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踏秦川 作者:革命咖啡 (連載中)

whiesdep 2009-1-31 19:50:25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35 46746
carlsiu 發表於 2011-9-27 09:24
: 第四卷 擊漢 第四十章 漢亡,若您有任何疑問發信請聯系管理者,感謝大家一直以來對永久聞學網的支持。我們會繼續做好,給書友提供一個最舒適的閱文平台!)
    羽听說李信在‘咸陽’北的一個叫‘五龍’的地方大萬大軍,心中大吃一驚,暗嘆範增當年說李信是他最大的威脅是多麼的正確。若不是因為齊國的反叛有愈演愈烈之勢,他又希望把齊國穩定下來,有一個牢靠的後方再對付關內的李信,當即就要率大軍朝三秦之地開拔,平復這股蠢蠢欲動的大患。

    沒過多少天,為李信說好話的楚國權貴絡繹不絕的從‘彭城’趕到齊國都城‘臨’拜見項羽,百姓們也紛紛傳說李信並無心出關與楚一戰,從‘咸陽’趕過來的漠北使者更是表達了李信願對項羽俯首稱臣的意願。而在這時,以田橫為首的叛賊勢力越來越大,更是公開扶持田榮的兒子田廣為齊王,直接與項羽扶持的齊王田假對抗。

    李信既願意稱臣,齊國又亂成這個樣子,項羽也就打消了拉大軍去平復大患的念頭,專心的對付起齊國的田橫叛軍。

    那一邊,頌揚李信仁義的歌聲已飄出‘函谷關’,直傳到‘河南國’的邊界‘陽武’縣附近。韓王韓信深入韓國腹地,糾集起數萬勇士一鼓作氣拿下韓國國都‘陽翟’,殺了並不得民心的鄭昌。當三秦之地夏糧豐收時節到來的時候,故韓國土地全都落到了韓王信的手中。

    韓王信奪取故韓國土地的事情天下人皆知,然而並沒有人去懷疑這事的幕後推手乃是李信,還以為韓王信所進行的不過是一場復國戰爭罷了,誰又能想到韓國看似一個獨立地國家。其實只不過是漠北國地一個附庸國罷了。或許它連一個附庸國的地位也算不上。掌握韓國兵權的不管是韓信還是其手下地大將,只要李信願意,一聲令人他們都會編入‘漠北’國的戰斗序列。連獲得同盟軍的稱號也不能。

    至于逃竄到‘臨江’國的劉邦,更是在共敖與英布從衡山借來的三萬精兵兩面夾擊之下迅速潰敗。苦苦支撐了兩月有余,終被英布徹底擊敗。劉邦戰死,樊等人投降,所俘兵馬四萬有余皆被共敖坑殺。另有一股大約五千左右的人馬逃到了百越腹地,不過後來傳說被號稱‘南越’武王地趙佗收編。

    趙佗本是秦國大將。始皇時奉命南征百越,下轄秦兵勇士六十多萬。陳勝吳廣起義之後,他便以百越地處偏僻,害怕中原一亂盜賊蜂擁四起,為了防犯中原各處的盜賊進犯百越為由,封了新道(新道︰秦始皇時,為了收復百越地區,始皇帝特意下令開通‘五嶺’山脈。建的一條運送糧草與兵員的高速大道。)。

    後來,秦亡之後,趙佗又見‘百越’南有大海,北有‘五嶺’。是個易守難攻的好地方,派出大軍奪下桂林郡(今廣西)、象郡(今越南)。加上之前的南海郡,三郡廣袤的土地,宛然已成楚國之南的最大也是唯一地霸主,自稱為南越武王,兵馬人數達八十萬。其中秦軍六十多萬,剩下的十多萬為南越各部落的蠻人。不過關于趙佗與劉邦潰敗的五千兵甲稍後再述,在此不再羅嗦。

    困住項羽,斬殺劉邦都是李信願意看到地,然而天下的事情豈能件件如願,本來最有希望地,前去勸說西魏、趙、代三國共同對抗項羽的食其就以失敗而告終。不是食其沒有說服三個國王的本事,而是三個國王都提出了使人為難的條件,這些條件不是食其可以應承下來的,只得返回‘咸陽’向李信請示。

    眼看出關的日子已經迫近,但三國的人馬還未定下一人,李信只得再次召集大臣商量對策。

    西魏國魏豹仗著自己被黃河兩面包圍,東邊又有太行山脈為天然的屏障,手下轄有十數萬精兵,哪肯對李信俯首稱臣?他提出的要求很簡單,說到底只有一個,此次攻擊由他為統帥,該如何與項羽戰得听他的號令,否則免談。

    趙國與代國其實為一國,代國的國王陳余同時兼著趙國的丞相,總理趙國的一切事務。因為當初‘巨鹿之戰’時與張耳發生了仇隙,項羽天下封王時把張耳封為王而他只是一個小小的候使得兩人之間的仇隙更深。如今張耳在‘漠北’國中為官,所以陳余提出了一個讓李信無法接受的條——欲使趙、代兩國出兵,李信得先殺了張耳。

    “魏豹所以要為大軍的統帥,說明他並非不想出兵,而是非常非常的想出兵。這是一個機會,一個可以報項羽逼他遷國之仇的機會,為了能夠親手報得此仇,他才提出這個讓人難以接受的條件!”丞相蕭何率先說道。

    “可我們怎能把軍事統帥的位置交給他?魏豹這人平時異常張揚跋扈,把天底下的英雄都不放在眼里,可他十足是個繡花的枕頭草包心,把大軍交給他哪有一絲的勝算。”張良緊鎖雙眉道。

    “就算他有那麼一點本事也不能把大軍交由他指揮,這樣一來置我們大王于何處?我看不行就打,打到他怕,打到他俯首稱臣。世上總有這麼一號人,總的來說就是犯賤,你不敲打敲打他,他就不曉得你的厲害。”英布惡狠狠的道,眼楮里滿是殺氣。

    u.總的目標都是一致的,為的是對付項羽。如果與魏豹開戰,豈不是做出了親者痛仇者快的事情?大家應該平心靜氣的坐下來想想辦法,萬不可輕易的提出開戰。”

    “還有什麼辦法好想?”韓敬把嘴一翹,道︰“我看要想讓他們出兵就只能滿足他們的要求,把張耳的頭割下來送給陳余,讓大王把統帥的位置讓

    。如果真的要這樣,還不如我們獨立出兵算了。”

    李信朝張耳望了一眼,這事直接關系著張耳地性命。所以張耳臉現惶色地站在一角不發一言。李信明白想讓張耳拿個主意已是不能。轉頭朝韓信看去道︰“韓國尉,你來拿個主意。”

    “魏豹仗著黃河的天險,料定我們拿他沒有辦法所以才敢獅子大張口提出這樣的非份之想。其實他地心里還是怕我們的!”韓信頓了頓,抬頭瞧了李信一眼微微一笑接著道︰“不說別的,就憑我們不久前大勝劉邦的百萬大軍這件事情就得讓他掂量掂量,看他手中的十幾萬人馬是不是我們的對手。正如英布所說,有些人你不打他。他就不知道害怕。你不板起臉狠狠地教訓教訓他,他就不清楚您原來是他爹。所以……”

    眾人發出一陣哄堂大笑。都認為韓信說的這話過癮出氣,把韓信的話給打斷了。過了一會,當笑聲越來越小,韓信才能接著道︰“所以,我覺得我們應該改變出關的方向,放棄從‘函谷關’出關的構想,改從‘臨晉’出關。”

    “不可!”食其搖搖頭道︰“不說渡黃河出關將浪費大量的時間,從那里出關豈不是直接進入了西魏國國內。萬一兩軍打起來,最後吃虧的還是我們。”

    “我倒覺得韓國尉想的十分有理!”李信道︰“本來渡河而戰是件十分危險地事情,可魏豹絕對不會料到我們會從黃河東岸突然渡河,那里所駐兵馬一定很少。所以這件十分危險的事情反而成了一件十分穩妥的事情。至于耽誤時間我倒不覺得,其實想一想無論從‘函谷關’出關還是由‘臨晉’渡河出關所費時間大體一致。難道我們從‘函谷關’出關就不用等西魏、越、代三國兵馬過河來會嗎?說不定這樣一來反而可能節省不少的時間!我們到了‘西魏’國先逼魏豹人馬與我們會合,再令趙、代兩國人馬急速來投,如此兵馬該快該慢就由我來掌控,省得在‘函谷’關外干等著,不知他們何時才能過河。”

    “可萬一大王率軍渡河之後與魏豹戰成一團,這仗就不知道該何時才能結束了,倒讓坐收漁翁之利了。”食其道。

    “魏豹那小子我了解,別看平時目中無人,其時最是膽小。我們大軍一壓境,他就不敢再猖狂下去,不用去請他就會迅速地派人來與我們講和。我不擔心魏豹會不會來投,擔心的是趙歇與陳余非要張耳地腦袋,這事該如何是好?”李信瞧著張耳笑道。

    眾人都把目光投向張耳,張耳臉色慘白的閉上眼深吸一口氣,道︰“為了天下的百姓,也為了大王的大業,臣願獻上那顆腦袋。”

    “你那顆腦袋很美嗎?我就那麼相要嗎?”李信笑了笑,道︰“張耳為我麾下臣僚,為了達到我的目地殺他是我不仁,不能保護他的安全是我無義,他投靠于我卻送了性命是我無信。試問天底下一個不仁不義無信的大王能讓有才能的人追隨嗎?能讓天下的百姓信服嗎?我想不能吧!你們今天給我想個辦法,既不能讓張耳死了還要讓陳余率大軍來投。”

    “這……”諸將領紛紛搖頭,誰也拿不出一個主意來。過了良久,蕭何上前一步,道︰“我看也只能騙騙陳余了。”

    “此話怎講?”李信問道。

    “前些日子,‘咸陽’城東門發生了一起凶殺案,犯人已經捉到。前日,臣去廷尉衙門找彭大人辦事,無意間正好踫到官員在審理此案,不經意間朝那名犯人瞧了一眼,感覺這個犯人有些面熟,今日見到張大人後猛然發現那名犯人竟與張大人有七分的相似,所以臣想……”

    “你的意思是李代桃僵?”李信問道。

    “正是!”蕭何點了點頭道。

    “竟有這等的巧事?臣身為廷尉,怎麼從來沒有看到過哪個犯人與張大人長得相像?”彭越不解的問道。

    “你一天到晚只知訓練兵卒,我看廷尉衙門又有多日不曾去過了吧!”李信笑罵一句,彭越一笑還沒張口為自己沒去廷尉衙門的行為辯解,請求辭去這個官職,張耳搖了搖頭道︰“臣與陳余已經有數十年的交情,這招李代桃僵的計策只怕瞞不過陳余。與其將來被陳余發現大王騙他,使趙、漠北兩國生了仇怨,還不如今日讓臣速死。”

    “張大人請放心!”蕭何道︰“那人的容貌簡直與大人一模一樣,只要稍加修飾一番怕是大人的老母也分清兩人哪個是自己的兒子,唯一有點缺憾的是那人長著五短身材比大人足足低了六寸。不過這也不要緊,我們只需把他的腦袋割下來,用石灰封好裝到匣子里送給陳余,我敢何證,他就是瞧上一輩子也不知那里裝著的竟不是你。”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這事終究會被他知道的,那時豈不是讓大王為難?”張耳繼續道。

    “他發現了又能怎麼樣?”李信怒沖沖的道︰“我們現在要的是讓陳余率兵前來相援,只要他到兵馬到來,就算他知道了又能奈我何?張耳,這事你就別管了,自有蕭何來辦!”

    出兵的方向,用什麼辦法讓魏豹與陳余率兵來援就這麼定下來了。第二日,十萬兵馬密秘集結到‘臨晉’,大將除了韓信留守‘咸陽’,其余的將領全隨李信出征。至于左右兩位丞相,張良隨李信一同出征,蕭何則留在‘咸陽’處理內務。
carlsiu 發表於 2011-9-27 09:24
第五卷 滅楚 第一章 陸賈獻策,若您有任何疑問發信請聯系管理者,感謝大家一直以來對永久聞學網的支持。我們會繼續做好,給書友提供一個最舒適的閱文平台!)
    臨晉’縣東五十里,有個古老的渡口‘風陵’渡。彎,流經此地後河面突然變得極闊,水流也舒緩了許多,是個天然的渡口。

    李信在此集結了數十條大船,上千艘小舟,運送十萬兵馬只需來回數趟便罷,也就是說在一日之內可把十萬兵馬全部運過黃河到達‘西魏’國的境內。

    ‘風陵’渡的對岸是‘蒲板’縣,一條名為‘�水’的河流從縣城東流過。此縣是個古縣,據說在‘商’立國時便有了此縣,然而此縣又是個小縣,不足五萬人口的縣城里只有戰力不強的郡縣兵數百人。

    李信把過河之後的集結地就定在了此縣。一則,此縣是個古縣,縣城歷經數千年的積累已經成為一個城牆墩實,固若金湯的城池,拿下此縣之後進可攻退可守。二則,此縣防守力量極為薄弱,先期過河的一萬人馬可在一個時辰將此縣拿下。就算幾百兵卒固守,一時拿不下來,城東的那條河流也注定了這個地方是個安營扎寨的好地方,可以把兵馬扎在城外稍作休息,以圖大軍到齊後再作打算。

    李信在黃河對岸調派千船萬舸之時,‘蒲板’縣縣令已察覺出對岸的‘漠北’國估計要在此過河,連忙派了衙役快馬加鞭的朝國都‘平陽’急報。可惜‘蒲板’縣在‘西魏’國極西之處,‘平陽’城又在‘西魏’國極東之處,兩城之間相隔甚遠,跑一趟等同于橫穿‘西魏’國整個國境。上等的好馬也需四五天腳程。何況衙役騎的那匹馬並非上等好馬。所以,當衙役離‘平陽’尚有三四天腳程地時候,李信地先頭一萬人馬已在英布的率領之下圍住了‘蒲板’城。

    所謂人過一萬如山似海。英布率領的一萬人馬又是精兵中地精兵,全副的鎧甲,全套的兵器裝備,看起來就如鐵山戈海一樣,不用發出一聲,‘蒲仁’縣里的人都能感覺到死亡的威脅。縣令爬到城頭一看。見外邊圍得如鐵桶一般,自恃手下的那幾百東拼西湊出來地兵馬在這些裝備精良的兵甲面前,猶如一道尺寬土壩面對突然泛濫的黃河,根本不值得一提。又算好等到大王魏豹派出人馬來援,估計已是二十天之後的事情,那時‘蒲板’縣城早就城垮屋塌,血流成河,不等英布把營扎穩就開了縣城四座大門親自出來相迎。

    數日後。當魏豹得知李信十萬精兵從‘臨晉’渡河的消息,急調屯守于南黃河沿岸的兵馬回援‘平陽’。可惜,李信的人馬來的太快,西魏主力離‘平陽’還有數百里。李信地十萬大軍已把‘平陽’縣圍了三重。

    ‘平陽’縣里除了把守宮殿的親衛兵,剩下的郡縣兵加起來也不過數千。眼看‘漠北’軍摩拳擦掌的準備進攻‘平陽’,深知李信此舉不過是逼其聯軍地魏豹親自迎出‘平陽’城外,把李信與諸位將領請入宮內,犒賞三軍後與李信結下盟誓。又過了三五天,收到‘張耳’人頭的陳余亦舉全國之兵來到‘平陽’與‘漠北’、‘西魏’兩路大軍會合,此時人馬已達四十萬左右。

    本想司馬以一小國之君,兵馬加起來不過五六萬,只需魏豹或者陳余下道命令,司馬必會率軍來助。誰料司馬雖說國小勢威,此人倒是個挺有骨氣,對于魏豹與陳余地命令不屑一顧,面對李信親筆所書的請援也斥之以鼻。听聞李信率三國人馬欲‘借道’殷國渡河,司馬勃然大怒,指責李信這是對‘殷國’的侵略,親率五萬主力上陣。一戰後被英布與彭越、陳嬰的三路兵馬形成夾擊之勢,自知不敵的司馬投降。

    對于司馬的勇氣李信是佩服的,對于司馬敢犯天威的行為李信是生氣的,所以司馬也就沒能像魏豹那樣成為盟軍,‘殷國’被李信設為漠北國河內郡,司馬本人也以荒淫無道、助紂為虐的罪名被送往‘咸陽’待審,其下兵馬被編入漠北軍中。

    黃河北的事情已經搞定,擊楚的兵馬也達到了四十多萬,李信率軍由‘平陰津’(今河南省孟津縣)渡黃河。大軍尚未渡完,韓王韓信率先舉旗響應,詔告天下願隨漠北王李信一同除暴。河南王申陽清楚國內百姓民心向往‘漠北’國,本就傾向于投靠李信一起擊楚,如今又被李信與韓國夾擊起來,哪還敢對李信不從,早早的就等在平陰津渡口,專等李信渡河後迎接。

    事情就這樣的順利,就如有了好的開頭就有好的結果一樣,李信心中充滿了對勝利的渴望。兵至洛陽城,他坐在河南王申陽為其親自打造的六馬拉豪華轅車內,躊躇滿志的與張良商討著大軍應該從哪個方向攻入楚國,車外突然起了一陣騷動。

    從入‘河南’國境,李信就開始享受到百姓夾道歡迎的待遇,時常在轅車經過主要路口時,眾多的百姓蜂擁的朝前擠來,爭先恐後的想一睹他的風采。對于這種騷動李信由開始的受寵若驚變得慢慢習以為常,心中感嘆那些來河南國傳誦他仁義的人功勞非小,不過這一次的騷動與以往的略不一樣。以往的騷動,百姓們到了兵卒所組成的警戒線外,自動的就會停下身來,或高呼,或下跪,所以看似亂但秩序還是井然的。這次的騷動竟引起車旁親兵的緊張,紛紛從轅車的兩側朝前跑去,眾多的吵嚷聲中傳來一個老頭斷斷續續似哭又像大笑的聲音。

    “莫非有人要刺殺大王?”張良緊張的自語了一聲。這種事情他有經驗,當初他就是在始皇帝車馬經過的地方舉行了舉世聞名的暗殺行動,知道越是人多的地方暗殺越容易成功的道理。傾身把李信護在身後,挑起車簾朝外看去。

    外邊,二十步開外。一個年過六十地老頭攔在路中。面對密密麻麻地兵甲又哭又鬧,聲明一定要親見李信。河

    陽對那老頭一陣的喝罵,然而老頭不依不撓的依然說地要求。申陽無法只得慌慌張張的跑到李信轅車前,道︰“大王,那個老瘋子一定要見你。”

    —

    張良已經挪坐于車廂左側。為了給圍觀的百姓留下一個好印象,李信正襟危坐的坐在車廂正中,面色端莊的道︰“老瘋子?”

