白的,我們的眼睛,是彩色的。

人的眼睛,因為看到的世界,豐富多彩,所以,會自動過濾掉很多髒東西。

但是動物就不一樣了,看得一清二楚。

當然,這都是陰行的說法。

按照科學理論,動物的能力,確實很奇特,比如說地震的時候,一些野狗,會拚命的吠叫,貓咪會各種撓牆之類的,這些小動物,感知到了即將要到來的災難。

這就是動物的能力。

現在,張珈源,懷疑他們家的狗,看到髒東西了?

我盯着張珈源。

這時候,張珈源又說:對了,水老闆,其實我遇到的事,還有一個細節,我沒仔細跟你說。

“比如說?”

我問。

張珈源說:高速路口的碎屍案,奔馳車一家四口,被人分屍了麼——那案子里的受害人,我認識。

“你認識?”

我問張珈源。

“是的!”張家源說:那一家四口裡面的男主人,就是他的發小。

“你怎麼不早說?”我問張珈源。

張珈源說這事不怨他,他看新聞的時候,那新聞上,打了馬賽克,他沒認出來,而且,他發小平常開皮卡的,不開奔馳車——憑車,也不知道。

我說你現在怎麼知道了?

“今天傍晚的時候,公安局正在查這個案子,查來查去沒查出頭緒,就開始四處走訪,走訪走訪,就走到我了,我也才知道,那次碎屍案子的遇害者,原來是我哥們。”

張珈源說道。

我心說這案子,可就有意思了。

這案子,按照劉老六和墨大先生的說法——原本是因為虐狗,又因為養屍地的事,搞出來的亂子。

但是,劉老六說,那奔馳分屍案里的男主人,估計不是什麼好鳥,因為再賣一些佛牌,挺邪門的佛牌。

現在,這男主人,又和張珈源認識。

我感覺這是,彷彿掉到了一個死循環裡面了。

“這事鬧的。”

我搖了搖頭。

接着,我又想問張珈源,知道他那個被分屍的發小,最近做了什麼生意的時候,忽然,廁所裡面,傳來幾聲狗吠。

這狗吠,可奇特。

聽上去是“汪汪汪”,但是,這“汪汪汪”的聲音,像是一個女人,哭着裝狗,喊出來的聲音。

至少我是嚇得渾身一激靈。

我嚇了好大一條,倉鼠來反應了。

她猛地站了起來,低着頭,兩隻手捂住了自己的肚子,整個人開始瑟瑟發抖起來。

我知道,這是倉鼠的無常命犯了。

見鬼了!

“一見發財,天下太平。”倉鼠猛地吼了一陣之後,那個廁所裡面的狗吠聲,頓時停息了。

原本我以為這事,倉鼠出手,變得很簡單呢!

沒成想,這事,真的是一點都不簡單。

因為,接着,那廁所的門開了。

廁所的門,不是張珈源打開的,是他養的那隻金毛狗打開的。

金毛狗像是人一樣,站了起來,它站起身,兩隻前爪,扒在了門鎖上,扭開了門鎖,然後整條狗就這樣出來了。

它像是人一樣的走了兩步,然後,忽然直接跪在了地上,前腳跪着,然後不停的用肘部挪着小碎步,十分恭敬的走到了倉鼠的面前,伸出了猩紅的大舌頭,不停的舔着倉鼠的腳面。

這狗成精了?

倉鼠又吼了一聲:一見發財,天下太平。

“嗷嗚。”

那狗瑟瑟發抖,同時,兩隻眼睛,汪汪的留着眼淚。

沒一會兒,這狗的眼淚,就把眼邊上的一圈毛,全部給哭濕了。

我感覺這狗,心裡有話——但是說不出來。

張珈源對我說:我球球應該沒事吧?他就是晚上老汪汪叫,我為了不擾民,晚上就把它關在廁所裡面。

我搖了搖頭,讓張珈源先別出聲。

張珈源立馬不敢說話了。

倉鼠也沒說話,沒動靜。

倒是一旁的馮春生,問道:狗子,你是通靈了——你想說什麼,做什麼,你就去做,我們幫你看着。

那狗子聽了,二話不說,直接瘋跑。

我們幾個,也在後面跟上了。

話說,那金毛狗瘋跑的時候,它的影子,不是它自己。

它的影子,是一隻“只有半邊身體”的狗!

我想起來了——在高速路口,那六隻被虐死的狗,就是被拖得只剩下了一半肉身的狗了。

沒準——那逃走的一隻“惡狗魂”,沒上張珈源的身,上了張珈源家裡狗的身?

它圖個什麼?

在我們追狗的時候,張珈源還跟我透露了一件事——他不是看到了“狗眼見鬼”的文章,才覺得他家金毛不對勁,想起來找我們的嗎?

其實,他那“狗眼見鬼”的文章,就是他家的狗,給他看的!

我盯着張珈源:啥?你家的狗,給你看“狗眼見鬼”的文章?它怎麼給你看的?
吟雙 發表於 2019-8-26 15:05
第三百三十三章  佛牌刺符


我盯着張珈源,問:啥?你家的狗,給你看“狗眼見鬼”的文章?它怎麼給你看的?

我很詫異啊,一條狗,給一個人,看一篇手機文章?

這是怎麼辦到的?

我有點不能理解。

張珈源跟我說,是前幾天晚上,他感冒了,一回家就睡覺,結果,半夜醒過來了,他有點無聊,就去找手機玩,可是找了半天,也沒找到,最後,他終於找到了,是他的金毛狗——球球,把這個手機給銜過來的。

手機銜過來的時候,上面就有“狗眼見鬼”的文章。

當時張珈源躺在床上,看完了文章之後,整個人愣住了……他說他甚至骨頭裡面發冷。

我算是明白了,這金毛球球,是通靈了,我接着和眾人繼續去追那條狗狗!

那金毛球球,似乎不知道什麼叫停止,它跑得不累,我們幾個都累了。

不過,它真的是通靈了。

它跑一陣子,我們就跑一陣子,我們不跑了,它就停下來,十分有靈性。

最後,它帶着我們,竟然跑到了三元里物流站門口,然後拚命的撓門。

“這是物流站哪兒?”我問張珈源。

張珈源看了一眼,說:這是我們物流站的車庫,所有的大貨車,都停在裡邊。

是嗎?

我讓張珈源把門給打開。

張珈源是物流站的司機,有鑰匙,很快,他就開了門。

門打開了。

那金毛球球蹭的一下,立馬鑽到了車庫裡面,然後,它在一大貨車的面前,不停的扒拉着。

金毛球球做出這一舉動,張珈源驚呆了,指着那輛車說道:這……這是我的大貨車啊!球球怎麼知道的!

大貨車都停在公司,金毛球球壓根就不知道的。

“氣味唄!”

馮春生說道:狗鼻子最靈了!你車上,估計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你沾惹了那東西,然後,你把那東西的味道,帶回了家裡,於是——球球就給你報警了,想着法的引我們過來。

“啊?”

張珈源迅速上了車,打開了貨車的車門。

車門打開了之後,我往裡面瞧了瞧,什麼都沒有啊,倉鼠也沒有什麼明顯的癥狀。

倒是那金毛球球,蹭的一下,進了貨車裡面,叼出了一個東西。

那東西,是一塊溫潤的玉石!

它叼出了這麼個玩意兒幹什麼?

金毛球球叼着玉石,走到了我面前,抬起了頭,似乎示意讓我把玉石拿到手上。

我拿過了玉石,遞給了馮春生:春哥——這是什麼東西?

馮春生一瞧那玉石,說這叫“玉牌”,不是什麼太貴重的東西,是個吉祥物,看材質,應該是青玉——很便宜的玉石,屬於大理石廠那邊的邊角料。

我看向了金毛球球,不知道它為什麼叼了這麼一塊玉石。

接着,金毛球球不停的低頭,很用力的低頭,我看它意思——是讓我摔了這玉牌?

我抓過了玉石,先問了問張珈源:張老哥,你這玉石貴不貴?

“不貴,不貴!”

張珈源說:這就是我那在高速公路上,被人分屍了的發小送給我的——東西不是什麼貴重東西——算是有點紀念價值吧。

“你發小送給你的?”我可知道,這張珈源的發小,不是什麼好東西啊——這個人是倒騰佛牌的。

啥叫佛牌?

泰國叫“古曼童”,特別陰邪的玩意兒。

發小送給張珈源的玉石?別是有什麼古怪吧?

我正想到這兒呢,張珈源說:這玉石,聽我哥們說,是泰國那邊高僧開過光的,平常摸一摸,可以增強體力、抵抗疲勞,你也知道,我們開大貨車的,很容易疲勞嘛,自從有了這個玉石,我有空就把玩把玩,還真別說,真的管用,我的疲勞,一下子緩解了。

我立馬心領神會了——奶奶個熊的——這玉石,真有古怪。

我二話不說,直接搬起了玉石,衝著地上,狠狠一砸。

哐當一下!

那玉石碎了,裡面竟然夾了一個東西。

原來,這玉石裡面,包裹了一張佛牌。

黑色的佛牌。

“這麼陰邪的玩意兒!”馮春生抓過了那張佛牌,罵道。

那佛牌,香煙盒大小,但是很薄——半厘米的厚度,正面,雕刻了一尊密宗的佛像——泰國的佛像,和密宗的佛像差不多,屬於小乘佛教。

馮春生抓着那佛牌說道:這玩意兒就是古曼童,張珈源,你知道什麼是古曼童嗎?

“什麼是古曼童啊?”張珈源問。

馮春生說:很簡單——這古曼童,就是在泰國的高僧,把小孩子的鬼魂,加持到了佛牌上,然後佛牌就會有一定功能,效果十分霸道,但是——很陰很陰的。

接着,柷小玲一旁說:只怕還不是古曼童這麼簡單呢!馮大先生,你看看這佛牌的背面。

柷小玲的角度,能看到佛牌的背面。

馮春生慌忙把佛牌翻了過來,他這一翻過來,立馬說道:奶奶個嘴的——這是什麼東西?

原來在佛牌的背面,黏着一張小小的人皮,在人皮上,有着一個“山虎”的刺青。

我抓過了佛牌,看了一眼,說道:呵呵……這個玩意兒,叫刺符——我聽我師父說過——是利用人皮刺青和古曼童,合二為一做成的——能力非常霸道,而且具有指向性!

“啥意思?”馮春生問我:什麼叫指向性?

我沒直接回答馮春生的問題,指着張珈源,問:這刺符,被玉石包裹住了,對不對?

“對,對,對!”張珈源說:剛才你摔出來的,你肯定知道啊!

我接着又說:我再問問,這刺符,是你發小給你的?

“是啊!”張珈源問我有什麼問題嗎?

我說當然有了。

我說這個刺符上面的“山虎”刺青,你那發小身上,也紋了一幅一模一樣的——這佛牌不是陰邪麼?佛牌從你身上獲得的好處,你發小也能享受,但是佛牌對你帶來的害處,那就只能你一個人承受了!

“啊?”張珈源不太懂。

我接著說:這麼說吧——山虎源自《大荒經》里的一種凶獸,屬於體力極強,但是運氣很差的那種,一般山虎都在成年的時候會遇到天敵,因為他們的運氣很差——我想,你能夠通過這幅佛牌,獲得體力方面的加持——但是,佛牌同樣也會偷走你的運氣——所以,你最近才老走歪門邪,遇到很多“碎屍案”、“滅門案”的事發地點。

馮春生笑了笑,說:張珈源,你幸虧是找到了我們,你再多用一會兒這個“刺符”,你的運氣變得尤其的差——到時候,你就不是遇到“碎屍案”“滅門案”的事發地點了,你可能會背運,成為“碎屍案”、“滅門案”的遇難者之一了。

張珈源吸了一口冷氣,罵道:我對我發小那麼好,他還害我?

