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 大宋時代週刊 作者:戴小樓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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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豪 2009-1-17 06:45:53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42 176597
嘉豪 發表於 2009-1-19 20:54

出使『上京』城 一百三十七 八賢王的算盤

數日後,一行人回到汴京,此時己是十二月初,離大年三十不到二十來天了,當時交通並不如現在這般便利,因此上,往往離正月初兩個月便開始年關,大小商家結賬的盤算的要錢的討債的,都要趕在年前把一年的賬目結清好安穩過年,那揚州水門當真是忙忙碌碌,人聲鼎沸,保羅爺等人便下了船。

    楊排鳳看了身邊保羅一眼,說道︰“前面不遠便是你四海館,排鳳便先告辭了,你我就此別過。”

    保羅爺卻是另外一個想法,此時回去,大過年的,一府上下未免歡喜,這萬一到時候去了八王爺那兒,得了什麼壞消息,豈不是先喜後悲,圖惹得她們傷心,不如先直接去八王府,好歹就這一進,當下一笑,“楊將軍見外了,眼下東京局勢不太好,那龐老柴根剛收拾了呼延家,恐怕對天波府虎視耽耽罷!送佛送到西,我總要送到天波府才心安,正好便再去八王府尋八王爺討教討教。”

    公然叫龐太師龐老柴根的恐怕全天下也沒幾個,楊排鳳不由一笑,接著心中便有些異樣的情愫,大禹治水,三過家門而不入,沒想到他陳保羅平日嘻嘻哈哈沒個正行,卻也有這等氣概擔當,一時間倒是楞了楞,接著臉上微微一紅,迅速轉頭,低聲說︰“如此,排鳳先謝過了。”

    所謂情人眼里出西施便是如此,大多都是從一個美麗的誤會開始的,他陳保羅哪兒有那麼高尚,只一偷心的淫賊耳。

    這時候完顏吉娜伊哈叫了兩輛出租的馬車。保羅趙嫻楊排鳳三人同坐了一輛,匆匆往西北方向去了。

    沿途人聲鼎沸忙碌不休,經過南門大街東京白駝山的時候,就瞧見那無數貴婦人進進出出,置辦那過年用的珠寶首飾稀罕物件,接著又經過畫皮館,那茶樓說書的生意愈發熱鬧,門口有小廝不停招呼,“各位爺,最近當紅名嘴月關大大今兒說的是雪里梅、唐一仙、玉堂春三位名妓瞧上主角。楊相公大鬧侯爵府的折子,精彩紛呈萬萬不可錯過……”

    保羅爺在馬車里面听了,頓時想起自家以前在畫皮館說書那會子的事情,一時間倒是懷念,旁邊趙嫻想是也想起自己和姐姐趙槿大鬧畫皮館的故事。莞爾一笑,“這月關是最近東京城竄紅的名嘴,說的是一個楊相公家有嬌姜,又被無數花魁公主瞧上的故事,可不就有點兒像你。”

    這才子佳人的故事永遠是百姓所喜聞樂見啊!保羅一嘆,當初自己可不也是白身一個,結果五鼠鬧東京自己結識了白玉堂和趙嫻,莫名其妙便做了官,人生的機遇。真是……太***大起大落了。

    “風雲際會,是龍終究會騰去飛去。”楊排鳳淡淡插了一句,說著轉首看著窗外,也不知道想些什麼。

    從皇城根繞了一個圈子,沒一忽兒,便到了天波府門口,楊排鳳下了馬車,看了看在馬車上探首的保羅。欲言又止,轉身便走,倒是保羅大喊︰“楊將軍。若是過年我還在東京,定然來拜訪你。”

    他縮回馬車,趙嫻一笑說︰“你不會是……”

    “是什麼?”保羅先是一怔,接著會意,當下笑了起來,“嫻兒,你可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我像是……”

    趙嫻啐了他一口。“君子?你就是一個假撇清的淫賊,當初在四館門口貼的告示忘記了?”

    呃!保羅頓時想起當初柴郡主逼婚,自己那些徒弟在門口貼上嫁女兒陪嫁十萬貫,天波府楊家、包黑子家、八王府則陪嫁非百萬貫不能,當下失笑,“那可不是火雞小石頭他們胡鬧,不過,若不是這份告示,你可不會拉了臉面來當那麼多人面抱著我。”

    趙嫻想起那時,頓時嬌靨薄暈,低下螓首,“誰叫我喜歡上一個大淫賊。”剛說完,便覺得自己手被這冤家握在手中,一時間,心中甜蜜,便恨不得這一路走不完才好。

    可惜,八王府和天波府實在沒多遠,眾人下車後,兩個趕車的怎麼也不肯收錢,說自家拉了天波府和八王府的人,那是幾輩子修來的福分,可見八賢王和天波府在市井間的口碑。保羅給如嫣使了個眼色,如嫣硬塞了一顆碎銀子過去,這才跟完顏吉娜伊哈一起跟在保羅趙嫻身後進了八王府,那門口白發蒼蒼的老管家看見趙嫻,歡喜地沖著里面大喊︰“公主回來啦!”

    兩個趕車的這才知道自家拉的居然是當朝玉卓公主,頓時在大門口連連叩首不已,自此逢人便吹噓自家拉過當朝的玉卓公圭,那生意因此大發,兩人後來干脆聯手創辦了一家小馬車行,生意愈發作大,後來倒是成了東京城數得著的幾家大馬車行之一。

    保羅和趙嫻剛進府,那老太監趙頌領著大塊頭阿諾匆匆迎來,看著趙嫻,臉上全是喜色,接著又瞧見保羅,臉色一沉,鼻腔兒出氣,哼了一聲,“你小子來作甚?”

    保羅笑著給那位加州州長長相的大塊頭太監打了個招呼,卻是不理會趙頌,老太監頓時就要發作,趙嫻笑嘻嘻上去拉著老太監的手撒嬌,老太監恨恨不己,可惜,他和八王爺一般,這疼愛的姑娘喜歡上人家了,圖之奈何。

    趙頌領著他們到了後花園,狠狠瞪了保羅一眼,低聲說︰“在咱家王爺跟前說話老實點,不然老奴跟你誓不罷休。”

    保羅笑笑,老太監這話雖然狠,其實己經是找台階下了,不然何必自稱老奴,這話里面說的是八王爺,其實點的乃是趙嫻,當下拱手說︰“頌公。放心好了,我自然不會虧待了嫻兒的。”

    趙嫻跺腳,“頌叔,你有完沒完啦!”說罷拉著保羅匆匆上樓,趙頌看著兩人背影苦笑,玉卓大了,留不住了,一時間,想起自己自小帶大趙嫻許多事情,倒是悲傷起來。眼楮里面滲出兩顆老淚來。

    這留下來的兩位雪女中,完顏吉娜伊哈是個活潑多嘴的,看老太監的模樣,頓時就說︰“這位大叔,我家主子平日里對幾位少奶奶客氣地很。重話都舍不得說一句呢!公主跟幾位少奶奶相處得也極為融洽。”

    老太監有些尷尬,當下拭了拭眼角,哦了一聲,倒是拉著她問長問短,這無兒無女的老太監是真把趙嫻當親生女兒一般看待,卻也應了一句話,可憐天下父母心啊!

    這時侯保羅跟趙嫻上了樓,進了八王爺的書房,這八王爺正在處理公事。瞧見女兒倒是歡喜,對保羅雖然不像趙頌一般橫鼻子豎眼晴,卻也沒怎麼說話。

    保羅心知肚明,也不吱聲,便站在一邊裝著看牆壁上書畫,八王爺跟女兒說了一會子體己的話,便哄著她出去,說有話要單獨跟保羅講。

    趙嫻小臉蛋一紅,不過卻也有些不放心,八王爺摟著她香肩低聲哄她。

    “好了,父王不會少他一根汗毛,只是他回京述職,我給他指點些朝政之事。”

    趙嫻看了看保羅,保羅笑笑安感她,她這才不情不願緩緩出去,待她出去後,八王爺嘆了口氣。“坐罷!”

    “入王爺這兒哪兒有我的座位。”保羅爺拿蹺。

    狠狠瞪了他一眼,八王爺緩緩說︰“依你這脾氣,若不是嫻兒……

    即便你通天大才,我也讓你在七品官位上永遠出不了頭。“

    我本來就不想當官,要真想當官富貴,在大遼國做駙馬,說不準還是裂土封疆的王爺,回大宋做什麼,保羅有些不屑,卻是一屁股坐在了趙德芳對面,“王爺召我回東京不會就為了說這個罷?”

    八賢王哼了一聲,“在揚州一段時日,你倒是養出些官威來了。”

    說著便從書桌上抽出一份密報來扔給他,“看完了說話。”

    保羅接過,仔細看去,越看越是心驚,末了,面無表情把那密報往書桌上一放,“王爺想我做什麼?”

    八賢王一笑捻須,心說這小子就這個好處,假撇清得厲害,當真是天生的外交人才,當下也不想跟他兜圈子,“龍先生,請出來罷!”

    這時侯從旁邊牆壁上開了一道暗門,從里面走出一位俊朗非凡的男子來,一身緩袍,頭上白玉冠,修眉鳳目,面如傅粉,卻是個難得一見的美男子,“龍某見過王爺。”

    “給你介紹一下,這便是拱衛府總領、王府詹事龍先生。”

    保羅頓時心驚,掌管大宋拱衛府的總領,等于後世中情局的局長啊!當下起身拱手寒喧,只不過,此人看起來有些眼熟,似乎在哪兒見過一般。

    看著保羅寒喧,八王爺心里面也是一陣心思,他原本是想好好培養金燈劍客夏遂良,夏遂良出身小蓬萊,武功高強,相貌平凡,心思機敏,正是做諜報工作最佳人選,可惜,夏遂良眼瞧著便是倒向龐太師和太後那邊,幸好拱衛府他知道的不是很多。

    而陳保羅,太跳脫又太好色,實在不是最佳人選,不過,誰叫嫻兒喜歡他呢!日後我手上的東西免不得交給他,也該讓他知道些東西了。

    這時侯那龍先生和保羅寒喧完畢,接著取出一份地圖來鋪在書桌上,“西夏地處西北,崇山峻嶺,民風彪悍,當今國主李元昊雄才大略,又有才俊輔佐,根據確切情報,機關盟盟主受了西夏工部尚書一職,奉了無數厲害的機關圖紙,此番和我朝三川口、好水川兩次大戰,都用了最新的武器,而且西夏和吐蕃據說有聯姻的趨勢,實在是我大宋當前最大的威脅。”

    “不過。”他話鋒一轉,又說道︰“李元昊並非無懈可擊,他荒淫無度,亂倫悖常,後宮嬪妃眾多,卻還是肆意霸佔民女,甚至大臣們的妻女。此人先後寵愛過野利家族的野利氏,大臣沒口夠皆山的女兒沒口移氏,野利遇乞的妻子沒藏氏。嘿嘿!他甚至還把自己親生兒子寧令哥的妻子奪為己有,並為此把兒子的太子身份也廢除了。”

    shit,這廝也太能亂搞了罷!保羅大驚,頓時擔心起小米來。

    這時侯八賢王輕咳了一聲,緩緩說道︰“此番你就要用一個新身份潛去西夏國,眼下西夏國皇後是大遼國興平公主耶律宜蘭,這位公主的舅舅蕭塌能乃是遼國烏古部的族長,眼下烏古部作亂,被遼國發兵討伐,煙消雲散,你的新身份便是蕭塌能的遠房堂佷孫……”

    保羅頓時明白,感情八王爺是想讓自己做大宋版的零零七,去西夏挑唆宮廷大亂。
嘉豪 發表於 2009-1-19 20:55

出使『上京』城 一百三十八 飛天魔女龍雲鳳

這老丈人和M老太太差不多,看著八王爺捻須,保羅忍不住想到。

    “咳!這個,我說八王爺,我知道大宋西夏之間往來不便,西夏恐怕沒幾個認識我的,問題是,上次老……太後做壽,西夏使節賀蘭侯嵬名多多和幾個手下可是和我打過照面的。”保羅可不傻,佔士邦不化妝往來各國搞諜報那是電影上演了給人看的,自家勉強也算大宋朝的名人了,冒名頂替去西夏,實在太扯蛋。

    八賢王不說話,那龍先生突然一笑,“這個問題轉運使不需擔心。”說著眼瞳中異芒一閃,臉頰肌肉詭異地變化,突然就變了一張臉。

    保羅瞧著先是一驚,這是什麼功夫?接著腦中靈光一閃,“你……

    黑妖狐智化?“

    這張臉平淡無奇,只是方才變臉的時候眼瞳中湖藍色一閃,頓時便省起,智化不就是隱隱湖藍色的眼瞳麼!

    那龍先生,或者說黑妖狐智化呵呵一笑,“駙馬爺當真是蘭心慧質。”說著臉上變化,深凹的雙眼皮褶子,少見的丹鳳朝陽眼,果然便是智化的模樣。

    “shit,蘭心慧質?我說智爺,那可是形容姑娘家的詞,您可真是深藏不露啊!拱衛府總領,王府詹事,真真是沒想到。”保羅忍不住反諷,這時候才明白,怪不得他不買龐小柴根的賬,原來是老丈人手下第一大將,掌握著大宋情報機構拱衛府的總領大人,這易容術厲害啊!那荊受楚的人皮面具跟他一比,簡直下乘了,智化一拱手,似笑非笑說了句豈敢豈敢。

    這時候八賢王輕咳了一聲後說道︰“陳保羅,若不是看你千里回京。對朝廷忠心耿耿,這些機密卻是萬萬不會告訴你的。”說著從袖中摸出一塊非金非鐵的令牌來拋給他,“你且先領著拱衛府西夏制置使的職位罷!”

