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宋元明] 混在明朝 作者:紅色四月 (連載中)

 
ivyyahui 2009-4-28 11:40:22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06 50375
sepsi_01 發表於 2010-4-29 13:27
第二卷 第八十八章 男人的選擇(上)

    王銳第一眼就看到了丁苑雪,看到了愕然、驚詫、欣喜、淒婉的表情一瞬間都浮現在了那張驚艷的臉上。相似的表情也出現在白菲嫣的臉上,只不過更多了些欣喜的成分。小妮子忍不住低低驚呼了一聲,險些連玉簫都沒拿住摔在地上。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丁苑雪的面色就恢復了平靜,站起身來福了一禮,朝王銳嫣然一笑道:「侯爺來了,快快請坐,請恕苑雪和菲嫣未曾遠迎之罪!翠紅,還不速速上茶?」

    說到最後一句時,她用責怪的目光看了翠紅一眼,語氣也有些嚴厲。翠紅沒敢看她,只低頭應了聲是,就急忙退下去準備香茗了。

    王銳微一擺手,王謙也退到屋外,小心翼翼地將房門關好,屋內只剩下了他們三人。

    看著一臉從容的丁苑雪,王銳的心突然沒來由地微微一痛,他淡淡地開口道:「告訴我,是誰?」

    丁苑雪的身子難以察覺地微微一震,輕輕歎了口氣道:「此事苑雪原本就不欲驚動侯爺,是翠紅那丫頭不懂事,還請侯爺見諒!苑雪本是青樓風塵女子,原也難逃此等宿命。既然天意如此,苑雪認命就是,又何必再煩勞侯爺費心?」

    她話雖這樣說,但王銳聽得出其中的不甘和無邊的恨意。他知道丁苑雪是不想拖累自己,因此也沒有在意她的一口拒絕。

    白菲嫣在一旁接口道:「不,姐姐,我們憑什麼要認命?若是老天真的一意如此,大不了我們拼了這條命不要。也絕不讓他得逞就是!」

    王銳聞言心中一震,想不到這個平常對自己總是驕橫的小妮子竟會這般剛烈。那丁苑雪是外柔內剛地性子,她表面上雖然沒說,可心裡何嘗不是存了和白菲嫣一樣的念頭?

    也怪不得蘇瑾會與她們成為情同姐妹的好友,這三個弱女子不但都有著傾國傾城的容貌和非凡的才藝,連面對命運堅強不屈的性格也是如此相似!

    王銳強壓下心中洶湧澎湃的情緒,又朝白菲嫣淡淡開口道:「能告訴我究竟是誰嗎?」

    白菲嫣不顧丁苑雪勸阻的眼神,不屑地一撇小嘴道:「還能有誰?肅寧伯魏良卿!除了魏家地人。誰還能有這麼霸道?」

    王銳重重地吐了口胸中的濁氣,心道果然是他!看來老魏在明面上吃了兩次癟後,終於開始玩陰的了,只是拿這兩個青樓女子來下手,也未免太有失堂堂九千歲的身份!

    其實王銳是又一次冤枉了老魏,因為此事還真不是他在背後指使,而又是寶貝侄子魏良卿的擅自所為。

    自從上次偷雞不成反賠上了小舅子的性命後,魏良卿被叔叔臭罵一頓的同時也險些被第六房如夫人給怪死。他對王銳可謂是恨之入骨,所以無時無刻不在想著怎樣才能報仇。

    由於和田爾耕關係密切的緣故。因此魏良卿就將這個錦衣衛的頭頭找來幫忙。請他派出人手徹查王銳地老底,看看有沒有合適地地方下手。

    錦衣衛的效率果然是高,一查就查到了威武侯似乎與名震京師的雪白雙艷的關係非同一般。除了上次雪白雙艷竟然親到威武侯府獻藝的事情外,二女還幾次私下裡邀請王銳到邀月樓相會,這對於等閒人萬金也難得一見的雪白雙艷來說是絕無僅有的事情。

    魏良卿自然不知道王銳、蘇瑾和丁、白二女的關係,想當然地認為王銳必定是迷戀上了雪白雙艷的美色,並且似乎那二女對他也頗不一般。

    大喜之下,魏良卿決定先把雪白雙艷搶到手。好好噁心王銳一下,也算是稍稍出了口惡氣。

    於是他將老鴇找來,毫無商量餘地的告訴她要用每人萬兩黃金地價格替雪白雙艷贖身。準備收為侍妾,並在七日後迎娶過門。

    那老鴇雖然一萬個不願意,而且背後的勢力也頗硬,但卻終不敢忤逆魏良卿的意思,只得答應了下來。

    她回來後仍不死心,托了不少關係去魏良卿那裡說項,可是卻無一例外地被駁回。萬般無奈下。她也只有對丁苑雪和白菲嫣說了實情。

    丁苑雪和白菲嫣如果想走這條路的話。又焉用等到今天?不過命運不掌握在她們的手中,二人就算萬般不願意也沒有辦法。

    絕望之下。二女早暗暗做好了以死抗爭的打算。而翠紅已經服侍了二人多年,又怎能看不出她們的心意,因此終於瞞著二女跑到了王銳那裡求他幫忙……

    王銳雖然不知道詳細地經過,但也能大致猜到魏良卿地用意。

    他長歎了一聲說道:「此事若是他人所為也還罷了,既然是肅寧伯的話,那在下自當義不容辭地擔在肩上!說起來兩位姑娘還是受了我地拖累,王銳在這裡賠禮了!」

    看到丁苑雪和白菲嫣詫異的目光,於是王銳將斬殺梁俊的經過簡單說了一遍,最後他說道:「肅寧伯心存怨恨,想必是誤會了我與二位姑娘的關係,所以才做出此事欲報復於我。無端讓兩位姑娘受累,銳實在心下有愧。二位姑娘放心,此事就包在王銳的身上!」

    如果說先前還有些猶豫的話,那此刻王銳已下了決心要插手這件事。無論魏良卿是否誤會,但他既然已挑起了事端,若是自己就這樣退縮了的話,那還叫男人麼?況且若丁苑雪和白菲嫣真的出了什麼事情,他以後怎麼向蘇瑾交代?

    丁苑雪和白菲嫣聽了王銳的一番話才恍然大悟,臉上都不由露出了古怪的神色。

    片刻之後,丁苑雪才輕輕歎道:「此事哪能怪得侯爺?只是我們命苦罷了!今番即便是拒絕了魏良卿,他日又會有張良卿、李良卿。這就是風塵女子的宿命,侯爺不必再為了我等這樣的輕賤女子去冒險,你的好意苑雪與菲嫣妹妹心領了!」

    王銳不由得一怔,他哪裡知道丁苑雪的情絲早就繫在了自己的身上,在知道真相後更是寧可犧牲自己也不想讓他再去得罪魏家的人,還以為她是清高孤傲,仍拉不下臉來讓自己幫忙。

    白菲嫣看了丁苑雪一眼,然後朝王銳氣鼓鼓地說道:「侯爺難道就是因為如此,亦或是可憐我們姐妹才想要幫忙的嗎?」

    王銳愣了愣,隨即搖頭苦笑道:「即便不是因為這個原因,二位姑娘也是瑾兒的好姐妹,銳豈有坐視不管之理?」

    丁苑雪聞言不由得神情黯然,白菲嫣暗暗罵了聲呆子,小嘴一撇說道:「侯爺別拿蘇姐姐當擋箭牌,我們也不用你可憐。你不要管這件事了,我已經請人告訴了表哥。以他的本事,定能將我與姐姐救出去。到時我們只需遠離京師隱姓埋名,諒那肅寧伯也沒辦法!」

    王銳張了張嘴卻沒說出話來,心說我怎麼拿蘇瑾當擋箭牌了?這小妮子倒是剽悍,竟異想天開地打著讓她那表哥救她們出京城的主意。以魏良卿和田爾耕的手段,她表哥一個小小的千戶又怎能逃出錦衣衛的手掌心?

