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言情] 乳科男醫生 作者:劉賓白 (連載中)

mk2257 2008-12-3 17:42:59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85 155459
mk2257 發表於 2008-12-3 18:43
周小川急匆匆地趕到了中藥房制劑室時,東方朔正在準備下午要煎的藥。


  見到這情景,周小川調侃地說:「喲,您老人家的覺悟夠高的呀,今年咱院的勞模,非您莫屬了吧? 」


  「還不是讓你給鬧的,我老人家這是被你給調動起來了。」東方朔咧了咧嘴,說。


  「不敢當,不敢當。我來,讓我來。」周小川說完,趕緊搶步上前,接過東方朔手裡的家什,幹了起來。


  東方朔交出手裡的活,讓開了位置,可他並沒有走。

  東方朔站在周小川身邊,看著他操作。經過一周的訓練,周小川已經幹得有模有樣了。拿藥手勢、稱藥姿態,是有板有眼。

  周小川手快,准。做手術練就的一些本領,在這裡也都用上了。他幹得很帶勁兒。

  「到底是年輕人,精力充沛。」東方朔看著周小川幹得很歡實,感歎道。

  「上午的開的方子怎麼樣? 你有改動嗎? 」手裡並沒停,周小川抽空問道。

  「不錯。你看,都是你的原方,我都沒有動。」東方朔指著周小川正在用的自己的方子,讓他看。

  「上午沒見到重的,幾個病人都屬於一類,乳腺增生。呵,也就是氣血淤滯。」周小川邊干,邊總結說。

  「嗯。繼續說。」東方朔對周小川能及時地總結,很滿意。他還想聽聽,便鼓勵道。

  「前邊我看病歷時,也發現了這一點。我想,這不能全推到環境和食品污染上。我認為,這和生活節奏加快,生活壓力增大也有關。」周小種繼續他的分析。

  「再說細緻一些。」東方朔也思考過這些問題。因為在生活中,也有人常找他看病。其中,婦科的病人裡,也是這類的病人最多。

  「生活節奏加快和壓力的增大,容易讓人產生的緊迫感,這直接影響了他們情緒。」周小川繼續說。

  「怎麼影響,影響什麼? 再想細一些。」東方朔誘導般說。

  「節奏加快,容易產生緊迫感;壓力加大,容易產生壓抑感。女性比較敏感,也比較脆弱,這些因素極易導致內分泌紊亂,出現病變。用中醫的話說,內息不調,氣血淤滯於乳。」周小川說完,側過臉看了東方朔一眼。

  「你覺得自己說全了嗎? 」東方朔問。

  「不全,我覺得還有別的原因。因為我發現,病人中也不全是弱者,有的人,挺強的。再有,我有種感覺,可是又說不出來。」周小川誠實地說。

  「你的發現和感覺都是對的。問你一個問題,為什麼她們的氣血淤滯會發生在乳房上。」東方朔提醒道。

  「這……我想過,可沒想通。是不是因為女性生理比較特殊? 」周小川試著問。

  「你相信自己的話嗎? 再問你一個問題,你覺得,你,一個未婚的男子,在乳科診病,合適嗎? 」東方朔看著周小川問。

  東方朔繼續暗示著周小川,他已經明白,周小川為什麼會這樣想,就是因為他還沒經歷過人事兒。

  「這,有什麼不合適的嗎? 你不會也有和他們一樣的想法吧? 」周小川懷疑地問。

  周小川這回可沒上道。雖然他不相信東方朔會有普通人的想法,但是,他沒有想明白,東方朔為什麼會問這樣的問題。

  「說白了吧,你還缺一課。你還沒經歷人事兒,所以,想問題,範圍就會窄了一些。」東方朔直白地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東方朔不想繞彎子了,周小川不是遲鈍的人,跟他,沒有說不明白的事兒。所以,東方朔選擇了直截了當。

  「不會吧,我上學的時候,課開得挺全的。雖然沒實踐過,可是,我也全明白。」周小川還真是不太認同東方朔的話,他自認為,人的所有一切,他都瞭解。

  「你應該考慮一下我說的,不想明白,它會阻礙你的思考,影響你的認識。」東方朔依舊是認真地說。

  這個世界,有許多的事兒,不是懂得原理,就能理解的,它需要體驗,需要實踐。一位偉人說過:要想知道梨子的滋味,一定要親口嘗一嘗。特別是面對人這個複雜的動物,它的行為,能直接影響他(她)的身體和心理,如果沒有真實的體驗,由於其過於複雜,你很難會有一個透徹的理解。周小川通過五年的大學學習,明白這個道理。

  「這樣呵。非得把什麼都實踐過才能明白嗎? 」周小川喃喃地說。

  東方朔笑了笑,沒接他的話。

  「對了,這陣子光顧忙藥了,忘你問你元丹的事情了。這是不是也很重要呵? 」周小川從東方朔說的人事兒上,一下聯想到以前東方朔說的元丹。

  「嚯,你的記性還挺好。我告訴你,丟了元丹的女性,一定不會找你看病。你相信嗎? 」東方朔自信地說。

  「為什麼? 」周小川真是不明白。

  「因為丟了元丹的女人,內息再亂,也不致出現氣血淤滯,就是假設出現了,也不會淤滯於乳。」東方朔得意地說。這是他的一個重大發現。

  「那得到元丹的女性呢? 」周小川很自然地拐過來,站到對面。

  「見你的機會,要比一般的女性大。」東方朔肯定地說。

  「我明白了,性,對女性有很大的影響。對不對? 」周小川明白了。

  「小川,我就喜歡你這聰明勁兒,一點就透。」看見周小川又上道了,東方朔很高興。

  「你看,我沒經歷過人事兒,不也能理解了嗎? 」周小川得意地說。

  「不對,你這還是紙上談兵,不能算是真正的理解。這樣對你說吧,只有你經歷了人事兒,你才能對女性有一個清楚的瞭解,你再看女性,才能做到客觀。同時,你也能明白,成年人中,特別是已婚男女中,異性間的相互影響有多大。這可是不是憑聰明能想像出來的。我可以負責任地告訴你,沒經歷過人事兒的人,一定不能客觀地認識異性,甚至包括同性。」東方朔斷了周小川不實踐就可以瞭解的念頭,並下結論般地說。

  「你這話說得太誇張。呵,我必須和女性完成了性交,才能真正瞭解她們,才能正確認識她們? 如果我沒和女性發生過性行為,我就永遠不能明白她們,也就做不成一個真正的乳科大夫? 嘿嘿……我明白了,你這是在炫耀你的老流氓稱號,對不對? 」周小川反駁著,忽然有所醒悟,並且對自己發現,很是得意。

  「那是當然。老夫不會浪得虛名。沒有這個名聲,我不會明白這些事情。因為沒有這個名聲,我也是一個正人君子,是不會想這些的。小川呵,有些事情,真是不能用嘴說明白的,你必須有體驗。這一點,你以後看病會體驗到。有些問題,你會想不通。有一天你會發現,哎呀,這個病人不是完全好了嗎? 怎麼停了藥沒一個月,怎麼又犯了? 到那時,你就會不自信的。」東方朔並不想強迫周小川,因為他的藥方要過自己的手,周小川一時不過這一關也無所謂,反正有自己在這兒擋著呢。但是,提醒也是必要的。

  「真的? 真會有這種事兒? 好吧,我回去再想一想。」周小川的嘴並不硬。

  準備工作做完了,就剩下煎藥了。上班的時間也到了,周小川向東方朔告辭,回去了。

  看著周小川的背影,東方朔滿意地點了點頭。這小子,真聰明,上道真快。他要是再有了人事兒的體驗,一代名醫,不日可待。

  東方朔雖遭挫折,被困於此地,可他自信依舊,相信自己絕不會走眼!
mk2257 發表於 2008-12-3 18:44
不一樣的病人終於出現了。


  下午一上班,周謝燕剛把病歷放下,孫淑芳伸手就把上邊的病歷抓到手。但是,當她看了一眼後,就像燙手一般,又迅速地把病歷扔回到桌子上,然後抽出了下面的病歷。


  這叫什麼行為,周謝燕看不下去了,她要糾正孫淑芳的行為。可是,周小川卻把錄淑芳扔回來的那份病歷拿了過來。


  周小川明白,只要周謝燕一管,必然發生衝突。他不想看到這一現象。再說,有什麼情況,很嚇人嗎? 我到要看看。


  看周小川把病歷拿走了,周謝燕拿眼睛看周小川。

  周小川佯裝不知,把病歷從病歷袋中抽出來,看起來。

  見周小川這樣,周謝燕只好做罷。川兒是真厚道。周謝燕轉身出去了。

  孫淑芳已經叫過號了。門外一下進來兩個病人。其中一個坐到了孫淑芳身邊,另一個便坐在周小川身邊。

  周小川看了一眼坐在自己身邊的病人,立刻明白了一切。

  這個病人,四十多歲,面色發暗,緊鎖眉頭,一臉的官司。她瞪著眼,直視著周小川。她那眼神,像是要吃人。是,這個病人生氣了,她的號沒叫,她後面的號到被叫了,她很是不滿。

  周小川把她的病歷在自己的面前擺好,定了一下神,說:「是不是又痛了?」

  周小川的口氣很隨意,像是在問熟人,又像是在問老朋友。

  病人愣怔了一下,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別著急,你靜一下,想想清楚是怎麼個痛法,待會跟我說清說楚。我現在先把你的病歷整理一下。」說完,周小川拿起筆,一邊問,一邊寫。

  補病歷是一件很煩人的事兒,醫生要不停地問、不停地寫,病人要不停地答、不停地等。可是,這個帶著怒氣的病人,卻沒因此跟周小川發脾氣。而且,他們一問一答,氣氛越來越輕鬆。

