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 大宋時代週刊 作者:戴小樓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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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豪 2009-1-17 06:45:53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42 176598
嘉豪 發表於 2009-1-19 21:00

出使『上京』城 一百四十七 紅泥小火爐

人中呂布,馬中赤兔。呂布是綏德人,而貉蟬則是米脂人,這是史書上說的,作為西夏人,很是自豪“米脂娘,綏德漢”這句俗語。

    這句俗語西夏人俱都知道,野利遇乞更是非常清楚,因此,他對于近日來在在朝野崛起的皇後內佷綏德侯實在是妒嫉異常,那感覺便似心髒被蟲蟻啃噬一般,在任何聚會上說起此人都是不屑一顧。

    野利遇乞是個美男子,他今年不過二十九,身材高大健碩,臉頰削瘦雙目深凹,下頜留著微須,渾身洋溢著成熟男子的氣息,出身便在綏德,是西夏國屈指可數的美男子之一,頗為許多深閏怨婦所喜。

    當然,此人在朝廷官聲不好,蓋因為他的崛起乃是把自己老婆沒藏氏獻給今上才得寵的,不過,敢說的便沒幾個了,他官居三司使,那是掌握著整個大夏國財政大權的職位,又號稱“計相”,權力僅次與中書省和樞密院。

    李元昊並不糊涂,一個人能把老婆獻給自己,這算計的心思自然了得,這樣的人才掌握三司,自然是能銖毫必算,說起來,他倒是頗有識人之力,何況寵妃沒藏氏那是個絕世妖嬈,床上功夫極為了得,總是能哄得自己開心,讓她前夫得些好處也沒什麼,這狗麼,自然是要喂些肉骨頭才會忠心辦事。

    一日,沒寧令(西夏官職。天大王的意思,大抵等于大宋朝的太師一職)野利仁榮家的小女兒野利海菡做詩會,興慶府自恃美男子的官員趨之若鶩,想法設法打破了頭也要去仁榮大王家坐一坐,若是能娶到野利海菡這等佳麗,那是愈發好了。起碼少奮斗三十年。

    不過,能得到邀請的人並不多,一則年紀不能太老,總不能四五十歲也請罷!二則要頗有些文名。起碼也得會吟幾句漢詩罷!三則要家世顯貴,你若是個平民人家也不會請,四則自然要有模有樣,不說美男子怎麼也得五官端正罷。

    這些備件綜合起來,這詩會得到邀請的也不過十數二十來人罷了、幾乎囊括了西夏朝廷年輕人中杰出的,這里面有將好便有頗有文名的野利遇乞,自然,也有新近在帝都得享大名的綏德候蕭潛。

    野利仁榮的府邸在興慶府西北角,佔地極廣。窮極奢侈,是城中數得著的豪宅。這日晚間,天大王府邸門口停滿了各式馬車,進出俱是一時才俊。

    詩會便在後花園,西夏地處西關,雖然開春。猶自寒冷異常,尤其前日還下了一場大雪,因此上這後花園倒是銀裝素裹頗有些景致。

    此刻後花園一座亭閣內燃著炭盆,擺置著桌子錦凳,主人家還未出現,倒是不少婢女忙碌,也有美酒果子之類,一群年輕人三三兩兩按照平時習慣聚集。倒是派系儼然。

    其中一個緩袍舒帶風姿出眾的年輕人。這大雪天卻是拿著一管翠綠異常的玉笛在手上把玩,正是當朝漢相張元的獨子張敬明。張元雖然是漢人,卻極得李元昊寵信,西夏攻大宋總線路圖使是出自此人之手,是和野利仁榮分庭抗禮的權臣,在朝中權柄極大。張敬明身邊窗繞著的一些年輕人,大多是些漢臣或者親漢臣的官員。

    而與之對抗的,則是沒藏訛寵,皇妃沒藏氏的弟弟、此人貪婪且好色,不過賣相卻不錯,頗有些美男了氣度,只是嘴唇極薄,看起來不免有些刻薄無容人之量的感覺,他身邊聚集的俱都是些黨項貴族子弟,平日和張敬明極為不對路數。

    而賀蘭侯嵬名多多、則比較中立,他身為李元昊的嫡親表佷,又是有封地有私兵的豪酋,自然不屑于參加任何一方,別人也奈何不得他,他身邊人數最少,只三人而己,可以說代表著中立的黨項豪酋。

    嵬名多多極喜漢學,看他有個漢名賀蘭瀟瀟便知道了,此刻他身穿錦袍,披著疑綴著狐裘的斗篷,手上把玩著高麗國的上等折扇,這可是從大宋國得來的,等閑人瞧也瞧不著,折扇下面還懸著一方羊脂白玉,溫潤異常,只這折扇,就十分彰顯他的身份,倒也頗有風流侯爺的架勢。

    當初他自恃西夏美男子,出使大宋的時候吃了四花魁的鱉,這才去白駝山東京店買東西想討好時為四花魁之一的米香香,卻不想認出了小米的身份,西夏這才多了一個米脂公主,更因此認識了保羅爺。

    這些西夏年輕才俊各自嘀嘀咕咕,這時候、野利遇乞從外面進來,頓時便先和沒藏訛寵打了個招呼,他獻給李元昊的前妻便是沒藏訛寵的姐姐,沒藏訛寵也是個混蛋,自己姐姐被姐夫獻給皇帝他不但不惱還歡喜得緊,更是借此踏入朝廷高層,卻是成了國舅爺。

    兩個混蛋先寒喧了一番,野利遇乞這才和相熟的人打招呼,三司使品階大多為正五品,不過掌握著財政大權,連嵬名多多也不得不和他客氣一番,其實骨子里面極為瞧不起他,干,連自己老婆都送人、你個球囊還是個男人啊!

    最後一個出現的,卻是前太子寧令哥,他二十多歲,相貌極為俏似李元昊,只是眼下臉色有些陰郁,不過想想也是,自己的太子地位被廢了,老婆被老子搶去了,換誰不郁悶?

    不過他雖然被廢了太子之位,卻依然有些老臣極為擁護他,畢竟,他相貌和李元昊年輕的時候太像了。而且也頗者些賢名,而李元昊雖然廢了兒子的太子之位,卻也沒怎麼繼續為難兒子。

    只不過,李元某在寵幸愛妃沒口氏的時候。會不會在腦海中浮現愛妃在兒子身下嬌啼婉轉的圖像,則不為我等既沒做過皇帝也沒做過太子的人所能猜測的了。

    寧令哥和嵬名多多相善,卻是和他站在一起說話。

    這時候,天色漸晚,傍晚天邊的火燒雲把雪地裝點得如夢似幻,眾人首先便起哄。讓素有大才子之名的張敬明做一首詩來。

    張敬明把玩手上玉笛,沉吟許久,便緩緩吟了一首詩來,“興慶大雪後。豪門王侯家。素手煮紅泥,羅幕弄煙霞……”

    他只才吟了四句,他身邊那些年輕人便大聲听好,對面嵬名多多看著他,心說不愧是張相的兒子,果然有些才學。那煮酒的婢女更加是面紅耳赤,野利海涵身邊的婢女因為小姐愛讀書之故,大多都曉得些詩詞,如何不懂這“紅泥小火爐”的句子,而負責燈火的婢女也是霞生雙頰。這亭閣用薄如紗綢的羅幕遮擋著寒冷,她在里面調香生煙點燈燃炭盆。對這“羅幕弄煙霞”一句真真是迷醉死了。

    正在這時,外面一聲嬌嬌怯怯的聲音響起,“好一個‘素手煮紅泥,羅幕弄煙霞’。”接著羅幕前便瞧見一位美人的模樣來,這羅幕比起現如今的玻璃透現效果也就差了一點兒。美人在羅幕後更加是增添一份朦朧美感,一時間,連嵬名多多這等去過東京看過天下最繁華之地的風流侯爺都看直了眼晴。

    一雙柔荑緩緩揭開羅幕,那手白膩若雪,十指玉蔥管一般,接著一張如花般嬌羞臉蛋,頭土戴著金冠,烏黑的頭發盤得高高。分成兩叉,做一個西夏姑娘的發髻,上面繞著些瓔珞。身上是一身鵝黃色的裙袍,里面桃色抹胸,身材秉持了黨項姑娘一貫風采,前凸後翹,好一個二八佳人。

    她進來後先給寧令哥和嵬名多多行禮,接著又笑顏四顧,倒似每個人都被她親切問候過了一般,這些西夏才俊們個個歡喜,連胸脯都挺了許多。

    “張公子不愧寒學淵源,張相乃是我大夏園的棟梁,日後張公子定然也是棟梁之才,只是,海涵听這語句的意思,似乎意猶未盡,還想請張公子把下面的句子一並也做出來,好讓海涵觀摩學習。”野利海涵一雙會說話的鳳目瞧著張敬明,倒是讓張敬明臉上微紅,他是野利海涵強有力的追求者之一,這時候看見心上人,倒是有些痴呆了。

    “怕是張侍郎做不講下面了。”國舅爺沒藏訛寵有些幸災樂禍。

    正在這時候,外面家人大聲報綏德侯蕭潛到,接著保羅爺一臉兒微笑,在一個家人引領下進來了。

    “蕭潛來遲,各位原諒則個。”保羅爺團團一個肥諾,他這幾天倒是認識了不少人,這虛偽客套自然是免不了的。

    “綏德侯別是迷路了罷!”野利遇乞首先發難,四下便想笑,這麼大的天大王府還能迷路?

    “實在是這雪景極妙,蕭潛一人走來,邊看邊走,果然卻是迷路了。”保羅爺一臉微笑,卻是讓野利遇乞有一拳打空的感覺。

    野利海涵此刻瞧著這位近日在興慶府大名遠揚的皇後家的內佷綏德侯蕭潛,只見他額如玉石,鼻準高隆,雙唇薄削,修眉鳳目,面若敷粉,當真是翩翩少年郎,若只論相貌,怕是在一眾青年中要數第一,只是不知道是不是繡花枕頭。

    “這位想必便是野利小姐。”保羅爺翩翩有禮,一伸手,不知道從哪兒摸出來一叢野花送了過去,“蕭潛在路邊行走,看這雪中花開得燦爛,忍不住歡喜,便摘了些,借花獻佛,禮輕勿怪。”

    看野利海涵微笑著伸手接過那野花,一眾人目瞪口呆,這些人哪個來不是備了厚禮的,不是極難得的孤本珍佚便是明珠美玉,這位倒好,居然就送些路邊不知名的野花?

    野利遇乞嘿嘿冷笑,“綏德侯好大方啊!”可野利海涵卻是湊鼻聞了一下那花,滿臉歡喜,“海涵謝過綏德侯了。”說著便微微行了一禮。

    看野利海涵如此,一眾人倒是十有五六忍不住在心里面罵了一句他***小白臉。

    保羅爺那是蓋世界的脂粉班頭,一來,頓時成了中心,“蕭潛方才遠遠的听什麼煙霞紅泥,想是哪位公子做了好詩,可否讓蕭潛凝听?”

    這時候野利海涵便把張敬明方才做的四句念了出來,保羅一听,心里面冷笑。

    嚇!真是番邦小國,這也算好詩?分明便是抄的“長安大雪天,鳥雀難相覓。其中豪貴家,搗椒泥四壁。到處熱紅爐,周回下羅冪。暖手調金絲,蘸甲斟瓊液。”,連我不通詩詞的保羅爺都看出來了,你們一個個還附庸風雅,真真狗屁之極。
嘉豪 發表於 2009-1-19 21:01

出使『上京』城 一百四十八 指著和尚罵禿子

他心里面鄙視,臉上未免便看出了些,張敬明旁邊那些青年便不服氣了,道有本事你也做一首來瞧瞧啊!

    嘿嘿!天下文章一大抄,你抄我便不會抄?

    保羅假意兒沉吟,卻是搜腸刮肚想那誦念雪景的詩,只可惜他肚子里面著實沒什麼貨色,倒是為難得緊。

    這時候沒藏訛寵嘩眾取寵,突然說︰“我倒是有一句,海涵瞧瞧如何。”他也垂涎野利海涵的美色,追得很緊,只是野利海涵嫌他粗鄙,卻是不大願意搭理他,旁邊張敬明略一皺眉,顯然對他擅自稱呼海涵二字有些不喜。

    “誰把雪花漫天報,王母娘娘販私鹽。”沒藏訛寵念完,抿著薄唇做那俊俏大才子詩後的落寞狀,那德性讓保羅一笑,shit,真真是東施效顰,這模樣分明便是嬉皮士吸大麻吸多了的恍惚,真真是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

    野利海涵噗哧一笑,這王母娘娘販私鹽……真真叫人無語了,張敬明趁機打擊,“沒藏國舅好詩啊!不去販賣私鹽當真可惜了。”于是許多人便襯著野利海涵和張敬明一同笑了起來,沒藏訛寵臉上一紅,卻是沒話了。

    前太子寧令哥看了看身旁嵬名多多,兩人相現一笑,都有些好笑,這也叫詩句?當真是笑掉大牙,寧令哥頗好漢學,並不主張對宋開戰,這也是李元昊廢了他太子之位的緣故之一。不過寧令哥和沒藏訛寵頗相熟,倒是不好意思直接點破了去笑。

    保羅那天在西夏皇宮內密教廟宇中偷窺了李元昊一眼,此刻卻是看出了寧令哥和李元昊長相相似,頓時便猜測他的身份,想了想,便有些驚喜,他別就是廢太子寧令哥罷!

    他想到這兒,有心結識寧令哥,頓時腦中靈光一閃,“若是說殘句。我一路走來,卻是尋思出一句,只是再無才做出完整的,因此不敢獻丑。不過,沒藏國舅既然拋磚引玉,我便也就獻丑了。”這拋磚引玉都是自謙的話。他卻用在別人身上,惹得野利海涵一陣兒笑,心道此人倒是傲氣得緊,且听他做什麼好句來。

    這時候保羅搓著腰間玉佩,一副大才子吟詩作對的派頭,緩緩吟了一句“江山不夜月千里。天地無私玉萬家。”

    念完後,他歉然一笑,“讓野利小姐和大家見笑了。”那沒藏訛寵頓時搶著叫道︰“咱們這乃是詠雪,你這句子里面雪呢?雪在哪兒?”