    他正琢磨之際,外面樓梯處卻突然傳來了一陣吵鬧的聲音。

    王銳側耳細聽,卻忽然聽到白菲嫣高興地喊道:「是我表哥來了,快讓他進來!」

    王銳又是不由得一愣,心想這地面可真邪,還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

    他急忙隔著門向王謙吩咐了一聲,少傾後,一個英武的軍官推門而入,卻正是上次「綁架」過王銳的曲達閭。

    曲達閭自然識得王銳眼下的身份,看到他竟也在屋中時先是一怔,隨即插手施禮,然後轉向白菲嫣說道:「菲嫣表妹,你急匆匆將我找來究竟有何事?」

    說著,他忍不住瞥了王銳一眼。心說莫非是這威武侯爺來尋菲嫣表妹的麻煩不成?若真是這樣,還真是不好辦。外面那守衛之人的功夫著實了得,即便是打起來的話我恐怕也難以佔得到便宜。

    他正在胡思亂想之際,白菲嫣已將事情的經過簡單說了一遍,最後當然也提出了那個荒唐的建議。

    曲達閭先是滿面怒容,但最後聽到白菲嫣的要求時忍不住露出了尷尬之色。他轉頭看了王銳一眼,忽然插手施禮道:「下官可否請侯爺借一步說話?」

    王銳的心中猛然一動,心想這個曲達閭看上去也是個人才。眼下龍驤衛正缺人,自己若是此番能幫了白菲嫣的大忙,是否能將她這個表哥收為己用呢?

    他一邊暗暗打著主意,一邊點點頭和曲達閭來到了門外。
sepsi_01 發表於 2010-4-29 13:28
第二卷 第八十九章 男人的選擇(下)

    二人來到樓下,曲達閭突然單膝跪地說道:「末將求侯爺救救丁姑娘和菲嫣表妹,您的大恩大德末將會銘記在心,今後侯爺若有任何差遣,末將定當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王銳暗暗一笑,心說這曲達閭倒也聰明,知道他表妹的提議純屬異想天開,所以這才來求我幫忙。以他的機靈,既然已經看到自己在這裡,多半能猜到一些狀況。他自己不好出言拒絕表妹,只好拿我來當擋箭牌。不過這樣也好,自己正可以做個順水人情。

    想到這裡,他淡淡一笑道:「曲將軍不必多禮,我盡力而為便是!」

    曲達閭大喜,站起身來說道:「侯爺若有需要處,請儘管吩咐就是!」

    王銳笑著點點頭,和他又一起回到了樓上。剛要伸手推門時,曲達閭突然哦了個噤聲的手勢,側耳貼在門上細聽。王銳以為他發現了什麼情況,也微皺眉頭凝神傾聽。

    當王銳和曲達閭出去後,丁苑雪輕輕歎道:「菲嫣,你何苦如此呢?那魏良卿本就對王公子恨之入骨,此番又焉肯輕易罷手?魏家的權勢熏天,若是王公子萬一有個閃失,你讓我如何對得起蘇瑾妹妹?」

    白菲嫣沉默了片刻,這才小聲說道:「好姐姐,是我錯了!哼,我只是氣他竟對姐姐的一片癡情一無所知!姐姐為了他連性命都可以不顧,那小子看似聰明伶俐,可也不知道是裝糊塗還是就感覺遲鈍,當真是氣煞我了,妹妹真是替姐姐不值!」

    丁苑雪幽幽地歎了口氣道:「他與蘇瑾妹妹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苑雪只是個風塵女子,即便多情也惟有空餘遺恨罷了!唉,天意弄人,苑雪也無話可說。只可惜苑雪面薄情怯。臨死也不敢放膽去求與他一夕恩愛盡歡。若能如此。那苑雪也不枉來人世走一遭了!」

    她心中已萌了死志,因此說話也大膽起來。饒是如此,最後那句話說完,丁苑雪的臉已經羞得通紅,但眼中卻滿是興奮的光芒。

    白菲嫣聞言咯咯嬌笑道:「姐姐既有此意,那我們今晚就將王公子留下來。待妹妹灌醉了他,你們豈不是可以玉成好事?」

    丁苑雪大窘啐道:「呸。你這瘋妮子就會胡說!你以為姐姐看不出你的心思?你若是不喜歡王公子的話,為什麼單單對他耍蠻使橫,全然與對他人不同?你想灌醉他,恐怕是自己也不懷好意吧?」

    白菲嫣的臉微微一紅。隨即嘻嘻笑道:「姐姐真厲害,這你居然也能看出來!反正妹妹死前亦不欲留什麼遺憾,不如我們就一起便宜那小子好了!」

    她的話音剛落,就聽到門外傳來劇烈的咳嗽聲,曲達閭一頭栽了進來……

    曲達閭本來是有些心虛,想偷偷聽聽白菲嫣有沒有因為自己剛才未馬上答應她地要求而生氣。他對這個表妹怕得很,基本上就和耗子見了貓差不多。

    王銳不明就裡,還以為他發現了什麼狀況,所以也跟著「偷聽」了一下,哪想到卻讓他們二人聽到了這段最精彩地對話。

    在曲達閭的心裡。一直是敬丁苑雪和表妹有如天人一樣,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她們竟能說出這般大膽的話來。突如其來的巨大震撼讓他這個高手也禁不住小小暈了一下。於是本能地伸手去扶虛掩的房門,結果整個人就一頭栽了進去!

    丁苑雪和白菲嫣哪裡想得到王銳與曲達閭竟會來聽「壁角」?當看到曲達閭一頭摔進來時已是一愣,還沒等開口詢問,緊接著就看見了呆立在門口一臉古怪表情的王銳,當場就傻在了那裡。

    以她的冰雪聰明哪裡還反應不過來發生了什麼事情?瞬時間,羞憤、惱怒、後悔等複雜地表情在丁苑雪的臉上一閃而過。到最後她索性拋開了一切,坦然地盯住了王銳。目光中剩下的已經只有款款深情。

    白菲嫣看清偷聽壁角的「賊」竟是曲達閭時。羞憤之下剛欲開口呵斥,也一眼看到了呆立在門口地王銳。她不由得一愣。頓時將曲達閭忘到了一邊,也目光複雜地盯住了我們的威武侯。

    曲達閭則是一臉尷尬地站穩了身子,呆呆地看著那三個人,恨不得自己剛才一頭摔死了才好!

    王銳也在呆呆地看著丁苑雪,只感到胸中湧起了一股無法遏止的狂潮。

    由於蘇瑾的關係,王銳雖覺得丁苑雪和白菲嫣也是那般出色,但無論如何也沒想到那個看起來安靜得如水般的女子心中竟藏著烈火一樣的癡情。儘管從未有一句的表白,可是為了他,她竟肯犧牲掉最最寶貴的生命!