  孫淑芳一直偷眼看著周小川,她在等待。孫淑芳領教過這個病人的厲害,而且不是一次。她知道這個病人的脾氣,所以她在等待著這個病人跳起來。可是,她沒能等來想看的一幕。

  周小補完的病歷,抬起頭,準備給病人做檢查。可沒等他張口,病人搶先說了。

  「大夫,我這個是不是乳腺癌呀?」病人緊張地問。

  「呵?我還沒檢查呢,你就做出診斷啦?」周小川驚訝地問。

  周小川驚訝的樣子,就跟病人說的結論是真的似的。病人一看,不禁樂了。

  「咱先別急著下結論,你先跟我說說你怎麼不好。」周小川也笑了笑說。

  「剛來看病時,我的胸總是痛。後來不怎麼痛了,可我發現裡面長了東西。把你們這的大夫都看遍了,裡面的東西不但沒好,還越長越大。」病人述說著,而且,越說越來氣。

  「噢,這樣。您解開衣服,我檢查一下。」周小川依舊平靜地說。

  女病人聽話地解開衣服,把胸露給了周小川。

  女病人的胸挺大,鼓鼓的,向前挺著,很女生,很好看。

  周小川把右手放到了女病人的大乳房上。剛摸了第一下,周小川就摸到了東西。周小川心裡一緊,臉上就嚴肅了。

  「大夫,是不是很嚴重呵?」女病人一直注意著周小川的臉,見他嚴肅起來,便擔心地問。

  「這樣,你躺到診床上去,你坐著,我有些不順手。」周小川盡量保持輕鬆地說。

  女病人聽話地躺到了診床上。

  周小川細緻地開始檢查。

  女病人的乳房真大,她人躺著乳房也很挺。其實,這也是病鬧的。而且,她身上的膚色比臉上強多了,白白的,很細膩,也有一些光澤。

  周小川定了一下神,把右手的食、中、無名三指併攏,從女病人的左腋下開始,三指按下,用指尖畫小圓圈。當三指畫到肋骨旁後,向內移動一指距離,向上按摸至鎖骨,之後,再橫移一指,向下按摸至肋骨。如此一行上,一行下,慢慢地,一點一點地檢查。

  檢查完病人的左乳之後,周小川又用同樣的方法檢查右乳。

  周小川一直緩緩地按著,感覺著。病人的乳房裡有很明顯的腫塊,而且是多個,結節狀,邊際不是很清楚。

  周小川一邊檢查,一邊在心裡做著判斷。

  周小川的動作很柔,女病人感覺很舒服,她很放鬆地躺著,任由周小川擺弄。

  全部按摸過以後,周小川又手分別擠了一下女病人的兩個乳頭,看有沒有物質流出。

  結果很好,沒有分泌物流出。周小川鬆了一口氣。

  「好了,起來吧。」周小川檢查完說了一聲。

  這個小大夫的檢查動作很溫柔,一點兒都不粗魯,比女大夫還細緻,不痛,還挺舒服。女病人舒服得都不想起來。

  周小川在床邊細心地等著病人起來。

  女病人又躺了一會,見周小川在等著,不情願地坐了起來。

  見女病人坐起身,周小川才返身回到自己的位子上。

  「大夫,我這不是癌吧?你可要跟我說實話呀。」女病人還沒坐下,就急慌慌地說。

  「怎麼,你還堅持自己的診斷?」周小川一邊在病歷上寫下剛才的檢查記錄,一邊問。

  「不是,當然不是,這得由你說了算。我是害怕。」女病人實話實說。

  「你家裡人有患癌症的嗎?」周小川抬起頭問。

  「沒有。我朋友的親戚有。我去看過她,真嚇人。」女病人回答說。

  「這就好。你也別太緊張,你這是乳腺囊性增生,不是乳腺癌。」周小川認真地告訴女病人。

  「哎呀,太好了。」女病人高興地說。

  「呵?很了病還太好了?」周小川又是一臉驚訝地問。

  「不是,不是。我是說不是乳腺癌可太好了。」女病人解釋道。

  「你也別這麼高興,這種病,也有轉成乳腺癌的。你不能太鬆心,還得積極治療。」周小川又用警告的口吻說。

  「真的?」女病人又緊張起來。

  「當然。不過,你也不能從不當回事兒跳到膽顫心驚。我的意思是說,你要好好配合治療,同時放鬆心情,不要把自己搞得很緊張。緊張是不利於你這個病的治療。」周小川進一步解釋道。

  「我明白了,你說我該怎麼做吧。我聽你的。」女病人信任地說。

  「我給你開副中藥,你先吃一周,下週一再來。」周小川說完,就低頭開起了方子。

  「吃中藥呵。」女病人不情願地說。

  「還是湯藥。」周小川確認般地說。

  「多麻煩呀,能不能換別的藥?」女病人用商良的口氣說。

  「這可沒得商良。在我這兒,只能這麼治。你要是不接受,您換個大夫?」周小川也用商良的口氣說。

  「別,別,還是你給我看吧。」女病人趕緊阻攔。

  「每天來拿一次藥。吃過藥要是有不好的感覺,隨時上來。服藥期間忌油膩和辛辣食物,飲食要清淡些。要保持生活正常。服藥後,會感覺嘔吐感覺。」周小川邊囑咐,邊把寫好的藥方遞給女病人。

  「好,我聽你的。」女病人說話聲裡有些免強。

  「再告訴你一遍,雖然現在不總是痛,可你不能不上心。要是再發展下去,恐怕就得做手術了。」周小川警告般地說。

  「我明的,我明白。謝謝。」女病人又打起了精神,回答說。

  「好了,就這樣吧。」周小川表示可以結束了。

  女病人道了謝,站起身走了。

  孫淑芳一直在看周小川,直到女病人走了。孫淑芳這叫一個氣呀!什麼玩意,一會兒裝人,一會兒辦鬼。孫淑芳是在心裡罵那個女病人。她曾接待過她,兩個人吵了起來,差點兒鬧到了門診辦公室。

  目送女病人走出去後,周小川再想拿病歷時,發現,沒有了。病人都讓孫淑芳看完了。

  周小川感到很奇怪,她為什麼這麼勤快?
mk2257 發表於 2008-12-3 18:45
沒病人正好,我去找東方朔。周小川站起身,又去了中藥房的制劑室。



  「剛才那個病人,你看了嗎? 可算是有了一個不一樣的了。」一進門,周小川便問東方朔。



  「嗯,我搭了她的脈,你開的藥我看了,不錯。」東方朔對周小川很滿意。



  「她的乳房裡滿是結節,所以我下了重藥。」周小川得意地說。



  「藥下的對,但是,只能治一時之病,不能治一世。你信不信? 」東方朔笑著說。東方朔這是很溫柔地給周小川沷了一盆冷水。

  「你這話怎麼講? 是指治癒後還會復發? 還是咱們的藥力不夠? 」周小川還是不明白。

  東方朔沒說話,只是看著周小川笑。

  「嚴肅點兒,不許笑。」周小川被東方朔笑得有些發毛,便繃起臉來,半真半假地說。

  「你剛才給她做過檢查了吧? 有什麼發現嗎? 」東方朔不笑了,問周小川。

  「有什麼發現,有什麼發現我不是都說了嗎? 滿是結節。」周小川反問之後,又說了一遍。

  「別的。你用一個男人的眼光看她的身體。」東方朔指點道。

  「男人的眼光? 你讓我學偷窺呀。人家叫你老流氓,你還真拿自己當個老流氓了? 」周小川沒能領會東方朔的意思,便打趣地說。

  「你不妨當一回偷窺者。試著想一想。」東方朔仍是要求周小川按他的思路走。

  看東方朔一再堅持,周小川低下頭,慢慢的回憶。

  「她的乳房挺大,很豐滿,很挺實。還有,手感很好,摸著感覺很細膩。還有……想不起來了。當時我第一下就摸到了她的乳房裡有結節,注意力一下就在這上邊了。」周小川能記起來的,只有這些了。

  「總是這樣可不行,既然看到了,就應該看全了,特別要注意細節。當然,我提這樣的要求,對你也高了些,你畢竟還沒經歷過人事兒。我來告訴你。她的面色發暗,看上去有些發焦。可身上卻很白,很細膩。你注意到了嗎? 」東方朔不再刁難周小川了。

  「你這樣一說,我有印象,是這樣。」周小川說。

  「看了有感覺嗎? 」東方朔又問。

  「什麼感覺? 沒有什麼感覺。她有些偏胖? 對,她可能血脂高,等她複查時,我再讓她做個化驗。」周小川明白了東方朔的提醒。

  「唉,你個傻小子,就知道唸書,照書看病。」東方朔唉了一口氣說。

  「怎麼? 我說的不對? 」周小川真不明白。

  「去,去,走吧。別煩我了。」見周小川又不上道了,東方朔有些失去耐心了。

  「走就走。有什麼呀,下次她複診時,我檢查時細緻點,看全了,我再來跟你說。」周小川滿不在乎地說完,轉身就走。

  「回來! 你都二十多歲的人了,怎麼就沒長大! 我問你,你這虎狼之藥一用下去,她還能保持原樣嗎? 」東方朔的鼻子都快氣歪了。

  「呵,對了。那怎麼辦? 」周小川像個傻小子似的,沒招了。

  「你,快讓你姐給你找個媳婦,把身破了。」東方朔不耐煩地說。

  「讓我一個大男人破身?虧你想得出來。」周小川覺得東方朔真是能搞笑。

  「你以為?你,就非得破身不可,誰讓你選擇幹這個。」東方朔並沒有一丁點兒開玩笑的意思,而是斬釘截鐵地說。

  「這麼說,這還真是和我沒經歷過人事兒有關? 」周小川疑惑地問。

  「你以為怎麼著? 」東方朔斜著眼睛看著周小川。

  「就是我姐再下功夫幫我,我也不能在一兩天之內把人事兒經歷了。你還是告訴我吧? 」周小川誠懇地說。

  「你沒經過人事兒,我說的就都是流氓話,你能聽嗎? 」東方朔依舊是斜視著周小川。

  「得了,別賣關子了。反正你有老流氓的名聲,也不怕我把你當成什麼了。說! 」周小川煩了,不再懇求東方朔了。

  東方朔也不繃著臉了,看看周小川,然後壞壞的一笑。

  「你笑什麼? 嚴肅點兒。」周小川讓東方朔笑得有些心虛,便用惡聲給自己壯膽兒。

  「這個女人的性生活一定不好,有些缺乏。你能明白嗎? 」東方朔只是稍微點了一下。

  「這個,我沒問。對,是應該問一下。太沒經驗了,真是太沒經驗了。今天都沒問,這是少了一項。性生活和諧與否,是跟女性的乳腺患病有關。我看過相關的文章。」周小川很接受東方朔的說法,並做了證實。

  「這是什麼跟什麼呀,咱們又說兩叉啦。」東方朔不滿地說。

  怎麼又錯了? 一說到女人,我怎麼總是錯? 周小川用無辜的眼神,看著東方朔。

  「你沒經歷過人事兒,能不錯嗎? 當然,我的要求是有些為難你,可是,你的選擇在那擺著,只要你想提高,你就得趕緊過這道坎兒。」東方朔極其認真地告訴周小川。

  「你這也太誇張了。人事兒是我的私生活,能和我的事業有關係,可絕不會像你說的那麼重。你說的,我聽明白了,以後再做檢查時,我多注意不就行了嗎? 」周小川覺得東方朔有些誇大,仍是不以為然。

  「注意,你能注意嗎? 有些東西可是靠本能的。我知道了,這又是你們西藥的毛病,頭痛醫頭,腳痛醫腳。我告訴你,中醫講究的是整體,把人的身體當做整體。你說出這種話,說明你還沒有建立起中醫的整體觀。再說,治病不能僅憑用藥,還得有輔助治療。」東方朔依舊是認真地對周小川說。