    他這沒文化的話野利海涵自然不去搭理,仔細品味這句子里面味道。眼瞳中倒是異芒一閃,此人果然有才情的。

    那張敬明、寧令哥、嵬名多多等俱都是驚訝,這些人對漢學還是很有些造詣的,尤其張敬明,腹中當真有些才學的,如何不懂這句子。

    這句和他那“素手煮紅泥,羅幕弄煙霞”,論起來,意境卻是高多了。這便好比一個是喝著紅酒听爵士樂裝小資泡美媚,另外一個卻是天生貴族派頭,根本不需要裝,高下立判。

    你說你這西夏番邦小國,念了幾句唐詩宋詞非得跟人東京城文曲星比文采,那便好比去美國黑人聚集區要和人家飆饒舌樂,這不是自取其辱麼,雖然保羅爺這個文曲星的大名大多是吹出來的。

    其實保羅頗不喜歡野利海涵,這樣的女孩子太虛偽,你好端端的閨秀弄什麼詩會,和一幫子大男人混跡在一起不自跌身價麼,交際花?真真是。

    若說美貌,野利海涵的確美貌,只是保羅爺美人瞧多了,你說美貌,還能比得過大遼第一美人雲貞麼?比文采,這漢學詩詞本來便是大宋朝的特產,在西夏雖然是個稀罕物,保羅卻不稀罕,比身份,嚇!更加要笑掉大牙,保羅爺家里面公主能一起打麻將還嫌多的。

    不過眼下麼,他總要裝一裝的,畢竟,野利海涵的身份頗合他眼下在西夏的身份,這也是耶律宜蘭強烈要求的,天大王野利仁榮頗得李元昊重用,最重要的一點,權勢心不是很強,這是耶律宜蘭最喜歡的,故此倒是一直在自家佷子面前提起這位姑娘。

    痴情女子負心漢,好姑娘我都負了無數,野利小姐,對不住了。

    看著野利海涵低頭咀嚼那句子的味道,保羅爺假撇清的在心里面告了個罪,突然便露齒一笑,“看野利小姐芳容,我倒是突然便有了靈感……”

    他走到門前,掀開那羅幕,一股子寒氣便從外面進來,靠前面的幾位此刻只穿著錦袍,頓時便打了個寒顫。

    保羅轉頭,對野利海涵露了一個極淫濕的笑容,這時侯便緩緩吟道︰欣然踏雪出侯門,一身春意訪王孫。

    愛煞銀沙鋪滿地,悔教屐齒破新痕。

    他吟詩的時侯便用了些天魔銷魂曲的心法在里面,尤其針對野利海涵,頓時,佳人站不住了,只覺得芳心一顫,腦海中只覺得自己便被對方摟在懷中站在那一片白茫茫雪地里面賞雪,對方那手便攬在自己腰間,一股熱力住身體里面透去,似乎要把自己融化。

    這幻覺也就一剎那,野利海涵瞬間覺醒,當下燒得玉面生霞,低頭看了一眼保羅背影,卻是愈發難為情了,心說自己怎麼突然便生了這念頭,真真羞煞了。

    “好。”嵬名多多率先鼓掌,走到他身邊看著外面雪地上的足跡,“切景切題,我看題目可叫‘訪野利小姐偶得’,愛煞銀沙鋪滿地,悔教屐齒破新痕。真絕句了,綏德侯的授業師父當是一位飽學大儒。”

    好你個賀蘭瀟瀟。倒是懷疑起我來了,保羅一笑,“慚愧,蕭潛的恩師乃是江湖中人,眼下隱居在長白山,不過恩師年輕的時候足跡遍天下,還高中過大宋朝的探花……”

    這話一說,一眾人全成了霜打的茄子一—蔫了,還跟人家比什麼,即便是漢相張元。未發跡之前也不過一個落魄的不第秀才罷了,張敬明在都城己經是數一數二的大才子,人家的師傅高中過漢人的探花,這天下第三的水平教出來的徒弟。還如何去比。

    看眾人表情,保羅心中暗笑,看來看艷情小說還是有些益處的。

    可不是盜了紅樓里面的句子,說起來,自己以前說書,怎就沒想到這一遭?真是傻了,那金瓶梅紅樓夢什麼的,都可以說一說嘛!

    “近日听聞綏德侯文武全才。今日一見,果然了得。”寧令哥說話了,“不如,綏德侯揮墨書寫下來,贈與海涵。”

    嚇!這可不行。保羅趕緊搖手,自己那筆字,當真見不得人,真一寫,全露餡兒了。

    “還是我寫罷!”野利海涵臉上嬌羞,低首輕語,這時候旁邊婢女趕緊搬來桌子,鋪紙磨墨。野利海涵倒是寫一手好小楷,眾人看了皆贊,一時間,保羅爺便在風頭浪尖了。

    “綏德侯文武全才,這文是不錯了,不知道武藝如何?”野利遇乞首先挑事,說著便給沒藏訛寵遞了個眼色,沒藏訛寵心領神會,“在下身邊倒是有幾位高手,乃是受過陰陽法王調教的,不如請綏德侯賜教一番。”

    他說完便伸指入口打了個 哨,頓時,使從牆外躍進來一個漢子,身高七尺開外,一雙朗目炯炯有神,一身紅袍在雪地里面極為顯眼,沖著亭閣這邊拱了拱手,“阿福四郎見過國舅爺,見過各位王爺侯爺,野利小姐安好。”

    此人彬彬有禮,說話知理,進退頗有法度,倒是個人才。

    沒藏訛寵得意一笑,走過去掀開羅幕,卻也是極客氣跟那人打招呼,“四郎不必多禮,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綏德侯,乃是皇後娘娘的內佷,自小習武,修為極高,你不如向他請教一番。”

    阿福四郎此人極聰明,頓時使听出了國舅爺話中的意思,這皇後娘娘乃是大遼人誰都知道,這一戰自然是關系國體顏面,那意思便是讓他許勝不許敗,這請教二字卻又要他不能太過辣手。

    他看了里面保羅一眼,頓時微微皺眉,這位綏德候爺長身玉立,看自己的時侯眼中精芒一閃,卻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

    “綏德侯,這位乃是在下府上的客卿,仁多阿福四郎,乃是我大夏國第一高手陰陽法王的記名弟子。”沒藏訛寵假惺惺笑著,心里面已經迫不及待要看對方出丑。

    那陰陽法王乃是西夏宗室貴族出身,在西夏地位極高,聲譽一時無兩,在沒藏訛寵以為,法王的弟子出手,那還不是手到擒來?可惜,他如果知道眼前這位爺連天下十四杰里面的美人都上過,不知道作何感想。

    野利海涵動了春心,此刻臉上卻是有些憂色,自然是因為知道法王的名頭,而保羅爺臉上微笑,極痞氣聳了聳肩,四下看看,忍不住又腹誹一番,真真是井底之蛙,你瞧瞧這所謂詩會,奉客的果子才十幾味,冷切只凍羊羔一味,這要是在東京城豈不是要笑掉人大牙,別的不說,光是那妓寨里面奉客,時鮮果子便得幾十味,要是富貴人家請客,你沒個揚州甦州杭州等地的好茶,沒個上百味的各色果子,沒個幾十味冷切,你好意思請客麼?

    什麼陰陽法王,天下十四杰我見的多了,如果他親自前來,或許我還有些擔憂,眼下你弄個什麼記名弟子,大爺我瞧也不瞧一眼。

    他想到這兒,看四下眾人都在瞧他,卻是不慌不忙,拿了那筷子夾了一筷冷切羊羔放進嘴巴里面咀嚼,“這天寒地凍的,羊羔肉倒是極嫩。”心里面也尋思,這沒藏訛寵看來也是個有野心的,不然為什麼參加的詩會還有高手跟在身邊,看他模樣似乎跟廢太子寧令哥也挺熟悉的,自己去挑唆未免交淺言深,如何讓他去勸說,這才真是合適。

    野利遇乞有些惱羞成怒,沉著臉說︰“綏德侯可是身子不舒服?我們可是眼巴巳的等著瞧綏德侯的本事呢!”

    “非也,法王威名,蕭潛雖然剛來西夏也是听說過的,我是在想,如果我打傷了法王的記名弟子,我又沒老婆送給法王賠罪,那怎生是好。”他那張嘴,那是逛窯子說書鍛煉出來的,這些西夏蠻酋如何說得過他。

    此言一出,野利遇乞臉色大變,差一點兒氣得一口血吐出來,旁邊許多人頓時暗笑,好嘛!指著和尚罵禿子,紛紛便要等著看笑話。
嘉豪 發表於 2009-1-19 21:01

出使『上京』城 一百四十九 賣弄本錢

野利遇乞嘴皮子顫抖,臉色煞是難看,卻是被氣得話也說不出來了,這時候堡羅假意兒走到野利海涵旁邊欣賞她的字,連連夸好,沒藏訛寵便落了面子,“綏德侯感情是瞧不起我……”

    “國舅爺多心了不是,蕭潛只是想給野利小姐這字落個款。”他說著便摸出一塊拇指頭大小駝峰狀的雞血石,在桌上印泥內沾了沾,這便在那紙上刻了下去,正是“蕭潛賞鑒”四個字,“野利小姐一筆好字,若無落款,便如美人沒了胭脂,當真可惜了。”

    他說著把印章收起,又讓旁邊伺候的侍女拿了一把筷子來,這才姍姍走到沒藏訛寵身邊,一抖手,手上筷子撒了出去。

    那一把筷子整整齊齊,不多不少,俱都入雪七分,將將便組成一個“武”字,“美景當前,美人在側,動手未免不雅,不如蕭潛打一套拳給各位下酒。”

    他說著竄身一躍,便輕輕巧巧落在了雪地里面,腳下正踩在那“武”字最上面一點上,姿態當真是寫意瀟灑之極,那仁多阿福四郎瞧了頓時倒吸一口涼氣。

    這時侯保羅爺雙臂一展,擺了一個“懶扎衣”的起手姿勢,正是“三十二勢太祖長拳”,他一招一式使將下來,動作極快,衣袂翩擺,當真是風度翩翩五陵俠少,卻是連那些侍女們都瞧直了眼楮。

    這太祖長拳可是少林六大名拳之一,號稱“武道致簡”,當然,這里面未免有少林和尚拍大宋朝廷馬屁的意思在里面,因此還得了朝廷上百頃良田的賞賜,保羅的太祖長拳可謂出神入化。這四海館入門便教太祖長拳,他當初以太祖對太祖,可是把天波府的柴郡主都打敗了的,何況他又學了昆侖赤霓裳的逍遙游輕功心法。這一趟拳使出來,更加是身法寫意瀟灑,拳姿儼然大家,倒是由繁入簡,隱然有宗師意味。

    一趟拳末了,“旗鼓勢”收勢,他卻是又回到了腳下筷子組成的“武”字上面那一點,這時侯體內真氣活潑潑運轉。倒是給他悟出了一點境界出來了,忍不住長嘯一聲,真氣蓮勃如滔天巨浪,雪地中四下積雪飛揚,一旁看著的仁多阿福四郎下意識便掩了眼晴,心里面卻是巨浪滔天︰這氣勢,師尊怕也不過如此罷!教我如何是他對手?

    保羅爺自然沒天下十四杰那等實力,不過,他最近東奔西走。心境變化極大,且又學了龍雲鳳的魔女盟武學,赤霓裳的逍遙游心法,此刻一悟,離天下十四杰的水平卻也不遠了。

    這一聲長嘯足足一盞茶功夫才歇止了,卻是連野利仁榮都驚動了。此刻正在後花園園子門口遠遠瞧著,旁邊圍了不少護院武師,只看見那雪地上積雪被一掃而空,只得對方腳下那一個大字內尚有雪。

    “火夜天,你瞧他武功如何?”野利仁榮年約五十許。氣度倒是和八王爺有些相似,此刻正緩緩捻須問身邊大漢。

    那大漢火夜天是野利府上首席教頭,一身武功也是了不得的,聞主子問話,趕緊小心翼翼回話,“大王。他打的乃是大宋朝極為常見的拳法太祖長拳,這路拳原本也不是什麼絕學,只是……”

    他說著臉上一紅,“此人把一套最常見的拳法打出如此味道,卻已經是一派宗師的氣度了,小人是萬萬不及了,依小人猜測,此人武功已經是江湖一方豪強,說不準再過十數年便能上窺那天下十四杰的地位。”

    野利仁榮幡然心驚,“你的意思是,他現下比法王那等高人也不過只差一籌?”

    火夜天點了點頭。

    野利仁榮心驚不已,這位綏德侯眼下可是有詡衛司校尉實權,手底下那是有一千皇宮禁衛的,皇後歷來不合宗室眼光,朝中不少宗室大臣早就有了另立大夏國宗室出身的妃子為皇後一說,只是今上忌憚大遼國,這才遲遲不允,此人一來,恐怕要起事端啊!

    他心中擔憂,頓時便轉身離去。

    這時候保羅爺輕輕躍下,看著仁多阿福四郎笑著說︰“這武字,止戈也,你若是能悟出其中的道理,便有天大的好處。”

    他這番說話,分明便是師傅指點徒弟的口吻,結果阿福四郎遲遲不說話,末了,深深一躬到地,“謝過綏德侯指點。”說完飄然而去,卻是連沒藏訛寵都不搭理了,亭閣里面眾人一瞧,嗨!這還要比麼?

    野利遇乞狠狠瞪了沒藏訛寵一眼,“你手底下人真真沒用。”沒藏訛寵又羞又惱,低聲說︰“這也怪不得我啊!我怎知道他這麼厲害。”心里面卻是惱野利遇乞不給自己面子,眼下自己已經是皇上的小舅子,可不是你野利遇乞的小舅子,若不是看在你身為三司使掌管財政……哼!

    那野利海涵卻是語笑如花,看著保羅一步步走來,芳心直如小鹿亂撞,果然便是上了保羅爺的套子。

    詩經上說“有女懷春,吉士誘之”,可見女孩子總是要勾搭才行的,保羅爺一番好手段,賣弄得不行,你叫野利海涵這等二八佳人如何不動心?

    那邊有看官要說了︰你這說書的大大真是假撇清,明明就是種馬小說見一個上一個,非得找許多理由,泡妞哪兒有那麼容易的?我怎麼就泡不著?