    王銳被深深震撼了,他看著丁苑雪那柔柔弱弱的倩影和堅強熱忱的目光,眼前似乎又浮現出了當初蘇瑾地一般模樣。

    就因為當初的離別之痛,王銳才發誓要為了愛我和我愛地人從此掌握自己的命運,他如何肯讓相似的一幕再一次上演呢?

    他重重地呼了口氣,看著丁苑雪和白菲嫣一字一句地說道:「好好活著別做傻事,給我三天的時間!」

    丁苑雪和白菲嫣不由自主地被他充滿自信的語氣所感染,著魔似地同時點了點頭。

    王銳展顏一笑也沒再進屋,就那麼轉身逕自下樓而去了。片刻之後,房間裡突然傳出了曲達閭淒慘無比的呼救之聲……

    既然決心已定,王銳也不再耽擱,帶上王謙、王永等人出了院子。他們剛剛出來,就看到一大票人圍了過來。為首的正是那老鴇鶯兒,她身後地是幾十名面帶敵意地邀月樓的打手與龜公。

    王謙獰笑一聲,拔刀就要上前。在他地眼裡,這幾十號小混混還不夠看。王銳微一擺手制止了他,站住身形靜靜地等著那群人來到了身前。

    只見鶯兒搖擺著蛇腰,上前兩步朝王銳福了一禮嬌笑道:「喲,原來是侯爺呀!您可有日子沒光顧邀月樓了,怎麼今兒一大早就有空來啦?奴家有失遠迎,還望侯爺恕罪!」

    王銳冷笑了一聲道:「怎麼?本侯上哪去還要向你請示不成?」

    鶯兒急忙道:「喲,侯爺言重了,奴家可是擔待不起!適才下人來說有人在這裡撒野,將黑子都給打傷了。奴家以為是有人來找邀月樓的麻煩,所以急忙帶了人來,卻沒成想竟是侯爺您在!」

    王銳哼了一聲說道:「適才的確有人對本侯出言不遜,本侯已略施懲戒!怎麼,那是你的人麼,你可是帶了人來想抓本侯去順天府問罪?」

    鶯兒嚇了一跳,連忙說道:「侯爺說笑了,奴家哪有那麼大的膽子?既是黑子那廝冒犯侯爺在先,侯爺懲戒得極是,等回去後奴家也會好好管教他一番!還望侯爺別再和那等小人一般見識!王銳點點頭說道:「你既然如此識趣,那此事我也就不再追究了!本侯此來是看看丁、白二位姑娘,聽說你已將她們賣與他人為妾,不知可是真的嗎?」

    鶯兒愣了一下,隨即賠笑道:「侯爺果然消息靈通,的確有此事!不過奴家也是迫於無奈,還望侯爺莫怪!」

    王銳淡淡一笑道:「既是如此,那我也不怪你。只是有一點,若是在日子未到之前二位姑娘出了什麼差錯,本侯就惟你是問!你可聽明白了嗎?」

    鶯兒急忙應道:「侯爺放心,奴家絕不敢讓兩位姑娘少了一跟頭髮就是!」

    王銳冷哼了一聲說道:「若是有什麼差錯的話,可別怪本侯拆了你的邀月樓!」

    說罷他也不願意再糾纏下去,接過王謙遞過的韁繩翻身上馬,帶著眾人絕塵而去。

    直到王銳的背影消失不見,鶯兒才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叫過一個龜公吩咐道:「你趕快去趟肅寧伯府,將威武侯來過的事告訴肅寧伯一聲。如果真有什麼意外的話,我們可是吃罪不起!」

    待那龜公如飛般去了,她暗暗歎了口氣心想,那兩個小丫頭憑地多事。枉老娘縱橫京師十餘載,如今卻夾在當間難以做人!

    王銳出城不遠後突然停了下來,將王永叫到面前吩咐道:「你帶上幾個人,從現在開始起眼也不眨地給我看住丁、白兩位姑娘。記住,千萬不能讓人發現,如果有什麼事情的話就立刻來報我!」

    王永應道:「侯爺放心,此事就包在小的身上!」

    說著,他點了幾名親兵翻身下馬,混到人群中又返回了城裡。

    王銳怔了片刻,然後打馬揚鞭直奔龍驤衛大營……
sepsi_01 發表於 2010-4-29 13:28
第二卷 第九十章 衝冠一怒為紅顏

    一回到大營,王銳就將自己關在了帳中,吩咐王謙從現在起除了信王與李永貞外任何人也不見,就連史梁也不例外。對外只是宣稱大將軍身體有病,需要靜養。

    史梁聞訊立刻前來探望和請示軍務,但被毫不客氣地拒之帳外。他雖然萬般著急,卻也只能耐心等待。

    可是一連兩天的功夫,王銳仍躲在帳中沒有出來半步,將所有的軍務都放在一旁,任何人也不見。這下史梁可有點急了,開始擔心大將軍是不是真的出了什麼大問題。

    眼下史梁對王銳這個書生將軍已經從先前的不屑與敵視,轉為了真正的佩服。無論膽略還是見識,王銳的表現都令人信服。尤其是上次關於燧發槍的一番議論,更生讓深諳騎兵戰術的史梁心服口服。

    他隱隱感覺到自己畢生的理想沒準真的能在這個書生將軍的身上實現,所以已暗下決心要跟著王銳幹到底。但現在王銳不知出了什麼狀況,又如何不令史梁心急?所以在與其他將佐商議了一番後,史梁立刻派人去將監軍李永貞請了來。

    李永貞果然沒有吃「閉門羹」,順利地進入了帳中。可是沒多久他又匆匆出來什麼話也沒說就離開了大營,搞得史梁等一干將佐徹底摸不著頭腦。

    幸好沒用多長時間,李永貞又回轉來,這一次竟帶來了信王。在眾人驚詫的目光中,王謙忽然走到史梁身邊低語了幾句。史梁連連點頭,跟在信王和李永貞身後一起進到了帳中。

    三人剛一進來,就不約而同地一愣。只見王銳身著錦衣玉帶,精神抖擻地坐在那裡,哪裡有半點生病的模樣?

    信王看了李永貞一眼,眉頭微皺道:「李公公,你不是說王少師病了麼。這是怎麼回事?你莫非在戲耍本王不成?」

    李永貞上下仔細打量了王銳幾眼,搖搖頭苦笑道:「童林老弟你這是在弄什麼玄虛?適才你不還是病體沉重,讓我去將王爺請來的嗎,怎麼一轉眼就沒事了?你該不會是在消遣老哥哥我吧?」

    王銳站起身來朝信王施了一禮肅容說道:「李公公並未說謊,剛才的確是我裝病讓他請王爺到此,還請王爺恕罪!」

    信王點了點頭,面露好奇之色道:「王少師若要找我,只需差人知會一下便成。何必如此麻煩?不知少師究竟是有何要事?」

    王銳淡淡一笑說道:「實不相瞞,銳稱病在身只為掩人耳目而已。只因有緊急之事要見王爺與李公公,這才出此下策,還望二位莫怪!」

    以信王對王銳的瞭解,認為他絕不會無緣無故地行此荒唐之事,所以不但沒有生氣,反倒是更加好奇了,一擺手微笑道:「沒關係,少師如此做想必是有你的道理。究竟有何有緊急之事,少師就請直說無妨!」