  「這我明白,你也不要總是攻擊西醫。我明白你的意思,要全方位進入治療,引導病人改變生活方式,改變心理狀態,西藥有這一說,心理治療。」周小川還是那個態度。

  「你又明白,你又明白。你明白什麼? 」東方朔又失去了耐心。

  「你今天是怎麼了? 脾氣這麼大? 是不是你的性生活也不和諧了? 我看你的內息也不調了,氣血淤滯於肝。」周小川居然還開上了玩笑。

  沒脾氣,真沒脾氣了。東方朔跟周小川真急不起來了。這小子,怎麼吃定我了? 東方朔是急不得也惱不得。那天金子真應該把他給撲了,這樣,我可省多少事呵。

  「怎麼樣老同志? 讓我說中了吧? 沒話了吧? 」東方朔這兒鬱悶著呢,周小川還來了勁兒了。

  「唉,今天我老人家也豁出去了,就把嘴皮子磨破了吧。我告訴你,女的一但經歷了人事兒,也就是說被破了身,她從此對性一定有反應。當然,她們的反應會有多種,男的沒弄好,傷著她們,她們就會怕。我要說的不是這種,是說喜歡的。或者說,被男人給開發出來了。因為這種是跟我們治療的乳房病症有關的。

  「就拿你剛才看的這個病人為例。她就是屬於喜歡上性交的人。換句流氓的話說,她的性慾,被男人給開發出來了,並且有了依賴,有定期的需要。知道什麼是『交公糧』嗎? 就是指這個。現在,她之所以出現這種情況,誘因就是她的性慾長期得不到滿足,造成內息不調,氣血淤滯於乳,成病。明白了嗎? 」

  東方朔直說的唇焦口乾。

  「明白了。你問過她了,對吧? 我是沒想起來問這些。說實在的,我不敢,怕人家把我當流氓。」周小川笑嘻嘻地說。

  「你今天真是想把我氣死! 我就是一個老流氓,可這事兒,我能問嗎? 人家能跟我說嗎? 你以為,她也是個老流氓? 你真是氣死我了。」東方朔快要蹦起來了。

  「對不起,對不起,我沒過腦子。胡說的,胡說的。你再給我講講。」周小川見自己又領會錯了意思,便不好意思地說。

  「講什麼,還講什麼? 氣死我了,你走吧,我沒心情了! 」東方朔覺得要累死了。

  「好,我先走。我回去看看還有沒有病人了,我再仔細點兒。別生氣呵,氣大傷身。您老人家要是被氣倒了,我可怎麼辦呵。」周小川今天也不是怎麼了,總是很開心,在東方朔這兒,一點也不認真。

  「走吧,你快走吧,氣死我了。」東方朔還真是過不來了。

  「那我走了。我向你保證,一定回去好好想,爭取盡快干一回人事兒。」周小川嬉皮笑臉地說。

  「別貧嘴,你要是能把人事兒完成了,我再讓你上一個台階。」東方朔少氣無力地說。

  「真的? 」周小川來了興趣。

  「真的。回去好好想想吧。」說完,東方朔擺手讓周小川走。

  周小川真走了。
mk2257 發表於 2008-12-3 18:46
周小川一邊走,一邊低頭想。



  「嗯! 」走到樓梯口,突然有人出了個大聲,嚇了周小川一跳。



  「想什麼心事呢,也不怕撞上人。」



  是鄭麗。她也正要去他們那兒。



  「剛才又叫東方朔給教育了一頓。我正想著呢,想明白,他說的對我看病真有那麼重要嗎? 」周小川像是對鄭麗說,又像是對自己說。

  「什麼事兒能把你難成這樣? 」鄭麗感到很奇怪,便好奇地問道。

  「是……這可不能跟你說。」周小川差點說露了嘴。

  「好呵,你又要來勁兒是不是? 」鄭麗又不高興了。

  「麗姐,不是我不告訴你,真是不能跟你說。我要是跟你說了,你該跟我急了。」周小川怕鄭麗生氣,趕緊解釋。

  「行,行,你別說,你別跟我說。」說完,鄭麗氣沖沖地大步向前走。

  周小川一看,心又有些慌。可有什麼辦法呢? 現在正上著班。沒辦法,周小川只好回到了診室。

  還是沒有病人。今天這是怎麼了? 平時那麼多病人,等得她們不耐煩,直甩閒話,今天怎麼都沒了? 周小川很是納悶兒。

  沒辦法,等著吧。周小川又拿出了自己帶的《千金要方》看起來。

  「周小川,電話。」周謝燕在門口叫了一聲。

  電話? 誰給我打的電話。周小川詫異地想。是東方朔? 周小川放下書,站起來,去了分診台。

  周謝燕正坐在分診台裡。見周小川過來,她指了指治療室。

  周小川點了點頭,便進了治療室。

  周小川推門走了進去。

  鄭麗正在屋裡。

  周小川一楞。

  鄭麗看著周小川。

  「麗姐,有我的電話? 」周小川問。

  「對,有電話,活人電話。」鄭麗帶著怒氣說。

  「怎麼了麗姐,怎麼又生氣了? 告訴你,別總生氣,生氣你這兒會更厲害的。」周小川指了指鄭麗的胸說。

  「不想讓我生氣,就把藏著的事兒說出來。說,你剛才去見誰了? 」鄭麗怒氣沖沖地問。

  「呵,我去東方朔那兒了。我還能去見誰? 姐,在醫院你還用這麼看著我? 」周小川想用開玩笑,緩解一下氣氛。

  「見老流氓? 見他你有什麼話不能跟我說的? 」鄭麗不信,依舊嚴肅地問。

  「我真是見東方朔去了。剛才我看了一個病人,乳房增生得挺厲害,我用的藥很重,就去問問東方朔,我開的藥怎麼樣。去的時候沒遇見人,回來的時候,只遇見了你。真的。」周小川又說。

  「那你告訴我,你想什麼事兒呢。」鄭麗的口氣有些緩和了。

  「姐,就是吧,就是我給病人檢查完,開了藥,後來,後來,東方朔說我開的藥不錯,可是檢查的時候沒注意,沒注意那個病人,那個病人的身上,她身上挺那什麼的,東方朔說是因為她是那什麼,她是那樣的,還說,我因為沒經過那什麼,所以才會不注意。他還說,我要是不那什麼,就不可能當一個好醫生,我沒想明白,所以一邊走一邊想。」周小川不想說,可看鄭麗那樣,不說是不成的,所以,支支吾吾地說。

  「你是不是還不想告訴我? 什麼亂七八糟的。」鄭麗不滿意。

  「不是不想說,是說不出口。和你們也沒關係。」周小川真不想說。

  「和你有關係沒有? 」鄭麗反問道。

  「有,就只和我一個人有關係。」周小川這次回答得挺乾脆。

  「和你有關係就和我有關係! 我是你姐! 」鄭麗突然走到周小川面前,大聲說道。

  「東方朔說,我沒和女人發生過肉體關係就不明白女人,不明白女人就看不好女人的病。」見鄭麗又急了,周小川一閉眼,仰著頭,大聲說。

  周小川豁出去了。總不能為這事兒,再讓鄭麗鬧一回。

  「撲哧! 」聽周小川嚷嚷完,鄭麗一下樂了。

  周小川被鄭麗笑得是滿臉通紅。

  周謝燕進來了,她是聽見了鄭麗和周小川的嚷嚷,趕緊過來看。

  周謝燕不解地看著兩個人,一個滿臉通紅,一個直不起腰,這是怎麼了?

  「川兒,這是怎麼了? 」周謝燕問周小川。

  周小川依舊是紅著臉,沒說話。

  「行了,別笑了! 說,怎麼回事兒? 」周謝燕又轉頭去問鄭麗。

  「你,你,讓他,讓他自己說。哎喲,笑死我了。」鄭麗依舊是止不住地笑。

  周謝燕轉頭又看了看周小川。

  周小川紅著臉,一聲不吭。

  「行啦,別瘋了。說,是怎麼回事兒。」周謝燕邊說,邊給了鄭麗一巴掌。

  「哎喲,不行了,我得回去了。你問他吧。」鄭麗喘了口氣,直起身,捂著嘴,走了。

  「別理她,川兒。她就這樣,瘋起來,就沒個邊兒。」周謝燕走到周小川身邊,一邊安慰著說,一邊摟了他一下。

  「姐,其實也沒什麼。就是東方朔說我沒經過人事兒,所以不能對女性有更深入的認識,更不會有出於本能的觀察,所以,會限制我的發展。」周小川緩過神來了,他坦白地對周謝燕說。

  周小川覺得在周謝燕面前說話,沒有障礙,什麼都能說。

  「什麼人事兒,他是什麼意思? 」周謝燕沒明白周小川的話。

  周謝燕沒明白周小川的話,是因為她根本沒往那方面想。

  「她說的人事兒,就是讓我和女的那個了。」周小川見周謝燕沒明白,又解釋了一句。

  「他可真噁心。」周謝燕這回可是聽明白了,她的臉騰地一下紅了。

  這個東方朔,可真是個老流氓,都教人些什麼呀! 真是噁心死了。周謝燕在心裡罵著東方朔。

  「姐,你說,東方朔說的對嗎? 該學的我都學了,該見的我也都見了,還有什麼呀? 和女的發生關係的事兒我也知道是怎麼回事兒,還有什麼是我不瞭解的? 怎麼就會影響我的發展呀? 」讓鄭麗邊麼一鬧,周小川反道沒顧忌了,他把存在心裡的話,一下全說出來了。

  「別理他,真是噁心死了。你呀,爭取早點把藥弄好,弄完了,別再去他那裡了。什麼人呀。有病! 」周謝燕帶著強烈的反感情緒,對周小川說。

  「姐,你別這樣說。他不是在和我胡說。真的,我們是在說正事兒。」周小川見周謝燕一臉的不滿和反感,又趕緊解釋。

  「不管怎麼說,他都不該說這些亂七八糟的。」周謝燕還是不滿。

  「姐,你別亂想。你是過來人,你幫我分析分析,男人和女人是不是只有在肉體上接觸過,才能算是真正的瞭解? 」周小川恢復正常了,他用心地問。

  「這個……」周謝燕一下還真讓周小川問住了。

  「東方朔的意思我明白,男人只有和女人有了全接觸後,我是指肉體和感情,而且是同時的,才能捅破隔在兩性間的這層窗戶紙,我才能真正明白女人。可是,在這背後,到底會有什麼呢? 是什麼非得到那分上,才能明白? 」周小川真是快把腦袋想破了。