    “這官職幾品?俸祿幾何?”保羅心里面嘀咕,我從大遼國回來可不是忠心朝廷,那是為了自家娘子。他接過令牌後仔細看了看。那令牌正中一個衛字,下面是小篆的制置二字,反面還有個編號,居然正好便是零零七,忍不住便要想笑。

    八賢王淡淡說道︰“正五品,俸祿麼。年薪六百貫。比起你一筆生意賺了官家內庫府幾十萬貫那可真是不值一提了。”

    保羅頓時訕訕,“我可不也是不想讓嫻兒跟著我吃苦。”八王爺哼了一聲,這小子慣會假撇清,懶得理會他這些話了。當下便轉首對智化說道︰“龍先生,便把你本來面目給他瞧瞧,省得他傲上了天去。”

    本來面目?保羅一驚,頓時眼晴眨也不眨盯著智化看去,智化一笑,臉上肌膚下肌肉宛如一層膜下地流水一般緩緩流動,實在詭異得緊,一邊變臉一邊還開口說話。“我這功夫叫做天魔變,乃是用內力控制臉上肌肉骨骼,天底下最厲害的易容術也及不上,駙馬爺可能憑此猜出我的身份?”

    我干!魔女盟的干活?他頓時脫口而出,“天下十四杰,九天玄狐夏八姑?我說智爺,你……居然是個姑娘?”

    這時候智化臉上緩緩變化完畢,顯現了本來面目,卻是黛眉修長,鳳目爍爍,瑤鼻櫻唇,頜下美人頜,一張臉蛋雖然略顯寬些,卻是憑添一份英氣,此刻一身男兒裝束,當真是英姿颯爽玉樹臨風,若去南門大街溜達一圈,保管迷倒一堆婦人姑娘。

    她微微一笑,“在下飛天魔女龍雲鳳,這綽號短了些,不比駙馬爺金翅摩雲天八臂修羅玉面俠的綽號來得響亮,夏八姑是我師姐,你卻是認識一半的。”

    飛天魔女龍雲鳳,天下十四杰排名第五,當年魔山老母畢月霄挑戰小蓬萊聖主失敗斃命,她和師姐九天玄狐夏八姑爭奪魔女盟盟主之位,後來便遁走不知所蹤,想不到,卻是在素有賢王美名的八王爺手下做了頭號大將,真真是出人意料。

    保羅苦笑,好家伙,天下十四杰愈發不值錢了,自己隨便認識一個都是十四杰中人,怪不得智化這廝神秘兮兮看不透,原來是龍雲鳳喬裝,這廝,簡直就是個東方不敗,忽男忽女的,真真是瞧不透,“智爺,你可是把我耍弄得夠苦。”心里面卻是惡意揣摩,這天魔變會不會變化酥胸啊!于是眼晴盯著龍雲鳳胸前看個不休,可惜,那東西不知道是不是被白綾緊緊裹著,一絲兒也瞧不出什麼異樣來。

    “龍先生,下面的事情便由你來告訴他罷!”八王爺說完便要出去跟女兒說話,保羅看著他說︰“王爺,我可沒說一定去西夏啊!”

    “去不去由不得你,你優柔寡斷,整日只惦記著揚州小東門十二名花,江南事情倒現在也沒個結論,你此去西夏,龍先生會喬裝成你的模樣,把那些事情收拾個干干淨淨。”八王爺說著忒眼瞧他,那意思是說,你小子拉屎不干淨還得本王給你開揩屁股,若不是嫻兒,你以為我會管你這些。

    保羅訕訕,還待爭辯,“我說王爺,我去江南才多少時日?這飯還得一口一口吃罷!”

    “你以為嫻兒跟長公主能等你幾年?”八王爺冷哼,拂袖離去。

    保羅先是一怔,接著便歡喜起來,老丈人這意思是?不反對槿兒跟嫻兒嫁我了?

    這時候龍雲鳳一笑,“王爺面硬心軟,你該高興才是。”

    高興是自然的,不過保羅嘴巴上不肯吃虧,當下說︰“他不肯也得肯,我已經跟嫻兒打算著讓他先抱外孫了。”

    龍雲鳳听了噗哧一笑,她心思敏銳,胸中自有丘壑,且又執掌一方,又跟保羅接觸過,卻是毫不懷疑這小子當真能干出這事情來,也不想跟他爭辯。當下使把那天魔變的心法口訣傳授給他,接著細細說起去西夏的整個計劃。

    保羅卻也不是不肯去西夏,別的不說,小米跟小星此刻可就是在西復國呢!小米更是因為父親嵬名節藏重新崛起西夏朝廷而貴為西夏國米脂郡主,眼瞧著過年後很可能便升格為公主去吐蕃嫁給那什麼狗屁的吐蕃國師孔雀明王巴瓦卻央。這情報上也說了。那孔雀王權傾朝野,連吐蕃王說話都沒他管用,李元昊想必也就是想用聯姻的手段拉攏吐蕃,安定了大遼和吐蕃,他便可以全力對付大宋朝。

    再說了,這家伙穢亂得很。連自己兒媳婦都要搞一搞。萬一瞧上了自家的佷女,你敢保證他不去亂搞?因此這西夏是必須去一趟的。

    听了整個計劃,保羅爺心里面發狠,直娘賊。你想把大爺我的女人送給別人做老婆,那我可也不客氣了,先勾引你老婆跟兒媳婦,再竄掇你兒子殺父奪權,再竄掇你老婆做皇太後,讓皇太後和皇帝自家慢慢去斗罷!

    所謂無情最是帝王家,這也怪不得保羅爺心狠,這國與國之間。任何手段都是合法合理的,全沒什麼道義可講,再則說了,有一句話叫做蒼蠅不叮無縫的蛋,聖人也說過,物必自腐而後蟲生。

    這時侯龍雲鳳說︰“你此去西夏,你那些成名的武器便不能帶了,省得別人瞧出端倪來,赤霓裳和燕清蘿在蜀崗一戰,那天魔銷魂曲你也琢磨出一些妙用了,只是卻還未深研,我再傳你口訣,把內力凝聚成一絲,對敵時專對一人,可有奇效。我魔女盟武功絕少外傳,你唱歌天賦極為出色,再配合少林獅子吼心法,想必能青出于藍而勝于藍,別人定然也瞧不出。”

    她傳了天魔銷魂曲心法,保羅這時侯想起自己以後必然是要用雷鳴刀的,在揚州的時侯也忘記了跟小尼姑討教少林刀法,這時候想起龍雲鳳要扮自己去揚州,便把這話說了,龍雲鳳一笑,說你在揚州一舉一動我俱都清楚,斷不會有什麼差池,至于這刀法麼,我卻是有一套刀法可以教你,說著伸手入懷摸了一本秘笈出來遞了給他。

    “這天魔刀法乃是上輩流傳,只是魔女盟極少男子,卻是沒人修習的,你學了卻是極佳,我上輩有一位高手因情所困,隱居在大遼國長白山,你正好可以宣稱是他弟子,斷然無人懷疑,至于我的身份,全天下只你我和王爺知曉。”

    保羅看了看,把秘笈收入懷中,突然想起她說自家認識夏八姑一半,便問起這個話題。

    龍雲鳳笑笑,“柳青煙是我師姐的女兒,我們的天魔翩躚心法有個極佳的好處,可以傳功過薪,她把自己的功力傳給了青煙,自己已經隱居在大瑤山不出,你可不就是認識一半麼!青煙的資質不錯,可惜,武功心境卻是差了許多,她下山開了天女散花樓也是有緞煉心境的意思在里面,若她能越過這個坎兒,想必能有我師姐八成實力,可以上窺天下十四杰地位了。”

    嚇!感情柳青煙是魔女盟的盟主,他試探著問︰“你說的那隱居長白山的高手不會就是柳青煙的老爸罷?”

    龍雲鳳啼笑皆非,“你倒是會聯想,那人……是我師叔,和我師傅有些情感糾葛,你卻是不需要知道的。”

    保羅想想也是,換自己也不願意,老婆武功天下弟二,自己卻籍藉無名,換了自己,也隱居去了。

    他突然想到一個問題,當下好奇,笑嘻嘻便問︰“龍姐姐今年芳齡幾何?”

    這個問題不好,龍雲鳳此刻恢復女兒身,卻是被他問得有些臉紅,“你問這個做什麼?”

    “我想,你成名多年,怎麼還這般年輕,可有什麼駐顏的秘法,我正好討教了回去教家里面娘子。”保羅找了個借口。龍雲鳳在十四杰中排名比她師姐夏八姑還靠前一位,想必定然是年紀輕輕便成就大名的。

    “我,十五歲闖蕩江湖,一眨眼,十幾年過去了。”龍雲鳳雖然豪爽,卻還是有女人的毛病,這年紀是死活不肯說清楚的。

    啊!那也就是三十左右,老丈人四十多歲,卻是有可能的,當下他笑著便說︰“龍姐姐不會跟我老丈人有一腿罷?那我豈不是要叫你岳母大人?”在他想來,龍雲鳳到底是魔女盟出身,聲名不佳啊!又是女子,怎麼便能做到拱衛府總領兼王府詹事呢?

    龍雲鳳先是一怔,接著才轉過心思明白他的話,當下嬌靨紅暈,眼波流轉之下,狠狠啐了他一口,“放屁!狗改不了吃屎,當真是個淫賊。”

    下集簡介︰

    苦命的保羅爺遠去西夏豺豹域,所要面對的是李元昊那等雄才大略的君主,天下十四杰的高手,毫無助力的他能否玩轉西夏朝廷?

    楊小星生女,米香香升公主,便要和親吐蕃,這時候突然見到保羅,雖然保羅面目全非,可小米怎麼會忘記情郎的氣息味道?一時間,國、家和情郎,到底要如何選擇?

    神秘的機關盟,天下十四杰中西夏的陰陽法王,一時間高手林立,西復朝廷中,皇後耶律宜蘭突然識破保羅爺的身份,一時間姓命危在旦夕……

    欲知後事如何,請看下集,宋版零零七。
嘉豪 發表於 2009-1-19 20:55

出使『上京』城 一百三十九章 淨光白獅子

大宋朝仁宗年間,大遼朝夏國公、大宋朝藩屬黨項政權首領,檢校太師兼侍中,定難軍節度,夏、銀、綏、宥、靜等州觀察處置押蕃落使、西平王李元昊脫宋自立,變服侍,改禮樂,創文字。改元‘天授禮法延祚’,自稱大夏國皇帝,改姓嵬名,更名曩霄,自稱青天子,史稱西夏。

    李元昊其人,為人狠毒、好戰、嗜殺,元昊叔父嵬名山遇掌握軍權,素有賢德美名,在西夏很得人心,其時李元昊尚未稱帝,為奪軍權,密謀誅殺叔父,並滅其滿門,合府上百口獨獨因嵬名山遇之孫女嵬名香香身在大宋朝躲過一劫。

    誅殺叔父後,李元昊掌握了全部軍權,數年苦心經營,這才改興慶州為興慶府,自立為帝,並下旨悼念叔父,追封米脂王,其時,賀蘭侯嵬名多多出使大宋朝,在東京巧遇已是四花魁之一的嵬名香香,不知底細的賀蘭侯以家族和國家的名義勸說嵬名香香歸國重振米脂王府聲威,並說滅門慘劇很有可能是當今把持朝政的衛慕氏所為,嵬名香香報仇心切,脫籍暗中回歸西夏,被李元昊封為米脂郡主。

    其時,李元昊生母衛慕氏為皇太後,原大遼國公主耶律宜蘭為皇後,舅父衛慕山喜之女衛慕氏為皇妃,皇後耶律宜蘭不喜插手朝政,且又是遼國人,朝政大權因此被外戚衛慕氏所把握。

    衛慕一姓把持了朝政,元昊不喜,借口舅父衛慕山喜有奪權之心。

    並且借當初叔父嵬名山遇之死誣陷,毒酒鳩殺生母和愛妃,又把舅父衛慕山喜和衛慕氏官員全部沉入黃河,徹底解決了外戚之亂,並好言安撫米脂郡主,下旨升為米脂公主。一切禮儀用度與皇室同。

    此時,大宋朝西征,大宋和西夏之間大戰開啟。

    西夏國境內富有礦藏。李元昊雄才大略,大肆招募人才,武器鍛造冠絕一時,尤其以甲冑和刀劍鑄造最為出名,其鍛造的甲冑皆冷鍛而成,堅滑光瑩,非勁努可入。西夏刀劍號稱吹毛斷發天下利器,又有江湖上神秘的機關盟相助,鐵冶司有威武霹靂炮、神鴉飛火筒、五煙突地鼠、木流噴火獸等威力驚人的火器,在三川口、好水川大戰中鋒芒畢露,大敗宋軍三十萬。

    仁宗帝大驚,在八賢王、包拯等一干名臣保舉下,起用天波府穆桂英掛帥,其時正當冬季。西夏大雪封山道路難行,擬以春暖花開後。

    大軍再次出征西夏。

    西夏國都興慶府,皇太後耶律宜蘭尤信佛教,只是眼下國內密教昌行,更有那吐蕃密教明王巴瓦卻央貴為帝師,想尋一家顯教廟宇禮拜釋迦倒是不容易,耶律宜蘭雖然貴為皇後,卻也不能在皇宮內公然供養顯教僧尼。

    好在她到底是一國皇後,因此卻是悄悄在城外用一富貴人家的名義供養了一座智禪寺。廟子雖小,卻也是一應俱全,主持和尚了然是從大遼國來的高僧,深蘊佛法佛理透徹,更是收著一位女弟子法號淨光,乃是大遼國宗室出身,年級雖幼,八九歲的時候便經律嫻熟,在大遼國頗有名聲,由于她是帶發修行,額前天生一縷白發,因此又被稱為淨光白獅子。