    王銳從懷中掏出一道奏折遞給信王。一撩袍擺跪地說道:「請王爺將這道奏折轉呈給皇上,就說王銳有負聖恩,甘願領受任何處置!那林匠師於火器亦可稱得是天縱奇才,燧發槍一事想來必無甚問題。史參將忠勇兼備,亦是難得的將才,堪當龍驤衛大將軍之任。此兩樁心事放下。臣無遺憾矣!」

    三人聞言大吃了一驚,信王急忙展開奏折一看,隨即面色大變道:「王少師竟要請辭龍驤衛大將軍之職,這是為何?」

    王銳面色不變。淡淡地說道:「因為臣要做一件荒唐地事情,自知有負皇上和王爺的厚望,故而主動請辭。並甘願領受處置!」

    李永貞在一旁著急道:「我說童林老弟,你別再開玩笑了好不好?你有什麼事情不能對皇上和王爺說,又何必非要一意孤行呢?」

    王銳沉著臉色沒有說話,但神色仍然十分堅定。

    信王已然恢復了平靜,盯著王銳看了片刻,緩緩地開口道:「若是少師信得過本王,你究竟有何為難之事就說來一聽。且看本王能否擔待得起。如若信不過本王。那麼不說也罷!」他雖然還只有14歲,但終究的長於帝王之家。話中自然有一股威嚴之氣。

    王銳心內暗暗一笑,但表面上卻裝出猶豫不絕的神色,終於長歎了一聲說道:「既然如此,那王爺可肯先聽在下講個故事麼?」

    信王點點頭,眼中露出頗感興趣的神色。

    王銳略一沉吟,然後將自己當初到張家認親,直到最後董兆興逼婚,蘇瑾不知下落的經過詳細說了一遍,末了說道:「此事若不是有李公公從中斡旋,在下說不定早已被錦衣衛拿去屈死在了大牢之中。王爺如若不信,可以問問李公公。」

    李永貞急忙點點頭說道:「原來當初董兆興那廝是因為這個才要找童林的麻煩,嘿嘿,幸虧當時咱家插了手,否則我大明豈不是又少一奇才?」

    信王自然不會對王銳的故事有所懷疑,眉頭微皺問道:「想不到王少師還有此經歷,唉,那幾個女子俱是巾幗不讓鬚眉之輩,思之確實令人好生敬佩!莫非少師是想要尋董兆興地麻煩不成?此事雖是那姓董的不對,但既有張家許婚在先,明裡就挑不出什麼錯,倒也的確難辦!不過少師放心,本王已記住了此人,將來好歹會還你個公道便是!」

    他既然如此說了,那董兆興雖然有田爾耕罩著,恐怕早晚也沒什麼好下場。信王還以為王銳定是突然得到了那個蘇瑾的不幸消息,所以想要不顧一切地採取報復行動。他怕刺到王銳的痛處,因此也沒提這個茬,只是保證將來定會幫助他對付董兆

    哪知王銳搖了搖頭說道:「不,王爺想岔了,此番銳並非是要找董兆興那廝尋仇!」

    在信王詫異的目光下,王銳又將蘇瑾、丁苑雪和白菲嫣三女之間的關係,以及魏良卿想要強娶雪白雙艷為妾的事情詳細說了一遍。

    信王雖說沒去過邀月樓,可是對於雪白雙艷的鼎鼎大名自然聽說過。

    此刻聽了王銳的話,不由大奇道:「肅寧伯竟想娶雪白雙艷為妾?此事可是當真?莫非……王少師與那二女也有婚約,為此想尋肅寧伯地麻煩麼?」

    王銳露出狂汗的表情,隨即正色昂然說道:「銳雖與丁、白二位姑娘沒有婚約,卻也是知己好友。眼下她們自知無法擺脫嫁與肅寧伯為妾的命運,已決心以死抗爭!此事若銳坐視不理,又如何對得起瑾兒?如何身為大丈夫再立於天地之間?今銳已決意為紅顏衝冠一怒,雖有負皇上和王爺的厚望,卻是迫不得已,還望王爺見諒!」

    李永貞聞言搖頭不已,自是對王銳竟然為了兩個青樓女子如此不顧一切地行事大不理解。

    史梁則上前兩步跪地說道:「龍驤衛離不開大將軍,還是讓末將去將那雪白雙艷搶回來,所有的後果就由末將一力擔當!」

    他先前聽到王銳的推薦時就已經心存感激,此刻頓時生出士為知己者死地想法。熱血上湧之下當即上前主動請纓,卻沒想一想如果王銳讓他去的話,和自己出手也沒多大的分別。

    信王年紀尚小,對男女情愛還不太懂,但是聽了王銳與蘇瑾的故事後也有點感動。

    他沒有像李永貞那樣,認為王銳地舉動有何不智,反倒是對其率性敢為的做法頗有些欽佩。他是在深宮裡長大,自從親生母親去世後就再也沒體驗過親情、友情、愛情這樣的人間真情。所以當聽到王銳地**陳詞時,緊緊包裹住他感情的一層堅硬外殼已悄然間被敲開了一絲縫隙!

    其實即便拋開了感情的因素,信王也絕不會允許因為這點小事而失去王銳這個人才。自從上次燧發槍的議論後,他對王銳也是更加佩服。他對老魏一向就沒什麼好感,魏良卿在其眼裡更如小丑一般,他又豈會眼看著王銳因此而受任何影響?

    看著跪在地上的王銳和史梁,信王也忍不住有些小小地熱血沸騰。他壓抑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哈哈一笑說道:「好一個大丈夫為紅顏衝冠一怒!本王早就聞聽過雪白雙艷的大名,如今還未見識到其色藝雙絕,又豈能容她們嫁做他人婦?哼,肅寧伯既然不識好歹,那本王少不得也要衝冠一怒!王少師,我們這就去那邀月樓看看如何?」
sepsi_01 發表於 2010-4-29 13:28
第二卷 第九十一章 奪美奇兵(上)

    王銳這兩天來都一直在琢磨著應該如何下手,他如果點上那麼一票龍驤衛的人馬直搗邀月樓去將雪白雙艷搶來的話,固然是夠爺們,夠熱血。但那可能就正好中了魏良卿的圈套,到時候老魏一發難,這回恐怕是皇帝想護都沒法回護他了。

    可若不用強,他又如何能從魏良卿的手中把人討來?畢竟那廝這一次是正大光明地從老鴇鶯兒那裡將人買去的,搶先佔住了理,以王銳現在的實力想要從正面施加壓力讓魏良卿乖乖地將人讓出來是絕無可能之事。

    思來想去,王銳還是決定要想辦法將信王拉下水,所以才演了這麼一出以退為進,破釜沉舟的好戲。為了打動信王,他將蘇瑾的事情都說了出來。如果還是不行,王銳已經做好了不顧一切先將人搶回來的準備。

    眼見信王竟如此痛快地下了水,王銳喜出望外的同時終於暗暗長出了一口氣。

    李永貞可謂是老狐狸了,他見信王攙和進去,自己也就不想再湊熱鬧。所以他主動提出以監軍的身份坐鎮龍驤衛大營,信王、王銳和史梁等人則帶了親兵隨從直奔邀月樓而去。

    他們到了邀月樓時已是華燈初上的時分,一行人全部穿了便服,連親兵也不例外。史梁吩咐劉成學帶了些人手,暗暗散佈在邀月樓四周,將這裡全控制起來,然後跟在信王和王銳身後大搖大擺走了進去。