    這位看官你便錯了,保羅爺那是什麼人?淫賊中的翹楚,假撇清的祖宗,用保羅爺自己的話說“那俊俏地沒我這般文武雙全心靈手巧,文武雙全的又沒我這般俊俏,就算有那又俊俏又文武雙全的,又沒我這般會湊趣會哄人”

    你若是文武雙全面目俊朗又懂得哄女孩子,在下保管你在花叢中左右逢源無往不利,如果你長得像那傳說中的胖子羅格,又沒胖子那般無恥。泡不著女孩子便怪不著人了。

    總之一句話,本錢,做生意要有做生意的本錢,泡女生要有泡女生的本錢。沒本錢便怨不得人。

    閑話休提,卻說保羅爺一番賣弄,那些青年個個混跡官場,無一不是人精,眼看這位如此本事,免不得要飛黃騰達,頓時阿諛奉承起來,野利遇乞看不得。冷哼了一聲,拂袖而去,倒是弄了個老大的沒趣。

    不過缺了他這詩會照樣進行,保羅爺拿出渾身解數,當真是左右逢源,卻是連那廢太子寧令哥憂郁的臉上都免不得露出了些笑。

    這番聚會直到月上中天這才散了,眾人紛紛告辭,殘席自然有婢女們收拾,野利海涵自家上了閨樓。卻是瞧著那“愛煞銀沙鋪滿地,悔教屐齒破新痕。”的詩句有些痴了。

    這時候門外輕咳一聲,接著野利仁榮緩緩走進來,笑著打趣女兒,“大才女的詩會總算是散了。”

    “爹。”野利海涵轉身過去撲在野利仁榮懷中撒嬌,“又來取笑女兒了。”

    兩父女說了一會子話。這時侯野利仁榮才問︰“你對那綏德侯蕭潛如何看法?”

    “他這人……”野利海涵眼瞳如水,人精一般的野利仁榮免不得看了心里面嘆氣。

    “……人溫文知禮,卻又文武雙全,最難得是沒那等官宦權貴子弟的傲氣,總之。

    女兒看他,應是咱們大夏國年輕一輩中的翹楚。“野利海涵說完,看自家爹爹臉上似笑非笑,臉上頓時緋紅起來,”爹,你……又取笑女兒了不是……“

    “可惜啊!他並非咱們大夏國的人。”野利仁榮說著走到書桌前。看著那紙上的詩詞,“愛煞銀沙鋪滿地,悔教屐齒破新痕。果然有才情。”

    野利海涵不懂了,睜大了一雙鳳目瞧著自己爹爹,“他不是皇後娘娘的娘家佷子麼?”

    “皇後娘娘姓耶律。”

    這話一說,野利海涵頓時懂了,這恐怕牽扯到朝廷里面的爭斗傾扎,頓時玉面上顯現了些憂愁來。

    “蕭潛賞鑒,呵呵,他倒是好大口氣。”野利仁榮這時侯看著保羅那印章,捻須笑了起來,剛笑了一會兒,那笑容卻是緩緩收了起來,雙眉慢慢皺起,“這圖章是他親自印上去的?”

    野利海涵垂頭,低聲把當時保羅從懷中摸出圖章蓋上去的情形說了說,野利仁榮頓時眼中異芒一閃,“他怎不用契丹文而用漢文?”接著想起對方打一套大宋朝的所謂太祖長拳,心里面愈發疑惑起來。

    野利仁榮此人是西夏難得的大才,李元昊下旨造番文,便是由野利仁榮督造,造文字自然沒那麼簡單,眼下西夏文字還沒造出來,只是大遼國立國久矣,還在大宋之前,大凡番邦立國,這文字首先便是要造一個出來,譬如扶桑、高麗,那一個番邦不是按照漢文造字?

    這蕭潛貴為大遼國宗室,為何不用契丹文反而用漢文呢?野利仁榮心里面浮起疑問來。

    花開兩頭,各表一枝,詩會散後,保羅爺便拾綴在沒藏訛寵身後緩緩出了天大王府,直接結交廢太子寧令哥是不妥的,那麼自然是結交這位姐姐貴為皇妃又和廢太子相善的沒藏訛寵來得合適。

    那沒藏訛寵剛上馬車,保羅爺笑著一伸手,“沒藏國舅請留步。”

    他走到馬車跟前,沒藏訛寵有些沒好氣看他,可也不走,保羅爺大出風頭,他沒藏國舅一點兒面子都沒了,怎能歡喜?

    “綏德侯有何見教?如果沒事的話,在下府里面可是許多侍妾在等著呢!”沒藏訛寵臉上露出些挑釁,你蕭潛今日大出風頭又怎樣?野利小姐青眼有加又怎樣?我沒藏國舅家里面多的是美貌姬妾。

    “蕭潛初來乍到,若有得罪,還望沒藏國舅見諒。”保羅爺說著拱手一禮,“不如……听說那城南巫山館新近來了幾個西域佳麗,沒藏國舅賞個薄臉,讓蕭潛做個東道,我們一起飲酒作樂豈不美哉?”他倒是老路數,請人逛窯子。

    沒藏訛寵臉上冷冷一笑,“綏德侯客氣了,不過,在下今日沒興趣。”說完便呼喝車夫帶馬走人。

    “咦!沒藏國舅且請留步。”保羅邪邪一笑(生平第一次用這個詞,哈),從懷中摸出那成人用品使用圖來遞了過去,“蕭潛有一寶貝,還要沒藏國舅賞鑒。”

    你若是瞧了這個還能走得動路,大爺我的名字便倒過來寫,保羅看著沒藏訛寵接過成人用品使用圖,嘴角一撇,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來。
嘉豪 發表於 2009-1-19 21:02

出使『上京』城 一百五十 各懷鬼胎

這皇帝的小舅子小姨子之類,幾乎沒幾個好路數,歷數古往今來,數也數不清,即便那八仙里面的曹國舅,沒被點化成仙之前,都干過強搶民女的勾當,這種人材不利用,真是對不起自己了。

    果不其然,沒藏訛寵看了那圖頓時便轉不開眼楮珠子了,只覺得一股欲火便從小腹燒起,鼻息都粗了一些。

    保羅爺這成人用品圖和那春宮圖還不一樣,這過去娛樂活動少,古人天一黑便做些床上運動消遣,花頭那是極多的,保羅在東京廝混,花街柳巷得享大名的脂粉班頭,自然不會以為隨便弄個東西便能糊弄古人,男人納頭便拜口稱“主公”,女的納頭便拜口稱“相公”,天底下哪兒來那麼便宜的事情?

    因此他給沒藏訛寵這一冊,也沒從什麼姿勢之類下手,而是以助興的情趣用品為主打,尤以黑暗類為最,這里面細節便不需要細表,總之,沒藏訛寵這等見多識廣的紈褲也是看了性趣大作,恨不得將身便試試才好。

    “沒藏國舅不請我進馬車坐坐?”保羅一看沒藏訛寵的表情,知道這事情成了,當下淡淡一笑,對癥下藥,哪兒有不成的道理。

    “綏德侯,快請快請。”沒藏訛寵頓時換了一副顏面,親自拉開馬車的門,保羅爺老實不客氣上車,一屁股坐在了他身邊。

    兩人果然便往那城南巫山館去了,路上沒藏訛寵按耐不住,笑嘻嘻問他這東西現在何處?保羅便說,在自家府上呢!沒藏訛寵頓時吩咐前面車夫,“先往綏德侯府一行。”

    在綏德侯府拿了東西,馬車轉向巫山館。那巫山館的老鴇是個黨項族半老徐娘,和沒藏訛寵極相熟的。看國舅爺到來,喜滋滋上去歡迎,青樓老鴇做派倒是天底下都差不多的。

    老鴇親自帶著二人開了一間上好的房間,兩人果然便叫了幾個西域佳麗相陪,這時侯雙方各懷鬼胎,倒是互相奉承,一時間推杯換盞,不一忽兒,卻是兩壇西夏特產的名酒下肚了。

    保羅爺喝得俊面通紅。心中暗暗叫苦,這廝酒量好生了得,偏生勸酒水平極高,真真要了老命。

    沒藏訛寵瞧綏德侯喝得差不多了,這時候突然便問︰“綏德侯如此相交,總要有個名目罷?”說話的當口眼珠子骨碌碌亂轉,頗透著一絲狡黠。

    這廝果然不是糊涂蛋。做奸臣也要有做奸臣的本錢的,這做奸臣的,往往比忠臣更會揣摩人心,更懂得收買人心,自然也不會輕易相信人。

    “不知沒藏國舅今年多大啊?”保羅紅著臉,一口喝掉懷中那波濤洶涌的西域佳人送到嘴邊的酒,打了個酒嗝後問了一個奇怪的問題。

    沒藏訛寵納悶,“不敢。今年二十有四。”

    “蕭潛今年還沒沒藏國舅大,這宦途長久著呢!”保羅嘻嘻笑著,便給沒藏訛寵遞了一個眼神,沒藏訛寵心領神會,揮手便讓陪酒的西域佳麗退下。

    見房間內無人,保羅又是打了一個酒嗝,呃呢!好酒……不瞞訛寵兄,我也是頗熱衷與權勢的,只是,我姑姑一直沒給今上生出個一男半女的。據我所知,沒藏皇妃似乎有一皇子,今年兩歲,名諒祚,是不是?“

    沒藏訛寵心中一動,此人好深的算計。

    所謂一朝天子一朝臣,李元昊四十多歲了。因為喜好漁色,身子骨卻是不如往常,何況自從他稱帝後,那是念發跋扈,大動土木修寢陵修行宮,又是搜羅國內佳麗,所謂後宮三千佳麗,李元昊後宮何止三千?

    “這俗話說得好,朝中有人好做官,我皇姑姑生性不愛權勢,可我這做佷子的總要為姑姑打算打算是不是?”保羅裝作酒醉吐真言,沒藏訛寵心里面冷笑,說的好听,還不是為了自己富貴。

    不過保羅這話中的意思的確讓他動心了,朝里面不少黨項大臣認為皇後當換一位黨項族宗室出身的,說起來,李元昊最寵愛的幾個寵妃沒藏氏、野利氏、沒口氏,沒藏氏的確是有機會的,但是野利氏和沒口氏也頗有不少大臣支持,而現今這位皇後娘娘不愛管事,說起來,還真不如讓她繼續做皇後,若能交好則愈發妙了。

    沒藏訛寵動著心思,保羅爺突然又拋出一個香噴噴的誘餌,“依我之見,這前賢便有塍姬一說,娥皇女英美名誰個不知?皇後為何不能有兩位?”

    這話一說,頓時便如在那餓狗前面拋了一塊肉骨頭,沒藏訛寵頓時遮不住那飛黃騰達權傾朝穿的心思,急急問道︰“綏德侯……不不,蕭兄弟,此話怎講?”

    保羅又喝了一杯酒,這才紅著臉噴著酒氣緩緩說︰“兩宮皇後娘娘,曰,東宮皇後,西宮皇後。”

    這話一說,頓時宛如在沒藏訛寵跟前掀開了遮擋著無限美好景色的布簾子,前面可是權勢、銀錢、美酒、佳人……怎叫他不動心思?當下卻是連話都說不出了。

    這個提議若是當真由現今的皇後娘娘親口提出來,想必今上和滿朝文武都會意動罷!沒藏訛寵頓時樂開了花,他小心翼翼賠笑說道︰“蕭兄弟可有把握?”

    “皇姑姑那是極疼我的,什麼都肯答應,說起來,去追天大王家野利小姐也是出自我姑姑的意思。”

    若自己姐姐真成了皇後,野利小姐算什麼?有了權勢,什麼樣的美人沒有?沒藏訛寵權勢之心極旺,美人跟權勢比起來,算得什麼。

    “那……潛兄,卻是需要什麼?”沒藏訛寵稱呼保羅愈發親密了。

    “天大王,樞密院。”保羅獅子大張口,沒藏訛寵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廝好大的胃口。天大王的尊號,又掌樞密院。豈不是害貴之極了。

    他眼珠子亂轉,保羅又下了一劑猛藥,“說不準,訛寵兄到時候便能貴為國相,滿朝文武哪個不要瞧著訛寵兄的臉色行事,小弟到時候還要訛寵兄照拂啊!”他說著嘿嘿笑了幾聲。

    他笑畢,又假作無意說道︰“小弟師傅文采武功可算天下天下前十,尤善相面,小弟卻也是學了一些皮毛。今日我瞧那前太子寧令哥,印堂赤色,想必是個沉不住氣的人,可惜了。”

    他這話中有話,自然是暗捧沒藏訛寵有前途,沒藏訛寵笑了笑,突然又咀嚼出了一層意思來。

    兩人這番合作。卻是有一個最大的關鍵所在,必須沒藏氏兩歲的兒子諒祚能做太子,沒藏訛寵頓時想到,若是……

    若是今上駕崩,諒祚做了皇帝,那……姐姐豈不是皇太後了?那麼……我豈不是……

    這大遼、大宋兩國皇太後垂簾听政的故事可是全天下皆知的,沒藏訛寵想到這兒,臉色都變了。一顆心砰砰亂跳,偷眼看了看身旁這位綏德侯,卻見他臉上通紅,眼常醉意,這才偷偷舒了一口氣。

    保羅爺雖然喝了不少酒,可心里面卻是明白著呢!這時侯看沒藏訛寵的表情,心中冷笑,魚兒上鉤了。

    兩人當真是各懷鬼胎,一時間,卻是喝起悶酒來。良久,沒藏訛寵突然一拍大腿,“潛兄,你我一見如故,不如結為異姓兄弟,如何?”

    這廝果然有些門道,連斬雞頭燒黃紙結拜兄弟都想出來了。保羅假作大喜,“果然?小弟可也是見訛寵兄便生親切,不過,你我眼下可不就是兄弟麼。”當下又拋出三同兄弟的言論,弄得沒藏訛寵大笑。

    一時間,兩人更加親熱起來,恨不得便叫一位佳麗進來一起大搞兩男一女的3P游戲顯示自己赤裸坦誠才好。

    沒藏訛寵突然鬼鬼祟祟附耳說道︰“蕭兄弟,後天我姐姐歸家省親,我替你引薦引薦,不是哥哥我奪口,我這姐姐當真是天香國色,極得今上寵愛的,剛才你不是說朝中有人好做官麼?我知道皇後/book.wuxiawu.com娘娘不愛權勢,你如此大才,屈尊做那詡衛司校尉卻是太可惜了,哥哥都要為你不平呢!不如,讓我姐姐在今上跟前替你吹吹風,怎麼也得再兼一個‘鐵冶司’或者‘官計司’這樣的肥缺才對得起你這文武雙全。”

    這鐵冶司是管西夏冶煉,官計司更是考核外放官員,兩個都是肥了不能再肥的肥缺。

    接著,他又有些扭扭捏捏說︰“這圖冊和東西,不如送給哥哥我,我正好獻給今上,放心,哥哥絕對不會虧待了你。”說話間,手中已經是有個東西塞到保羅手掌內去了。

    東西入手,保羅便知道是銀票了,當下假惺惺作色,“訛寵兄這是做什麼,看不起兄弟麼?”