  周謝燕明白了,她真明白了:東方朔真是要幫周小川,而不是犯壞。看來,川兒真是不懂。可是,這話怎麼說呢? 這本是只能意會,不能言傳的事兒呵。

  「姐,真的是很難嗎? 東方朔說,要是我能有了那事兒,我的治療水平,還能上一個台階,是真的嗎? 他還跟我急了,還說讓我跟你說,讓你趕緊給我找個媳婦。」周小川用渴望的眼神看著周謝燕。

  周謝燕明白了東方朔的用心,可她真不知道說什麼好,只能點點頭。

  「這樣呵。唉! 」周小川明白了這是一個事實,無奈地唉了一口氣。

  「川兒,也別太著急,慢慢來。你先把學到手的東西掌握了,弄熟了。你說的事兒,慢慢來。要不,姐聽老流氓的,給你找一個媳婦?」周謝燕看著周小川無奈的樣子,很是不忍心。便勸慰道。

  「姐,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我現在還不想結婚,我不想找女朋友。我現在只想趕快把藥弄出來。」周小川低著頭說。

  聽周小川這樣說,周謝燕也無話了。可是,這事兒可怎麼辦呢?周謝燕犯起了愁。
mk2257 發表於 2008-12-3 18:47
周小川看的第一個病人複診來了。



  周小川坐診已經一周了。



  這一周,檢查、開藥,忙個不停,一下子,幾十張方子開出去了。療效怎麼樣呢?周小川把每個病人都做了預約,並把她們的病歷號都作了記錄。周小川期待著她們這周都能回來,以便他觀察療效。



  周小川看的第一個病人,第一個複診來了。



  這個病人在下一個星期的上午就來了。她是周小川在慈仁女性專科醫院的第一個病人,也是第一個複診病人。

  周小川還記得她,甚至記得她原來的樣了。對,之所以這樣說,是這個病人變了。她瘦了,而且,臉上的神情變了,開朗了很多。周小川的心裡,一下生出了期待。

  「怎麼樣? 服藥後的感覺怎麼樣? 」周小川急不可待,話,脫口而出。

  「這一星期,前五天,我天天堅喝藥,而且是按時喝的。你們後邊的那個熬藥的,也真負責,每天都囑咐,而且問我喝藥後的反應。」這位周小川第一病人匯報道。

  「那個人可不是熬藥的,他也是大夫。」周小川聽病人這樣說東方朔,很是不舒服,便對病人這樣說。

  「是嗎? 我說他怎麼那麼會問呢。」病人恍然大悟地說。

  「怎麼呢? 」周小川饒有興趣地問。

  「我喝藥的頭一天,鬧肚子了。我不知道怎麼回事兒。第二天,我問那個人是不是他熬藥不乾淨。結果,讓他三問二問的,把事兒問到我頭上了。後來,我聽他的,再喝藥,就不鬧肚子了。」病人邊說邊想起那天的事兒,樂了。

  「您吃什麼了? 我不是告訴過您,吃這個藥可能會腹瀉嗎? 您怎麼會想起說人家藥不乾淨了? 」周小川還是有點不清楚。

  「嗨,我糊塗了,我吃的餃子,是肉餡的,我沒拿它當油膩的。」病人樂著說。

  「讓他給問出來啦? 別的,他還問什麼了? 他特別上心的? 」周小川又問。

  「他還問了我們夫妻關係怎麼樣,追著問,讓人不好意思。」病人說。

  「對,這是我應該問的,上次我忘記問了。」周小川插話說。

  「都下崗了,能好嗎?!」女病人歎了口氣說。

  「下崗了,日子也得過呵。再說,兩個人要是齊心,一起想辦法,總不會被難住的。」周小川開導著說。

  「他也是這麼說的。他真是個好人,還給我說了些別的。你還別說,聽了他的,現在我的感覺真是好多了,特別是心情。」病人高興地說。

  「對,保持住,保持住這種心情,再用一周的藥,應該差不多了。只要保持住好心情,把事情看開點,你的病應該不會再發展,我再給你換調理的藥,慢慢地再調理一陣,應該能全愈。來,我再檢查一下。」周小川邊勸病人,邊診病。

  病人解開衣服,露出胸。

  周小川還是伸出一隻手,摸了一遍。

  這次,病人的乳房不再像上次那樣緊繃繃的了,鬆了許多,形態也自然了。

  「效果不錯。我給你調調方子,再吃五副,好不好? 」周小川商良著問。

  「我聽您的。」女病人積極地回應著。

  周小川沒再說什麼,低下頭,開藥。開好後,遞給病人。

  病人道了謝,走了。

  來啦,來啦!周小川最期待的病人終於來了。

  周小川最期待的病人,就是那個為了她,自己被東方朔罵的那個病人。周小川還記得她的名字,叫郭勤。

  「哎喲,小大夫呀,你給我開的是什麼藥呵,吃了怎麼這麼難受呵?總是感覺噁心想吐,可又吐不出來。一天還上好幾次廁所。真是折騰死我了。」郭勤一坐到周小川面前,立即發起了牢騷。

  孫淑芳一聽郭勤這麼說,立即停下自己手裡的活,看著這邊。

  「嗯,對。我給你開的藥,是有些霸道。你說的這都是藥物反應,還有別的不合適嗎?」郭勤說的都是在周小川意料之中的,所以周小川並沒有緊張。

  見周小川沒有害怕,孫淑芳覺得沒勁了,又去幹自己的事兒了。

  「別的感覺到沒什麼,這兒也沒再痛過。小大夫,你能不能給我換換藥?我真是不想再喝這個了。」看來,這個藥真是讓郭勤受不了了。

  「這裡再沒痛過?」周小川用手裡的筆,指了指郭勤的胸,問。

  「沒有,不僅不痛,連脹的感覺都不厲害了。」郭勤趕緊回答。

  「這樣吧,你上診床,我給你再檢查一下。」說完,周小川帶頭站起了身。

  郭勤也站起了身,走到診床邊坐下,解開衣服,平躺了下來。

  郭勤躺好後,周小川沒有立即檢查。周小川還記著東方朔的話,他先仔細地看了看郭勤的身上。

  郭勤的裸露的上身,依然很白,很細膩,膚色也很潤澤;她的身體鼓鼓的,沒有綴肉,很緊實,讓人感覺很豐滿,很壯實;她的乳房有了些變化,不像先前那麼硬挺,看上去軟了一些。

  細細地打量一番後,周小川開始檢查。他又是把三指併攏,按在了郭勤的乳房上。

  郭勤的乳房與上次是有些不同,感覺不再是脹脹的了,軟了許多,結節更容易觸摸到了。周小川仔細地摸著,感覺著。

  還有什麼落下的嗎?周小川一邊摸,一邊想。

  對了,再把上次落掉的補上。

  「你平時運動嗎?」周小川手沒停,一邊摸,一邊問。

  「嗯? 」郭勤像是睡著了。

  「你每天運動嗎? 」周小川又問了一遍。

  「以前好動,現在不怎麼動了。就是從這兒痛了以後,就不怎麼動了。」郭勤有氣無力地回答。

  「你還是應該適當地做一些運動,比如早晚散散步什麼的。」周小川告訴郭勤。

  「散步?我不喜歡。一個人瞎遛躂什麼呀。」郭勤不接受,反對地說。

  「讓你愛人陪你呀。兩個人一起散散步,聊聊天兒,不僅對治療有好處,還能增進感情。對不對?」周小川繼續勸。

  「他? 我一個月都不一定能見到他一回,還能指望他每天陪我散步?哼!」說起丈夫,郭勤就來氣。

  周小川一聽這個,立即就明白了。連人都見不到,上哪兒去過夫妻生活呀。我說她怎麼能這麼厲害呢。這就是病根兒。周小川心裡對自己說。

  「這可不行。治病可不能光靠吃藥,還得有和諧的生活配合。夫妻生活,也很重要,它能起到很強的輔助作用。」周小川趕緊把話遞過去。

  「他來陪我?他回來陪我散散步,就能起很大作用?」郭勤沒聽明白,有些不信。

  「不僅是散步,我是說,夫妻生活。」周小川又強調了一遍。

  「呵,我明白了。你是說那個?真管用嗎?」郭勤向上抬起頭,懷疑地問。

  「對,就是尋個。」周小川的臉紅了,鄭重地點了點頭。

  「每天都讓他交回公糧?」郭勤沒覺得有什麼不合適,直截了當地問。

  「那到不用,一周有一到兩次就可以了。不過,要保證質量。」周小川臉更紅了。

  「真能管用?你說的質量是讓他射?」郭勤真叫一個愣。

  「不是,是你要有感覺,要,要有高潮。只有有了那個高潮,你才能好。」周小川的臉紅透了,他真沒想到,自己一個未婚男人,會跟已婚女性說這個。

  要說周小川真懂這個嗎?答案肯定是否定的。他這就是東方朔說的,照書看病。

  「我明白了,我是憋壞的。嗯,你說真對。我好像就是他不常回家以後,我這裡才開始痛的。」郭勤讓周小川這一提醒,一下想起來了。

  「是這樣的嗎?你能肯定嗎?」周小川聽郭勤這樣一說,立即來了興趣。

  「對,對!這個狗東西,讓我得病,我看完病就去找他。」郭勤沒理周小川的提問,光顧自己憤怒了。

  「不許這樣!你這樣去興師問罪,除了找氣,還能有什麼作用?你跟他好好說,就說是醫生說的,讓他多陪陪你,和你共同治療。」周小川最怕郭勤生氣,她要是一生氣,這病可是不好治了。

  「你說的對。看不出,你這個小大夫,經驗還挺豐富。行,我聽你的,好好跟他說。」郭勤聽周小川這樣說,覺得也很有道理,便接受了他的勸告。

  「你坐起來一下。」周小川見郭勤氣小了,便進行下一步檢查。

  郭勤坐了起來。

  周小川從側面和正面又看了看她的乳房,又伸手摸了摸。然後說:「行了。把衣服穿好吧。」

  周小川帶頭走回到桌子邊,坐下。

  郭勤弄好衣服後,也過來坐下了。

  「你能不能保證我提的要求?」周小川問。

  「哪個?」郭勤一下不知道周小川問的是那個。

  「讓他回來,幫你治療。」周小川說明白了。

  「能!」郭勤乾脆地說。

  「要是這樣,我給你換換藥。」周小川看著郭勤。

  「行,行。我保證。你給我換換吧,真是難吃死了。」郭勤說。

  周小川沒再說話,低頭寫起了藥方。寫完以後,周小川遞給了郭勤。

  郭勤道了謝,起身要走。

  「這還是五副。下周想著來複查。」周小川又囑咐了一句。

  郭勤點頭應了,然後,走了。
mk2257 發表於 2008-12-3 18:48
病人看完了,周小川又等了一會兒,見再沒病人來,便起身去找東方朔。



  「老哥哥,多謝多謝。」見了面,周小川抱拳拱手。



  「謝我什麼? 」東方朔被周小川給弄糊塗了。



  「呵? 沒給我記賬? 」周小川楞了一下問。



  「記什麼賬? 」東方朔更糊塗了。

  看著東方朔這樣,周小川明白了,他那麼做,肯定沒有教訓自己的打算。於是,周小種放下了笑臉,端起肩膀,在屋裡踱了幾個舞台上的四方步後,轉到東方朔面前,拿出一副得意洋洋的勁兒說:「嗯! 本大夫的病人向本大夫匯報,後邊那個熬藥的還挺熱心腸,跟她聊了好些話,都還挺有用的,對她及本大夫的治療很有幫助。嗯,那個,本大夫就過來了,謝你一聲。」