    一進得門來,史梁的身形就不由得一頓,隱隱感到了一絲異樣,這純是出於一個軍人和高手的直覺。

    他四下裡掃了一眼,只見邀月樓內一派歌舞昇平的景象,也沒發現哪裡不對勁。王謙似乎也感覺到了什麼。與史梁交換了個眼色。二人暗自裡提高了警惕。

    王銳仍是那身錦衣玉帶的打扮,看起來倒真是十足的風流倜儻侯爺模樣。信王也換了身普通地錦袍,不顯山露水地跟在王銳身邊。他是第一次來這種***場所,忍不住好奇地左顧右盼,不經意間又顯露出一絲孩童地本性。

    這裡的龜奴對王銳早已是不陌生,一看到他進得門來,臉色微變,一溜煙報了進去。

    不一刻的功夫,那老鴇鶯兒已裹著一股香風迎了出來。遠遠就嬌笑道:「奴家剛剛還奇怪今兒邀月樓的燈怎麼格外地亮。連燈花都突突直跳呢。敢情是侯爺又大駕光臨!還請侯爺恕奴家未曾遠迎之罪!」

    她的目光一轉,忽然看到了信王。先是微微一怔,隨即咯咯嬌笑道:「喲,這是誰家的小哥,生得倒是俊俏!奴家眼生得緊,恐怕這位哥兒是第一次到邀月樓來吧?」

    信王還是頭一次看到這種***場上的積年老手,眼見她風騷入骨言語大膽,不由得臉上微微一紅。心下倒也沒有著惱。只是暗暗嘀咕這裡的女子怎地與宮裡差別如此之大。

    王銳怕她再說些沒輕沒重的話出來惹惱了信王,當下啪地一展折扇淡淡說道:「媽媽憑地裡那麼多廢話!本侯是來你這銷金窟裡尋歡作樂地。還不快去準備間上好地房來?」

    鶯兒又對信王拋了個足有一萬伏特地媚眼,這才轉過頭來咯咯笑道:「侯爺莫惱,請跟隨奴家來便是!」

    說著,她轉身扭動著柳腰將眾人引上樓去。

    信王適才被「電」得不輕,此時才回過神來,湊近王銳低聲笑道:「怪不得我常聽人說這***場乃是蝕骨銷魂之地,宮裡的那些女子與這裡一比,敢情都變成了木頭!這女子已然如此,那雪白雙艷豈不是要更加厲害?嘿嘿,也怪不得少師會衝冠一怒了!」

    王銳無言以對,只得翻了翻白眼沒有理他,跟在鶯兒身後來到了二樓地上房。

    屋內早就準備好了一桌豐盛的酒菜,王銳和信王在桌旁坐下,史梁、王謙二人站在他們身後,其餘人侍立在了門口。

    鶯兒嫣然一笑道:「兩位爺先慢飲幾杯,奴家這就去叫姑娘們來!」

    說罷,她轉身款款去了。不多時的功夫,已領了幾個如花似玉的姑娘回來。

    「兩位爺看看這幾個姑娘可還滿意?」鶯兒微笑著說道,語氣中充滿了自信。

    這幾個女子俱是十八、九歲的年紀,雖談不上有傾國傾城之貌,卻也是容顏俏麗嬌媚可愛,遠非一般***場上的庸脂俗粉可比。看來這邀月樓能夠名震京師,倒也不僅僅*有雪白雙艷坐鎮。

    只不過他們今天的目地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因此除了雪白雙艷,鶯兒就是找再好地姑娘來也沒用。

    王銳掃了那幾個女子一眼,微微一笑說道:「媽媽是在消遣本侯麼?你明知道丁、白二位姑娘與本侯的關係,怎地卻找了這等庸脂俗粉來?」

    鶯兒聞言一愣,隨即媚笑道:「侯爺說笑了,如今那二位姑娘已不是邀月樓地人,早已經不見外客,奴家哪有那麼大的膽子敢將她們叫來?」

    王銳雙眉一揚,臉色一沉說道:「哦?二位姑娘已不在邀月樓了麼?眼下好像還時日未到,媽媽難道忘了本侯今早的話嗎?」

    鶯兒急忙說道:「侯爺息怒,二位姑娘當然還好好地在這裡。只不過您也應該知道,眼下她們已經是肅寧伯的人,奴家又豈敢讓其再見外客?還請侯爺見諒!」

    王銳臉色一緩微笑道:「呵呵,只要人還在就好!丁、白兩位姑娘與本侯也算是好友,我今天來就是想與她們見個面敘敘舊而已,可並非是召其相陪。還煩勞媽媽去通報一聲,若二位姑娘不肯見我的話,本侯自是不再叨擾!」

    鶯兒面現難色,遲疑了片刻方才開口道:「侯爺有所不知,肅寧伯早已有命,讓二位姑娘在迎娶之前再也不能見任何外人,否則就拿奴家是問!他老人家隨便拔根汗毛也比奴家的腰要粗些,奴家又怎敢不從命?還請侯爺原諒則個!」

    王銳冷哼了一聲道:「這麼說來,媽媽只怕得罪肅寧伯,卻不將本侯放在眼裡了?」

    鶯兒急忙賠笑道:「侯爺言重了,奴家豈敢有此意?只不過您與肅寧伯都是稍稍一跺腳就能將邀月樓震塌的大人物,奴家夾在當中實在是難做。侯爺您大人大量,還望能體恤奴家一

    信王突然插口冷笑道:「肅寧伯恐怕也憑地霸道了吧?眼下丁、白兩位姑娘還不是他伯府的人,我等又憑何不能見?當真是豈有此理!」

    鶯兒面露苦笑,剛要開口之時,卻聽屋外一個聲音忽然響起道:「是誰如此大膽,竟敢在背後說肅寧伯的壞話?」

    隨著話音,一人輕搖折扇走了進來,身後還跟了數名僕役打扮的下人。

    王銳冷眼看去,只見這人身穿一襲醬色長袍,約有40多歲的年紀,面容也還談得上清矍,但卻是一臉的陰狠狡詐之色,一看便知是個難纏的人物。

    鶯兒急忙迎上前去嬌笑道:「喲,原來是魏大管家!不知有何要緊之事,連您都給驚動來了?」

    此人名叫魏巫琊,乃是肅寧伯府的大管家。魏良卿派了他在邀月樓坐鎮,就是為了丁苑雪和白菲嫣的事情。王銳一行人剛剛進得樓來,就已被暗中埋伏的伯府家丁盯上,急忙報與了魏巫琊知曉,他這才趕來一看究竟。

    魏巫琊沒有理會鶯兒,而是掃了王銳等人一眼。一名家丁上前來在他耳邊低語了兩句,隨後他將目光盯住了王銳,皮笑肉不笑地開口道:「想必這位就是威武侯爺了,在下魏巫琊,乃是肅寧伯府的大管家。不知侯爺此來究竟有何事?」