    “哎!不是不是,這當真是哥哥我一點心意,我知道兄弟你剛來大夏,這初來乍到的,手頭若是周轉不靈,豈不是掉了你綏德侯的面子?

    哥哥我臉上也無光是不是。“沒藏訛寵一陣推,好歹才讓對方收下銀票。

    “不過,這如何侯用法,倒是要兄弟你好生在我姐姐跟前解釋解釋,放心,我府上人嘴巴極穩,萬萬不會透出一絲兒口風出去的。”

    听了沒藏訛寵這話,再看看他詭秘的表情,保羅爺心中一跳︰嚇!

    這東西,一男一女如何解說?那時候不是天雷動地火一般?這不是變著法子竄掇我去搞李元昊的老婆麼?這廝當真不是好東西,哪兒有把自家姐姐推出來這般糟踐的。

    兩人各自遂了心意,當下極為開心,便閉口不再說朝政,又喚來那些西域佳麗,兩人喝得酪酊大醉。

    直到三更時分,兩人這才離去,沒藏訛寵馬車把保羅爺送到綏德侯府門前,這才離去。

    這時候保羅才摸出那銀票看了看,一萬兩一張,足足五張,倒是好闊綽的出手。

    站在門口嘿嘿一陣笑,保羅爺心說今天收獲匪淺,搖搖蛸蛸敲門,有侍女開了門,看自家主子臉色通紅,想是在外面喝酒應酬了,頓時扶著他進去。

    “烏古喜呢?”這時候保羅被冷風一吹,卻是酒勁兒上來了,摟著那侍女便一陣吃豆腐,惹得那侍女面紅耳赤,又羞又喜,“喜姐姐陪娘娘喝了些酒,早早睡了。”

    到了保羅的屋子,才推開門,耶律宜蘭卻是在里面,那侍女趕緊要跪,耶律宜蘭過去一把扶住醉醺醺的保羅,這才揮了揮手,那侍女不敢多話,行禮後匆匆離去。

    耶律宜蘭怎在保羅的屋子呢?卻是她和烏古喜喝了些酒,這酒是個沒主意的東西,又能壯膽,她喝了些,便想仗著酒意問自家佷子,這永葆青春駐顏之術可有別的法子可使。

    看保羅喝得酪酊大醉,她忍不住低聲責怪,卻是把他扶到內房。

    保羅一頭倒在床上,耶律宜蘭替他脫了靴子,看他面紅耳赤閉目不醒,又是一陣低罵,卻是出去叫了侍女打水進來,便坐在床邊仔細給他擦臉,旁邊侍女便說︰“娘娘當真賢惠,主子有娘娘這樣的親人,真是幾輩子修來的福份。”

    “好了,你先下去休息罷!”耶律宜蘭喚退了侍女,這才轉身,看著床上保羅低聲喃喃,“這孩子,真是一絲兒都不知道體恤自己,怎喝這麼多酒?”她雖也喝了些酒,不過一兩杯罷了,而保羅喝了多少,喘氣都是酒味,怎麼能比。

    她自言自語,便去解開保羅外衣要給他擦拭身子,這外衣剛一解開,便從里面露出一張紙來。

    耶律宜蘭好奇拿起,一看之下卻是又羞又喜,那紙上畫的分明便是自己,模樣便有七八分相似,卻為何貼身藏在懷中?

    保羅爺到底是和妙筆丹青米香香做過知己的,這丹青自然也發奮過一些,他底子好,又懂透視法之類現代繪畫技巧,也知道把柳枝黃木之類糊了泥巴燒烤便成炭筆,用素描的手法畫那成人用品圖自然是惟妙惟肖,閑來無事,想起丹東姐姐和這位便宜皇姑姑長相肖似,卻是畫了一張,這會子耶律宜蘭卻是誤會了。

    耶律宜蘭怔怔發呆,一時間卻是有些痴了,看著床上那人面目肖似當年蕭胡骨典,甚至比那時侯的胡骨典還要俊俏許多,忍不住便伸手輕輕撫摸保羅爺臉頰,倒是有些垂淚。

    半晌,她這才擦拭了臉頰上淚水,低聲說︰“傻孩子,姑姑在這大夏國便只你一個親人啊!”說著便解開保羅爺里衣給他擦拭身子。

    待到擦到小腹,保羅爺雖然醉了,這小保羅卻是不老成,精神極旺成,把下面衾褲頂得老高,宛如搭起了帳篷一般。

    耶律宜蘭嬌靨薄暈,低啐了一口,心中卻是一動,兩腿不由自主夾了一夾,突然便覺著渾身無力。
嘉豪 發表於 2009-1-23 20:04

出使『上京』城 一百五十一 肥水不流外人田

人類是被荷爾蒙支配的動物,佛洛依德曾經說︰性心理支配了人類社會的發展。

    謬論不謬論且先不管,只是,眼下皇後娘娘的確動心了,眼前這條件、環境、心理,完美地營造了一個極佳的出軌條件,耶律宜蘭嬌靨火熱,嬌軀乍繃乍酥,一雙粉腿當真是夾也夾不住……

    她雖然貴為西夏皇後,可李元昊疏雲懶雨,只顧著寵愛那些嬪妃,一個女人遠離故國身邊又沒什麼親人,她得知蕭潛乃是蕭胡骨典的兒子,滿口我兒心肝,便是這種心理作祟。

    酒是色媒人,她到底是喝了一兩杯酒下肚,此刻這心思一動,那欲望當真是如地火岩槳一般噴涌了出來抑制不住……

    他又不是我親生兒子(契丹的部落婚姻制度,父死,子承父妻,兄死,弟承兄妻),如何偷不得?

    不行,萬一他行乖賣俏說了出去又或者日後糾纏不休,臉上如何好看?

    她左思右想,臉上神色數變,狠狠咬了咬唇,這才克制了一些,頓時起身便往門外走去。

    婦人和少女面對俊男的克制能力畢竟不一樣,若是一個情寞初開的少女,或許還能克制住,可婦人到底嘗過男女滋味,一時間如何肯罷休?

    到了門口,她轉首看看床上保羅,只見那小保羅高翹,當真是如一桿金槍一般,卻又按耐不住了︰他眼下醉酒。人事不知,我即便試一試,他又如何得知?

    想到這兒,她又緩緩走到床邊,看著床上保羅爺那張俊俏臉蛋。心頭火熱不已,慢慢伸出柔荑,輕輕握住了那亢奮的小保羅,一握之下,驀感一陣熱浪盈身,心頭悸透,身子一軟。便倒在保羅爺身上。

    這春情一動,頓時滿腦子便是這個,哪里還顧得上什麼面子什麼身份什麼羞恥。她輕輕撫摸揉搓手上寶貝,心中酥透︰要死了,他怎生得如此本錢,豈不是要被弄壞。

    輕搓著手上寶貝,她緩緩便勾著粉腿把裙內衾褲褪了下來……

    女將軍正要翻身上馬做一個倒澆蠟燭,這時候外面一陣腳步聲,卻是把皇後娘娘驚覺了。頓時扯了被子幫保羅蓋上,接著假意拿毛巾在那兒擦拭,心里面卻是一陣亂跳。

    “娘娘,你怎還沒睡?小主子回來了?哎呀!這些事奴婢來做就行了。”門外進來的正是酒醒的烏古喜,看自己主子坐在床邊給小主子擦拭臉頰,趕緊走了過去搶過毛巾,“娘娘,你先去睡罷!這兒我來就好,小主子怎喝成這樣?”她低頭擦拭,全沒發現耶律宜蘭臉色不對。

    耶律宜蘭又羞又惱。也不說話低頭就走,回到自己房間卻是輾轉反側左右睡不著,又拿出那畫著自己畫像紙來,看來看去,心里面卻是愈發火熱了,那感覺便如有一只貓在心頭亂抓一般。

    翻來翻去將近半個時辰,她還是按耐不住,起身汲了鞋,輕手輕腳又走回保羅房間。

    她走到房間里面,剛要掀開門簾進去,便听見里面嬌啼婉轉,頓時心叫一聲,壞了。

    原來,烏古喜給保羅擦身,也是發現了小保羅的狀況,她三十來年處子之身,頓時羞煞了,當下輕啐了一口轉過頭去,卻是恰好看見了床上皇後娘娘留下的那條衾褲,那上面濕痕宛然,她又不是傻子,如何看不明白,頓時卻是呆住了。

    坐在床邊尋思良久,也知道這事情萬萬不能透露出去半點風聲,便悄然把那衾褲收起,正要起身,卻听見床上小主子喃喃喊要喝水。

    她趕緊起身倒了水,接著扶起保羅身子喂他喝水,保羅一口氣把那水頷婪盡數飲下,他也是的確喝多了,糊里糊涂還以為在四海館內,閉著眼楮叫蓉娘,反手一探便把烏古喜摟進了懷中,“好蓉娘,讓爺好好疼你。”

    烏古喜推也不是不推也不是,臉上紅透了,糊里糊涂便覺著一只手探進小衣在胸前揉捏,頓時身子一軟,接下來便糊里糊涂被著了手,小保羅闖進了那三十多年從未有人家踏足過的花徑,烏古喜忍著痛,鬢亂銀橫,任由小主子閉著眼晴在自己身上撻伐……香臀下床上被褥千疊萬皺揉成了一團,也濕了一團。

    這保羅爺胡天胡地,慢慢睜開眼晴,頓時嚇了一跳,就算是在醉中,那也不能錯把烏古喜看成蓉娘,雖然沒嚇出一身冷汗,卻也是額頭滲了幾顆汗珠來,“喜姐姐,怎麼是你?”

    “小主子……唔……”這時候烏古喜被他一驚一頂,卻是宛如被那燃燒得火紅的鐵條給貫穿了身子一般,只覺得渾身一顫,卻是苦盡甘來,縴縴十指頓時緊緊陷入保羅爺背後肌肉內,香臀使勁抬起奉承,喉中發出細若簫管的美妙呻吟……

    只要是個男人,這時候哪兒還有將身退出的道理,自然是將錯就錯了,何況保羅本就是醉醺醺的,也就裝作不知埋頭苦干了,一時間房內春意盎然,只听見嬌啼婉轉……

    只是,這聲聲嬌啼卻是苦了外面皇後娘娘,只覺得身子酥酸軟麻,哪里還站得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那津津荷花露水卻是把襦裙都打濕了一片。

    好不容易等里面罷休了,外面耶律宜蘭卻是痴呆了,連起身的力氣都沒,耳朵里面全是方才那嬌啼,腦海中盡是一男一女赤身裸體交媾的圖像。

    許久,烏古喜掀開門簾子,一手捂著小腹,蹙著眉緩緩往外走去,卻是怕早晨小主子醒來不好意思面對,她掀開門簾正好是在耶律宜蘭坐在地上地另外一側,卻是沒瞧見自家娘娘正玉腮酡紅如痴如醉坐在地上。

    進去還是不進去?

    听了半晌的壁角。宛如服下了一劑最強烈地春藥,耶律宜蘭心頭如貓撓一般,思來想去,一咬櫻唇,扶著牆緩緩站了起來。掀開門簾走了進去。

    保羅酒後一番荒唐,雖然知道不妥,可迷迷糊糊還是睡了過去,桌上燭光輕搖,把皇後娘娘欲火中燒地嬌靨映得甚至有些猙獰。

    最後還是體內荷爾蒙佔了上風,她顧不得了,嘬口便把來上蠟燭給吹熄滅了。最後的一點兒羞恥之心也隨著那燭花沒了,一把扯開被子便鑽了進去。

    小保羅酒足飯飽,眼下卻是乖乖地休息。只是被褥內靡靡之味,卻是讓皇後娘娘愈發荒唐起來,頓時做了個鸞鳳翻身,一張口便把小保羅盡數吃進口中。

    小保羅一驚,頓時便如定海神針一般,見風就長……

    皇後嬌喘吁吁,輕輕吞吐了幾下。急不可耐,急急一翻身,一手掀起自家襦裙,一手扶著定海神針,肥碩雪股便往下一壓……頓時定海神針戳破了天。

    她坐了一個盡根,鳳目一張,瞳孔都放大了,擅口倒吸了一口涼氣,嘶!

    天吶!這般長大,又如火一般滾燙。死了死了,皇後咬著唇,不發出一點兒聲音來,只閉著眼晴體會體內飽滿熱漲,只覺如登仙境,飄飄然不知身在何處。

    這己婚婦人,那里濕滑得有趣。她一時間得意,緩緩抬坐香臀,輕研慢磨,只覺得身子酥壞,方才那烏古喜的嬌啼和身下人的特殊身份更加是給她一種異樣的刺激,死死咬著唇不敢放聲叫,喉中發出貓兒打呼嚕一般的聲音。

    真真沒個安生了,保羅這時侯卻是當真醒了,“喜姐姐,食髓知味了麼?”一使壞,腰胯一挺,上面皇後頓時嘴巴張大成了0型,喉中呻一下便吐了出來,“噢……”

    把我當做了烏古喜麼,這……也好,省得不知如何面對,當下皇後放心做事,頓時便多了許多綺旎景況,柳腰差點兒便搖斷了。

    一個是久曠花間故事的婦人,一個是遠離嬌妻美妾的浪子,這番情事,有分教︰雪夜閨房,錯把馮京當馬良,多情男女,一室春晚芙蓉帳。

    柳腰輕擺,蓮足勾郎,說不出羞澀在心上。

    挺槍亂戰,直沖敵帳,勇猛精進日月無光。

    這邊恬著臉兒直喚郎,那邊挺著槍兒只顧忙。

    兩廂個顛鸞倒鳳,當真如魚得水,春情蕩漾。

    恨只恨,夜太短,日太長。

    保羅爺雖然還有酒意,可早就覺著不對勁了,皇後娘娘被弄壞了,早忘了遮掩,只是匍匐在他身上,啃著被角不敢大聲叫。

    怎麼這般濕滑通泰?不對勁啊!保羅爺心里面嘀咕,頓時做了個黃龍轉身,附耳輕輕說︰“喜姐姐,我點了燈來可好?”

