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踏秦川 作者:革命咖啡 (連載中)

whiesdep 2009-1-31 19:50:25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35 46743
carlsiu 發表於 2011-9-27 09:19
第四卷 擊漢 第三十一章 鳥陣,若您有任何疑問發信請聯系管理者,感謝大家一直以來對永久聞學網的支持。我們會繼續做好,給書友提供一個最舒適的閱文平台!)
    邦的八陣,除了中軍的十多萬人馬外其余的三十多萬平均的分為天、地、風、雲、龍、虎、鳥、蛇八陣。天、地、風為前陣,雲、龍為中陣,虎、鳥、蛇為後陣。

    後陣雖然有三陣,位于左側的虎陣與位于右側的蛇陣稍稍的靠前,兼顧著雲、龍兩個中陣,所以真正起殿後作用的為鳥陣,由敗軍之將周勃率領。

    似乎劉邦早已料定李信軍中的騎兵會抄他的後路,所以很有先見之明的給鳥陣配備了‘木拒馬’、‘刀車’、‘槍車’、‘強弩’等一系列對騎兵行之有效的裝備,並為了防備趙梅騎兵用密集箭陣來破他的鳥陣,更是給鳥陣裝備了大量的盾牌。其中有普通的小圓盾,也有既能防守又可利用盾牌周邊密布的尖刀利刃傷敵的武裝圓盾。當然,最為普遍的還是那種打到兵卒脖間的方盾。

    所謂鳥陣,亦就是平時所說的‘雁形’陣或者‘鶴翼’陣,不過此陣與雁形、鶴翼兩陣又略有不同。雁形與鶴翼兩陣猶如正在展翅飛翔的鳥兒,鳥陣卻如把雙翼收起來的鳥兒,看起來沒有雁形或者鶴翼那樣龐大,似乎也起不了雁形和鶴翼所能起到的包圍作用。但他最少有一個好處,不似雁形與鶴翼那樣容易被敵所破,要是在萬不得已時使將出來,雙翼一展還是能起到一定包圍的作用的。

    周勃並未完全的按照劉邦所交待的那樣,把木拒馬、刀車、槍車擺在陣的最前面,後邊跟著弓弩箭手,再後邊用長柄兵器與短柄兵器組成二三陣。而是在最前邊,也就是起阻擋敵軍快馬沖鋒的‘木拒馬’、‘刀車’、‘槍車’的前邊又安插了幾隊盾牌兵,只是經過這小小的一個變動,竟把此陣地殺機完全隱藏了起來。陣外之人根本看不到里邊的‘刀車’‘槍車’以及弓弩箭手,就好似這個陣完全由一手持盾,一手握短柄兵器的人馬組成一般。而如此人馬組成的陣,正是騎兵所願意看到,他們對騎兵來說沒有一點的威脅。

    這也是周勃所希望得到的效果!從這次四十多萬大軍集結,組成八陣互相依托始,他知道敵人那支人數並不甚多的騎兵一定不敢像先前那樣對八陣進行沖擊。又從騎兵襲撓、斷路的特性上分析出這支騎兵一定不甘心于寂寞,會行斷路之計。攻擊他所把持地後陣。所以他要把鋒芒隱蔽起來,讓敵人誤以為他是一只無牙之虎,對他可以隨意的進行攻擊。那時他就可以全殲這支騎兵。

    為了戰勝這支騎兵挽回不久前所丟的面子,周勃讓本該呈外弧狀守在他轅車前邊地二陣與呈內弧狀守在他轅車前邊的三陣二分為四。讓二陣分左右呈鋒矢陣形隱在弓弩手的後邊,三陣呈梯形隱在二陣的後邊,旗鼓手分列轅車左右一字排開。只待敵騎沖上前來就下令。讓二陣與三陣人馬從弓箭手與木拒馬之間沖出,如鳥兒伸開雙翅包圍了敵軍這支騎兵。一口氣吃掉。

    中軍跑來了傳令使,令周勃跟著中軍緩慢前行。周勃傳出命令。陣形不變地慢慢跟著中軍往前行。大陣一動。人馬稍亂,當大陣停下來時沒有經過訓練地兵卒們往往使陣形稍稍變了樣。有那麼一刻鐘。他們得重新按照主將的意圖列陣,並把防御效果很好地木拒馬、刀車、槍車重新安置。

    八陣本不該有此破綻的,所以會有只因兵卒沒有訓練過才使此破綻突顯。雖然這個破綻地時間極短僅一刻鐘而以,但只要敵人能抓住這一刻鐘地時間就可以破了八陣中的一陣。八陣少了一陣,破綻將會更多,會更容易被敵軍所破。所以劉邦想了一個辦法,以彌補這個破綻。其一,他讓大軍行動時一步一步地行動,先由前軍亦就是‘天陣’先行,等天陣安穩陣腳後兩個偏軍——‘地陣’與‘風陣’再行,依此類推直到周勃的後陣也前行到位為止。這樣做可以保證八陣不會被敵軍一鼓作氣而破,敵軍若要破之,每次只能破一陣。其二,為了爭得稍亂的一刻鐘時間,他把勁弩強弓全都安排在一線,眾多的各式戰車更安排在陣前,如此精心的安排在他看來足可以拖住敵軍一刻鐘時間,可以把露出的破綻彌補。

    趙梅硬是被周勃布的局所迷惑,誤以為周勃掌管的鳥陣真如眼前看到的那麼虛弱。按照事前安排好的,趙梅應該把騎兵帶到敵人陣前,用密集的箭把敵陣撕開一道口子來,然後在敵人反應過來之前率隊離去,以同樣的方法去對付敵人的其他陣。可當趙梅把騎兵拉到周勃面前,見到周勃的防守極弱,又因鳥陣剛剛前行一里,陣內兵卒還處于混亂之中,她突然下了個決心,要大破周勃的陣。

    此時乃是辰時末巳時初,太陽的光芒已經足夠刺眼但還未完全升起來,陽光斜打下來晃的人睜不開眼,對于面前稍遠的地方就看不清東西。趙梅順著陽光照下來的方向率隊朝周勃的大軍而去,擦著旁邊的蛇陣呈四十五度角直擊鳥陣。

    不去正面攻擊敵人而要從斜面攻擊敵人是趙梅在沖擊陳平、夏候嬰、周勃三路大軍時發現的一個敗敵之技。起初,她只是在心里隱隱有一點感覺,覺得騎兵正面沖擊敵人時往往會死傷巨大,而在側面及兩翼攻擊敵人時會容易許多,死傷也小。她很困惑,在等李信率軍趕來‘五龍’的當口詢問韓信,韓信一句話便給她解決了這個困惑。

    韓信說︰“對付有準備的敵人當然比對付無準備的敵人難!”接著又給趙梅詳細的解釋了一番,道︰“正面的敵人弓弩在手羽箭上弦,你率隊沖擊,他們只需把手抬一抬,扣下弩機便可。對付側面及兩翼的敵人則不同,你飛

    ,他們是側面對著你,來不及轉身瞄準。你已將他破陣極易。就算他們有時間轉身,可沒有主將的命令誰又敢轉身去對付你,不怕大陣被帶動的大亂嗎?你們騎兵營的馬快,正可以利用此點攻擊敵陣。步兵不行,就算看到此中破綻,等趕上前去時敵陣已經變陣成功,到頭來還是與敵正面對決……”

    既知道如何攻擊敵人對己有利。趙梅當然用有利的擊敵方式,哪會在正面沖擊敵陣。之所以沒有在更為有利的兩翼對敵展開攻擊,是因為鳥陣地兩翼已被蛇陣與虎陣給彌補的嚴嚴實實。根本不可能從兩翼對敵發動沖擊。

    沖擊前,李敢曾勸趙梅,道︰“周勃如此示弱,其陣中估計有詐。”然而。趙梅曾經狂破周勃大軍。對于這個手下敗將哪會放在眼里,並不理會。率領著大軍沖了出去。

    一切都很順利,借著刺目陽光的隱蔽。趙梅軍很快就突到了鳥陣的前沿。她並未如李信安排的那樣對敵陣急射箭矢破出一道口子隨即快速離開戰場。而是挺執戈不顧一切的沖殺了進去。前面的盾牌兵很容易就被破了,突然一道道的金光迷了趙梅騎兵地人眼同時也迷了跨下戰馬的馬眼。騎兵一陣的慌亂。本來兩馬之間前後左右相隔很遠地戰馬在亂中擠撞到一起,頓時人仰馬翻更加的混亂起來。

    趙梅輕輕抖拽馬韁,讓倒于地上的馬兒站起,這時才發現剛才的萬道金光是一排手持銅鏡地兵卒所反射打下來地陽光所致。兵卒們已收了銅鏡,後邊的馬繞過摔倒在地地戰馬與騎士繼續往前沖,敵軍把覆蓋在戰車上的藏青色布匹拉開,露出里邊一道道木拒馬、刀車、槍車等物。

    最前沿地騎士收不住腳,馬兒想越過拒馬、刀車、槍車,然而這些東西地高度已經超過它們所能逾越的高度,最少有幾百匹戰馬和騎士被釘死在刀車與槍車之上。這些刀車、槍車並非密密麻麻地排列,中間都有一定的距離,足夠兩匹馬同時穿,因此還有上千匹的戰馬從這些空隙之間穿進敵陣,彎彎曲曲的前行,有的被突然出現在面前的刀車、槍車刺死,有的則被隱藏在戰車身後的敵軍用槍戈刺死。

    就在亮出銅鏡反射陽光的同時,周勃讓嚴守以待的二陣三陣出擊,同時又讓守在前邊的弓弩手射箭。李敢揮舞著手中短箭,擋開朝趙梅射過來的箭,道︰“將軍,我們中計,快撤!”

    被刀車、槍車刺死的騎士,深入敵陣被殺的騎士,再加上被漫天箭雨所射死的騎士,已經死傷過三千人。趙梅似也被嚇的愣在當場,蒼白著臉一言不發。李敢果斷的拉住趙梅馬匹的韁繩,令掌旗手扛著大旗跟在身後,在周勃鳥陣伸出兩翼,旁邊的虎陣蛇陣蠢蠢欲動之際,領著剩下的人馬突圍而出,向後撤了五里多地。

    日已升至中天,捧著黑陶大碗趙梅卻沒有一點的食欲,兩只眼楮一紅把碗擱于地上對李敢道︰“沒有你,這次一定會全軍覆滅的。”

    “將軍……”李敢欲勸,趙梅攔道︰“一直以來我都知道自己不是當將軍的料,為了給哥哥報仇才佔著猛虎營統帥的位置。我時常想,如果這支人馬由哥哥帶領會不會有這麼大的傷亡?如果從一開始我就听你的話,按照你的想法出擊,還會有這麼大的傷亡嗎?”

    “將軍,此戰乃一小敗,只要行事妥當,大王交給我們的撓敵任務還是能完成的。”李敢指著遠處大旗飄揚的敵陣道︰“敵人使八陣之法,把中軍牢牢的護在中間,看似我們不管從哪個方向襲擊,敵人都可以正面以對。其實不然,他們各陣與各陣之間的連接並不像我們所想的那樣嚴絲合縫,這是敵人的一道軟肋,我們完全可以朝這道軟肋猛擊,以達到大王所交待下來的任務。”李敢道。

    “真能達到?”趙梅迷茫的問道。

    “肯定能!”李敢十分有信心的點頭道。

    “可這是你的主意,並非是我想出來的。試問身為一個主將卻時常拿不出主意來,還連累兵馬多有損傷,我這個主將還能干下去嗎?”

    “將軍!”李敢腦子飛快的轉著主意,過了一會道︰“天下的名將又有哪個只勝不敗?將軍只是暫敗,以後打勝仗的機會多的是,萬不可因為一次的失利而心生退意。”

    “你別在勸說了,我主意已定!”趙梅伸出一手,按在李敢的手背上,道︰“我會跟大王說的,讓他命你為猛虎騎兵營的主將!”

    “萬萬不可!”李敢連連擺手道︰“末將位卑身賤,豈能為主將?將軍如此說真是折煞末將了……”

    “我們的大王與別人不同,他既敢任命我為主將,又豈在乎你位卑而不敢任命你為主將?只要你有本事,大王一定敢力排眾議任你為主將的。”

    “就算大王擢升末將,末將軍功甚微又如何服眾?”李敢道。

    “你在軍中的能耐,諸位將士又有哪個不清楚?你為主將又有哪個敢不服!”趙梅頓了頓,道︰“再說我已經累了,無心再帶領騎兵營,就算你不願為猛虎營的主將,我也是再不願率領騎兵營了!”

    趙梅把頭仰起,望著天上的太陽,道︰“在我還末稟明大王,大王亦沒任命你為統帥之前,你暫且代行將令。等這場仗打完了,我也該離開軍營了。”

    “將軍意欲何去?”李敢問道。

    “我總覺得我哥哥還沒有死,我要去匈奴地找尋他!”趙梅把頭垂下,直視李敢道。
carlsiu 發表於 2011-9-27 09:20
第四卷 擊漢 第三十二章 變陣,若您有任何疑問發信請聯系管理者,感謝大家一直以來對永久聞學網的支持。我們會繼續做好,給書友提供一個最舒適的閱文平台!)
    信的‘六龍出海’方陣是一個大方陣連著六個小方陣著方陣厚外薄中的道理,英布更是把所有的強弓勁弩都集中在前軍方陣最前沿的位置,與正面不遠處的劉邦軍對射。兩軍位于相交而未交實的尷尬境地,其距離在弩箭射程之內又在弓箭射程之外,所以兩陣之間的地上已插滿了箭矢,陣中也時不時有人中箭呼喊倒地。

    與英布交手的是樊噲,兩人無一例外的都是兩軍之中最勇猛善戰的人,若在平時兩軍對壘只怕此時兩人早已廝殺在一起,可是今天誰也明白不能由著自己的性子亂來,這畢竟關系著兩國的興亡。

    樊噲的頭發已全部直豎起來,他所領的是個天陣,其下有六萬多人馬。所謂天陣,說白了亦就是個略加改變的魚鱗陣,是把整支人馬分成十段,一層壓著一層。這是一個防守意味十足的陣勢,打先的第一層為弩陣,第二層為弓弩混合陣,第三層又是弓戈混合陣,第四層為戈陣,第五層為獨立出來的戰車沖鋒陣,六層是一個戈槍混合陣,七層為槍陣,八層為槍劍混合陣,九層是劍陣。第十層是主將的親兵護衛隊,他們圍成一個圓,把主將嚴嚴實實的圍在里邊。可樊噲並沒有居在最後邊的第十層,而是前突到第一層,不時拉弦上弩把憤怒除在箭矢上射向敵陣。

    這個陣的兩邊還有千輛戰車護衛,樊噲真想下令讓那千輛戰車沖殺出去,一口氣破了英布的前軍方陣。然而那千輛戰車卻不歸他管,它們分別歸左右兩邊的地陣與風陣的將領統轄,所以他只有干瞪眼看著的份兒。

    英布不知道這樣毫無意義的對射還要持續到什麼時候,兩只眼楮通紅地看著正面的六萬人馬。以及左右兩邊互相呼應的敵軍地風兩陣。

    三陣的人馬加起來一共約為十六七萬,說實話英布地心里一點也不怯,自打生下來他就不知道害怕兩個字怎麼寫,雖然明知道憑借著自己手下僅有的三萬多人馬沖入敵人秩序井然的大陣之中無疑是飛蛾撲火。可他還是膽量十足的想就此沖殺過去,就算死也死的痛痛快快、轟轟烈烈,總比在此硬熬著爽快。可他不敢沖,知道若是再擅離職守,自己的這個腦袋肯定會被李信拿下。只得喘著粗氣,額頭上的那個囚字越來越顯地通紅起來,挽起一張強弓用力一拉。竟把弓弦給拉斷了。