“哼哼,沾了佛牌的人,多半都是六親不認的,和賭徒是一樣的。”馮春生冷笑道。

接着,馮春生說:你那發小一直都開皮卡,為啥現在開上奔馳了——他用了多少佛牌,害了多少人,誰知道呢?

我們在來張珈源這裡之前,都認為,那“奔馳”的一家四口,是很無辜的,現在看來——也不是特別無辜——那車上的男主人,用佛牌害了多少人,鬼都不知道!

要說還是張珈源家的金毛球球,實在是了得——帶我們,找到了這佛牌刺符——不然的話——張珈源的命,過一些天還在不在,那就兩說了。

現在張珈源的事,我們基本搞清楚了——張珈源沒多大的問題,他真的是個純爺們,老老實實幹活,兢兢業業加班,沒幹過傷天害理的事情。

他最近,老是遇到碎屍案的事——其實就是他發小,用佛牌害了他,佛牌偷走了他的運氣,讓他走了歪門邪。

這事搞清楚了,但是有件事我沒搞清楚啊——在高速路口,逃走的那隻“惡狗魂”,為什麼上了張珈源他家金毛狗的身呢?

這惡狗魂,和張珈源有什麼淵源?它一分屍“過路客”的凶狗,竟然會幫張珈源?如果沒有它,張珈源可能真的要死呢!

我正想着呢,忽然張珈源來電話了。

他接了電話,接着,一頓咆哮,把電話裡面的那個人,罵了個狗血淋頭,什麼“敗家子”、“花花公子”的詞,一個接着一個的蹦躂。

等打完了電話,張珈源有些無語的對我們說:我兒子打的電話,他最近學壞了,急死我了。

我問怎麼一回事呢?

張珈源說:半個月前,我兒子放假回家嘛,他說他想去報個健身班,還要請私人教練,我覺得這是好事,現在年輕人,體力太弱了,我就給了他六千塊錢,讓他去學,你猜怎麼著?他竟然告訴我——他那些錢,花完了,還找我要錢——敗家子不?肯定是泡妹子了!

“這個……還是要好好引導,年輕人亂花錢,不是好事!”我說。

張珈源氣不打一處來,說:哎……我兒子亂花錢,我也就算了,畢竟他小時候錦衣玉食的,我也蠻對不起他,但我不能容忍的是——他撒謊!

“他撒了什麼謊啊?”我問張珈源。

張珈源說:我兒子他說他花了五千塊錢,買了人家六條虐死的狗——你說這謊話,得我信啊!編個像樣點的,不行嗎?他還說他坐朋友的雷克薩斯的車,出去野營的時候,看到的,一時不忍心,才花錢買的!

接着他還在說:五千塊錢啊!買六條死狗——這我兒子要真做了這事,我都懷疑他智商——

他還沒說完,我立馬揚手,喊住了張珈源:哎……打住——老張,這你就錯怪你兒子了——也許,沒有你兒子,你這條命——可能都沒有了!
吟雙 發表於 2019-8-26 15:10
第三百三十四章  魁星踢斗


我喊住了張珈源,說道:老張,你就錯怪你兒子了——這次“刺符”的事,如果沒有你兒子,你這條命,可能都沒有了。

張珈源不是很明白,說他的事,怎麼跟他兒子掛鈎了。

我搖了搖頭,說整件事,其實我差不多想出了一個眉目了,但是,還差一個點——最重要的一個點——這個點,如果想明白了,那整件事我就弄明白了。

張珈源問我哪個點。

我沒說。

我只是自己在想。

在我胡亂想着的時候,金毛球球似乎是“拆遷大隊”的癮犯了,竟然直接叼走了張珈源車子上的座椅套,然後還瘋狂的咬着。

張珈源瘋了一樣的撲了上去,按住了那個座椅套子,說道:哎……哎!你瞎咬什麼呢?你要是被梁子給看到了,他非要揍你一頓不可。

他說完,又長嘆了一口氣。

張珈源的表情,落在了我的眼睛裡,我問他:梁子是誰。

他說:梁子啊?就是那個奔馳碎屍案子裡面的受害者,我的發小——玉石也是他送給我的,你們說的刺符,就是他為了害我,才給我的。

我點點頭,問他:梁子對狗很不友好嗎?

“不好!”

張珈源說道:我這麼跟你說吧,小時候,梁子在村子裡虐狗,在狗的尾巴上,綁了一掛炮仗,然後點了炮仗就跑。

“你也知道——那炮仗一點着了,噼噼啪啪的,什麼狗也被嚇唬得狂跑啊。”張珈源說:剛好,那土狗子正要撒尿呢,結果炮仗一響,拚命的跑,跑了沒多久,尿泡兒炸了,狗子也死了,所以,梁子在我們村裡,那是虐狗出了名——我們村子裡的人,見了梁子就要說——梁子,別惹我們家狗啊,不然我弄死你!

我現在聽張珈源的發小梁子,竟然是一個虐狗成性的人,我立馬掏出了手機,給竹聖元打了一個電話,對他說:竹老哥,幫我查一查!

“查什麼?”

竹聖元問我。

我說:就是那個奔馳碎屍案的受害者,叫什麼名字?

“叫李樹樑!”

“他最近,有沒有被警察處罰的記錄?”我又問。

竹聖元說:這個老早就在警方的“碰頭會”上說明了,李樹樑這小子,前些天啊,夥同另外幾個人,一起虐狗,開着越野車,用拖車鉤,鉤住了六隻狗,在國道上面一直拖行,拖行到了高速路口,才被一雷克薩斯的好心車主攔下來了!然後他被派出所的民警同志,罰了兩千塊錢。

我立馬明白了,說:竹老哥,我先跟你說吧——高速路口的碎屍案,確實不是人做下的,是惡狗魂做下的,但那惡狗魂也不是真惡——只是報仇而已!

“哦?”

竹聖元說:那我報告怎麼寫?惡狗魂殺人事件?

“那就跟我沒關係了。”我笑着掛了電話。

整件事,我算弄明白了。

我對張珈源說:老張啊,我這麼跟你說吧——在二十來天前,出現了一件特別殘忍的事,有幾個潑皮,用越野車虐狗,把狗拴在了車子的拖車鉤上,在國道上,拖行了很久,他們在快要上高速的時候,被一雷克薩斯的車主,給攔了下來。

然後雷克薩斯車主報了警不說,還花了五千塊錢,買下了那六隻狗的屍體,埋在了路邊!

“這事,跟我沒啥關係啊!”

“有!”

我對張珈源說:那虐狗的人裡,主使者,也許就是你的發小,梁子!

梁子虐狗,那雷克薩斯的車主,其實就是你兒子,也許你兒子借了別人的車去野營——他攔下了梁子虐的狗,同時動了惻隱之心,把那狗屍體買下來,埋了。

這就埋下了因果。

張珈源兒子埋狗的地方是養屍地,狗子化了厲鬼。

梁子因為虐狗,種下了惡因,所以,他開車帶着一家人,準備上高速的時候,受到了惡狗魂的報復,惡狗魂把梁子一家給分屍了。

張珈源的兒子救狗、埋狗,種下了善因。

所以,在梁子出事的那天晚上,張珈源也上了高速,那惡狗魂,聞到了張珈源車上的陰邪味道,和張珈源他兒子的味道,惡狗魂開始報恩,其中一隻,製造了張珈源撞死了一條狗的幻覺,跟上了張珈源。

它的目的,就是要把張珈源,從陰邪的刺符裡面,救出來。

不過,很巧的是,惡狗魂害死的梁子,就是害張珈源“運氣跌落”的人!

梁子用佛牌刺符害人,還虐狗,最後死在了惡狗魂身上,算是“惡有惡報”。

張珈源教育出了一個好兒子,他的兒子,很善良,很有惻隱之心,結果,他因為兒子善良的原因,在沒有因為“刺符”出事的時候,擺脫掉了“刺符”,這叫什麼——這叫“善有善報”。

善惡終有報,天道好輪迴,不信抬頭看,蒼天繞過誰!

老天爺是公正的,他會讓誠懇的人、善良的人,收穫到好的結果,同時也會讓邪惡的人,浮躁的人,受到壞的懲罰!

公正一直都在遲到,但是,從來不會不到!

我整理了整件事情,心裡頗有感嘆,拿出了手機,給閩南包打聽——墨大先生去了一個電話。

墨大先生問我有事找他嗎?

我說有,我對墨大先生說:墨叔,你今天晚上,跟我說過一句話,你說“善有善報惡有惡報,那是戲文”。

“對!”墨大先生點頭。

我笑了笑,說:也許也不是戲文。

我把張珈源和他發小梁子的事,說給了墨大先生聽。

墨大先生聽完,哈哈大笑,說:不錯,不錯……善有善報,惡有惡報,或許……真的不是戲文。

我也笑了一陣!

……

張珈源的事,我們算是整明白了。

他的金毛犬球球,在我們把事情搞定了之後,身體裡面,走出了一隻渾身殘破的狗子陰魂。

狗魂的眼神,十分善良,它一半身子沒有肉,能看到“血淋淋”的骨頭。

它看了我們一眼後,緩緩往外面走。

馮春生問我怎麼辦?要不要把這隻惡狗魂給抓起來,給劉老六送過去!

我搖了搖頭,說:春哥,是這樣的——那其餘五隻惡狗魂,都是分屍的惡狗魂,雖然梁子罪有應得,被惡狗魂害死了,那也是因果報應——無所謂的。

但是——梁子的家人,應該是無辜的——那五隻惡狗魂,害死了他的家人,這就觸犯因果了——所以,他們的魂,被劉老六抓了,這個沒毛病。

我指着金毛球球身體裡面走出來的惡狗魂,說:但是,這隻惡狗魂,不但沒有害人,還救人了,他應該得到更好的歸宿。

我身旁的柷小玲說道:我來吧。

接着,柷小玲把鞭子,在空中連續拍了三響,說道:湘西柷由家,還有一個使命,叫靈魂擺渡,我送這隻惡狗魂,上黃泉路!

“走!”

柷小玲鞭子再次一揮,那惡狗魂,迅速跑到了柷小玲的身邊。

柷小玲帶着惡狗魂,越走越遠……

惡狗魂的事,落聽了,張珈源對我連聲感謝,說要是沒有我們,這次他可扒瞎了。

我說別著急啊——老張哥,我們陰陽繡的手藝,得粉墨登場了。

“啊?”張珈源看着我。

我說:你別忘記了,你的運氣,可是實打實的被“佛牌刺符”給偷走了!

“沒啥!運氣的事,我也不太相信,我就好好幹活唄。”

“那可不是。”馮春生說道:一命二運三風水,四積功德五讀書,運氣很重要的,沒了運氣,也許你在高速公路上,還不知道出點什麼事呢——這事得信啊!

張珈源說:那咋辦?運氣還能加啊?

“別人不能加,我能!”我笑着說:陰陽綉,綉陰陽,生死富貴,出入平安——咱們有那手段——不然,我們憑啥在三元里開店啊?

“喲,喲,那謝謝水老闆了。”

張珈源聽了,非常高興!

我和馮春生,開着車,帶着張珈源,回了我們紋身店。

馮春生問我:這次,有啥陰陽綉,能搞定張珈源的事啊?

“嘿!這次的陽綉,只怕是咱們陰陽綉裡頭,數一數二的難刺了!”