    因這皇後娘娘下面正是癢的時候,這時候又癢,又搔癢舒適,卻又越搔越癢,那心頭和下面俱癢,哪里還有思考能力,便輕輕嗯了一聲。

    待她驚覺,欲待喝止,結果這蠟燭卻是點起來了,眼看著自家佷子赤身裸體拿著大蠟燭目瞪口呆站在床邊,頓時羞也羞壞了,素手一抬便把臉頰蒙進了被子里面。

    保羅爺這番目瞪口呆自然是裝出來的,假意顫著聲音說︰“姑姑……潛兒真真混蛋,喝醉了酒,卻是……”

    皇後娘娘自然不好意思說自己那是主動倒澆蠟燭的,就坡下驢在被子里面低聲說︰“你……酒醉糾纏不休,姑姑纏不過你,只許你這一次,下次必不饒你。”

    嚇!真是身子肯了嘴不肯,保羅心中好笑,不過這種事情總要留些顏面,當下假作大喜,頓時放下蠟燭又鑽進被窩去。

    這時候兩廂挑明了,卻又是一番光景了,皇後紅著臉蛋低聲說你且熄了燈來,保羅爺邪邪一笑(阿彌陀佛,居然又用了一次這個詞),低聲說︰“姑姑這般美人,真真艷蓋群芳,那李元昊當真瞎了眼,潛兒可舍不得熄燈……”

    女人哪個不喜歡听這等情話的?頓時心里面吃了蜜一般舒適,一個不察,卻是被他把身上小衣和襦裙也褪了去放進了床邊燻籠里面,兩人赤條條再也無一絲牽掛面對了。

    女人極怪的,便如有些妓女打死都不願意跟客人接吻,而耶律宜蘭敢于倒澆蠟燭,此刻被脫了個精光,卻是大羞起來,雙手捂著臉蛋再也不敢看,保羅爺卻是把她粉腿架上肩膀,頓時做金箍棒三打白骨精的故事。

    這挑明了做事就是不一樣,甫一進去,皇後娘娘渾身打了個寒顫,心頭按耐不住,顫聲嬌啼,“心肝,好心肝……”

    保羅爺低頭不語,繼續輕抽淺送,她到底是婦人,又怕自家佷子面嫩怕羞,心說自己乃是尊長,應該主動些,不然潛兒終究是有些怕的,拋開了羞恥,伸出柔荑緊緊攬住身上人脖頸,“好心肝,姑姑被你弄壞了,嗚……不行了,快叫姑姑,叫我親姑姑……”說著鳳目迷離,肥股亂搖。

    保羅這三級片情色戲演得極好,頓時加大了力道,只听得皮肉相撞,皇後娘娘叫出了許多妙語,實在不足為外人道亦,那燭光亂搖,無聲觀摩著頂級好戲,卻也是看得面紅耳赤流淌了一桌子,最後怕羞,寂寂成灰。

    外面有野雀鳴叫,天色卻是放亮了,烏古喜忍著破瓜之疼,前來端茶倒水,一掀開門簾,頓時目瞪口呆,就瞧見自家娘娘雪白粉膩的身子跪在床上,半個身子匍匐在亂成一團的錦被上,斜側著的嬌靨上如痴如醉,潔白貝齒死死咬著被角,卻是無力再叫,小主子站在床邊正勤奮開拓,篩動不休……
嘉豪 發表於 2009-1-23 20:05

出使『上京』城 一百五十二章 一根紅繩牽姻緣

耶律宜蘭和佷子偷上了手,頓時渴風逢了甘露,公然住進了佷子房間,當真是索求無度夜夜春宵,又對綏德侯府上下恩威並重,那些待女原本就是她宮中宮女,如何敢言?

    那烏古喜是不消說的,自家人一路貨色,自然是大被一裹三人共眠,小保羅日夜忙個不停。

    皇後或許因為身份地位等等諸多因素刺激,在床上尤其放得開,保羅和烏古喜歡愉的時候她居然能放下皇後架子在下面用香舌輕掃,這一招當真比那什麼“奇淫合歡散”“我愛一條柴”之類的淫藥還要厲害,皇後娘娘如此奉承,保羅的定海神針往往便再漲三分,頓時便如孫猴子的金箍棒逢上了白骨精,愈發精進勇猛,當真是戰得白骨精香汗淋灕、嬌啼不已、連連求饒、遞上降表。

    為何如此勇猛精進呢?這里面卻也有個道理,日後扶桑國有個猴子關白豐臣秀吉,發達後娶妻河豚夫人,那河豚婦人面目可憎滿涂白粉,是個極無趣的女人,可猴子關白卻是寵愛得緊,蓋因為河豚夫人是朝廷顯貴公卿家的女兒,血統身份高貴。

    這朝廷公卿家的女兒哪兒抵得上契丹公主、西夏皇後血統身份來得高貴?有位哲人說“男人是和自己的大腦做愛”,而那些有特珠嗜好的玩弄變態游戲,說白了,還不就是腦下垂體在作怪。

    更何況她還是皇太後姐姐的長女、未婚妻耶律呼倫瑤的親姑姑、眉來眼去紅顏知己丹東姐姐的姐姐,還頂個便宜假姑姑的身份在,則又是愈發刺激了,當真應了揚州府市井俚語“買半斤荸薺搭個梨子,娶一個馬馬(娶妻)搭個小姨子。”又譬如白山黑水地方埋語“好吃莫過餃子,好玩莫過嫂子。”說白了便是越軌偷情的刺激。

    有看官要說了︰皇後娘娘被小保羅吐一身,自然滋潤得緊,豈不是愈發嬌艷了?烏古喜三十多歲老處女。雖然被開苞晚了些,可這般勤快灑水施肥,一定要年輕個五六歲說不準還不止,兩位美人如梨花帶雨,豐臀肥乳。別人眼晴都是瞎子不成?

    這話也對,不過卻是低估了皇後娘娘的智商,尤其這紅杏出牆的女人,智商高得可怕,她早早就四處宣揚自家佷子乃是世外高人地弟子,武功直追陰陽法王,人孝順溫文之禮,甫來興慶府便孝敬了一粒靈藥。據說會武功的人吃了能漲十年功力,普通人吃了也能駐顏益壽,自己一吃果然靈驗得緊。

    她這一個風聲放出去。那些朝廷命婦們趨之若騖,自然是因為皇後愈發嬌艷。大家都不是瞎子,有詢問那靈藥還有沒有,再多錢也再多不惜,有親自說媒的,這等好兒郎,自己女兒若嫁給他。說不準便孝敬丈母娘一粒靈藥,連銀錢都省了。

    至于第二日沒藏國舅相約,保羅自然是準時赴會的,那沒藏皇妃果然便回了沒藏府,李元昊頗會收買人心,連兩歲地小王子諒祚也讓她一並帶著回府看看舅舅外公。

    這嵬名諒祚即是日後的西夏第二代君主毅宗,史書上說他“崇佛道,政績頗佳。然凶忍好淫,過酋豪大家輒亂其婦女,故臣下胥怨。”實在是遺傳了李元昊的淫亂本色,才兩歲,便知道抱著舅舅沒藏訛寵的女兒香人家小姑娘臉頰,看得沒藏訛寵大笑,戲言說“日後讓她你做老婆就是了。”,也就是日後第二代沒藏皇後。

    至于沒藏皇妃,倒是頗讓見多識廣的保羅驚艷,怪不得野利遇乞獻給李元昊因此得寵,果然生得體態風流雙目含情,走起路來婀娜多姿香臀輕搖,皆真是個絕代妖嬈,想必很是精通床第功夫的。

    保羅爺一個肥諾,口稱姐姐,便獻上了他稱之為“一根紅繩牽姻緣”的寶貝。

    這寶貝盒子狀,往房梁上一吊,下面便掛了數根紅繩來,沒藏訛寵喚來一個姬妾,保羅便示範給這姐弟兩看了。

    這紅繩綁在身上後,扯那旁邊垂下的一根綠色繩子,頓時那姬妾輕呼了一聲,一下便被吊在半空,將將好便是半人高。

    他一扯繩子,那姬妾雙腿緩緩被分開,“這叫任君采擷。”

    又一扯,一腿高舉,“這叫一枝獨秀。”

    再一扯,雙腳朝天,“這叫最高境界。”

    這房間里面俱都是歡場老將,頓時便知道奧妙了,沒藏訛寵看得眼神火熱,恨不得晚上便試試,沒藏皇妃臉色薄暈,低頭卻不知想什麼。

    他只示範了三招,便笑著收手,“其中奧妙我亦,蕭潛也不好一一示範……”說著便看著沒藏皇妃微笑。

    這時候沒藏訛寵告了一聲罪,拉著姐姐到一旁低聲說話,許久,這才臉色詭並帶著自家姬妾離去,卻是讓沒藏皇妃和保羅獨處了。時便知

    這沒藏皇妃也是個有心計地,方才自家弟弟一番話說得她意動,此刻再看保羅,卻也動心了,所謂富貴險中求,此人看起來有野心有城府有計謀,倒是一個值得合作的對象,尤其是他面目俊俏風流瀟灑,卻也值得自己拿身子去拉攏。

    當下她便紅著臉說︰“這紅繩寶貝實在復雜,不如請綏德侯親自教一教……”

    保羅這時候自然不會推脫,若是假撇清,未免要給對方低看,自然要裝著有色心,這才能讓人家以為自己有弱點好把握,成大事者不拘小節,這或許也是一種試探。

    當下也不二話,走上前去便是一個肥嘴,吻得沒藏皇妃渾身酥軟無力,他這才三下五除二,把紅繩給她一綁,卻是讓她羞壞了,即便皇宮里面頗多珍藏春宮圖,也沒這般花樣的,連雙乳也綁成了竹筍形狀,卻是刺激異常。

    接下來保羅爺從旁邊一口小箱子里面拿出諸般家什。頓時大玩SM變態游戲,當然,輕重還是要分地。

    兩個時辰折騰下來,保羅對那早就連小指頭也沒力氣抬動一根的沒藏皇妃詭秘一笑,“若是男女顛倒一下。卻也是可以地,其實這男人和女人也差不多的,若沒藏姐姐不放心,可以找些死囚小心試驗……”接著便把什麼乳環懸掛、針刺放血之類細細說來,當真是什麼歹毒容易死人便教什麼,听得沒藏皇妃悸然不已。

    許多年以後,這位沒藏皇太後寵幸面首,舊愛李守貴與新歡寶保赤多爭風吃醋。沒藏太後被卷入其中,正是在寢宮中懸掛在寶貝“一根紅繩牽姻緣”上被放血而死,歷數自古到今那麼許多皇太後。兩個男寵爭風吃醋把皇太後SM死,這位沒藏太後可真是蠍子尾巴——毒(獨)一份。

    保羅爺心情暢快回到綏德侯府。耶律宜蘭聞到他身上女人味,頓時大罵沒藏皇妃騷貨狐媚子專會勾搭男人,接著逼著他沐浴,這洗澡的時候自然有一番光景誘人,保羅賣力奉承,弄得皇後娘娘暢美異常。這才求她去李元昊處說項,便把所謂東宮皇後西宮皇後的想法說了出來。

    皇後卻是不肯了,說你勾搭她便罷了,怎還要我去冷臉貼她熱屁股,卻是擺出一副戀愛中小兒女姿態,弄得保羅無可奈何,好姑姑親姑姑叫了無數聲,這才給她細說。沒藏氏做了皇後,一來安撫了一些西夏宗室大臣要立黨項血統嬪妃為後地心思,二來吸引了一些有心人的注意,免得再次發生以前遇刺地情形,三則,這宮里面總要有人給皇上吹枕頭風罷,姑姑天仙一般的人兒,潛兒愛極了,怎舍得姑姑再去那般……

    他說著又是一陣親吻,哄得耶律宜蘭轉惱為笑,狠狠戳了一下他的腦門,心里面卻是歡喜極了,這才答應了。

    數日後,她回宮尋了一個由頭,便和李元昊把這話一說,又說看宮內諸多嬪紀,沒藏氏知書達理,可為西宮。

    李元昊頓時大喜,原本就在犯愁這事情,眼下皇後親自提出,又不得罪大遼園,又能安撫那些宗室大臣,自然是皆大歡喜,當下淫笑著說皇後果然是公主身份,就是與尋常女子不一般,說著便要好好疼愛皇後。

    皇後輕輕撥開他咸豬手,自從和保羅爺歡好,再看李元昊這蠻酋,怎麼看怎麼不順眼,怎肯再跟他那般,淡淡說︰“我一心向佛,還要皇上準許我在宮里面建一座顯教廟宇,好讓我早晚禮佛。”

    這太極推手化得極妙,李元昊頓時便臉上為難沒了心思,眼下宮里面已經有一座皇室密教廟宇,若再建一座顯教廟宇供養,豈不是要和吐蕃生出芥蒂來,何況眼下還有諸多事情要借重那吐蕃明王巴瓦卻央。

    皇後頓時口風一轉,“既然皇上為難,那麼,便請皇上在綏德侯府旁建一座就是。”這話才是她地本意,她眼下戀奸情熱,自然恨不得和心肝日日不分離才是,這廟宇建在綏德侯府旁,自然讓她有借口常年住在綏德侯府,所以說,紅杏出牆的女人,智商高的可怕啊!