    “究竟什麼時候才下令!”英布恨恨的把手中斷弓扔在地上,回頭朝幾里外的中軍看去,所看到的除了各色彩旗就是那一顆一顆攢動地人頭,哪能看到李信的影子。

    中軍。李信轅車的四周一片繁忙景象。頭頂,了望車上的觀察兵旗手不停的打著旗語,周圍觀看旗語的兵卒看明白不時向李信回報了望車上觀察兵所觀察到的內容。穿梭奔行于各陣的騎士也來回在轅車周圍上馬下馬,稟報著大陣四周的敵軍情況以及外陣兵卒的士氣情況等。

    “看來敵人是不會變陣了!”李信道︰“剛才探馬來報,趙梅騎兵新吃一敗,我們何不利用這個時機攻他一攻,逼著劉邦變陣,好讓我們找到一個破陣地時機。”

    “大王想如何攻?”韓信道。

    “正面的天陣樊噲部,是由眾多地步兵與少量的戰車組成,我們可把前軍地英布甩出去。由他去突圍一下。敵人雖擺地是敲不碎打不爛的魚鱗陣,但我想憑著英布地勇猛或許可以一搏。”

    “將軍心急了!”韓信呵呵一笑道︰“敵人的天陣可是由樊噲統領。其猛並不在英布之下。什麼樣的將領統領什麼樣的兵卒,可見其手下兵卒亦是擅戰之人。放英布出擊勝算可是連三成也沒有。何況。側翼天陣的地陣多由重裝戰車與重裝步兵組成,風陣又是由行動迅捷的輕車與輕裝步兵所組。英布出擊必會遭風陣的攔腰截斷,而後又會遭地陣的撈底包抄,這不是讓英布前去送死嗎?臣絕不敢同大王的這個命令。”

    “可我們兵卒所帶口糧只夠三日之用,如今已過半日尚不能有所突破,我怕到時沒了糧食兵卒陷入恐慌以致大敗。”李信頓了頓,道︰“不如五龍齊出,抽調右軍陳嬰與左軍彭越軍中的戰車迎擊敵風陣、地陣的輕重戰車,再由彭越、陳嬰兩軍齊頭並進,韓敬、陳平兩軍尾隨相援,如此可破敵天地風三陣。”

    “那是一定可破的,但大王莫非忘了……”韓信笑道︰“我們此戰並非是要與劉邦兩敗俱傷,而是要以輕微的損傷換來敵軍大規模的傷亡,所以臣覺得不能與敵硬踫硬!”

    “可……”

    “大王毋須焦慮,我軍所備糧草雖然不多,劉邦兵馬備的糧草也不會太多,所以誰先亂還說不定呢!不過,大王既無心靜候,那就請大王下令變陣吧,這樣可使敵人隨著我軍的變陣亦不得不變陣!等待敵人變陣時,我們再找尋時機突擊敵陣!”

    “變何陣!”

    “圓陣即可!”

    李信點了點頭,面色沉重的抽出一面令旗,站起身揮了揮。轅車周圍的傳令手看得真切,朝八個方向分散,手合一個喇叭放在嘴前喊道︰“大王有令,變圓陣!”

    等候在周圍的傳令騎士得令,上馬四散而去把令傳向各個陣。了望車上的旗手揮動手中旗職把這個命令亦傳向遠處,等待著的執鼓吏揮動手中鼓槌,十分整齊而且慷慨激昂的把這個命令用鼓聲也傳了出去。

    “將軍,大王似乎有令,要我們變圓陣!”一名副將趕到英布的身前稟道。

    “什麼,變圓陣!現在應該沖出去擊潰敵人才對,怎麼能變圓陣呢!”英布喝道。

    “可,大王的旗令是這樣說的。你听,大王的鼓令也是這樣說

    副將指著了望台的傳令旗手道。

    “你沒看錯?也沒听錯?”英布仍是不能理解這是變圓陣地命令。

    “小將……小將怎麼可能看錯,怎麼可能听錯!”副將解釋道。他的話還沒完。已經不用他再解釋什麼了,一匹匹傳令的快馬已經趕到英布面前,每個騎士都沖著英布喊道︰“大王有令,變圓陣!”

    每個騎士喊了一遍。此令一共喊了九遍,英布無奈的相信確是要變圓陣了,下令陣腳稍微往後縮了縮,退出敵軍地弩箭射程之外,等待著變陣的鼓聲傳來。

    一刻鐘之後,了望車上的旗手告訴下邊令已傳達給各個陣的主將,李信輕吐一聲︰“變!”

    鼓聲突變。中軍的二陣首先由方陣變成一個圓陣,一陣三陣則變成兩個半圓組成一個圓把二陣圍在里邊。六個外陣的戰車先行出陣,逆時針方向奔跑起來,直到在大陣外邊組成一個圓來。各個外陣的其他兵種迅速向內收縮。以兵種為界,依次組成弩圓、弓圓、戈圓、槍圓、劍圓等諸多不同地圓來。

    首當其沖的樊噲天陣見敵軍的戰車突然出陣,嚇了一跳,以為敵人即將出擊,連忙把消息傳給中軍的劉邦。稍後,見敵人在陣外戰車地保護下呈大亂狀向內收縮,樊噲以為機會來了,正要傳令兵馬出擊,攻破敵人外圍的戰車,沖入敵人陣中。在敵大亂之下破敵大陣。他的令還沒傳下,劉邦的命令已經送達。命令其不得出擊,嚴陣以待。

    還好。樊的命令沒有傳出去。不然沖入李信的‘六龍出海’陣哪還有性命在。這陣,在遠處看似乎大亂起來。其實一點也沒亂,各陣的各個兵種之間都按照事先安排好的在收縮,並且是呈扇形收縮,最後由六個扇形組馬一個大圓來。他們在收縮的過程中雖呈亂象,但互相之間各有配合,不僅同兵種之間有配合,就是不同的兵種之間也有配合。樊率軍若敢沖入,所踫到地並非什麼亂軍而是互相之間都有配合的精兵,反而是他地兵馬剛入陣中呈現大亂之勢,一戰之下哪有不敗之理。

    況且,就連在陣前狂奔的戰車也沒有絲毫地亂象,當戰車停下來時,原先屬于哪個外陣地戰車正好又停在那個外陣的扇形邊緣,隨後各陣之間空出一定地距離來,戰車從各陣之間退入陣中。

    這時陣經過收縮之後,由以前的長達三十多里的方形陣收縮成直徑為十多里的圓形陣。脫離劉邦的天陣足有八里。李信再次的下令,鼓聲又變,圓形陣向外發散,直到再次的離劉邦大陣前沿的天陣相距不過一里。鼓聲驟停,陣也就停了下來。

    勁弩兵從圓形陣中走出,在圓形陣的外圍組成三個圈。正對天陣的勁弩兵突然朝樊噲的天陣發射羽箭,樊噲一下子被射懵了。

    這三圈勁弩兵不是停止不動的,而是有快有慢的以順時針方向移動,第一圈正對天陣的弩兵射過弩箭後就快速的朝一邊跑,在第二圈正對著天陣方向的弩兵射出箭後,第一圈的弩兵已經偏離天陣正對著的方向,跟在他們左手後邊的人已經補位。這就好像是三個連續轉動的圓環,轉到天陣前沿的弩兵就會扣下弩機,把羽箭射出去。所以,從李信軍中射出的箭是連續不斷的,沒有一刻的停歇,而樊噲天陣中射出的箭則斷斷續續,再加上先前他們已與英布的人馬對射良久,箭壺中也沒有多少羽箭,竟落了個只能挨打不能還手的境地,壓在最前邊的第一層弩陣有過半的人馬被李信以這樣的方法射死。

    樊噲眼瞅著周圍的人馬不時倒下,狂怒之下想沖出去,可他又不敢沖出去。先不說劉邦的嚴令在前,這時李信的陣已經組成,沖出去又有何用?樊噲無法,只得退到陣後,把這個情況稟給了劉邦。

    “不行就跟他拼了!”劉邦听報,惡狠狠的道了一聲,抽出腰間寶劍對空胡亂的揮舞幾下,大有一副上陣殺敵的意味。

    “主公萬萬不可!”蕭何搖頭道︰“敵人正想主公如此,主公在大急之下出擊豈不是正中了敵人的圈套?”

    “他們以三道弩兵,利用弩箭射程遠的優勢讓我們只能挨打不能還手,若不給他點顏色看看,他還真以為我們漢中無人了。”

    “八陣乃是個守陣,敵軍由方陣變成一個圓陣,由攻守兼備的方陣變成了個只守不攻的圓陣,正是盼望著我們去攻由他來守。他以三道弩箭為餌,對付三道弩箭自是容易,但吃了他的餌豈不是要上他的釣。”蕭何道︰“主公試想,我們要想吃餌就得變八陣為一個能沖鋒的銳陣,陣一變再想變回來可就難了,到時陣形大亂就只能任由敵軍來破。所以……還請主公三思而後行!”

    “如此該怎辦?”

    “等?”蕭何嘿嘿一笑,道︰“只能等,看誰先沉不住氣,誰先去攻擊對方。”

    “可,他如此輕視于我,又讓我如何咽得下這口氣!”

    “先前我們也曾吃掉他三千騎士,要是算起來我們還略勝一籌。不過大王既不願被動挨打,我們也可以不讓樊噲的天陣處于挨打的局面。”

    “快說,怎麼才能不處于被動挨打的局面。”

    “調陣!”蕭何將眉往上一挑,道。

    “調陣?怎麼調!”

    “將陣依次後推,只需推動兩次就可把位于左中的雲陣調到正前的天陣位置。由雲陣來對付敵人的弩射,就算不勝,最少處于不敗的位置!”

    “雲陣?好好,就依你所言,用雲陣去破敵人的弩射。”劉邦點頭含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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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擊漢 第三十三章 兩翼齊飛,若您有任何疑問發信請聯系管理者,感謝大家一直以來對永久聞學網的支持。我們會繼續做好,給書友提供一個最舒適的閱文平台!)
    邦八陣連調兩次,中間曾出現過至少兩刻鐘的破綻,‘六龍出海陣’並沒能趁機出擊大破劉邦的八陣。不是李信不想為之,實在是因為這兩刻鐘的時間對于四十多萬人馬的調動來說顯的太短了,就如一匹馬從門縫前駛光,當你察覺出來,變陣的命令還沒下答,破綻已經消失。

    不過趙梅的騎兵營卻趁劉邦八陣露出兩個破綻的機會對龍陣與風陣略施突襲,搞得兩陣好一番的慌亂,而且喪失了幾千條兵卒的性命。

    劉邦壓在陣前的‘雲陣’,就如是一片邊緣曲折的雲彩一般。此陣極大,佔據了與李信陣正面對決的前線一半還多的空間,把兩邊的‘地陣’和‘虎陣’擠到了邊緣。這個陣全是清一色的勁弩手,隨身所持的兵器除了箭矢外再無其他,所以全陣四五萬人馬的箭矢加起來足有五百萬枝之多。

    此陣是一個靠遠攻取勝的陣,是個專門為取得最大射箭效果而組成一個射擊面積最大化的陣。此陣一旦組成,陣前全被密密麻麻的箭矢給布的嚴嚴實實,使敵無法前行一步。不過此陣雖說威力無比,可它卻有一個致命的弱點,就是不能讓敵軍突到陣前,只要敵軍突到了陣前,全部由弩手組成的陣就會顯得十分薄弱,他們根本不是手持長柄兵器或短柄兵器士卒的對手,毫無反抗之力,只能引頸待戮。因此,這個陣從不輕易出現,平常組成射陣時也多以雁形陣或鶴翼陣代之。除非在組成八陣。兩邊有重裝的‘地陣’與擅長短兵相接的‘虎陣’策應時,這樣地一個有強大攻擊效果同時又脆弱無比地陣型才會出現。

    ‘雲陣’一出現,威力果然非同小可。李信的‘六龍出海’圓陣外邊圍著的三圈弩手,火力上立馬處于下風,被多于他們幾十倍乃至上百倍地箭矢給壓的抬不起頭。轉動的三個圓圈也自此停了下來,正對著‘雲陣’的那道弧邊被劉邦軍給射出一道缺口來。

    “大王,此時可以變陣!”韓信听得探馬回報陣前消息,道︰“我們可以將圓陣變為縱陣。中軍大陣外的六個陣可以縱隊方式列陣。由英布的前軍出擊敵人地雲陣,陳平的右後軍出擊敵人的重裝‘地陣’,韓敬的左後軍出擊敵人的短刃虎陣。左軍的彭越、右軍的陳嬰分別出擊居于敵人兩肋的‘天陣’與‘鳥陣’,中軍與張良地後陣隨後跟進,此陣可破也。”

    “此時可是最好的出擊時刻?”李信問道。

    韓信搖了搖頭道︰“此時並非最好的出擊時刻,最好的出擊時刻應該是‘周勃’地鳥陣居前,樊噲的‘天陣’居後。但此時已經有七成勝算,兵書上說勝算過六成便可一戰。因此臣覺得應該可以出擊。”

    “七成勝算若在平時已經足夠,但此戰乃是決定生死之戰,沒有九成地勝算不可出擊!”李信抬頭看了看天,見日頭即將隱入西山。道︰“前軍掛上免戰牌,暫且休息一夜。明日再戰。”

    “臣明白大王的意思,可要讓劉邦把‘鳥陣’調于陣前,只怕不易!”韓信道。

    “天下無難事,只怕有心人!”李信呵呵一笑道︰“今天我們變陣之後,劉邦緊隨其後跟著也對應調陣,可見其並非墨守成規,一味的死守。”

    李信指了指心,接著道︰“他現在還籌劃著勝我們呢!所以只要計策用的對頭,一定可以逼其調陣。現在,其可阻擋我們騎兵的輕車已經退到後陣,正面對決的雲陣防守太弱一擊便破,虎陣手持短兵器無法抵擋我們的騎兵,只要把趙梅的兵馬調來此地,一番沖殺下來,必能逼得他把‘鳥陣’調到前邊來拒我們的騎兵。”

    “可……用不足七千的騎兵去沖擊敵軍,實在過于凶險。黑夫將軍已死,他又只留下一個妹妹,若趙梅將軍再戰死,如何對得起黑夫將軍?”

    “七千騎兵足以沖破敵人的雲陣。至于趙梅嗎,真若不行就把她留在中軍。”李信道。

    “那由誰率領猛虎騎兵營?”

    “李敢!別看這小子年輕,可他弓馬嫻熟多有急智,一定可以率領騎兵營完成這次迫使敵人調陣的任務。”李信笑道。

    免戰牌掛了出去,李信並未放松警惕,陣中各營人馬全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休息,防備劉邦突然襲營。天快亮的時候,趙梅與李敢帶著人馬回到中軍大陣,趙梅先入李信的營帳稟報,李敢留在帳外等候。

    “你來了!”李信十分自然的伸出雙臂在趙梅的伺候之下穿上衣物,洗了把臉透過營帳的簾布看了看外邊的天色,道︰“現在幾更天了?”

    “寅時六刻!”趙梅回道。張張嘴正要把辭去猛虎營的話道出,見李信打了個大哈欠,兩眼通紅朝她看了一眼,隨即伸手揉了揉太陽穴,黑發中夾雜著幾根醒目的白發。她知道這幾日李信過于勞累,因此才顯得疲憊不堪,就連頭上也生出白發來。只得把已到嘴邊的話咽了下去,走到李信身前幫他將白發拔去,道︰“大王著急把末將調回營中是否有重要任務吩咐末將?”