    “是一個老瘋子!”申陽笑了笑,道︰“這人我原也認識。他姓陸名賈,本來經過百姓的舉薦我以為他是個賢者就任他為奉常,可他卻不司自己祭祀禮儀地職務,整天給我上奏,盡說些匪夷所思的事情。于是其官職被我一貶再貶,如今在鄉里掛了個三老的空職聊以度日。今天,大王途經洛陽,想必他一定以為自己的機會又來了。想靠一些奇談怪論博得大王的賞識,好在大王手下任一高官。”

    申陽若不如此說,李信還真就以為這是一個發了瘋的老瘋子,不然這麼大的年齡了為何一直在那里又哭又鬧。可申陽如此一講。李信不僅對這個老頭產生了興趣。李信見到申陽的第一眼,瞧其對他拍馬地樣子就覺得申陽是個無能的人。一個有本事的人往往不會得到一個無能的人重用地。

    “把他給我叫過來瞧瞧!”李信含笑開口道。突見一個親兵可能是因為嫌陸賈擋著路不走,耽誤了李信的行程,揚起手就給老頭地臉上來了一個巴掌。他把臉一寒,喝道︰“給我抽那個親兵一頓鞭子,再把老頭給我恭恭敬敬請上車來。”

    一名親兵領令離去,申陽搖頭苦笑兩聲,回到後邊自己的車內坐下。陸賈上了李信的轅車,他這一巴掌挨的不清,嘴角掛著血,一只手扶著臉頰,舌頭在嘴里不時的嚅動。轅車一動,車廂一晃,沒站穩的陸賈一個踉蹌跪在車廂里,手抓著李信的兩只褲腿,一聲‘哎喲’從嘴里噴出一口血來。

    “死罪,死罪!”陸賈連連道著歉,伸手去把李信褲腿上的血去擦干淨,卻越擦越髒,使李信的褲腿留下兩塊醒目的血跡。他一邊擦一邊抬眼看著李信,見李信臉上沒有一絲的惱意,反而含笑的把他扶起讓到車廂右邊坐下,滿意的微微點了點頭,把吐出來的那顆牙齒在車廂里撿起,收入袖中。

    “這老東西,原來是在試李信是否值得他效忠!”張良心中暗笑,把眼閉上裝作沉思狀。

    “陸老先生,剛才真是對不起,那個兵士怎能對你下如此重的手。您放心,一會他受了軍法的處置後,我一定讓他親自給老先生道歉,如果老先生還是不解氣的話,我就把他交給您,任由您處置如何?”李信道。

    “不關他的事!”陸賈擺了擺手,笑道︰“這事不關他的事,也不關大王的事。我想,大王若是事先知道他會打我,一定會阻止的。然而他打我也不是他的意思,而是因為老夫阻路,他怕耽誤了大王的行程,年輕氣盛的也就出了手。所以,還請大王免去對他的責罰吧!”

    “我一直給他們講,要對百姓和氣,何況又是對您這種足可以當他們爺爺的老者呢?所以,陸先生就別為他求情了,這通責罰一定是免不了的!”李信笑了笑,道︰“老先生攔我的轅車,高呼一定要見我,想必是有什麼事情指點吧!”

    “指點談不上,只不過是想助大王贏了這場勝利罷了!”陸賈道。

    “哦!”李信把頭微微後仰,心中暗嘆這個陸賈果真狂人,怪不得申陽對他不喜。笑道︰“听老先生的意思是,沒有老先生的幫助我這場仗是一定要敗得了。”

    “一場戰爭的勝負,除非是力量太過懸�,不然誰又能事先知道誰勝誰負呢?不過,大王若是沒有我,此次出征只有三成的勝算,有了我勝算則可以提高到五成。”陸賈亦笑道。

    “陸先生好大的口氣!”張良把眼楮睜開,目光�目醋怕郊鄭 潰骸拔頤淺穌鰨 鞘撬愫昧擻釁叱傻氖悖 糯尤爻齬兀 趺吹攪訟壬淖炖鍶粗皇H桑慷壬滌辛四慊嵩鮒廖宄桑 庖膊還俏邐逯  頤鞘鞘故前埽 廊晃薹ㄍ撇獾牧耍俊br />
    “誰勝誰負,熟然難料!最少大王這次出征太過蒼促,以為項羽大軍被陷入齊國就有了必勝的把握,如此一來也太小看項羽了。依我之見,項羽此時正是如日中天,不如大王退軍再等上三五年,等到項羽暴行逆施,人神共憤之時再出關不遲。那時項羽已成勁弩之末難穿魯縭,可一舉擊敗項羽。”

    “我怎麼听老先生的話中意思好像是給項羽當說客來了?是不是等到過了三五年之後,項羽大軍兵強馬壯之後,一舉殺入關內平了我漠北國啊!”張良道。

    陸賈看了張良一眼,盯著含笑未言的李信道︰“如若大王一意孤行,還望听我一策。如此,能保證大王一舉攻下楚國國都‘彭城’,至于以後的事情,我就不好說了。”

    “你且將你之策說來听听!”李信笑道。

    “所謂順乎民心者昌,違背民心者亡!大王領六十萬大軍,氣勢洶洶的從關內殺出,怎會沒有一個響亮的口號?當然,大王讓人傳唱大王的仁義,這個辦法非常的好,但這個辦法見效極慢,而且近得楚國邊界就無法傳唱進去,不如給項羽定下一個罪名,讓天下的百姓都明白項羽的罪行,尾隨大王對項羽進行討伐。”陸賈道。

    張良額頭滲出一層的冷汗,他怎麼能把如此重要的事情給忘了。正如陸賈所說的那樣,沒有一個師出有名的理由,他們此番出關只是與項羽的一場爭霸之戰,誰勝誰負,全看對方兵力的多寡,哪有得到百姓的相助好成事。
carlsiu 發表於 2011-9-27 09:25
第五卷 滅楚 第二章 拿下楚都,若您有任何疑問發信請聯系管理者,感謝大家一直以來對永久聞學網的支持。我們會繼續做好,給書友提供一個最舒適的閱文平台!)
    話說名不正則言不順,所以從古至今一方想攻打另一敵人安排一個或真實或莫須有的罪名來,好把自己裝扮成正義的一方,以期得到天人百姓的支持。官方有一個正式的名號,叫做征討檄文,這是件頂重要的事情。然而,這一次,無論是李信還是張良,或者是韓信都把這件事情給忘了。

    李信遺忘了這件事,是因為他整天里所處理的事情太過繁雜,不說案上有堆積如山的奏報,就是一些軍國大事都夠他從早忙到晚沒有一刻的空閑時間,整天里只盼著對項羽之戰趕快開始,好借機率軍出征讓身體與腦袋徹底的放松一下。張良遺忘這事是因為他乃是一個丞相,內政是他的主業,軍事方面反而成了他的副業,看起來似乎是情有可原。韓信遺忘了此事就有些不應該了,他是主管‘漠北’國兵馬的國尉,調兵遣將是分內的事情,如此重要的事情怎能沒有提醒一下。

    “莫非此次出征未讓韓信追隨,因此他故意的對我不加提醒,好讓我吃一次敗仗顯示出他的能耐來?”李信犯起了嘀咕,不過細想一下自己待韓信不薄,韓信應沒理由如此待他,估計也是一時的大意把忘了。

    李信朝一臉惶恐的張良看了一眼,對陸賈笑了笑,道︰“項羽為人仁義,除了暴虐不肯寬恕自己的敵人外,似乎沒有別的錯處,所以我們沒想出針對他的檄文來。”

    “欲加之罪何患無詞?”成一條縫露出洞察世事地智慧光芒。道︰“天底下連聖人都免不得有些小毛病。項羽非聖人也,怎會沒有適用他地罪名?不是項羽沒有罪名,而是大王為人仁慈不願為之。”

    “願听先生詳解!”李信朝陸賈拱了拱手。道。

    所謂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陸賈博學強記、滿腹經緯,自恃有指點江山、輔助賢王之才,雖然年近六十仍然雄心勃勃希望死前能夠位列三公。不過,始皇當政時他因為沒有門路始終不能入仕為官。到了秦亡好不容易在‘河南’國當上了個‘奉常’的官職,又被無能的申陽一貶再貶。

    陸賈以為自己就這樣碌碌無為而終,然而李信出關突然又讓他感覺自己前途無可限量,更幸運地是這次出征李信犯了一個天大的錯誤,只要他能指出這個錯誤並說出解決的辦法就一定可以得到李信的重用。見李信態度誠懇的向自己請教,他把思路又在腦中整理了一遍,道︰

    “河南的百姓有句俗語,道︰‘揭穿他盜賊地真面目。他便無法以假面示人,才會對我們屈服。’表面上,項羽是個大英雄大豪杰,破暴秦立了首功。讓天下百姓終于擺脫被嬴姓統治的噩夢。然而真實的項羽又是什麼呢?他是一個十分陰險的人,逐殺他的君主懷王。實乃天底下最大的一個惡賊。大王欲實行仁政,靠的不是勇敢。欲推廣信義,靠的不是強制。只要大王率領三軍為懷王披麻帶孝,號令天下共同追殺殺害懷王地真凶項羽,仁政自然實行,信義自然推廣。這事夏王朝開國帝王文命干過,成功了。商王朝開國帝王天乙干過,也成功了。周王朝的開國帝王姬發也干了,他同樣成功了。如果今日大王也這麼干了,我想會同三個王朝的開國帝王一樣成功的。”

    夏商周這三個朝代李信是知道地,不過僅僅是知道這三個朝代的名字罷了,至于是誰開創了這三個朝代他就不知道了。李信相信陸賈說地三個人是這三個朝代的開國帝王,然而這三個人中唯一听過的也只有姬發,那還是從‘封神榜’上看來的。其中有一個情節他記得很清楚,當武王姬發(姬發為周文王還是周武王李信記得不大清,不過按照打仗開國的為武,治理國家的為文的古老傳統,他以為姬發被稱為武王多一點。)欲攻打紂王時,曾經發了一篇檄文,歷數紂王酒池肉林的荒淫無道,吃比干七巧靈瓏心的慘害忠良,于是姬發受到天下諸候乃至滿天神靈的相助,終于打敗了紂王建立周朝。

    如此,姬發竟然在與紂王開戰之前曾發征討檄文,想必那兩個名為文命、天乙的也曾經干過,所以說李信欲勝項羽也得這麼干。李信沉吟了一聲,道︰“懷王是與共敖、吳、蒲仁游江時被強盜所殺,強行推到項羽身上只怕不妥吧!我想天下的百姓也是不會相信的。”

    “共敖、吳、浦仁與項羽是什麼關系,他們都是項羽手下大將。天下哪有那麼巧的事,三王陪著一帝在江中游玩,防守是如何的嚴密,竟會被強盜殺上船去?這事肯定是項羽安排的,就算不是他親自安排的也與他脫不了干系,不然時至今日那伙強盜為何還是抓不到?”陸賈道。

    “可……這也只是先生的猜測罷了,沒有真憑實據如何能使天下人相信這確實項羽所為?”李信道。

    “天下的百姓都是愚民,誰對百姓好百姓就會相信誰!”陸賈把頭往後仰了仰,道︰“如果大王相信臣的話,臣願親筆捉刀這篇征討檄文,一定可讓天下的百姓都相信義帝所以落水身亡,全是項羽一手策劃的。”

    反正都要搞一篇征討檄文,見陸賈如此的熱忱,心想這人既然能指出我的紕漏,肯定心中早有籌劃,不如就交給他來辦。李信呵呵一笑,道︰“如此,就有勞老先生了!”

    車入洛陽城,李信于次日命人在‘嵩山’頂設立一座祭壇,用最虔誠的禮節,裸露雙肩面對楚都‘彭城’的方向放聲痛哭。祭畢,返回‘洛陽’城後,令全軍哀悼三日。並在左臂系上一道白布以示對義帝披麻帶孝。出征那日。陸賈的征討檄

    寫好,洋洋灑灑足有五千余字,李信手捧檄文對天下了三刻鐘才把全文念畢。後又賞了一個謀士的官職讓陸賈先行隨軍,並許諾回到‘咸陽’後委以高官厚祿等重賞。

    檄文地大意是︰天下共同擁戴懷王為義帝,北面向他稱臣。可項羽大功而小天子,先是放逐義帝于江南,後又嫌義帝礙事加以謀殺。我親率關中十萬勇士,又得‘西魏’、‘趙’、‘代’、‘韓’等國君王傾國全力相助。在此號召三河壯士(所謂三河,乃是‘河南’、‘河東’、‘河內’地統稱。秦時河南指的是今河南省黃河以南,秦時河東指的是今陝西省黃河以東,秦時河內指地是今河南省黃河以北。)隨我一同順著長江、漢水向南征討,攻擊謀殺義帝的項羽。

    檄文被送往各國,就連屬于楚國的‘臨江’、‘九江’等以及項羽正屯著大兵的齊國也都送了檄文。項羽收到檄文之後,差一點沒有被活活氣死,想收攏大軍攻打步步進逼的李信軍。可百萬楚軍被分散于齊國各地,深陷于四處的叛亂無法自拔,只能眼睜睜地瞧著李信從‘陽武’入楚地,一路高歌凱旋的朝‘彭城’逼近。

    李信出關。手下不過十萬人馬罷了,加上魏豹、趙歇、陳余等來援的人馬亦只有五十多萬。但征討檄文一發,四處前來投王的壯士絡繹不絕,等大軍從‘陽武’縣入楚地,手下人馬已達百萬之巨。

    楚國的兵甲都已被項羽調到齊國,李信的百萬大軍入楚地簡直如入無人之境,一路急奔未曾遭遇一場過千人的阻擋,一個月後已達‘彭城’。

    突然的勝利,外加手下有百萬大軍,關內尚有數十萬勇士,李信有一種天下舍我其誰地飄飄然。其手下將領紛紛祝賀,張良也被這場勝利沖暈了頭腦,于是李信也同其屬下的將領一樣誤以為天下大事已定,接收了楚宮內的所有金銀珠寶。一邊讓自己親率的十萬三秦壯士把金銀珠寶外加美女往‘咸陽’城中運送,一邊把虞姬與呂稚抓到宮內極盡調笑之能事。

    虞姬性情貞烈,動不動就以死相要挾,呂稚年老色衰,李信也沒什麼興趣。派人暗暗除去劉邦地兩個子女,正想連呂稚也一同除去卻發現這個女子不一般,心狠手辣不說還頗有些才智,留下來或許還有些用處。也就沒有派人對呂稚下黑手,讓人也送去了‘咸陽’。

    接下來,李信便擺開了流水席,一邊犒賞三軍,一邊結識楚國的能人賢士。一天十二個時辰,一個時辰八刻鐘,每一刻,楚王宮大院里擺地那上千張幾案上時時都坐滿了人。

    事情就這樣過去了三五天,每一天陸賈都來問何時挺進齊國與項羽展開生死決戰。因為三秦勇士都被派往了‘咸陽’,一來一回得兩月時間,其他國家的兵馬戰力又不甚強,李信也就無心急沖沖的趕入齊國與項羽展開決戰,每每敷衍陸賈兩句便罷。

    等到進入彭城的第七日,李信的那股興奮勁下去了之後,漸漸的重視起陸賈的提議,覺得齊國那百萬楚軍著實是個重大的威脅,不應該沉醉于大勝之後的享樂之中,應該著手準備彭城防務,以防項羽在‘彭城’被丟後棄齊國的亂局于不顧,率軍回奪楚都‘彭城’。