    李元昊頓時歡喜,說朕準了便是,哪里知道皇後乃是要和佷子常年偷情這才如此。

    這時候沒藏皇妃來了,李元昊一見,頓時說︰“愛妃來得正好。”說著便把皇後的話說了。

    那沒藏氏假作天恩浩蕩,先跪拜李元昊裝著驚喜哭泣,接著一轉臉又笑盈盈給耶律宜蘭行禮,接著手拉手說了許多虛套的話,兩女表面上看好得跟親姐妹一般,其實那真是瞎子吃餃子——心中有數。

    “不要臉地騷貨狐媚子,專會勾搭男人。”這是東宮耶律皇後的心思。

    “什麼靈藥仙藥,分明是和自家佷子偷情得了雨露滋潤,哄得了誰,你想獨佔他,哼!我偏就不如你的意。”這是西宮沒藏皇後地心思。

    耶律宜蘭看不得沒藏氏,便先離去,李元昊看皇後走了,淫笑著拉著沒藏氏說︰“心肝,前幾日國舅獻的寶貝極妙,你我再試一試。”
嘉豪 發表於 2009-1-23 20:06

出使『上京』城 一百五十三 收網

間諜的工作其實和捕魚差不多,撒網後便是慢慢等待收網,至于收成好不好,便要看你水勢勘察工作做的好不好,撒網撒的妙不妙了。

    而保羅爺這位大宋版的零零七,卻又比尋常間諜多一個工作,這也是沒辦法,佔士邦有邦女郎,他陳少保自然也有。

    來到西夏兩個多月了,在他精心安排之下,李元昊果真便是夜夜春宵,從此君王不早朝,群臣頗有怒言,而沒藏國舅則私下和廢太子寧令哥往來密切,那寧令哥突然便振作起來,滿面春風拜訪邢些權貴大臣,弄得那些權貴們以為這位前太子從媳婦被公公搶了的郁悶中走了出來,倒也心中歡喜。

    畢竟,這位前太子溫文之禮,許多大臣還是很喜歡他的,李元昊這樣雄才大略的君主雖然是開創國家基業不可或缺的,可做臣子的不會喜歡在立國後還有這樣的君主,李元昊鐵血清洗衛慕氏的場景時常在許多大臣們夢中出現,往往一身冷汗驚醒過來。

    一個把親生母親,嫡親舅舅,表妹兼老婆大肆殺了一個干淨還誅滅其九族的鐵血君王,任誰在他手底下做臣子,總是戰戰兢兢的罷!

    可是,有遠見能看到未來的人畢竟古來不多,誰能知道一個溫文之禮的人若是心存報復,那怨念爆發出來會有多大?

    無情最是帝王家,李元昊能殺自己親生老娘,他寧令哥便殺不得親生父親?奪妻之恨不共戴天啊!堂堂西夏太子,太子妃卻被親生父親搶走,他寧令哥也是站著撒尿的黨項男兒,再溫文之禮,再父慈子孝,那種恨怎能隨便消除?何況再加上有心人從中挑唆。

    天大王家的野利小姐詩會辦的愈發頻繁了,三隔兩日便要辦一次,每一次。綏德侯總是在邀請之列,聰明人都知道,野利小姐瞧上了東宮娘娘的佷子蕭潛,眼下風頭正盛的綏德侯。

    這日,又是天大王府上詩會,詩會上寧令哥談笑風生,和以前那個陰郁的廢太子簡直判若兩人。保羅冷眼旁觀,自然察覺到無人注意時寧令哥眼神中閃過的堅忍和仇恨,心中冷笑,看來快收網了。

    他今兒有些坐立不安,卻是讓野利海涵芳心一陣亂。父親說此人不可深交,卻又不阻止我繼續辦詩會邀請他,而他總是那般客客氣氣,雖然不冷淡,可臉上的微笑總是有些拒人千里之外的虛偽。

    眼下他又笑了,獨自一人在一邊笑,笑的時候一撇嘴,嘴角側便有個淺淺的小窩,他笑得真好看。也真討厭,仿佛眾人皆醉他獨醒。

    難不成……他瞧不起我?瞧不起在座的這些人?

    是啊!他的師尊高中過大宋國的探花郎,當今漢相張元未發跡前不過是個不第秀才。或許,我們在這兒談論詩詞,在他看來是沐猴而冠罷!

    野利海涵心里面有些酸楚,應酬旁人的笑便有些不自在。

    “蕭兄弟,怎麼又獨自一人在一邊?來來,瞧瞧野利小姐這字。”

    沒藏訛寵笑著走過去拽了他。有心人都知道,眼下沒藏國舅和綏德侯走的很近,私底下,早有人謠傳看到兩人一起逛窯子。

    窯姐兒靠得住,老母豬會上樹,姐兒的嘴還有穩的麼?從巫山館不止一個當紅的西域佳麗口中傳出,這位綏德侯床上功夫極厲害,有一次和沒藏國舅比試。硬是折騰了整整一夜,讓三個當紅西域佳麗第二天起不來床,結果沒藏國舅甘拜下風,有許多深閨怨婦听了這個傳聞,更是心動不已。

    “綏德侯怕是昨日在巫山館太辛苦了。”野利遇乞冷笑,心里面極度不平衡,眼下小舅子沒藏訛寵和對方走得近,甚至不大買自己的賬了,連拿出三司使財政來威脅他都不甩,倒是無可奈何得緊,可也不是,眼下他姐姐做了西宮皇後,權勢滔天,前夫哪兒有親弟弟來得親?

    連自己都不大敢得罪他了。

    “野利大人這一說,我倒是想起昨日答應薩拂波娃今兒一定要去的。”保羅根本不甩野利遇乞,在他看,這家伙是秋後的螞蚱一一蹦達不了幾天了。

    眾人听了一驚,這薩娜波娃是巫山館新近到的清倌人,據說是花刺子模國某大將軍之女,這位將軍遠征阿塞拜疆大敗,被花刺子模國的甦丹下獄,家族迅速敗落,族中女子大多被賣往契丹,薩娜波娃又被輾轉賣到西夏,因其美貌,頓時便吸引了眾多眼光。

    只是此女傲氣得緊,千金難買一笑,短短數日,怎就和他相熟了?

    “野利小姐海涵了。”保羅爺唱了個肥諾,團團一躬,“各位,在下便先告辭了。”也不管野利海涵臉色難看,掉頭就走。

    沒藏訛寵都有些嫉妒了,高聲喊︰“小心死在女人肚皮上。”保羅轉首一笑,突然又對臉色青紅不定的野利遇乞喊道︰“野利大人,美麗古麗托我轉告你一聲,她新近得了一付靈藥,專治你那半盞茶功夫便丟的毛病,可別忘記了,嘖嘖!多好的姑娘,打著燈籠也難尋啊!可別再送人了。”

    男人最忌諱的使是被人指責那方面不行,保羅當著這麼許多人面揭野利遇乞的短處,叫他如何吃得消,看看四下旁人譏笑的表情,頓時喉頭一甜,大叫著噴了一口鮮血。

    保羅嘿嘿一笑,轉身離去。

    他走倒不是為了什麼花刺子模的美女,不過一個借口罷了,實在是楊小星臨盆在即,他這多情浪子要做老爸了,你讓他如何安得下心來?

    好歹要去看一看,保羅打定主意,回到綏德侯府,耶律宜蘭倒是奇怪,怎這麼快回來了?她一直是支持保羅去追野利海涵,畢竟不能因為偷情而讓他不結婚罷,這樣的話朝野也不好說話,她堂堂皇後娘娘老是住在連妻子都沒的佷子家,怎好?

    借口有事,把夜行衣往懷中一藏。他再次出門,尋了一個僻靜的小巷換了夜行衣,趁著夜色,便往米脂公主府邸而去。

    那米脂公主府此刻燈火通明,里面忙得不可開交,燒水的端水的婢女來來往往,里屋楊小星滿頭大汗臉色蒼白。疼得死去活來,接生的穩婆是個六十多歲的黨項老嫗,此刻也是急得滿頭汗,“好姑娘,用力。

    用力……“

    外屋米香香亂做一團,來來回回走動不休,倒是太師椅上坐著一個三十許的人,看她坐立不安,微一蹙眉,緩緩說︰“香香,別轉來轉去,看得我眼花。”

    這人一身紅袍,一頭烏黑亮麗的長發用紅巾綁在腦後。額前飄散幾縷碎發,面如敷粉唇若涂丹,娥眉修剪得極為整齊。十指修長白皙,一看俱是十分注重儀表的,若非眼角處有些細微的魚尾紋,當真倒和米香香有六七分相似,只是一說話頓時叫人心驚,看起來分明是個易釵而荊的英姿颯爽。嗓音卻如同一虯須大漢一般聲如洪鐘。

    “我怎麼能不急,我怎麼能不急……”米香香團團轉,差一點兒咬破了櫻唇。

    紅袍人一皺眉,一起身,人影頓時便到了米香香身邊,一手便捏住了小米的手腕,一股真氣頓時竄進小米經脈中去了,頓時便安靜了下來。

    “你這孩子。自小便沉不住氣,去大宋國學了那麼多年的丹青還是這般,從小我看你不是習武的材料,便教你用毒下毒,你倒好,把肱骨心丹都送人了……”紅袍人看米香香眼神又有些歡喜又有些討厭,當真是奇怪得緊,那模樣便宛如父輩看見不爭氣的子佷,哀其不幸,怒其不爭。

    米香香輕輕喘氣,低聲說︰“我跟小星情同姐妹,她的痛楚便是我的痛楚……”

    “沒出息。”紅袍人突然發怒,一閃身又坐到了太師椅上,狠狠一拍椅子把,“那小子有什麼好的?又是個漢人,又是個無行浪子,你瞎了眼晴不成?哼!還是什麼東京四美男之一,我告訴你,東京便沒一個好人,尤其是這些號稱美男子的,無一不是負心薄情的,若不是看她肚子里面孩子可憐,我先一掌斃了她。”

    “天叔,香香求您了。”米香香走過去便跪在他(她?)跟前,著便清淚流淌,“小星她生了一整天也沒生下來,再……再這樣下去,怕是熬不過去了,您救救她罷!香香答應您,待夏天路途好走,香香便嫁去吐蕃就是。”

    說到這兒,她心中酸楚,宛如萬根銀針在刺著心房一般,跪在地上楚楚可憐。

    “山遇怎就生了你這麼個心軟的女兒。”紅袍人嘆氣,接著臉色一整,“去不去吐蕃那是要皇上說了算,不過,你要跟我去大宋,親自殺了那小子。”

    這話想必他對米香香說了無數次了,小米甚至都不驚訝,只是兩排貝齒死死咬住櫻唇,鮮血緩緩滲透出來,眼神中痛苦萬分。

    紅袍人詰詰笑,低聲喃喃道︰“趙德芳,我要你女兒也嘗嘗一輩子沒男人的滋味。”

    他這邊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眼神飄忽不定,而外面保羅爺恰好到了,正在屋頂上一個金鉤倒掛垂下來,看里面小星死去活來,心中焦急,頓時便把聲音擬成一條細線送去小星耳中,“小星,別怕,爺在呢!爺陪著你呢!”

    床上楊小星一驚後一喜,身子一顫之下,那穩婆頓時大喜喊道︰“孩子的頭露出來啦!小姑奶奶,再加一把勁,馬上就生下來了……”

    正在這時,外屋紅袍人耳朵輕輕一動,頓時長身而起,“誰在外面?”

    又對臉色青紅不定的野利遇乞喊道︰“野利大人,美麗古麗托我轉告你。
嘉豪 發表於 2009-1-23 20:06

出使『上京』城 一百五十四 陰陽法王拓跋天

外面保羅爺頓時一驚,還沒來得及反應,就看樓上窗戶被推開,一個人影鬼鬼一般閃了出來。

    “好小賊,打主意打到米脂公主府來了。”紅袍人看保羅一身夜行衣,肋下掛著百寶囊,甚至手上還拿著一把尖尖的小矬子,正是那些入室行竊偷香的下九流慣用的手法,便生了誤會。

    “不當家不知柴米貴,不生子不知父母苦。”眼下保羅馬上就要當爹了,心里面牽腸掛肚的,怎舍得走?紅袍人瞧他站在屋檐上不動,倒是奇怪,“小賊你怎麼不逃?”

    好個保羅爺,換個嗓音長笑一聲,“小爺為什麼要逃?你以為自己是天下十四杰麼?你這廝,壞了小爺的好事,看暗器。”他裝著那偷香竊玉的采花賊口吻,一抖手,把手上小矬子甩了出去。

    紅袍人怒極反笑,修長雙指隨意一伸便夾住那射來的小矬子,隨手丟在了地上,“感情現下淫賊當道,我拓跋天倒要瞧瞧,下九門采花賊什麼時候偷香不成要用強了?”

    若是換了別人,定然驚然心悸,西夏陰陽法王拓跋天(嵬名便是拓跋的西夏語音譯),正是天下十四杰中人,赫赫有名的用毒大宗師,只是保羅爺怎知道拓跋天的名號,卻是一翻身從樓上躍下。“我說大嬸,瞧您那魚尾紋,怕是有五十了罷?

    涂脂抹粉也蓋不住哇!還一身大紅衣服,我的天爺,整一個人妖,小爺就算用強,也不會對你,識趣的趕緊閃一邊去……“

    這時候樓上窗口小米探首看,頓時疑惑,這人身形好熟悉,說話強調也是這般油嘴滑舌的。難道……

    嵬名天得享大名十數年。誰敢這般跟他說話?何況保羅說的話正好戳著他的痛楚所在,頓時額頭青筋一閃,身形如電旋身撲了過去。“好個油尖嘴利的小賊,明年今天便是你的祭日。”樓上小米下意識叫了一聲小心。接著卻又捂嘴,卻是下面保羅臉上蒙面巾被拓跋天掌風刮落,露出一張並不熟悉的青年臉蛋。

    幸虧大爺我聰明又變幻了一張臉面,不然便要露餡了,保羅心中嘀咕。一招太冢長拳的“倒騎龍”架開拓跋天反手劈來的一掌,手腕巨震,頓時暗叫不好,嘴上卻不肯客氣,“大嬸倒是個扎手的硬點子,年輕的時候想必也是風流人物罷……”

    拓跋天怒極。長袍內飛起一腳便踢他下巴,保羅一閃身,卻是也飛起一腳,腳尖正是踢向拓跋天腳後跟的大筋。

    “五虎惡狼拳?你是烈火鸚鵡那老東西什麼人?”拓跋天一縮腳,卻是有些疑惑起來。他和烈火鸚鵡慕容那是相熟的,對淮陽幫的武功招式自然熟悉。

    保羅不說話,身形一竄。卻是搶攻起來,一招連著一招,宛如狂風驟雨一般,身形卻是曼妙不休,似乎美人跳舞一般。

    “咦!魔山老母畢月霄的魔女翩躚掌?”拓跋天又是一驚。

    還沒等他來得及問,保羅拳勢一變,雙掌一合拍去,下面卻是飛起一腿,堂堂正正直踹他胸前羶中大穴。

    拓跋天動容了,“南海珞珈山的觀音降魔腿?你到底是何人?”