    李信十分自然的,就如宮里時那樣隨手握住了趙梅的手。趙梅的手已與在宮里時不大一樣,略微顯得有些粗糙,也不再像以前那樣柔弱,有了幾分力道。更不同的是,趙梅不像在宮里時任由他握著手,如觸電般很快就把手從他的手中抽出,並且低下了頭。

    自從剛剛升任千人長,第一眼看到趙梅發現趙梅與王瑩是截然不同的美後,李信心中就有一種想佔有她的沖動。不過李信不會去強迫人,這些年長其奔波在外,有了公主與項嫣後慢慢的也把這事給忘了。而趙梅為了感激李信救黑夫的俠義。自願地留在宮內。照顧王瑩地起

    人倒像是十足的主僕關系。

    看著以前那個十來歲的小姑娘,如今已經二十五六歲。李信突然感覺很愧對趙梅,覺得再這樣把趙梅留在宮內或者帶在身邊,簡直就是在虛耗趙梅地生命,道︰“黑夫死了,等三秦的叛亂平定了之後,只要你願意。就入宮當王妃吧!”

    趙梅突然一驚,臉色通紅的搖了搖頭。

    “你不願意?”李信頗有些詫意。

    趙梅點了點頭,又把頭搖了搖,抬起頭道︰“大王調末將前來一定有重要的任務吩咐,不過趙梅自覺沒有本事勝任統帥,所以想向大王辭去騎兵營主將的職務。”

    —

    “一個女的舞刀弄槍地終究不好,我已決定這場決戰不用你親自參戰,你且留在中軍由李敢暫代你的職務。”李信笑了笑。道︰“這事就這麼定了,讓你當王妃那事你意下如何?”

    趙梅嘴咬下唇,過了半晌道︰“大王若在七八年前對末將提出此事,末將也就同意了。可這些年來在宮內。常听大王對我們講等將來天下統一了,一定讓女子與男子一樣平等。讓貴族與奴隸也一樣平等。還說要廢除奴隸制與一夫多妻制,使天下的人無論貴為將相還是貧賤如奴都只準娶一個妻子。況且,末將在宮中看到大王的三個妃子常常為了得到寵幸而勾心斗角,末將不想卷入這場紛爭之中,所以……”

    趙梅話未說完,想到李敢的人小鬼大,嘴角忍不住掛出一絲微笑來。這絲微笑豈能逃過李信鷹一樣敏銳的眼楮,馬上明白事情並非趙梅說的如此簡單。雖然他常說將來要如何如何,可事情真的降臨在他地身上時又是十分的受不了,腦海中仔細搜索跟趙梅接觸過的男子,道︰“你是不是有了意中人?”

    趙梅搖了搖頭。

    “是不是李敢?”李信搖了搖頭,道︰“你怎麼能如此糊涂呢?他可比你小了十多歲,你們兩個……”

    “大王不要無端猜測,末將只是不想陷于宮廷的爭風吃醋罷了,並沒什麼意中人!”趙梅毫不畏懼地看著李信,道︰“況且末將總覺得哥哥黑夫未死,想要親入匈奴地打探一番。此去凶險無比,也不知是死是活,怎敢答應大王立我為妃的請求。”

    “黑夫是死是活,我自會安排人查探清楚,又豈用你前去犯險?”

    “大王,趙梅地性格您是知道的,從小就是一個倔,拿定的主意八頭牛也拉不回來。所以請大王不要逼趙梅……”

    趙梅的性格李信當然清楚,當初為了救黑夫硬是靠兩條腿跑了千里之地前來找他相助。李信害怕惹惱了趙梅,她再干出什麼傻事來,只得擺擺手道︰“好,就依你。不過我得派百名精兵隨同護送,這你不能推辭吧!”

    ……

    趙梅退出帳外,李信越想這事與李敢有關,宣李敢入營來見。他瞧著跪在地上的李敢沉默了好大一會,道︰“你與趙梅……”

    李信與趙梅在帳中的對話,李敢也听了個大概,見李信問起,連連叩頭,道︰“大王,末將敬趙將軍如天仙一般,不敢有非份之想,更沒有半點的關系,請大王明察。”

    “你這人,從我身邊才走出去幾日,怎麼就變得如此圓滑,以前的調皮勁更是不見了半點!”李信含笑走到李敢面前,道︰“我記得曾告訴過你,將來我做了皇帝要讓天下婚姻都自由。你未娶,她未嫁,你們兩個有關系又怎麼了,真要是情投意合,我還會親自給你們主持婚禮呢。”

    “末將不敢!”李敢再次跪下身子道。

    “你不敢?天下還有你不敢的事!”李信把李敢從身前拉起,道︰“今天有件大任務交給你干,如果干的好了,今後騎兵營統帥的位置就是你的了,不知這件事你敢不敢!”

    “這個倒敢!”李敢憨厚的笑了笑。

    “好,有志氣!”李信指著地形圖道︰“目前,我們正面的是敵人的雲陣,此陣全是弓弩,要是讓你率軍去將此陣破去,並且人馬損失控制在千人之內,你該如何破?”

    “破到何種程度?”李敢問道。

    “騎兵沖到劉邦中軍的前沿位置,在敵人‘地陣’與‘虎陣’對你形成合圍之勢時,全身而退!”李信道。

    “就這麼簡單?”李敢問道。

    “嗯,就這麼簡單。你打算如何破敵?”

    “末將想用兩翼齊飛去破敵人的‘雲陣’。大王請看!”李敢走到地形圖前,指著‘雲陣’目前所處的位置道︰“我把七千騎兵分成兩隊,由‘雲陣’的兩翼插入雲陣的正中直搗敵軍的中軍前沿。在敵人反應過來,對我軍形成合圍之勢時,再讓騎兵從‘雲陣’的陣中殺個回馬槍,回到我軍陣中。“

    “你有把握?“李信問道。

    “末將有把握!“李敢道。

    “照你這樣說,你將擦著敵人的‘地陣’與‘虎陣’而過,不怕‘地陣’的戰車與‘虎陣’的輕裝布兵對你進行攔截嗎?“

    “不怕!“李敢搖了搖頭,道︰”敵人的戰車笨重,輕裝步兵又都是兩條腿的,這兩個兵種無法追擊攔截到末將的騎兵。況且末將只要沖入敵人‘雲陣’之中,追趕上來的敵兵勢必會被大亂的‘雲陣’擋在陣位,如此一來臣所對付的看似是三陣,實則僅僅一陣罷了!”

    “好!如此你且下去休息,待辰時初刻,用過早飯之後率軍去沖擊敵軍的‘雲陣’。此戰不再乎殺死殺傷多少敵人,而是要對穿敵軍‘雲陣’,讓他們明白對付我們的這支騎兵不易!”“遵令!”李敢拱手道。
carlsiu 發表於 2011-9-27 09:21
第四卷 擊漢 第三十三章 兩翼齊飛,若您有任何疑問發信請聯系管理者,感謝大家一直以來對永久聞學網的支持。我們會繼續做好,給書友提供一個最舒適的閱文平台!)
    邦八陣連調兩次,中間曾出現過至少兩刻鐘的破綻,‘六龍出海陣’並沒能趁機出擊大破劉邦的八陣。不是李信不想為之,實在是因為這兩刻鐘的時間對于四十多萬人馬的調動來說顯的太短了,就如一匹馬從門縫前駛光,當你察覺出來,變陣的命令還沒下答,破綻已經消失。

    不過趙梅的騎兵營卻趁劉邦八陣露出兩個破綻的機會對龍陣與風陣略施突襲,搞得兩陣好一番的慌亂,而且喪失了幾千條兵卒的性命。

    劉邦壓在陣前的‘雲陣’,就如是一片邊緣曲折的雲彩一般。此陣極大,佔據了與李信陣正面對決的前線一半還多的空間,把兩邊的‘地陣’和‘虎陣’擠到了邊緣。這個陣全是清一色的勁弩手,隨身所持的兵器除了箭矢外再無其他,所以全陣四五萬人馬的箭矢加起來足有五百萬枝之多。

    此陣是一個靠遠攻取勝的陣,是個專門為取得最大射箭效果而組成一個射擊面積最大化的陣。此陣一旦組成,陣前全被密密麻麻的箭矢給布的嚴嚴實實,使敵無法前行一步。不過此陣雖說威力無比,可它卻有一個致命的弱點,就是不能讓敵軍突到陣前,只要敵軍突到了陣前,全部由弩手組成的陣就會顯得十分薄弱,他們根本不是手持長柄兵器或短柄兵器士卒的對手,毫無反抗之力,只能引頸待戮。因此,這個陣從不輕易出現,平常組成射陣時也多以雁形陣或鶴翼陣代之。除非在組成八陣。兩邊有重裝的‘地陣’與擅長短兵相接的‘虎陣’策應時,這樣地一個有強大攻擊效果同時又脆弱無比地陣型才會出現。

    ‘雲陣’一出現,威力果然非同小可。李信的‘六龍出海’圓陣外邊圍著的三圈弩手,火力上立馬處于下風,被多于他們幾十倍乃至上百倍地箭矢給壓的抬不起頭。轉動的三個圓圈也自此停了下來,正對著‘雲陣’的那道弧邊被劉邦軍給射出一道缺口來。

    “大王,此時可以變陣!”韓信听得探馬回報陣前消息,道︰“我們可以將圓陣變為縱陣。中軍大陣外的六個陣可以縱隊方式列陣。由英布的前軍出擊敵人地雲陣,陳平的右後軍出擊敵人的重裝‘地陣’,韓敬的左後軍出擊敵人的短刃虎陣。左軍的彭越、右軍的陳嬰分別出擊居于敵人兩肋的‘天陣’與‘鳥陣’,中軍與張良地後陣隨後跟進,此陣可破也。”

    “此時可是最好的出擊時刻?”李信問道。

    韓信搖了搖頭道︰“此時並非最好的出擊時刻,最好的出擊時刻應該是‘周勃’地鳥陣居前,樊噲的‘天陣’居後。但此時已經有七成勝算,兵書上說勝算過六成便可一戰。因此臣覺得應該可以出擊。”

    “七成勝算若在平時已經足夠,但此戰乃是決定生死之戰,沒有九成地勝算不可出擊!”李信抬頭看了看天,見日頭即將隱入西山。道︰“前軍掛上免戰牌,暫且休息一夜。明日再戰。”

    “臣明白大王的意思,可要讓劉邦把‘鳥陣’調于陣前,只怕不易!”韓信道。

    “天下無難事,只怕有心人!”李信呵呵一笑道︰“今天我們變陣之後,劉邦緊隨其後跟著也對應調陣,可見其並非墨守成規,一味的死守。”

    李信指了指心,接著道︰“他現在還籌劃著勝我們呢!所以只要計策用的對頭,一定可以逼其調陣。現在,其可阻擋我們騎兵的輕車已經退到後陣,正面對決的雲陣防守太弱一擊便破,虎陣手持短兵器無法抵擋我們的騎兵,只要把趙梅的兵馬調來此地,一番沖殺下來,必能逼得他把‘鳥陣’調到前邊來拒我們的騎兵。”

    “可……用不足七千的騎兵去沖擊敵軍,實在過于凶險。黑夫將軍已死,他又只留下一個妹妹,若趙梅將軍再戰死,如何對得起黑夫將軍?”

    “七千騎兵足以沖破敵人的雲陣。至于趙梅嗎,真若不行就把她留在中軍。”李信道。

    “那由誰率領猛虎騎兵營?”

    “李敢!別看這小子年輕,可他弓馬嫻熟多有急智,一定可以率領騎兵營完成這次迫使敵人調陣的任務。”李信笑道。

    免戰牌掛了出去,李信並未放松警惕,陣中各營人馬全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休息,防備劉邦突然襲營。天快亮的時候,趙梅與李敢帶著人馬回到中軍大陣,趙梅先入李信的營帳稟報,李敢留在帳外等候。

    “你來了!”李信十分自然的伸出雙臂在趙梅的伺候之下穿上衣物,洗了把臉透過營帳的簾布看了看外邊的天色,道︰“現在幾更天了?”

    “寅時六刻!”趙梅回道。張張嘴正要把辭去猛虎營的話道出,見李信打了個大哈欠,兩眼通紅朝她看了一眼,隨即伸手揉了揉太陽穴,黑發中夾雜著幾根醒目的白發。她知道這幾日李信過于勞累,因此才顯得疲憊不堪,就連頭上也生出白發來。只得把已到嘴邊的話咽了下去,走到李信身前幫他將白發拔去,道︰“大王著急把末將調回營中是否有重要任務吩咐末將?”

    李信十分自然的,就如宮里時那樣隨手握住了趙梅的手。趙梅的手已與在宮里時不大一樣,略微顯得有些粗糙,也不再像以前那樣柔弱,有了幾分力道。更不同的是,趙梅不像在宮里時任由他握著手,如觸電般很快就把手從他的手中抽出,並且低下了頭。

    自從剛剛升任千人長,第一眼看到趙梅發現趙梅與王瑩是截然不同的美後,李信心中就有一種想佔有她的沖動。不過李信不會去強迫人,這些年長其奔波在外,有了公主與項嫣後慢慢的也把這事給忘了。而趙梅為了感激李信救黑夫的俠義。自願地留在宮內。照顧王瑩地起

    人倒像是十足的主僕關系。

    看著以前那個十來歲的小姑娘,如今已經二十五六歲。李信突然感覺很愧對趙梅,覺得再這樣把趙梅留在宮內或者帶在身邊,簡直就是在虛耗趙梅地生命,道︰“黑夫死了,等三秦的叛亂平定了之後,只要你願意。就入宮當王妃吧!”

    趙梅突然一驚,臉色通紅的搖了搖頭。

    “你不願意?”李信頗有些詫意。

    趙梅點了點頭,又把頭搖了搖,抬起頭道︰“大王調末將前來一定有重要的任務吩咐,不過趙梅自覺沒有本事勝任統帥,所以想向大王辭去騎兵營主將的職務。”

    —

    “一個女的舞刀弄槍地終究不好,我已決定這場決戰不用你親自參戰,你且留在中軍由李敢暫代你的職務。”李信笑了笑。道︰“這事就這麼定了,讓你當王妃那事你意下如何?”

    趙梅嘴咬下唇,過了半晌道︰“大王若在七八年前對末將提出此事,末將也就同意了。可這些年來在宮內。常听大王對我們講等將來天下統一了,一定讓女子與男子一樣平等。讓貴族與奴隸也一樣平等。還說要廢除奴隸制與一夫多妻制,使天下的人無論貴為將相還是貧賤如奴都只準娶一個妻子。況且,末將在宮中看到大王的三個妃子常常為了得到寵幸而勾心斗角,末將不想卷入這場紛爭之中,所以……”

    趙梅話未說完,想到李敢的人小鬼大,嘴角忍不住掛出一絲微笑來。這絲微笑豈能逃過李信鷹一樣敏銳的眼楮,馬上明白事情並非趙梅說的如此簡單。雖然他常說將來要如何如何,可事情真的降臨在他地身上時又是十分的受不了,腦海中仔細搜索跟趙梅接觸過的男子,道︰“你是不是有了意中人?”

    趙梅搖了搖頭。

    “是不是李敢?”李信搖了搖頭,道︰“你怎麼能如此糊涂呢?他可比你小了十多歲,你們兩個……”

    “大王不要無端猜測,末將只是不想陷于宮廷的爭風吃醋罷了,並沒什麼意中人!”趙梅毫不畏懼地看著李信,道︰“況且末將總覺得哥哥黑夫未死,想要親入匈奴地打探一番。此去凶險無比,也不知是死是活,怎敢答應大王立我為妃的請求。”

    “黑夫是死是活,我自會安排人查探清楚,又豈用你前去犯險?”