  「耍,接著耍。我愛看。」東方朔就近坐在了一把椅子上。

  「哎,熬藥的,有這麼和大夫說話的嗎? 你坐著,我站著? 」周小川繼續端著架子,左手弄出個舞台上的劍指,點指著東方朔說。

  「得了吧你。哎,他們真管我叫熬藥的? 」東方朔笑不幾兒地問。

  「不是,就一個,一個人。不過,我告訴她了,你是大夫,為了把握質量關,親自為他們煎藥。」見東方朔問,周小川怕把玩笑開大了,趕緊解釋。

  「我就是個熬藥的,你幹什麼騙人家? 」東方朔笑瞇瞇地說。

  「別別,我剛才就是想跟你開個玩笑,你可別當真。」周小川換成了哄人的語氣。

  「唉,真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呀。」東方朔傷感地歎了一句。

  「別別,老哥哥,你是在幫我,是在成全我。別生氣,別生氣。我來不是招你生氣的,我有正經事兒。」周小川不再拿樣兒,點頭哈腰的,又是趕緊哄。

  周小川明白,東方朔這種人,跟自己一樣,別人想打,是打不死的,硬著呢。可實際上那,骨子裡卻是很脆弱的,一句話,就能傷著。所以,周小川明白,自己的玩笑,開得太不高明了。

  「什麼事兒,說吧。」東方朔看著周小川,緩了一口氣,說。

  「那個郭勤拿藥來了吧? 」周小川問。

  「那個? 今天還真回來了幾個。」東方朔說。

  「就是你拿她數落我的那個。記得嗎? 」周小川提示著說。

  「記得,是來了。幹什麼,記我的仇? 」東方朔笑了一笑說。

  「不敢,不敢。我是向你匯報來了。咱,把課給補上了。」周小川先是解釋,然後又是一臉得意。

  「那你就說說,你是怎麼補的課,都補什麼了? 」東方朔也端起老師的架子,等著聽周小川的匯報。

  「首先,也就是第一,我用男人的眼光,仔細地觀察了郭勤。她的名字叫郭勤。嗯,不錯,半老徐娘,還挺有點兒媚力。她那裸體,挺像歐洲文藝復興時期畫家們畫的貴婦人。但是,她沒畫上的人那麼胖,只是豐滿,沒有一點兒綴肉,很女人。她的皮膚很好,細細的、滑滑的、潤潤的,很細膩,摸上去手感很好。不像有的女人,摸上去,感覺就像是在櫃檯上摸豬肉;

  「其次,也就是第二,我問出了她的病根,就是和你說的一樣。不許得意,不許笑! 我不是討好你,真是問出來了。她是在她丈夫不常回家以後,乳房開始痛的,後來,隨著她丈夫回家的次數越來越少,她痛的也越來越,直到後來發展到了乳腺囊性增生。她丈夫不回家,她的性生活便從少到無,她的病也從小到大。郭勤自己也是這樣總結的;

  「再次,也就是第三,這回,我該算合格了吧?

  「你看,我沒經歷人事兒,也能行吧? 」周小川真是想好了,思路清晰、明確。

  「嗯,能明白女人的病,性生活不和諧是成因,有進步。」聽周小川說完,東方朔點了一下頭,說。

  「什麼? 只是有進步? 我還不成? 你的要求也太高了吧? 」周小川有些憤怒。

  「我問你一個問題問,你看你能答上來嗎? 」東方朔笑著說。

  「說! 我就不信你還有什麼問題能難倒我! 說! 」周小川捋胳膊挽袖子,像是要大幹一場。

  「你問他問題的時候,她是睜著眼睛,還是閉著眼睛? 」東方朔嚴肅地輕聲發問。

  「閉著的。」周小川立即接上。

  「說話是快,是慢,還是正常? 是輕聲,還是重聲,還是正常? 」東方朔又問。

  「慢,特別慢,懶懶的;輕聲,一點勁兒都沒有? 」周小川又是立即接上。

  「那你告訴我,這是為什麼? 她在想什麼? 」東方朔追問道。

  卡殼了! 周小川卡住了。

  「她,她,她累了。要不,要不就是藥力太大,她的體力消耗太大。反正,反正,對了,她說受不了這個藥了。」周小川緩了一下勁兒,強辨道。

  「你說的這些,你自己信嗎? 她已經停了兩天藥,今天還沒吃,那來的藥勁兒? 還來,她是逛夠了街,還是剛幹完活兒,怎麼就那麼累? 」東方朔逼問道。

  「哎呀,真是太煩人了,我管那麼多幹什麼呀! 」周小川真有些惱了。

  「今天應該表揚你,能做到這份,已經是很不錯了。但是現在,你是一個婦科醫生而不是外科醫生,做為一句婦科醫生,沒辦法,你必須知道得更多。我告訴你,她是在享受你的撫摸。能明白嗎? 」東方朔又笑了笑。

  「享受我的撫摸? 別扯了,你以為我在做異性按摩? 」周小川聽東方朔這樣說,更惱了,他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地說。

  「別急著回答,想想再說。」東方朔起身,向裡邊走去。

  周小川懊惱地一屁股坐在了東方朔剛讓出來的椅子上。

  是,怎麼不是呀? 要不是邊上有個孫淑芳,她沒準能哼哼出聲來。問她一句話,半天不出聲。要不然,我哪兒會用那麼長時間檢查?!不但是這次,上次不也是這樣嗎? 直到後來,說到她丈夫,她才睜開眼睛說話。

  這是皮膚飢餓,我怎麼就沒想到! 笨那!

  皮膚都飢餓了,性,能不飢餓嗎? 笨! 笨! 笨死啦!

  周小川不得不承認,自己觀察的還是不行。要不是東方朔一次一次地指點,自己是看不到的、想不到的。

  難道,這真和沒有經歷人事兒有關?

  唉! 煩人。

  「怎麼? 想明白了? 」東方朔轉回來,看著發呆的周小川,戲弄般地問。

  周小川沒說話,氣憤地看著他。

  「小同志,不要這樣,敵視,是沒有用的。郭勤那樣是有原因的,是典型的性飢餓,不要傻想了,這個,翻書是沒用的,這是生活經驗,你還是去把身子破掉吧。只要你破了身,真正接近過女人,一切,自然就明白了。要當好大夫,也得要做出犧牲。佛說:『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東方朔一臉悲憫地說。

  「好好,我聽你的。這就去破身。我走了。」說完,周小川起身走了。

  「唉,真難為他了。」看著周小川的背影,東方朔歎了口氣。

  走出醫院的大門,天已經快黑了,夕陽已經落到了樓後,天空中還留有最後的殘霞。周小川落沒地走著,他真感到無助,無奈了。當個醫生,怎麼這樣不省心?!

  周小川頹廢地走著。走著,走著,忽然,周小川忽然覺得有人在跟著自己。周小川站下了,後邊的人也站在了陰影裡。周小川仔細看了看,覺得像是個女的。

  誰? 這是誰? 看不出來。有病。

  周小川無心理會,依舊想著心事,往前走了。
mk2257 發表於 2008-12-3 18:49
「周醫生,娜娜今天不舒服,一整天都沒有精神,像是生病了。」邢娜他們班的張老師見周謝燕來接孩子,牽著邢娜的手,走到周謝燕面前,說。