    察看了彭城四周地勢,李信發現項羽要想南下奪回‘彭城’只有通過‘彭城’西的‘蕭縣’,‘彭城’東的‘傅陽縣’,‘彭城’北的‘留縣’這三條路可走。而這三處易遭到攻擊的縣池中,最有可能遭到攻擊的是彭城北的留縣,所以李信在‘留縣’的方向布下了三十萬大軍。在第二個易遭到攻擊的‘傅陽’縣,他擺下了二十萬人馬,最不可能遭到攻擊的‘蕭縣’擺下了十萬人馬,剩余的二十萬人馬則屯于‘彭城’附近。

    這是一個品字形的防守陣形,無論三縣的哪個縣受到項羽大軍的攻擊,彭城那二十萬大軍都可迅速的前去相援,只要頂住項羽大軍的一日攻擊,其余兩縣的兵馬會以最快的速度趕到相援。

    項羽長時間的被困于齊國,兵士久不能勝士氣必然低落,而且一路從齊國殺回彭城已是一支疲軍。所以,雖然李信領來的十萬精兵押解著金銀返回咸陽,留在這里的僅是諸國相援人馬以及新招募而來的壯士,戰力比之楚軍少了不止一個檔次,然而李信相信以逸軍待疲軍足可以擊敗項羽的回撲。況且,項羽的兵馬不可能一下子從齊國調回,先行調回的最多也就十萬人成,以九十萬人馬對敵十萬人馬,不管怎麼說這場仗都是定了。

    李信派出了近百支人數達一千騎的探馬隊伍,分散進入齊國境內,打探楚軍的動境。每支探馬回報的軍情大致相同,都說楚軍被陷入齊國戰局,近期之內鮮有調動跡象。

    李信徹底的放了心,甚至開始著手準備全面接收楚國的縣城,任命縣令,收楚郡改為漠北郡。直到他進入彭城的第十三日,蕭縣守將英布突然回報,在蕭縣東二十里外,發現楚軍幾支騎兵,人數大概有六百多人,已派出人馬前去清繳。

    李信心中一顫,以為項羽殺回楚國,連忙派出人馬前去‘留縣’與‘傅陽縣’察看,兩縣均未發現楚軍。于是,他懸起的心又放了下去,心想在蕭縣發現的那幾百騎騎兵只是楚境內的郡縣兵罷了,不然項羽大軍回擊,怎麼可能沒有一支探馬回報?而且在離齊境較近的‘傅陽’、‘留’兩縣都未發現敵蹤,敵人不可能舍近而求遠,從離齊境最遠的蕭縣進行攻擊。
carlsiu 發表於 2011-9-27 09:25
第五卷 滅楚 第三章 雲台二十八將,若您有任何疑問發信請聯系管理者,感謝大家一直以來對永久聞學網的支持。我們會繼續做好,給書友提供一個最舒適的閱文平台!)
    信攻破‘彭城’的消息就如一萬根鋼針齊扎在項羽的生不如死,失魂落魄的滋味讓他恨不得把所見到的一切東西都撕裂。‘彭城’不光是楚國的都城也是項羽名符其實的家,更何況多年的私人積累,準備給士兵發放的糧餉,乃至于最寵愛的妃子都在城中。

    項羽一刻也無法在齊國再呆下去,根本不想再去理會這個亂攤子,糾集起三萬鐵騎就要往楚國都城趕。

    在‘巨鹿’之戰後,從李信騎兵的身上項羽敏感的發覺將來戰車會被逐漸淘汰,在戰場上逞英豪的將會是騎兵,于是一回到楚國便傾全國之力組織了一支三萬人馬的騎兵。

    這三萬騎兵是由三部分人馬組成,其中第三部分人馬是從楚國各地招募來的勇士,人數在三萬騎兵里佔的最多,達二萬二千人。這些人無論力氣與勇氣都敢與項羽一比,一個人鐵定是干不過項羽的,但三個人就能把項羽戰敗,可見這二萬二千人都是些怎樣的勇士,隨便拉出個人來都可以以一擋十。

    第二部分人馬便是隨項羽東征西討的八千子弟兵,可謂是精兵中的精兵,天底下沒有他們不敢打的仗,也沒有他們打不下來的仗。其勇猛敢戰的作風與項羽如出一轍,平生只恨沒有仗打,簡直是聞戰而喜,根本不知害怕為何物。

    第一部分人馬的數量最少,只有二十八人。可別小看這二十八人,一個個都是千軍萬馬之中殺出來的好漢。其勇。其力,其猛,其狠都可以與項羽一拼。項羽平時也與這二十八人兄弟相稱,不敢以王自居。

    二十八人都在楚國位居高官,天下封王時又被項羽封作為候,其中一個名叫浦仁的更是被封作王。二十八人個個都是極有本事、獨擋一面地人才,不是在軍中為一方面軍地主帥,就是在一郡為太守。

    根據範增臨死前的遺願。也為了借天象克制李信獨霸天下,項羽把這二十八人依二十八星宿的方位分成東方青龍七將、南方朱雀七將、西方白虎七將、北方玄武七將。又以他們所騎戰馬地名字以及所受軍爵與官職為他們起了名號,分別如下。

    其一︰東方青龍七將。第一號人物為太傅高密候楊環,騎龍心騎,居角木蛟星宿。第二號人物為大司馬廣平候薛雪,騎火鳳騎,居亢金龍星宿。第三號人物為左將軍膠東候漢斯衛,騎閃電騎。居土`撬蕖5謁暮湃宋鏤 渫 卯堐謝鰿N,騎赤兔馬,居房日兔星宿。第五號人物為征北將軍舞陽候項伯,騎凌劍騎。居心月狐星宿。第六號人物為征南將軍雍州候狄平,騎風舞騎。居尾火虎星宿。第七號人物為征西將軍夏陽候陸子章,騎金光騎,居箕水豹星宿。

    其二︰南方朱雀七將。第八號人物為建義將軍融候曹重義,騎火雲騎,居井木犴星宿。第九號人物為征夷將軍穎陽候南亭,騎北風騎,居鬼金羊星宿。第十號人物為驃騎將軍陽候斷柯,騎死神騎,居柳土獐星宿。第十一號人物為虎牙將軍安平候季步,騎巨魔騎,居星日馬星宿。第十二號人物為衛尉安成候龍且,騎鐵人騎,居張月鹿星宿。第十三號人物為東海太守樂光候馬武間,騎獨音騎,居翼火蛇星宿。第十四號人物為捕夷將軍楊虛候虞子期,騎夢月騎,居軫水蚓星宿。

    其三︰西方折虎七將。第十五號人物為虎威將軍九江王浦仁,騎金剛騎,居奎木狼星宿。第十六號人物中山太守金椒候桓楚,騎施風騎,居婁金狗星宿。第十七號人物太守祝阿候丁遠,騎追日騎,居胃土雉星宿。第十八號人物驃騎將軍阜成候王陵,騎跨空騎,居昂日雞星宿。第十九號人物為積弩將軍昆陽候雍齒,騎陽子騎,居畢月烏星宿。第二十號人物為左曹合肥候于英,騎藍鬼騎,居火猴星宿。第二十一號人物為上谷太守準陽候西門斬,騎破樓騎,居參水猿星宿。

    其四︰北方玄武七將。第二十二號人物為信都太守阿陵候羅奇,騎地殺騎,居斗木獬星宿。第二十三號人物為豫章太守中水候項通,騎黑熊騎,居斗金牛星宿。第二十四號人物為右將軍懷里候北亦,騎白虎騎,居女土蝠星宿:.火騎,居中虛日鼠星宿。第二十六號人物為驍騎將軍昌平候魯戰,騎車城騎,居危月燕星宿。第二十七號人物為城門梭衛郎陵候鮑忠,騎雪豹騎,居室火豬星宿。第二十八號人物為驃騎將軍慎候鄧超,騎煞風騎,居壁水星宿。

    這二十八個大將,宛若是天上二十八星宿下凡來助項羽成就一番霸業,從項羽的兄弟項莊、項通以及最囂重的大將浦仁在這二十八騎中不顯山不露水的排名也可以看出二十八人強悍勇猛的程度。項羽是在‘彭城’王宮‘雲台’閣敲定這二十八騎人選名單的,因此這二十八騎又叫‘雲台二十八騎’,是二十八個不折不扣地出則為將入則為候的二十八個天降煞星。

    三萬騎兵的第三部人馬、第二部人馬一直都呆在齊國國都‘臨’保護著項羽的安全,第一部人馬亦就是‘雲台’二十八騎分散在齊國各處,手中掌管數千乃至數萬的人馬竭盡全力鏟除齊國各地的叛亂。收到項羽的令旨後,他們把手下人馬交于副將打理,急沖沖不帶一兵一卒獨騎趕到‘臨’听用。

    項羽把三萬騎兵以一千騎為準分成二十八隊,指著離‘臨’最遠的‘蕭縣’,下達了三日後晨,亦就是霸王三年七月十七日寅時六刻,各路將領必需率各部人馬趕到‘蕭縣’東三十里外集合,遲到者定斬不饒。

    項羽不

    探馬就知道李信肯定會在‘留縣’與‘博陽’縣伏下算定由‘蕭縣’擊‘彭城’得繞過‘微山’湖多走上一千里路。似乎最不可能遭到他地攻擊,然而謹慎異常的李信仍然會在這里也布下人馬。所以項羽沒有把集結地地點定在‘蕭縣’,而是把地點定在了‘蕭縣’城外三十里處。

    為了防止李信派出地星羅密布探馬探得他地用意。項羽把大軍化整為零,分散前進。當他率二百親兵護衛提前一日趕到集結地時,天火騎項莊的人馬與煞風騎鄧超地人馬已經到達集結地。

    項羽帶來的只有三萬騎兵,自是明白面對‘彭城’附近的百萬敵軍只能快戰不能久拖,久拖對己不利,很可能會被拖死。所以他要以快戰在一日之內拿下‘彭城’。

    他料到李信會在‘蕭縣’布下重兵,卻沒料到李信會在‘蕭縣’布下十萬重兵,而且帶兵的是個狠角色英布。對于英布這個人他十分清楚,在排‘雲台’二十八騎時他就曾感嘆若是英布為他所用,絕對可以排在雲台二十八騎的前十位。所以當得知英布是‘蕭縣’的守將後,他過‘蕭縣’而不擊地計劃一下子被打亂了。怕英布會率十萬大軍尾隨其趕至‘彭城’對他形成兩面夾擊之勢,于是想了個計策,讓煞風騎鄧超帶領六百騎兵散出。誘英布出城而擊,先破了英布這十萬大軍再說。

    鄧超在‘蕭縣’城外轉悠兩個時辰之後,‘蕭縣’城門洞開,英布率領一萬兵甲從城內沖出朝鄧超的人馬趕了過去。鄧超見狀。等到英布人馬離己還有一里多地,調轉馬頭慢慢悠悠的朝東而去。

    ‘蕭縣’城東十五里外有兩座數十丈高的高坡。坡上樹木郁郁蔥蔥景色甚是喜人,中間只有一條七八丈的道路可以通過。這是一個進行伏擊的好地方,項羽與項莊率領一千多騎正等候在那里。鄧超的任務就是將英布誘到高坡處,等英布軍通過那條狹長的道路時,項羽與項莊分從兩座高坡上沖下,截斷英布地兵馬後由他率騎兵折回沖擊,殺英布一個大敗,如此蕭縣無憂矣。

    先是探馬察覺‘蕭縣’城外有幾支楚軍騎兵,人數不多只有數百,英布派出數支千人隊前去清剿,然而派出去的人如泥牛入海竟沒了消息。接著,楚軍騎兵在城外晃悠起來,英布明顯的感覺到這其中有詐,但敵軍騎兵目中無人的在城外停停走走,人數又是那麼地少,終于把他激的大怒,腦門子一熱率領一萬兵馬出了城。

    走出五六里地,英布已經完全明白前邊地騎兵是在誘敵,不過仗著人馬多也不把敵人放在眼里,跟在敵騎後邊小心謹慎的朝前移動,想要一探究竟敵人來了多少人馬。等到來到那兩處高坡處,鄧超帶著人馬從谷中穿過,英布卻把人馬停了下來。

    這里靜的出奇,可是英布卻明顯能感覺到前邊隱藏著的危險。他沒有派人把此事稟給李信,因為他認為楚軍來的並不多,不然不會又設伏又誘敵的把他騙來此處。根據英布的猜測,這一定不是項羽從齊國率兵回來了,不然面對他的一萬人馬,兩軍早已展開廝殺。九成的可能是附近各縣的郡縣兵聚起數千人馬想敗一敗他的威風,因此在此地設伏。

    英布打算跟敵人干耗,讓五千人馬警戒,五千人馬就在兩座高坡前不遠挖溝塹築營壘。他也沒有把溝塹挖的很寬,把營壘堆的很高,只不過是做做樣子罷了,給敵人留下一點破綻,讓敵人以為有機可乘會對他發起攻擊,好一鼓全殲來犯之敵。

    日落月出,歸宿的鳥兒不停被驚飛,也證實了兩處高坡之上藏有伏兵。英布嘿嘿一笑,放下大膽的去營中休息,只等敵軍趁夜前來攻擊。睡至三更時分,英布一頭冷汗的從夢中驚醒,坐在榻上又想不起剛才做了個什麼夢,走出營帳一看,滿天的繁星外加一輪通圓的明月把四處照的如白晝一般,然而奇怪的是兩座高坡之上那股殺氣卻不見了。

    英布派出探馬通過坡谷前去查看敵情,過了一會又獨自登上高坡前去打量。高坡上遺留下的馬矢人尿以及被壓塌的尺高野草都向他述說著這里曾經藏有伏兵,大致的看了看,他覺得應該有一千多騎曾伏于此地。

    這一千多騎外加誘他來此的幾百騎,人數在二千往上,這絕不是探馬,而是一支如猛虎騎兵營一樣以作戰為目地的騎兵。猛虎騎兵營的歷害英布是知道,一邊驚奇楚國何時也開始組建起騎兵,一邊擔心自己溝塹不寬營壘不高只怕抵擋不住二千騎兵的沖擊。

    “他們為何不趁夜沖擊,反而不吭不響的走了?”下坡的路上英布不停問著自己,右眼不听控制的亂跳不停,等了大半個時辰也沒見派出去的探馬回來一個,他的心更加虛了。

    “哪個縣城也不可能組織起兩千騎兵的,瞧他們退走時秩序井然竟沒有兵卒發覺,一定不是郡縣兵而是訓練有素的正規軍,莫非是項羽從齊國偷偷帶來一支精兵準備回奪彭城?”英布猛拍一下大腿,喃喃道︰“一定是這樣的,他們之所以退而不擊,估計是見我不從谷地通過,最好的伏擊機會已經浪費,因此退回等待大軍到來後跟我決一死戰。”

    “管你帶來多少人馬,既想跟我決一死戰,那我們就來看看究竟是誰厲害。”英布嘴角掛出一絲獰笑,讓親兵分成兩路,一路去報李信,一路回去調蕭縣兵馬趕來此處扎營。並棄此處營壘不用,把一萬兵馬調到高坡前邊再築營壘。
carlsiu 發表於 2011-9-27 09:26
第五卷 滅楚 第四章 角木蛟楊環,若您有任何疑問發信請聯系管理者,感謝大家一直以來對永久聞學網的支持。我們會繼續做好,給書友提供一個最舒適的閱文平台!)
    布在兩座高坡前設下一萬兵甲,更前邊還有八千兵卒高坡上伏著兩千兵甲,高坡後是從蕭縣調來的八萬兵甲依魚鱗陣布下陣勢。

    英布是一個英勇善戰的猛將,不是一個運籌帷幄決勝于千里之外的謀將,依據地勢,坡前以‘鋒矢陣’對敵,坡後依‘魚鱗陣’防守,並在高城上藏下伏兵,這已經是他所能想出的最高計策。

    如果他所帶領的是十萬三秦勇士而非由原‘殷國’降兵並‘西魏’國一部的人馬所組成的十萬大軍,依靠兩座延綿數十里的高坡是能把‘楚國’三十萬至五十萬大軍阻在高坡之外。或許憑著一勇之力,帶領屬下將領殺出威風來破了還可能破了項羽的大軍。最不濟也可以在這里守個十天半月的,讓李信有充足的時間排兵布陣,最終勝了來犯之敵。

    然而,英布忘了一件最重要的事情,並且漏算了一點。他忘了他所率領的兵馬並非三秦勇士而是戰力不強,臨時拼湊起來的烏合之眾。他漏算了項羽此次來的也非以十萬、二十萬計的步兵,而是腳力極快的三萬騎兵,長達數十里的高坡對腳力不強穿著笨重的步兵或許是個問題,對于腳力極快騎兵來說又算得了什麼問題?