    這一天,正是歲末,她悄然帶著貼身宮女和幾位宮廷侍衛便坐著馬車出城而去,直奔城外智禪寺。

    臘月二十五,天降好大瑞雪,世祖李元昊聲稱這乃是天降祥瑞,頒下聖旨與民同樂,這雪比往年尤其大,飄飄揚揚足足下了三天,那雪是直沒膝蓋,這瑞雪兆豐年到底是個好兆頭,有錢的人家穿起裘袍錦襖,俱都在家中燃起炭薪吃酒作樂,又有家中養著的歌姬歌舞助興,無錢的百姓也喜這瑞雪,想來年莊稼定然豐收。

    智禪寺在城外十里,雪中道路難行,好長時間這才到了智禪寺,那了然和尚在山門相迎,白眉白須,一身單薄的九條衣,看耶律宜蘭下車,雙手合十高宣一聲佛號,“女施主遠來,且請里面禮佛。”他只知曉耶律宜蘭遠從大遼國嫁來西夏,卻不知她乃是西夏當朝皇後。

    耶律宜蘭年約三十許,長相卻是和遼國丹東公主耶律馨有七八分相似,她養尊處優,又極會調養,看起來卻是才二十來歲,此刻穿著一身白色錦襖,外面放著白狐皮斗篷,一頭黑發盤在頭上只一根玉簪子插著,倒是儀態萬千不可方物。

    西夏號稱佛國,信佛的民眾不知凡凡,智禪寺在興慶府也頗有名聲,供養的觀音菩薩據說十分靈驗,因此雖然大雪,卻也有許多百姓前來禮佛朝拜,看耶律宜蘭馬車華貴氣質非凡,也不知是哪家權貴的內眷,俱都不敢靠近。

    耶律宜蘭帶著貼身宮女烏古喜在了然和尚相陪下進了後院一座禪堂,這里卻是普通人止步的,她脫下斗篷遞給烏古喜緩步走進禪堂,才發現禪堂內還有一人,正跪在蒲團上低語禱告。

    娥眉微微一皺,耶律宜蘭卻是有些不歡喜,對旁邊了然和尚說道︰“大師,怎有外人在此?”

    “阿彌陀佛,這是我在國內一位俗家老友的弟子前來投靠,乃是後族宗室弟子,知情懂禮,頗識佛理,萬萬不會擾了女施主。”

    耶律宜蘭哦了一聲,卻也有些喜歡,這大抵女人,都是些奇怪的動物,俗話說女生外向,女子有了中意的情郎,往住拋家族不顧,這才有了“嫁出門的女兒潑出門的水”這一說,可女子結婚後,卻又對娘家人思念異常,往往尤其照顧,皇室外戚顯貴俱都是因此道理,更有那女主武則天,自己的兒子都殺了。卻居然想把皇位傳給娘家佷于武三思,不得不說,女人是世界上最難讀懂的一種生物。

    “如此,大師若有事,盡管先去便是。”她一听此人是後族宗室,那可不就是姓蕭的娘家人。

    “貧僧便失陪了。”了然和尚說罷離去。

    耶律宜蘭緩緩走到佛像跟前。在蒲團上跪倒,卻偷眼仔細瞧那跪著的青年,從側面看去。青年鼻準高隆雙唇薄削,修眉鳳目睫毛修長,卻是俊俏得很,一時間歡喜,不知是哪家的少年。

    這時候那青年垂目低語禱告,“一求菩薩保佑叔祖和父親在地下安息,二求菩薩保佑弟子得報大仇。三求菩薩早日讓弟子逢著姑姑骨肉團聚……”

    听他禱告,耶律宜蘭不由低笑,求菩薩哪有這般求法的,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平時不用心,臨事抱佛腳。

    青年听她笑,轉過頭來看她,卻也是一楞。直直瞧著她,耶律宜蘭被他毫無禮貌直視。卻有些羞惱,怎這般毫無禮數看人,不知是哪家的孩子,當真欠管教得緊。

    當下她便玉面微沉,“你這後生,怎如此瞧人?”

    青年俊面一紅,雙掌合十道歉,“這位姐姐請了。實在是姐姐面相酷似在下一位故人,失禮之處還望勿怪。”心里面卻是嘀咕,怎麼這位皇後看起來這般年輕?不是說她乃是皇太後姐姐的長女麼?而且長相居然跟丹東姐姐怕有八九分相似。

    這男人泡美眉冒充熟人的自古有之,譬如紈褲子弟在大街上看見一位小娘子俊俏,上去喊人家表妹,接著仔細一瞧,便又道歉說小娘子請了,實在是小娘子長相跟表妹相差仿佛,因此錯認了。

    這種手段淫賊用得多了,耶律宜蘭在大遼國的時候便熟知這花頭,當下又有些生氣,頓時又把他和登徒子劃上了等號,一時間臉色又沉了不少。

    那隨後的宮女乃是耶律宜蘭自大遼帶來,自小一起長大,是個老處女,當下瞪了眼晴,“你這小子好不曉事,居然跟皇……我家夫人如此說話,再不出去,便要問你一個調戲良家之罪。”

    正在這時候,從禪堂側門進來一位小姑娘,年紀不過十三四許,皮膚白皙眼楮深凹,一瞧便有些花刺子模血統,身上穿著安陀會,額前一縷白發,正是了然和尚的得意弟子淨光白獅子,看見青年後便說︰“蕭哥哥,你昨兒給我說磨磚做鏡的公案,我倒是有些悟了,這禪宗果然是有些道理的,今兒再給我說一個……”

    她本一副跳脫摸樣說話,說了一半瞧見耶律宜蘭,頓時整顏,雙手合十宣了一聲佛號。

    耶律宜蘭卻是極喜歡白獅子的,畢竟她也是姓耶律的遼國宗室出身,當下起身,微微笑著說︰“淨光,怎又鑽研起禪宗來了?”

    “宜夫人,天下佛教各派,俱都有其特點長處,佛說八萬四千法門,淨光也是想多看多學,日後參加那天下論佛大會。”

    “哦!你也想做菩薩麼!”耶律宜蘭笑了起來,這小姑娘熟讀經律,自家是極為喜歡的,想不到那青年居然還能點化她,倒也有些本事。

    這時候青年起身,訕訕站在一邊不說話,耶律宜蘭看他模樣,倒也不像那登徒子,心說大約是我誤會了,可若說相像,我也就和馨妹妹長相相似,他若是認識馨妹妹,豈不是我極親近的族人?我為何又不認識他?

    正在這時候,外面隱約有打斗之聲傳來,她娥眉一蹙,走到禪堂門口看去,正在此時,從院牆那邊翻來十數個蒙面人,手執利刀寒光閃閃,一瞧見她,頓時大喝,“就是這國賊。”說著手上刀劍一緊,沖殺了上來。

    耶律宜蘭大驚失色,嬌軀下意識往後一退,恰好撞上一人,正是那俊俏的青年。

    青年臉色一寒,從袍內摸出一把奇怪的兵刃來,身體使擋在了耶律宜蘭身前。
嘉豪 發表於 2009-1-19 20:56

出使『上京』城 一百四十 哭戲

遼國漢化厲害,國內盛行儒學,早就沒了當初遼太祖耶律阿保機開疆闢土的豪氣,故此也不願和如狼似虎的西夏開戰,卻是用了和親這一著,只是耶律宜蘭貴為西夏皇後,卻為國內鷹派人物不喜,當初外戚衛慕一族當權,皇妃衛慕氏甚至一切用度都按照皇後儀軌,踫上耶律宜蘭瞧也不瞧一眼,背後便大罵耶律宜蘭乃是國賊,遼國的朝廷細作。

    只是,如今這般公然行刺的,卻是頭一遭,耶律宜蘭看著那青年兵刃圈起數道寒芒把十數個刺客擋住,心里面略有些擔憂的同時,卻也很是著惱起來,自己不喜插手朝政,某些大臣外戚公侯便愈發放肆,居然忘記了,當朝皇後仍然是自己,大遼國的公主。

    今天這些刺客,定然是那些強硬派大臣指使的,看業自己平時太過忍讓了,她想到這里,杏目中便有些殺氣凜然,好歹是當時最大的國家的公主出身,脾氣自然是有的。

    這時候那青年在雪地里和十數個刺客戰做一團,手上似刀似劍的兵刃化作一條游龍,他招式極為古怪,若說這兵器是刀罷,招式大多以詭異的刺擊為主,若說兵器是劍罷,可偏偏只有單刃,而且把手彎曲,護手處便還有一砣凸起,乃是數根管狀物,色做金黃非金非鐵,卻也不知是什麼金屬打造的。

    那刺客中為首一人武藝極為出色,使得一口好單刀,舞起來水潑不進殺氣騰騰,青年十成功夫倒有六七成主要是對付他。

    對方到底人多,青年且戰且退,耶律宜蘭卻是擔心起來,這時候那為首的刺客突然一腳飛掃,踢起一團雪花,頓時白茫茫一片迷眼,青年一凜,手上利刃橫在了胸前,那刺客卻是身子疾閃,從他身邊一掠而過。眼中凶光畢露,一刀便向耶律宜蘭砍去,“國賊受死。”

    耶律宜蘭大駭,蓮足連接退了好幾步,那宮女卻是不會武功的,倒也忠心護主,死死擋在了耶律宜蘭跟前,旁邊淨光白獅子拉著耶律宜蘭便要進禪堂。

    “賊子敢爾!”青年怒喝一聲,身形一動,手上利刃便往那刺客背後刺去。

    那刺客極為機敏,突然一個撲身,居然便撲倒在雪地里,青年一愣,收勢不住,連人帶刀從那刺客身上掠過。

    只是他武功出色,在空中硬生生一擰腰,卻是倒劈身後,那刺客果然從雪中爆起,一刀惡狠狠砍去。

    “當”一聲金鐵交鳴,那刺客腳下連連倒退,硬生生在雪地中拉出一丈來長的痕跡來,青年橫刀攔在禪堂前,雙眉一挑,頗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一臉傲氣說道︰“要想過去,卻要看爾等本事了。”

    那刺客首領囁嘴打了個呼哨,翻身便往院外飛去。一眾刺客接二連三紛紛翻牆,只留下院內雪地上亂糟糟一片和幾處血跡。

    青年長噓一口氣,反手收刀,一轉身,對耶律宜蘭彎腰一諾,“讓夫人受驚了。”耶律宜蘭卻是又驚又喜,緩步走出禪堂,上下打量他,看他一番惡戰後只是略有些喘氣,當下便說︰“你倒是好本事,不知是哪家弟子族人?”

    正在這時,異象突生,那院內原本有一棵樹,幾天大雪,積雪便掃堆在樹下,比院中雪足足高出數寸,倒有半人高一大堆在,這時候從雪中突然爆起一個白色人影來,身形快若閃電,手上長劍便往耶律宜蘭刺去,當真是電火石光一般,剎那間便到了跟前。

    耶律宜蘭眼瞳中只瞧見那長劍愈來愈長,卻是躲也來不及躲,旁邊老宮女花容失色,卻是連叫也來不及。

    這時候青年業已收起兵器來,措手不及之下,橫身便擋在了耶律宜蘭身前。

    一蓬血花四濺,這時候老宮女的尖叫才脫喉而出,青年反手抽刀,一下便抽刺在那刺客胸前,那刺客現時噴出一口血,一擊不中,頓時遁走,身子在空中往後滴溜溜轉了數圈翻牆而過,在院中雪地上灑下一串血跡。

    那刺客一擊之下,青年擋在耶律宜蘭身前,左肩上中了一劍,雖然身子一錯卸力,卻還是硬生生從胸前到肩膀拉出長長一道口子來,頓時血肉外翻,鮮血淋灕看起來極為恐怖。

    青年臉現怒色,抬腳便要去追,卻被淨光白獅子一把拉住,小姑娘驚聲叫道︰“蕭哥哥,別追啦,你受傷了。”

    “干他個錘子,該死的刺客。”青年怒罵了一句粗口,卻是遼國市井俗語,這院中幾人可都是遼國人,怎麼不明白這話的意思,當下臉便紅了,小姑娘淨光白獅子匆匆喊了一句我去取傷藥,青年卻是阻止,自己從懷中摸出一瓶藥來。

    “烏古喜,幫著給這位公子上藥。”耶律宜蘭吩咐旁邊宮女,青年也不拒絕,走進禪堂後一屁股坐在了蒲團上,把手上傷藥遞了過去,小姑娘搶手接過,“我來我來。”青年一笑,卻像是被人伺候慣了的大爺一般。

    那宮女小心翼翼撕開他衣服,頓時露出健碩的身體,耶律宜蘭獨自站在一旁轉首過去,耳中卻听見烏古喜一聲驚呼,“金瑁玳虎?你……你是烏古部哪家的少爺?”

    耶律宜蘭一驚,轉身瞧去,頓時青年赤裸的上身落在眼中,一道血肉翻起的傷痕從左胸延至肩膀,那肩膀上卻是紋著一只活靈活現的下山猛虎。

    烏古部正是當年隨遼太祖耶律阿保機起事的八大部落之一,權柄極重,便有些類似後世清朝八大鐵帽子王一般,這烏古部的封地在極北,封地山中盛產金色瑁玳鳥,部落族人喜以金色瑁玳鳥的血來紋身,平時瞧不出來,飲酒或者勞作後便會浮現,而紋老虎只有族中蕭氏直系子弟才有資格,俱都是一時俊逸,譬如蕭太後,肩膀上便紋有一只。

    耶律宜蘭又驚又喜。“你……你是誰家子弟?菩薩奴?胡骨典?還是瀨婆籌?”