  然後,張老師又拉著邢娜的手,把她手遞手地交給了周謝燕。



  「謝謝你,張老師。」周謝燕趕緊表達了自己的態度。多好的呵姨,對孩子這麼上心。



  「娜娜好幾天沒精神了,也不怎麼和小朋友玩。問她,她也不說。後來,我從別的小朋友那兒瞭解到,她是想他舅舅了。」張老師說這個的時候,臉突然紅了。



  「喲,是嗎?真讓您費心了。」周謝燕再次表示感謝。

  見周謝燕沒往邢娜舅舅身上提,張老師遲疑了一下,咬了咬嘴唇又問:「怎麼最近沒看見娜娜他舅舅來接她呀?」

  說完這話,張老師的臉更紅了。

  周謝燕把這一切都看在了眼裡。

  這小丫頭借孩子說話,看來她是惦記上川兒了。周謝燕明白了,在心裡說。

  「她舅舅最近在做試驗,工作比較忙。過段時間,再過一段時間,他會來的。」周謝燕暗示般地說。

  「噢。娜娜,跟媽媽回家吧,聽媽媽的話,好好睡覺。呵。」張老師聽到了自己想要的,便放行了。

  「張老師再見。」周謝燕也趕緊就坡下驢,跟張老師告別。

  周謝燕把邢娜抱上了自行車,邊推著往外走,邊問女兒:「娜娜,你怎麼不舒服?」

  「我沒有不舒服。」邢娜低著頭,半趴在車坐上,懶懶地說。

  「那你怎麼了?這麼沒精神?」周謝燕繼續問。

  「我就是想舅舅了。」邢娜用憂傷的口氣說。

  周謝燕一聽是為了這個,她放下了心。

  「舅舅現在太忙,過一陣,等他忙完了,我一定讓他來看你。」周謝燕說完,滑了幾步,一偏腿,騎上了車。

  「真的?媽媽不許騙人。」邢娜一聽,來了精神。

  「媽媽不騙人。說到做到。」周謝燕一邊騎車,一邊說。

  「媽媽,我還得等幾天?」邢娜緊跟著問。

  「喲,這我可說不準。」周謝燕沒想到,女兒這麼迫不急待的。

  「那他什麼時候能忙完呀?要他一輩子忙不完,我一輩子都見不到啦?」邢娜失望地說。

  「怎麼會?這樣吧,我明天上班就去跟舅舅說,娜娜想舅舅了,讓他抽空來看娜娜。好不好?」周謝燕安慰女兒說。

  「好媽媽,謝謝你。」邢娜從後抱住了周謝燕。

  鄭麗的老公又走了。鄭麗想想,一個人回家也沒事兒干,閒呆著無聊,決定去逛街。

  鄭麗騎車到了商場,把車存上,進去了。

  「爸爸,舅舅就要來看我了。」一進家門,邢娜便得意地對邢佳民說。

  「好呵。娜娜高興嗎?」邢佳民明知故問。

  「當然了,娜娜可想舅舅了。」邢娜動情地說。

  「舅舅什麼時候來呀?」邢佳民又問。

  「那你得問媽媽。」邢娜轉過臉看著廚房。

  「好,你看電視,爸爸去問媽媽。」邢佳民說完,打開電視,然後去廚房。

  「怎麼,小川要來?」邢佳民走進廚房,問正在做飯的周謝燕。

  「不是,娜娜想他了,想得直打蔫,我哄她呢。」周謝燕隨口說。

  「你別說咱女兒了,我都想他了。這快兩個星期沒來了吧?」邢佳民依著門框說。

  「他現在是真忙。不過,看他那意思,事情進展的還算順利。」周謝燕依舊是隨口說。

  「真的?這就好,這就好。他還說什麼沒有?」邢佳民很上心,接著又問。

  「現在我們很少有時間說話。中午吃個飯,他都急慌慌的,吃完就走。」周謝燕看了一眼邢佳民,說。

  「這可不行,你對他們的進展得有瞭解嗎? 不瞭解可是不行。我看,他要是不來,你得找機會去他家。」邢佳民問周謝燕,見她搖頭,思謀著說。

  對,是得去他家,跟他走得更近些。這事兒得學放風箏,放歸放,線,得抓在手裡。

  「我去他家幹什麼呀?」周謝燕無所謂地說。

  「他一個人,這麼忙,別再弄出病來。你過去,照顧照顧他。」邢佳民認真地說。

  「讓我照顧他,行呵,只要你不吃醋就行。」周謝燕玩笑般地說。

  「我吃什麼醋呀。他要是真迷上你,我高興還來不急呢。」邢佳民笑瞇瞇地說。

  「這可是你說的。我非得試試不可。我要是真迷住他,你真不許吃醋。」周謝燕半真半假地說。

  「我吃什麼醋呀,你要是真能迷住他,那你的本事可真大了去了。再說,你能迷住他,說明我老婆有魅力,你說,我得多得意?」邢佳民色色地看著周謝燕說。

  「你以為你老婆人老珠黃了,我就去迷住他,讓你開開眼!」周謝燕回頭看了一眼邢佳民,依舊是半真半假地說。

  「行,你去吧。不管怎麼著,你得把周小川拉住,別讓外人插進來。」邢佳民並不再意周謝燕是不是認真的。

  「不過,你還別說,這事兒還真有些難度,迷他的女孩子太多,把他都弄驕傲了。不好辦。哎,對了,剛才娜娜他們班的老師還拐著彎地打聽他呢。就見了一面,你說,就見了一面,就迷上他了。」周謝燕想起剛才見到女兒老師,她那羞耷耷的樣子。

  「所以說嘛,你要想讓他著迷,還要下些功夫地。」邢佳民強調說。

  「你對周小川的研究真是這麼上心?」周謝燕見丈夫這樣說,明白了他的心思,便問。

  「當然,這是機會。不過,咱們這也是為他好。換別人,再把他的東西白拿了。」邢佳民認真地說。

  「你說他和老流氓弄的藥,真能有用?出了我們醫院,別人能認嗎?」周謝燕停了手,轉過身,認真地看著邢佳民,問。

  「我有預感,這事兒能成。我現在都著手準備了。你可真別把周小川給我放跑了。還有,那個老流氓也得盯著點兒,他別再有什麼打算。」邢佳民極其上心地說。

  「行,我盯緊。可是,我要是盯著他,我就真得上他那兒去,家裡的事兒,你得多管點兒。」周謝燕聰明,先打了預防針。

  「這你放心,我決不會扯你的後腿。我老婆為我打衝鋒,我會領情的。」邢佳民理所當然地說。

  「行,我真給你上心。是得讓他們早點完,不然夜長夢多。」周謝燕說。

  「我老婆就是聰明,說的太對了。當然,你也得幫他們,看看他們現在最需要什麼。」邢佳民誇完了,又提醒說。

  「我會想辦法。好了,你把菜端出去吧,叫娜娜吃飯。」周謝燕把飯做好了。

  「開飯嘍。」邢佳民吆喝著把盤子端出去了。

  鄭麗轉累了,真想找地方休息會兒。想了想後,鄭麗決定上頂層。

  鄭麗逛的這家商場,頂層是小吃城。

  鄭麗除了自己的包,什麼都沒有,她什麼都沒買,因為她不知不覺地看的又都是男裝。她是想買來著,可是又怕周小川不喜歡。

  鄭麗賣了吃的,找個地方坐下,有一搭無一搭地吃起來。

  真沒勁!鄭麗在心裡說。鄭麗覺得很煩。

  都是為了他!有機會,一定讓川兒陪自己逛一次。鄭麗發著狠。

  真沒想到,給周小川買件衣服,到成了心事兒了。

  「周小川現在最需要什麼?」躺在床上,邢佳民還在思謀。

  「應該是病人。」周謝燕說。

  「對,對!老婆,你真聰明。你是怎麼想到的?」邢佳民誇過了,問。

  「我看周小川把每個病人都做了登記,我想他一定是要留著統計數字用。」周謝燕回答說。

  「嗯,對!那你就想辦法,多給他病人。」邢佳民說。

  「我到是想多給他病人,可也得行呵?那幫人,盯得可緊了。再說,我給了也白搭,還不夠孫淑搶的呢。」周謝燕不是沒試過。

  「看來,得想個辦法,讓周小川一個人一屋。」邢佳民思謀著說。

  「這我早想了,可是,沒診室了。」周謝燕無奈地說。

  「那也得想辦法。盯緊點,機會總會有。」邢佳民自信地說。

  「嗯,盯緊點兒。」周謝燕答應了。

  鄭麗回到了家,空空蕩蕩的家。

  躺在床上,鄭麗想哭,很想哭。

  以前,鄭麗從來是吃得飽,睡得香。為這,周謝燕總說她缺心少肺。可是,自從周小川一來,她就添毛病了。

  唉,都是讓這小子鬧的。這小子,真讓人掛心。

  唉!川兒,川兒……
mk2257 發表於 2008-12-3 18:50
孫淑芳已經知道周小川是在給病人開中藥。一個西醫,給病人開中藥,這不是胡來嗎? 醫科就培養出來這樣的學生? 孫淑芳真是看不上!


  這是醫院,不是學校,更不是實驗室;這是給人治病,不是讀書,更不是做實驗! 這小子,怎麼也沒人教教他? 看來,沒人帶,就是不行。孫淑芳的想法還挺多。


  不能讓他這麼胡來,讓他多看一個病人,他就多害一個人! 跟他搶! 孫淑芳做出了搶病人的決定。


  說幹就幹! 孫淑芳是真搶,而且,她搶病人搶得是毫無顧忌,特別是下午,只要是單獨來的病人,她是進來一個搶一個,一點兒也不手軟。搶到手,用不了幾分鐘,就把病人打發走了,然後再搶下一個。


  這到好,來乳科看病,真叫一個快,都不用等了。

  孫淑芳掄開了搶,周小川只有干看著的份兒。

  剛一開始,周小川還有些生氣,他現在急需病人,那怕是同一類的也好,因為他需要有大量的數據支持。周小川需要通過治療數據,證明自己的用中藥治療乳腺病是可行的,並且是可以推廣的。可是,周小川不能和孫淑芳搶病人,治病不是打架,必須心平氣和,更要專心。否則,很難對病人的病症有一個正確的判斷和做出一個正確的治療方案。

  五年的專業學習,讓周小川培養了良好的專業素質,他知道,給病人看病,必須上心,必須要把病歷做得專業,這些都是必須的,因為大夫必須對病人負責。

  當然,周小川也明白,自己每看一個病人,必須要認真,要全面,並且要把病歷寫好,否則,治了也是白治,成為不了有效數據,是在做無用功。

  周小川的有效數字,從意義上說,它不僅是一個數,更是他的經驗。所以,每一個數,都是一個真實。周小川規定自己要努力做到。

  可是,怎麼樣才能把看病的速度提高呢?周小川坐在診室裡想,走在路上也想。

  寫字,是最浪費時間了,要不,就不再去補那些病歷? 也學他們怎麼省事兒,怎麼來? 不行,這肯定是不行。那不叫看病。這一念頭剛一冒出,周小川便予以堅決否定。

  可是,怎麼樣才能提高速度呢?

  對,為什麼總在提高看病速度上動心思? 讓姐多給分一些病人過來不就行了嗎?

  不行,這也不行。就孫淑芳這個搶法,多分來病人,就等於多讓她害人! 這方法也不可行。周小川再次否定掉。

  都不行,可怎麼辦呀?

  不行,再去找東方朔,他是老大夫了,看他有沒有辦法。

  東方朔也沒招,他在中醫科看病的時候,也搶不過別人,獎金也是最低的。

  「要是什麼時候,咱們醫院的獎金和治癒率掛鉤,就好了。估計這樣,就不會有搶病人的現象發生了。」周小川無奈地說。

  「這個,你別想。」東方朔可是明白,這是不可能的事兒。

  「為什麼?」周小川不明白。

  「往小了說,數字不好統計;往大了說,醫院不想給自己添噁心。要是真弄出來這麼一個數字,你想想,就憑咱們醫院的條件,就咱們醫院的這些醫護人員的水平,治癒高得了嗎?院長看著這個數字,心裡能舒服嗎?你說對不對?咱們,也得換位思考。」東方朔認真地說。

  「可是,沒有治癒率限制,他們就不會認真看病。」周小川說話時,有些激動。

  「好,咱就說治癒率。你準備怎麼計算? 對病人的治療,總得有個時間限制吧? 你說,這個時間怎麼定? 要是沒不計時間,病沒治好,他就接著治,你不能算吧? 可你定了時間,你就得拿出科學依據來,有嗎? 就是有,那得多大的工作量,還得用專人吧? 給自己找麻煩,醫院犯得上嗎? 」東方朔這一說,把周小川的這個想法,堵得死死的。

  「要想做,總有辦法。再說,這也對醫院有利。」周小川還是不服輸。

  「這可不用你操心。這點利弊,咱們醫院的領導算得過來。」東方朔繼續潑冷水。

  「真沒辦法?」周小川問。

  「我是沒辦法。」東方朔無奈地攤了兩隻手。

  「我就不信,活人還能讓尿憋死!」說完,周小川生氣地走了。

  是不能讓尿憋死,只要不在這兒尿,不就完了嗎? 東方朔樂哈哈地在心裡說。

  活人真能讓尿憋死嗎?咱們的智商真那麼低嗎?周小川一直在想。

  中醫沒招,咱就用西醫的。

  周小川想明白後,到東方朔那兒,把自己開的藥方都要回去了。

  東方朔不明白周小川要幹什麼,可他也沒阻攔。

  大學醫學專業都開了一門看似與醫療無關的課,叫統計學。因為和治療沒有直接關係,這課,很多學生不愛上。周小川是個好學生,認真學了。現在,他要用上這門課,用統計學的知識,總結一下自己的工作。