    三萬騎兵?就算明告訴英布,英布也會在腦子里打個大大的問號!李信為了組建騎兵,在‘九原’經營多年,亦不過組建起幾萬的騎兵罷了,項羽才稱王多久竟能組織起三萬的騎兵?所以說。英布不會相信項羽來地全是騎兵。充其量是少量地騎兵配以大量的步兵。這事就算擺在韓信、李信面前,他們也不會相信項羽能憑空的整出三萬騎兵來。

    項羽是在英布從噩夢中驚醒地兩刻鐘前從坡上悄悄退去的,已近大軍集結的時刻。他要去集結點查看人馬是否來齊。二十八將帶領屬下都已趕到集結地,並無一兵一卒掉隊。

    英布在谷地扎下營,明擺著要把他阻在此地,于是項羽眉頭一皺,想出一計來。他派出探馬前去打探敵情,一個時辰後。探馬紛紛回報。就如他所料想的那樣,英布把‘蕭縣’的兵馬全部調了出來。

    攻戰于城不如決戰于野,英布把人馬全部從城中調出,正中項羽的下懷。當即,項羽以青龍、白虎、朱雀、玄武為準,把三萬騎兵分成四隊。其中,青龍七將轄七千人馬從正面攻擊英布人馬,朱雀七將率七千人馬從西繞過高坡。渡過‘谷水’河從右翼攻擊英布擺在谷後地大軍。白虎七將與玄武七將率領一萬四千人馬從東繞過高坡,過坡後兩隊人馬一分為二,白虎七將率領七千人馬從左翼攻擊英布大軍,玄武七將則去攻擊英布的後 。

    月落星沉。天剛蒙蒙亮,四周的景色反而不如剛才那樣清晰。項羽親率九千人馬快速的朝英布的‘鋒矢陣’逼近。他並沒有打算靠這九千人馬的去破英布的‘鋒矢陣’,僅僅是為了吸引英布的注意力,掩護另外地三路人馬去攻項布集了八成兵力的魚鱗陣。

    英布每隔百步便設了望台一座,連綿五里有余,如果不是因為時間緊迫的話,他甚至想把了望台一直延伸十里二十里,直到楚軍的主力營地。了望台分三路呈放射狀向前延伸,一路向北,一路向西,一路向東,如此,敵人不管從哪個方向攻來,他都可以一清二楚,提前二刻鐘把‘鋒矢陣’地沖擊方向調整到敵人攻來的方向。可惜,了望台只是設了五里,不然早就可以發現有兩路人馬朝高坡地盡頭而去,並且這兩路人馬都騎著馬。

    雖然英布知道,現在挖溝駐壘有些遲了,要想把溝壘挖築到可以防止項羽兩千左右騎兵的沖擊,必需得費一日之功,而天一明項羽就會率兵來攻。但英布還是調集了八千兵士玩命的挖,這仗打起來會沒完沒了,沒有個十天半月很難結束,有準備總比沒準備讓人覺得放心。

    直到此時,在英布的計劃中,項羽的騎兵仍只有兩千,後邊跟著的是數不盡的步兵。想到那兩千騎兵,英布總是會產生一絲的不安,抬頭看了看天上唯一剩下的啟明星,他突然一個閃念,暗問自己那兩千騎兵會不會去攻他的後路?正要派兵馬去通知指揮‘魚鱗陣’的主將注意防陣後被襲,前邊傳來‘隆隆’的馬蹄聲。

    “終于來了!”英布暗道一聲,也打消了去通知後邊‘魚鱗陣’主將注意後陣的念頭。大約過了半刻鐘,‘隆隆’之音越來越近,距陣前不過五里的樣子,英布把眉頭一皺,心道一聲不妙。

    憑經驗來看,來的騎兵不似只有兩千,好像有六千往上,更可怕的是了望台上竟沒有打出信號。還好,蒙鼓听音的兵卒從坑里爬了出來,指著正北的方向也就是‘鋒矢陣’正對著的方向向英布稟報敵人從正前方而來,戰馬應在八千匹至九千匹左右,暫時沒有發現步兵的蹤跡。

    “原來這是項羽要以騎兵來打頭仗,不過慶幸的是他們並不懂得騎步配合,竟以一支九千的騎兵來沖擊我十萬大軍。可,他們哪里來的九千騎兵?”英布嘴角掛笑微微點了點頭。九千騎兵的數量確實不小,不過對于手握‘鋒矢陣’,‘魚鱗陣’,中間只有一條孤路尚伏有兩千弓弩手的他來說,這九千騎兵前來無疑是送死。

    身邊有兩個兵卒說起了悄悄話,一個道︰“看來是要下雨。”另一個道︰“胡說八道,大好的晴天沒有一塊雲彩何來的雨?”一個道︰“不下雨何來的雷聲?”另一個眉頭一皺,撓撓頭無法解釋越來越近的‘隆隆’雷聲。

    “那是萬馬奔騰的聲音,听起來像是雷聲!”對于這兩個兵卒地孤陋寡聞英布忍不

    ,道︰“都別說話了。遵守戰場軍紀。傳我命令把甲調到陣後,準備與敵接仗。”……

    太傅高密候楊環之所以可以霸佔雲台二十八騎首位是因為射得一手好箭,如果楊環某一天突然說他射箭之術僅能排天下第二的話。那除非是當年的後竟自活了過來。

    楊環射箭地手藝是祖傳的,要是真追究其祖上的恩師是誰話,到最後肯定能與後扯上一點關系來。他射箭的手藝不是別人可以比擬的,李信、李敢甚至于匈奴的射雕手如果見到地話,除了自嘆不如外,根本沒有勇氣在他的面前露一小手。

    楊環射箭從不用弩。只用一張祖傳的大弓,可別小看這張弓,普通的力士根本拉不圓弓,因此從這張弓里射出的箭能達四百五十步遠,可以比擬一張普通的床弩。此弓長八尺六寸(比楊環還高出半頭),弓臂上有兩個用黃金打造的金龍,兩條龍在弓臂上十分對稱的抬起頭正對著中間地一顆碩大夜明珠,龍身則把弓臂包纏了個嚴實。弓弦有小指頭那麼粗。經過長年累月的用油浸,散發出一股黑亮。

    楊環射箭還有一個神乎其技的絕藝——拉一次弦可以射出四枝箭來,天底下沒有第二人會。

    為何英布派出的了望台竟沒有一個報出敵人來襲地警告?這全是楊環的功勞。大軍未動,楊環已領令出擊。一般一個了望台上有兩個人。一個人負責觀察四周敵情,一個人負責點火警告。所以要想讓敵人地了望台傳有出消息通常會派出兩個神射手,並且這兩個神射手互相之間要配合默契,不然射出的箭一快一慢不能同時殺死了望台上的兩個人,消息難免會被傳出去的。

    然而項羽有了楊環就如有了打敵耳目的神手,每次去消滅敵人了望台上的耳目總是只派楊環一人便可。

    其實,當楊環進入了望台二百步距離時,了望台上負責觀察的人已經發現他,看到楊環把大弓從身上解下也不當作一回事。因為了望台與楊環的距離遠,憑弓一百五十步的射程根本無法傷到他們。楊環一次從箭壺中抽出兩枝箭,同時上弦,先發一箭,這時弦只是半松,箭速並不很快。等到前箭飛出二十多步後,楊環才把弓弦完全松開送出第二枝箭。

    前箭稍慢後箭稍快,前箭先出後箭後出,這一快一慢一前一後之間兩枝箭同時飛到了了望台,台上的觀察手與點火手察覺箭飛來時莫說躲的機會就連喊的機會也沒有,同時悶哼一聲死在台上。後邊百步之外的了望台上,只顧去觀察四周有無敵情,誰會去注意前邊了望台上的人是否死了,而楊環尚在三百步外,天上月兒雖明但四百步的距離著實是觀察的極限,因此誰也沒有發現楊雄,誰也沒有注意到前邊的了望台上的人已經死了。

    對付剩下了望台上的觀察手與點火手,楊環改變了策略,他趕到離觀察哨還有二百五十步時便停下身來,拿出弓箭,不再拉一弦射兩箭,而是手中握著兩枝箭,先把一箭放于弦上,把弦拉至九成滿先放一箭。然後迅速的再次把弦拉至十成滿,放出第二枝箭,因此仍是兩枝箭同時射中兩個人,就算有分先後,那先後也不是普通人能察覺出來的。

    當楊環走到一座了望台時,他往往會把馬停住,爬上了望台上。並非是他對自己的技藝不放心要去察看一下上邊的人是否死去,而是要把箭取下。他的弓比普通的弓大了許多,箭自然也與普通的箭不同,不能浪費掉任何的一枝箭。

    楊環一直把最後一個了望台上的觀察手與點火手射殺都沒人察覺了望台上的人全死完了,可見他射箭的技藝是如何的高超。不過,最後兩個了望台上的箭矢他沒有敢去收回,那里離挖溝築壘的英布人馬太近了,不過五十步遠。直到挖溝築壘的人全部離去,他才爬到了望台上把四枝羽箭收了回來。

    這時,天已大明,站在最後一座了望台上的楊環見項羽率領九千騎兵殺氣騰騰的朝此處趕來,楊環爬下了望台,上了龍心騎,先項羽一步跨過且未完工的溝壘,快馬加鞭一里多地,在英布的鋒矢陣前三百步開外停了下腳步。

    “隆隆”馬蹄之音越來越近,英布打量著站在陣前,騎著一匹鐵青駿馬的楊環,不知這人葫蘆里賣的什麼藥。仗著身穿可擋天下任何弓弩射來利箭的無縫鐵甲,英布略一估量,感覺在後邊騎兵趕來之前,他可騎馬上前殺了這員身穿二十級軍爵鐵甲的候王,給敵人一個下馬威。按照他的想法,如此高級別的將領就算不是這次來犯敵人的主帥也必是騎兵的主帥,只要殺了他,敵人的士氣將會大減,對于自己來說絕對是個好事。況且,敵人跨下的鐵青戰馬雖不知出自何處,但比他跨下從匈奴那里以千金購得的戰馬要好上許多,頓時起了奪其戰馬的念頭。

    英布從陣中沖出,先用神臂弓朝楊環射了一箭,然後收弩抽鏜幾個動作一氣喝成,如一道閃電般沖向楊環。

    神臂弓的射程為三百五十步,到楊環處已成強弩之未,楊環含笑舉弓把飛來的弩箭磕掉,順手亦從箭葫中抽出三枝箭來,等待著英步進入二百步內最佳的射程後,手指如彈琵琶一樣依次松開,三枝箭成品字狀有先有後朝英布飛了過去。一箭直指英布的咽喉,剩下兩箭分指英布前胸左右兩個乳頭的位置。

    “休要傷他性命!”正好趕到的項羽大喝一聲,可開弓沒有回頭箭,楊環無奈的回頭看著項羽。
carlsiu 發表於 2011-9-27 09:26
第五卷 滅楚 第五章 青龍七將,若您有任何疑問發信請聯系管理者,感謝大家一直以來對永久聞學網的支持。我們會繼續做好,給書友提供一個最舒適的閱文平台!)
    布沒有帶頭盔,咽喉處是個致命的弱點,騎在突然發線朝自己飛來,憑經驗認出那三道黑線是三枝快箭,下意識的把手中的‘’往胸前一斬。

    飛往咽喉處的那枝箭被‘鏜’掃到,箭頭往下一壓打在鎧領上。如果沒有剛才的那一掃的話,哪怕箭頭只是往上稍稍抬高半寸,英布的咽喉處已經被插上一枝羽箭,就算不死也是離死不遠,延殘喘不了多長時間。他拿‘’往下掃的動作終究慢了一步,打到了射向咽喉的羽箭卻沒能打到射向胸前的羽箭,兩枝羽箭分左右在‘鏜’斬到前的瞬間齊至胸前。若非英布身上穿的鎧比較堅硬,他的胸前乳頭的地方如今正好插著兩枝羽箭,然而就是在這樣堅硬的鎧甲保護下,胸前乳頭的兩處地方還是被力道極大的羽箭打得下凹半寸,正好頂在乳上,痛得英布倒抽一口寒氣。

    英布停下馬,想不通剛才那人只是朝他發了一箭怎會近到身前竟成了三枝,他想把隱藏在別處的兩個神射手找出來,可惜前方四野除了那人與剛剛趕到的項羽外竟無一人,後邊黃沙騰騰,大隊的騎兵距他們最少還有半里地。

    項羽見英布沒事,暗暗慶幸一番,把馬向前縱了百步,與英布相隔數十步對望。見英布才從鬼門關轉了一個圈卻並不顯得害怕,心中更是想把其招到手下,道︰“勇士,何不投我干一番驚天動地的事業。”

    雖然英布不願承認,但他心里也清楚剛才那三枝羽箭確是眼前這個把弓按在地上就如把一桿長槍豎在地上的人所為。暗自掂量了一下。覺得能一下射出三枝箭地神射手自己就算沖到他地面前也奈何不了他。何況項羽的出現也證實這人決非統帥,再往前也沒有任何的意義。兩人之間擋著地是項羽,他再目中無人也打心底佩服項羽。明白自己絕非項羽的對手,要想擒住或者殺了使大弓那人,除非能有彭越、陳嬰兩人同時上前相助,以一人拖住項羽,兩人急奔使大弓那人面前,或可在後邊騎兵大隊趕來前拿下神射手。至于項羽仍是沒有辦法對付。

    項羽問其是否願意歸降,神情恍惚的英布並未听清,腦子里亂轟轟的想著如何解眼前的這個困局。項羽親自,英布想殺出威風的打算就此破滅,想到騎兵後邊還不知跟著多少步兵,英布懷疑自己這十萬人馬能否支持三天。這是英布第一次與項羽正面對峙,看著項羽身上穿地鎧甲與自己一樣,略一糊涂方想起李信曾經送給項羽一套鎧甲並一把‘鏜’一把彎刀。不過項羽的手里並未拿‘鏜’而是拿了一把丈余鋼頭銅柄的斬刀。瞧其分量絕對在百斤往上。

    “如果敵人步兵趕過來的話,連一絲的勝算也沒有,可現在這種情況能在敵步兵趕來將戰勝嗎?”英布一連在心中暗問自己三遍,回頭又瞧了一眼陣中面對幾千匹馬狂奔而來目露驚恐之色的兵卒。直盯著項羽的雙眼看了起來。

    後邊的九千名騎兵趕了過來,到達楊環身後時以不同地方位停了下來。英布把眼越過項羽的頭頂朝後看去。覺得騎兵站的方位有些奇怪,像是按北斗七星的樣式排列,可斗勺里無端地多出兩千人馬來。

    除了斗勺里的兩千騎兵無將領管帶外,其余地七隊都有將領。這七員將領穿著打扮都十分的奇特。先不說已與英布交過手的楊環拿了一把駭人的大弓,其他六個將領所持兵器也都露著古怪。

    騎火鳳騎的廣平候薛雪,手拎兩個流星錘。正宗的流星錘英布見匈奴人使過,是用一根牛皮繩系著一個腦袋大的鐵蒺藜,這種東西出了匈奴地就很少能看到,地處東邊的楚國更是不可能看到,可不知什麼原因薛雪手中就拎著兩個流星錘。這錘又與匈奴人使的不太一樣。他使的兩個流星錘不是用牛繩系的,而最用腕粗的鐵鏈相系,錘的形狀也非圓形而是成圓柱形,上邊生著粗鐵打造的尖刺。

    英布心想,或許使流星錘的這人也不知從哪里听來匈奴人有這種兵器,經過以訛傳訛之後竟把流星錘的形狀也傳走了樣,于是把一根撞門擂木截成兩段系在鐵鏈之上。使了使發覺用兩塊木頭太長,于是不斷的截短直到截到一尺多長的大小方罷,而這時又感到錘頭太輕就把木頭的換成鐵的,為了增大殺傷力更是在外邊布滿鐵刺。

    騎閃電騎的膠東候漢斯衛使的兵器像一把戟,可是戟頭又與普通的戟頭不同,他的戟頭只有半邊,另外的半片變成了一道月牙狀向里扣的刀刃,于是這件武器除了據有戟的刺勾功能處又多了一項砍的作用。

    騎赤兔馬的‘好疇候’鐘離昧使的是一柄大刀,這柄刀的樣式極怪,按說大刀應該是柄長而刀短,可是他使的這把大刀卻顛倒了過來。刀身比刀柄長,又長的不是一星半點,一丈一尺長的大刀,刀身接近一丈刀柄卻不足二尺。更好笑的是刀身極闊,兩面都有鋒,若不是刀頭稍稍的向上挑形成第三個刀鋒,真讓人懷疑他使的是一把碩大的劍而非是刀。

    騎凌劍騎的舞陽候項伯使的是一柄兩頭粗中間窄的鐵棒,就如是把兩根狼牙棒對接在一起。所以稱其為鐵棒而非狼牙棒,是因為狼牙棒只有一頭粗而非兩頭粗,更何況項伯使的這柄武器上沒有狼牙。沒有狼牙的狼牙棒是不能叫其為狼牙棒的,此棒除了手握的地方極細兩頭的地方極粗外,完全是一根十足的通圓鐵棒。

    騎風舞騎的是雍州候狄平,或許他原先就是個執刑的刀斧手,對斧頭簡直有一種變態的喜愛。他手中的兵器縮小兩倍去看,就是一柄制作精良地雙面斬首斧頭。放大兩倍後,又把一面往上拔高許多形成帶鋒

    頭狀。無形中就增加了這件兵器的神秘與恐怖。

    騎金光騎的夏陽候陸子章。手中地兵器無啥出騎之處,就一個字大。他手中握的是一柄大劍,劍背有一尺寬。劍長七尺有余,劍鋒包的是好鋼,光可鑒人。

    不管怎麼說,七個將領所使的兵器要多怪有多怪,英布之前是一件沒有見過。就連曾經有一面之緣的項伯,英布仔細的回想了一下。當初其使地似乎是一把普通的短劍,身上根本沒有帶如此古怪的鐵棒。英布不知道這些穿著候王鎧甲的將領何時裝備的如此古怪兵器,不過看得出除了使巨弓的楊環外,每個人使的兵器都極重,最輕的只怕也跟自己手中地‘鏜’重量相差無幾。也就是說,面前的區區九千騎兵,最少有七個實力與己相當,如果不考慮兵馬多少等的因素外。僅按照將領個人的本事來算,他是不可能有絲毫地勝算。更何況敵人還有一個實力驚人的西楚霸王項羽,想打贏這場仗簡直有些痴心妄想。

    還好,敵人僅僅是將領們地兵器古怪。剩下的騎兵們所使兵器都很普通,與英布手下兵馬所使的秦制兵器並無二樣。

    項羽見英布一直在沉思。還以為英布在考慮自己的提意,本不想打撓英布要等到英布想通後願意投降那一刻,以和平的手段收了這十萬兵馬。當一輪紅日在地平線上躍動,他意識到自己的時間太過緊迫,剩下的三路人馬可以已經就位要開始攻擊,不能讓英布這樣長時間的考慮下去,笑道︰“如何?”