    “大王,趙梅地性格您是知道的,從小就是一個倔,拿定的主意八頭牛也拉不回來。所以請大王不要逼趙梅……”

    趙梅的性格李信當然清楚,當初為了救黑夫硬是靠兩條腿跑了千里之地前來找他相助。李信害怕惹惱了趙梅,她再干出什麼傻事來,只得擺擺手道︰“好,就依你。不過我得派百名精兵隨同護送,這你不能推辭吧!”

    ……

    趙梅退出帳外,李信越想這事與李敢有關,宣李敢入營來見。他瞧著跪在地上的李敢沉默了好大一會,道︰“你與趙梅……”

    李信與趙梅在帳中的對話,李敢也听了個大概,見李信問起,連連叩頭,道︰“大王,末將敬趙將軍如天仙一般,不敢有非份之想,更沒有半點的關系,請大王明察。”

    “你這人,從我身邊才走出去幾日,怎麼就變得如此圓滑,以前的調皮勁更是不見了半點!”李信含笑走到李敢面前,道︰“我記得曾告訴過你,將來我做了皇帝要讓天下婚姻都自由。你未娶,她未嫁,你們兩個有關系又怎麼了,真要是情投意合,我還會親自給你們主持婚禮呢。”

    “末將不敢!”李敢再次跪下身子道。

    “你不敢?天下還有你不敢的事!”李信把李敢從身前拉起,道︰“今天有件大任務交給你干,如果干的好了,今後騎兵營統帥的位置就是你的了,不知這件事你敢不敢!”

    “這個倒敢!”李敢憨厚的笑了笑。

    “好,有志氣!”李信指著地形圖道︰“目前,我們正面的是敵人的雲陣,此陣全是弓弩,要是讓你率軍去將此陣破去,並且人馬損失控制在千人之內,你該如何破?”

    “破到何種程度?”李敢問道。

    “騎兵沖到劉邦中軍的前沿位置,在敵人‘地陣’與‘虎陣’對你形成合圍之勢時,全身而退!”李信道。

    “就這麼簡單?”李敢問道。

    “嗯,就這麼簡單。你打算如何破敵?”

    “末將想用兩翼齊飛去破敵人的‘雲陣’。大王請看!”李敢走到地形圖前,指著‘雲陣’目前所處的位置道︰“我把七千騎兵分成兩隊,由‘雲陣’的兩翼插入雲陣的正中直搗敵軍的中軍前沿。在敵人反應過來,對我軍形成合圍之勢時,再讓騎兵從‘雲陣’的陣中殺個回馬槍,回到我軍陣中。“

    “你有把握?“李信問道。

    “末將有把握!“李敢道。

    “照你這樣說,你將擦著敵人的‘地陣’與‘虎陣’而過,不怕‘地陣’的戰車與‘虎陣’的輕裝布兵對你進行攔截嗎?“

    “不怕!“李敢搖了搖頭,道︰”敵人的戰車笨重,輕裝步兵又都是兩條腿的,這兩個兵種無法追擊攔截到末將的騎兵。況且末將只要沖入敵人‘雲陣’之中,追趕上來的敵兵勢必會被大亂的‘雲陣’擋在陣位,如此一來臣所對付的看似是三陣,實則僅僅一陣罷了!”

    “好!如此你且下去休息,待辰時初刻,用過早飯之後率軍去沖擊敵軍的‘雲陣’。此戰不再乎殺死殺傷多少敵人,而是要對穿敵軍‘雲陣’,讓他們明白對付我們的這支騎兵不易!”“遵令!”李敢拱手道。
carlsiu 發表於 2011-9-27 09:21
第四卷 擊漢 第三十四章 三才陣,若您有任何疑問發信請聯系管理者,感謝大家一直以來對永久聞學網的支持。我們會繼續做好,給書友提供一個最舒適的閱文平台!)
    敢把騎兵分成兩隊,在天剛蒙蒙亮,如兩把尖刀朝劉的兩個邊角插了進去。這不僅僅是個‘兩翼齊飛’陣,它陣中有陣,為防周勃雲陣的弩箭密集齊身,在‘兩翼齊飛陣’中李敢別出心裁的安插了一個‘三才’陣。

    ‘三才’陣本是步兵突擊時的一個陣法,其又分‘大三才’陣與‘小三才’陣兩種。

    ‘大三才’陣是以七名兵卒為一個作戰單位,伍長持大盾位于陣的最前端,後邊依次跟著兩名長戈手,兩名長槍手以及兩個刀斧手,成縱隊前進。行進中,伍長用盾擋去射來的箭矢,與敵短兵相接後,縱隊變平橫隊,隱在後邊的長戈手、長槍手、刀斧手依次從盾後鑽出,按順序一邊一個分列在伍長左右,離伍長最近的是長戈手,最遠的是刀斧手。

    ‘小三才’陣是以五人為一個作戰單位,伍長持戈居于隊伍的最後,前邊是兩個長槍手,再前邊是兩個持小盾的刀斧手,亦成縱隊前進。行進中,兩個持小盾的刀斧手擋去對面射來的箭矢,與敵短兵相接後,縱隊變成橫隊,兩個持小盾的快速向兩邊奔跑,後邊的長槍手與持戈的伍長上前把空出來的位置補上。

    無論‘大三才陣’還是‘小三才陣’都是典型的步兵攻擊陣型,以伍為單位各兵種之間互相的配合。馬不似人那樣容易听令,所以自騎兵營組建以來,一直都是由著馬的天性進攻,最多騎士控制一下馬前進後退的方向罷了。李信想出‘車懸陣’後。騎兵突擊才開始注意各騎前後左右之間地距離。保持一定地隊形攻擊。但也僅僅止于此,包括李信在內,誰也不敢把適用于步兵的陣形硬往騎兵身上套。因為他們都明白就算再聰明的馬也沒有人守紀律地道理,怕強行往上套會得到相返的結果。況且車懸陣的威力已經夠大,著實不需要再套上其他的陣法。

    李敢卻異想天開的硬是把‘三才陣’套到了騎兵的身上。不過,他這個陣既不是‘大三才陣’也不是‘小三才陣’,而是借了‘大三才陣’地殼子而已。此陣以五騎為一個戰斗單位,隊長持鏜走在最左邊。右邊依次為持戈的騎兵,持盾的騎兵,然後又是一個持戈的騎兵,最右邊是個持槍的騎兵。每一排之間,騎兵與騎兵相隔的距離極近,基本上一個騎兵的腿都能挨著另一個騎兵的腿。每一縱之間,騎兵與騎兵相隔地距離又極遠,大約為五十步左右。

    如此一來。李信‘車懸陣’的意味完全被丟失。可是,這只是做了一個樣子罷了,李敢把隊伍排成這個樣子完全是為了使兩個翼僅僅七千匹戰馬看起來似乎很多。

    天亮的時候,李敢帶著騎兵急奔到‘雲陣’外圍五百步遠的位置。戰馬後邊升起漫天地黃沙。使得‘雲陣’主將看不清來的有多少人馬,心中膽怯。在離勁弩射程還差兩百多步遠地距離,就下令轉陣朝敵騎來的方向射箭。

    當‘雲陣’兩邊的‘地陣’、‘虎陣’發現敵騎襲擊‘雲陣’,派出人馬混入黃沙之中前去攔截,這無疑使黃沙中的動靜越來越大,讓‘雲陣’的主將更是迷惑,不知道黃沙內多是自己兩翼趕過來的援兵,還以為來的最少有五萬騎兵。一邊下達後退者死的命令,一邊自己卻往陣後急退,打著去稟告劉邦的名義,先行退陣而去。

    從五百步遠的地方,李敢已下令變陣,前進到離敵陣還有四百五十步遠的距離,隊長先持鏜後退到持盾騎兵的身後。又前進五十步遠,持槍的騎士退到了隊長的身後。當離敵陣還有三百步遠,離弩箭射程還有五十步遠,兩個持戈的騎士也依次退到了持槍騎士的後邊。這時,離前邊騎兵稍遠的騎兵快馬加鞭趕上前來,‘車懸陣’的陣型又開始呈現,由橫列擁擠變成了縱列一匹馬挨著一匹馬。

    一面大盾基本上能護住身後四名騎兵的安全,等沖到敵陣前沿,敵人已經不夠時間上弦射箭,持盾的騎兵丟下手中的大盾,抽出腰間的短劍探身刺死一個閃避不及的弩手,迎著瘋狂閃避的敵兵全力猛沖。後邊持的隊長又刺又挑,把逼近身邊的騎兵挑死刺死,持槍的左右換手,把一桿丈長大槍使的如毒蛇吐信,連連刺翻剛閃過鏜的砍殺還沒站穩的敵兵。這其中有不少的漏網之魚,他們逃過了短劍、鏜、長槍,卻逃不過後邊兩柄上下翻舞的大戈。就算連大戈也避過了,又會遭遇下一輪同樣的廝殺。

    每列騎兵之間的距離,正好是兩桿長槍相加起來的距離,所以騎兵所過之處陣陣哀號,最後一個騎兵完全是踩著用尸體所堆砌出來的道路行進。猶如死神趕著一架靈車經過,當離騎兵殺出的一條道路稍遠的弩手驚魂未定的去把缺口填補上,前邊又傳來一陣陣響動。他們以為又是一波敵軍的攻擊,連忙扣下弩機,卻不知道這場響動是來援的自己人馬,倒傷了不少的自己人。

    等到黃沙散盡,兩邊人辯明身份,來援的重裝戰車見敵人入陣已遠,強行入陣只會誤傷弩手,只能望著人馬交錯的‘雲陣’興嘆,無法駛入陣中。趕來的‘虎陣’短兵器援兵的下場比之‘地陣’的重裝戰車慘了許多,因為沒有任何能擋箭矢的裝備,他們中的一半人馬竟被自己人給射死了,哪還有心思去追殺自己根本趕不上的騎兵。

    ‘雲陣’主將趕到中軍的劉邦大帳,見劉邦正與蕭何細談,還沒開口報出敵人來襲‘雲陣’的消息,李敢的騎兵已經突破‘雲陣’殺到中軍前沿。中軍前軍一陣的慌亂,挺槍持矛正要阻殺,李敢的兩支騎兵劃出兩道優美地弧線。合二為一又殺出一個回馬槍。從‘雲陣’正中地位置殺了出去,退回自己的陣中。

    早有觀察兵前來稟告中軍前沿出現的這一片混亂,劉邦蒼白著臉等到觀察兵再報突然殺到中軍前沿地敵軍已經又從‘雲陣’殺出。

    未定的瞧了一眼跪在下邊一言不發的‘雲陣’主將,陣’突遭敵襲,你不在‘雲陣’指揮抵抗,為何跑到我處?”

    “末……末將……是……是想來給大王稟告一下軍情。”雲陣主將听出劉邦話語中透露出的不善,上下牙直打架,結結巴巴的道。

    “這還用你來稟報?敵人已殺到中軍。再進一步就殺到我的大帳了,還需要你來稟報?”劉邦怒氣沖沖地踢飛一張腳榻,腳榻直飛過去,擦著‘雲陣’主將的發際飛過。

    “臨陣脫逃可是個死罪!”蕭何扶著盛怒之下的劉邦在榻上坐下,笑道︰“不過你若真是來稟報軍情的,倒可以饒過你。我來問你,敵人來襲的是哪支人馬,主將又是誰?”

    “敵……敵人來的是騎兵。主將為誰沒看清楚。”雲陣主將的額上冒出冷汗,磕磕絆絆的道。

    “那我再問你,敵人來了多少人馬?”蕭何道。

    “這個……也許有三五萬吧!瞧那陣勢應該在五萬往上!”

    “哈哈!”蕭何大笑兩聲,道︰“來人。把這個膽小怕死,謊報軍情地人給我拖下去斬了!”

    —

    “是!”兩名親兵從帳後走出。一人一邊,扭住‘雲陣’主將的胳膊就往外走。‘雲陣’主將又驚又怕,眼瞧就要被殺,也顧不得那麼許多,喊道︰“丞相怎知我貪生怕死,我又如何謊報了軍情?還請丞相大人明言,不然末將死不瞑目,到達陰間也要向神靈控告丞相的濫殺無辜!”

    “看來我不給你說明了,你是不死心了?”蕭何問道。

    “那是當然!”雲陣主將把臉一橫,道。

    “好,今天我就讓你死個明白!”蕭何道︰“敵人來的是騎兵,這個你沒說錯。騎兵地腳程有多快,不用我說你也知道。你騎馬而來,趕到中軍大帳,距離為十七點六里。敵人騎兵邊殺邊向內突進,至中軍前沿返,距離為八點五里。你進中軍大帳的同時,敵騎正好殺到中軍前沿,拋去敵騎破陣所耗費地時間,應該是敵騎尚在陣外,未與‘雲陣’相交時你就脫陣而出,朝中軍大帳趕來,我說的可對?”

    “這種事情怎能算得準確,我手下兵馬也不是吃干飯的,自得阻擋他們一番,讓他們的腳程減慢。”‘雲陣’主將辯解道。

    “嘿嘿!”蕭何冷笑一聲,道︰“騎兵攻到你的陣中破‘雲陣’如入無人之地,你竟敢說拼死陰擋了一番。那我問你,你為何不知敵主將是誰?”

    “這……”去陣主將無言以對。

    “我就告訴你,從這幾次我軍與敵騎兵交手的紀錄來看,敵騎每次沖鋒其統帥都沖鋒在前,那面繡著統帥姓的大旗隨風飄展,隔兩里地都能看清上邊寫著何字,沒理由你看不到!來人,把觀察兵叫進來,問問是不是帥旗上繡著一個‘趙’字!”

    蕭何頓了頓,接著道︰“你連敵軍帥旗上繡著什麼字都沒看到,還說自己不是臨陣脫逃?”

    一名觀察兵進入大帳,拱手回道︰“稟大王、丞相,敵人大旗上繡著一個‘李’字!“

    “哎呀!”劉邦右手握拳砸在左手掌中,異常懊惱的道︰“繡著一個‘李’字?莫非是李信親自率隊來襲?可惜,可惜!若是把他擒住,這場仗也算完了!”

    “此戰事關生死大局,敵寇李信沒有親自犯險的可能。听說原先趙梅軍中一個親兵隊長名叫李敢,年少有為,作戰勇敢,莫非李信竟換下趙梅任他為主將不成?”

    “不可能,那個毛頭小伙不過十七八歲,李信怎敢任他為主將?”劉邦搖了搖頭道。

    “李信這人行事出人意料,既敢任命一個女子為騎兵主將,又豈會不敢任一個毛頭小伙為主將?”蕭何說罷,轉頭對‘雲陣’主將道︰“你服還是不服?”

    “敵人臨陣易將,兩個將領作戰風格不同,新主將也有可能居于後陣指揮,因此末將未能看到敵主將是誰。末……末將不服。”

    “還在狡辯!”蕭何怒喝一聲,道︰“你說敵軍兵馬有五萬,可你可知敵軍先前戰我軍兵分三路的二十萬兵馬時,明明只有兩萬兵馬。那場戰爭他們死了近一萬匹戰馬,又被周勃破了三千人馬,只剩七千人馬。你說敵人有五萬人馬,可他們明明只有七千人馬,這不是謊報軍情又是什麼?先是貪生怕死退出主陣,如今又在大王帳中謊報軍情擾亂軍心,留你何用?來人,拖出去斬了!”