我對馮春生說:反正以前的我,是沒能耐做出這個陰陽繡的,但是,有了你馮春生,這個陽綉,就能刺出效果來。

“啥意思啊?”馮春生看着我

我問馮春生:水滸傳,一百單八將——誰是老大?

“宋江啊,及時雨宋江,山東呼保義!”他說道。

我說道:一百單八將,對應天上星辰,這事,你知道不?

“廢話!三十六天罡星,七十二地煞星!”

“對!咱們紋的,三十六天罡星、七十二地煞星之首——天魁星!”我對馮春生說。

馮春生下意識的想到了一個詞:魁星踢斗!

“哈哈!就是這事了。”

啥叫魁星踢斗!

在中國命理裡面,紫薇斗數里,有凶星,有吉星,天魁星是六吉星之首,天魁星動一動,紫薇斗數抖三抖!

所以,才叫魁星踢斗!

我說道:這個陽綉難刺,就難刺在——魁星性格暴躁——需要懂命理、懂星象的人,為我壓陣!

馮春生是星門八卦的傳人,天生對天上星宿十分熟稔,有他在——這事,靠譜!

馮春生有些扭扭捏捏的說道:你有這陽綉,給你春哥來一幅?

“你來不了!”我說道。

馮春生問我他為什麼不能刺?

我說道:很簡單,這幅刺青,看人——需要紋身人是一個大好人——要是心裡有惡念,那多半是紋不成的,不但紋不成,還有一個更加嚴重的後果!

“什麼後果?”馮春生問。
吟雙 發表於 2019-8-26 15:15
第三百三十五章  宋江刺字


馮春生問我:什麼後果?

我說:很簡單,你要不是一個好人,這天魁星,就能通靈,然後像魁星踢斗一樣,踢爆你的腦袋!

“我靠,這麼暴力?”

我說你以為呢,我待會給張珈源做,還得問問他——有沒有做過什麼虧心事,這玩意兒,不是開玩笑的。

馮春生問我他需要做什麼?

我說你待會做什麼,我會告訴你的。

“成!”

馮春生點頭同意了,說讓我準備準備。

我在陰陽繡的店裡,拿了一罐陰魂,準備了所有的染料、紋針,然後,我走到了客廳里的關二爺像前,點上了香火,對着關二爺拜了三拜,然後,我恭恭敬敬的說道:二爺,新開的紋身,出來混陰行,義字當頭!二爺保佑我——財源廣進,兄弟無數!

在這個新店裡,我是第一次做陰陽綉,按照我師父的說法,這叫“開和”,必須要拜二爺。

拜完了二爺,我才走到了坐在紋床上的張珈源面前,問他:你確定你是一個好人嗎?

“確定!”

張珈源說:別的不敢說,我張珈源這輩子,從來沒幹過壞事,我兒子也沒幹過壞事,我父親以前是個搬運工人,他教會我的就一點——難自己的難,苦自己的苦,扛住風雨,耐住寂寞,活一輩子,就為了活個滋味,人要是沒了滋味,這輩子就白活了。

接着,他又說:說句很心酸的話,我以前發達的時候,我的出版公司,從來沒有出過任何違反國家政策的東西,我還有個造紙廠,我花了很大的價錢,從美國買了排污用的系統,我從不來不害人——事實上,在我快要倒閉的時候,有人給我出過主意,說你其實可以轉型出版黃書——打入地下市場,依然能活很久,那時候,國家對黃書抓得不嚴格,但是,我拒絕了,我說——我寧願破產,也不願意像一個小人一樣,苟且一生,賺一些昧良心的錢!

“但是很可悲,也許你不知道……像我這樣的人,都死掉了,那出版黃書的傢伙,賺得盆滿缽滿的——這世界怎麼了?”張珈源說得很是心酸:我什麼都沒做錯過,但是,我的企業,就那樣死了,死得不能再死。

我嘆了口氣,我想起了和張珈源同年在中國關張的企業——曾經的手機巨無霸,手機初始智能時代,當之無愧的王者“諾基亞”。

諾基亞宣布中國市場徹底破產的時候,諾基亞的中國區CEO,在面對記者的時候,也說過一段很心酸的話,他說:我們什麼都沒做錯,消費者需要質量,我們的做工,世界一流,我們諾基亞,幫助過很多需要幫助的人,我們什麼都沒做錯,然而——我們卻要死掉了!

我拍了拍張珈源說:公正只是會遲到,但是,不會不到!老張,一切往前看,你還能東山再起。

張珈源嘆了口氣,沒說話。

我為了把這尷尬的氣氛給打破,我問張珈源:老張,刺青有講,紋前多想,刺青難祛,紋前多慮,我要給你做的,是“天魁星”紋身,這個紋身,如果你是好人,紋了以後,萬事順利,如果你不是好人,平生做過惡,作惡越深,報復越大,甚至暴斃的可能性都有!你敢紋嗎?

“敢!”

張珈源站起身,脫掉了衣服,露出了紮實的上身,說道:我敢,因為我張珈源——問心無愧!

好!

我讓張珈源坐到轉椅上,拿起了紋針,先給張珈源,做了一個“陰魂認主”。

陰魂認主,順暢完成後,我又說道:春哥,你是星門大師,現在天魁星,在什麼位置,什麼方向,你就站在什麼地方!

“行!”

馮春生低頭看了看手錶,找對時間,立刻找到了天魁星的位置。

要說他對天上星辰運行的軌道,了如指掌,如果我換一個稍微懂點星象的人來,今天就做不了,因為外面是陰天,根本看不到星辰。

但是馮春生不一樣了,這傢伙的,閉着眼睛都能知道天上的天魁星在什麼位置。

他先站在了我的身邊,我迅速轉動了轉椅,把張珈源的臉,朝着馮春生的正面,然後在張珈源的背上,紋起了天魁星。

天魁星是紫星,紋起來確實很快,但是,因為不停的轉動着轉椅,這光線一直都在變化,光影也時刻都在變化,我完全找不準位置,需要靠多年累積的手藝,來穩定的完成這幅刺青!

大概紋了半個多小時,那天魁星,已經紋得差不多了。

剩下的,就是紋“人”鎮星辰。

天魁星是什麼?

六吉星之首,很難鎮。

需要紋上一幅“主星人”的圖。

這主星人,紋誰?

當然是山東呼保義,梁山及時雨——宋江。

要說這歷史上,宋江是個什麼樣的人?五短身材,是個黑胖子。

這樣的身材,老實說紋在人背上,圖案太過於小幅,不鎮場,所以,需要掩飾。

就像拿破崙存世的照片,都是騎馬一樣。

宋江出現在紋身里的圖案,都是“宋江刺字”的圖案!

宋江曾因為殺了閻婆惜,包庇了智取生辰綱的晁蓋等人,被刺字,發配江洲。

這幅宋江刺字,就是宋江當階下囚時候的畫面。

他被按在了犯人躺的竹床上,脖子和手,鎖在了夾板上,然後,有人在他的額頭處,刺了四個字“配送江洲”。

這副圖案里,宋江面目猙獰,只怕心裡,已經起了報復——胸懷大業,自此開始。

我給張珈源紋的主星人是宋江,還有兩個別的意思。

第一個——宋江此時處於被囚困住的狀態,囚字通“鎖”,意思是鎖住了天魁星,那紋上去的天魁星,就不會飛走!更不會無緣無故的消失。

第二個——張珈源碩大的企業破產了,現在只是一個小小的大貨車司機。

我希望他能和宋江一樣,再起東山!

宋江的模樣,需要強烈的情緒來紋,我卯足了精力,十分努力的紋着。

要說這時候的宋江,心裡是十分委屈的,同時,復仇心實在強烈,我有點扛不住這套情緒,紋着紋着,我感覺體力都有所不支了。

好在,我依然很快,紋出了宋江猙獰的模樣,整副人物圖,已經紋出來了。

這幅人物圖,是一張橫圖,只充盈着上背,下背沒有圖案,看上去依然十分醜陋。

還需要一個“壓腳”,不然這幅圖案太突兀了。

我卯起了勁,繼續在下方,紋了一首詞。

這首詞,是宋江在“潯陽樓”寫下的一首反詩,是宋江野心的寫照,是水滸傳全書里,宋江為數不多的一次“猙獰滿面”。

“自幼曾攻宋史,長成亦有權謀,恰如猛虎卧荒丘,潛伏爪牙忍受。”

“如今刺文雙頰,那堪配送江州,他日若得報冤讎,血染潯陽江口。”

這首詞寫完。

我已經徹底體力不支了,這樣的紋身,實在太耗費情緒和心血了。

最後,我雙手顫抖的拍着張珈源的肩膀,說道:“張老哥——恰如猛虎卧荒丘,潛伏爪牙忍受!”

張珈源別有深意的點點頭。

我則在張珈源的背後,再刺了十個蠅頭小楷——山東呼保義,梁山及時雨,然後我徹底暈了過去。

……

第二天早上,我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九點多了。

馮春生坐在我身邊玩手機,說道:你小子,紋身都紋得脫力了,體力不行啊,你也得和張珈源那老哥的兒子一樣,去報個健身班,然後再找個私教,好好練練。

我笑了笑,說那紋身很難紋的。

接着,我問馮春生:春哥,我問問你啊……那天魁星的紋身,我到底完成了沒?

“沒!”馮春生說:你的梁山及時雨,“雨”字差最後兩個點,沒有紋完!

“啥?”

我猛的從床上爬了起來,要給張珈源打電話,幫他紋最後兩個點。

馮春生冷笑了一聲,問我:水子,陰陽綉做紋身,講究一氣呵成,這可是你師父跟我說的——這最後兩點沒紋上,還能再突兀的給加上嗎?

“能倒是能,但沒什麼用,這紋身,不像我師父在黃崑崙老爺子身上紋的那副“黃山崑崙望佛陀”的紋身,那是我師父刻意留給我的,這個是我自己的原因,沒有紋完!”我搖搖頭,說道。

馮春生說:這就是嘛,要我說,不用再加!

接着,他又說:再說了,水子,我感覺你昨天晚上,實在不對勁——你那情緒,太過於剛烈和委屈了。

我說這是我自己還原了當時宋江的情緒,所以才會這樣。

我一直都覺得,紋身好看不好看,一定要融合情緒,那人物或者那景緻,當時是什麼情緒,就得紋進去什麼情緒,這樣,紋身才能活,才能有靈魂。

我師父一直都對我這一點,非常欣賞。

馮春生說:是啊!得虧你沒紋完呢,不然,我感覺不是什麼好結果。

“哦?此話何解?”我不知道馮春生為什麼這麼說。

一幅完整的陽綉,威力才大,效果才霸道呢,現在變成了一篇有缺陷的刺青,這事?難道還是好事?

馮春生說:你想啊——這宋江紋身,融合你的心血而成,往後,張珈源未必不會受到紋身的影響,時刻將自己比成宋江,宋江是什麼人物?英雄談不上,但是,絕對是一方梟雄,這年頭,當梟雄,得是掉腦袋的事情啊!你那紋身有點缺陷——也好,能讓張珈源區分現實和夢境,他不是宋江——宋江,也不是他!