    王銳淡淡一笑道:「呵呵,一個區區的伯府管家,有何資格來問本侯?這可真是稀奇了!」

    魏巫琊極得魏良卿的寵信,在肅寧伯府也說得上是呼風喚雨的人物,不知有多少王公重臣想要求見魏良卿時也要先在他這裡拉關係使銀子。因此在他的眼裡,根本沒把王銳一個區區的侯爺看得如何。

    此刻聽到王銳的一番搶白,他自然是火冒三丈,當下冷笑道:「不知有多少公侯重臣,見了肅寧伯也都是恭恭敬敬!閣下只是個新晉的小小侯爺而已,也敢在肅寧伯府面前擺譜?若是其它的事情,魏某也懶得去問,只是侯爺此來恐怕是為了我伯府的二位夫人,那我自然是問得!」

    王銳聞言哈哈笑道:「新晉的小小侯爺?但不知與伯爺相比又是誰大?依照禮數,你家肅寧伯見了本侯亦要恭恭敬敬,否則本侯大可告他個逾禮不敬之罪!你一個伯府的奴才竟也敢藐視本侯,當真是厚顏無恥自不量力!」

    魏巫琊的臉色一變,只聽到信王也冷冷地插口道:「區區一個奴才也敢如此狂妄,實是罪不容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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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九十二章 奪美奇兵(中)

    信王現在還沒有出番邸,而且他的年紀尚小,公開露面的時候很少,所以朝中能認得他的文武百官都不多,就更別提魏巫琊這個區區的肅寧伯府管家了。

    因此聽了信王的話後,他忍不住火冒三丈,尤其是奴才一詞更是扎到了他的痛腳。

    魏巫琊心說我們肅寧伯府什麼時候在京師吃過癟?那些王公大臣們見了自己也是客客氣氣,可眼前這個乳臭未乾的毛孩子卻竟敢口出狂言,難道真當魏家的這塊金字招牌不好使了麼?

    他本是個心機深沉之人,並且頗有些智計。但一個人若是呼風喚雨的日子過久了,就難免自我膨脹和生出輕慢之心。再加上他早知道王銳今天來此必定是為了雪白雙艷的事情而與肅寧伯作對,那麼這個乳臭未乾的小毛孩肯定是其同伴,說出這樣的話倒也不足為奇,只是膽子也太大了一些。

    正因為如此,所以魏巫琊當然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才14歲的信王會跑到這名滿京師的***場裡來,而且是親自來趟這渾水,當下只是將他看作了不知天高地厚和死活的小毛孩而已。

    因此在王銳和信王的接連刺激下,魏巫琊終於失去了冷靜,嘿嘿陰笑道:「奴才又怎樣?又有哪個不開眼的敢問肅寧伯府人的罪?就憑你這個乳臭未乾的小毛孩麼?嘿嘿,我看還是先找個邀月樓的姑娘幫你開了苞變成男人再說吧!」

    他剛說完,身後的那些家丁就哈哈大笑起來,樣子囂張之極。

    信王乃是皇家貴冑,從小到大雖然缺少親情的關愛,卻也從未有人敢如此惡語相加。

    此刻聽了魏巫琊的惡毒諷刺挖苦,他本已沉下臉色更是有如罩上了一層嚴霜,眼中閃過一片濃濃的殺機,淡淡地開口道:「不錯。就憑我!收拾你們這幾個狂妄的奴才,原也不需要大費什麼周章!」

    他終究是長於帝王之家,此時動了真怒,身上自然生出一股威嚴的氣勢。話雖說地簡單,但其中滿含的自信之意撲面而來,讓人根本感覺不到任何說大話的意思。

    魏巫琊也不由得一愣。隱隱感到了一絲不對勁。他眉頭一皺,輕搖著折扇冷笑道:「哦?但不知小哥兒姓甚名誰,是何方的高人?也讓魏某見識見識你有沒有那麼大的本事?」

    信王站起身來,用可憐地目光盯住魏巫琊,不緊不慢地說道:「我姓朱。名由檢,乃是泰昌帝之子,當今天啟皇帝的親弟,封爵為信王!但不知道比肅寧伯如何?有沒有那麼大地本事啊?」

    他的聲音不大。但卻像在魏巫琊等人的耳朵中連打了N個霹靂一般。除了王銳等人外,魏巫琊、鶯兒、還有那些家丁和姑娘全部呆若木雞怔在當地,臉上的表情完全像各自的智商突然開了根號一般。

    魏巫琊面如土色,雙膝一軟跪倒在地,渾身抖如篩糠,結結巴巴地說道:「小……小人叩……叩見信……信王殿下!適才小……小人豬油蒙……蒙了心,滿嘴都是放……放屁!還望王……王爺開恩,莫……莫與小……小人一般見識!」

    信王鄙夷地看了他一眼。冷哼了一聲說道:「你這奴才剛剛不還是狂妄已極麼,怎麼眼下變成了這般可憐相?當真是令人生厭!哼,如果你能一直硬氣,本王或許還能饒你一命。而今你這般下作地樣子。真讓本王失望!史梁何在?」

    史梁應聲踏上兩步,插手行禮道:「末將在此,王爺有何吩咐?」

    信王一指魏巫琊淡淡說道:「這廝狂悖無禮在先,侮辱本王在後,你替我開銷了他,不過最好不要弄髒這裡!」

    史梁答應一聲,面帶獰笑上前幾步。左手如捉小雞般輕鬆將魏巫琊提了起來。

    魏巫琊此刻已被唬得魂飛天外。一面用力掙扎,一面大呼著王爺饒命。

    史梁一聲獰笑。突然伸手一撩,將魏巫琊的袍擺撩起蓋在他的臉上,緊接著右拳閃電般擊出,結結實實打在了魏巫琊的胸口上。

    別看史梁不是身材魁梧膀大腰圓,卻是天生地神力,這一拳怕不有千斤之重。就算是一頭大牯牛也要被打斷幾根肋骨,更何況是魏巫琊?

    只聽沉悶的骨碎之聲傳來,魏巫琊的胸骨被這一拳打得根根碎斷,胸膛都塌陷進去。斷折的胸骨刺入他的心臟,頓時就要了他的小命。他只來得及悶哼半聲就沒了音,一口鮮血也全都噴在了自己的袍擺之上。

    史梁隨手一扔,魏巫琊的屍身如破麻袋般被擲在了地上。那幾個家丁也早被嚇破了膽,此時磕頭如搗蒜般乞求王爺饒命,絲毫再沒有了先前地囂張氣焰。

    信王終究是年輕心軟,也再懶得和這幾個小嘍囉計較,當下揮了揮手說道:「首惡既已伏誅,本王就饒了爾等性命。抬上他的屍首,趕快給我滾吧!」

    那幾個家丁聞言如蒙大赦,急忙起身抬起魏巫琊的屍體,屁滾尿流地退了下去。

    鶯兒此刻也是臉色煞白,跪在那裡顫聲說道:「奴家瞎了眼睛,不知王爺駕臨,怠慢之處還請王爺恕罪!」

    信王重新坐下,端起茶杯輕啜了一口微笑道:「本王久聞雪白雙艷的大名,今日來就是想一睹其風采,不知媽媽現在可還方便將她們喚來?」

    此時鶯兒哪裡還敢再抬出肅寧伯來?她地身子微微一顫,急忙應道:「王爺既然有命,奴家焉敢不從?請王爺和侯爺稍待,奴家這就親自去將丁、白二位姑娘請來!」

    說著,她爬起身來就要往外走。可就在這時,屋外突然又傳來一陣驚呼和嘈雜之聲,似乎有不少人上了樓。片刻之間,房門又被人推開,幾名身著飛魚服的錦衣衛直闖了進來。

    當先那人是個千戶的打扮,他表情嚴厲地掃視了王銳等人一眼。當看到信王之時,他先是一愣,隨即又揉了揉眼睛再次細看,緊接著身子微微一顫,急忙單膝跪地說道:「末將錦衣衛千戶楊鋒叩見王爺,末將不知王爺在此,驚擾了王爺,還請王爺恕罪!」