    等到親兵把‘雲陣’主將拖出大帳,劉邦略顯不安的道︰“敵人把騎兵又調到陣前,看來我們只能把‘鳥’陣調到前邊防御了。”

    “大王!”蕭何欲言又止,過了好一會道︰“看來我們應該派一支斷路之軍,著手準備撤退了。”

    “你說什麼?”劉邦站起身又坐了下來,道︰“敵我兩軍還未正式交戰,你怎能說出如此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的話來。”

    “八陣威力無窮,但得經長期的訓練配合方能顯出威力來。我們擺出八陣的外形,卻沒能得到八陣的精髓,使得此陣的諸多微妙變化無法使出,已經是敗了。如今敵軍瞧出我們的弱點,派一支不足萬人的騎兵就差點破了中軍,可見他們已經有破我大陣的把握,只是怕自己有過大的傷亡,因此在等一個更加的時機。我們留在此處無益,不如早早退出戰場,保留實力以待東山再起。”

    “三秦若失何談東山再起?”劉邦道了一句,想到剛才騎兵差一點殺入中軍,銳氣頓失,道︰“總得再試上一試,調周勃上前再戰一場。”

    “這很可能就是敵軍等待的時機,我怕……怕……”

    “且戰上一戰,真若不敵再退不遲!”劉邦站起身,下了最後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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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擊漢 第三十五章 大破八陣,若您有任何疑問發信請聯系管理者,感謝大家一直以來對永久聞學網的支持。我們會繼續做好,給書友提供一個最舒適的閱文平台!)
    劉邦的堅持之下,為防李信軍的騎兵突擊,‘鳥陣’前。右邊為近身作戰的‘虎陣’,左邊為一道防守意味十足的‘蛇陣’。不過,蕭何亦建議劉邦在陣中暗藏殺機,把全陣的數千輛戰車偷偷集中到前陣與中軍之間的一片開闊地上。

    如此安排主要有兩個用意。其一︰在敵軍攻擊乏力時數千輛戰車可以趁勢出擊,直搗李信中軍王帳,扭敗局為勝局。其二︰在敵軍攻擊猛烈時,數千輛戰車可組成最後的一道屏障,延緩敵人的攻擊,好讓劉邦最大限度的保存實力,退往巴蜀二郡以圖東山再起。

    然而,不管身為漢王的劉邦還是聰明無比的蕭何,誰也沒有看懂韓信擺出的這個‘六龍出海陣’的妙用究竟是在何處,一廂情願的以為李信會正面突擊,誰也沒有料到此仗一開,他們已陷入‘六龍出海陣’的重重包圍之中。

    李信招來六陣的主將,定下明日寅時初刻對敵陣發起總攻的命令。他依然在日落西山的時候掛出免戰牌,並派出使者像昨日那樣通報劉邦通明日卯時初刻開戰。私下里卻派後軍的張良從‘五龍’平原的外圍輕裝簡行連夜朝劉邦八陣的後邊掩殺,欲斷劉邦的後路。

    至寅時初刻,蠢蠢欲動的另外五個外陣,同一時間朝劉邦的八陣發起了瘋狂的猛撲。英布所率的前軍並李敢的騎兵營擊正中位置的‘鳥陣’,彭越、陳嬰分擊‘鳥陣’兩側的虎蛇兩陣,韓敬、陣平則取龍雲兩陣。

    五陣全力以付。每陣都像是主力。每一陣又都不似主力,其實真正地主力有兩個︰一個是前面對陣地英布軍,加一個是後邊等待機會的張良軍。

    首先發力的是英布軍!有了昨天地經驗。敵人還以為李信說明天卯時初刻開戰,一定就是卯時初刻開戰,全都放心的補覺,連觀察兵也都依偎著幃桿打起了鼾,誰能料到戰爭竟提前了一個時辰。

    當敵騎馬蹄聲傳來,他們迅速的起身備戰。不過明白過來來的是敵人的騎兵後,提起的心又都放下,就連去通知兩翼地‘蛇陣’與‘虎陣’相援的興趣也沒有,因為周勃認為這只不過是敵軍一個襲饒的計策罷了。他相信,憑借著拒馬、刀車、槍車,敵騎兵無法越雷池一步,敵人之所以如此做,只是要撓得他們無法安睡。好在一個時辰之後趁他們睡眠不足給他的‘鳥陣’一個迎頭痛擊。

    周勃大膽的讓拒馬、刀車、槍車後邊的人馬繼續休息,事情也正如他料的那樣,馬蹄聲近到一定程度之後又漸漸遠去,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過了一會。馬蹄聲再次的傳來,很快又消失在夜色之中。如此三次之後。就連最膽小謹慎地兵卒也料定敵人這是在撓軍,對于夜色之中的響動不再留心,慢慢近入夢鄉。

    英布所想要的正是這個結果,領著手下兵馬悄無聲息的趕到‘鳥陣’陣前,趁敵人沒有發覺,讓兵卒以‘小三才陣’布陣,突然就殺向熟睡中地敵人。破了‘鳥陣’擺在前沿的拒馬、刀車、槍車之後,人馬自動地讓出一個空檔,供李敢的騎兵從空檔中殺入敵陣。

    如果劉邦以先前的陣形布陣的話,李信兵馬的進攻絕對不會如此的順利。他把‘鳥陣’布到前沿後,左邊雖有起防守作用的‘蛇陣’,但右邊卻是短兵相接的‘虎陣’。看上去,前邊三陣防守的力量好像加強了,實際上沒有進攻的防守是最弱的防守,況且八陣右角的‘虎陣’是個極大的空檔,給攻打‘虎陣’的彭越兵馬一個大便宜。

    彭越率軍攻打‘虎陣’,虎陣的兵卒作戰異常的勇敢,可是他們的裝備太差,拿著短兵器憑一人之勇哪是彭越精兵的對手。很快,‘虎陣’便把彭越拿下,並迅速的繼續往下沖,相助韓敬去破全是弓弩箭手的‘雲陣’。

    另一邊,‘蛇陣’被陳嬰所糾纏,‘龍陣’對于陳平的攻擊也只能死死守候。‘風陣’與‘地陣’的主將見情勢不妙,也不等劉邦的命令,領著兵馬向上相援被襲的龍、雲兩陣,護住中軍後路的只剩下樊噲的‘天陣’。

    張良等的就是這個時機,見風地二陣往上調走,率領兵馬就掩殺過去,居于陣後指揮著‘鋒矢陣’朝樊噲的‘魚鱗陣’沖殺了過去。戰了良久,見樊噲守陣極嚴,不利時不退,有利是不進,只是死守著陣腳一步不移。張良把陣往後移了移,變‘鋒矢陣’為‘雁形陣’,做出包圍樊人馬的樣式。

    樊噲人馬依然不為所動,守著原來的位置一動不動,任由張良前來包圍。張良豈是去包圍樊的‘魚鱗陣’,他只是瞧出‘魚鱗陣’兩翼的風、地二陣上移後露出兩個空檔,冒奇險把兵馬分成兩路,以‘雁形陣’的方式從空當中鑽進,在劉邦中軍與樊噲天陣之間集起人馬後,再變‘雁形陣’為‘車�陣’。

    ‘車�陣’是一個呈‘X’樣式的陣形,敵人無論攻擊此陣的何處都類同于攻擊此陣的前方。張良為了把李信對劉邦中軍形成夾擊之勢的設想打出來,在久攻樊噲‘魚鱗陣’不下的情況下,無奈的進入樊噲‘天陣’與劉邦中軍之間,相當于自己把自己擺在敵人的四面夾擊境況下,除了用此戰外,實在是沒有其他陣形可以前擋劉邦中軍,後拒樊噲‘天陣’,右阻‘地陣’來襲,左截‘風陣’突擊。

    英布、陳嬰、彭越、韓敬、陳平、張良就如被李信甩出去的六把利劍,又如被李信放出去的六條猛龍。僅僅六個陣就把劉邦的八陣給拖的死死的,並且英布與張良地兩支兵馬即將對劉邦地中軍形成兩面夾擊之勢。

    敢率軍突破‘雲陣’,正要往劉邦中軍沖殺。半路來的數千輛戰車。與戰車廝殺片刻。眼見戰馬不是戰車的對手,往後退又怕沖散了英布地陣型,為了保存實力。領著人馬向左後方沖殺過去,在吸引走近千輛戰車的情況下,又把敵人‘蛇陣’與‘龍陣’攪的大亂,助了被糾纏在那里的陳嬰與陳平一臂之力。不過,他這一撤走,把攻擊中軍的重壓全部留給了英布。還好。英布人馬與戰車血戰沒多長時間,東路的彭越與韓敬徹底破了劉邦八陣地‘虎陣’與‘雲陣’,韓敬向南推進去阻擋迎上前來的‘地陣’,彭越率軍已到劉邦中軍的右上角。

    這一下,有一千多輛的戰車被吸引到彭越身上,項布壓力頓減。徹底損毀面前戰車朝劉邦中軍發起猛攻之後,陳嬰也破了‘蛇陣’,攻打到劉邦中軍的右上角。陳平亦破了‘龍陣’。與上前的‘風陣’接上陣。

    ‘風陣’與‘地陣’分別與韓敬、陳平接上手後,張良已經不再顧及左右,全心全意對付前後。他再一次的變陣,分出一萬人馬組成‘偃月陣’。向後阻擋上前夾擊的樊‘天陣’。其余人馬再次組成‘鋒矢陣’,朝劉邦中軍地後路打去。

    —

    英布攻得正急。听到身後傳報李敢已經繞了一圈又到自己的陣後。為了盡量發揮騎兵橫沖直撞的威勢,英布不惜把陣打亂,讓陣一分為二給李敢騰出一條路來。李敢率領騎士以‘車懸陣’直沖而過,殺到與張良人馬相遇,轉身一個斜插,又朝中軍的右上角飛沖而去。

    劉邦地中軍徹底亂了。英布一腳著鞋一腳著襪,深一腳淺一腳的在中軍大帳地王榻下找到劉邦,氣急敗壞的道︰“大王,我們快逃。”

    “外邊什麼情況?”劉邦打著哆嗦從榻下爬出,問道。

    “敵人六面出擊,如今前後左右已有四支人馬與我中軍相交,另有兩支人馬與風、地二陣纏斗,還有一支騎兵在中軍橫沖直撞,我軍敗局已定,此時不逃必將成為李信的階下囚。!”

    “悔不該當初沒听丞相之言,竟落得如此下場!”劉邦苦著臉道。在蕭何的摻扶下,上了一匹戰馬,叫來幾名副將命其收拾殘軍突出重圍。等到一切事情安排妥當,回頭問在馬側跟隨的蕭何朝何處突圍。

    蕭何轉念一想,道︰“前邊是敵將英布,後邊是敵將張良,左邊有彭越、韓敬,右邊有陳嬰陣平。此六人中,有三人曾與大王相識,不過不能去求陳嬰與張良。”

    “為何?我待兩人不薄,他們難道連給我條生路也不願嗎?”劉邦問道。

    “張良太過聰穎,其對李信忠心耿耿,自是明白放大王回去是放虎歸山,豈會輕易的放走大王!陳嬰曾與大王並肩作戰,那時大王為主將他為副將,誰料那一戰竟然敗了,大王逃脫他卻被俘,如何會不忌恨大王,必想親擒大王羞辱一番,也不會放大王一條生路。”

    “這麼說,逃是逃不出去的了?”

    “不!唯今之計只能走陳平這一條路。陳平這人雖說投大王不久,可大王對其恩重如山。再說其平時以公平著稱,大王對他有恩,其必會對大王施恩以報,所以我們應該從陳平處過。”

    劉邦听听有理,率領糾集來的兩三萬親兵朝陳平處而去。陳平正與‘風陣’斗得急,遙遙看到一支人馬過來,瞧其打著的旗號知道是劉邦潰逃。一名副將前來請令要去追擊劉邦,陳平想了想,喝道︰“眼前正與敵軍奮戰,分兵出擊萬一被前邊的‘風陣’大敗,你能負得了這個責任?”

    那名副將低頭想想這個責任不是自己能負得起的,只好作罷,眼睜睜瞧著劉邦率軍離去。劉邦一走,‘風陣’頓時大亂,除一部追尋劉邦而去外,其余的都被陳平所俘。這時,陳平才派兵前去追擊劉邦。

    劉邦只顧一路猛逃,奔了大約一個時辰,回頭一看,跟在身邊走的蕭何竟然不見了。叫來親兵詢問,親兵道︰“蕭丞相走到半路說右腳無鞋走的腳痛,要坐在路旁歇歇腳,這一去竟沒能跟上來。”

    “那還不去找!”劉邦怒喝道。蕭何的能耐他是知道的,若是蕭何被俘,猶如砍了他的一條胳膊。然而茫茫四野一片戰火,後邊敵人的追兵說到便到,又去哪里找蕭何?

    不過讓劉邦欣慰的是,蕭何這只胳膊雖然沒有了,但樊噲這只胳膊終于回來了,而且還意外的帶回兩萬多人馬。如此,劉邦的兵馬仍有五萬多,他瞧了瞧跟在身邊低頭喪氣的將領與兵卒,努了幾把力方擠出一絲笑意來,勸慰身兵將領一番,並許諾回到巴蜀後要對所有人員封賞。

    如此,才算稍稍找回一點士氣。人馬穿州過縣,一路逃到秦嶺附近後,發現這里已有漠北軍的蹤跡。趕到故道一看,前邊有三萬漠北軍將故道入口把的嚴嚴實實,連接巴蜀兩郡與漢中郡的棧道,也被燒了個一干二淨。

    巴蜀既無法返回,留在此處亦是死路一條,劉邦率軍朝東而去。來到‘武關’後,見‘武關’尚在自己手中,連忙從‘武關’退出三秦之地。等到李信率大軍趕到‘武關’,其已退到‘臨江國’境內。

    才與劉邦進行一場生死之戰,兵馬尚得修養一番,李信暫時還無心去對付與項羽交好的臨江王共敖,下令對通往其他各國的關隘暫時封關,回到咸陽城內,遷漠北國國都至咸陽,至于漠北國國名暫且不改,以示對項羽的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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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擊漢 第三十六章 龍游淺水,若您有任何疑問發信請聯系管理者,感謝大家一直以來對永久聞學網的支持。我們會繼續做好,給書友提供一個最舒適的閱文平台!)
    何那日突然從劉邦身邊失去了影蹤,並非是因為光著使腳受傷,于休息的時候被追兵俘獲成了李信的階下囚。而是他見劉邦兵敗如山倒後,自嘆劉邦已無東山再起的機會,尋起了投靠李信的心思。

    蕭何故意的告訴劉邦的一員親兵,說腳被石木咯傷需要去旁邊休息一番,等到眾人簇擁著劉邦走遠後,起身朝相反的地方而去。

    對于此番投靠李信是否會得到重用,他還是有幾分自信的,自打那次在沛縣與李信有過一面之緣後,他就明白只要自己前去投靠,就一定會得到李信的重用,而憑借著他的才能,肯定會在很短的時間內升任為丞相,重展自己的報負。然而,這次與劉邦的不辭而別,他還是抱著十二分的愧疚,畢竟相交了大半輩子,如此走了還真有些舍不得。可惜的是,劉邦畢竟是敗了,再追隨下去只能落個死無葬身之地的下場,如今除了投靠李信能得到重用讓他名留青史外,還有誰能讓他名留青史?

    “良禽擇木而棲……識實務者為俊杰……這怨不得我,誰讓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我與您在一起就如綁在一根繩上的兩個螞蚱,沒幾天蹦頭了。但若讓我為漠北國的丞相,一定會想盡一切辦法保住您的性命,雖不能讓您富貴一生,但可以使您安逸到老!”蕭何嘴里嘮叨著,不時回頭望一眼漸漸遠去的漢軍,直到再也看不到人影,抬頭看了看天。辨明方向後朝陳平的大軍趕去。

    正走間。前邊來了一屯人馬,從穿著上來看是漠北軍無疑。他們一邊走著一邊把手中地戈朝雜草打去,看來是支搜索戰場潰兵地人馬。雖然蕭何曾經貴為漢國丞相。手握生死大權,見過的兵卒不知有多少,可是猛然間看到這一支人馬後,還是一驚,心底有一絲怯意。

    所謂閻王好過,小鬼難纏!說實話。若是讓蕭何面對陳平、英布等人,他心中一點也不怯,甚至于還會趾高氣揚不把這些人放在眼里,而這些人也不敢把他如何。就算讓他面對的是李信,他想李信對他亦會敬重有加,不敢有一句惡言相加。因為李信、陳平、英布他們知道他地價值所在,哪怕不敬重他這個人也會敬重他的學識與威望,而這些兵卒們卻不知他的價值所在。踫到他們手里惡語相加都是輕的,一個不小心說不定連性命也給賠上了。

    蕭何把直起的腰稍微彎了彎,滿臉堆笑的朝急圍而來兵卒點頭哈腰地賠笑,道︰“各位兵爺好!”