    “什麼如何?”想到敵人騎兵的兵器很是普通,自己並非就一定處于敗勢,英布亦笑道。

    “你投靠我,我們一起干出一番大事業來。”項羽道。

    “為什麼非得跟著你才能干出一番大事業來?”英布道。

    “這麼說,你不願降了?”項羽道。

    “為何要降?我有十萬大軍,你敢攻我嗎?”英布笑了笑,道︰“如果我能一戰敗你,或殺或生擒了你,這番事業肯定是天底下最大的事業。”

    “你以為憑這點人馬就能把我擋在此地?”項羽道。

    “不知道,但可以一試。”英布說完,把馬調頭縱馬朝自己的陣地走去,並不去提防那名射手是否會從背後偷襲他。他知道,項羽是個極其自負的人,有他在,其下屬決不會干出背後傷人的事情來。

    等到英布入陣,項羽調轉馬頭亦回到陣中,下令道︰“依次前去沖擊敵陣,把山谷後邊的兵馬注意力全給我吸引過來,注意別傷了英布。”

    英布這個‘鋒矢陣’是完全按照秦制的陣形排列,打頭陣的是三千弓弩手,二陣為兩千戟手,三陣為兩千戈手,四陣為兩千槍手。此陣講究的是要把攻勢打成連綿不絕之式,一波接著一波沖擊敵陣,直到敵陣完全沖潰沖散為止。

    英布是個戰力頗強的武將,所以其居于‘鋒矢陣’的最前端率領大陣向前沖鋒,眼看敵人的第一波攻擊在那個使大弓的人率領下沖了過來,連忙命令手下的令旗手準備發令。

    令旗手領令,可惜還沒把旗取起來將命令送出去,直沖過來的敵騎兵陣中‘嗖嗖’幾聲,連珠般射來的十數枝羽箭把英布身邊的令旗手全部放翻在地。

    兩軍相攻,兵馬戰斗為分三個境界。其一為烏合之眾,見敵兵攻來先自大亂,前邊的弩手箭手不等命令胡亂放箭,後邊的持戟、戈、槍兵卒,勇敢的拿起武器往前擠,膽小的收起武器往後退,本來層次分明的陣形搞得混亂一團,不堪一擊。

    其二為精兵,一切唯令是從,沒有主將的命令,就算敵人攻至面前也不會發一箭刺一槍。哪怕敵人的劍已揮到脖間,也不會舉起兵器去阻擋,等的就是主將的命令。由這樣的精兵所組成的陣形極難被破,他們以小敗換大勝,哪怕敵人已攻至中陣,陣腳仍是極穩,進攻防守顯得有條不絛。

    其三為精兵中精兵,他們是由老兵油子組成,根據戰場上的形勢尋找最有利的時機攻擊敵人。與敵相戰,陣形看似大亂,但只需主將下一道命令,他們馬上就可體會主將的用心,在瞬間變陣。有時甚至不用主將下令,他們都可以對主將的一個手勢一個眼神心領神會,作出相應的攻擊。

    英布組成‘鋒矢陣’的這一萬人馬是從十萬大軍中精挑細選出來的,里邊有故‘殷國’的兵馬也‘西魏’國的兵馬,論戰斗技巧或許能與漠北軍一比,但論戰斗素養簡直連漠北軍的一成也沒有。他們是介乎于烏合之眾與精兵之間,雖然被英布訓得極守命令,可惜成了一群只知道守命令而不知變通的家伙,一旦將令無法傳出,瞬間就由精兵變成了一群烏合之眾。

    英布見到身邊的令旗手全被那個神射手射殺,大急之下轉頭就命弩手放箭,弓手準備。可惜,憑他一人之力又在敵人的馬蹄聲與喊打喊聲的叫喊雜音中,就算把嗓子喊破又有幾個人能听到命令。所以,當那些指揮自己部下射箭的什長明明看到敵人已到射程之內,傳令的旗手又都倒斃于馬下,然而沒有旗手的旗令誰也不敢擅自放箭。

    當他們看到英布焦慮的沖他們喊著話,一個個又听不到英布在喊些什麼,全都大眼瞪小眼的不知該如何是好。終于,有幾個機靈的猜測英布或許是在命令他們射箭,慌忙中沖自己的下屬喊放箭,其他的什長見有人帶頭放箭也紛紛命下屬放箭。但,此時放箭已晚,敵人的一千騎兵沖到了陣前,仗著馬大力猛的優勢朝陣中殺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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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滅楚 第六章 亢金龍薛雪,若您有任何疑問發信請聯系管理者,感謝大家一直以來對永久聞學網的支持。我們會繼續做好,給書友提供一個最舒適的閱文平台!)
    弩箭手哪是這些騎兵的對手,眼看著騎兵揮舞閃著寒回刺殺,弓弩箭手們只恨爹媽少生了兩條腿,丟盔棄甲的抱頭鼠竄。

    英布心知身後的陣形已亂,可是他不敢往後去看一眼,更不敢轉身去救身後哭爹喊娘殺豬般慘叫的兵卒,只能全神貫注的盯著身前三十步開外,正對他吟吟笑的楊環。

    “擒賊先擒王!”英布暗道了一聲,作勢縱馬就要往前奔,去擒不遠處的楊環。雙肩只是稍微的往上聳了聳,一手執韁一手倒背‘鏜’,‘’柄正要往馬臀上磕,那聲‘駕’字還沒從口中喊出。突然,他發現楊環的四個手指縫里各夾了一枝箭,眼神如刀光一般在他眉間、人中、咽喉三處來回打著轉。那三處冷嗖嗖、涼陰陰,就如已經被插入三枝箭一般,讓人極其的不舒服。

    “媽的,早知今天帶頭盔!”英布暗罵了一聲,估摸這個楊環有一手射箭神技,自己若選擇強行突破肯定會受傷。就算能夠用‘鏜’護住面門、咽喉,讓自己所受的傷減到最輕,可如果楊環改變攻擊的目標不射他的人而射他的馬,那又該如何辦?他面對的可不僅僅是楊環,後邊還跟著六個手拿奇形怪狀兵器的將領,更有一個項羽壓陣,如果沒有馬匹,他今天連逃命的機會也沒,一百多斤算是撂在這里了。

    “來將何人?可敢報上姓名?”英布咽下一口唾沫,氣沉丹田,中氣十足的喊道。

    “吾乃楚國太傅。高密候楊環是也!你是何人?報上名來!”楊環笑眯眯的看著英布。道。

    “呸!”英布大喊一聲,道︰“憑你這等不入流地腳色也配知道你爺爺地名字!”

    這話把楊環氣得不輕,臉上的笑意突然不見。雙目圓瞪的朝英布看來,如刀地眼神也被怒意層層包裹,手一動就要把箭往弓上搭去。

    此乃英布一計,想趁敵將大怒之下,神志不清之機,尋找破敵的良策。豈料話音剛剛落地。敵陣之中傳來一陣鑼音,楊環耳听項羽已經鳴金收兵,不敢久呆,將箭收回轉身策馬而去。

    英布沒想到自己一句話就把項羽嚇得鳴金收兵,心中忍不住得意萬分,轉頭朝後一看,那分得意頓時化作一片烏有。自己陣前的弓弩箭手,十之八九已被剛才沖過去的騎兵屠戮。僥幸沒有死的也躺在血地之中打著滾哀號不停,敵騎則滿臉躊躇滿志之色的從他身邊不遠處迅速退離。

    ‘鋒矢陣’已經完全沒有‘鋒矢陣’地樣子,戟兵里混著戈兵,戈兵里藏著槍兵。如果不是人馬擠成一團完全沒有了章法,簡直就變成了‘魚鱗陣’。英布搖搖頭。再想組陣已是不能,只得把滿腔的怨恨都發泄在正在他身邊不遠處經過的一個敵方騎兵身上,將手中鏜一緊就朝敵騎扔了過去。

    這一扔力量極大,準頭異常精確,雖說敵騎穿著牛皮瓖甲,但還是被‘’正中後背,悶頭從馬背上摔了下去。從他身邊經過的騎兵,咬牙切齒就要上前與英布拼命,可金鳴的越來越緊,只得朝英布投去憤怒的眼光,快迅退回北斗七星陣中。

    “敵人的紀律竟會如此嚴謹,貴為太傅的楊環听到鳴金忍辱退回,普通地兵甲眼見自己的伙伴被殺,也不敢上前尋仇。與項羽這九千騎兵相比,我那十萬人馬就跟草扎的假人一般,只有挨打的功夫卻無還手地能力,看來想支撐三天有些痴心妄想,最好能支撐一日。”英布心中驚訝,縱馬上前將鏜從那名騎兵後背拔出,正要返回陣中想辦法壓穩陣腳再說,這時敵陣中又沖出來一千騎兵,不過領隊的將領換了,來地是廣平候薛雪。

    ‘鋒矢陣’剛剛被破的大亂,兵卒士氣正是低落之時,英布必須想辦法提升兵卒的士氣,才可能把混亂不堪的陣重新擺起來。而提升兵卒的士氣,最簡單又行而有效的方法無外乎取得一場勝利。在無法取得全面勝利的情況下,就得退而求次之,希望能夠生擒或者殺了敵方來攻將領。

    薛雪使的是一對圓柱形流星錘,屬于近戰兵器,不似楊環那樣一手一弓可同時發幾箭讓人無法提防。英布不再往陣中退去,轉身朝楊環殺了過去,他就如一塊分水的巨石,如潮的騎兵近到身前後不等他舉鏜橫掃殺出一條血路來,自動的分成兩股朝後邊已經亂得不成樣子的‘鋒矢陣’沖殺了過去。

    嘍羅們一過,英布便與薛雪正面對決。

    薛雪騎的是一匹火紅戰馬,從遠處看就如是一團熊熊燃燒的火。此馬極快,英布把跨下戰馬剛剛停住,薛雪就如一陣風一樣奔到近前急停了下來。沒錯,快的是如一陣風般,當薛雪把馬停了下來,英布十分明顯的感覺到迎面吹來一陣風,只是不知這陣風是剛奔過去的千騎帶來的還是薛雪帶來的。

    “來將報上姓名!”英布一邊納悶項羽哪來的這麼多好馬,而且匹匹都是千里挑一,比他跨下的馬都稍勝一籌。對于挑馬他還是十分有經驗的,迷信中原無好馬的傳說,十分喜愛關外以放牧為生的國家所產戰馬。可是,今天一連所見的兩匹馬都是極品,外形又與關外所產戰馬不同,除了是中原、百越所產的土馬能解釋外,似乎再沒什麼理由可以解釋。不過,現在正處于生死之交,英布也無心過分關心這些好馬都是從哪里而來,嘴中問著話,眼楮卻盯著薛雪的手臂肩膀猛看,以防來人對他突然攻擊,打他一個措手不及。

    “吾乃楚國大司馬,廣平候薛雪是也!”薛雪一邊解開緊縛在手臂上的鐵鏈,一邊道。

    “原來他是楚國的大司馬,身居高官能找到一匹好馬也說得過去。不過他這名字起地倒是不妥。薛雪。薛雪。听名字應該長得身材高

    勝雪才對,可他卻長得五大三粗體黑如墨,哪有一點子!”英布在心中暗暗好笑。道︰“不想知道你爺爺是誰嗎?不然死了也不知被誰所殺,那可有點慘了!”

    “呸!一個囚徒也敢在老子面前放肆,拿命來!”薛雪怒喝一聲,雙腿緊夾馬腹,右手流星錘揮了個圓,如閃電一般朝馬臀擊去。

    —

    英布心中暗喜。以為薛雪一時氣憤把手中的流星錘誤當作了馬鞭子,這一錘下去還不把跨下如火一般顏色的好馬給砸死了。眼瞧著流星錘上邊地尖刺就要在馬臀砸實,薛雪把手腕輕輕一抖,尖刺輕踫馬臀後馬上向前飛去。不等流星錘把鐵鏈帶直,薛雪再把手一轉,腕粗的鐵鏈把胳膊繞的嚴嚴實實,頭前圓柱形錘與鐵鏈相交的地方還有個半尺長把手,正好被薛雪握在手中。

    流星錘與馬臀相交。並未刺穿馬皮,只是上邊尖刺輕輕踫了一下馬皮。不過這一下也夠‘火風’騎受的了,巨痛讓它揚起四蹄便狂奔了出去。

    英布此生最恨人叫他囚徒,猶如頭上生瘡的怕被人叫癩頭。說話結巴地怕被人叫結巴一樣,他額上的那個囚字是他此生最大的侮辱。眼見薛雪並未一錘把座下好馬砸死。恨其對他叫囚徒,張嘴露出滿口白牙,大喝一聲︰“拿命來!”一手持韁,一手把‘鏜’柄往座下馬臀輕輕一磕,也縱馬朝薛雪殺去。

    兩匹馬尚有五步遠,薛雪把左手上的流星錘往前一甩,朝英布的面門砸了過去。英布見流星錘砸的急,揮鏜一擊。他怕流星錘這種鈍器砸壞了鏜上刀鋒,所以這一擊並不與流星錘硬踫,而是把鏜往前一挺,用柄上端去擊流星錘後邊的鐵鏈。

    有項羽不可傷英布的嚴令,薛雪此擊不過是嚇唬一下英布罷了,手中留有後勁,只要流星錘近得英布面門就會往後一提再把流星錘收回。他以為英布見此錘來地凌厲,會停下快奔的馬或者打馬後退,挫挫英布的威風。可是他沒想到英布不僅不退反而會去擊他的鐵鏈。

    薛雪怕英布用挺地姿勢去擊鐵鏈導致力度不夠,一擊之下無法改變他拼全力砸出流星錘的路線,再加上兩匹馬都是往前急奔,如果擊在鐵鏈上地鏜竟阻了他往回收錘的力道,那流星錘可就正砸在英布的腦袋上,把英布砸得腦漿迸裂而亡,到時無結給項羽交待。所以,一見到英布去挺擊他流星錘的鐵鏈,薛雪先行收了力把流星錘往後拽。可英布鏜來的極快,薛雪才動收流星錘之念,鏜已擊到鐵鏈上,而且力道極大,使得流星錘以鏜柄為圓心狂轉十來圈,兩件兵器繞了個結實。

    薛雪收起輕視英布之心,也明白項羽為何一定要生擒英布的目的,不敢托大,急拽兩下鐵鏈見無法把流星錘抽出,而此時兩匹極快的馬已交錯身子對使而過。薛雪舉起右臂,手握另一個流星錘朝英布的手臂砸去,希望英布可以棄掉鏜讓他收回被纏繞著的流星錘。眼楮才掃到英布,愕然的發現英布連鏜帶錘的就朝他的腦袋劈了過來。

    項羽手中有一柄鏜,見過鏜威力的薛雪自是明白若被鏜上的月牙刀刃劈中腦袋,腦袋毫無疑問的會被劈成兩半。他轉念極快,趁右手的力道還未使老,手臂趕快改變方向朝頭頂護去。

    ‘當’的一聲,薛雪直覺整個手臂發麻,英布的虎口亦是一震。鏜上月牙刃還沒什麼,用熟鐵鍛造的鐵鏈卻被月牙刃砍出一道寸深斷口,直壓到薛雪的手臂上,把手臂也給劃破,鮮血之流。眼瞧著英布把鏜稍稍往後一收,整個身體仰躺在馬背上又朝他的後背刺去,薛雪無奈,為了與英布拉開距離,只得丟棄與鏜纏繞在一起的流星錘。當後背感覺到的槍尖刺破牛皮瓖甲,薛雪終于逃出鏜的攻擊範圍,驚出一身的冷汗來。

    沖到敵陣的騎兵已經殺戮數百人,薛雪調轉馬頭卻不知該再去攻擊英布,還是等項羽鳴金時退出陣內。薛雪使這兩個流星錘有兩招必殺之技,一招叫做雙龍戲珠,就是把兩個流星錘同時拋出,一左一右分擊敵將的腦袋。不管多厲害的敵將只能對付一個流星鍾,另一個流星鍾毫無疑問的會砸碎敵將的腦袋。如果踫到的敵將功力極弱,連一個流星錘都無法阻擋的話,兩個流星錘就會夾著腦袋砸在一起,那情景就如兩塊巨石同時拍向一個雞蛋,要多怕人有多怕人,要多解恨有多解恨。

    另一招叫做橫掃千軍,是把兩個流星錘同時高速旋轉起來,一前一後首尾相接,將兩個一尺多的流星錘接著一個三尺左右的圓柱形。其攻擊的原理就如用擂木去撞城門,加上在高速旋轉的情況下,力道增加何止一倍,就算再厲害的猛將也擋不住一撞。

    然而因為事前的托大,薛雪沒有料到英布是如此的強悍,只才一招流星錘便被奪去了一個,這兩招竟再也使不出來。

    薛雪臊的臉皮發燙,還好,就在他不知所措,英布殺氣騰騰的挺鏜而來時,項羽嗚起了金,使得他有足夠的理由騎馬逃跑。

    薛雪繞了一個彎朝陣內逃去。英布正追的急,眼見離敵陣越來越近,自己單槍匹馬的哪是對手。把舉過頭頂轉了幾個圈,瞅準薛雪的後背就甩了過去。流星錘從上脫開,如一條會飛的蛇一樣朝薛雪後背砸了過去,好像薛雪的背後長有眼楮一般,等到流星錘飛近他把身體一低,趁流星錘往前繼續飛的瞬間,伸手一抄,把流星錘收回手中,回頭笑道︰“謝了!”