我猛的一拍巴掌——馮春生不愧是伏羲神卦,見識過人,這麼一指點,還真把我給指點出來了。
吟雙 發表於 2019-8-26 15:18
第三百三十六章  狗仗人勢


我猛地一拍巴掌——馮春生不愧是伏羲神卦,見識過人,這麼一指點,還真把我給指點過來了。

他的意思,其實我明白。

比如說一個人,紋了一隻弔頸白額虎,他每天都會去照鏡子,欣賞自己的紋身。

如果這個紋身,做得十分到位的話,那麼老虎的氣質,一定是極其威猛的。

這樣,紋身人在鏡子裡面,看到了自己身上的紋身,總是會情不自禁的感染到紋身的一些氣質。

所以,紋了虎的人,看多了自己的紋身,也會帶着一些老虎的氣質——威猛,處事很霸道。

這算是紋身給人的一種心理暗示。

如果紋身有一定缺失,就會把人沉浸在自己心理暗示中的狀態,稍稍拉回來一些。

就好像盜夢空間裡面——那些人在夢裡,會有自己的圖騰,圖騰會告訴他——你在夢境裡面,不是真實的。

那缺了兩點的雨字,就是張珈源的圖騰。

我發現,馮春生,還是很有想法的。

在往後的日子裡面——張珈源,確實出現了諸多變化,運氣變好,那是肯定的,更重要的是……這個四十六歲的破產老闆,真的萌生了“東山再起”的想法,當然,這是後話,咱們暫且表過不提。

我和馮春生商量了一陣,決定不去給張珈源補“天魁星”的紋身後,我的電話響了。

電話是一個比較陌生的號碼。

我接了電話。

“喂!我是于水,陰陽綉傳人,請問有什麼可以幫你的嗎?”我很職業的問。

對面則笑了起來,說:于水老弟,你很敬業啊!

這聲音,我聽出來了,是我在廣州碰到的“東北招陰人”李善水。

李善水說道:老弟,最近生意還忙嗎?

我說再忙,你小李爺的活,咱還不是得幹?

在我離開廣州的時候,李善水讓我幫他在閩南,搞定一樁生意。

現在,估計是找上門來了。

李善水哈哈一笑,說:爽快!

接着,他說:閩南那邊,我認識的陰人不多,有個客戶,就在閩南……有空沒?幫我去搞定他。

我說行啊!

接着李善水說:這次生意的勞務費,那邊給你多少,你就拿多少,不用給我分成,我只要生意完成就好——錢這方面,無所謂的。

這李善水真是大老闆,手裡頭有錢啊,賠本賺吆喝。

實際上,李善水這次就算找我要錢,我也會一分不少的給他的,畢竟我本來就屬於幫忙。

“就這麼說了……中午的時候,我讓他給你電話。”李善水又跟我寒暄了幾句,掛了電話。

我喊上了馮春生,說:生意來了!幹活啦!

“幹,幹,幹!一天到晚都幹不完,我馮春生是一個閑雲野鶴啊,這個時候,我應該去海邊,躺在沙灘上,好好的泡泡妹子,和妹子聊聊人生,聊聊理想的,哎,都是你個周扒皮,把我快變成佃戶了。”馮春生嘟噥着,開始去收拾東西,跟着我一起去了店裡。

我們到店裡的時候,已經是早上十點半了。

我剛一進門,就看到倉鼠喜滋滋的。

我問倉鼠怎麼了。

倉鼠說:你可不知道,你不是給張珈源,弄了陰陽綉嗎?今天早上,就有客戶,過來問過陰陽繡的事了。

“是嗎?”我也有點喜出望外。

“那可不……現在消息傳得可快了,都說咱們店的陰陽綉神。”接着,倉鼠說:那張珈源,紋了你的陽綉“天魁星”,今兒個早上出門就撿了一百塊錢,他說他運氣從來沒有這麼好過,現在他高興得滿世界白話呢,三元里都快傳遍了。

我哈哈一笑。

不過,倉鼠瞬間又有些不高興了,說:不過啊,今天也就是有人過來問問,估計是想來聽聽關於陰陽綉段子的,不是真想花錢的主顧哦。

我說沒關係的……顧客們聽了陰陽繡的事,還得有個緩衝期,那些真正需要陰陽綉幫助的主顧才能上門,需要時間來培養消費的。

我雙手抱胸,說道:有句話叫什麼來着——讓子彈,先飛一會兒!

店裡面的問題我看了一陣子,沒毛病,秋末那邊,生意依然很忙,香港那邊,小豬想弄一個關於“藝術紋身”的推廣,我還沒時間跟秋末談呢,只能等這次給李善水的生意做完,再來好好談談了。

店裡的情況差不多了解,我和馮春生開着車出門了。

因為李善水的客人,還沒有聯繫我,我和馮春生先找了個地方吃飯,一邊吃飯,我們一邊等人。

等我們飯吃到一半的時候,我接到了電話。

我劃開了接聽鍵,那邊的聲音,是一個男人的聲音,很高傲的樣子。

“喂,你是于水嗎?”

我說是啊。

那男人說:我是李善水介紹過來的,你幹啥呢?磨磨蹭蹭的。

我心裡有點不滿了,這人,真的很沒有禮貌啊。

我咳嗽了一聲,說道:一直等你電話呢。

“現在等到了嗎?”那人問。

我說等到了啊!

“等到了還不快點過來?”那人又說。

我直接問:不過,我們連地址都不知道呢!

“發你手機上,發你手機上,我說你們這些小生意人怎麼賺不到錢……一點時間觀念都沒有,就這樣,過來我還得收拾你!”

說完,那人直接掛了電話。

我靠!

我氣得差點把手機給砸了,這什麼玩意兒啊……盡給我擺臉色看。

我把事跟馮春生說了,馮春生則哈哈大笑,說道:我特麼老早就猜到會碰上這樣一個人。

我說啥意思?你還能“先知”是咋的?

馮春生說:很簡單……你不知道李善水的客戶群都是哪兒的。

我問:哪兒的?

“李善水帶着他的人,做陰活,只做兩個群體,第一個——富豪,第二個,娛樂圈!”馮春生說:我估計,這次,得是娛樂圈的人……你也知道,娛樂圈的人,平常很牛氣的嘛,舔他們的粉絲多了,他們自個兒以為自己是個人物了唄。

這個我倒是知道,經常有很出名的演員,耍大牌來着,在台上,謙謙君子,下了台,可傲了。

我說沒見過這麼高傲的人呢——原來是娛樂圈的。

我搖了搖頭,說:妹的,這波活,我甚至不想上了。

“不上?為啥不上?”馮春生說:這娛樂圈的人,很多這種樣子的,沒關係,你要這樣想——人家那麼有錢,那麼屌,還不是要送錢給你辦事?怕啥!

接着,馮春生還說:剛才那氣勢洶洶的,未必是正主,我估計啊,是個小經紀人啥的——娛樂圈的小明星、大明星,也沒那麼沖——這就好像是有錢人不咬人,有錢人養的狗才咬人呢!

我想想也是,跟着馮春生走了。

沒多大一會兒,那邊真的把地址發過來了,地址是“萬達酒店”,算是咱們市裡最豪華的酒店了,我和馮春生開車過去。

到了酒店的對應房間,我敲了敲門。

門吱呀一聲打開了,裡面挺寬敞,是個套房。

站在門口的,是一高高瘦瘦,帶着黑邊眼鏡的男人,這男人盯着我上下打量,問:你是于水?還是那老頭是于水!

“兄弟,做事情長點眼睛。”馮春生不爽了,直接給頂了回去:我哪兒老了?

“你知道你們是為誰辦事嗎?知道裡面那位,到底是誰嗎?”男人直接關了門,把我們擋在了門外:天真……給我們大明星辦事的機會,有些人求都求不到!

哎喲!譜還挺大啊。

我跟馮春生說:春哥,走!

“走啥!”馮春生笑了笑,說:待會他就得出來跟咱們道歉呢!

他說:李善水是啥樣的人,你是不知道——娛樂圈的陰行生意,他壟斷着在,娛樂圈裡,誰不賣小李爺的面子,別看剛才趕我們的人,人五人六的,其實在李善水面前,可低聲下氣了……這人,是以為咱們和李善水沒關係,所以才這麼橫呢!等着吧——待會,有他臉色看的。

馮春生話音剛落,門就打開了。

裡面走出了一個穿着長風衣的女人。

女人把剛才那個戴眼鏡的男人給拉了出來,說道:對不住兩位,我這經紀人,一直都特別傲,我說過他好多次了,但他沒改過來。

接着,女人不好意思的笑笑,說:對了,他是我一表哥,對不住,對不住!

搞了半天,這女人才是正主啊!

剛才那戴眼鏡的,就是個經紀人,還是女明星的表哥?真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啊!

經紀人橫,但這小明星,倒是不橫,態度還挺好的……這麼短的時間,應該不是李善水打了電話知會過他們,還是這女人的素質比較高。

我上去就要和女人握手。

剛走了兩步,我忽然愣住了,指着那女人說:你不是……你不是……那個……那個誰來着?

我看電視看得不多,但是——我看新聞比較多,我面前這個女人,嬌小可愛的,我面熟,但是說名字——我一時半會的想不起來了。

我使勁拍頭,使勁拍頭,接着,我一跺腳,說:知道了,知道了——《愛若煙花》,最近是有這麼一部電視不?你是裡面女主角!

“先進來說話吧,外頭人多,待會打擾到別人就不好了。”女人笑了笑,把我和馮春生,請進了套房裡面。

一進套房,我就發現這女明星不對勁了——這個套房裡面,不但陰氣的味道特別濃,而且,還有血腥味。

那種血腥味,還不是咱們平常遇見的那種血腥味——非常的腥臊,像是血液和尿液混合在了一起——又腥又臊的,怪難聞。
吟雙 發表於 2019-8-26 15:22
第三百三十七章  女人的喉結


我立馬轉頭,詢問那女明星,這到底是什麼味道,真是奇怪!

女明星聽了我的話,立馬嘆了口氣,說:卡米死了。

我問誰是卡米啊?

女明星的那個經紀人表哥問我:你管誰是卡米?沒看到我們莉莉這麼傷心嗎?哪壺不開提哪壺是不?怎麼辦事的!

我走到了那經紀人的面前,實在憋不住了,用很重的話,說:喂!你給我說話放緩和點,什麼叫哪壺不開提哪壺?我們是幹什麼的?我們是做陰行的,和醫生一樣,你們發生了什麼事情,我得問,如果你們什麼事情都不告訴我——那我怎麼做事情?問你就說,如果不想說,這次的事,那就別辦了。

經紀人明擺着要跟我杠起來,他擼起了袖子,要和我幹仗呢。

那女明星直接站在了我們兩人的中間,說道:不要說這些有得沒得的東西,不要爭吵,大家都是為了我好,我知道!

接着,她盯着他的經紀人表哥,說:萬國,你先出去吧,這邊的事,全程由這兩位先生跟我交接,你就甭管了。

“這……他們……不懂禮貌……”

“不懂禮貌的是你!”女明星有些生氣了,那經紀人不管是不是這女明星的表哥,都要靠她吃飯,也沒敢多說話,直接出了門。

等那經紀人出了門,女明星才笑了笑,對我們說:請坐,請坐。

我和馮春生,這才坐了下來。

女明星自我介紹道:我叫白茉莉,是個演員啦。

我一拍腦袋,這才想起來了。

要說白茉莉,是個厲害人物。

這幾年,電視劇因為網絡,繼續火熱了起來,什麼《古劍奇譚》、《琅琊榜》等等,因為網絡的存在,爆炸得不行,讓原本要萎靡的電視劇工業,重新續命不說,還煥發出了新的活力。

這兩年,因為網絡傳播,爆炸點擊、爆炸關注的電視劇,實在不少。

這個白茉莉,今年參演了一部熱搜的電視劇《愛若煙花》,這部電視劇,講的是“徐志摩”的故事,白茉莉在裡面,參演了徐志摩的相好——他生命里一個非常重要的女人——才女林微音。

白茉莉的扮相,十分文藝,柔弱,同時,看上去就是一個內心有故事的女人,深受很多宅男宅女的喜歡。

白茉莉也因為這部電影,一炮而紅,成為了電視劇里十分搶手的“女主演”之一。

就我這麼不愛看電視劇的人,我甚至通過新聞,對白茉莉這個人,有了一定的認識,更加不用說那些很迷電視劇的觀眾了,他們對白茉莉一定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這樣的女明星,算是大咖位了。

接着,白茉莉又說:對了,剛才我那經紀人,也就是我表哥,叫萬國,他平常人不錯的,就是有時候,喜歡擺點臭架子……

“這是當然,抱着主人的腿得道了,當然得時時刻刻出來咬個人,彰顯一下他的存在感。”馮春生一旁冷嘲熱諷。

白茉莉說馮春生這麼說,雖然有點過分,但她不得不承認,這事確實存在。

她說她自從出道,一直都兢兢業業的,生怕有什麼得罪人的地方,但她的家人,那就不一樣了,天天趾高氣昂的,到處顯擺、嘚瑟,有時候她為了這些事,也被弄得實在是疲憊,有點心力交瘁!