  經過幾個夜晚的統計研究,周小川終於有突破性的發現。他有辦法了。

  「老哥哥,我有招了。以後,乳腺增生的病人,我開方子的時候,就不再開詳細的藥方了,我就寫『乳醫一號』和『乳醫二號』。『一號』是用於這類普通的增生,『二號』是用於這種重度增生。這樣,開方子的時候,我就能少寫很多字,我就能提高看病的速度了。」周小川得意地說。

  「不行,你這是胡來。咱們不能為了提高看病速度,就胡來呀?不行,不行。」東方朔對周小川的提議,給予堅決否定。

  「為什麼?你為什麼不同意?」周小川問。

  「中醫開方,就沒這麼開方子的。」東方朔理直氣壯地說。

  「老哥哥,你來看。我給乳腺增生的病人開的方子,是有規律。你看,基本可以分成這兩類。甚至包括用量。你再看,這是我的統計,這些數字說明,咱們完全可以進行歸類。合併同類,統一用藥,這個方法一定可行。」周小川拿出自己的統計結果給東方朔看。

  「中醫大夫開方子,就沒這樣開的。不行。」東方朔還是不接受。

  「老哥哥,你是挺聰明的人呵,這回怎麼了?你用藥、你的行為不是很怪嗎?怎麼遇到這事兒上,又保守上了?」對於東方朔的堅決反對,周小川並沒急。

  經過這段時間與東方朔的接觸,周小川對他有了深刻地瞭解。東方朔這個,雖然用藥很怪,很大膽,做人也很出格,可骨子裡他還是一個中醫醫生,他還是傳統的,也是有著保守的一面。所以,對於東方朔不問情由,堅決為捍衛的反對,周小川並沒著急。周小川有耐心,把他的思想做通。

  「這事兒吧,它得有規矩。」讓周小川這樣一說,東方朔有些嘴軟了,可是,他還是想不通,認為不能這樣幹。

  「老哥哥,我明白了,你不讓我拜你為師,真是對的。如果我要是拜你為師,我還真得按規矩來。可是現在,我沒拜,我不是中醫,我還是西醫,所以,我可以按我自己的路子來。對不對?」周小川狡黠地說。

  「對,對!」東方朔喘著粗氣說。

  這會兒,東方朔覺得,自己這是作繭自縛,弄了個套兒,把自己栓在裡面了。這小子,膽子太大! 唉! 當初是不想束服他,讓他大膽用藥,才不想用規矩束服他,可沒想到,他會弄這事兒! 沒辦法,東方朔只有生悶氣的分。

  「行了,這事兒就這麼定了。不過,老哥哥,我這不是在為難你,也不是突發奇想,你應該想明白了。老同志,你要學會與時俱進。再說,老哥哥,這也有一個好處,咱的方子,可以保密。」周小川又從另一面兒,勸說東方朔接受。

  「保密?保密幹什麼?都在我手裡,丟不了。我還看不住這點兒方子? 」可是,東方朔就是不順著周小川的思路想,相反,他覺得終於有了反擊的機會,他氣粗地說。

  「老哥哥,你真想把下半輩子都熬藥熬進去?」周小川看著東方朔見白的雙鬢,忽然間生出了感傷。

  周小川放棄了做通東方朔的想法,他要做決定,要霸道一回。

  東方朔沒吭聲。

  「你說過,你下半輩子交給我了,我就不能讓你這樣過。什麼也別說了,聽我的吧,這事兒就這麼定了。記住,藥方,一定不能公開。就連你們主任也不給。」周小川冷下臉,淡淡地說。

  東方朔愣住了。

  「再交給你點事兒。你琢磨一下,咱們的藥,能不能製成蜜丸。」周小川依舊是冷著臉,用派任務的口氣說。

  說完,周小川不再給東方朔說話的機會,轉身,走了。

  東方朔驚諤地看著周小川的背影。

  這小子,這小子!

  東方朔以前想到了周小川不會是條盤著的蛇,他是條龍,有一天,一定會飛上天。可是,他沒有想到,他會這樣飛起來。

  其實,東方朔心裡什麼都明白。

  自此,慈仁女性專科醫院像那些名醫院一樣,有了自己的藥。

  把這兩副藥定下來後,周小川一下打開了思路,西醫的路數重又回到他身上。他又開始新的思索:下一步該怎麼辦?

  一時間,周小川還沒想出來,但是,他有了一個準則:決不能再為醫出方,為醫而醫。

  對,不能在一個小圈子裡轉,邢佳民說的對,要把事情做大! 只有這樣,才有機會把手術的範圍,壓制到最小,完成自己的理想。
mk2257 發表於 2008-12-3 18:51
「再告訴你一遍,去外科看!」突然,孫淑芳又喊上了。


  這些日子,孫淑芳的火特別大,時不時地就要來一個獅吼。


  「俺不去,大夫,你給俺再想想辦法。」病人低著頭央求著。


  「我沒辦法,你這個病,只有做手術了。」孫淑芳不耐煩地說。


  「俺不做手術,俺就不做手術。」病人抬起頭,怒視著孫淑芳。

  「不做手術,你這病,就別想好。我還警告你,你必須做手術,還得趁早。」孫淑芳語氣裡充滿了威脅。

  「你到是會省事兒,讓俺拉了,你就沒事兒了,就算給俺看好了,可俺也沒有了。俺沒了這個,俺男人還能要俺? 」病人痛苦地對孫淑芳說。

  「得得,你別跟我說了,給你你的號,你找別人看去吧。」孫淑把號從簽子上拿下來,塞到病人手中。

  「找就找。大夫,你給俺看。」說著,病人挪了下屁股,又坐到周小川這邊來了。

  下午開診後,沒多會兒,就又沒病人了。這個病人是自己進來的,她進來後,猶豫了一下,就坐到孫淑芳的身邊。孫淑芳打開她的病歷本一看,上邊有人做出了診斷:CA。於是,孫淑芳就讓病人去外科。

  這是自費的病人,而且是臨時的,用的是小本兒。周小川打開本一看,看到前邊已呢人給她做出過診斷,癌。

  周小川看到結論後,心裡一動。他抬眼去細看病人。

  病人一眼就可以看出是一個鄉下人,瘦削的一張臉,曬得很黑。

  周小川又看了看小本,想知道他的年齡,可是沒找到。又是不全。周小川只好問:「看的年齡?」

  「二十八。」女病人回答。

  真想不到,看上去,她得大上十歲。

  「解開衣服,我檢查一下。」周小川看著病人說。

  病人的臉一下紅了。

  周小川看著她。

  「不看不行?」病人試著問。

  「不看也行,你去做個彩超吧。」周小川見她不願意,便對她說。

  「大夫,這個貴嗎?」病人又問。

  「四百多元。」周小川回答說。

  「太貴了,俺不做。」病人又不答應。

  「這可不行。你一定得做。」周小川也不同意。

  「有那錢,俺還吃藥用咧。」病人理直氣壯地說。

  「你自己來的?」周小川見她油鹽不進,沒辦法,只好問。

  「有人陪俺。你們這兒不讓男人進,他在外邊等。」病人說。

  「走,你帶我去找他。」周小川一聽是個男的,就站起身,讓病人帶他去找。

  來到外邊,見樓梯口蹲著個鄉下人。這個人一見周小川他們出來,站起了身。

  「他是你什麼人?」周小川問病人。

  「她是俺媳婦。」那個男人搶著說。

  「你們跟我來。」周小川想了一下說。

  周小川想,還是把他們帶到東方朔那兒,這女的要是再不讓看,就讓他給把把脈。

  他們一行人來到了中藥房的制劑室,周小川讓他們在門口等一下,自己先進去了。

  「老哥哥,機會來了,遇到一個乳腺癌。」周小川有些興奮地說。

  「是嗎?你確診啦?」東方朔可沒那麼興奮,他冷靜地問。

  「前邊大夫確診的。病人堅決不做手術。我是從孫淑芳手裡接過來的。」周小川看著東方朔,特意加上了後邊的一句。

  「讓他們進來。你當著我的面,再給她檢查一遍。」東方朔果斷地說。

  「這事兒有點難辦,病人不讓看。我想讓你給她號下脈。」周小川為難地說。

  「是你給她看病,還是我給她看病?你要想給她治,就不能由著她。你是大夫。」東方朔教訓般地說。

  「我明白,我就是不想對他們厲害。那樣,跟孫淑芳有什麼區別? 」說完,周小川走出去,把他們叫進來。

  「他是中醫大夫,我是西醫,我們聯合給你治一下。話說在前邊,你拒絕手術,我們才決定用中藥給你治一下。我再跟你說一遍,現在,治你的病,最有把握的方法還是手術,你可要想好了。我們沒有絕對的把握,一定給你治好。」周小川很嚴肅地對兩個人說。

  「我不手術,沒了那,我就不活了。你們就給我治吧。」女病人異常堅決地說。

  「好。你要是這樣說,我們就讓你試一試中醫。現在我要給你做個檢查。」周小川對病人說。

  病人沒說話。

  周小川對病人的丈夫,用命令的口氣說:「把她的衣服解開,把她的胸露出來。」

  病人的男人很聽話,上去就要解病人的衣扣。女病人一把打掉了丈夫的手。

  「要是不想治,你們就走吧。」東方朔對兩個人揮了揮手。

  「別,別。大夫,我們治。」男人連聲說。

  男人來硬的,幾下就把女人的衣服解開,把她的胸露了出來。

  女人的皮膚是薑黃色的,兩個乳房一左一右分向兩邊,向下垂著。兩個乳頭挺大,乳暈也挺深。周小川一眼就看到,她右側的乳房的皮膚上,有酒窩征。

  「你看,這就是典型的症狀——酒窩征。」周小川指給東方朔看。

  東方朔點了點頭。

  「你這樣擠一下。」周小川對男人說,邊說邊用手,在空中比畫了一下。

  男人照著周小川的示範,在病人的右乳上擠了一下。他是真用力。

  隨著男人的擠壓,病人的乳頭上,溢出了液體。

  「那邊也擠一下。」周小川指了指她的左乳。

  男人聽話地又用手,把病人的左乳也擠了一下。

  病人的左乳上,沒有流出東西。

  周小川又看了看病人的乳房,看了看近於透明的溢出物,然後說:「行了。」

  東方朔走進裡屋,拿了一個單獨包裝的敷料出來,撕開一個口,對男人說:「給她擦一下。」

  周小川坐下,拿出筆和處方,開起了藥。

  東方朔等病人自己整理好自己的衣服,給她把脈。

  周小川把藥方開好後,遞給東方朔。

  東方朔把完脈,接過方子,看了看,說:「你真就不摸啦? 」

  「我有把握。以前摸過。」周小川輕聲說。

  「加這味量再加些。」東方朔指著藥方上邊的一味藥說。

  周小川想想了,不明白,想問。可抬頭看東方朔時,發現東方朔的眼神很厲,他便沒再問,把那味藥的藥量給改了。

  「你們怎麼想起來看病了?不會是因為這兒痛吧? 」周小川指了指病人的胸,問。

  周小川改過方子,把方子遞給東方朔,東方朔就去配藥了。周小川利用等著的空,問。

  「俺老鄉先得了病,說我這跟她的一樣,我就來看了。」病人自己回答說。

  「你們是做什麼的?」周小川問。

  「俺是種菜的。俺老鄉在這兒包了幾個大棚,讓俺過來幫忙。他媳婦也得了這病,重著呢,都爛了。」男人回答說。

  「你們大棚種菜,用藥嗎?」周小川上心地問。

  「咋能不用呢?那菜吧,不用藥長得可慢了。你不知道,大棚比大地裡還容易鬧蟲。不用藥不行。」男人看來是干了很久了,很專業地說。

  「你們配藥時,怎麼配?帶手套不?」周小川明白了,弄不好,根在這兒呢。

  「不用。可俺知道,是藥就有毒。我總用個棍子。這老娘們兒還總說我不像是個幹活的,總擱手弄。瞧,弄出病來了吧?要不怎麼說沒文化不成呢?在這城裡,沒文化就是吃虧。」男人回答完周小川的問話,又總結說。