    “是你大爺。”保羅雙掌一合,再前後一錯,正是模仿昆侖聖女赤霓裳六陽融雪功的招式,拓跋天駭然退了數丈,“六陽融雪功?”

    堂堂天下十四杰如此尷尬,恐怕是數年來第一次,卻是因為拓跋天性子狡詐,若是換了別人,硬踫硬來一下,保羅立馬就要露餡兒,畢竟他的實力和天下十四杰還是有區別的。

    “六陽融雪功算什麼?識趣的趕緊死開,別擋著小爺春宵一刻。”保羅爺豪氣頓生,他前前後後也結識不少天下十四杰高手,更是親眼看過不少絕頂高手比武,一時間裝模作樣,把江湖上知名的四大魔功六大神功只要見識過的便裝一個出來,嚇得拓跋天連連敗退。

    越是狡猾的人,最簡單的空城計越是有效,便好比司馬懿那般厲害,居然也中了空城計,拓跋天一身絕高武功加上縱橫天下的用毒功夫,天下誰不忌憚三分,他也從未吃過大虧,可正是如此,他眼下卻是有些畏懼了,或許正應了那句老話,“江湖越老,膽子越小。”

    只是他到底是天下十四杰中人,雖然疑惑,長袖內雙手連彈,卻是在四周布下了最厲害的無影毒。

    天底下能和天下十四杰大戰十數回合的武學高手屈指可數,至于是把對方逼得連連敗退的,恐怕也就保羅爺一人,當然,不知者無畏,保羅若是知道對方便是天下十四杰之一的陰陽法王,怕就沒這麼寫意自如了。

    戰到酣處,保羅爺大喝一聲︰“看我紫氤夢澤心法。”卻是連小蓬萊鎮派神功都吹出來了,果然是吹牛不怕沒本錢。

    與此同時,樓上一聲嬰兒啼哭劃破夜空,接著就听那穩婆歡喜的聲音,“生了生了,是個小公主。”

    保羅爺聞言頓時身子一滯,呆立當場,心中歡喜得快要沸騰起來,哈!我做爹了,我做爹了,我是陳保羅陳老爺了。

    而拓跋天看他身子一滯,腦中靈光一閃,小蓬萊的紫氤夢澤心法怎可能隨便流傳出來?這小賊,我的無影毒撒出來半天,他卻若無其事?上面生孩子他怎麼臉色古怪呆立當場?

    兩廂一對照,頓時宛如閃電劃過夜空,疑惑地迷霧一下亮堂了起來,頓時大喝了一聲,“年年打雁,今兒卻叫雁啄了眼楮,陳保羅,留下命來。”

    一聲厲喝,他身形鬼魅一般閃了過去,十指並攏如刀,運足十二成功力,雙掌狠狠便在保羅胸前拍下。

    厲風撲面而來,保羅一驚,頓時驚覺過來,對面拓跋天雙掌業已拍到近前。

    說時遲那時快,保羅爺不假思索,一吸氣,胸腹頓時往後縮了數寸,同時腳下逍遙游身法疾退。

    天下十四杰的實力,豈是那麼容易躲的?拓跋天如影隨形跟了過去,雖然招式用老,卻依然拍在了他胸前。

    體內真氣巨震,似乎連經脈都被拍散了,喉頭一甜,一口鮮血漫天噴撒。

    這死人妖,好厲害的掌力,難不成,便是天下十四杰中西夏的陰陽法王?

    這時候樓上楊小星面容慘白,卻是勉力趴到了窗戶口嘶聲力竭大喊︰“爺,快走啊!”那穩婆嚇得老命都沒了,“我的天爺,小姑奶奶,你不要命了。”

    拓跋天獰笑不休,那俊俏的臉蛋都扭曲了,“陳保羅,中了我的蝕骨追心掌,我倒要看看你能往哪兒逃。”當下卻是袖手而立,倒是極為享受眼前這生離死別的場面。

    shit,蝕骨追心掌?這不是陰陽法王的成名絕技麼,保羅大罵,“死人妖……”卻是又咳了一口血出來,只覺得心腹劇痛不休,連站直的力氣都沒了。

    另外一個窗戶口,小米花容慘變。

    正宛如她當初在東京和保羅歡愉後看保羅要走撲到窗戶大喊“保羅,我愛你,這一輩子,就愛你一個兒。”一般。

    她緊緊捏著窗戶框,指甲死死扣著那木頭,連指甲蓋都掀了起來,鮮血淋灕。

    “保羅……”

    “想逃麼?你逃逃看啊!說不淮便逃了。”拓跋天笑盈盈,臉蛋宛如佳人,聲音淒厲嚇人,束手站著瞧保羅捂著腹部,心里面樂開了花,“其實你這風流性子我倒是不討厭,看你萬里而來,也是痴情得很,怪只怪,趙德芳的女兒喜歡上了你……”

    “死人妖,八王爺喜歡兔子大爺我可不喜歡,你笑什麼笑。”保羅是絕對不肯嘴巴上吃虧的主兒。

    拓跋天最忌諱別人說他兔子,眼神一凝,竄身到了他跟前,縴縴玉指便叉在了保羅脖子上,“放屁,要不是趙德芳,我會變成今天這副模樣麼!”

    保羅被他捏得漲紅了臉蛋眼珠翻白,心里面叫苦不迭,八王爺啊,老丈人啊,感情是你搞兔子,拉屎沒揩干淨,結果我受累了,“直娘賊……的……死……死兔子,狗屁……天下十四杰……偷襲……”

    這時候小米拎著裙角從樓上跑下來,撲通一聲便跪在了拓跋天跟前,“天叔,天叔,我求你了,饒了他罷!我發誓,一輩子都不見他,天叔,小時候你最疼香香了是不是,天叔……”

    她杜鵑啼血一般,說著連連磕頭不已,把雪白的額頭磕得血污一片,而樓上剛生下孩子的小星則直接昏迷了過去。

    拓跋天心中一動,想起小米幼年最喜歡粘著自己,一時間,手指卻是漸漸松了下來。

    “香香,你起來,求這死人妖做什麼……咳!”他剛說話,又被拓跋天緊緊捏住,“死……兔子,沒人……要的……老兔子……”

    看他嘴硬,拓跋天惱怒不巳,看這人臉面,恍惚中,緩緩便成了八王爺趙德芳當年那張迷死人的俊面,當下狠狠便扇對方了七八個耳光,“你這個負心賊,我哪里不好?”

    他想起年輕時侯認識那大宋的落魄王爺,兩人談詩論畫,行則並坐,坐則交膝,臥則交股,當真是說不出的柔情蜜意,日日同眠,勝似夫妻。

    一時間,他臉色變幻不休,一忽兒柔情蜜意,一忽兒咬牙切齒,眼角甚至有些淚水滲出。
l65yao 發表於 2009-1-26 03:16
第七集 困獸之猶斗 第一百五十五章 八王爺的陳芝麻爛谷子
    八王爺的故事,便要從當年太祖太宗皇帝說起,當年祖太后讓太祖皇帝把皇位傳給了弟弟趙光義,是為太宗。

    由於此舉違反了封建王朝「父子相承、立嫡、立長」的繼位傳統,因此太宗繼承大統的合法性受到不少人的懷疑,而太宗皇帝雖然幾征契丹大敗,但是對內卻是個狠角兒,南唐後主李煜毒酒一杯,最早投誠的吳越王在家中自縊,三弟趙光美離奇死亡,太祖皇子德紹自殺,廷美被貶房州鬱鬱而終,可以說,凡是有一丁點兒威脅的,幾乎都沒好下場。

    而八王爺,正是太祖一脈,作為一個有合法繼承權的皇子,可謂戰戰兢兢,年輕的時侯太宗讓他擔任開封府尹,他便上表推卻告罪,太宗皇帝便擔任過開封府尹,他怎敢?

    從此,東京多了一個最愛走馬章台的風流王爺,時稱東京四美男之一,可以說,什麼紈褲什麼風流什麼沒出息八王爺便玩什麼,當初保羅保羅大喊娶妻要娶長公主,八王爺在朝堂上呵斥,太師龐籍諷刺他便是因為這個緣故,您年輕的時候可也不是什麼好鳥,比那陳保羅紈褲多了,什麼沒玩過?強搶民女、玩兔子、公然索要別人的愛姬、為窯姐兒爭風吃醋打群架,劣跡斑斑,也好意思說別人?

    當年拓跋天正是二八年華翩翩少年郎,生得當真是連女子都要嫉妒,正在大宋遊歷江湖,將將便逢上了年輕的八王爺。

    兩人這番相遇,當真便是保羅做的歪詩調戲白五爺所說「誰家年少潤無瑕,綺羅香盈擲甜瓜。秋波婉轉眼兒媚。賺來試折後庭花。」

    拓跋天想起那日初遇趙德芳,也是春暖花開之時,那東京八景冠絕天下,東京城的繁華,讓他咂舌不已,胭脂河街的鶯鶯燕燕一個個衝自己拋媚眼,嚇得自己落荒而逃,在大相國寺內,碰上了風度翩翩的趙德芳。

    他長身玉立,看自己慌張。一笑,也如這陳保羅一般嘴角下有個小旋兒,自來熟一般徑直走過來拉住自己的手,「小友,想是外地來的罷?這對面胭脂河街的庸脂俗粉討厭得緊,最是會賺外地人的錢,真正會玩的東京人,斷不會去的,哥哥帶你去一個好所在。」

    他帶著自已去那城東上清宮後桃花洞。卻是個有趣的地方,那裡面的女子一個個都是女扮男裝,逢人不叫大爺卻叫淫賊。

    那地方桃村成林,風景卻是極佳,他笑著拉著我賞花,清風徐來。桃花瓣瓣飛落,想必只有漢人的地方才有這美景。

    自已一時高興,摸出隨身的玉蕭吹了一管,卻引來無數人圍觀,居然有人恬著臉上來問自己度夜資幾何,他上去便給那傢伙臉上一拳。接著拉了自己便跑。

    說來也好笑,自己一身武功,卻莫名其妙跟著他跑,跑了好遠,他這才氣喘吁吁停下,頭上還沾著幾瓣桃花,卻笑得陽光燦爛。

    那天,我和他四處玩耍。晚間又坐著畫舫在汴河上遊玩,看著城內萬家燈火,說了許多笑話,喝了許多酒。

    夜裡,我和他抵足而眠,他酒喝多了,面紅耳赤扯著我叫我小天天(小甜甜?),接著便來扯我的衾褲,我也不知為何,居然扯他不過,便被他摟在了懷中。

    「桃花洞那些女子,可一個也不及你。」他嘴巴裡面噴著酒氣在我耳邊說話,迷迷糊糊之中,下面一痛,也不知什麼抵進了身體裡面,他從身後摟著我,說著甜言蜜語,輕輕聳動。

    那滋味感覺極怪,先痛,後麻,接著又癢不可耐,自己羞紅了臉蛋,咬著被子憑他玩弄,說不出滋味在心頭。

    第二天,自己不知怎生和他面對,便說要南下,他卻恬著臉緊緊扯著自己,「好端瑞的,怎麼說撇開就撇開了,你怎捨得?」說著又摟著自己要那般。

    拓跋天回憶以前,想起以前甜蜜,再想想現在,突然怒不可抑,「好端端的,怎麼說撇開就撇開了,你怎捨得?你說,你說呀!」說著雙手掐著保羅脖子使勁搖晃,「你說你懂我的,可你一點都不懂我,你一點都不懂我啊!」

    保羅被他搖得要斷氣,心中大罵八王爺做的好事,旁邊小米看情郎被掐得眼珠手翻白,嚇得起身使勁去扯,「天叔,天叔,你饒了他,饒了他啊!」

    這時候這位天下十四傑之一的陰陽法王,倒似潑婦一般,喘氣不巳連聲大罵,保羅傷勢雖重,腦子可沒壞掉,頓時便想:這廝別是走火入魔了罷!

    他突然勉力掙開拓跋天拉扯,大聲罵道:「放屁,你這小娘子倒怪,整天讓別人懂你,你懂人家麼?」

    拓跋天自以為是八王爺的女人,被他這一聲小娘子卻是叫回了魂,「你說什麼?」

    保羅爺捂著腹部,彎腰喘氣不已,「我說你懂不懂八王爺啊?他一個漢人王爺,你卻是黨項人,難道讓他娶你做王妃不成?」他小心翼翼說話,唯恐刺激到對方,眼下自己被他偷襲一掌,若自己逃跑還能跑掉,可小星剛生了女兒,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啊!既然你以為自己是老丈人的女人,我便順著你話說就是。

    拓跋天被他說的一呆,這時候保羅繼續說道:「你們這些女人啊,整天要男人懂你們,你們懂不懂男人呢?你有沒有站在他的角度給他想一想?他的難處你知道麼?便只知道搶天哭地罵人家負心……」

    拓跋天卻是被他說開了竅,喃喃道:「是啊!我怎麼沒想到?他是有繼承權的皇子,戰戰兢兢做人,一個不小心便要人頭落地,什麼事情都要聽從皇室的安排……難道?真是我錯了。」

    shit,老丈人跟他關係不是一般的膩歪啊!這種大逆不道的話居然也對他說?保羅對太祖太宗皇帝那擋子事情也是曉得一點兒的。當下大驚,真是一點兒都沒想到,大宋朝忠臣陣營第一靠山,賢明聞達天下的八賢王背後居然也齷齪黑暗得緊。

    自然,這時候保羅是要順著話說的,也不管旁邊米香香目瞪口呆,「著啊!你是黨項人,還是……還是……那個什麼,你讓他如何自處?他自然是要老老實實娶一個王妃,生個孩子。做他的王爺,你總不能讓他拋棄王位跟你走罷?就算他肯,你的家族能接受麼?」

    他越說越來勁,順著瞎話住下編,「要我說,還是你不對,他最困難的時候你跑了,還給他冠一個負心人的帽子,你是天下十四傑啊。怎不幫幫他?真是短視,怪不得說婦人頭髮長見識短,照我說,是你對不起他,你不是說捨不得他麼,給他做二奶……」

    他一想。二奶這個詞估計拓跋天不懂,頓時換了一個詞,「給他做外房姬妾,他有什麼難處便幫他,他為難的時候便聆聽他的衷腸,他鬱悶的時候便給他煮茶吹蕭。誰刻薄他了,你夜裡換一身夜行衣去殺了對方就是……如果你這麼做了,眼下你們豈不是比夫妻還要親密?豈不是甜甜美美,怎會如現在這樣?瞧你現在這模樣,整個一罵大街的潑婦,依我看啊!你沒資格談什麼情啊愛的,因為你不懂,不懂啊!」

    「如果你現在補救。應該還來得及,我那老泰山,面硬心軟,況且他身邊當真缺一個武功高的貼心人,眼下大宋朝老太后不是個東西,官家又年輕,唉!八王爺他難啊!可恨我武功不是什麼天下十四傑,再說了,滿床兒女不如半床夫妻,何況女婿才半個兒子……」

    他一頓瞎掰,米香香目瞪口呆,拓跋天臉色一忽兒青一忽兒紫楞在皆場,卻是只聽見保羅喘氣。

    良久,拓跋天突然身形一動,接著,院內傳來數聲慘呼,卻是他把院內聽見說話的什麼婢女穩婆盡數殺了個乾淨,看得保羅心頭毛骨悚然,這廝下手狠辣得緊啊!到底是封建王朝的江湖人,殺個把人眉頭都不動一下。

    「陳保羅,受教了。」拓跋天這才緩緩走來,臉上不動聲色,一抬手彈過去一粒藥丸,「這是我自己煉製的秘藥,你吃了養個三數天便會沒事,香香便交給你了。」

    他說完轉身要走,保羅大急,「喂!那個什麼……我說天叔啊!這爛攤子你讓香香怎麼收拾?急也不急在這一時半會啊!」

    拓跋天轉首,臉上居然有些嬌羞,看得保羅心裡面發毛,心說我承認這拓跋天男生女相,年輕的時候估計跟白雲劍客夏侯仁有一拼,可是老丈人啊!他到底是個男人,你不覺得前面多個短短的兔子尾巴很滲人得慌麼?