    “干什麼的!”一個兵卒厲聲喝道。馬上。另一個兵卒接上口道︰“瞧他這番模樣,連鞋也跑丟了一只。一定是轉迷了方向的逃兵。”

    “怎麼可能是個逃兵?你瞧他衣物的料子,那可是名貴的料子,保不準得一兩多金子一匹,一個兵卒哪能穿這樣的衣服。我看,我看,他一定是衙門里管事的!”

    “不!衙門里管事的怎會出現在戰場,我看他一定是在敵軍兵營里地,說不定還是個謀士呢!”

    兵卒七嘴八舌的的討論起來,蕭何暗暗好笑,心道︰“若是你們得知我乃漢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丞相,只怕舌頭也要閃在地上。”

    屯長急沖沖從遠處趕了過來,人未到粗壯如牛地厲聲喝罵已經傳到,道︰“都圍在這里嘻嘻哈哈干個啥?還不給我散開!”

    一名兵卒笑道︰“屯長快來看,我們抓住了一個大官,看樣子是敵軍某個將軍的謀士。”

    屯長走上前來,上下把蕭何打量了三番,道︰“什麼謀士,我看就是個賬房地記賬先生罷了,先看起來再說!”

    眾兵卒听罷,興奮的臉上略顯失望。再次瞧了瞧蕭何,見其低三下四的樣子確實如屯長所說的那樣像極了賬房里的算賬先生,兩個兵卒凶巴巴的上前就要反扭蕭何的胳膊把蕭何帶下去。

    “你們敢抓我?你們可知我是張平的朋友,膽敢如此對我,不怕張平知道後問罪你們!”蕭何何時見過如此陣仗,慌張之下怒喝道。

    “且慢!”屯長走上前去,扯著蕭何的頭發把蕭何充滿污漬的臉拽起,道︰“你說什麼?你是我家將軍的朋友,就憑你這副尊容也配當我家將軍的朋友!”

    “哈哈!”眾兵卒指著渾身泥濘,披頭散發且少了一只鞋的蕭何捧腹大笑。

    “帶下去,帶下去!”屯長擺了擺手叫那兩名兵卒把蕭何帶下去。蕭何一邊掙扎,一邊回頭喝道︰“告訴張平,我乃蕭何也!”

    “蕭何是誰?”屯長朝周圍的士兵問道,眾兵卒紛紛把頭搖了搖,誰也不知道蕭何是誰。

    “你一定要轉告張平,我是漢國丞相蕭何,你會領到豐盛的獎賞的!”蕭何見這些人等竟連自己的大名都沒听過,心中更是害怕。雖然他听說過李信從不殺降,但古往今來那一幕幕殺降的史實一樁樁一件件都浮現在他的眼前,打心底害怕他們會把自己當作一個普通的降兵給坑殺了,只得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這人***瘋了,竟敢冒充漢國的丞相,你們有誰知道漢國的丞相是誰?”屯長問道,眾兵卒還是把頭搖了搖。

    當兵者對于敵方的國王、大將姓什麼,叫什麼,知道的是一清二楚。自來打仗,凡擒住敵人的國王或者大將都有豐厚的獎賞,所以無論將軍或者兵卒都把敵人的國王、主將的姓名記得極牢,以期撞到大運能夠一朝富貴,可從來就沒有說擒住對方的丞相有什麼獎賞。偏偏,戰前李信公布獎賞的名單時就有敵方丞相的名號,可惜平時並不關心文官的兵卒誰都沒有去留心這個丞相姓啥名誰,雖然蕭何地獎賞極高。

    “屯長。敵方丞相地獎賞極重。僅排在劉邦之下,凡抓住者可是賞黃金萬兩,封

    軍爵。”一名兵卒咂吧咂吧嘴道。

    —

    “你的意思是讓我去向將軍稟報?”屯長問道。那名兵卒點了點頭。屯長出其不意的伸出一腳踢在那名兵卒地屁股上,笑罵道︰“你媽媽的!丞相是干什麼?丞相是坐鎮國都管理百姓的,怎麼可能在軍中出現。退一萬步來講,就算他真的出現在軍中,怎麼可能剛好與敵軍走散,身邊又沒一個親信。正好被我們踫到?我們有那麼好的運氣!我來問你們,誰昨天夢到像‘水’這樣預示好兆頭的東西?”

    眾兵卒都把頭搖了搖。

    “那我再來問你們,誰今天早上踫到喜鵲之類地祥兆?”

    眾兵卒又把頭搖了搖。

    “就是,我們哪有那麼好的運氣,都出來一個多時辰了,連一個潰兵都沒找到,怎麼可能找到了敵方丞相?***,都還愣在這里干什麼。還不敢快給我接著搜索!”屯長罵道。

    一連過去了幾天,這事也就被屯長忘了個一干二淨,接到命令後他這支人馬被調往去屯守函谷關、潼關、咸陽一線的防務,這事也就被他徹底忘掉了!而蕭何在被帶下去的時候兩個兵卒嫌他一路吵嚷惹人心煩。抱以一頓老拳之後,再也不敢出聲說出自己的真實身份。隨後。他與其他的降兵大約三十多萬,加上先前陣平、夏候嬰被俘時的降兵一共五十多萬,以數千人為一個單位被分別安置在咸陽附近各縣地軍營,每天都有一個將領前來給他們講要為誰而戰,為什麼而戰的問題。蕭何整日都在擔心著自己的安全,更是不敢再向誰表露自己是誰。還好,他被關押的軍營都是出關後整編地一些雍、塞、翟三國人馬,並沒有人認得他。

    又過了數日,抓到蕭何的屯長與幾個一同參軍地好友在一起喝酒,有了七分醉意之後,幾人便開始了胡侃。

    幾人中有的跟這個屯長一樣仍是個屯長,但有的已經升至百將、五百主這樣的小將,更有一個因為戰功卓絕已是能領五千人馬的軍候。眾人正吹著,那名屯長歪歪斜斜的站起身道︰“老子就是***走背字,上次百萬大軍會戰,沒撈上仗打就算了吧,搜索潰敵時還踫到一個瘋子,自稱是漢國的丞相。差點沒把老子給氣死,真想上前一劍殺了他,也不看看我是誰,就敢紅口白牙的給我說胡話。”

    “你啊,壞就壞在殺俘上,要不然如今也應該是個千長了吧!不過這次不錯,你總算是長了記性,沒把人一劍給殺了。要是能把滿口的粗話再改一下,不久的將來比我的官職還要高上許多!”軍候勸道,好像無意的把身上穿的盔甲往火光明的地方湊了湊,輕輕將表明爵位于官職的那塊地方拂了拂。

    “你就別在那臭顯擺了,若不是你運氣好以五百兵馬抓住一萬多潰兵,能一下跳三級當了個軍候!我就想不明白了,那一萬兵馬都是豬?怎們任由你們可勁的抓呢?”屯長推了軍候的腦袋一把,笑道。

    “他小子運氣就是好,你不服不行!”眾人笑道。

    “唉!”那名屯長嘆了口氣,道︰“這幾天我一直睡不好覺,總在想抓的那個瘋子要真是漢國的丞相該多好,如今好歹也是個校尉,不用他拿爵位來晃我們的眼。”

    “天底下哪有這等的美事!”眾人又笑道。那名軍候搖搖晃晃站起身,道︰“這世界沒有不可能的事情,說不定人家果真是個丞相,只是你這個睜眼瞎不認得罷了。說說,他叫什麼名字來的!”

    “他……他叫什麼來著,好像叫做笑……笑河……你們都听听,天底下竟有如此可笑的名字!”屯長摟著軍候的肩笑道。

    “笑河……嘿嘿……笑河……干嗎不叫小河呢?”一個百將道。

    軍候的臉突然變了色,酒都似被驚醒了一半,道︰“他叫什麼名字?”

    “笑河!”屯長笑道︰“你的臉怎麼變了,出什麼事了!”

    “什麼笑河,是不是叫蕭何?”軍候突然喝道,眾人的酒皆被驚醒了一半。

    “蕭何?好……好像是,又好像不是!他說這個名字時我沒听真,不知道是笑河還是蕭何!”屯長道︰“怎麼了,瞧你把臉都沉成什麼樣子了,看起來真嚇人,是不是官一大的人脾氣都長了!”

    軍候不去理會屯長的取笑,從懷里掏出的摞白絹,翻出一張遞給屯長,道︰“你自己看看,抓的那個人與上邊的畫像是否相像。”

    畫像上的人蛾冠博帶,甚是瀟灑。屯長那日捉到的人,衣衫襤縷,逢頭垢面如何能與畫像上的人比,不過眉眼之間倒有幾分的相似。屯長拿捏不準,搖了搖頭又把頭點了點。

    “人呢?快帶我去見一見!”軍候問道。

    “我怎麼知道人在哪?那天抓到之後就送給了軍後管,他們把人送到了哪里我怎麼知道!”屯長道。

    “人只要沒殺就好,總能找得到!”軍候擂了屯長一拳,道︰“兄弟,你的運氣總算過來了,這一次還不升官發財!快,去換上件干淨衣物,隨我去見陳將軍?”

    “這就走,現在天可正黑著,不如等明日再說!”屯長有些拿捏不準,一邊期待著那天抓住的人正是畫像上似是而非的蕭何,又害怕這僅僅是空歡喜一場,右手不听指揮的狂顫不停,道︰“萬一搞錯了,豈不是要將小命送上?”

    “蕭何可是大王親點的要俘,此事怎能耽誤半刻!”軍候催促著屯長趕快換衣服動身,寬慰道︰“就算搞錯了也沒關系,這幾日前去稟報抓住蕭何的人已經過百,查出並非蕭何後,陳將軍只是笑笑,並不怪罪。”
carlsiu 發表於 2011-9-27 09:23
第四卷 擊漢 第三十七章 三情歸一,若您有任何疑問發信請聯系管理者,感謝大家一直以來對永久聞學網的支持。我們會繼續做好,給書友提供一個最舒適的閱文平台!)
    長時常見到陳平,可那時都是遠遠的看著,如今天這陳平還是第一次。

    屯長異常的拘謹,臘月的天里後背都冒出一層冷汗來,兩只手似乎沒有地方放,一會左手壓在右手的背上,一會右手又壓在左手的背上。眼楮想去看陳平的臉色,又不敢去看,每當眼光打到陳平的身上,慌忙的又快速垂下去,盯著自己那雙新鞋的腳尖仔細看了起來。

    大帳內只有他與陳平兩人,陳平正在看著厚厚一摞的公文,過了良久後,抬起頭笑道︰“坐,怎麼還站在那里,快坐!你瞧,我不光得統領六七萬人馬,還兼差這次犒賞三軍的重任,一天到晚忙的腳後跟打著後腦勺,怠慢之處還請見諒!”

    “不敢!”屯長低頭喃喃了一句,不過陳平的微笑與和氣的話語讓他緊張的心情稍微放松了一點,在一張四平凳上欠著屁股坐下,鼓了半天的勇氣,方憋出一句話來︰“陳將軍乃是天下第一公平人,大王依重將軍也是應該的!”見陳平一邊看著手頭的公文,一邊點點頭,也不知陳平是贊同他的話還是對著公文點頭。屯長又緊張起來,緊閉嘴唇,雙手按著膝蓋不再說話。很快,兩只手掌冒出的汗把膝蓋那一塊地方給浸的通濕。

    終于,陳平把最後的一張公文也看完,拿起筆在一張新產的雪白竹紙上刷刷寫了起來。良久之後,將筆擱于案上,抬頭捏了捏眉間。看到坐在旁邊的屯長方想起這個屯長已經在此等了兩個時辰有余。右手握拳輕輕叩了幾下額頭。告饒道︰“您瞧我的記性,竟把您給忘了,等急了吧!”

    “不急。不急!”屯長連連賠笑道。

    “肯定急了!”陳平雙手輕擊,笑道︰“不光急了,而且肚子也一定餓了。來人,上飯。”

    “不餓,不餓!”屯長連連擺手道,看著親兵在屋內地一張圓桌子上把了幾葷幾素。忍不住地咽了一口口水。

    “您已在此等了幾個時辰,怎會不餓?在兵卒面前我們是上下級關系,在私底下我們就是兄弟,別跟我客氣,到我這里就跟到了自己家一樣,來,陪我一起吃個飯!”

    陳平把屯長讓到桌子上坐下,親自給屯長倒了一杯酒。這讓屯長異常的感動。他哪里見過這樣的主將,不光對下屬和藹可親,還一口一聲地尊稱您而不稱你,結結巴巴的連道兩聲不敢。把右手兩指屈起在桌子上輕輕叩了兩下,以示尊重。

    “你是捉了蕭何的那名屯長?”陳平一邊吃著飯。一邊問道。

    “那人自稱姓蕭名何,還說自己是漢國的丞相。末將抓住他時以為他是個瘋子,在那胡說八道也沒放在心上,昨日劉軍候與未將吃酒,看了蕭何的畫像後見其與那人有幾分相似,所以來稟報將軍!”屯長把碗與筷子放下,恭敬的道。

    “吃,吃,別拘謹!”陳平用筷子指了指桌上地菜肴,道︰“你可認準了,沒有認錯?”

    在來見陳平的路上,屯長把那人的相貌又想了無數次,或許是心理暗示的緣故,他簡直就以為抓住的那人就是畫像里的人。然而被陳平一問,他又有些拿不準了,不十分肯定的道︰“臣昨天把那人的容貌又細細想了想,越想跟畫像上地人越像,簡直就是一個模子里印出來的一樣。應……應該沒有認錯。”

    這些天不知有多少人來稟報抓到了蕭何,也說跟畫像上的人簡直一模一樣,可是陳平隨便兩三句的一問,那些人地回答就似是而非了,抓到的根本就不是蕭何。再說,畫像上地人與真人多多少少有些差別,說與畫像上像的人,十有八九不是蕭何本人。這事要放在其他的將領身上,被上百個假貨騙過後早就不耐煩了,但陳平的涵養很好,一點也沒有顯的不耐煩,含笑道︰“你再具體的給我形容一下他的容貌。”

    屯長把那天抓住蕭何的情況又說了一遍,除了身上的穿著打扮是按當時的情況說的外,長相完完全全是按照畫像上的樣子復述了一遍。如此,給陳平的第一印象便是這人肯定不是蕭何,雖然他不過見蕭何幾次,但蕭何的做派給他留下深深的印象,豈會如一個圓滑的商人那樣給兵卒們求饒。然而他還是道︰

    “你給我說說,你見到他時有什麼東西是給你留下難以磨滅的印象的。”

    “把他往軍後管送的時候,他好像很害怕,說什麼他是將軍的朋友。”屯長一邊打量著陳平的神色,一邊道。見陳平並沒有不喜的樣子,接著道︰“還說讓我來告訴將軍一聲他是漢丞相蕭何!當時我以為他是個瘋子,所以那天他說這話時的樣子到今天還記憶猶新。”

    “哦!”陳平點了點頭,又覺的這人可能就是蕭何,不然為何要冒充蕭何?道︰“咱不說他說話的樣子,你給我說說他臉上有什麼特別的東西能讓你看過一眼後忘不掉?”