    錦衣衛乃是皇帝的上十二衛之一,這千戶楊鋒也算是個中層領導了,因此認得信王。他身後的幾名錦衣衛聞言嚇了一跳,急忙跟著跪倒見禮。他們闖進門來之前原本是存了一肚皮鬧事的心思,可還沒等開口就已經被打掉了氣焰。

    信王點了下頭,臉現詫異之色問道:「爾等到邀月樓可是有公幹?為何卻闖到這裡來?」

    楊鋒面露尷尬的神色,猶豫了一下這才說道:「末將奉了田指揮使之命到此受肅寧伯魏大人地提調,適才聽到有人喊樓上鬧出了人命,所以趕過來一看究竟,卻沒想到衝撞了王爺地大駕,楊鋒該死!」

    原來那日魏良卿得到了鶯兒的稟報後,就知道王銳絕不會就此善罷甘休,所以讓田爾耕派錦衣衛將邀月樓從裡到外都暗中控制了起來,就連附近地幾個街區也都在控制範圍之內。一旦有需要,錦衣衛的人馬立刻就能將這裡完全封鎖。

    因此剛剛史梁和王謙一進邀月樓時就已經察覺到了潛在的危險,而此刻在外面的劉成學也感到了一絲不對勁,但卻沒有貿然採取行動,只是提高了警惕留神觀察情況,並暗自做好了以防不測的準備。

    魏良卿設好了圈套,就等著王銳主動來往裡鑽了。一旦王銳真的衝動地到邀月樓來妄圖搶人,那魏良卿就會毫不客氣地將事情鬧大。反正他在此事上是佔住了理,事情鬧得越大對王銳越不利。

    就算要不了他的命,也要讓他在皇帝面前徹底失了寵信,再也爬不起來。話說回來了,如果沒有了皇帝的庇護,區區一個王銳還不是任由他魏家揉圓搓扁?

    魏良卿深信王銳這一次絕對會上鉤,因此派了最親信的大管家魏巫琊在邀月樓坐鎮,單等著對手往圈套裡鑽了。

    適才那幾個家丁抬著魏巫琊的屍體屁滾尿流地從房內出來,已然驚動了暗中埋伏的錦衣衛。楊鋒見狀知道雙方已經起了衝突,也沒細問情況,立刻就帶人闖了進去,卻無論如何也沒想到竟撞上了信王,頓時感到傻了眼。

    王銳一看到錦衣衛就猜到了事情的大概,不由得暗暗一笑,心說魏良卿這個圈套設的倒是不錯,可就怕你沒有那麼硬的牙口,一不小心會嘣掉了大牙!

    信王卻不管那麼多,聽了楊鋒的話後只是一揮手說道:「適才有一狂徒竟敢出言侮辱本王,已被我開銷掉了。這裡沒你們的事,爾等退下去吧!」

    楊鋒哪裡敢說半個不字?只得悻悻地應了聲是,起身帶了手下就要退出去。

    就在此時,只聽到門外又有一個聲音響起道:「王爺教訓得好,在下在這裡先謝過了!」
sepsi_01 發表於 2010-4-29 13:29
第二卷 第九十三章 奪美奇兵(下)

    話音未落,一人已從門外走了進來。只見他的身材魁梧壯實,約四十許的年紀,一身錦衣玉帶,倒也頗有幾分威嚴。

    他進得門來,直接朝信王施了一禮道:「魏良卿參見王爺,適才家奴竟敢出言無狀開罪了王爺,實是罪不容誅。就算王爺不治罪,在下也饒不了他!只是還請王爺恕過在下管教不利之罪!」

    王銳聞言雙眉一揚,凝目向魏良卿打量。魏良卿也正好朝他看來,二人的目光相遇,在空中彷彿就撞出了一溜的火花!

    當王銳等人剛進邀月樓時,已有家丁去飛報給了魏良卿。

    魏良卿聞訊大喜,立刻親自趕來想主持大事。可是剛一到這裡,就看到家丁抬出了魏巫琊的屍體。

    他又驚又怒,急忙詢問究竟。當聽到魏巫琊竟是死在信王手裡時,他不由得一愣,沒想到王銳竟有這麼大的本事,竟能將信王拉來趟這渾水。

    呆立了半晌後,魏良卿猛一咬牙,心說信王來了又能怎麼樣?反正此事是自己佔住了理,如果信王真的倚仗王爺的身份幫助王銳來壓他的話,他就索性將這個小王爺也牽連進來。反正叔叔也早了有對付信王之心,如果能成功將其也拖下水,自己此番也算是立了奇功一件。

    想到這裡,他不憂反喜,充滿信心地上得樓來。

    信王本來就對魏良卿沒什麼好印象,剛才魏巫琊的狂妄更是讓他對這個肅寧伯充滿了反感。

    此時見魏良卿竟也親自趕到,他當然明白過來包括錦衣衛在內的一切都是出於其的精心安排。當下在心裡冷笑一聲,點了下頭淡淡說道:「罷了。本王已經替你開銷了他,自然就不會再怪罪於你!但不知是哪陣風將肅寧伯吹來,又有何事呢?」

    魏良卿微微一笑道:「謝過王爺不罪之恩!不瞞王爺說,在下是惦記著這裡地兩位如夫人,所以特意趕過來看一看,沒想到竟能在此遇到王爺您。呵呵,若不是親眼所見,那恐怕就算打死在下也不敢相信呢!」

    信王當然聽得出他話中的調笑之意。心中忍不住暗暗惱怒,但他只是雙眉微微一跳,哈哈笑道:「肅寧伯所說的如夫人可是指那大名鼎鼎的雪白雙艷?你如此緊張,難道還怕有人會將她們搶走不成?」

    「呵呵,王爺說的不錯。在下對雪白雙艷心儀已久,因此才想娶回去做兩房如夫人。至於搶人嘛,那也是說不准的事情。前兩日已經有人為了此事硬闖邀月樓,並且還傷了人。眼下迎娶之日在近,在下生怕再生出什麼意外,因此小心一點也不為過,你說是不是呀威武侯?」魏良卿突然盯住王銳,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王銳不屑地一笑。不緊不慢地開口道:「以肅寧伯的鼎鼎威名,你不去搶別人,他人已經是偷笑了,又有誰敢搶到你的頭上?在下前兩日只是想探訪一下好友而已,對於那些不開眼地混蛋,少不得要像王爺今日那樣教訓一番。你說是不是呀肅寧伯?」