她說:我也很忙碌的,有時候半夜拍戲,身上很多地方都有毛病,別看我外表那麼風光,其實我身上,腎病、肝病都有——我實在沒空去管我身邊的人,只能有時候督促他們一下,讓他們不要顯擺嘚瑟。

我笑了笑,對白茉莉說:你還是可以的,這麼大明星,沒架子,不錯。

“咯咯。”白茉莉笑了笑,說:我哪兒敢有架子啊,我還是很認得清楚的,實際上,是我那些觀眾,把我給捧起來的,算是眾人抬轎子,他們能抬我,就能把我給扔到地上去。

接着,白茉莉又說:對了——剛才我們說到了卡米的事情。

“對,對!卡米。”我說。

我開頭進這個房間,聞到了一股子極其奇怪的血腥味,要說我們做陰行的,聞到血腥味實在太多了,但這次,這麼奇怪的血腥味,我實在是第一次聞到,所以我剛才問過,結果,白茉莉嘆息着說是“卡米”死了。

然後,我又詢問——誰是卡米,結果經紀人萬國發飆了。

就這樣,打斷了我的問話。

現在重新提到了卡米,我就問她誰是卡米。

白茉莉說道:卡米不是人,是我養的一直懶貓——折耳貓,死掉了,五歲大的貓咪。

我問,卡米死了,怎麼會是這麼奇怪的血腥味道?

要說我這次去廣州,在一飯館吃飯,然後上廁所的時候,也見過殺貓——廣州人有道菜,叫做“龍虎鬥”,菜肴的原料,就是蛇和貓。

當時我去廁所的時候,廚房的門,對着廁所門,我瞧見裡面的人殺貓,也聞到了貓血的味道。

這貓血啊,味道非常腥臭,泛着酸味,但是,絕對不是這個套房裡的這種尿騷味和血腥味混雜的味道。

馮春生說:沒準是卡米死的時候,嚇尿了呢,尿騷味道混合著血液的味道,合在了一起,形成了現在的味道?

我說不太可能,感覺這次的血腥味,雖然也雜含着尿騷的味道,但是說實在的——這血腥味,沒有層次感,應該不是二合一的味道。

白茉莉說:你們不知道,我們家卡米,死得很血腥。

我問白茉莉:卡米什麼時候死的?

他說:今天早上死的——然後,萬國幫我找人,埋得卡米,對了,我這兒有照片,你們看看。

說完,白茉莉把手機,遞給了我。

我拿過了手機,一瞧,說道:這個圖片,沒有參考價值啊!

這照片是卡米生前的照片,挺可愛的貓咪,胖胖的,憨憨的樣子,尤其是那懶洋洋的眼神,實在有趣。

可是——我看這圖片,依然不知道卡米怎麼死的。

接着,白茉莉讓我翻動一下照片。

我翻了一張,就是卡米死的照片。

卡米死得真是血腥,嚇得我差點沒有拿穩手機。

要說卡米是怎麼死的?

它的脖子周圍,纏了一條血痕,這血痕,非常寬——大概有兩隻寬。

血痕的地方,已經沒有了貓毛,我能夠看到,有人在卡米的脖子上,劃了一圈,但是,卻沒有劃到氣管。

除此之外,卡米的身上,還有補丁似的血疤痕,巴掌大一塊,這血疤痕,僅僅是沒有了皮毛,能看到肉。

卡米的死相,極其殘忍、血腥。

我把手機,還給了白茉莉。

白茉莉剛剛接過了手機,忽然“喵嗚”了一聲。

這一聲,可把我給嚇壞了,我盯着白茉莉說道:你這喵嗚的模樣,可真像是一隻貓。

在白茉莉喵嗚的時候,我甚至發現白茉莉的眼神,有些變化——十分迷離、麻木!

白茉莉說:卡米是這樣死的,白白也是這麼死的。

我問白白又是誰?

白茉莉說白白是一直野兔,是幾天前,她在廣州,參加一個活動,她的一位粉絲,送給她的,接過,當天晚上,它就死了,死狀和懶貓卡米一模一樣,都是脖子處有一圈血痕,然後,身上有些地方的皮,被剝掉了!

在白茉莉說到兔子“白白”的時候,又“唧唧”的叫了兩聲,和兔子的叫聲,一模一樣!

我盯着白茉莉看——要說,這貓死了,白茉莉發出了貓的聲音,現在說起了兔子的死,她又學起了兔子叫——這很奇怪啊!

我問白茉莉:你自己感覺呢?有事嗎?

白茉莉說:我沒太大的感覺,就是前幾天,我不是在廣州,搞一個活動,當時李善水先生也去了,她跟我說——說我臉色慘白無光,額頭發黑,應該是沾惹了什麼東西,所以,推薦我,找他招陰。

“我當時也沒多想,畢竟我當時也不認識李善水,後來我問過我們導演,才知道李善水大師的威名。”白茉莉說:當時第二天,我已經到了閩南,然後我重新跟李善水大師,約了一個招陰的局,然後,李善水大師,把你們找過來了。

我點點頭,看向了馮春生,說:春哥,這妹子的小寵物,死得確實有點玄乎——但這事,你說和白茉莉小姐,有關係嗎?

“有!”

馮春生斬釘截鐵的說道:當然有——白茉莉小姐的額頭,確實黑氣縈繞,臉色也的確慘白,像是沾惹了什麼東西,更重要的是,你有沒有發現——她長喉結了。

“喉結?”

我猛地回過頭,看向了白茉莉的喉嚨——哎喲,還真是的,有喉結唉。

一個女人,長出了喉結,這是什麼概念?

白茉莉聽了,也拿出了一面鏡子,照了照自己的喉嚨,她也發現自己喉嚨處有一個小疙瘩,說道:我什麼時候長喉結了?

“也就是這幾天。”

馮春生說道:你是個大名人,如果你早就有喉結了,只怕你的粉絲,早就給你揪出來了,估計就是你這幾天長的。

白茉莉聽了,十分着急的去了廁所的大鏡子上,再次仔細的照了,真的有——這位女明星,真的長出了喉結。

而且她去廁所的時候,急急忙忙的,竟然一個不小心,把自己的手包掉在了地上。

她手包掉在地上的時候,裡面竟然滾出了一個——靈位——木頭做的靈位——一個女人,在手包裡面,放着一個靈位?
吟雙 發表於 2019-8-26 15:25
第三百三十八章  母親靈位


一個靈位,直接從白茉莉的手包裡面,摔了出來。

一個女明星的手包裡面,為什麼會裝進去一個靈位?

同時,這個女明星,遭遇到了兩隻寵物的“殘忍死亡”,同時,她還長出了喉結……並且,她還在提及貓咪死亡和兔子死亡的時候,分別模擬了貓咪和兔子的叫聲。

白茉莉,到底沾惹了什麼?

這個脾氣還不錯的女明星,到底被什麼東西在暗中窺伺!

在那靈牌摔到了地上的時候,白茉莉速度很快,上去就抓住了靈牌,然後瘋狂的往包裡面塞,似乎很害怕被我們看到。

不過,她塞了幾次,因為過於緊張,沒有塞進去之後,乾脆也不塞了,抬着頭,盯着我說:于先生,你說過,你們陰行的人,問我什麼,我都要說,對不對?

“對!”

我說。

白茉莉乾笑了一聲,表情有些發緊,她這次,很小心翼翼的把靈位收了起來,說:你可以問我任何問題,我也能回答你的任何問題……不過,不是在這兒!

“那在哪兒?”我問。

白茉莉說:我們出去走走吧,來閩南好幾天了,我一直都待在這個酒店裡面,很無聊。

我說可以。

接着,白茉莉帶上了墨鏡、口罩,要帶着我們二人出門。

我問白茉莉:你是不是很害怕被人看見?

“是啊!”白茉莉說:粉絲比較狂熱,我怕引起什麼交通堵塞啥的。

粉絲追星,其實一直比較狂熱,像NBA球星——科比布萊恩特去年去北京的一次活動,據說一條寬闊的馬路,全部被堵住了。

我對白茉莉說,你是不是特別想找一個清靜的地方,好好待着?

她說是的。

我對馮春生說:走,到漁人碼頭去!

在閩南的江邊,有一個碼頭,叫漁人碼頭,那兒沒什麼人,就算有人,也都是一些漁民,那些人,幾乎不會關注白茉莉的,他們每天都在忙碌“賺生活”,不太關心現在的“明星”。

很快,馮春生開着車,帶我和白茉莉到了漁人碼頭。

漁人碼頭下,有漁民,也有垂釣的老頭子。

他們都不會認識白茉莉的。

我對白茉莉說:把墨鏡和口罩摘了吧——沒事的。

“真的嗎?”白茉莉摘掉了墨鏡和口罩,都摘完了,她也不自在,生怕有人發現了她,像做賊似的。

等過了十幾分鐘,她的情緒,才放鬆了下來。

我們幾個,更像是好朋友,出來郊遊呢。

白茉莉嘆了口氣,說:我以前一直都想當明星,可是,真的等我當了明星之後,我才知道,我是一隻囚鳥——囚在牢籠里的金絲雀,沒有自由和隱私可言。

我笑了笑,沒接話。

那白茉莉又問:于水哥哥,你是陰行的人,稀奇古怪的人認識不少吧?能不能直接把我給易容了,這樣我出去,就沒人發現我了。

我笑了笑,說:茉莉啊……

“別,別!我們劇組的人,都不喊我茉莉。”白茉莉說:我是演《愛若煙花》才火的嘛,所以他們都喊我煙花姐,你喊我這個,我比較親切一些。

“煙花姐?”我笑了笑,說:說句實話吧,你這當明星的,可能覺得找你的粉絲太多,太瘋狂,你受不了,可我告訴你——當有一天,沒有人再關注你,沒有人再為你瘋狂的時候!嘿嘿!你可能更受不了,那時候,你想死的心都有了——這人生,就是一座圍城,裡面的人想出去,外面的人,想進來!你在裡頭,想出去,可等你出去久了,你想回來都回不來了,珍惜現在吧,別那麼多埋怨了。

白茉莉聳聳肩膀。

馮春生一旁也說道:煙花妹子,有些事,計較不過來的,你當明星,錢也給你賺了,名氣也給你撈了,你還想要“公共場合”的自由,老天爺沒有這麼完美的差事提供給你的!

白茉莉被我們兩人一頓說,她沒生氣,竟然笑了起來,說:于哥,春哥,你們兩人,還挺懂生活的?