    “沒……好像沒什麼特別的東西,跟普通人一樣!”屯長苦思道,過了一會,他把頭抬起看著陳平的眼楮道︰“對了,他的右眼下角有一顆不大的黑痣。本來他一張面孔挺白潤好看的,就是這顆痣讓人看起來很別扭。這些日子我總感覺有什麼東西不對頭,好像有一團黑乎乎的東西在眼前繞來繞去,如今將軍一問,那團黑乎乎的東西想來就是他的那顆黑痣。”

    陳平辨別兵卒們稟報抓住的蕭何真偽時,眼角下的黑痣是他重要也是唯一的辨別標準,如今見屯長說了出來已經有九成把握肯定那人正是蕭何,激動的道︰“什麼?你沒看錯,他的右眼下角真的有顆黑痣?”

    “沒有記錯,他地右眼下角是有一顆黑痣。”

    “那顆痣長在什麼地方?”

    “就在右眼下邊正中地方位!”屯長指著自己的右眼下角正中的位置道。

    “哈……哈……哈哈!”陳平大笑三聲。道︰“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你可是姓俞,叫俞民?”

    “將軍說地

    末將正是俞民!”

    “從今天起你便是校尉了!”陳平把筷子放下。拉著俞民就走。

    軍管後是軍事訓練、俘虜繳獲管理、後勤保障的簡稱,這是一個龐大的部門,這也是個分工明確管理嚴格的部門,俞民送來的俘虜由誰送來,交接給誰,現在又押在什麼地方。主管是誰。都登記的一清二楚,所以找尋起來非常容易。

    —

    本來這事陳平隨便交待給什麼人也就辦了,然而蕭何地才能他是知道的,李信三番五次的下一定要活捉並且保證蕭何安全的命令他也是清楚的,所以陳平親自帶著俞民來辦這件事情。按照薄上的登記,蕭何是以瘋子的名號被關押在某縣的俘虜營里。

    陳平特意地把去見李信的日子推遲了兩日,專門來辦這件事情。他沒有先告訴李信蕭何已經被抓住,想要給李信一個驚喜。

    在俘虜營里呆的時間久了。蕭何也明白過來漠北軍沒有害他性命的意思,不再害怕。每天接受一名教官地洗心開始,在另一名教官的嚴格訓練之下明白了漠北軍為何會勝,劉邦為何會敗地道理。

    這一日。當他隨著眾多的兵卒在操場上集合完畢,突然發現那名負責洗心的教官有意無意的一直往他身上瞟一眼。並對他含笑點頭。

    按照正常的叫法,那名教官是在給他們解放思想,然而這個詞匯蕭何沒听過,也不懂里邊所隱藏著的意思,但從教官所講的話讓俘兵听後能得到的結果來看,會產生一種讓俘兵洗心革面的效果,所以蕭何喜歡稱這個教官為洗心教官。

    在教官看了他第八眼後,蕭何突然大叫一聲,從隊伍中走出。教官喝道︰“瘋子,你去何處?”

    “我來跟大家伙告個別!”蕭何走到教官身邊,轉過身看著下邊的俘兵,道。

    “瘋子,你在說什麼?還不敢快給我歸隊!”教官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不時的瞅一眼這所軍營最高長官的小屋。

    “我知道,今天是我在這里的最後一天,因為有人來接我了!”蕭何意味深長的朝小屋看了一眼,對下邊的兵卒道︰“其實我不叫瘋子,是有名字的,真名姓蕭名何,曾是漢國的丞相。所以不以真名示大家,是因為敗軍之將本就無顏面對大家,更何況在俘兵營這種地方。在這里,我算是明白漠北國才是一個值得我們大家托負性命的國家,今天如果我所料未錯,應該是大王來請我去咸陽議政了,因此與大家伙先告個別!”

    蕭何頓了頓,接著道︰“正如我們這位教官時常給我們大家講的那樣,世上有三種情最難忘,其一是兄弟情,其二是同學情,其三為戰友情。我們的交情是什麼?並不是普通在一起拿劍扛槍的戰友情,而且混合了兄弟情與同學情,是把世上最珍貴的三種情合而為一!”

    “瘋子,你說的是什麼意思?什麼叫三情合一?那又是什麼東西?”和蕭何同屋的一個兵卒吆喝道。

    “我們在一起摸爬滾打,雖還沒有一起上過戰場,但算是戰友吧!”蕭何問道。

    “當然算得。”那人道。

    “將來一起去打仗,你會為我擋戈,我會為你擋劍。你死了,我會拼了性命為你報仇,這種關系算得上兄弟吧!”

    “你死了我才會拼著性命給你報仇呢?”那人笑罵了一句,道︰“不過你說的有理,咱們也算是兄弟情。”

    “至于這同學情麼!”蕭何扭頭朝教官看了一眼,道︰“我們天天听教官給我們講課,他算不算老師,我們算不算他的學生?”

    “算得!”底下的兵卒同時吆喝道。

    “就算你說的有理,可……”那人道︰“我說瘋子,今天你又發的什麼瘋,跑到上邊干什麼?快下來歸隊,我們讓教官給我們繼續說道。早一日明白了天下的道理,也好早一日脫下身上這副鎧甲,換上漠北軍的鎧甲。”

    “對!瘋子,趕快下來,不要在上邊胡說八道,耽誤我們的時間!”眾人起哄道,教官笑笑,沒有理會。

    “我沒有搗亂,只是給大家告個別,想讓大家將來有什麼難處了,都到咸陽找我去。能幫的我蕭何盡量幫,不能幫的也想辦法給大家一個滿意的答復,誰讓我們是三情合一呢?還有……”蕭何回頭對教官道︰“將來教官要是得空去咸陽,我一定請你喝酒,喝好酒!”

    “那先謝謝您了!”教官笑道。

    “瘋子,你怎麼還不下來,盡在上邊胡說八道!還有教官,你怎麼也跟他發起了瘋,還不把他一腳給踢下來!”眾兵卒接著起哄。

    “我沒胡說,我說的都是真的!”蕭何連連擺手道,見下邊的兵卒起哄起的越來越大,只得指著那個小屋喊道︰“那個誰,還不出來給我證明一下!”

    雖然蕭何不知道小屋里藏著的是誰,但他知道小屋里一定有來接自己的人,很有可能就是陳平。果不出他的所料,陳平帶著俞民一同從小屋走出,眾兵卒看著陳平身上的鎧甲以及證明他是何官職領多少級軍爵的印記,全都張著嘴不敢再喧嘩。

    “他說的沒錯,他是蕭何,曾經的漢國丞相。今天我是來接他去咸陽當官的,當大官的!”陳平掃了下邊的兵卒一眼,接著道︰“你們可都記住他今天說的話,到時都到咸陽找他去,他的前途不可限量,總會有大家的好處的。”

    “你可真夠慢的!”蕭何看著俞民微微一笑,轉頭對陳平道︰“現在就走,還是歇息後再走?”

    “現在就走。大王如今踫到一個大難題,你去把這個難題解了,一定會被封為九卿之類的大官,說不定讓你為右丞相呢。”陳平低聲笑道。

    “原來他真是蕭何,我竟跟一個丞相同屋這麼久而不知!”那名與蕭何同屋的兵卒看著三人離去的身影,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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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擊漢 第三十八章 聯弱抗強,若您有任何疑問發信請聯系管理者,感謝大家一直以來對永久聞學網的支持。我們會繼續做好,給書友提供一個最舒適的閱文平台!)
    于是否出關,大臣們明顯的分成兩派。一種為急戰英布為代表,恨不得馬上出關,兵分多路。一路朝南進,剿滅劉邦潰敵。一路朝北進,平復西魏、代、趙、燕等諸國。一路朝東進,直搗項羽的黃龍。一種為緩戰派,以張良、食其為代表,建義閉關,待三秦之地完全歸附,巴蜀兩郡的劉邦余孽消剿完畢後再出關與項羽戰不遲。

    當然,李信知道這里邊還隱藏著另外一種人。他們看到三秦之地,包括九原、雲中、漢中、巴、蜀等諸郡都已拿下,認為享樂的時刻到了,不願再與強雄項羽爭斗下去,認為現在這樣的局面正好,想與項羽乃至天下諸國休戰。不過,迫于李信一貫堅持的統一天下原則,他們沒敢把自己的意願表達出來,暫是隱藏在急戰派與緩戰派之間罷了。

    對于該急戰還是該緩戰,李信也下不了決心拿不定主意。急戰有急戰的好處,比如可以挾大勝之威,兵卒士氣高漲之時,項羽大軍尚停留在齊國之際,迅速的拿下楚國以及周邊諸國。可是它的壞處也是致命的,萬一戰線過長糧草不繼與項羽的百萬大軍相踫,將會敗的摧枯拉朽一蹶不振。緩戰亦有緩戰的好處,比如大軍出關之後,不必擔心後方有什麼叛亂,也不用擔心糧草問題,在後勤保障充足,兵強馬壯的情況下與項羽展開決戰,無疑勝算會大許多。可,時間拖的久了。當自己這邊準備穩妥之時。項羽那邊也準備完畢,兩軍將陷入艱苦的拉鋸戰,不可能出現如入無人之地地大勝。只能以慘勝來結束多年以來地爭戰。

    咸陽宮大殿內,李信臥于龍榻之上看著急戰派與緩戰派吵的不可開交,兩派的領軍人物韓信與張良更是一個臉紅脖子粗一個劇烈地咳嗽著,誰也說服不了誰,眼看這場爭論就要無休止的繼續下去。

    “來人,給張良搬張凳子坐!”李信突然坐起了身。命令身邊侍衛去給不停咳嗽的張良搬張凳子,扭頭又見韓信臉色一寒,心中搖搖頭暗嘆一聲,道︰“給韓信也搬張凳子。我看今天的爭辯仍不會有個結果,總不能把我的大將與丞相都給累壞了!你們兩個坐下來接著爭論,我倒要看看什麼時候才能拿出一個主意來。”

    “大王!”張良又是一陣的咳嗽,好不容易忍住後,道︰“急戰不得!三秦之地歷經劉邦擊秦。項羽入關、秦分三國、漢襲三秦、漢漠大戰五次浩劫。百姓民不聊生,官倉存糧已盡,在這樣地情況下出關開戰豈不是自掘墳墓?自尋死路?”

    “張丞相平日里還自稱學富五車通曉兵書,難道連以戰養戰都沒听說過嗎?”韓信反唇相譏道。

    “兩位且慢爭吵。坐下來喝口茶再爭不遲!”李信將手一揮,請兩人坐下。張良坐下。飲了一口茶道︰“以戰養戰我听說過,可關外是個什麼情況?自陳勝、吳廣起義之後,中原大地的戰亂已歷經數年,各縣各府良田荒廢、饑民如潮,試問韓國尉攻打下這樣的城池之後拿什麼以戰養戰,莫非要把那些骨瘦如柴的百姓當作兩腳羊兒,去喂養我們的百萬大軍不成?”

    “張丞相說這些話可就有些危言聳听的意思了!”韓信呵呵笑道︰“中原各地的百姓雖連遭數年兵劫,可這兩年天公作美,洛川、南陽等郡都有百年未成見過的大豐收,怎麼可能發生人相食地慘事?”

    “韓國尉說的沒錯,這一兩年中原各郡是有了百年未成見過的大豐收,可先有與陳勝之戰,後有與項梁之爭、如今項羽又分天下為二十國,新王親政,節簡愛民的少,奢侈浪費大修宮殿地多,那一點豐收的糧食又哪夠他們這一番折騰地。”

    “哼!張丞相總是有諸多的借口,反正就是一個目的不想讓大軍出關,也不知丞相安的是什麼心,難不成收受了項羽的什麼好處不成,在這里給項羽當說客來了!”

    “你!”听到韓信已經不再就事論事,竟然拿他的人格來說事,張良大急之下猛咳,一時竟說不出話來。李信怕再吵下去傷了彼此的和氣,怒喝一聲,道︰“韓信,休要胡說八道,張良豈是你說的那種人?”

    等到張良的咳嗽稍止,李信問道︰“如從丞相所言,何時才能出關與項羽對抗。”

    “多則七八年,少則三五年!”張良道。

    “這……這時間也太長了點吧!”李信咂舌道︰“能否縮短一點時間?”

    “大王出關,動兵馬近百萬,與項羽戰沒有一兩年時間實難成事。為供應大王百萬大軍的糧草開銷,沒有三年的準備時間怎麼可能!”張良道。

    李信略微沉思,還未開口,韓信就忍不住道︰“如此說來。這仗根本就不用打了!等個三五年時間,還不如等項羽老死之後再去收復楚地穩妥。”

    “大王!”一名親兵從殿外走了進來,拜道︰“陳平陳將軍在殿外求見!”

    張良與韓信爭執不下,自己又拿不下急戰與緩戰的主義,見陳平適時求見,李信想把這事且放一放,道︰“陳平兩天沒了影蹤,我還當其去追隨潰逃出關的劉邦去了,沒想到還在我漠北國境內,快宣!”

    陳平入得殿內,對左右將領含笑點頭,等走到與張良韓信一線,納頭便拜,道︰“臣,陳平拜見大王!”

    “起來吧!”李信把手抬了抬,道︰“此次五龍會戰,有功人員甚偉,交待給你的獎賞名錄可曾譽好?”

    “已經譽好!”陳平從懷里掏出一摞紙來,一名親兵上前把紙拿了呈給李信。李信一一仔細看罷,交由手下收好。對四下笑道︰“陳平果真乃天下第一公平人也。他的獎賞分明一定會讓大家個個

    哪里?別以為你會寫個獎賞名錄我就會輕了你,今天若不給我說個所以然來,看我拿軍法治你。”

    “臣去給大王辦了件大事?”陳平笑道。

    “是何大事?”李信道。

    —

    “大王最想讓劉邦軍中哪個人歸附?”陳平問道。

    “這還有說嗎?當然是蕭何了!”李信想也不想的就說了出來,兩只眼楮一轉,道︰“你既有此話,莫非找到他了?”

    “正是!”陳平彎腰深深一揖。直起身道。

    “他在何處?”

    “此時正在殿門外等候。”

    “還不快請進來!”……

    蕭何走入殿內,把腰板挺地筆直,目不斜視地走到殿中站住,中氣十足的對李信一揖道︰“降將蕭何拜見大王!”

    “毋須客氣,快上來讓寡人仔細瞧瞧。”李信站起身,下了玉階走到蕭何面前站定,仔細一番觀看,果真就是在沛縣所見到的那個蕭何。只是比那時略微蒼老了許多。他脫下身上披著地虎皮大,披到蕭何的身上,道︰“幾年沒見先生,先生竟老了許多。”

    “臣一時老眼暈花。錯跟了劉邦,直到今日才辨明了事非。前來投靠大王,還望大王責罰!”蕭何正色道。

    “蕭先生說這話就有點見外了,當初你跟劉邦那是各為其主,如今能夠投靠我,我是求之不得,有許多的事情要仰仗先生!來人,再搬一把凳子來!”李信把蕭何在凳子上讓下,起身走上龍榻坐下。還未開口,蕭何已起身問道︰

    “臣來的路上听說大王有一大事未決,斗膽問大王一聲,是何事未決?”

    李信怕韓信與張良再次的爭吵起來,這事本不想再提,此時見蕭何問起,心想或許蕭何有不同的見解可助自己下個決心,道︰“三秦收復之後,對于是否出關迎戰項羽大臣們之間起了點小小地爭執。蕭先生既然問起,我也就不瞞先生,還望先生能給拿個主意!”

    李信把張良與韓信所堅持的觀點一一說了,蕭何曬笑一聲,道︰“不知大王心中有何顧慮?”