    所謂無情最是帝王家,便好比西夏衛慕氏權重,李元昊便把衛慕一族殺了一個干淨。親生母親和舅舅以及寵愛的皇妃都殺了。烏古部因蕭太後之故,權柄日重,封地在諸王之中最大,帶甲十數萬。自然引起了朝廷猜忌,蕭太後被保羅爺勸說,隱退在梁王耶律隆慶封地南京,況且宋遼議和,遼軍再也不需要數十萬防備宋軍,這烏古部便頓時被遼軍撲滅。

    這耶律宜蘭如此驚喜還有個干系。她未嫁來西夏之時和舅舅蕭塌能的兒子蕭胡古典頗有感情,後來李元昊上表乞婚,她遠嫁西夏,蕭胡骨典的小兒子蕭越蔭封宜蘭侯。便被盛傳是她未婚生子,因此她對烏古部娘舅家極有感情。

    此時青年卻是警惕起來,“夫人到底是誰?”

    那宮女烏古喜卻是迫不及待,“我家娘娘乃是大遼國興平公主啊!”

    耶律宜蘭看他猶自不信,先摸出一塊玉闕來,正是遼國宗室特有,上面刻著契丹文興平二字,青年一看,頓時哭倒在地,跪在地上膝行幾步,一把便死死抱住了耶律宜蘭的雙腿,“姑姑,我是潛兒啊!”

    “你……你是胡骨典的兒子?那個自小在長白山習武的蕭潛?”耶律宜蘭一顆心快要蹦出來一般,嬌靨因為緊張,甚至有些扭曲起來。

    青年哭著把脖子上玉闕摘下,耶律宜蘭一看,頓時跪倒在地,一把摟住他,眼淚珠子斷線一般滾滾落下,“我兒,心肝,苦了你啦!”

    青年被她抱住,滿懷軟肉溫香,對方貼著他臉蛋,弄得他臉上眼淚鼻涕一大把,心里叫苦,“Shit,這活兒不是人干的,不就是舊情人的兒子麼,有這麼離譜麼,該死的黃少龍,到底是天下十四杰的徒弟,功夫恁好,出手卻不知輕重,在大爺身上一劍拖這麼長的傷,我干,被她一抱,真真疼得緊。”

    小姑娘淨光白獅子目瞪口呆,那老處女烏古喜卻是喜極而泣,跪在佛像前連連磕頭不已,“多謝菩薩保佑,主子家沒絕了後……”她是烏古部人,自小被送給了耶律宜蘭為奴,這古時家族尊長輩分規矩極重,她突然得知老主子家尚未絕後,自然歡喜。

    兩人抱頭痛哭,良久才歇止了些,蕭潛,或者說保羅爺裝著咬牙切齒,抽泣著說︰“姑姑,你要為潛兒作主啊!”

    耶律宜蘭滿面淚痕,伸出柔荑給他擦拭臉上淚水,口中卻說道︰“我兒,姑姑現在貴為西夏皇後,富貴自然少不了你的……”

    “可是……”

    “小主子,您就絕了這個心思罷!”旁邊烏古喜相勸,“奴才說一句不當說的話,難不成您要跟整個朝廷為敵?樹大招風啊!咱們部族也是合該有這一劫……”說著,自己卻倒是先傷心起來,眼淚如雨一般,“可憐老主子合府上下,我烏古部數十萬人……奴才,奴才恨不能當下便死了,好去泉下服侍老主子。”

    “我……我去求皇姑奶奶去。”保羅爺還裝著一副不甘心的模樣,耶律宜蘭捧著他臉蛋,“我兒,別傻啦!你在山中習武,不在姑***苦處,這也是舅舅家權勢太重,朝廷不得不如此,要怪,便怪我為何生在帝王後妃之家,縱觀史書,這外戚有幾家善終的?听姑姑的話,絕了這心思罷!便留在西夏陪姑姑,姑姑怎麼也要保你一生富貴。”

    不得不說耶律宜蘭還是有些見識的,這也是她在西夏不願插手朝政的緣故,只是保羅爺演戲當然要演個十足,當下裝著一副年輕人氣血方剛的模樣,耶律宜蘭和烏古喜不得不好言勸說。

    這時候住持了然和尚姍姍來遲,卻被耶律宜蘭呼退,繼續哄騙娘舅家的心肝,一番折騰,時間倒是飛快,眼看著天色漸晚,保羅爺這才緩緩止住,差一點兒把一輩子的眼淚都擠光了,眼楮腫得跟桃子一般,心里面還在嘀咕,可惜,沒眼藥水來滴,不然倒是容易些,這哭戲不好演啊!瓊瑤阿姨的那些男豬腳當真不容易。

    “心肝,听姑姑的話,隨姑姑回宮,姑姑好生給你接風洗塵。”子耶律宜蘭緊緊攥住他手,生怕一撒手,這娘舅家萬里田地一根獨苗便飛走了。
嘉豪 發表於 2009-1-19 20:56

出使『上京』城 一百四十一 漢兒盡作胡兒語

西夏都城興慶府的規模建築比不得大宋東京和遼國上京,甚至還不抵揚州、杭州、成都等富庶的府州,大宋朝雖然並未一統中原便自命華夏正朔卻不是毫無一絲道理的,這遼國、西夏、大理甚至西域蔥嶺以西等國高官權貴無一不以身著大宋絲綢說東京官話為榮。

    這便好比後世權貴們把自家小孩送去美國鍍金,想方設法好歹進個長春藤名校來得有面子,結果形成了“西洋鍍金東洋鍍銀”的壞習慣,卻不知老祖宗那時候,別的國家想方設法來大宋朝鍍金,李約瑟博士說得好,中世紀歐洲君主的生活還不抵東京城門站崗小兵的生活來得奢侈。

    保羅爺到了興府,頓時便在西夏官宦上層刮起一陣旋風,他喬裝打扮的這副模樣玉樹臨風俊俏異常,一雙修長卻又深凹的鳳眼尤其會放電,一絲兒也不弱他天下第一淫賊的名頭,又說得數國語言,尤善東京官話,又是一身好武功,還文采出眾做是宋詞,溫文爾雅的外表下隱藏著骨子里面的一絲彪悍,真真是允文允武,當真是把西夏國上層社會大姑娘小媳婦迷倒無數。

    一時間,西夏國官員們耳朵里面被夫人吹枕頭風的、被自家姑娘撒嬌賣弄的,倒是紛紛听聞這皇後的內佷蕭潛大名,有些漢學好的姑娘則在自家閨房思春︰這蕭家小哥名字多好,潛龍勿用,一飛沖天。比起那些什麼嵬名多多、野利乞、沒藏訛龐、沒口遮攔等人,真真是學問多了。

    尤其西夏國漢人頗多,朝廷法度全部效仿大宋,中書省、樞密院、三司、御史台、翊衛司甚至還有開封府,而這些文武班制俱都是設立一番漢任職,真是應了唐朝司空圖的那道詩︰

    一自蕭關起戰塵,河湟隔斷異鄉春。

    漢兒盡作胡兒語,卻向城頭罵漢人。

    耶律宜蘭看自家心肝內佷在西夏揚名,心中也是歡喜,不過耶律宜蘭不傻,自然還是會暗中調查,當然保羅爺也是有備而來。說自己師傅乃是漢人中的俊杰,當初天下第十四杰中排名第二畢月霄的情郎,學貫古今文武全才,自己從小被師傅燻陶,又去大宋朝游歷過,倒是找的好借口。

    皇後喜歡,便賜了一座大宅子給他。一應僕奴俱全,還生怕刁奴欺負主子不熟,又讓烏古喜給他做管家,搞得保羅爺一陣郁悶。這烏古喜小主子長小主子短的,還真是不習慣,何況烏古喜年紀頗大,當真不合他淫賊的胃口。

    你說這皇後也是三十多了,怎就生得嬌艷如花二十來歲模樣,烏古喜長相倒是不比皇後差多少,只是相貌老成得很,一看便是三十多歲。定然是因為皇後雨露滋潤因此年輕,這烏古喜老處女一個,失去雨水澆灌的花兒再美也是要早早凋謝的,他瞧著忙里忙外的烏古喜不由了陣兒惡意揣摩。

    正站在那兒揣度,烏古喜快步走來,“小主子,今兒娘娘要帶您覲見陛下,您還是趕緊沐浴一下,奴才給您準備了一套禮服。”

    保羅爺裝模作樣說道︰“喜姑姑,我都說過無數次了,你自小伺候皇姑姑,又是族中長輩,可別再叫潛兒小主子了,我听著別扭。”

    這嘴巴甜自然是招人喜歡的,當初他大嘆“潘驢鄧小閑,我保羅爺就缺錢”,可眼下卻是一樣不缺的天下第一淫賊,哄個老處女還不是輕而易舉的,烏古喜听他這話,一陣兒歡喜,臉蛋兒都笑開了花,“小主子有這份心奴才就高興得不得了了,可規矩卻是不能廢的。”

    保羅假意兒嘆氣,烏古喜這時候喚來幾個侍女,便拖著他進屋沐浴。

    耶律宜蘭到底是蕭太後的女兒,皇族家教極嚴的,有心給他在西夏找個門當戶對的姑娘,又怕他不老成,因此賜的侍女都是些相貌不出眾的,就怕他在府里面胡天胡地亂來,說起來,倒是烏古喜算得府上第一美人了,雖然年紀大了些。

    他沐浴的時候烏古喜就在旁邊伺候著,倒是弄得他頗不好意思,烏古喜卻是毫不在乎,契丹族部落出身,本就不大看重所謂貞潔,就算她是個老處女,可面對自家主子,卻也是不在乎的,當下把保羅爺洗得白白嫩嫩香噴噴的,又七手八腳給他換上了西夏國上層社會的禮服。

    保羅沐浴一新,穿上禮服後當真是英姿勃發,怎生見得?只見他︰

    頭上雪白裘皮元寶冠,上面雙插三色野雞翎,真真顯得面如敷粉唇若涂丹。

    身上白色紋繡鳳凰袍,一根七彩帶勒腰間,正是後族外戚翩翩少年。

    腳下花斑鹿皮靴,一方玉闕懸腿邊,邁步瀟灑風流似潘安。

    他這身打扮,瞧得兩個侍女眼楮都直了,旁邊烏古喜贊嘆︰“小主子當真一表人才,當初老主子可是有契丹第一美男子的名頭,您可是一絲兒也沒弱咱們烏古部的名頭哩。”

    保羅一笑,到底是東京四美男之一,被姑娘夸慣了,尾巴翹上了天,便如同那些青樓花魁被臭男人拍馬屁尾巴翹上天一個道理。

    烏古喜領著他出府,早有府上的馬車備著,保羅一烏古喜上車,車夫一甩皮鞭,馬車碌碌往西夏皇宮馳去。

    在車上烏古喜便把西夏覲見皇帝的一些規矩給他說了,並說娘娘有心給你討個侯爵,陛下生性桀驁,您萬萬不可沖撞了。

    保羅一笑,心說自己研究過拱衛府關于李元昊的情報,我可是比你了解多了,當下也不多說。

    興慶府雖然比不得東京,李元昊好大喜功,西夏皇宮倒是氣派,城牆高大華麗,殿宇鱗次櫛比,比起大宋禁宮大內卻是奢侈,保羅看了免不得暗嘆,宋朝雖然贏弱,卻歷經了遼、金、元幾朝,即便日後偏安南方,也維持了一百多年,雖然沒出息了一點,卻也不是一無可取,起碼,百姓的生活在現在這個時代來說還算得和諧社會太平盛世。

    馬車從皇宮側門拐進內宮,內宮侍衛上來相查,烏古喜到底是皇後貼身的宮女,只稍微露了個面便無事了,兩人下車,烏古喜領著他在西夏內宮行走,頓時滿眼鶯鶯燕燕。異族情調服飾看得保羅這位看慣美女的淫賊也有些眼花,心說李元昊果然荒淫,大宋朝大內可沒他這般如此多宮女嬪妃,官家甚至還幾次下旨削減宮女人數。那小曹皇後甚至還在宮里面種菜園子。不過,這做皇帝的果然沒一個好人,一個比一個荒淫無度啊!

    保羅在許多妙齡宮女注目下到了皇後寢宮,門口早就有個老太監在等候著,瞧見烏古喜領著一個俊朗非凡的青年,頓時沖里面報喜,“娘娘,潛哥兒來了,果然俊俏得著呢!老奴在宮里面都听聞了潛哥兒最近的大名,多少官宦人家的妻妾閨女可都是不停把潛哥兒的名字掛在嘴邊,今兒一見,果然是儀表堂堂,咱們大夏國從未有過的美男子……”

    老太監絮絮叨叨,保羅爺暗笑,嚇!這老東西怎話這麼多。

    這時候耶律宜蘭快步從里面出來,但見她一頭烏黑的長發四周編成無數的小碎辮子,頭頂上挽一個髻冠著金冠,金冠上斜斜一個牛角形狀,上面四周圍攏著白色絨毛,額前掛著瓔珞,襯托出臉蛋兒如花嬌艷,上身里面是粉色抹胸,里面白晃晃耀眼,深深的乳溝看得人想把鼻尖擠進去聞一聞美人味道,外面是鵝黃色對襟旋襖,上面紋繡著九只鳳凰,下面是六十褶的多幅裙,裙下露出紅幫鳳頭鞋,一身雍容華貴的打扮當真是艷冠群芳。

    保羅搶步半跪在地,嘴巴上頓時甜言蜜語,“宜姑姑今兒真真是美貌異常,艷冠群芳,潛兒差一點不敢認呢!還以為是大夏國當今陛下啊位寵妃來著。”他這話既夸了耶律宜蘭,又暗底下挑撥李元昊荒淫的事實,實在是個做間諜的材料。

    那老太監听出了話中的意思,略皺了皺眉,耶律宜蘭卻是不管,這當今皇上本就是荒淫得很,看著他儀表堂堂,耶律宜蘭歡喜得緊,伸出柔荑拉他起來,“我兒,嘴巴可真是涂了蜜一般,可惜,姑姑老了,哪兒有你說的那般好。”

    “姑姑一絲兒也不顯老。”保羅順勢起身,馬屁拍個不停,這潘驢鄧小閑,閑字訣本就是指要會哄女人,他怎會不熟?