    “可惜!”英布道了一聲,往自己陣中走去,此時一萬人組成的鋒矢陣,死傷已近三千人。
carlsiu 發表於 2011-9-27 09:27
第五卷 滅楚 第七章 征兆,若您有任何疑問發信請聯系管理者,感謝大家一直以來對永久聞學網的支持。我們會繼續做好,給書友提供一個最舒適的閱文平台!)
    雪敗走,還沒容英布喘上一口氣,後邊跟著的左將軍漢斯衛,武威將軍‘好候’鐘離昧,征北將軍‘武陽候’項伯,征南將軍‘雍州候’狄平,征西將軍‘夏陽候’陸子章一個接著一個上來,擺起了車輪戰的架勢。

    眾人都看到薛雪因為大意而落敗,所以沒有人再敢托大,打起了十二分精神與英布奮戰起來。這些人的能耐都與英布在伯仲之間,不打個天昏地暗,沖殺個數十個來回哪能分得出勝負來。然而每次打斗交手僅僅出了十來招,項羽便讓陣中鳴金,把正戰到酣處的將領召回。

    一輪戰罷,英布氣喘如牛,第一次有了脫力的感覺,兩只手臂顫個不停,虎口迸出幾道裂縫,手背手心上全都沾滿了自己所流的鮮血。這一輪不僅使得他本人受了傷,手中的兵器也變得面目全非。筆直的‘’柄在抵項伯所使兩頭粗中間細鐵棍狂砸時被砸彎了,出現一定的弧度,使起來十分的不順手。兩個月牙鋒面,一個被鐘離昧用大刀斬掉,另一個被狄平用戰斧砍掉,就連鏜尖也被陸子章的大劍削掉兩寸。

    看著這把柄彎鋒落,槍不槍‘鏜’不‘鏜’的古怪東西,英布似乎察覺到項羽並不想要他的命。如果項羽真想要他性命的話,根本不用項羽親自出面,只需把這七位將領隨便的派出兩位來,他哪是對手,現在哪還能站在這里?一定會如這把‘鏜’一樣,腦袋被削掉兩寸。左膀右臂被斬斷砍掉。身軀則被砸的稀巴爛。

    既然項羽無心要他的命,英布也就打起了逃命地算盤,反正身後地陣形已經大敗。在敵騎兵的七次沖殺下來,死傷超過八千人,沒死的也都通過谷地退入後邊地‘魚鱗陣’中,自己孤獨無靠一個人留在此處又有何用?不如也退入陣中,一來,谷地狹窄。項羽騎兵從谷地通過,死傷必然慘重。二來,‘魚鱗’陣里還有八萬兵馬,由八萬對付敵幾千騎兵,應該還是有勝算的。就算項羽與七位將領勇猛,但好漢架不住人多,到時只要擒住項羽殺了那七位將領,哪怕只是把他們擋在谷外。也算為這場失利討回了面子。

    念頭轉到此處,英布也就顧不上許多,打馬轉身就往谷中逃去。項羽見狀,一騎從陣中飛出。七個將領尾隨其後,擺出要生擒英布的架勢。英布見狀逃的更快。用彎了的柄不停的叩打馬臀。

    跨下戰馬也是力戰多時,早已乏累不堪,正跑間一個踉蹌前蹄閃了一下,整個身軀摔倒在地。英布在地上打了個滾,此時他離谷口尚有一百步,項羽距他還有二百多步。他站起身,把馬從地上拉起,抬腿欲跨上馬背,突然听到背後傳來三聲劃破空氣地尖叫,連忙往旁一閃,三道黑線分中馬頭與馬脖兩側,箭後的羽毛顫抖不停。

    頭頂那箭是道致命的傷,馬兒栽倒在地彈著腿哪能再站起身來。英布暗罵一聲︰“娘的,看來今天要落到項羽的手中了!”不過說歸說,想逃入谷後陣中的打算還在強烈的支撐著他,英布倒拖‘鏜’甩開膀子就往谷口跑去。

    人腿哪有馬腿跑的快,才跑出五十來步,英布已听到後邊地馬蹄聲離自己不過六七十步遠,又朝前跑了十來步,離谷口剩三十步時,後邊的馬離他已不過十來步。眼看逃不入谷口,他轉身停了下來,大喝一聲準備與項羽拼命。

    項羽把馬停了下來,七位將領挨著項羽一字排開也把馬停了下來。英布與項羽等人對峙片刻,見項羽並不上來,拎起手中的‘鏜’就朝項羽擲了過去。項羽嘴角掛笑,用長柄斬刀的刀柄輕輕一磕,‘鏜’在項羽身位一尺地地方飛了過去,落在地上又騰跳幾下,終于不動。

    英布見一擊不中,抽出腰間馬刀護住前胸,又見項羽只是對他笑並不上前擒他,轉身接著逃。征南將軍狄平哪能讓英布就此逃入谷中,拿起手中戰斧就要縱馬上前把英布生擒,項羽將手一擺道︰“由他去!”過了一會,見英布在谷中入口隱沒了身影,又冷冷笑道︰“英布此人遲早會被我們擒住,不過這時還需他為我們辦件大事!”

    “看他的樣子似乎十分忠心李信,怎會為大哥辦事?”左將軍漢斯衛不解地問道。

    “高坡之後尚有八萬兵甲,英布一入陣中,為了提防我們必會把‘魚鱗陣’再往前壓,集中所有的精力以防我們攻谷。如此,他‘魚鱗陣’的左右兩翼以及陣後將會更加的空虛,利于我們另外的三路人馬破陣!這不是他在幫我們嗎?”項羽笑道。

    “大哥此計真乃好計謀也!”漢斯衛等人紛紛稱贊,拍起了項羽的馬屁。為了把戲做足做真,又把後邊的騎兵往陣前壓,給英布造成一種即將展開攻擊的錯覺。

    英布逃入‘魚鱗陣’中,把讓‘魚鱗陣’往前壓的命令下達,接過一個親兵遞過的水囊手顫不停的喝了兩口水。也不知是急的還是氣的,有口水嗆到肺里,巨咳一陣後,他想起一件事來。

    項羽只是用了一個時辰不到的時間就破了他的‘鋒矢陣’,當然這里邊也有‘鋒矢陣’里兵卒自己的原因,但已經足以說明項羽兵馬強悍的程度,就算今天用的是漠北精兵擺陣,最終也擺脫不了被項羽精兵所破的命運,最多也就多支撐幾個時辰罷了。可讓英布搞不明白的是項羽明明可以在一沖之下破陣,為何要把兵馬分成七個波次來沖擊陣型?明明可以在兩刻鐘內破陣,為何要拖了將近一個時辰?

    還有,按照正常的兩軍攻擊打法,如果有機會擒獲敵人主將的話,那是要不惜

    價擒獲敵人主將地。只要把敵人主將拿下。基本上就算完了。敵人哪怕有再多地有生力量,要麼在群龍無首的情況下被擊的大敗,要麼在被俘主將地勸說下全軍投降。可今天項羽完全有能夠生擒他。為何不擒呢?為何要在能擒住的情況下,放他回營?這該如何解釋!

    英布想,項羽之所以不擒他放他回營有兩個原因。其一︰項羽太看重他了,怕他寧願自殺也不投降,于是有意的放他一條生路,希望可以感動他。自動的歸降。英布回想了一下自己當時持刀的手勢,刀是橫在胸前的,離脖子尚有一定地距離,擺的是與敵死拼的架勢並非自殺的架勢,項羽沒理由看錯,誤以為他會自殺。再說,他英布再重要能有‘彭城’重要,那可是項羽的命根子。項羽豈會為了他而棄‘彭城’于不顧?如果把項羽換成他,他就算殺了英布也在所不惜,重要的是能夠以最快的速度殺回‘彭城’,殺李信一個措手不及。

    英布很快就把第一個原因排除。接著想用什麼辦法可以以最快的速度殺回‘彭城’。自己回逃陣中,兩旁高坡上又都伏有弓弩箭手。項羽由正面強攻絕對沒有生擒了他逼八萬兵卒投降地快。

    “所以,所以,莫非項羽另有奇兵,要攻我的後路?”想到此,英布額頭上冒出一層冷汗,再聯想起自己一直以為的大隊步兵到現在還沒有露面,更加的怕了起來。

    “一定是這樣地!”英布站起身把水囊狠狠摜摔在地上,大喝一聲。身旁伺候的親兵不知他為何會怒,嚇了一跳。

    “他們一定還有騎兵繞過高坡要攻我地後跑,雖然我不知道他是如何聚起這麼多的騎兵,但一定是這樣的!”英布喃喃了一句,轉身踢了發愣的親兵屁股一下,道︰“傳令,所有兵甲停止前進,後陣兩萬人馬變為前陣,左右兩邊人馬各一萬保護兩翼,仍以魚鱗陣方式布陣,以防敵人攻我兩翼與後陣。”

    英布若是在一個時辰之前能夠頓悟項羽的計策也不至于會敗的如此干淨利落,他的令還沒傳達全軍,眾兵甲仍在按陣形緩緩朝前移動,英布兵馬的左翼已遭到白虎七將所率騎兵的攻擊,右翼被朱雀七將所率兵馬攻擊,後路被玄武七將所率兵馬攻擊。

    三路人馬幾乎同時的殺到,此時‘魚鱗陣’尚自在移動,猛然間遭的攻擊,頓時大亂。這八萬兵甲都是秦亡之後各國臨時招募起來的,不說軍紀渙散,一個個都還是個剛入伍的愣頭青,哪見過這種陣勢,簡直與烏全之眾無異。

    眼看敵人殺到,英布不久前所頒布的軍紀一個個都忘的一干二淨。雖然項羽所領兵馬還沒有到領會‘車懸陣’威力的地步,殺伐靠的是擠在一起的沖殺,但每路人馬都恪守北斗七星陣的樣式進形沖擊。如此一來,每路人馬從局部看,一千騎兵都擠成一團沖擊,從整體看七千人馬以一千人為一個單位沖擊,這其中又暗和了‘車懸陣’的精髓,于是英布兵馬瞅著敵軍之間有空檔,都往空檔里邊擠,哪有人再去理會什麼‘魚鱗陣’。

    —

    八萬人馬在不到半個時辰的時間里,如秋風掃落葉般被破的大敗,死傷超過三萬人。這其中有的是被項羽騎兵所殺,有的是為了擠進空檔之中而產生了自相殘殺,更多的人則是因為陣形大亂後互相擠壓踩蹋,被踩死或者蹋傷。

    高坡上的伏兵見下邊大亂,自己人被發瘋般的楚軍肆意殘殺,都被嚇破了膽,扔掉手中兵器,脫下身上盔甲,悄悄退下高坡四散逃去。

    項羽從容的從谷路通過,被擠成一團的潰兵夾在中間的英布看得真切。眼見十萬大軍就如此被項羽破成一團亂麻,心中除了悔恨就是無顏再見李信的愧疚。想沖過去與項羽拼個你死我活,可兵卒擠的太緊,哪能擠得出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項羽率軍一路殺伐過去,對于僥幸存活下來的英布軍不管不問,四路兵馬匯成一路朝‘彭城’的方向急奔而去。

    等到項羽兵馬去得遠了,英布糾集殘軍只得五千人馬左右,其他的不是死了就是逃得無影無蹤。他也無心再去‘蕭縣’,領著殘軍就往‘彭城’跑,寄希望于可與李信對項羽形成夾擊之勢,也想趁此機會立個大功,以彌補這次慘敗後所犯下的罪過。

    居于‘彭城’的李信對于‘蕭縣’附近的這場戰爭一無所知,在英布稟告其駐地發現楚國數百騎兵後,他與張良都誤以為這不過是楚國的郡縣兵罷了。當派出的探馬回報‘留縣’與‘傅陽縣’並未發現楚兵蹤跡後他更加的以為這不過是楚國的一小股郡縣兵罷了。

    可是,也不知什麼原因,直到深夜李信還是無法安睡,右眼皮跳個不停還老是有一種心驚肉跳的感覺。他走出寢宮,在一道彎延曲折的欄橋上踫到正對月哀聲嘆氣的張良,暫時把這種心驚肉跳的感覺拋之腦後,上前問道︰“張丞相莫非是想家了,竟對天上的月兒嘆起了氣。”

    張良一驚,回頭見是李信,拱手道︰“大王!臣有種不好的預感,總以為有壞事要發生,所以睡不著覺就出來轉轉,想散散心。”

    “哦!”見張良與自己一樣心神不安,李信拉著張良在欄台上坐下,道︰“你來說說看!”

    “河神發第五卷 滅楚 第七章 征兆,若您有任何疑問發信請聯系管理者,感謝大家一直以來對永久聞學網的支持。我們會繼續做好,給書友提供一個最舒適的閱文平台!)
    雪敗走,還沒容英布喘上一口氣,後邊跟著的左將軍漢斯衛,武威將軍‘好候’鐘離昧,征北將軍‘武陽候’項伯,征南將軍‘雍州候’狄平,征西將軍‘夏陽候’陸子章一個接著一個上來,擺起了車輪戰的架勢。

    眾人都看到薛雪因為大意而落敗,所以沒有人再敢托大,打起了十二分精神與英布奮戰起來。這些人的能耐都與英布在伯仲之間,不打個天昏地暗,沖殺個數十個來回哪能分得出勝負來。然而每次打斗交手僅僅出了十來招,項羽便讓陣中鳴金,把正戰到酣處的將領召回。

    一輪戰罷,英布氣喘如牛,第一次有了脫力的感覺,兩只手臂顫個不停,虎口迸出幾道裂縫,手背手心上全都沾滿了自己所流的鮮血。這一輪不僅使得他本人受了傷,手中的兵器也變得面目全非。筆直的‘’柄在抵項伯所使兩頭粗中間細鐵棍狂砸時被砸彎了,出現一定的弧度,使起來十分的不順手。兩個月牙鋒面,一個被鐘離昧用大刀斬掉,另一個被狄平用戰斧砍掉,就連鏜尖也被陸子章的大劍削掉兩寸。

    看著這把柄彎鋒落,槍不槍‘鏜’不‘鏜’的古怪東西,英布似乎察覺到項羽並不想要他的命。如果項羽真想要他性命的話,根本不用項羽親自出面,只需把這七位將領隨便的派出兩位來,他哪是對手,現在哪還能站在這里?一定會如這把‘鏜’一樣,腦袋被削掉兩寸。左膀右臂被斬斷砍掉。身軀則被砸的稀巴爛。

    既然項羽無心要他的命,英布也就打起了逃命地算盤,反正身後地陣形已經大敗。在敵騎兵的七次沖殺下來,死傷超過八千人,沒死的也都通過谷地退入後邊地‘魚鱗陣’中,自己孤獨無靠一個人留在此處又有何用?不如也退入陣中,一來,谷地狹窄。項羽騎兵從谷地通過,死傷必然慘重。二來,‘魚鱗’陣里還有八萬兵馬,由八萬對付敵幾千騎兵,應該還是有勝算的。就算項羽與七位將領勇猛,但好漢架不住人多,到時只要擒住項羽殺了那七位將領,哪怕只是把他們擋在谷外。也算為這場失利討回了面子。

    念頭轉到此處,英布也就顧不上許多,打馬轉身就往谷中逃去。項羽見狀,一騎從陣中飛出。七個將領尾隨其後,擺出要生擒英布的架勢。英布見狀逃的更快。用彎了的柄不停的叩打馬臀。

    跨下戰馬也是力戰多時,早已乏累不堪,正跑間一個踉蹌前蹄閃了一下,整個身軀摔倒在地。英布在地上打了個滾,此時他離谷口尚有一百步,項羽距他還有二百多步。他站起身,把馬從地上拉起,抬腿欲跨上馬背,突然听到背後傳來三聲劃破空氣地尖叫,連忙往旁一閃,三道黑線分中馬頭與馬脖兩側,箭後的羽毛顫抖不停。

    頭頂那箭是道致命的傷,馬兒栽倒在地彈著腿哪能再站起身來。英布暗罵一聲︰“娘的,看來今天要落到項羽的手中了!”不過說歸說,想逃入谷後陣中的打算還在強烈的支撐著他,英布倒拖‘鏜’甩開膀子就往谷口跑去。

    人腿哪有馬腿跑的快,才跑出五十來步,英布已听到後邊地馬蹄聲離自己不過六七十步遠,又朝前跑了十來步,離谷口剩三十步時,後邊的馬離他已不過十來步。眼看逃不入谷口,他轉身停了下來,大喝一聲準備與項羽拼命。

    項羽把馬停了下來,七位將領挨著項羽一字排開也把馬停了下來。英布與項羽等人對峙片刻,見項羽並不上來,拎起手中的‘鏜’就朝項羽擲了過去。項羽嘴角掛笑,用長柄斬刀的刀柄輕輕一磕,‘鏜’在項羽身位一尺地地方飛了過去,落在地上又騰跳幾下,終于不動。

    英布見一擊不中,抽出腰間馬刀護住前胸,又見項羽只是對他笑並不上前擒他,轉身接著逃。征南將軍狄平哪能讓英布就此逃入谷中,拿起手中戰斧就要縱馬上前把英布生擒,項羽將手一擺道︰“由他去!”過了一會,見英布在谷中入口隱沒了身影,又冷冷笑道︰“英布此人遲早會被我們擒住,不過這時還需他為我們辦件大事!”