    “按照我的意思,今天就想出關與項羽決一雌雄。然而,糧草的事情實難解決!”李信道。他的話音剛落,韓信已搶先道︰“大王,可以以戰養戰!”

    “大王,萬不可急于出關與項羽戰!俗話說,大軍未動,糧草先行。糧草不準備好,出關實無勝算!”張良亦道。

    “打仗的事情臣不懂,要不然也不會有五龍之敗了!”蕭何笑了笑道︰“不過對于管理百姓,治理官員臣還自認為有些手段的。大王急著想出關,而又不敢出關,其中有兩怕。第一︰怕正如張先生所說的那樣糧草不繼導致大敗。第二︰怕三秦之地與巴蜀二郡新得,治理還不到位,萬一大軍在外,關內又發生大亂,內外交困之下進無可進退無可退,使大軍陷入絕境。不知臣說地可對?”

    “對!”李信點了點頭。

    蕭何道︰“臣可幫大王治理國政,不使三秦與巴蜀兩郡發生一起叛亂。至于糧草問題,臣也能幫大王解決掉,不過需要點時間罷了。”

    “你能使三秦與巴蜀兩郡不發生叛亂?好大的口氣!”張良道。

    “不是我的口氣大,而是我確有這份能耐!”蕭何道︰“劉邦攻入咸陽,諸將領一味的搶掠金銀美女,而臣關心地只有秦國的山水河川圖冊,以及百姓戶籍檔案等,因此對各個縣城地民風習俗,乃至于哪個人受人尊敬有何才能都一清二楚,只要由臣來治理,必能使鄉鄰和睦百姓安居,如此怎可發生叛亂?”

    “糧草問題你如何解決?莫非如張丞相那樣也需七八年之功不成?”韓信譏笑道。

    “不用七八年,只要等上兩三個月,等到夏收之後便可對項羽發起總攻!”蕭何道。

    “什麼?”張良大吃一驚。

    剛才,蕭何說他有秦時的山水河川圖冊以及百姓戶籍檔案等物,身為漠北國左丞相的張良自然知道這幾件東西的重要性,不然在得了三秦之地後他也不會每日忙的焦頭爛額仍是沒有絲毫的頭緒。所以,他相信蕭何憑借這兩樣東西能讓三秦之地與巴蜀兩郡不發生叛亂,最少不會有大的叛亂,可蕭何說一季作物成熟後就能保證大軍與項羽開戰,他實在不能相信,道︰“莫非先生知道秦國的密庫?里邊有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糧草,足夠百萬大軍兵分三路,戰上個一年兩年。”

    “我不知道秦國的密庫,而是明白關內諸郡一季所產的糧食足夠十萬大軍在外奔戰兩年之用!”蕭何道。

    “哦,我總算是明白你的意思了!”韓信大笑道︰“你的意思是讓我們漠北國出十萬大軍去攻打項羽的百萬大軍?不!不是去攻打項羽的百萬大軍,而是加上其它諸國總和在一百八十萬往上的大軍?是我听錯了還是蕭先生在五龍敗給我們後竟然生了臆癥,以為我漠北國軍不是血肉之軀而是刀槍不入的天神下凡,憑借十萬之眾便可戰勝敵人近兩百萬的兵馬?”

    “不是我生了臆癥發了瘋,而是與你考慮問題的角度不同?”蕭何笑道︰“為何我們總要想著征集百萬之軍,兵分三路與整個天下對抗,而不能聯合其他的國家去打最強的一個國家呢?”

    “對啊!”食其鼓掌而笑道︰“合縱連橫正是我的拿手好戲,我怎麼就沒想到呢?”

    李信也大概的明白了蕭何的意思,興奮的道︰“快把具體的說來听听。”
carlsiu 發表於 2011-9-27 09:24
第四卷 擊漢 第三十九章 迷惑項羽,若您有任何疑問發信請聯系管理者,感謝大家一直以來對永久聞學網的支持。我們會繼續做好,給書友提供一個最舒適的閱文平台!)
    黃河以東的西魏王魏豹、趙王趙歇、代王陳余都與項可與三國國王商議,共同出兵。‘殷’國乃一小國耳,被‘西魏’國與‘趙’國所包圍,得仰人鼻息存活,無論魏豹下令還是趙歇下令,其都不敢不從。如此,四國兵馬可聚集五十萬左右。燕王藏茶雖與項羽親近,但其弒殺了韓廣,燕國百姓多有怨恨,可扶持韓廣子孫揭竿而起與之藏茶對抗。項羽大軍多屯于‘齊’,‘齊’與‘燕’相鄰,‘燕國’一亂項羽必設法相除,如此可吸引‘楚國’兵馬最少二十萬。

    ‘函谷關’以東,洛陽王申陽是個牆頭草隨風倒,黃河北都已助大王成事,其見大王勢大亦不敢不助,又可得兵馬五六萬。韓國大王韓成被項羽所殺,被項羽新封的鄭昌在韓國又只知享樂不知整治貪墨,使百姓處于水深火熱之中,盡失民心。吾聞大王麾下有一小將與國尉韓大將軍同名同姓,乃是‘韓’國二任王襄王韓倉之孫,可令其為韓國三軍太尉,命其出關糾集‘韓國’子弟奪取韓國故土。一旦拿下‘陽城’擒殺鄭昌,將軍又可得韓國數萬兵馬。

    臣又聞,‘衡山’王吳是大將英布岳父,大王時常也有聯絡,雖然‘衡山國’居于‘臨江國’、‘九江國’之間,但‘臨江’國內竄入劉邦潰兵,國王共敖自守還是不易根本無暇顧及出關的大王與衡山王吳。九江王浦仁本是項羽手下一員猛將,如今又被項羽征調入楚軍中,其國內群龍無首也不足慮。如此。大王領近八十萬大軍。又有衡山王為內應,出關擊楚可迅速打到楚國國都‘彭城’,抄了項羽的老窩。”

    “你倒對我國內情頗是熟悉!”李信哈哈而笑。道︰“可現在離夏熟尚有三月有余,我軍又新破了劉邦大軍,此事天下皆聞,項羽會不懷疑我地目地不來提防與我嗎?如果他事先派大軍前來,在‘函谷’關外扎下營寨又該如何?”

    “項羽一定會提防大王,也會派大軍前來駐扎。不過臣有一計可把項羽大軍焊在齊國境內,使他無法朝西進得一步。”蕭何道。

    韓敬听蕭何越說越玄乎,忍不住嘲諷道︰“听你這麼說,你倒像是個神仙一般地人物,讓項羽如何項羽他就如何?或者你竟是項羽他爺,一句話吩咐下去,項羽連個大屁也不敢放,乖乖的听你號令?”

    蕭何並不去理會韓敬的嘲諷。就連去看韓敬一眼也是沒有,面對李信侃侃接著道︰“臣這一計將分作二步走;田榮被項羽所殺,田假又被項羽封為齊王,不過姓田家想當王地又豈止此二人。田榮的弟弟田橫就對這個王位覬覦已久。如今,齊國內的反叛大多為暴民的無組織反叛。相對于項羽的百萬大軍來說這些反叛簡直不堪一擊。不過,其中也有幾股較大的勢力,不是那些烏合之眾可以比擬地,听說當中人馬最多已達數萬的那支便是田橫的人馬。臣此計的第一步便是大王可派人與這幾股較大的勢力秘密聯系,支援他們兵甲與錢糧,讓他們的勢力近一步擴大,把項羽大軍牢牢拽進齊國的泥潭之中無法自拔。”

    “也就是代理人戰爭了?”李信頷首嘆道。

    “代理人?”蕭何不明所以的問了一句。

    李信不知該如何給眾人講代理人是什麼意思,思索片刻後道︰“就是自己不親自出面,找了個傀儡與項羽戰,其實真正與項羽戰地還是我。”

    “嗯,是這麼一個理!”蕭何點頭道。

    “第二步是什麼?”李信問道。

    “第二步是打消項羽的顧慮!”蕭何道︰“我們可以派出探子,一部分裝扮成商人的樣子在楚國與齊國境內廣為傳播大王所以與劉邦戰,只是為天下主持公義,不憤于劉邦侵略三秦之地,為了維護楚霸王項羽的分封政策,不得以之下出兵討伐劉邦。如今劉邦逃出關外,大王暫時接管巴、蜀、漢中三郡,以待劉邦回此三郡之後再次為王。並且已讓邯、司馬欣、董翳再次為雍、塞、翟地國王,所以把都遷于‘咸陽’也只是為了維護關內諸國不再爭斗,決沒有一點出關與楚爭霸天下的意思。

    一部分以說客地身份結交楚國權貴,以金錢、美女賄賂這些權貴讓這些權貴替大王在項羽面前說好話。至于對項羽可假意向其稱臣,許諾每年送上多少的金銀的貢品。如此,一來項羽被陷入齊國的泥潭無法自拔,二來其內心的顧慮又被探子們平復,項羽將放心大膽的留在齊國平復叛亂,不會向西邊調來一兵一卒。”

    “嗯!”李信率先的點了點頭。緊接著張良與韓信也都點頭表示贊同,一沒仗打就閑得發慌的英布、韓敬等人卻不甘于寂寞,英布道︰“這麼說在夏熟的三個月里,我們什麼也不干,就在這里干等?”

    “非也?”蕭何晃了晃腦袋,道︰“我們能干的事情多了去了!其一︰必需派人馬上安撫‘函谷’關以東的百姓,讓他們明白我們的仁義,三個月後出關之時,我們將會暢通無阻,甚至受到中原百姓夾道歡迎的禮遇。其二︰全力協助韓王韓信(因為猛然間李信營內出現了兩個韓信,為了區分此二人,以後稱此韓信時特意加上韓王二字。)攻擊鄭昌,一定要在三個月內拿下韓國。其三︰派人前去游說魏豹、陳余、趙歇等王,要讓他們承諾同我們一同出兵,不然到時貿然以十萬軍出關,只怕是打不過擁有百萬大軍的項羽的。其四︰要想辦法招攬劉邦,讓他投靠我們,多一分力量就有多一分力量的好處,就算其不願被我們招撫也不能讓他轉投項羽與我們為敵。其五

    、巴、蜀三地,多是些流放強盜。其民風強悍應該多盡快的把此三郡牢牢掌控在我們手中……”

    蕭何嘩啦啦地說了一大通,把英布駁地啞口無言。李信站起身笑道︰“得蕭何簡直就是讓我如虎添翼,事情就這麼定了。今後蕭何就為左丞相,你與張良一人管內政,一人管外務!眾將領听令!”

    眾人迅速的站成兩排,張良與韓信一人居左一人居右站在兩排的頭前,蕭何左右一看不知該站在兩排何處,也就不管那麼多。站在兩排正中地位置不動。

    李信道︰“諸位將領回去之後,加緊訓練各部兵馬,三個月後舉行大試,決定誰隨我出關擊楚!食其、張良、韓信、英布留一下,其他將領暫且退下。來人,把蕭丞相帶到‘咸陽’城東的原趙高府上,即今日起,趙高府便是蕭何的丞相府。今後有關內政方面的事情,都由他先行處理。”

    眾人依次退了下去,蕭何與陳平相隨出了‘咸陽’宮,陳平連連恭喜蕭何的榮升。蕭何亦對陳平連連拜謝。

    —

    大殿內,李信瞧了一眼留下的幾人。把游說地任務交給了食其。又與韓信、張良說了些閑話,談笑間兩人把今日殿上爭吵所產生的仇隙彌平。韓信拱手道︰“大王,蕭何確實是個人才,不過大王在只見一面的情況下便封其為丞相,不怕他將來位高權重反叛嗎?”

    “怕,如何不怕!”李信笑笑道︰“況且今日他說話之時處處維護劉邦,可見其對劉邦的舊情未忘,這也是我要把英布留下來的原因!”

    英布一听這話便知李信有任務要交給他,上前一步拱手道︰“不知大王有何差遣?”

    “要想讓蕭何沒有反意,你說該怎麼辦?”李信問道。

    “末將只知打仗,如何打勝仗,其他的事情就不知道了,還請大王明示。”英布道。

    李信含笑看了張良一眼,張良道︰“蕭何是個輔佐他人的賢臣,他與劉邦相交日久,不忘舊情也在情理之中。你說,要想絕了蕭何效忠劉邦的念想,該怎麼辦?”

    “讓劉邦效忠大王,如此就算蕭何效忠劉邦,其實說到頭來還是效忠大王!”英布呵呵而笑,道︰“我明白了,大王是想讓我把劉邦地老父、老婆、兒女抓起來,逼得劉邦投降大王?”

    那時的人最看中孝,英布如此想也不是沒有道理的。可李信卻知劉邦這個無賴是個最不孝的人,也是個毫無父愛地人。不然不會在項羽威脅要殺劉邦老父時,劉邦腆著臉要分一碗肉湯喝。在劉邦軍大敗的時候,劉邦為了活命,嫌兒女坐在車上影響車地速度,不停的把兒女扔下車。當夏候嬰把兒女不停的抱上車後,劉邦竟起了要殺夏候嬰之心。

    “你可真是個痴兒,果真如你所言,你是個除了打仗是什麼也不懂了的莽夫!”張良笑罵一聲,道︰“死人!劉邦一死,蕭何還怎麼向他效忠!”

    “哦!”英布恍然大悟,喜道︰“大王的意思是讓我帶兵出關清剿劉邦人馬?不知大王許我帶多少人馬出關,如果能帶一萬人馬的話,末將保證能在三月之內完全清剿劉邦的人馬,提著劉邦的人頭來見大王!”

    “只許你一人出關!”李信看著英布吃驚發愣的窘樣,一笑道︰“怎麼?怕了!”

    “末將不怕,可讓末將一人前去,何時才能殺了劉邦?”英布道。

    “哈哈!”李信、張良、韓信、食其同時一笑。

    何?”

    “你?一個糟老頭子陪我出關又有何用?”英布將眼一白,道。

    “項羽現在看得我們極緊,帶兵出關堅決不行。本來這事我打算讓你一個人辦,不過看你為難的樣子,食其又親自請纓,我就準許你帶三五人同時出關。”李信笑道︰“劉邦入‘臨江’國境,會有三種不同的結果。他可能在‘臨江’國稍作停留之後,南下進入百越之地。他也可能投靠‘臨江’國大王共敖,或者與共敖開戰。與共敖開戰也會產生兩個不同的後果,其一是被共敖所殲,其二是他殺了共敖佔領‘臨江’國以圖東山再起。這里邊對我們最為有利的是劉邦被共敖所殲,其他的不管他是逃入百越、還是投靠共敖或者佔臨江國為王都是我們所不願看到的。你出了關,首先去見共敖,一定要說服共敖與劉邦開戰。如果共敖兵馬不夠,你可從吳那里借來兵馬一同對付劉邦,務必要全殲劉邦殘軍。”

    “嗯!”英布點了點頭應道︰“請大王放心,有食其陪我一同去,共敖一定會同意與劉邦開戰的。只要其一與劉邦開戰,末將就有信心提著劉邦的人頭去見大王。”

    “好,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李信拍了拍英布堅實的肩膀,道。

    “大王說準許我帶三五人出關,不知這三五人是讓末將隨意在軍中挑選,還是早有指派?”英布道。

    “隨意挑選,你想得倒美,難道你要挑韓信出關,我還得放手不成?”李信笑道︰“隨你一同出關的你原也認得,分別是夏候嬰、周勃等人。他們被俘之後幾次三番表明心意要求投靠我軍,然而他們與劉邦的交情太深,我不敢信任,所以想趁此機會讓你帶他們出去對付劉邦,試一試他們的心意。如若他們有何異動,並非真心投靠我軍,你可以先斬後奏。”“末將遵令!”英布拱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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