    “姑姑若是跟潛兒一道兒在大街上走一圈,保管別人以為姑姑是潛兒的姐姐,以為是妹妹也說不準呢!”保羅爺阿諛奉承,這話從他嘴巴里面說出來,還有個不好听的麼?

    “沒大沒小的。”耶律宜蘭伸出蔥管兒一般的玉指在他額頭一彈,輕輕啐了一口,臉上有些嬌羞,心里面卻是歡喜得緊,女兒哪兒有不喜歡被人夸的道理?天下的女人個個虛榮,只是程度有大有小罷了,“走罷!姑姑帶著你去見皇上。”

    她說著轉頭問那老太監,“藏花麻,眼下皇帝在哪兒呢?”

    那個叫藏花麻的老太監趕緊彎腰答話,“娘娘,皇上眼下應該在佛堂參佛。”

    Shit,李元昊還信佛?保羅爺倒是不信,這時候耶律宜蘭挽著他胳膊,兩人倒似情侶一般,套用一句現代的俗話,這打扮個頭面容各方面真是登對得很,尤其衣服居然很有情侶裝的味道。

    “烏古喜,你便先歇著罷!”她吩咐烏古喜道,這時候老太監藏花麻趕緊說︰“老奴在前面引路。”

    這一路上保羅可是吃了大苦了,耶律宜蘭挽著他胳膊,軟綿綿的胸脯便緊緊挨著他胳膊,一陣陣淡淡的香風拼命往鼻腔里鑽,弄和小保羅蠢蠢欲動,苦不堪言啊!

    他來西夏之前雖然在四海館跟家里面娘子們很是放縱了一番,差一點兒把阿風的紅丸都摘了去,可到底年輕人情欲需求厲害,在江南還玩兒假撇清弄一些景兒,可那時候到底有寶寶貝貝在身邊,時不時還吃吃豆腐,雙胞胎蘿莉的刺激即便不真個怎樣也夠銷魂,到了西夏卻要裝初哥,真真難為他了。

    好在路到不是很長,沒一忽兒,三人到了一座密教廟宇跟前,正是西夏皇宮內供養密教僧侶的地方。

    “老奴便不進去了,在外頭等候娘娘和潛哥兒。”老太監藏花麻笑眯眯停下腳步,耶律宜蘭嗯了一聲,挽了保羅往里面走去。

    這密教廟宇修建得極為華麗奢侈,許多地方都是用金箔包著的,保羅土木工程系毛病又犯了,四下張望不已,耶律宜蘭卻是以為他沒見過密教廟宇,便還給他說這密教儀軌行事。

    一路上靜悄悄無人,倒是有些奇怪,保羅暗自尋思,密教的雙修可是出名的,難不成?李元昊修建這密教廟宇是為了搞女喇嘛?

    正在這時,兩人轉到了觀音佛堂,就听見里面有人說話。想必便是李元吳在和人談佛?

    “且輕聲些,皇上在這兒不喜人大聲。”耶律宜蘭低聲吩咐他。

    雙雙走到佛堂一側,就听見里面說話從窗戶傳了出來,“還請師妹憐憫……師兄不可胡來,這里可是供養觀音菩薩的地方……師妹這話便不對了……觀音菩薩渡化大力鬼王的時候,不也變化成女子以身布施麼?聯肯為佛教外護,求師妹渡化罷……”

    耶律宜蘭聞言,頓時臉上飛紅,低聲啐了一口,這里面分明便是在調情,保羅先是一愣,接著便又好奇了,這自稱聯的想必就是李元昊了,他什麼時候有個師妹了?當下抬腳便往窗戶那邊走去,耶律宜蘭一把沒拉住他,輕輕跺腳,不得不跟了上去。

    保羅低頭湊眼從窗戶縫隙往里面看去,里面隱約看見一個身穿龍袍的男子正在拉拉扯扯,他對面一個女子,就瞧見腰間虎皮裙,保羅瞧著虎皮裙有此納悶,怎麼這麼眼熟?當下悄悄伸指把窗戶頂開了些,一看之下非同小可。

    那里面的少女臉頰上兩抹嫣紅,身上一件古怪的皮比甲,頭上戴著瓔珞,不正是在揚州出了一次風頭,吐蕃孔雀明王巴瓦卻央的弟子金剛女白瑪日贊麼,怪不得師兄師妹的,巴瓦卻央不就是西夏帝師麼。

    保羅心中暗罵︰Shit,這李元昊也他娘的惡心了,這白瑪日贊身上不是死人皮就是死人油,那臉頰上擦著的嫣紅就是死人身上熬煉出來的油脂,我的媽,這也想搞?真真是蛤蟆跳上腳——恁想惡心人。
嘉豪 發表於 2009-1-19 20:57

出使『上京』城 一百四十二 他鄉遇相好

白瑪日贊內力精深,原本不該察覺不出兩人的,只是李元昊糾纏不休,因此才沒听出來,不過外面耶律宜蘭看不下去,拉著保羅便走,臨走的時候還咳嗽了一聲。

    李元昊一下便听出了皇後的嗓音,當下便有些訕訕然,假模假樣干咳了一聲,這才端出皇帝架子,整理了一下袍冠,往門外走去,那外面人卻是走了,他這才想起,皇後似乎跟自己說今日要帶她娘家佷子來見的。

    所謂一物降一物,李元昊心狠手辣,連自己親生老娘都一杯毒酒殺了,但是對皇後,還是很是保持著表面上的敬重,一對耶律宜蘭不大管他私生話,二則耶律宜蘭背後畢竟有大遼朝,多方面因素結合起來,因此很是對她不薄。

    這便好比一家小店老板娶了天下第一商家的女兒,對自己生意幫助很大,因此發跡了,發跡後又是在外面胡搞八搞,可家里面老婆卻依然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這男人麼,因此有些愧疚,對老婆的要求自然是能答應便答應了。

    白瑪日贊借機脫身,李元昊卻也沒心情獵艷了,匆匆住皇後寢宮而去,到了寢宮後皇後卻是不在,那老太監藏花麻便稟告了,娘娘帶著他佷子出宮去了,看娘娘神色似乎很是不喜。

    李元昊想起數日前衛慕氏余黨還行刺皇後,皇後難得求自己點兒事情,卻還被她撞見自己糾纏白瑪日贊,臉上便有些掛不住,一尋思,當下便擬了一道口諭,賜封皇後的佷子蕭潛為綏德侯。

    那老太監藏花麻便說了。皇上,娘娘的這位內佷眼下可是風光得很,文武全才,讓許多文武動了召婿的心思。娘娘似乎也想尋一合適人家的姑娘給這位潛哥兒婚配。

    這老太監乃是自小服侍李元昊的,後來耶律宜蘭下嫁,他為了表示尊重,便把老太監給了皇後使喚,因此說話很有些份量,李元昊尋思了一下,眼下雖然衛慕氏清除了,可還頗有些余孽。而宗室眾臣中野利氏和沒藏氏日漸坐大,也是自己頗不想看見,倒不如,讓皇後這位佷子去詡衛司領個職位,一則讓皇後歡喜,二來也好牽制野利氏和沒藏氏。

    這西夏、契丹等國,俱都是部落出身,皇權不如大宋那般鞏固,權柄重的宗室大臣頗多。即便以李元昊的雄才大略,有些時侯也不得不做出一些讓步,故此有這個想法。

    他想到這兒,便又加了一條,再讓他領個從五品詡衛司校尉一職罷!

    西夏國有八萬大軍拱衛興慶府,這詡衛司乃是保衛禁宮的。共有禁衛一萬,和大宋朝的殿前龍衛有些相似,校尉便能統率一千禁衛,說起來,這可是讓人眼紅的職位。

    綏德侯听起來尊貴,可畢竟無權,縣官不如現管,說起來,還是詡衛司校尉比較值錢些。

    “皇上不愧是聖明青天子。”藏花麻笑得臉上全是皺紋,這老太監眼力勁兒忒好。到底年紀一大把閱人多亦,看出了那潛哥兒外表溫文爾雅,骨子里面卻有些野心勃勃的,從他說話便能听出來,他自從服侍皇後,這權勢愈發小了,連有些新進的嬪妃都不大瞧得起他,他服侍過李德明、李元昊父子二人,那也是老資格的太監了,怎受得了別人輕視的眼光?故而有此一舉。

    “藏花麻,你服侍過先皇和朕,眼下可是虧待你了。”李元昊說完,倒是好言安慰老太監,把老太監歡喜得跪在地上連連叩首,他溫言安慰了幾句,便讓老太監出宮承旨,自家卻是往寵妃沒口氏那兒去了。

    花開兩頭,各表一枝,話說耶律宜蘭和保羅離開宮內密教廟宇,耶律宜蘭心里面不痛快,干脆便拉著保羅出宮,說去他府上坐坐,便帶著烏古喜,三人出宮而去。

    到了宮門口,卻正好踫著一位熟了不能再熟的人。

    那人身材高挑性感,雙目清澈,一頭及腰的長發卻是梳著西真傳統發飾,穿著一身紫色羅襖,正是保羅爺的舊相好,東京四花魁之一,眼下的米脂公主嵬名香香,看見耶律宜蘭後盈盈行禮。

    看著對方清瘦的臉頰,保羅心里面微微一痛,小米倒是清減了,臉上表情便有些異樣,旁邊耶律宜蘭瞧了出來,暗中扯了他一把,這才微笑著拉了小米起來,“你怎有空進宮?”

    “香香是要去太醫院。”小米答話,瞧著皇後身邊那俊俏青年卻有些疑惑,耶律宜蘭便笑著給她介紹,保羅不得不裝模做樣行禮。

    接著耶律宜蘭便有些奇怪,說你若是身子不舒服,著人傳話讓太醫院的御醫去一個便是,小米臉上一紅,她這是要找婦科太醫,怎好大肆宣揚?當下支支吾吾便不大好說話。

    耶律宜蘭也是天生不大愛管閑事的,瞧她不說,便也不追問了,溫言說了幾句話,兩廂便道別。

    出了皇宮,保羅爺上了馬車還有些恍惚,旁邊耶律宜蘭卻笑了,“漢人說,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她的確美貌,只是,脾氣卻有些古怪的,何況元昊有心思把她送去吐蕃和親,姑姑倒是不希望你對她有什麼念想。”說著輕拍他手,“放心罷!姑姑總要給你尋一個才貌雙全你滿意的姑娘婚配。”

    保羅裝著臉紅,心里面卻是愈發惦記小米和小星來了,想到以前在畫皮館和小米小星一起共效于飛,心里面頓時火熱,這假裝的臉紅漸漸便有些真了。

    坐在一側的烏古喜這時侯說︰“我瞧沒藏家的沒藏嬈挺不錯,芳齡十三,知書達理相貌出色,配得過小主子。”

    耶律宜蘭卻是眉頭一皺,“沒藏家權柄太重,不妥。”她下面有話沒說,衛慕氏當初何等風光,可現今呢?舅舅家烏古部在契丹封地乃是第一大,可最後卻只剩下潛兒一人,樹大招風,可不能跟這等人家攀上姻親。

    保羅爺此刻卻是一句話都沒听進去,心里尋思來尋思去,怎麼都放不下,一時間,便打定主意,夜間去小米府上走一遭。
嘉豪 發表於 2009-1-19 20:58

出使『上京』城 一百四十三 唱念做打俱佳

保羅在房中陪耶律宜蘭說話,許多男人都以為男人陪女人說話很沒面子,況且電影電視上那些酷哥擺個拽拽的造型美媚便也送上門來,因此那學那耍酷的派頭,真真是錯到爪哇國去了。

    一百個女人,有九十九個子喜歡男人陪自己說話,這“潘驢鄧小閑”五字真言,小字訣便是說小心翼翼綿里藏針尋對方喜好奉承,有些小說里面說那女人對奉承自己的不歡喜,反爾對那不正眼瞧自己的青眼有加,這純是意淫罷了。

    打個最簡單的比方,兩位美女,一個整日價冷著一張臉對你沒好言語,你問十句話便連一句回答都沒,一個整日歡顏笑語陪你說話,你想吃烤鴨她便上“全聚德”買上兩只打車回來弄得妥妥貼貼送到你嘴巴跟前,請問看官,您喜歡哪個?願意上哪個?願意和誰結婚?