“不懂生活,我們怎麼從底層撲騰起來的?”我笑着對白茉莉說。

白茉莉搖搖頭,說其實她也是從底層起來的。

“哦!”我看向白茉莉,調笑道:大明星也來過基層啊?

“哎,這事不說。”白茉莉說:對了,我身邊發生的詭異事情,會不會有很大問題啊!

我說:說不好。

接着,我摸了摸白茉莉的喉結。

她的喉結,挺硬的,手感像是雞蛋的那種感覺。

我看向馮春生:女人長喉結,有什麼說道沒有?

“哪有,我都沒見過。”馮春生搖了搖頭,說。

我又偷偷問馮春生:那她學貓叫和兔子叫呢?有說道沒?

馮春生直接學了個貓叫:喵嗚。

我說你不說就不說,賣萌幹啥?

馮春生指着他自己的鼻子,很生氣的說道:我就是在給你演示啊……你看我剛才學貓叫,有說道沒有?

得!看來馮春生對白茉莉的事,也是十分棘手,一點眉目沒有。

接着,我又想起了白茉莉手包裡面掉出的靈位。

我就問白茉莉:茉莉——你的包包裡面,為什麼會有一個靈位?

白茉莉說道:哦,那是我母親的靈位。

我說你母親的靈位,為什麼帶在身上?這個很奇怪啊!

白茉莉說:哎……我剛才說我生活得很底層,那些事,我不太愛說,其實不是生活有多苦,實在是和我母親有關係,我提起來傷心,隨身攜帶母親的靈位,也是和橫店那些事,有關係。

“那現在能說嗎?”我問。

白茉莉想了很久,抬起頭,說:能說,我一直想找一個人傾述,可是找不到人傾述,今天看你和春哥,雖然說話很刺,但是,我覺得特別親切,和我媽似的。

說話很刺,但是親切?我感覺,白茉莉這形容詞用的,很矛盾啊。

不過她既然打算要說,那我就感覺有戲,指了指一個大壩的位置,說:我小時候特別鬱悶的時候,就跑到那大壩上坐着,望着江,看着天空,一切鬱悶,隨風而去,很過癮,要不要試試?

試試!

白茉莉也坐在了大壩上,我們三個人,肩並肩,做成了一排。

白茉莉也打開了話匣子,把我們帶到了她曾經的往事里。

曾經白茉莉十七八歲的時候,本來應該上大學的,但是,白茉莉功課也不太好——加上對學習沒什麼興趣,最大的愛好,就是表演,她經常會表演一些橋段,給自己的同學看。

恰好,在白茉莉的老家,有一個傢伙,在橫店當演員的經紀人,他叫劉虎。

劉虎對白茉莉的母親白四紅說:茉莉是個當演員的料,要不然,跟我一起去橫店,那邊機會多,說不定,一下子變成王寶強了,那就牛了!

那還是10年的時候——王寶強已經演了“天下無賊”、“我的兄弟叫順溜”等等火劇,火爆的電影。

10年,王寶強的《士兵突擊》,家喻戶曉,真正的成為了大明星。

所以,混橫店的人,都會拿王寶強當偶像。

畢竟王寶強,就是一個從群演開始,到了最後,成為了影帝的人物,還是極其火熱的明星,所以,那時候的橫店,一句話就是:王寶強那麼醜,那麼挫,都能拿影帝,咱為啥不行!

白四紅也不知道劉虎到底多大的能耐,想想自己閨女白茉莉在老家,也沒什麼大出息,大學又上不了,乾脆就弄到橫店去當“橫店漂”唄!

所以,那一年,白四紅賣光了家裡的老母雞,讓白茉莉的爹一個人在家裡種地,她自己懷揣着兩千多塊錢,帶上了白茉莉,買了去橫店的車票。

但是,橫店的事,真是那麼好弄嗎?

這個中國最大的影視基地,魚龍混雜——混子和懷揣夢想的人,扎堆在一起。

這裡有十分富有夢想和野心的年輕人,同時也有騙炮、對女人圖謀不軌,就想着靠着花言巧語,找女人上床的“騙子”、“混子”、“導演”等等。

好在有白四紅。

別看白四紅只是一個農村婦女,但是她很懂人。

在白茉莉和白四紅混橫店的時候,白四紅很多次都看透了騙子,她對白茉莉說:茉莉,這世界上,對你沒來由好的人,有兩種,第一種,叫父母,第二種,叫騙子——所以,閨女啊,你遇上了沒來由對你好的人,千萬要注意了——不該佔的便宜,不要佔。

白四紅很笨,笨到連自己那麼簡單的名字都不會寫,但是又很聰明,聰明到橫店那些“騙女無數”的騙子,都沒辦法在她們母女的身上,獲得一點點好處。

要說這母女兩人到了橫店,劉虎卻失蹤了,他失蹤的名義呢,就是說自己去北京找演員,橫店這邊的事啊,暫時沒法管。

沒辦法——母女兩人總得謀點差事唄。

白四紅在橫店的一家飯館裡當“配菜工”,沒工資,只能包個娘倆住的地方和娘倆的三餐——不要說橫店黑,在橫店,什麼都值錢,唯獨人不值錢。

但白四紅也知足了,好歹管吃管住,生活上不用太操心。

白茉莉呢,去了劇組當群演,一天八十塊錢,她也挺開心的。

說到了這兒,白茉莉說:其實吧,于哥,春哥,我這個人,真的不愛演戲,當時我之所以選擇來橫店,無非就是因為當時擺在我面前,好走、體面的路,就這一條,我沒辦法才選的,所以,當時我母親很吃苦耐勞,但我呢——不圖上進,我當時在橫店,就想——如果我能當一個“小特”演員,有幾句固定台詞,一天能穩定的賺個三四百塊錢,我就心滿意足了。

“然而,生活很悲劇,在我和我母親,混了橫店半年的時候,那個把我們母女忽悠到橫店去的劉虎,回來了。”白茉莉說到“劉虎”——眼眶通紅的。
吟雙 發表於 2019-8-26 15:28
第三百三十九章  母愛如山


白茉莉說到了劉虎的時候,眼眶通紅的。

我就問白茉莉,劉虎怎麼了?

她跟我說,在她和她母親,去了橫店漂了半年的時候,劉虎回來了。

劉虎回來,專門請白茉莉吃了個飯。

他問白茉莉,感覺橫店怎麼樣?

白茉莉說還行,工資比家裡高點,就是不太穩定。

劉虎笑了笑,說:這開玩笑……橫店是咱們中國最大的影視城,這邊,有無數的機會,現在,你的機會來了。

白茉莉問什麼機會。

劉虎說:很簡單,在橫店,有群演、固定群演、小特約、中特約,大特約等等……每一個層次往上爬,都十分艱難。

“是的!”

白茉莉說她感受到了,從一個小群演,到一個固定有活兒幹的群演,實在是太難了,更加不要說成為小特約演員了。

像什麼大特約,那就根本沒機會,也沒路子。

劉虎笑了笑,說:這次,我在北京,帶了一個導演過來,導演正在物色年輕演員,這是個機會啊……

“我能去嗎?”白茉莉在橫店這麼久,很明白機會是要自己爭取過來的。

劉虎冷冷一笑,說:當然有機會了……這個機會,唾手可得,只要你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事?”白茉莉有種不祥的預感。

那劉虎說:潛規則知不知道?你這模樣,可好了,形象氣質,如果不說出去,人家都以為你是大學畢業的,特別知性,很符合導演的胃口。

白茉莉搖了搖頭,說:我不去……這不成賣身了嗎?

“廢話!”

劉虎說道,自古以來,戲子戲子,那都是下賤的活兒,只有成了名角兒,你才是個人物呢,現在你不想吃苦受累,怎麼去人前顯貴呢?

他這麼一說,白茉莉更不同意了,說她寧願在橫店這邊混,混個小特也行——心滿意足了,不要求更多。

說完,她就打算走。

這下子,劉虎不讓了,一下子,找了幾個橫店這邊的小混混,攔住了白茉莉,把她帶到了旁邊的一條死巷子裡面。

他說道:白茉莉,你可給我想清楚啊——我為啥把你帶來橫店,就是為了讓你出名的,現在擺在你面前出名的路,你都不走,想咋地?

“我……我不和別人睡覺,我媽說的。”白茉莉哭喪了起來。

劉虎一下子揪住了白茉莉的右手,上去給了她一個耳光,罵道:放屁!女人除了跟人睡覺搏出位,還能幹啥?還能特麼幹啥?你真以為你是演藝圈的天王巨星啊?

接着,劉虎又要撕扯白茉莉的衣服,說道:我知道,你就是要臉,媽的,我們幾個,在這兒把你給剝了,再把你看光,我看看你……還要不要臉了,不要臉了,抓緊時間去陪那導演睡覺,知道不?

“要不是看在那導演喜歡玩處女的份上,老子今天先教教你,人不要臉,才能天下無敵!”劉虎伸手就去撕白茉莉的衣服:再說了,被人日兩下又咋了?能不能掉一塊肉!

他咔嚓一聲,扯掉了白茉莉的兩截袖子。

白茉莉哭得更嚴重了,她似乎除了哭,沒有了任何的辦法了。

柔弱的女人,對付不要臉的惡霸和無賴,能有什麼辦法?

就在這時候,巷子里,傳出了一陣喊聲:放下我閨女!

眾人一起望到了巷子口,只看到巷子口站了一個中年婦女。

這中年婦女,就是白四紅——白茉莉的母親。

白四紅的右手,提着一把菜刀,緩緩走向了劉虎,她一邊走,一邊說:虎子,你半年不露面,一露面就請我閨女吃飯,我知道你打的是什麼主意,我給飯店老闆請了一晚上的假,專門過來找你的!

劉虎瞧白四紅凶神惡煞的,手裡還提着刀,頓時有些慌神,實在話,劉虎真沒有鬥狠的膽子,他在白茉莉面前敢那麼兇狠,卻不敢在白四紅面前兇狠。

他諂笑了一聲,說道:四娘,你別動刀啊,有話,好好說。

“好好說,咋個好好說嘛,你剝我閨女的衣服,咋個好好說。”白四娘已經走到了劉虎的跟前。

劉虎嘴巴咧了咧說道:四娘,你們可是借了我的恩情,才來了橫店的。

其實白四娘和白茉莉來了橫店,除了讓劉虎待她們去橫店演員工會,搞了個會員,就啥忙都沒幫了。

現在劉虎說他幫了四娘和白茉莉的忙,其實是胡說八道。

但是,白四娘沒有否認,她說:俺知道!

劉虎又說:您知道就好,你是個懂理的人,我帶你們過來了,也帶你們享受這邊的繁華了,現在,你女兒幫我一個忙,不虧不?於情於理,說得過去不?

“說得過去!”

白四娘接著說。

但是,她立馬話鋒一轉,說:我知道,你虎子外面混得好,在橫店這邊勢力也大,但是……咱們是鄉里鄉親的,我從小也看着你長大,這次,你就放了我們母女一馬——行嗎?四娘求你了。

“不行!不管怎麼樣,這次的忙得幫我!”劉虎說道:我幫你們,你們不幫我,還讓我放了你們一馬,有理嗎?我有啥理由放了你們一馬!

白四娘舉起了菜刀,說道:虎子——我就給你理由。

接着,白四娘忽然掄起了菜刀,一刀砍在了自己臉上。

頓時,白四娘臉上,鮮血直流,她瞪着通紅的左眼,挺着臉上的傷疤,問劉虎:四娘這一刀,能讓你放我們母女一馬嗎?虎子,我們是一個村的!老鄉啊!