  「這回知道了吧?」周小川問女人。

  女人臉一紅,沒說話。

  「大夫,這病重不?」男人又問。

  周小川一時沒想好,沒接話。

  「重,肯定重,要不,你們不會倆人一起看。」男人挺鬼。

  周小川點了點頭,表示認可。

  「那,要是不用手術,治得好不?」男人又問。

  「她這病,我得一邊用藥,一邊檢查。她不讓我檢查,我可沒法回答你。」周小川說。

  「聽見沒?到醫院得聽大夫的,大夫讓幹啥,你得聽著。」男人教訓女人說。

  「你要是讓人家看,俺就讓人家看。」女人頂了一句。

  「我不但得看,還得摸。你要是不讓摸,也行,你就去做彩超。」周小川又說。

  「得了大夫,女人家不懂事,你別和她一般見識。別難為俺們了,俺們聽你的。」男人生怕周小川又出妖蛾子,趕緊同意。

  「我問你,你認識不識養蜜蜂的?」周小川忽然靈機一動問。

  「認識。咋了?你想要啥?說!」男人以為周小川要提啥條件,挺痛快地說。

  「現在找得到人嗎?」周小川眼睛發亮地問。

  「行,正好這陣子沒走遠。有啥事兒,你說。」男人仍是很痛快。

  「太好了。你這就去幫我找他,要幾隻蜜蜂來,我有用。快去,快回。」周小川說。

  「行,俺這就去。俺媳婦就交給你啦。」男人說完,轉身就走。

  「你等會兒,我給你拿個傢伙。」周小川說完在屋裡掃了一眼,看見桌子上東方朔的杯子,拿過來,把水倒了,遞給了男人。

  「快去快回。不用多,有十幾個就行。路上保護好,我可是要歡實的。」周小川邊送男人出去,邊說。

  男人應了一聲,快步走了。
mk2257 發表於 2008-12-3 18:52
「你怕蜜蜂嗎?」周小川沒事兒搭著話兒地問病人。


  「怕那幹啥?俺男人找的那養蜂的是俺老鄉,俺常去他那兒看蜂子。」病人說。


  「你被蜜蜂蜇過嗎?」周小川又問。


  「蜇過,那小東西,可凶了,你別往它窩邊湊,過去,它就蜇你。」病人對蜜蜂知道的很多。


  「挨完蜇,你有什麼反應嗎?」周小川又問。

  「我皮實,就腫個包,沒啥事兒。」病人無所謂地說。

  「待會兒,你男人拿蜜蜂回來,我要用它蜇你的胸。」周小川告訴病人自己讓她男人找蜜蜂的用意。

  「這是幹啥?俺男人不是答應你,讓你摸俺了嗎?」女病人氣憤地說。

  「想什麼呢?我這是給你治病。」周小川見她想歪了,便訓斥般地說。

  「這也能治病?」女病人不信。

  「你就瞧著吧,說不定,你的病,就是靠它治好了。」周小川肯定地答覆道。

  「你想用蜂毒?」東方朔不知道什麼時候出來了,他站在周小川背後聽著。

  「對了,老哥哥,蜂毒不會和咱們的藥有衝突吧?」周小川忽然想起來了,問。

  「又不是一起用,有什麼衝突?」東方朔笑了笑說。

  周小川還真是小心。東方朔在心裡說。

  「這就好。老哥哥,我要用蜜蜂,把藥帶過來。」周小川告訴東方朔。

  「嗯,這是個好辦法。聰明!」東方朔一下明白了周小川的用意,高興地說。

  藥煎好了,東方朔把藥端了過來。

  「你丈夫還得多久才能回來?」周小川問。

  「快了,他應該往回返了。」病人估摸著說。

  「你把藥喝了吧。」周小川對病人說。

  「大夫,俺還沒給錢。」病人說。

  「只要你丈夫能給我拿來蜜蜂,我就不要你的錢。當然,下次你還得讓我摸。」周小川看著病人說。

  其實,他們就沒打算收藥,周小川和東方朔早就商良好了,只要是屬於他們研究的病人,錢由他們出。

  「能行。蜂子俺丈夫一定能拿回來。你要是摸掩,只要俺男人讓,俺不管。反正你也看了。」病人說完,端起藥喝了一口。

  「俺的親娘哎,這藥咋這難喝。」病人喝了一口藥,差點沒給吐出來。

  「難喝也得喝,可是不能吐。這藥是有量的。這藥,老貴了。」周小川嚴肅地告誡說。

  「俺不怕,只要能治好俺的病,多苦的藥,俺都能吃。」病人表決心般地說。

  周小川沒再說話,和東方朔對視了一眼。東方朔一笑。

  男人回來了,拿著一個布袋子。他汗都沒顧上擦,上來就把布袋子遞給周小川。

  周小川沒弄明白,便問:「這是什麼呀?」

  男人說:「蜂子。俺老鄉說,不能擱瓶子裝,會悶死的。」

  「嘿,還是你們聰明,我怎麼就沒想到。這裡有多少?」周小川問。

  「不老少,我一兜,也不知道弄了多少。」男人嘿嘿笑著說。

  「我就是怕弄來不歡實,才跟你多要了,其實,只用兩隻。多了,你媳婦受不了。」周小川說。

  「沒啥事兒,剩下的放了,它能飛回去。」男人不在乎地說。

  「那你也愛惜著點兒。別讓你老鄉心痛了,咱還會再用呢。」周小川看男人這樣不在乎,便警告他說。

  「沒事兒,俺們農村人,不在乎這些小事兒。」男人依舊是嘿嘿地笑。

  「我們剛給她喝了藥。你現在把她的衣服解開,把胸露出來。我用蜜蜂給她治病。」周小川吩咐道。

  周小川找了把鑷子,一點一點小心地翻開口袋。當一蜜蜂露出來時,他用鑷子輕輕地夾住了它的腰,然後小心翼翼地舉著它,來到病人身邊。

  「你把她的乳房托起來,把底下露出來。」周小川吩咐道。

  男人照做了。

  周小川把蜜蜂的尾部碰女人的乳根。

  蜜蜂一下把毒刺伸出,蜇了病人。

  病人一哆嗦。

  「可別動呵。」周小川囑咐道。

  周小川依舊是舉著蜜蜂。蜜蜂的針還留在病人的肉上。

  大約五分鐘過去了。周小川讓東方朔遞給他一根牙籤,他把蜜蜂的蜂針撥出來。然後,把蜜蜂放了。

  之後,周小川又在病人的另一個乳房上,重複了一遍。

  「行了,今天的治療結束了。你們再等一會,要是不難受,就可以走了。以後每天來一次,就這樣弄。走的時候,再帶一次藥,隔六到八小時,喝了。來的時候,想著帶蜜蜂。最好做一個盛它的家什。」說完,周小川拿著布袋走出去,到外邊,把剩下的蜜蜂給放了。

  「這叫啥大夫呀?藥難喝死了,蜂子蜇得痛死了。」病人小聲地對男人說。

  「哎,可不敢說這話。你這怪病,就得怪人用怪招治。聽他的,沒錯。」男人說。

  「那他還說,下回來,他要摸俺,你也讓摸?」病人用嗔怪的口氣說。

  「人家又不是那個你,人家是給你瞧病!誰讓你不聽俺的,得下這怪病。再說,城裡人不講究,不怕。」男人又說。

  周小川放蜂回來了,走到倆個人面前,把布袋子遞給男人後,問:「怎麼樣?難受不?想吐嗎?頭暈不?」

  「老難受了,想吐,頭不暈。」病人訴苦般地說。

  「不頭暈?」周小川又問了一遍。

  「頭沒事兒,光噁心。」病人說。

  「沒事兒,這是藥的作用。再解開衣服我看看。」周小川說。

  男人很開脆地扯開了病人的衣服。

  病人的乳房已經腫起來了。

  「行了。要是不頭暈,就可以回去了。她要是願意自己解衣服讓我看,你就不用跟著來了。記著,一定要帶蜜蜂。要是忘了,你得回去取。」周小川對男人說。

  「能行。她能行。有你們這樣的大夫,俺就不跟著來了。俺還得給人家幹活去。」男人回答了,他很會說話。

  「明天來,先到這裡喝藥。喝過藥,帶著蜜蜂,上樓去找我。明白了?」周小川又對女人說。

  女人沒說話,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行了,你們走吧。」周小川說。

  「大夫,謝謝啦!俺回了。」男人臉上堆著笑說。

  周小川點了點頭。

  病人和她丈夫走了。

  「小川,你怎麼想起用蜜蜂了?不會就是為了幫助發藥吧?」東方朔問。

  「我突然想起用蜜蜂治療關節炎來了。如果我沒看錯的話,她這已是乳癌的二期了,『酒窩征』是一個典型的現象。出現這個,說明病灶組織與皮膚粘連。我用蜂毒,是為了阻止病情發展,同時想試一試它有沒有作用,當然,還有我開始時說的作用。」周小川解釋說。

  「嗯,有想法。唉,你說我邪,我看,你比我還邪,能想出這種招術,你真是個怪人。」東方朔感歎地說。

  「這沒什麼,比起你的邪藥,我這又算得上什麼。我不過就是站到了你的肩膀上。」周小川笑嘻嘻地說。

  「哼哼,那也是你能站得上來。」東方朔開心地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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