    女看官們也不可不察,這丈夫出去包二奶,大多都是家里面老婆冷淡沒什麼激情,二奶卻會哄著男人說話,會撒嬌,做愛的時候會喊“心肝你好強”……總之,這些,都包含在小字訣里面,古人的智慧可是了不得的。

    話扯遠了,筆鋒一轉,且說保羅爺和假姑姑耶律宜蘭說話,便專揀那奉承的話說,哄得耶律宜蘭喜笑顏開,自覺數年來便沒這麼開心過,看保羅也是越看越歡喜,便恨不能一口吞了肚里面去才好。

    每個人表達自己喜歡的方式不同,譬如有些人喜歡貓兒狗兒,便喜歡把那寵物抱在杯中使勁勒,總要勒得寵物喵嗚喵嗚或老汪汪汪一陣兒亂叫才歡喜,才覺得自己是真喜歡對方。

    耶律宜蘭表達歡喜的方式便有些讓保羅吃不消,這“我兒、心肝”一陣亂叫,弄得他看著對方白哲深遂的乳溝有些口干舌燥。

    說了好一會子話,這時候烏古喜臉上笑開了花匆匆掀開門簾子進來,“娘娘。小主子,大喜了。”

    原來,那老太監藏花麻會湊趣,自家掏了銀子,尋人立刻做了一塊寫著“綏德侯府”四個金字的門匾。然後便尋人敲鑼打鼓親自送來了,他和烏古喜也熟悉,便把李元昊的口諭說了,這自然是大喜的。

    耶律宜蘭听聞後便笑了。一是皇上好歹給了自己面子。二是老太監會湊趣,頓時漲了臉面,臉上笑得愈發嬌艷,便好生說了幾句好听的話。藏花麻感動得一張馬臉上淚水橫流,卻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保羅那是知道官場規矩的,當下解下腰間地玉佩來塞到藏花麻手中。他來西夏,自然帶了不少值錢的東西,反正那是八王爺掏錢,零零七辦事,自然是公費。

    這玉佩入手溫潤,老太監識貨,看模樣怕要值上千貫錢,頓時慌了手腳。“老奴怎敢要潛哥兒……不不,綏德侯……”旁邊耶律宜蘭看保羅懂事,當下便說︰“藏花麻,你便收著罷!你這些年給哀家忠心耿耿辦事,說起來,哀家居然沒怎麼賞賜你,倒是哀家對不住你了。”

    老太監頓時跪在地上連連叩首不已,“折熬老奴了,給娘娘辦事,那是老奴天大的福份……”還是保羅會做事,便伸手拉他起來,“麻公,日後還要多仰仗你照顧,可萬萬不要客氣了。”

    老太監就坡下驢,心里面歡喜,為來咱家是壓對了寶了,這潛哥兒會做事,是塊材料,咱家再尋機會點化點化他,總要讓娘娘端起正宮的架子來,咱家到要看看,宮里面那些妖媚的狐媚子哪個還敢輕瞧了咱家。

    眾人在屋中又客套了一會兒,老太監便說不敢打攪娘娘和綏德侯敘親情,老奴便先回宮了,皇上那兒老奴便說娘娘數年不見綏德侯,有著說不完地話,想要多住幾日,皇上向來尊重娘娘,斷然肯的,宮里面冷清,娘娘這些年難得一笑,老奴看在眼里真真為難,可老奴沒本事,不能哄娘娘開心,今兒為娘娘一笑,老奴心里面不知道怎麼歡喜呢!

    老太監說起來話多,絮絮叨叨,旁邊保羅一笑,這老太監不簡單,雖然是個碎嘴,卻很有眼力,當下便說︰“我相送麻公罷!”

    他把老太監送到門口,老太監看看左右無人,欲言又止,保羅眼眉通挑,頓時知道他有話說,便領著他到一邊無人處,這才說︰“麻公可是有什麼話要對我說?盡管說來。”

    老太監假作猶豫,保羅笑嘻嘻也不催他,他看保羅只是笑,愈發覺得這位潛哥兒城府了得,當下就說了一番話。

    他把西夏朝廷局勢和一些人輕看耶律宜蘭的話說了出來,末了,假意兒還流淚,“不是老奴多嘴,娘娘天性仁厚,雖然貴為正宮,卻是善待宮里面的奴才們,上下都極為尊敬地。只是,皇上後宮龐大,那些嬪妃們便有許多傘拿捏了娘娘脾氣,愈發無禮得緊,有些勢大地,對面相逢都不行禮,趾高氣昂甩頭而去,老奴,老奴實在是看不下啊!”

    這老太監,有點兒魏忠賢、李蓮英的意思,保羅看了心里面亮堂,這人值得重用,當下客客氣氣便說︰“麻公跟我交淺言深,肯說出如此話來,當是對我皇姑姑忠心耿耿,蕭潛感恩戴德。”說著,便深深鞠了一躬。

    藏花麻趕緊側赤身子,不敢受他一禮,“綏德侯懂老奴的意思,老奴便放心了,萬萬不敢受如此大禮。”

    這時候保羅從袖中摸了一張銀票來塞進老幫監手中,正是那胡商萬里錢莊在十足兌現的硬通貨,不管在大宋、大宋、西夏,甚至西域各國,都是通用無阻地。

    老太監一看,嚇了一大跳,足足一萬兩,他權勢旁落,早就沒什麼機會收受賭賂了,何況又是如此一筆巨款,頓時,又高看了保羅幾分,“這……這如何使得?綏德侯可是太客氣了。老奴萬萬不敢收。”

    保羅笑著推回去,“麻公便收著罷!不瞞麻公說,想必你也知道,我乃是出身大遼皇太後的娘家烏古部,現下在大遼受了挫折。這故國,卻是不回也罷!總要在大夏國闖出一番天地來,日後還要麻公多多的幫襯,這銀錢乃是身外之物。我的便不是你的麼。”

    他話說得好听。又摸了一張一萬兩地銀票來塞過去,“麻公,蕭潛初來乍到,這宮里面還望麻公上下打點些。”說著。故意露出些猙獰來,“誰敢輕瞧我皇姑姑,我卻是饒不了他,麻公想必不知。我師尊乃是當初天下十四杰排行第二魔山老母畢月霄的師弟,我十數年學藝有成,能千軍萬馬中取上將首級,可惜這刀卻是沒什麼機會飽飲人血,嘿嘿!“他說著從袍內摸出雷嗚刀來,體內真氣循環不休,頓時一股子睥曉天下的氣概,把老太監睨天下的氣概,把老太監鎮得面無人色。卻是軟硬俱施的道理。

    藏花麻到底不是普通人物,雖然裝驚,卻是立刻把恢復正常了,當下又是一陣兒拍馬屁,把綏德侯說得天上一個地上無雙,兩人就此結成了利益同盟。

    把老太監送走,保羅心里面盤算開了,卻是有些欣喜,這局勢打開地不錯,進度頗快,尤其是老太監藏花麻,實在是意外之喜,此人服侍過李德明、李元昊父子二人,想必關系網頗為龐大,眼下雖然沒落,不過只要有錢,還怕不成事麼?自家再在耶律宜蘭那兒竄掇挑唆一番,前景一片光明啊!

    想到這兒他嘿嘿一笑,便轉身住回走去。

    他回到房中,耶律宜蘭先是一笑,說藏花麻可是給你說了些什麼?倒是把保羅爺嚇了一跳,感情這位皇後不簡單啊!接著又釋然了,皇太後姐姐的女兒,能簡單麼?虎父無犬子嘛!當然,似呼倫瑤那般拿八稜紫金錘跟人說話的姑娘,那是異數,做不得準的。

    不過耶律宜蘭卻沒打算跟保羅深究,說了一句後便不提了,又是拉著他說話,好在保羅在大遼混得風生水起,差一點兒做了大遼國地王爺,對大遼宗室貴族還是很有些了解地,況且八賢王的資料也不簡單,當下又是一陣閑談。

    到晚間吃完飯,眼瞧著月黑風高,正是夜行人、采花賊出動的最好時機,他有心套話,倒是把小米的米脂公主府位置給套出來了,只是耶律宜蘭卻是有說不完地話,倒是讓保羅一陣叫苦,那烏古喜更是捧來被褥,說,娘娘,夜間寒冷,不如便在小主子房中歇息。

    Shit,我知道你們契丹人是部落出身,以前一家子都住帳蓬地,可眼下你好歹也是堂堂一國皇後啊!怎還這毛病?跟你睡一間屋子?不是苦了我了?保羅看見頓時心里面抱怨。

    無奈之下,他只得尋機點了耶律宜蘭和烏古喜的黑甜穴,這才換上夜行衣,蒙了臉,出門後竄上房頂,便往小米的府邸去了。

    這米脂公主府卻是好找,沒一忽兒,他便尋到了,翻身進了院子,瞧瞧四下無人,便揀那亮光多的地方而去。

    他翻過幾進院落,眼瞧前面一座樓宇便似主人居所,燈火通明,四下還不少婢女進出,當下便一竄身躍了過去,四下察看了一番,這才用了個例掛金鉤地法子,肚袋沖下垂了下來。

    那窗戶卻是用防水的油皮紙糊著的,不似當初夜探長公主趙槿府邸那般里面有玻璃隔著,沾點兒口水卻是一捅就是一個洞,頓時湊眼往里面看去。

    里面乃是一間外堂,一身紫色袍襖的米香香正在跟一位白胡子地禿頭老者說話,旁邊還有個青年相陪,相貌頗為英俊,臉上一個碩大的鷹勾鼻子,正是在東京時候的老相識,賀蘭侯嵬名多多,漢名賀蘭瀟瀟的家伙。

    這時候那老者正要告辭,“公主且請安心,貴使女身子骨頗為健碩,按方子吃上幾服藥,應無大礙,只是她情緒郁結悶悶不樂卻是個難處,還要故寬心才是,無事便在院中走動走動.這才合適。”

    這時候米香香極為客氣起身相送,送走後回來,一臉悶悶不樂,這時候嵬名多多臉上有些抱歉的神情,“都是為兄不好,當初要不是我……”

    “表哥說這話便見外了,何況,我合府上下百多口大仇,香香怎能獨自逍遙,自然是要回國的。”小米雖然妙筆丹青,便在漢人女子中也難尋幾個這等才學的,可骨子里面還是有黨項人的執傲,情郎雖然重要,可家仇深似海,怎能不報?

    這時侯保羅在外面心中疑惑?誰生病了?難道是小星?

    里面嵬名多多和小米又說了一會兒話,便起身離開,小米把他送下樓去,又回轉了,便往里屋走去。

    保羅在外面一翻身,又換了個地方,如法炮制,伸指在窗戶紙上戳了一個洞湊眼瞧去,里面床上病怏怏半臥著一位美人,可不就是他在東京城第一個上手地姑娘,小米的貼身待女楊小星。
嘉豪 發表於 2009-1-19 20:58

出使『上京』城 一百四十四 真的不是我

小米低聲勸說著床上臥著的小星,“傻丫頭,別東想西想的,听姐姐一句話,安安心心把身子養好,再說,你不為自己考慮,也得為……”

    “姐姐,你別說。”楊小星打斷了她的話頭,接著,怔怔發呆,臉上掛下兩行清淚來,慌得小米伸手去擦拭,“好了好了,我不說了。”

    小星喃喃低語,“爺和我們遠隔萬里……姐姐,我不像你,我只是一個普通的女孩子啊,我怎能不想他,我是日想夜想,心也碎了,我舍不得姐姐,可也舍不得爺啊!”說著低聲飲泣,一副楚楚可憐。

    外面保羅听了,心里面也是不安,頓時回想起初到東京城那會子,眼花繚亂,迷醉于那繁華冠絕天下的世界第一大都市,文人士子、二八佳人、東京八景……那壯觀的皇宮,流傳于後世的開封府,整齊的御街,鶯鶯燕燕的胭脂河街,還有名滿一時的東京四花魁。

    他熟知俚語,所謂“含花為媒,將身相謝”,打四花魁的主意自然是從花魁身邊的貼身侍女開始動手,這大抵便如學校男同學泡同學,直接上去搭訕,成敗只在五五開,若是先熟悉了女同學的好友,機會則增大了許多,先勾搭了人家的侍女,便等若在對方身邊安排了一個時時刻刻的間諜。

    “喂!你這人,怎如此無禮……這位姐姐請了……”

    “原來你就是陳保羅,那個開四海武館的十個包子大俠客啊……正是小生……”

    “這古怪的東西真能把水送到樓頂上去……小星,你怎麼懷疑我的本事呢!我像是那種隨便胡吹大氣的人麼……”

    “姐姐看了那凝翠樓的圖,肯見你了……真真是多謝小星,無以為報,我便以身相許罷……”

    “呸!爺,你可真真壞,姐姐不肯,便拿我撒氣……怎麼?你不喜歡?那我可走了……”

    “這金釵足足要一貫錢呢!怎麼能讓爺花錢。爺肯陪我出來逛街,我就歡喜得了不得了,爺那武館是個無底洞,總往里面貼錢的,我這兒還有幾十貫私房錢,爺先拿去使著。錢是英雄膽……賢惠莫過小星,說實話,你可別笑話我,我在對面白氏包子鋪都欠了三個月早點錢了……”

    林林總總的往事一一浮上心頭,男人其實有時候也挺感性的。他想到這兒,頓時覺得自己當真有些沒心沒肺,反正一個妾也是妾,十個妾還是妾,大宋朝又沒規定不許,當初沒錢但罷了,可眼下自家好歹也是百萬身家了。難不成還養不起?便建個百花園讓她們都住在里面,也不就是輕而易舉的事情麼。

    他正在胡思亂想,這里面石破天驚說出來一句話,嚇得他差一點兒便摔下去。

    “有子萬事足,你眼下可不是懷著他的孩子了麼,什麼都不看,總要看在這肚子里面的孩子的份上,你不把身子骨將養好了,如何使得?保羅絕頂聰明,你又美貌,這孩子日後一定像他爹一般……”小米哄著小星,心里面卻也是酸楚。自己難倒是便舍得情郎麼?可自己是黨項人,是米脂王的孫女,家、國和情郎,自己再怎麼堅強,也不還是個弱女子……

    她一顆芳心欲碎,當真為難死了,若是拋棄一切卻尋情郎,那族人怎麼辦?可午夜夢回,難道便不念想情郎了麼?說著說著,倒也是垂淚不已。

    “姐姐。”小星掙扎著起身,頓時露出錦被下挺著的大肚子,兩人卻是抱頭痛苦,外面保羅便如同所有第一次听見自己要做爸爸的男人一般,真是說不出一滋味在心頭。

    小星到底是婢女,抽泣了一會兒,反而低聲哽咽著安慰起米香香來,“姐姐……你對小星好,小星縱死也報答不了,小星是心甘情願一輩子跟著姐姐……”