劉虎咬着牙齒,嘆了口氣,回過頭,帶着自己的幾個混子兄弟,離開了這條巷子。

臨走前,劉虎回過頭,說道:四娘,十六號劇組那邊,缺一個小特約演員,你帶着茉莉去吧,那劇組招人的小哥,是我一鐵哥們,小特約這個面子,還是要賣給我的,我劉虎活了這麼多年,只服一個人,就是你四娘。

劉虎走了,白四娘卻站在了原地,她的臉上,一片鮮紅的血液,她沒理會,就一個勁兒的傻笑着。

“媽!”

白茉莉卻痛哭着喊了白四娘一聲,振聾發聵。

那天晚上,白茉莉帶着白四娘去醫院縫了針,縫針要打麻藥,白四娘的傷,在臉上,所以,麻藥打了之後,她也有點昏昏欲睡,醫生就讓白茉莉陪白四娘說話——在做臉部縫合手術的時候,睡著了,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面部神經太多,如果病人做一個夢魘的翻身,那可就糟了。

所以,白茉莉一直陪着白四娘說話。

白四娘在半夢半醒間,跟白茉莉說:茉莉,其實你娘,很喜歡演戲,以前條件差,村子裡搭草台班子,我和你爸老上台唱堂戲——唱得可帶勁了,全村的人都愛聽,後來唱着唱着就不唱了,我好想有一天,能站在一個大舞台上,有好多人,看着我演戲——我這一輩子,辦不到了,娘希望你能辦到。

白茉莉這才知道,為什麼當劉虎說橫店的事,她母親立馬賣掉了家裡的老母雞,買了車票就來了橫店——原來如此。

白茉莉一直對演戲都不上進,從這天晚上之後,她就不一樣了,她時時刻刻都記住母親的話——演戲,是母親的夢想;變成有錢人,是她的夢想。

兩代人的夢想,雖然不太一樣,但是,白茉莉可以靠自己來實現。

白茉莉從此,極其用功,只要遇到了演得好的人,就會虛心學習,有時候橫店還來了一些北電或者上戲的學生,白茉莉主動掏腰包,請他們吃飯,目的就是一個,探索演技。

白茉莉說:從那時候開始,我才真正的立志,要成為一個大演員,成為一個全世界都知道的演員,我要站在舞台上,讓所有的人,看我演戲!不為了別的,就為了我能對得起我母親臉上那條被菜刀砍出來的傷疤!

我點點頭,看向了白茉莉,說:你這一路成功,也不容易啊!

“真的不容易。”白茉莉說:我大概在三年前,才真正的成為了女二號,一直都在演女二號,我母親說,很想看我演一次女一號,我的《愛若煙花》,就是去年開拍的,那是我第一次演女一號,女主角,我本來以為,這電視上映了,我母親就能看到我演的女一號了——然而!

她搖了搖頭,說:等我的劇殺青的時候,我才知道,母親去世了。

“什麼?”我問白茉莉。

白茉莉嘆息了一聲,說:母親去世了——她這幾年,身體一直都很差,在我拍《愛若煙花》的時候,她已經病入膏肓了,她在彌留的時候,還讓家裡人不要通知我,她說這是我第一次當主演,很多東西都不太利索,如果擾亂了我的情緒——那我可能會演得很差!

最後,白四娘去世了。

白茉莉說:我帶着母親的靈位,是因為母親對我恩重如山,我沒有更好的紀念方式了。

我也點點頭,對白茉莉說:你的母親很偉大。

“是的!”

白茉莉說她從那天晚上被劉虎羞辱過後,就再也沒流過眼淚,但是……她這次,還是流了眼淚,她抬起了右手,輕輕的擦着淚水,我卻發現,白茉莉的掌心裡,似乎是多了一個花紋。

而且,這個花紋,我好像見過。

我在哪兒見過……忽然,我想起來了——就在白茉莉手包的那個靈位上,也有這麼一個花紋。
吟雙 發表於 2019-8-26 15:45
第三百四十章  靈異之音


白茉莉手腕上的花紋,到底是什麼?

在我正準備仔細看看那花紋的時候,馮春生問白茉莉,說:那劉虎後來怎麼樣了?

在白茉莉身份最低微的時候,劉虎欺負過她,那後來呢?

白茉莉正要說呢,忽然,大壩下航行的一條采砂船上,一群采沙工,一起吼着“行江子”的歌。

這邊走江的人,很喜歡一起唱歌,這樣幹活有勁。

“江上的魚兒喲……翻浪躍哦!水裡的江神喲,保佑我們喲!”

行江子的歌聲,十分高亢有力,我聽着是特別過癮。

當然,還有人覺得更過癮,這人就是白茉莉,她聽到了行江子的歌聲後,竟然兩隻手攏在了嘴巴上,然後,也跟着行江子,唱了起來:江上的魚兒喲……

她的歌聲,十分具有穿透力,像是空中盤旋着的老鷹,一聲嘯叫——鷹擊長空!

我和馮春生聽了白茉莉的聲音,都覺得實在不得了。

這學過的民歌的吧?

不光是我們覺得好聽,那群江上的“行江子”們,也不唱了,直勾勾的望着我們這邊,等白茉莉唱完了,他們還捨不得轉頭。

等白茉莉不唱了,我問道:煙花姐——你這聲音可以啊!

“其實我以前唱歌,真的很難聽的,五音不全。”白茉莉吐了吐舌頭,不好意思的說。

不會吧。

就沖這個聲音,這個歌喉,以前怎麼也不應該和五音不全掛上鉤的。

白茉莉說是真的,還給我找了一個視頻,讓我看。

那視頻是一個網站的視頻,是白茉莉在記者發布會上,當著記者的面唱歌,聲音真的是超級難聽——不光是音準的問題,更重要的是,白茉莉作為女生,她的音區,非常低,稍微高一點,就直接成了破鑼嗓子了。

一個人,以前唱歌那麼次,現在能這麼好聽嗎?這可能嗎?還是跟白茉莉最近沾惹的東西有關係?

關於音樂的問題,我也不好多評價,畢竟咱們不專業啊,但我認識很專業的一個人,就是閩南這邊很出名的歌手——“青鸞火鳳”陰陽繡的紋身人——納蘭星辰。

納蘭星辰是個音樂人,有很多土豪粉絲,很懂音樂。

我讓白茉莉再唱一首行江子,然後再把她以前唱歌的視頻鏈接,發給了納蘭星辰。

過了十來分鐘,納蘭星辰跟我說:不可能——這兩個唱歌的人,不會是一個人。

我問納蘭星辰為什麼不會是一個人。

納蘭星辰說:一個人的音域,可以升高,但是——人的聲帶,是不會長得更長的。

他跟我解釋,說一個人不能唱很高的音,在經過一段時間的科學訓練,確實可以唱更高的音,但這個提高,是很有限度的——因為高音的能力,取決於聲帶的長度和韌性,這是天生的。

接着,納蘭星辰說:如果一個人,從一個普通人的音高,變成了專家級別的,甚至到了H5的音高,絕對不可能!

我心裡咯噔一響,盯着白茉莉看。

馮春生問我:人家唱歌變好聽了,你也管?

我對馮春生說了一句:事出尋常必有妖!

馮春生沒說話了。

我問白茉莉:你什麼時候唱歌變得好聽的?

“這個?”白茉莉想了想,說一個月前吧。

她說她今年不是大火了麼?她的表哥萬國,打算幫她把知名度提得更高一些,所以,給她聯繫了一個“綜藝節目”,這個綜藝節目,都是一群跨界的娛樂圈人士,一起比拼唱歌,聽說收視率有點爆炸。

如果白茉莉在上頭表演得很好的話,對她增長人氣,實在是一個特別有效果的渠道。

當然,白茉莉是沒信心上這個節目的,她表哥萬國就告訴她——不要擔心,我們請到了很好的聲樂老師,能讓你迅速提高唱歌水準。

就在一個月前,白茉莉開始練習聲樂,她提高得非常快,幾乎可以說是一日千里了,甚至把她的聲樂老師都給驚呆了。

我聽了,又問納蘭星辰:如果是全國最頂級的聲樂老師教的話,會不會有非常快的提高?

納蘭星辰在微信裡面再次跟我說:我這麼跟你說吧——人體構造是改不了的!

他說得很直接了,意思是,白茉莉不可能由最開始那個五音不全的演員,變成現在近乎擁有歌唱家水準的唱歌水平的。

我搖了搖頭,說,真的怪。

白茉莉的唱歌聲音,變得好聽太多、她長出了喉結,同時周圍的寵物卡米和白白,詭異死去,她自己也呈現出了沾染了“髒東西”的癥狀——她身上,還有多少怪異的事情?

說到了這兒,我忽然想起了一點——她手上那個奇怪的花紋!

我正要說呢,那白茉莉卻跟我們說:不聊唱歌的事了,對了,你們剛才問我,劉虎怎麼樣了,那個讓我母親自己在自己臉上砍了一刀的男人——他死了。

“死了?”我問。

白茉莉說:是的,死了——死在了艾滋病上。

她告訴我,劉虎是一什麼人,其實就是專門給一些“心機不正”的導演,找陪睡女的人。

當然,劉虎的心機,也不正,經常會在導演玩完了那個女人之後,他也渾水摸魚,睡幾個晚上。

結果,有個女人,生性比較放蕩,陪了導演,再陪他,把他給感染上了艾滋病,他死掉了,死得很慘,渾身都是大包,流着膿水,後生生爛死的。

馮春生冷笑一聲,說道:這特麼世道,絕了,艾滋病伸張正義啊!

我笑了笑,把話題拉到了白茉莉手上的花紋上,說:煙花姐,你把右手打開,讓我看看你的手掌,可以嗎?

“可以。”

白茉莉打開了右手巴掌。

她的巴掌打開,手心有一個小小的花紋,像是梅花。

我又說:煙花姐,把你包里的靈位,掏出來給我看看。

白茉莉不知道我為什麼要這麼做,但還是聽了我的話,從包裡面,掏出了她母親的靈位,遞給我看。

我看了靈位幾眼後,發現靈位的背面,也有一個梅花的花紋。

靈位的梅花花紋是白色的,但是白茉莉手上的花紋,是紅色的,外形一模一樣。

我猛地放下了靈位,說了一句“鬼紋身”。

“咋了?九龍拉棺?”馮春生聽到“鬼紋身”後,問我。

我搖了搖頭。

我說——九龍拉棺,實際上是冥冥之中,凶魂的力量賦予到了人的身上,這確實是鬼紋身。

但白茉莉手心裡的花紋,是實實在在的“鬼紋身”,是鬼給紋上去的。

白茉莉連忙問我,不會是有什麼事吧?

我說不會。

接着,我說:你記住了——就算是鬼給你的手心,紋的一個身,那也是你母親的鬼魂給你紋的,不會是害你!

“陰魂報信。”

馮春生一旁說:這是陰魂報信——你母親的鬼魂,有話要跟你說,她通過這個紋身,鐵定要和你說什麼,告訴你最近的處境有什麼問題——我想,你到底沾惹了什麼東西……你母親一定知道。

接着,馮春生又說:對了——煙花妹子,這陰魂報信啊,有很多方式,你最近,有沒有做什麼奇怪的夢!

“夢?”

“死人託夢嘛。”馮春生說。

白茉莉想了想,搖了搖頭說:好像沒有過哎!

“真的沒有嗎?”馮春生問。

白茉莉又仔細想了想:我這段時間,都沒有做過夢。

“那就不可能了。”馮春生說:你一定做過夢,只是,你因為某種原因,忘記了你的夢境!