    「那你說如何辦?」

    保羅一抹臉,露出本來面目,露出一個賊兮兮的笑,「這就要看天叔捨得不捨得家族、聲名之類了,況且,您眼下這嗓子,我不是那個意思啊!只是……您這嗓子怕是以後練武的時候傷了的罷!難道您願意就這嗓子跟八王爺說話?多煞風景啊!小侄倒是會一門武功,可以用內力控制喉頭聲帶肌肉……」

    雖然受了些傷,不過,三言兩語拉攏一個天下十四傑的高手、值得了,香香和小星有他在旁邊護著,那還有什麼不放心的,保羅爺此刻雖然胸腹劇痛,可心裡面卻是樂開了花,值啊!太超值了。

    ——————————————————————

    歷史上的八賢王本就一虛構人物,所以,八王爺絕對不會從地下爬出來找我算帳的︿@︿我再強調一次,野史,野史,有缺陷的偉人才是真正鮮活的人物啊!八王爺滿塞!
l65yao 發表於 2009-1-26 03:17
第七集 困獸之猶斗 第一百五十六章 露餡兒
    小米喜極而泣,一把摟住保羅,再也不肯鬆開,保羅好言安慰,當真是劫後重逢恍如隔世,一支禿筆不盡其中滋味。

    米脂公主府死幾個人倒不稀奇,連小米這等女兒家也因為重逢情郎而忘卻了身邊婢女死亡的那一絲兒難受,倒是保羅爺,畢竟是後世民主社會出來的,卻是讓小米先把那些屍體收攏了,還學著師公歐陽忠惠念了一段往生咒,倒也沒忘了本份,殺人畢竟不是那麼好玩的,而大宋朝畢竟也不是人吃人的亂世人命如草芥。

    保羅不顧傷勢,先喜滋滋抱了初出生的女兒,覺著那一雙漂亮的大眼睛極似自己,倒是笑得合不攏嘴巴,小星在拓跋天內力一渡之下,卻也無事了,只是誕子後身子虛弱罷了。

    這一家也算團聚了,所謂有子萬事足,保羅爺打定主意,待回到大宋,先跟四海館娘子們完婚,再也等不得朝廷賜婚了,先娶妾再娶妻,丟的也是皇家的面子,我管你那麼許多,老太后再阻攔,哼哼!爺現在身邊別的不多,就多天下十四傑,我硬搶,你個老太后能奈我何?咬我?

    若要別人相信自已,當要先坦誠相待,當下他先把那天魔變用內力控制聲帶的訣竅告訴拓跋天,接著便和盤托出,自己便是新近崛起的綏德侯,倒是讓小米和小星驚訝萬分。

    拓跋天卻是一臉淡淡,「猜到你身份的時候我便估摸著是了,想必是德芳一手安排的罷?」

    「天叔果然是八王爺的知己。」保羅大拍馬屁,卻是讓拓跋天臉上一紅,「你做什麼我也不管,總之我是要去東京找他的。」

    這番話又讓保羅找著了由頭。一頓什麼情深義重之類的詞語連綿不絕,只是米香香聰慧,頓時一臉為難,「你……難道要行刺皇上?」

    保羅語塞。頓時想起小米可是李元昊的堂妹,卻不知如何說才好。

    這時侯拓跋天長歎了一口氣,「香香,你難道還捨不得這公主之位麼?若是他肯為我萬里尋來,我……便為他死也心甘了,有些事情也該讓你知曉了,當年山遇身亡,和今上脫不了干係……」

    他看米香香一臉驚訝。歎氣伸手,輕輕撫摸她秀髮說:「雖然這只是我的猜測,不過,你別忘了,你爹當年是大元帥,手握兵權又是親宋派,無情最是帝王家,這些事情你也應該能猜到才是。」

    「我……我不信,元昊哥年輕的時侯最是喜歡我了。」米香香臉上淚水縱橫。

    心裡面卻是相信了,堂堂大元帥閤府離奇身亡,若不是背後有諾大實力,誰能做到?自己只是不敢往那裡想罷了。

    旁邊保羅這時侯看拓跋天順眼,恨不得親這老兔子幾口才好,三言兩語便解決了最大的難題啊!真不知當年老丈人如何調教的。找機會倒是要尋老丈人討教幾招散手,看來這泡妞古人未必不如今人啊!

    想到這兒,他倒是很誠懇請求拓跋天,「天叔,我是宋人。這裡面關節您想必明白,我只想請您照顧香香和小星,別讓她們受半點兒委屈。」

    和女人有時侯講太多道理是無用的,他說著長身而起,推開窗戶便竄入黑暗中,只留下一句話來。「香香,小星,讓我照顧你們下半生罷!若能理解我的苦衷,回四海館等我……」

    有拓跋天這位西夏宗室出身、用情比女子還專一的兔子在,說服小米想必輕而易舉,有些話卻是保羅不好說的,畢竟他不好竄掇人家拋棄家族跟他回去做小老婆,還是給她一些時間想清楚罷。

    他先在黑暗中換下夜行衣,變了臉上模樣,這才回到綏德侯府,只是吃了拓跋天的蝕骨追心掌,雖吃了拓跋天的藥,此刻施展輕功,卻也是臉色慘白一片,走路搖搖晃晃。

    走到綏德侯府門口,就看見烏古喜正在相送一個,不是那野利海涵小姐又是誰來。

    「小主子,你……你這是怎麼了?」烏古喜近日得保羅爺勤快施肥澆水,當真明艷照人得緊,果然便是那句話,愛情是女人最好的保養品,忽忽便從一個板著臉三十許的老處女變成了二十多歲容光煥發艷色四射的少婦。

    被烏古喜攙扶著,保羅露齒一笑,「沒事沒事,有個江湖上的對頭不知怎麼尋到我,約我比武,那廝也不知道哪兒學來古怪功夫,卻是和我打了個平手,受了些小傷罷了。」

    「你眼下貴為侯爵,怎能還和那些江湖人麻混?也不知道體恤自己,一會兒娘娘看見了又得說了。」烏古喜看他模樣,心疼得要命,忍不住埋怨。

    保羅一笑,卻是看著不說話的野利海涵問:「野利小姐深夜造訪不知何事?」

    野利海涵嬌靨上神情數變,看著他臉色蒼白,忍不住便想上去攙扶,可又想起父親說此人很可能是敵國細作,一時間,柔腸百結,也不知如何是好。

    她芳心初動,甫嘗戀愛滋味,才知道暗中喜歡一個人輾轉反側的滋味,只是她父親野利仁榮卻是個老成謀國的,細細收集了保羅爺細微處許多細小的破綻加以分析,卻首先告訴了她,頓時擊碎了一個芳心。

    她眼下前來,便是把野利仁榮收集的資料給皇后耶律宜蘭,那意思是再清楚不過,雖不肯定,卻也不是空穴來風,還請皇后定奪,當真好厲害算計,若真有事,一併兒把遼國公主拉下了水,若無事,卻算是表了忠心,果然厲害得緊。

    想起那日初見保羅,他做的那首「愛煞銀沙鋪滿地,悔教展齒破新痕。」,頓時心中如蟲蝕一般。是啊!一個契丹豪酋的後人,怎如此精通漢學?連隨身攜帶的印章都是漢文。契丹諾大烏古部,怎就他一人逃得性命?又怎將將好救了皇后娘娘?為何文采武功萬中無一卻在契丹寂寂無聞?烏古部封地遠在靠近花刺子模國。他又怎能潛過整個契丹萬里迢迢遠來西夏?

    最重要的是,烏古部被滅不過數月,若無人幫他,怎可能一人便到了大夏呢?

    這些雖然不算是多大的破綻。可結合起來,若說他獨自一人無人相幫,除非老天爺整天無所事事跟在他身邊照顧他,天底下哪兒來那麼多的巧事?

    想到這些,一顆芳心欲碎,卻是連行禮都忘記了,野利海涵拔足上了自家馬車離去,讓保羅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喜姐姐,她來做什麼的?」

    「奴婢不知呢!只是和娘娘單獨說了好一會子話,說不準便是喜歡小主子得緊,拉下面子親自找娘娘試探,看小主子回來,臉面上卻不過……」烏古喜一臉笑,卻是愛煞自家小主子,以為別人都和她一般,看著自家主子臉蛋兒便春心湧動不休。

    「也不知道姑姑怎麼想地。非得讓我去親近她,我瞧她也沒什麼好,還不如喜姐姐你漂亮來著。」保羅爺說話,自然是滴水不竅,拍馬屁也隱諱得緊,情真意切得很。讓烏古喜臉上一陣紅,低聲說:「奴婢哪兒有那麼好,年紀大得都沒人要了。」

    「嚇!那是他們瞎了狗眼。」

    「好了好了,別說話了,看你臉色。這麼難看,一會兒娘娘還不知怎麼惱呢!」

    烏古喜說著把他攙扶進去。

    兩人回房,耶律宜蘭正在燈下托著香腮不知想什麼,瞧他進來,只淡淡嗯了一聲,烏古喜有些奇怪。娘娘這是怎麼了?難不成因為野利小姐夜訪,心裡面捨不得小主子?

    其實這時侯耶律宜蘭腦子裡面正在尋思那野利仁榮書信上說的話,越想,越覺得有些道理,心中亂成了一團麻。

    她在燈下思索,烏古喜打水服侍保羅擦拭,讓他躺在了床上,保羅此刻卻是趕緊打坐,這蝕骨追心掌傷勢雖然吃了藥,還是要用易筋經調息一番才好。

    烏古喜看小主子打坐,也不騷擾,輕輕走出裡屋,看著耶律宜蘭低聲說:「娘娘,怎麼了?」

    耶律宜蘭一驚,「啊!沒什麼,潛兒他這是怎麼了?」

    烏古喜把保羅的謊話說了一遍,皇后起身走進裡屋,保羅盤膝坐在床上,五心朝天,眼觀鼻鼻觀心,身上散發出淡淡真氣,燈下瞧著,卻是比平時更加俊俏,讓皇后心跳不已。

    輕咬貝齒,她緩緩走到床邊,仔細瑞詳,心中唸了一聲冤家,卻又在裡屋桌旁坐了,只呆呆看著對方,烏古喜也是陪著。

    保羅一番調息直到四更天時分,這才睜眼,頓時便瞧見兩位佳人在燈下發呆,趕緊下床,「姑姑,你怎麼還不睡?這都什麼時侯了。」

    皇后娘娘心中有事,當真說不出煩惱,突然便伸手摟住了保羅,「潛兒,要我……」

    保羅一呆,看她臉上神色有些鬱結,當下便反手摟住她,輕輕吻去……

    兩人劍拔弩張,烏古喜在一旁助興,壓力讓皇后愈發情慾囂張,忍不住便叫了許多妙語,頓時便丟了,又換烏古喜承受雨露。

    皇后嬌喘不已,忒眼看身邊人兒背脊上輕滲汗珠,忍不住便匍匐上去,伸出香舌輕舔,舔到他右肩處,突然芳心巨震。

    「蘭姑姑,你在夏國還好麼……呼倫忍不住便喜歡他,可他卻喜歡馨姑姑…

    …那日我生病,他和馨姑姑在床邊親吻,我的心都碎了……他低語安慰我,我不知怎麼,又愛又恨,糊里糊塗便叫他脫了衣服……馨姑姑在外屋呻吟,我突然便驚覺了,那時侯,我差一點便要成了他的女人了,可是……我便狠狠在他右肩上咬了一口,鮮血淋漓,便似乎咬在我心上一般,可我還是狠狠扁了他一個耳光…

    …

    想起呼倫瑤從大遼給自己寫的信,再細看這冤家肩膀上,可不就是一個淡淡的貝齒嚙痕……

    「陳保羅……」

    正在辛勤的保羅爺一驚,一抵,身下烏古喜一顫,身子頓時弓起,發出一聲膩人的呻吟,「奴婢……奴婢要死了……」

    下集簡介:李元昊被廢太子寧令哥刺殺身亡,沒藏氏崛起,保羅的身份暴露,由於關係到國家顏面,西夏國秘而不宣,卻盡起高手追殺保羅,機關盟盟主坐著魯班鷂在天上窮追不捨,身後數萬大軍,邊境重兵把守,保羅爺如何回轉大宋?

    出乎意料的是,這位大宋版零零七帶著追兵兜了個大圈子進入吐蕃諸部,再入成都府,欲從水路白帝城千里江陵一日還。

    吐蕃十萬大軍壓境,監軍正是孔雀王巴瓦卻央,歷史上數千宋兵大敗十萬吐蕃軍的真實故事,如斯荒誕上演了。

    欲知後事如何,請看下集,勝利大逃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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