    米香香伸手掩了她嘴,玉面上擠出一個微笑來,“小星,別這麼說。”她說著伸手在小星的腹部輕輕撫摸,喃喃道︰“這孩子命好,一生出來便有倆個娘親,咱們便合力把孩子撫養長大,等孩子長大了,便告訴他,他爹爹是大宋國知名的文曲星、大英雄。”

    兩人又哭又笑的,外面保羅恨不能進去才好,可一想到自己眼下的身份,一顆熱騰騰的心又慢慢涼了下來,心里面喃喃︰當初做個富家翁多好,听玉堂的話混混江湖也不錯,可眼下卻是一頭扎進了政治這個泥潭,真是濕手插進干面粉——甩也甩不脫了。

    “不管生下的是男孩還是女孩,便叫陳夜雨,姐姐你說好不好?”此刻楊小星輕輕撫摸著自己隆起的腹部,臉上全是溫柔,外面保羅爺听了,只覺得胸中酸脹,接著那酸脹上升到心中處,嘩一下散開,卻是說不出來的難受。

    當初他和小米小星認識,正是在東京八景之一的金明池,那金明池上有一座三拱虹橋,通往水中央五殿相連的寶津樓,每逢夏季,池面上滿是荷花,微風徐來,一片翠綠粉紅,尤其是傍晚時分,若有微雨落下,雨打荷葉宛如天籟,真是天下絕景,因此便叫“金池夜雨”。

    米香香想起初識保羅,那天傍晚正下著小雨,自己和小星撐著傘在虹橋漫步,當時他便穿著一件蔥嶺以西異國長袍,宛如登徒子一般拾綴在後面,接著小星上去呵斥,他卻恬著臉大言不慚說自己也懂丹青,後來果然畫了一幅荷花圖送來。

    那荷花畫得全無章法,只是拿筆壓出花瓣,中間點了些粉色荷蕊,自己自然是瞧不上眼的,可荷花旁那小樓卻是栩栩如生,自己便從未看過那樓宇入畫,簡直恍若真實(土木系出來的,這建築圖紙還不會搞麼),旁邊又有一件古怪的東西叫水風車,可以把水送到屋檐上去,便可以隨時隨地听荷。

    當時自己一想到能住進這般如仙境的地方,頓時便生了結交之心。一來二去,卻是深深地愛上了他。

    想到這里,她芳心欲絕,只覺得呼吸困難,卻是話也說不出,便恨不得肋生雙翅飛去情郎身邊投入懷抱狠狠大哭一場。可……肩膀上家族重擔卻又壓得自己喘不過氣來,連想也不大敢想自己能和保羅有結果。

    “小星,听姐姐的話,好生將養……”她勉強安慰了一句,一轉身,眼淚便如斷線的珍珠一般滾滾而下,當下匆匆出門,在門口一個踉蹌,差一點被門檻絆倒,卻是意亂情迷不能自主。

    可憐生在帝王家,尤其眼下大宋和大夏紛戰不休,他雖然給自己說過那西域地方羅密歐和茱麗葉的故事。可那終究是編出來的故事……米香香一手扶著樓梯扶手,一手捂著心口,當真便是心亂如麻柔腸百結,腳下似乎重若千鈞。一步一步往樓上自己房間走去。

    楊小星和米香香又哭又笑,大悲大喜之下卻是累得緊了,懷孕中更是容易勞累,卻是躺在床上沉沉睡了。

    Shit,八王爺給自己找的好差事,外面保羅卻是把怨氣撒在了便宜老丈人頭上。

    他倒掛在那兒尋思良久,到底狠不下心來一走了之,便拿出夜行人撬門的薄薄小刀,從窗戶縫隙間伸進去,悄悄撥開里面窗稜子,一伸手推開窗戶,一個“鯉魚躍龍門”翻了進去,反手又把窗戶帶上。

    緩緩走到床邊,他想伸手撫摸撫摸對方臉頰,再去摸摸那裝著自己血脈相連骨肉的地方,可是居然便不敢了,似乎這一伸手比在大街上調戲小娘子還來得困難千倍萬倍。

    凝視良久,心中長長嘆了一口氣,即便相信,也不是眼下,還是走罷!狠了狠心,轉身便要離去。

    或許是心電感應,又或許有那淫賊這一行的神仙之類,說不準便是那三戲白牡丹的呂洞賓正好經過喚醒了楊小星,突然便心中悸動,睜開了眼楮,頓時便瞧見了那夢中出現過無數次,熟悉了不能再熟悉的背影。

    顫著聲音喊了一句,“爺,是你麼?”保羅頓時被點穴一般定住了。

    “婢子一定是在做夢是不是?爺,別走……”楊小星哭著掙扎起身,“即便是夢,也讓婢子抱一抱你,往日里,你在夢里面只是笑,卻怎麼也不肯讓婢子抱一抱。”

    她挺著個大肚子一步一步走到保羅身後,一伸手,死死摟住了對方腰肢,頓時,便聞到了那熟悉無比的味道,是情郎身上的味道,她熟了不能再熟。

    “不是我。”他沙啞著嗓音低沉說道︰“真的不是我。”保羅估摸著開始說胡話了。

    “爺,真的是你,真的是你,婢子不是在做夢,對不對?”她緊緊摟著保羅腰肢,再也不肯放手。

    拉開楊小星緊緊纏著的藕臂,他一轉身,蒙面巾上修長鳳眼看著對方,“你看,是我麼?”

    小星嚇了一跳,騰騰倒退了兩步,眼前這人蒙著臉,可眼楮卻萬不是保羅那雙一笑眯起的雙眼,但方才那背影,那熟悉的味道,自己怎麼可能會錯呢?

    她緩緩走了兩步,顫抖著伸手,揭開了對方臉上的面巾,眼前此人俊俏,眼若流水唇若涂朱,卻果然不是。

    狠狠掐了自己一把確定自己不是在做夢,她芳心欲絕,卻又還抱著一絲萬一,“爺,是你,是你,婢子知道你本事大武功高,你便是說能摘天上的月亮婢子也相信,你一定是易容了哄婢子是不是?”

    她說著伸手在對方臉上摸索,希望能摸到以前保羅說的什麼人皮面具之類,可惜,她絕望了,那一張臉頰光滑如脂,哪兒來什麼人皮面具,一時間,心中接受不了,頓時軟軟便要跌倒。
嘉豪 發表於 2009-1-19 20:59

出使『上京』城 一百四十五 一床瓜果圖

一個脫離了低級趣味的淫賊終究是心軟的,保羅爺一把挽住了軟軟要跌倒的小星,“你……這是何苦,是我對不住你和香香,若是早些娶你們過門,哪兒來這些事端,小星,小星,爺對不住你。”

    他低聲說出心聲,便露出了本來的嗓音,楊小星听他聲音和語氣,頓時便如打了一劑強效救心針一般,喜極而泣探出藕臂從他肋下緊緊一箍,顫抖著香唇低聲喊了一聲爺,卻是哽咽著再說不出話來。

    這當真便如保羅當初給她說故事那般,一個蓋世英雄踏著七色的雲彩,來接那身穿七彩嫁衣的女孩,濃濃柔情便如一旁銅燈里面焚燒著的檀香一般彌漫開。

    兩人相擁而立,小星大悲大喜之下,卻是一絲兒力氣都沒了,軟在保羅懷中只曉得低聲喃喃叫著爺,保羅一把抱了她放在床上,這才輕輕摩挲她隆起的腹部,低聲說︰“未婚先有子可不合禮節法度,小星,可苦了你啦!”說著又探掌輕輕摩挲她的臉頰,那原本圓潤健康如脂如玉的香頰此刻卻是如此清減疲削。

    這一句話便露出本性來了,正是陳氏保羅的貧嘴風格,天下只此一家別無分號,楊小星熟了不能再熟的,她半臥在床上,伸了手覆蓋在保羅手上,心中當真是歡喜得惱了,真是不知道說什麼才好,只是滿蘊著柔情看著對方,雖然那張俊俏的臉蛋並非情郎所有。

    此時無聲勝有聲,兩人無語,俱都是有些沉溺在回憶中,良久,小星這才低聲問︰“爺,你這張臉蛋?”

    保羅伸手在臉上一抹,頓時恢復本來面目,低笑著說︰“這可不是七十二變麼。”

    “爺,你瘦了。”小星伸出柔荑痴痴撫摸著這張自己無比熟悉的臉蛋,保羅有些默然。出使大遼、下江南。眼下又潛來西夏,便沒一天消停,哪兒還似以前那般沒心沒肺的日子,雖沒錢,卻滋潤得很,只在東京四下閑逛。說書、逛窯子、追花魁、打群架、調戲小娘子,比衙內還衙內呢!

    他這番道理,便像是人們走上社會.房子、車子、妻子、兒子,什麼都有了,卻偏偏懷念大學的生活了。

    兩人低聲又說了好一會子話,這時候保羅突然正色說︰“小星。我原應該硬著心腸,只是,終究舍不得你,這才相認,你一定要記住。萬萬不能讓香香知道,平日也不能讓她看出端倪來,若是在公開場合看見我,便要裝作從未相識,不然便是殺身大禍……”

    “爺,我懂。”她靠在保羅懷中輕輕點頭,這道理其實一早就明白了,若不然。怎要變一張臉蛋?

    “等此間事了,我便帶你和香香回東京。”他說著,便吻在了小星櫻唇上。

    吻著那火熱雙唇的時候,他在想,大爺我當真不是一個合格的間諜,可是,這重要嗎?

    小星被他一吻,頓時情動不堪,嬌軀火熱起來,只覺熱浪盈身,當真是淫情汲汲愛欲恣恣,身子骨便似化開一般膩在了保羅身上。

    這月事中和懷孕中的女子最是情欲旺盛,能給母大蟲那般女子上生理衛生課的保羅爺自然知曉,算算日子,去年春後夏初,正是自己和小米小星二人在凝翠樓一番雲雨高唐,將將便七八個月,這時候的孕婦因為盆腔充血地緣故,最是容易情動不堪。

    因為明白性高潮中子宮收縮對腹中嬰兒其實頗有好處,他倒是沒太多顧忌,只要溫柔些,自然是可以地,當下便貼在小星耳邊吹了一口氣,“讓爺好好疼你好不好!。”說著一雙手便開始不老實起來。

    有些男性對大腹便便的孕婦體態失去“性趣”,不過保羅爺這等淫賊絕對不在此列。

    何況小星年紀小,十七歲的孕婦,一張因為思念情郎格外削瘦的臉蛋顯得楚楚可憐,此刻被情郎一吻,雙頰火熱如涂胭脂,那一雙黛目如絲一般輕眯著,修長的玉頸下一對美人鎖骨清晰可見,可湖綠色抹胸內雙丸卻又腴潤如膏白膩若雪。

    因為房中生火溫暖十分,她抹胸外只穿著一件比甲,眼下情動,抹胸上分明便瞧出兩點葡萄來,再往下瞧去,襦裙上腹部滾圓如瓜,對比著那一張尚帶著些稚氣的臉蛋,看得保羅心頭火起,小保羅蠢蠢欲動。

    “爺……可不行哩!會傷著孩子……”小星吐氣如蘭,明明星眸如絲,體內膏膩不堪,可還是勉強去推開保羅地手。

    “我說的話可還有不準的麼?放心罷!”他輕輕吻著小星如珠一般的耳垂,伸手便去褪了小星的衣裳,小星雙頰如火半推半就,心里卻想︰爺是文曲星下凡,說可以,自然便可以地。

    不一忽兒,小星便被剝得如羊脂白玉一般,那旁邊桌上銅燈內吐出縷縷檀煙,化作了纏繞著的兩具身體……

    這正是︰

    我意怯怯愛春晚,

    干柴烈火生檀煙。

    孕中風情圖一醉,

    婦人只愛情郎天。

    心宇寂寞今終遂,

    有花無酒情為媒。

    慚對當日月下誓,

    愧負伊人半生緣。

    小星側蜷著身子,一雙酥軟嫩腿,雪白玉足十根指頭微張,渾如美食指頭酥,映著上面滾圓如瓜地腹部,便如瓜邊放著一對雪白藕段,真真有趣得緊,那上面碩大白膩的椰果,晶瑩發紫的葡萄,葡萄上涂著雪白如酥如酪……簡直便是一床瓜果圖,惹得人食指大動恨不能吞下肚去。

    文武雙全知情識趣的保羅爺輕抽淺送,說不出溫柔可意,美婢小星喉中輕呤細若蕭管,贊不盡郎情妾意,此處便有詞為表︰

    玉面俠上馬出槍,直入敵將大帳,文曲星騷人筆墨,秀出雲雨文章。

    這金翅鳥如白馬子龍救主,幾番進出。

    那美婢子似出浴貴妃醉酒,數次踉蹌。

    秋波眼頻頻轉窺,英雄漢氣血方剛,數月煩憂柔腸,只此刻,化作相思淚雲雨高唐。

    好一個溫柔體貼保羅爺,好一個未婚生子美嬌娘。

    ※※※

    考慮到尺度問題.修改來修改去,還是……各位便瞧著刪節版罷!若有看官問︰起點描寫比你這個露骨的書一抓一大把,你假撇請啥啊!我便要笑了,那些純是意淫,便如初出江湖地古惑仔,政府掃黃打黑打的可都是大哥級淫賊,不管小流氓的。

    再說了,咱們要的是意境,這一床瓜果圖美得緊,大家流流口水便將就罷!
嘉豪 發表於 2009-1-19 21:00

出使『上京』城 一百四十六 保羅爺的成人用品店

兩人纏綿許久,保羅爺用盡了溫柔手段,一時間,楊小星如夢似幻,真真如登仙境一般。

    須知這孕中婦人不堪撻伐,最重視的乃是擁抱和甜言蜜語,保羅爺個中高手,手段爐火純青,將將便讓她小泄了兩次身子,便主動停下,甜言蜜語不花錢的,自然有多少使多少。

    直到三更時分,小星倦怠得不行,保羅這才又叮嚀了數次,哄她入睡,便飛身出了窗戶。

    看著月朗星稀,保羅心中長嘆,大爺我要升格做老爺啦!總要想法趕緊搞定眼下之事,帶著小米和小星回東京和娘子們團聚才是。

    想到這兒,他一抹臉恢復裝扮的臉蛋,竄身上房,穿牆躍室回到綏德侯府,房中被點了黑甜穴的耶律宜蘭和烏古喜酣睡正恬,卻是讓他都沒的兒睡覺了,看著床上只穿了比甲的便宜姑姑,錦被下露出半截身子在外面,抹胸內如脂如玉,那一張俏似丹東姐姐的臉蛋……心頭火起,只是眼下卻是毫無辦法,命苦不能怨朝廷啊!