人不可能很長時間都不做夢的。

我立馬看向了馮春生:我知道了——得帶白茉莉去見一下陳詞。

陳詞是美女博士,心理學高材生,對催眠,引導潛意識很在行。

我想,陳詞能夠探索到白茉莉的夢境。

既然白茉莉的母親“鬼魂報信”,那隻要探索到了夢境,一切迎刃而解——白茉莉到底沾惹了什麼東西,一定真相大白的。

“對!”

馮春生說完,立馬開車,帶着我們兩個人,去了陳詞的心理診所。

我們三個到了陳詞的心理診所裡面,陳詞正在打掃衛生,心理診所的招牌,也拆下來了。

“喲,詞詞,你這是?”我問陳詞。

陳詞看了是我,說道:房東的門面要租給自己親戚開店了,不租給我了,我打算換地方呢。

我笑了笑,把白茉莉拉了過來,對陳詞說:詞詞,她這段時間,都沒感覺到做夢,我個人覺得呢……她是做了夢,但是想不起來。

“這是肯定的。”陳詞說:一個人不可能不做夢的,要我給你做一個催眠嗎?

“當然了!”

我說。

陳詞指了指裡屋,說:剛好,催眠室裡沒有拆,設備都是現成的。

我說行!

很快,陳詞在催眠室裡,點起了熏香,然後讓白茉莉躺上去。

“你在跟我說第一句話的時候,就已經進入了催眠的潛意識,你張不開眼睛,渾身都很放鬆。”陳詞的話語一出口,那白茉莉眼皮子已經在很疲勞的眨着了。

接着,陳詞將手,在白茉莉的眼皮子上一呼嚕,直接把白茉莉給弄躺下了。

不過,白茉莉才躺下,忽然變得了一幅模樣,她不停的掙扎着說:不要唱歌,唱歌會害了你……不要唱歌,唱歌會害了你。
吟雙 發表於 2019-8-26 15:52
第三百四十一章  梅花三弄


“不要唱歌,唱歌會害了你……不要唱歌,唱歌會害了你。”

那白茉莉,一臉掙扎的模樣,說著很奇怪的話。

我連忙問:為什麼不能唱歌?為什麼?

在我問的時候,陳詞猛地轉過頭,瞪了我一眼,然後輕聲說道:你的聲音,會喚醒催眠,想問什麼,告訴我,我幫你問!

我連忙跟陳詞道歉,說對不住,對不住,一不小心,壞了你的規矩了。

陳詞說沒關係,她伸出了柔軟的右手,再次輕輕的撫摸着白茉莉的額頭,接著說:你依然在沉睡,剛才的聲音,並不是有人說話,只是外面的一陣雷聲,雷聲無法喚醒你,相反,會讓你睡得更安穩。

白茉莉的臉色,依然很掙扎,繼續說著奇怪的話語:不要唱歌了,唱歌會害了你……不要唱歌,唱歌會害了你。

陳詞繼續問道:為什麼不能唱歌?

“唱歌會害了我女兒,她的事情,都是因為唱歌而起的,唱歌……會害了我女兒。”

現在說話的,明顯不是白茉莉,而是白茉莉的母親——白四娘。

“具體的呢,能說說嗎?”陳詞繼續問。

白茉莉的臉色忽然變得十分猙獰了起來:舌頭……舌頭……我女兒的舌頭——可怕,舌頭……

就在白茉莉身上的“白四娘”鬼魂,還要繼續說話的時候,白茉莉忽然驚醒了,她猛地坐了起來,然後扯着嗓子唱了一首十分空靈的歌!

“媽媽看好我的我的紅嫁衣

不要讓我太早太早的死去

媽媽看好我的我的紅嫁衣

不要讓我太早太早的死去

……”

她一直唱着這首《嫁衣》,把我和馮春生,都聽出了一聲的雞皮疙瘩,倒是陳詞,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

接着,她拍了拍白茉莉的肩膀,說道:先躺下吧,拋掉一切一切,美美的睡上一覺,在這兒,一個人都沒有,只有山聲水語,這裡很安全,放鬆,放鬆!

她把白茉莉給弄躺下了之後,打開了房間里的加濕器,弄出了水流的聲音,同時,她把角落裡的一個架子上的黑布,拿了下來,裡面有幾個鳥籠,其中有鸚鵡、金絲雀等等小鳥,她輕輕的拍打着這些鳥籠,這些鳥兒,都很安詳的鳴叫了起來。

如果在這催眠室內閉上眼睛,還真以為到了特別安詳的地方,山清水秀。

接着,陳詞跟我們招了招手,說:水子,先讓白茉莉在這兒休息一下,我們出去談。

“好!”

我和馮春生,跟着陳詞,到了診所的客廳里。

陳詞讓我們坐,接着,她也坐在我身邊,說:你們帶來的這位客人,是叫白茉莉吧?

“對,你認識的。”我說。

陳詞比較喜歡追劇,這個我知道。

白茉莉是電視劇明星,名氣很大的嘛。

陳詞說是的,她認識,而且,她跟很多演藝圈的人,做過心理治療。

我說:很多?那圈子裡的人,心理都不好?

“不是不好,是有暗病。”陳詞說:一個人,所有的行蹤,幾乎都會暴露在公眾的視線裡,甚至他們用哪只手吃飯,都有粉絲知道,這樣的日子,其實是很難幸福的,長期下去,心理很難健康。

她說:當然,白茉莉的情況比較特殊,剛才你們也看到了——她的身體裡面,有一股很暴躁的能量。

“能量?”我問陳詞——能量這個詞,是啥意思?

陳詞笑了笑,說:鬼就是一種能量,或許這種能量,我們無法用眼睛和感覺來捕捉,但它們客觀存在,現在白茉莉的身體裡面,有一股很暴躁的能量,我感覺,就是你們說的厲鬼吧。

她說:剛才很明顯,白茉莉是進入了非常深層次的催眠狀態,但是,她那股能量,暴躁得能夠讓她迅速擺脫深層次的催眠,這個非常難——難度很高,這股能量,不一般。

我問陳詞,喚醒一個人的深層次催眠狀態,到底有多難。

陳詞說:打個比方吧,人的潛意識佔據主導的時候,相當於在腦子裡面,裝了一扇防盜門,只有催眠師有這把鑰匙,可以輕而易舉的打開這道防盜門,但是對於其餘人,包括受到催眠的本人,他們要打開這道門,很難,很難,就和一個不懂技術的人,去了中央銀行,徒手打開了中央銀行金庫的保險柜門。

這幾乎是不可能的,誰能打得開中央銀行金庫的保險柜門?

我搖了搖頭,說:這意思是——她身體里暴躁的鬼魂,實在太難搞了?

“相當難搞定,你們得從別的方面入手了,我這兒,只能做到這麼多。”陳詞搖了搖頭。

第一次,在心理學的範疇里,竟然讓陳詞都無法插手——這白茉莉身上的事,不是小事啊!

不過,這次找陳詞,也是有收穫的,比如說——白茉莉的母親鬼魂,為什麼要說“不要唱歌”,唱歌到底怎麼了?唱歌會害了她?唱歌怎麼害她?

這事,蹊蹺!

這時候,馮春生又說道:第三魂!

“第三魂?”我看向馮春生,不知道他說的是什麼。

馮春生說:這個白茉莉的身體裡面,住着三個人的魂魄。

“你從什麼地方看出來的?”我問馮春生。

馮春生喝了一口茶,說:你們看啊,白茉莉自己的魂,她母親的魂——她母親的魂百分之百是為了白茉莉好,但是,還有一道暴躁的能量,在掙脫陳詞的催眠,這說明,還有第三魂——這道魂,才是白茉莉沾惹的最奇怪的東西。

哦!

我意味深長的鬆了一口氣,說:這魂,還得和唱歌有關係!

接着,我拍了拍腦袋,說:對了,你們還記得剛才白茉莉躺着的時候,白四娘接着白茉莉的嘴,說了一句話——舌頭……舌頭……我女兒的舌頭,可怕!

“她的舌頭,怎麼了?”我問!

“對!”

馮春生說:舌頭,咱們去檢查一下她的舌頭,應該是有什麼玄機。

我們三個想到了這兒,立馬鑽進了催眠室內。

等我們三個,剛剛走到催眠室內,那奇怪的味道,又出現了——混雜着尿騷的血腥味道。

接着,我定睛一看,催眠室內,發生了一陣慘案——剛才陳詞,不是喚醒了幾隻小鳥,讓它們輕輕鳴叫嗎?想要給白茉莉一個安靜的環境。

現在,那些鳥兒,全部死了。

鳥兒的死狀,和白茉莉的“懶貓”“小白兔”一樣,都是脖子上,出現了一圈奇粗的血痕,身上,有一些血斑,血斑上,皮沒了,但是骨肉都在。

我吸了一口氣。

陳詞又瞪了我一眼:我可告訴你,這些小鳥,都是接受過催眠訓練的,價值很高!你可得賠我。

我說當然賠了。

接着,陳詞有點傷心,找了幾個小盒子,將小鳥的屍體,小心翼翼的裝了進去。

我跟陳詞道歉,說沒想到這茬。

“沒事!”

陳詞其實是生氣,但礙於素養,不好沖我發火,就說:我也沒想到,有人在催眠的時候,還能做出這麼惡的事來!

她說她明天去找人,把那些鳥兒給埋了。

接着,她又走到了白茉莉的面前,說了一句:把嘴巴張開。

白茉莉真的張開了嘴巴,我仔細看着她的舌頭,沒發現她的舌頭有什麼異常啊——粉紅粉紅的,柔軟,沒什麼特別不一樣的地方。

接着,我又仔細瞧了一陣,還是沒發現什麼特殊的地方。

這時候,馮春生喊道:哎!水子,你看她的左手。

我低頭一看,我發現白茉莉的左手背上,也出現了一個梅花的紋身。

“這紋身到底啥意思啊?”馮春生問我:你是搞紋身的,這紋身,有沒有特殊的含義。

我盯着馮春生,說道:有!我開始還沒想起來,我現在想起來了。

我讓陳詞下口令,先讓白茉莉睡著了,我們三個再次出了催眠室。

我對陳詞和馮春生說:梅花一弄,弄清風。

梅花二弄,弄飛雪。

梅花三弄,弄光影,暗香浮動,水清清!

馮春生說這是梅花三弄啊?

我說是的,就是“梅花三弄”。

我說以前瓊瑤阿姨有一部電視劇,火遍大江南北,叫“梅花烙”。

梅花烙是梅花三弄的第一部,白茉莉的母親白四娘,應該看過。

白四娘喜歡演戲,也喜歡看電視,她是想通過“梅花三弄”,向她女兒揭示一個秘密。

“什麼秘密?”馮春生問完,一拍手,說:知道了——等到三朵梅花出現,白茉莉可能會完。

我說對嘍!

“這第二朵梅花已經出現了,這事,要抓緊了。”馮春生說。

我說是啊!

接着,我問陳詞:對了,剛才催眠室內,九成九是八白茉莉身上的鬼魂,殺了你的鳥兒,你這兒,有攝像頭嗎?應該拍下來了。

陳詞說道:以前有,現在不是要搬家嗎,所以,拆掉了。

我有點鬱悶,你說這時候,如果有個攝像頭,那這事不就清楚了嗎?

結果,陳詞話鋒一轉:但是——心理醫生在催眠病人的時候,需要存錄像,這是行規,一旦病人要和我們糾纏的時候,我們有錄像為證——防止一些無良顧客,和一些無良的、偷問病人銀行密碼的心理醫生。

她拿出了手機:剛才我在催眠的時候,我用手機,拍下了整個過程,包括我們出去的時候,我的手機,也在一直錄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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