    “看他的樣子似乎十分忠心李信,怎會為大哥辦事?”左將軍漢斯衛不解地問道。

    “高坡之後尚有八萬兵甲,英布一入陣中,為了提防我們必會把‘魚鱗陣’再往前壓,集中所有的精力以防我們攻谷。如此,他‘魚鱗陣’的左右兩翼以及陣後將會更加的空虛,利于我們另外的三路人馬破陣!這不是他在幫我們嗎?”項羽笑道。

    “大哥此計真乃好計謀也!”漢斯衛等人紛紛稱贊,拍起了項羽的馬屁。為了把戲做足做真,又把後邊的騎兵往陣前壓,給英布造成一種即將展開攻擊的錯覺。

    英布逃入‘魚鱗陣’中,把讓‘魚鱗陣’往前壓的命令下達,接過一個親兵遞過的水囊手顫不停的喝了兩口水。也不知是急的還是氣的,有口水嗆到肺里,巨咳一陣後,他想起一件事來。

    項羽只是用了一個時辰不到的時間就破了他的‘鋒矢陣’,當然這里邊也有‘鋒矢陣’里兵卒自己的原因,但已經足以說明項羽兵馬強悍的程度,就算今天用的是漠北精兵擺陣,最終也擺脫不了被項羽精兵所破的命運,最多也就多支撐幾個時辰罷了。可讓英布搞不明白的是項羽明明可以在一沖之下破陣,為何要把兵馬分成七個波次來沖擊陣型?明明可以在兩刻鐘內破陣,為何要拖了將近一個時辰?

    還有,按照正常的兩軍攻擊打法,如果有機會擒獲敵人主將的話,那是要不惜

    價擒獲敵人主將地。只要把敵人主將拿下。基本上就算完了。敵人哪怕有再多地有生力量,要麼在群龍無首的情況下被擊的大敗,要麼在被俘主將地勸說下全軍投降。可今天項羽完全有能夠生擒他。為何不擒呢?為何要在能擒住的情況下,放他回營?這該如何解釋!

    英布想,項羽之所以不擒他放他回營有兩個原因。其一︰項羽太看重他了,怕他寧願自殺也不投降,于是有意的放他一條生路,希望可以感動他。自動的歸降。英布回想了一下自己當時持刀的手勢,刀是橫在胸前的,離脖子尚有一定地距離,擺的是與敵死拼的架勢並非自殺的架勢,項羽沒理由看錯,誤以為他會自殺。再說,他英布再重要能有‘彭城’重要,那可是項羽的命根子。項羽豈會為了他而棄‘彭城’于不顧?如果把項羽換成他,他就算殺了英布也在所不惜,重要的是能夠以最快的速度殺回‘彭城’,殺李信一個措手不及。

    英布很快就把第一個原因排除。接著想用什麼辦法可以以最快的速度殺回‘彭城’。自己回逃陣中,兩旁高坡上又都伏有弓弩箭手。項羽由正面強攻絕對沒有生擒了他逼八萬兵卒投降地快。

    “所以,所以,莫非項羽另有奇兵,要攻我的後路?”想到此,英布額頭上冒出一層冷汗,再聯想起自己一直以為的大隊步兵到現在還沒有露面,更加的怕了起來。

    “一定是這樣地!”英布站起身把水囊狠狠摜摔在地上,大喝一聲。身旁伺候的親兵不知他為何會怒,嚇了一跳。

    “他們一定還有騎兵繞過高坡要攻我地後跑,雖然我不知道他是如何聚起這麼多的騎兵,但一定是這樣的!”英布喃喃了一句,轉身踢了發愣的親兵屁股一下,道︰“傳令,所有兵甲停止前進,後陣兩萬人馬變為前陣,左右兩邊人馬各一萬保護兩翼,仍以魚鱗陣方式布陣,以防敵人攻我兩翼與後陣。”

    英布若是在一個時辰之前能夠頓悟項羽的計策也不至于會敗的如此干淨利落,他的令還沒傳達全軍,眾兵甲仍在按陣形緩緩朝前移動,英布兵馬的左翼已遭到白虎七將所率騎兵的攻擊,右翼被朱雀七將所率兵馬攻擊,後路被玄武七將所率兵馬攻擊。

    三路人馬幾乎同時的殺到,此時‘魚鱗陣’尚自在移動,猛然間遭的攻擊,頓時大亂。這八萬兵甲都是秦亡之後各國臨時招募起來的,不說軍紀渙散,一個個都還是個剛入伍的愣頭青,哪見過這種陣勢,簡直與烏全之眾無異。

    眼看敵人殺到,英布不久前所頒布的軍紀一個個都忘的一干二淨。雖然項羽所領兵馬還沒有到領會‘車懸陣’威力的地步,殺伐靠的是擠在一起的沖殺,但每路人馬都恪守北斗七星陣的樣式進形沖擊。如此一來,每路人馬從局部看,一千騎兵都擠成一團沖擊,從整體看七千人馬以一千人為一個單位沖擊,這其中又暗和了‘車懸陣’的精髓,于是英布兵馬瞅著敵軍之間有空檔,都往空檔里邊擠,哪有人再去理會什麼‘魚鱗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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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萬人馬在不到半個時辰的時間里,如秋風掃落葉般被破的大敗,死傷超過三萬人。這其中有的是被項羽騎兵所殺,有的是為了擠進空檔之中而產生了自相殘殺,更多的人則是因為陣形大亂後互相擠壓踩蹋,被踩死或者蹋傷。

    高坡上的伏兵見下邊大亂,自己人被發瘋般的楚軍肆意殘殺,都被嚇破了膽,扔掉手中兵器,脫下身上盔甲,悄悄退下高坡四散逃去。

    項羽從容的從谷路通過,被擠成一團的潰兵夾在中間的英布看得真切。眼見十萬大軍就如此被項羽破成一團亂麻,心中除了悔恨就是無顏再見李信的愧疚。想沖過去與項羽拼個你死我活,可兵卒擠的太緊,哪能擠得出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項羽率軍一路殺伐過去,對于僥幸存活下來的英布軍不管不問,四路兵馬匯成一路朝‘彭城’的方向急奔而去。

    等到項羽兵馬去得遠了,英布糾集殘軍只得五千人馬左右,其他的不是死了就是逃得無影無蹤。他也無心再去‘蕭縣’,領著殘軍就往‘彭城’跑,寄希望于可與李信對項羽形成夾擊之勢,也想趁此機會立個大功,以彌補這次慘敗後所犯下的罪過。

    居于‘彭城’的李信對于‘蕭縣’附近的這場戰爭一無所知,在英布稟告其駐地發現楚國數百騎兵後,他與張良都誤以為這不過是楚國的郡縣兵罷了。當派出的探馬回報‘留縣’與‘傅陽縣’並未發現楚兵蹤跡後他更加的以為這不過是楚國的一小股郡縣兵罷了。

    可是,也不知什麼原因,直到深夜李信還是無法安睡,右眼皮跳個不停還老是有一種心驚肉跳的感覺。他走出寢宮,在一道彎延曲折的欄橋上踫到正對月哀聲嘆氣的張良,暫時把這種心驚肉跳的感覺拋之腦後,上前問道︰“張丞相莫非是想家了,竟對天上的月兒嘆起了氣。”

    張良一驚,回頭見是李信,拱手道︰“大王!臣有種不好的預感,總以為有壞事要發生,所以睡不著覺就出來轉轉,想散散心。”

    “哦!”見張良與自己一樣心神不安,李信拉著張良在欄台上坐下,道︰“你來說說看!”

    “河神發怒前,老鼠都會逃竄。天要下雨前,螞蟻都會搬家。天下不管發生什麼事,都會有一定的征兆,所以臣想……”張良欲言又止。怒前,老鼠都會逃竄。天要下雨前,螞蟻都會搬家。天下不管發生什麼事,都會有一定的征兆,所以臣想……”張良欲言又止。
carlsiu 發表於 2011-9-27 09:28
第五卷 滅楚 第八章 關門打狗,若您有任何疑問發信請聯系管理者,感謝大家一直以來對永久聞學網的支持。我們會繼續做好,給書友提供一個最舒適的閱文平台!)
    河神發怒前,老鼠都要逃竄。天要下雨前,螞蟻就下不管發生什麼大事,事前都會有個征兆,只要我們細心的觀察,是可以從一些細微的東西上發現將要發生的大事!”李信喃喃了一句,就如同在漆黑一片的環境中突然發現一絲光亮,回頭盯著張良道︰“你的意思是在‘蕭縣’發現的那一股騎兵是一個征兆。”

    “臣不敢確定,但臣心中有此一怕!”張良面上的表情越來越凝重,道︰“這件事情透著奇怪,當初我們都以為這股人數不多的騎兵肯定是楚國一些縣城里的郡縣兵。可臣又想了想,像我們在‘九原’刻意經營那麼久,每座縣城里亦不過十數騎罷了,執行的也僅是傳遞消息的任務。推此及彼,如果楚國境內的郡縣要集中想數百騎,那得需要多少縣城的騎兵探馬?何況,齊國亂局已成燎原之勢,反楚勢力嚴格遵守大王制定的‘打得贏就打打不贏就跑’的既定方案,項羽急需得知叛亂的主力究竟在何方,肯定會把楚國境內的所有探馬調到齊國,怎會在‘蕭縣’附近尚留有一支數百人的騎兵?”

    在張良說這番話之前,李信不明白自己為何一直心神不寧。當張良把這話挑明之後,李信終于明白自己心神不寧的根由竟在此處,原來從始至終他也在潛意識里懷疑‘蕭縣’附近出現的這股騎兵。仰著頭閉目沉思片刻後,道︰“這麼說項羽很可能從齊國率大軍回來了,‘蕭縣’出現的那數百騎兵為他打前站來的。”

    “臣也是如此懷疑地。可有一事沒想通。所以未敢向大王稟報!”張良站起身,在身邊撿了塊土坷垃,蹲在地上畫了三道線。然後分別在三道縣上標注了幾個縣名,道︰“根據先前我們地分析,項羽如果從齊國救楚國有三條路可走。其一︰他從‘臨’經‘瑯琊郡’的‘縣’,過‘東海’郡的‘南城’抵達‘傅陽’縣。其二︰他從‘臨’經‘濟北’國地‘贏縣’、‘博陽’,穿薛郡的‘鄒縣’、‘騰縣’抵達‘留’縣。其三︰他從‘臨’出發經‘濟北’國的‘盧’縣,過‘薛’郡的‘魯’縣。繞‘南陽’湖經‘方與’、‘胡陵’,再殺向‘蕭’縣。三條路線里,前兩條幾乎是直線距離,路途短所耗時間也就短,所以我們認為如果項羽來奪彭城,必會在留縣與傅陽兩縣選擇一縣進攻,把防守力量都集中在留縣與傅陽縣之間。可,萬一項羽舍近而求遠。非走這最遠的一條進攻路線又該如何?雖然蕭縣那里集中有英布的十萬大軍,但項羽手下卻有百萬大軍,英布地兵馬如何能擋?”

    “我們不光把主力都集中在留縣與傅陽縣附近,就是派往齊國的探馬也都集中在往這兩縣前來的必經之路上。如果項羽真的舍近求遠從蕭縣攻擊,還真是不易探察。”李信頓了頓。接著道︰“不過他不會帶百萬大軍前來的,不然這麼大的動靜探馬不可能沒有察覺。我想……”

    張良等了一會,見李信說完‘我想’之後半天無語,眼楮盯著他畫的第三條路線看個沒完,道︰“大王在想什麼?”

    “我們入彭城這才幾天,項羽得到奏報後就算馬上從臨派兵出發,憑借步兵的腳程現在最多可能到‘方與’,沒理由竟到了蕭縣附近。”李信道。

    “那里所發現地僅僅是幾百探馬罷了!”張良提醒著道。

    “不!按照英布的稟報,那是幾股以百人為一隊的騎兵並非探馬。探馬刺探軍情最多不過四五騎罷了,不可能以百人為一隊刺探軍情,況且探馬行事極其隱蔽,沒理由讓英布發現,所以我覺得這幾股騎兵不應該是探馬而是如我們猛虎騎兵營那樣是以騎兵突擊為目地的騎兵戰隊。”李信道。

    “騎兵戰隊?這怎麼可能!據臣所知,天底下除了匈奴人只有我們漠北有騎兵,項羽怎麼可以有騎兵?”張良道。

    “這或許怨我,記得在解‘巨鹿之圍’時,一次酒醉之後我曾向項羽吹虛騎兵地厲害。可能是說者無心听者有意,當時雖然項羽搖頭不信騎兵有我吹虛的那麼厲害,可誰又能保證他不會在事後秘密組建騎兵呢?如果是這樣,只怕他現在騎兵地數量亦在萬騎往上。也只有這樣才能解釋為何他們會如此快的就抵達了蕭縣。”李信道。

    “若真是大王說的那樣,我們應該及早的通知英布,讓他小心防範項羽對蕭縣突然襲擊!”張良道。

    “現在已經遲了!”李信搖了搖頭道︰“項羽此次出擊所帶兵馬應該在五萬至十萬人左右,其中騎兵我們往天大處給他猜應在兩萬騎左右,他既讓幾百騎在蕭縣附近游蕩,其目的不過是想把英布騙出城外決戰,想靠兩萬騎兵盡破英布十萬大軍。英布手下兵馬都是臨時拼湊起來的,如果項羽想破,兩萬步兵便可盡破,焉是兩萬騎兵的對手。所以,我們明知英布不敵就放開手腳讓項羽破,項羽得此大勝之後驕傲之心一起,必會不等後邊跟著的步兵精銳趕到,仗著匹夫之勇前來進犯彭城,到時……呵呵。”

    “我明白大王的意思了!”張良笑道︰“原來大王是想形成關門打狗之勢。”

    “哦,說來听听!”李信道。

    “項羽急于回奪彭城,雖破英布軍然而不能盡破,此仗一了英布尚可聚集起二至三萬人馬。不管英布是繼續屯守蕭縣還是尾擊項羽軍,都將斷了項羽的後路,使他無法再從蕭縣處逃走。”

    張良說完,抬頭看向李信,李信含笑點頭,道︰“說,接著往下說。”

    “項羽的步兵精銳要想趕到彭城。按腳力來算尚需十日之功。我們仗著三十萬人馬堅守城門不出。他攻上幾日士氣必減,此時可出城門與其決戰。在

    精銳趕來之前,定可把這兩萬騎兵全殲。到時項羽或者殺掉,莫說趕來的步兵精銳,只怕齊國地楚兵也得盡降。”張良道。

    “彭城之中雖有二十萬兵甲,可都是一些烏合之眾,嚇嚇人倒是可以地,與項羽二萬騎兵對決只怕不能勝吧!”李信問道。眼里透露出狡黠的目光。

    “我們此次突襲彭城,所以要借助西魏、趙、代等諸國的援兵,皆因關內新復百廢待新,怕糧草不繼憑一國之力難以拿下楚國。如今彭城已被我們拿下,挑起諸國與楚國地矛看這個目地也已達到,就算與項羽決戰不勝又有什麼,大不了逃回關內以待良機就是!”張良笑道︰“何況,現在形勢對我十分有利。要是大王擔心憑三十萬兵馬還拿不下項羽的兩萬騎兵,可調留縣與傅陽縣的兵馬一半趕來彭城相援,到時憑借五十五萬大軍還拿不下項羽的兩萬騎兵來,那簡直成天底下最大的笑話了!”