    于是,他干脆便在外屋尋思到底要如何打開眼前局面。

    按照八王爺的算計,這局面總要個年把才能妥當,只是他如何能等那麼久?自然要尋思一個終南捷徑來走才是。

    這西夏眼前除了宗室嵬名氏以外,野利氏,沒藏氏俱都是權貴一時,按道理便要仔細交結,被廢的皇太子寧令哥自然也是要用心結識,這前皇太子的前老婆、眼下被公公李元昊霸佔的寵妃沒口氏最好也要勾搭勾搭。

    可是這些手段耗費時日得緊,所謂交淺言深,總不能剛認識人家就竄掇人家造反罷?

    他思來想去。突然便想起一句俗語來,“男人有錢就變壞”,要說有錢,西夏國最有錢的自然是李元昊。那可是個壞得頭上長疼腳底流膿的家伙,自己的兒媳婦都霸佔來,不如,直接攀附他?

    想到這兒,頓時便有了計較,李元昊本就好色貪淫,若是再送他一些成人用品,什麼按摩棒、禁口器、皮鞭手拷、項圈脖套。最好便是在跟兒媳婦玩SM女王游戲的時侯暴斃與床上,那可就是省事了。

    國與國之間的爭斗原本就沒什麼正義可言,倒不能說保羅混賬,若是這成人用品能兵不血刃解決問題,豈不是造福大宋和西夏的平民百姓了,所謂“興,百姓苦,亡,百姓苦”。打仗最後倒霉的還是老百姓,若真成事,也是保羅爺一樁天大的功德,至于皇帝玩SM掛了,那是活該了。

    他臉露喜色,嚇!這可是好主意。李元昊一掛,自家任務豈不就是圓滿了?

    說做便做,他頓時便找來筆墨,在紙上畫起成人用品來,待到把腦子里面能想到的東西全部描畫出來。卻已經是天色放亮了,忍不住困,匍匐在桌上便睡著了。

    待到迷迷糊糊被人喚醒,揉了揉眼角,卻是耶律宜蘭,此刻正嗔怪他。“你這孩子,當真不曉得體恤自己,怎便在外面趴這兒就睡?凍壞了身子怎麼辦?”

    她說著便有些奇怪看那桌上圖紙,好奇伸手拿來看,“你一夜未睡便是畫這東西?

    姑姑倒要瞧瞧。“

    還沒睡醒的保羅自然是來不及阻止,耶律宜蘭已經拿了數張圖紙在手上看,“這是什麼東西?模樣倒怪,蒙臉的麼?怎鼻子上還有個長長的象鼻子?這個倒有趣,像是個貓臉,這個,卻像是馬鞭……”

    保羅頓時驚醒,嚇!怎被她瞧了去了,一騰身而起,“姑姑,我隨便畫了玩兒,可別瞧了,玷污了姑姑青眼。”

    他剛說到玷污二字,結果耶律宜蘭正好翻看下一張,卻是個夾乳鈴鐺,保羅為了能讓李元昊看懂,自然是連女體都畫上去了,頓時,耶律宜蘭臉上便浮起兩抹嫣紅來,低啐了一口,甩手便把一疊圖紙甩在了桌子上。

    將將巧了,這一甩,里面一張畫被單獨甩了出來,上面畫著一個女子穿皮三點帶貓臉面具手持調教鞭正在教訓一個滿臉說不出淫褻舒適表情的男子。那現代透視法繪畫是入門的繪畫功課,是個人幾乎都學過,他又和妙筆丹青米香香做了一年多的紅顏知己,這畫的還能不立體感十足活靈活現麼?當真便把那女子的興奮和男子臉上淫邪濕意表露得淋灕盡致。

    耶律宜蘭這才明白,原來那貓臉和皮鞭是如此用的,當下又羞又惱,低聲呵斥道︰“蕭潛,你十數年學藝學的便是這些?哀家可是太失望了。”

    她第一次如此嚴肅和保羅說話,自然是羞惱得緊,保羅不得不裝模作樣,一下便跪在耶律宜蘭跟前抱著她雙腿,“皇姑姑容稟,潛兒,潛兒……”

    “說。”耶律宜蘭此刻身上倒是散發了些一國皇後的威嚴,只是臉上嬌羞不勝,眼楮一掃桌子,結果,又從那一疊圖紙中露出的半張畫上明白了那蒙臉的皮面具上的象鼻子是如何使用的了,頓時臉頰便紅到了耳朵根。一時間她愈發氣惱,倒是一伸玉腿便給了保羅爺一腳,“你……你這無賴子,好的不學,居然盡學了些淫穢,真真是氣死哀家了。”

    “皇姑姑,潛兒的師尊是魔女盟中人啊!”他說著,心里面說了一句,龍姐姐得罪了,這成人用品你們魔女盟便先擔著些虛名罷!反正魔女盟的名聲也不大好听。

    耶律宜蘭這才想起,潛兒的師傅乃是魔女盟中人,那魔女盟盟主魔山老女畢月霄一身武學號稱天下第二,且謠傳此人面首無數,名聲極其糟糕,潛兒的師傅乃是畢月霄師弟,乃是情傷這才隱居長白山,難不成?

    想到這兒,到底是不忍心認為自家娘舅家唯一的血脈是個淫賊。卻是先找借口了,當下大口喘了一口氣,緩緩在錦凳上坐下,“難道?這是你們練武的武學心法?”

    保羅跪哪兒正在尋思下面的謊話該如何編織。听耶律宜蘭這麼一說,頓時大喜,這可不就是在樓頂上團團轉下面送來一張梯子麼?當時便就坡下驢,順著這話說了,“皇姑姑,潛兒不孝,只是,這些的確是師門練武秘法……潛兒。潛兒也是……”臉上裝著一副漲紅了臉蛋欲說還羞地表情,倒是有些可憐。

    冤孽啊!胡骨典啊胡骨典,你怎就把兒子送這等地方學武?這豈不是苦了孩子了?

    當下耶律宜蘭倒是可憐起保羅來,略羞紅著臉,她拿了那張女王圖來,低聲問︰“你練武的時候便這般?”

    呃!保羅爺語塞,自己可不好這口,冤枉啊!可眼前情形卻又不得不順著話說,當下漲紅著臉訕訕說︰“這是……修習內功必須的法門。潛兒,潛兒也是經歷此番,被數位師姐鞭打過來的,總要等體內真氣充足了,那鞭子打在身上不但不痛還舒適得緊地時候,功夫才算略有小成。”他也算能瞎掰。硬是把這個說得跟練金鐘罩鐵布衫一般,不知道飛天魔女龍雲鳳若是此刻站在一邊听見了作何感想。

    “那……這個呢?”耶律宜蘭紅著臉抽出那象鼻子面具圖來,保羅看了暗暗叫苦,shit,這個怎麼編啊?總不能說男女雙修罷?

    “這個……這個……”他尋思不出路數。耶律宜蘭還以為他在自己跟前不敢說,當下杏目瞪了瞪,心說我要是不仔細了解些,怎知道這些對你有害無害?“快說。”

    嗨!不管了,瞎掰罷!

    當下他說︰“這個是……采陰補陽的心法,可以使練習的人功力大增。只是對女子有些害處……”

    果然是有個魔字的,當真邪氣得緊,耶律宜蘭尋思,當下卻又被吊起好奇心來了,“什麼害處?”

    “如果天生陽壽六十年的話,便要減壽十年。”他隨嘴亂說,說完看耶律宜蘭臉色不好看,怕她發作,趕緊又補了一句,“不過,卻也有個好處在里面,因為擾亂了先天壽數,女子卻有駐顏不凋的好處,只有在臨去的時候才會恢復衰老相貌,且會痛苦不堪。”

    駐顏?

    這個詞對所有的女人都有致命的吸引力,尤其是美女,所謂“自古美人如名將,不許人間見白頭。”,耶律宜蘭當然是個大美人,听了這個詞頓時便上心了,跟駐顏不老相比,減壽十年算什麼?臨死痛苦又算什麼?古代的女人為了美貌永駐,還服砒霜水銀呢!難不成就不知道對身子有害?

    她差一點兒便要仔細相問,可再看看跪那兒的保羅,卻又不好意思問下去了。

    保羅爺還在那兒繼續胡吹,“因此本門……哦不,魔女盟便有三個女子身登天下十四杰,且駐顏不老,我雖然沒見過兩位師姐,不過據說九天玄狐夏八姑五十許人,飛天魔女龍雲鳳也快四十了,但兩人相貌不過俱都二十許。”

    這天下十四杰聲名之響,列國俱知,尤其是里面排名的女子,個個名聲了不得,什麼九天玄狐夏八姑、飛天魔女龍雲鳳、昆侖赤霓裳、南海燕青蘿,當真是深宮命婦也听說過的。

    末了,他低聲說︰“潛兒是想把武功心法整理成冊,卻不想被姑姑瞧見了,當真該死。”

    耶律宜蘭還沉浸在駐顏不老這個致命的詞語上,保羅看她不語,還以為自己編的過火,她沒消氣,倒是膝行了幾步,一把抱住她雙腿,“皇姑姑,潛兒,潛兒以後便不練武功了就是……”

    耶律宜蘭驚覺,看著保羅擠出幾顆眼淚,嘆了口氣,“唉!冤孽啊!這……也怪不得你,要怪便怪你父親怎把你送到那等邪門的門派學武,起來罷!”

    他還跪在地上裝撇清,卻還勞動耶律宜蘭伸手拉了他起來,只是因為看了那些圖紙的緣故臉上還有些嬌羞,“若是不練功,卻要有什麼害處麼?”

    這個,保羅還沒尋思出答案來,耶律宜蘭突然說︰“罷了,待一會兒我讓烏古喜回宮里面給你換一撥美貌些的宮女罷!”

    聰明如保羅爺,自然立刻就听出了里面的意思,她意思是怕自己不練功對身子有害,這府上婢女都是些其貌不揚的,因此要換美貌的宮女來服侍他。

    女人,真是不可理喻的動物,母性發作起來什麼都會做啊!明知自家佷子練的乃是魔功,卻依然要找wuxiawu美貌女子來給他禍害。保羅此刻當真便明白了,為什麼歷史上有些女人明知兒子是個混蛋色鬼荒淫無恥,可偏偏還要給兒子撐腰瞧見了也不說,甚至還助紂為虐親自給兒子挑選美人。

    只是,暫時他還有些吃不準,當下便有些支支吾吾,“姑姑,潛兒……”

    “好了好了,還裝什麼?”耶律宜蘭橫了他一眼,從小練功都這般練法,說不淮還有什麼更加荒淫的呢,“可不遞了你的心思?只是,姑姑要警告你,在外面萬萬不可亂來,你初到大夏國,凡事要老成些,不能讓那些文武大臣們抓住把柄,若是有婢子們不听話,想必不用姑姑教你怎麼做罷!”

    保羅爺打了個寒噤,這便是帝王家啊,跟帝王之家的狠比起來,草菅人命算什麼。

    “姑姑也累了,這便回房歇息一會兒,你自個兒忙自個兒的罷!”耶律宜蘭原本以為自家佷子老實,現在知道他練功那般練法,自然不好意思再在他房中住了,說著,便轉身出門。

    看著她背影,保羅捏了一把冷汗,真懸啊!要是失去了這位皇後的信任,那可是功虧一簣了,好在自己嘴巴還能說,總算是過了這一關了。

    他趕緊把桌上圖紙收拾好,可不敢再給烏古喜看見,解釋起來太麻煩。

    且不說綏德侯府換了一撥侍女,不說天香國色,那也是個個有參加後世選美的資格了,一時間綏德侯府鶯鶯燕燕,倒是成了美人窩。

    只是保羅爺暫時無福消受,卻是忙著做成人用品要貢獻給當今大夏國皇帝李元昊,躲在房間內不敢見人。

    那老太監藏花麻卻是又來了一次,笑嘻嘻說宮內上下打點得不錯,俱都說皇後的佷子綏德侯的好,請他寬心,接著又提醒他應該去詡衛司報道,且要跟哪些人打好交道,到底是兩朝元老,眼力勁兒通天。

    保羅忙得胡天胡地的,當真還忘記了這一茬,不過眼下這個卻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如何把這成人用品獻給李元昊。

    當下他仔細詢問老太監李元昊嘻好,接著又語焉不詳說自己有些寶貝想單獨見到這位皇姑父獻給他,老太監心思厲害,頓時便明白了這位綏德侯想必有什麼御女之類的法門要獻給當今,博得當今的歡心。

    兩人利益同盟,一榮俱榮,他自然是明白,頓時滿口打包票,說自己一定想法子盡快讓保羅見到皇上,倒是又得了保羅五千兩銀票的好處,歡喜得一張長臉上堆滿了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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