    —

    “知道嗎?”李信道︰“我現在開始後悔不听你勸。把漠北的十萬精兵又調回了漠北,不然拿下項羽這事就該有十成把握了。”

    張良想起數日前李信執意要把十萬精兵以押送金銀地名義調回漠北時。自己曾與他進行過激烈的爭辯。當時自己也在心中暗暗痛恨李信眼中只有金銀美女而無對整個戰局宏觀把握的短見,不過經過這幾日的細心思量,他也明白了李信當時的考慮,道︰“這也怨不得大王,誰能料到西魏、趙、代諸國的兵馬竟是如此的不堪一用,當時我們都以為項羽會率百萬大軍趕回彭城,憑借諸國的兵馬根本不是項羽地對手,為了不把十萬精兵折在這里,大王提前把十萬精兵調回國內也算是有先見之明。可萬萬沒想到的是,項羽明知我們這里屯有近百萬大軍,卻敢只帶這麼一點人馬前來犯境,這事倒在我們的意料之處。”

    “其實我們應該可以想到項羽敢帶一點的人馬前來犯境,以他目中無人地性格,又怎會猜不到呢?只是他手下過百萬的兵馬太過駭人,讓我們不得不小心從事,因此犯了下大錯,誤了天賜良機。不過,現今我們地勝算依然很大,就如你說的那樣,如果五十五萬兵馬外加英布以及留守在留縣、傅陽縣的二十多萬兵馬,總數應在八十萬往上,以四十對付他一人如果還不能勝的話,那簡直就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話!傳我令下去!”

    張良站起手,拱手以待,李信接著道︰“如今已是三更天時分,如果我猜測的不錯,天明將是項羽對英布人馬展開攻擊的時刻。令留縣的陳余,傅陽縣的魏豹各率本部人馬一半,趕往彭城來援。”

    一夜無話,天色將明,陸賈急沖沖的趕到李信寢宮,一頭的大汗。李信還未著衣完畢,他已有些等的不耐煩了,站在大銅鏡前,拱手道︰“臣聞蕭縣附近出現項羽的一支人馬?”

    李信點了點頭,伸開雙臂讓奴僕們繼續為他穿衣。

    “臣又聞大王已令留縣的陳余,傅陽縣的魏豹率領本部人馬趕來彭城?不知項羽來的有多少人馬!”陸賈道。

    “他來的太快,探馬尚來不及回報,應該在五萬至十萬兵馬之間吧!”李信道。

    “這麼大的事,怎麼不事先通知老臣一聲?”陸賈臉色大變的道,竟忘了正與他說話的是漠北大王,他的主子李信。

    李信愣了一愣,不過他的脾氣極好,也不以為意,笑道︰“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定叫項羽有來無回,我想就不用麻煩陸先生了吧。”

    “糟了!”陸賈在寢室之內來回走來走去,道︰“大王,我們趕快棄城逃吧,留在此處只怕有性命之危!”

    “什麼?”李信大吃一驚,以為自己耳朵出了什麼問題,竟自听錯,問道︰“你剛才說什麼,讓我如何?”

    “我們趕快逃吧!”陸賈又道了一遍!

    “他來的最多亦不過兩萬騎兵,你讓我逃?”李信把臉一寒,道︰“我這里可是有百萬兵馬,又仗著彭城的牆高門厚,為何要逃。”

    “當初,臣以為揭穿項羽的假面,楚國百姓就會支持我們反抗項羽。可是經過這些日子臣的走訪,臣發現楚國的百姓對項羽極其擁戴,反而對執行仁政的大王頗多怨恨。所以,所以臣以為莫說項羽來的是兩萬或者十萬人馬,哪怕只是來了一人,只要他登高一呼,應者雲集,隨時都可以再拉起百萬之軍。大王手下就算有百萬之軍又能如何,這里可是他的地盤,又得百姓的擁戴,只怕不是他的對手!”

    李信不明陸賈是在危言聳听還是在忠心耿耿的提醒他,不過他覺得陸賈把項羽吹虛的也太過厲害,不信憑他百萬之軍還斗不過兩萬人馬,道︰“陸先生,若不是念在你已年老,我可是要以擾亂軍心之罪重治您。”

    “大王!”陸賈跪于地上,道︰“只要能救大王于水火之中,臣情願受死。”

    “你!”李信從奴僕手中搶過衣物,在陸賈面前來回走了幾圈,看著一個年老的老頭跪于自己面前瑟瑟發抖,終于不忍,大怒的臉色趨于平緩,道︰“你先下去吧,我會好好考慮的。”

    陸賈退下了下去,李信坐在榻上把陸賈的話細想了一遍,覺得陸賈這話並非沒有道理。項羽在楚國的號召力極強,萬一到時彭城內的百姓來個里應外合,豈不是竟要敗于項羽。想到此,他召來親兵,命其收繳彭城內可用以當作武器的一切物件,並承諾百姓數日後歸還。親兵剛剛領令離去,張良又急匆匆的趕來,面色惶恐的道︰“大王,臣差點忘了一件大事!”
carlsiu 發表於 2011-9-27 09:28
第五卷 滅楚 第九章 定奇計,若您有任何疑問發信請聯系管理者,感謝大家一直以來對永久聞學網的支持。我們會繼續做好,給書友提供一個最舒適的閱文平台!)
    真叫人要倒霉喝口涼水都塞牙縫。

    李信才剛剛打發走亂他軍心的陸賈,不料又迎來一臉惶恐焦慮的張良,不喜道︰“忘了什麼大事?”

    “‘彭城’地處低窪,城東有條‘泗水’河流過,城西有條‘谷水’河流過,兩河在城北相交匯入‘>;..正是汛期,河水猛漲,如果項羽學大王水淹‘富平’那一手,‘彭城’豈不是要被大水淹沒,三十萬大軍都將被水淹死!”

    張良一臉顧慮的把話說完,李信回味一番這確實是個事,不過很快便釋懷了,寬慰張良道︰“丞相顧慮了!‘谷水’河與‘泗水’河無法與黃河相比,其流量不大,若想水淹‘彭城’憑一條河的流量根本不行。如果項羽真的置‘彭城’于不顧,要水淹彭城的話,除非得將‘>水’河堵塞,以三河的水量來淹‘彭城’。可惜‘>;.石大木,他拿什麼堵塞‘>;.來彭城的魏豹部與陳余部都是吃干飯的嗎?我看不如這樣,把陳余部調到‘水’河的西岸,魏豹部調在‘>;.‘谷水’河或‘泗水’河行此水淹之計,又可趁我軍與項羽展開決戰時順河而下對項羽部夾擊,如此可好?”

    張良細細想了一想,雖然還是有些顧慮,不過仗著有幾十萬的大軍又覺得這些顧慮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何況,‘彭城’算是項羽地家,項羽就是再狂暴難道連家也不要了嗎?他領了令。下去通知陳余與魏豹按李信說地扎營。

    項羽挾三萬大軍是在中午時分趕到‘彭城’城下的。李信沒有想到項羽來的是如此之快,更沒有料到地是項羽竟會有三萬騎兵。當他登上城樓朝城下看去,見到了以二十九個方陣排列的騎兵。方相信項羽有三萬騎兵。

    項羽一騎趕到城樓下護城河前,李信估摸了一下距離大約不到一百步。在這樣的近距離之下,依李信的神射百分之百都能將項羽射殺,不過他沒有急于射殺,而是看著項羽身後大約五十步遠地方跟著的那人。那人騎在馬上勝似閑庭信步,兩只眼楮不時的往他身上掃一眼。馬背上斜挎了一柄大弓。

    據李信所知,天下能使如此大弓地人他連听都沒有听說過,在馬上能使如此大弓的人更是聞所未聞,再加上那雙看似游離,但如蒼鷹一樣敏銳的眼楮,根據經驗推測這人一定是個射箭的好手,而他絕對不是對手。

    幾經躊躇之後,李信終于放棄了拿起藏在垛口下的弓箭給項羽來上一箭的打算。把身體往後移了移,躲開馬背掛著大弓那人的目光,朝城樓下一臉憤怒的項羽拱了拱手,道︰“大哥!”

    “呸。你還有臉叫我大哥!”項羽地憤怒已經到了頂點,如果他眼里所含的怒火可以引燃一切的話。‘彭城’早就置身于熊熊烈火之中。道︰“本來我以為你是跟我一樣的英雄,是個性情中人,所以才跟你稱兄道弟,可是今天我才明白你是個無恥小人!明面上你對我稱臣納貢,暗地里卻趁我不備偷襲‘彭城’,簡直是一個比劉邦更加卑鄙地小人。念在你我相交一場的情份上,我可以給你一個機會,只要你棄城投降,我便留你一命並派人護送你回‘漠北’,不然……”

    “不然怎樣?”李信笑道。

    “想必你也知道我地手段,攻城掠地從不留活口,若是負隅頑抗莫怪我攻破城門之後不念兄弟之情。到時你不光累了自己的性命,漠北國也將受到你的誅連,听說你還有個天真可愛的兒子,你就不為他們的性命著想嗎?”項羽道。

    “可以打個商量嗎?”

    “商量?商量什麼!”項羽沒想到李信到此時還敢與自己嘻皮笑臉,胡扯八道,道︰“你還是听我一聲勸,這事好說好算,不然此地終將血流成河、浮尸滿地。”

    “大哥!”李信裝作一副委屈的樣子,道︰“自從大哥分封天下後,雖說大哥秉公分賞,可還是觸動了一些跳梁小丑的利益。這些人沒日沒夜不在思考奇謀以把大哥逼入絕境,大哥被拽入齊國亂境之後,這些人更是蠢蠢欲動想佔了‘彭城’。弟每想起此事總是寢食難安,怕大哥成了一支無家可歸的孤軍,思前想後帶兵先行入‘彭城’給大哥看家護院,卻沒成想讓大哥誤會,竟然猜忌起弟有心圖謀楚國,這豈不成了天下第一大冤。”

    說到此,李信竟從眼中擠出兩滴鱷魚眼淚來,接著道︰“弟今日向大哥表表忠心,弟是絕無一丁一點佔領楚國的意思,所以還請大哥明察。”

    “既如此,你打開城門讓我入城,咱們是丁是卯當面述說。”項羽道。

    “不是弟不想打開城門迎大哥入城!”李信搖了搖頭,道︰“著實是因為大哥的威名天下傳頌,拒大哥于城外弟尚可以延殘喘保住性命,一旦放大哥入城,大哥就成了萬鑊小弟則成了板上之肉,是生是死哪能掌控。所以,小弟想請大哥先行退回‘臨’,待‘臨’的叛亂被剿滅,等天下全部太平,那時小弟拱手讓出‘彭城’,你看如何?”

    “喳!你竟敢耍弄于我,看來是不願降了!”項羽大怒道。

    “小弟是一片真心,大哥若無法理解,小弟也只能深表遺憾。為了不變成大哥刀板上的一塊肉,小弟只能據城以抗,不過大哥攻城時要小心,大哥的愛妃虞姬還在城內,到時若被自己人一劍殺了,那就太可惜了。”李信說罷,順著樓梯下城樓,回頭對身邊的武將道︰“騎兵近城百步之內。命守城兵卒不遺余力的射弩箭。一定要把項羽給我擋在城外。誰若失守城門,提頭來見!不,三代之內全部提頭來見。”

    李信不提虞姬倒罷。一

    簡直就如拿刀剜了項羽地一塊心頭肉,他臉色黑沉黑人。不遠處的楊環近身提醒道︰“大王熄怒,這是敵人的激將之計。”

    “我如何不知這是他地激將之計,可這口氣讓我如何咽下!”項羽大喝一聲,回到陣中,正要命二十八將輪番上前攻破城門。征北將軍項伯勸道︰“大王,小不忍則亂大謀。我們此番只帶來三萬騎兵,強攻城門正中了李信的奸計,除了徒增傷亡外于奪回‘彭城’並無益處,請大王三思而後行。”

    “可……可……罷了!”項羽搖頭嘆氣道︰“派嗓門高聲音大的兵卒上前罵陣,希望可以把敵軍從城中引出。”

    從中午一直罵到明月高懸,‘彭城’的城門始終緊閉。大罵的兵卒已累的聲竭力嘶,觀罵地兵卒也在太陽的曬烤下神情委靡。就連二十八將也都稍稍露出失望的表情。

    太陽剛落山之時,‘彭城’內有個青壯翻牆而過,一鼓氣跑到項羽的陣營之中。來人身中多箭,項羽把其帶入帳內。一邊命醫療官給其治箭傷,一邊詢問城中情況。良久後。當把‘彭城’內的所有情況都了解清楚,項羽走出帳內對等待在外邊的二十八將苦笑一聲。

    二十八將的家人大多也在城中,因此對城內的情況十分關心,楊環掃了其他將領一眼,道︰“大哥,城中情況如何?”

    “李信還和以前一樣,入城之後並不殺戮,你們地家人也未羈押,只是搜走了許多金銀,擄走許多的匠人美女送往關內。”項羽道。

    眾人長舒了一口氣,虎牙將軍季平道︰“看來李信確實無心長呆‘彭城’,不然也不會把金銀美女送往關內。”他的話音還未落地,驃騎將軍斷柯道︰“安平候此話怎講,難不成他不曾殺戮,並有不在彭城久留之心我們便要放過他嗎?如此,將置大王的顏面如何處,將置我們地顏面于何處!”

    眾人紛紛贊同斷柯的意思,還有人道︰“對,沒听大王說嗎?他還擄走了眾多美女與金銀,這些美女之中或許就有你我地家人,此乃奪妻掠財之恨,得受剝皮裹草之罪,不能輕饒于他。”

    “這些都是後話,唯今之計得先想辦法破了‘彭城’再說!”項羽不願眾人再爭吵下去,阻道。

    “大王,那人是否透露城中可有內應?如有內應,末將願趁夜摸入城內,聯系內應奪‘彭城’一門,放大軍入內。”積弩將軍雍齒道。

    “李信早就防著內應這一手,今日晨已收繳一切可作為武器的鐵器,就算入城糾集數千內應也沒什麼用處。城中可是有三十萬兵馬,赤手空拳的如何是他們的對手。”項羽嘆道。

    眾人唏噓了一番,驍騎將軍魯戰道︰“看來只有硬破了,雖然死傷大些,但一旦攻入城中,兵馬可以得到補充,可破此處的所有敵軍。”

    “能巧勝就不需蠻勝,這三萬人馬不是跟大王日久就是挑選而得的猛士,怎能去談輕易讓他們受死?”左曹于英道。

    “無內應,無援兵,現在還談何巧勝?只能跟他們拼了!我軍在蕭縣附近才取大勝,士氣正是旺盛,如果拖上幾日等士氣退去,到時連強破城門也是不能,只能在此地等死了。”虎威將軍浦仁道。

    “兩相比較,我也覺得浦仁說的有理!”宮門郎中令項莊道︰“不管能勝不能勝都得一拼。,不如明日晨便對彭城展開急攻,不計死傷,務必在明日午後拿下‘彭城’。”

    有人贊成急攻,有人反對急功,總的算起來還是贊成的人佔了絕大多數。眾人都抬起頭看向項羽,等待項羽拿主意。

    項羽張嘴正欲定奪,抬眼看去見察看敵情的馬武間騎著一匹暗紅戰馬返回,道︰“先听听周圍的敵情再說。”

    翼火蛇馬武間平時以狠聞名,來到項羽面前拱了拱手,道︰“已經探查明白,‘彭城’北邊從留縣與傅陽縣各來一支人馬,分別扎營于>水河東西兩岸。東邊人馬有十五萬由西魏王魏豹系令,西邊人馬有十萬由代王陳余率領。這兩路人馬人數非少,不過戰力極弱,如果趁他們渡河之時發起猛攻,有一萬騎便可盡破。”

    “魏豹倒還罷了,陳余是個有本事的人,不可大意!”項羽道︰“瞧李信排兵布陣的策略,他是要用五十五萬人馬困死我了!”

    項羽從地上撿一棍,隨便畫了個敵我攻防圖道︰“陳余、魏豹把營扎在泗水河與谷水河對岸,可見並不急于渡河,看來是想在氣勢上壓倒我們,同時他們也在等一個機會。李信閉城不戰,如果我們強攻城門的話,不說敗就說勝了,陳余與魏豹很可能截我們的後路,到時城門雖破反被敵人所圍。然而破彭城這事又不能久拖,時間一長士氣低落,諸位想想還有沒有破敵良策。”

    眾人皺眉沉思,除了強攻之外竟想不出其他的辦法,良久後武威將軍浦仁道︰“不如我們先破陳余與魏豹這兩路人馬,總不能讓士兵閑下來吧。”

    “重要的是破彭城,彭城一破,圍在此處的各路兵馬自會散去,現在去破陳余與魏豹兩路兵馬除了浪費時間增加傷亡外,並無益處。”項羽道︰“我們只有三萬人馬,得破敵人必破之處,不能多做無益之功。”

    “大王,我有一計,不過此計太過狠毒,傷敵不說還會傷了城中百姓,所以……”東海太過馬武間道。

    “說來听听!”項羽道。

    “我覺得我們可以兵分三路。一路在此迷惑敵人讓敵以為我們全部兵馬仍在此處,另外兩路兵馬趁夜渡過泗水河與谷水河,于天明時對陳余、魏豹兵馬發起沖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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