    他毫不客氣地反擊了回去,並暗諷想強買人的正是他肅寧伯。

    魏良卿聞言臉色一變,嘿嘿冷笑道:「這麼說來,威武侯是在懷疑在下強買雪白雙艷了?鶯兒。本伯爺可是真金白銀地為她二人贖身?可曾逼你強賣否?」

    鶯兒的身子一顫,急忙強笑道:「伯爺說笑了,您既然喜歡雪白雙艷,那也是她們的福分,奴家豈能不**之美?自然絕無什麼強買之事!」

    魏良卿滿意地點了點頭,頗為嘉許地看了鶯兒一眼。

    王銳卻哈哈笑道:「想不到媽媽竟如此好說話,竟然連搖錢樹也肯賣!既然這樣。那本侯有意將這邀月樓也買下。不知你肯願意否?」

    鶯兒的臉色一變,尷尬地笑道:「侯爺莫戲耍奴家了。這邀月樓是奴家安身立命地本錢,又如何能賣呢?」

    王銳嘿嘿冷笑道:「媽媽連搖錢樹都肯賣了,還在乎什麼安身立命的本錢?是本侯在戲耍你,還是你在戲耍本侯呢?」

    鶯兒的面色連變了幾變,卻終於沒敢再回答。

    魏良卿忍不住沉聲怒道:「哼,威武侯這是信不過在下,定要與我作對麼?」

    王銳剛想回答,信王卻突然插口道:「鶯兒,不知肅寧伯是否已付清了雪白雙艷的贖身銀兩,拿走了她們的賣身契呢?」

    在信王灼灼目光的逼視下,鶯兒從心底生出一股懼意,沒敢再說謊,垂下頭去低聲說道:「回王爺的話,按照約定,在迎娶的前一日,肅寧伯才會將贖身銀兩付清作為聘禮,然後交換丁、白兩位姑娘地賣身契,迎娶她們過門。」

    信王點頭笑了笑,不緊不慢地說道:「既然如此,本王這裡有20萬兩的銀票。你如果願意,本王現在就替雪白雙艷贖身如何?」

    說著,他從懷中掏出一疊銀票扔在桌上。在場之人除了王銳之外,全部都傻了眼,呆呆地看著那疊銀票,魏良卿的臉色更是比剛剛死了老爹還要難看幾分。

    信王當然不可能隨身帶了那麼多銀票,不過他在向王銳承諾將此事攬到身上時已經有所準備,所以路上時悄悄管王銳說先借20萬兩的銀票一用。王銳猜到了他的用意,也沒多問,半道上就派王謙回侯府跑了一趟,從謝天博那裡借了20萬兩的銀票來。魏良卿雖已料到了信王既然出現在這裡,就肯定會插手此事,但卻沒想到他會一反以往一直低調地風格,如此公然地令自己下不來台。

    他強忍住怒氣。陰沉著臉開口道:「王爺莫要開玩笑了,那雪白雙艷既已賣與了在下,又如何能再賣給王爺?」

    信王淡淡一笑道:「肅寧伯說得哪裡話來?本王可沒心情開玩笑!你既然還沒付贖身的銀兩,那雪白雙艷就仍然是邀月樓的人,本王又如何不能買得?眼下是你我二人共同來競買,至於最後要賣與誰,那恐怕要看鶯兒地決定了。鶯兒,本王說得可對否?」

    鶯兒此時地臉色已變得如死人般難看。真後悔自己竟調教出了雪白雙艷這麼兩個紅顏禍水來。邀月樓雖因她二人才名噪京師,但眼下卻已變成了能要她命的禍害。

    一邊是信王,皇帝唯一的親弟弟。一邊是肅寧伯,魏九千歲的親侄子。這兩邊她誰能得罪的起?

    因此就是鶯兒這樣一個已經縱橫了***場十幾年的鬼精人物,在信王和魏良卿咄咄目光的逼視下也再沒了主意。幾次張了張嘴都沒能說出話來。臉色憋得越來越難看,最後竟雙眼一翻當場昏了過去。

    魏良卿地臉色也沒比鶯兒好看多少,他悻悻地瞪了昏倒在地地鶯兒一眼,轉過臉來冷哼道:「在下早已與邀月樓有約在先,王爺現在非要強插一手,是分明要為難我了,但不知魏某何時得罪王爺您了?」

    信王哈哈一笑道:「肅寧伯想必心知肚明,究竟是誰橫刀奪愛在先。本王只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也好叫肅寧伯知道,這京師之內還輪不到你一個小小的肅寧伯府橫行!」

    他終究是只有14歲而已,一直以來玩深沉裝低調實在是辛苦。今日他先是被王銳地故事小小感動了一把,後來又被魏巫琊的狂妄無禮所刺激,心裡面實是對魏良卿厭惡到了極點。

    此刻親眼看到魏良卿當著他地面也如此狂妄,根本沒怎麼把他這個王爺放在眼裡。信王終於忍不住怒氣勃發。顯露出了一個王爺應有的強硬本色,從心底下直感到一陣說不出的痛快。心說怪不得王少師每每都會不畏強權迎難直上,原來痛痛快快做個大丈夫的感覺竟是這般好!在不知不覺間,他的心態又悄然發生了一絲改變……

    魏良卿也沒想到這個一直以來都夾著尾巴做人的小王爺會特變得如此強硬。他先是怒發如狂,忽然又轉念心想,嘿嘿,你不是想攙和嗎?那我就遂了你的願,將你拖下水來,等鬧到皇帝面前再讓你好看!

    想到這裡,他嘿嘿冷笑道:「原來王爺竟是想為他人強出頭。這也就難怪了!不過王爺就真的不怕此事會鬧到皇上那裡麼?」

    信王也冷笑著回道:「肅寧伯不怕。本王又有和懼?本王可正想讓皇上來評評理呢!」

    魏良卿臉色鐵青,深吸了口氣緩緩說道:「不瞞王爺說。這邀月樓裡裡外外都已被錦衣衛所控制。若是在下不肯割愛,難道王爺還能強行從這裡把人帶走不成?」

    信王聽到他地話中竟帶了威脅之意,不由得哈哈大笑道:「錦衣衛乃是皇家衛率,又怎敢聽他人命令來對付本王?那可是犯下了謀逆之罪!肅寧伯若是不信,可儘管試試!楊千戶,本王說得可對否?」

    一旁的楊鋒臉色變換不定,片刻後終於說道:「王爺說得不錯,錦衣衛願聽候王爺差遣!」

    魏良卿心內暗笑,表面上卻做出終於色變的模樣說道:「好,好,就算是這樣,在下也絕不會將人拱手相送。你們若有本事,就動手硬搶好了,且看魏某懼也不懼?」

    信王被他激得火起,剛要開口說話,卻聽王銳忽然不緊不慢地插口道:「肅寧伯恐怕是誤會了,王爺又豈是那恃強凌弱之輩?而只是想與伯爺公平競買而已!眼下這媽媽雖已昏過去,但丁、白二位姑娘卻是好好的。我等只需將她二人找來,問明她們的意思就好。若是二位姑娘肯嫁於伯爺,王爺想必也不會強人所難,不知二位的意思如何?」

    他一直在一旁冷眼相看,對魏良卿地用意已是猜到了大概。如果信王真的強行搶人的話,那麼有理也會變成了無理,在皇帝面前恐怕再不好交代。

    因此眼見著信王就要落入圈套之時,王銳恰到好處地出言提醒。若是真的將雪白雙艷找來,她們地態度如何自然可想。這樣的話他們原來的無理也就變成了有理,就算鬧到皇帝那裡也再不怕。

    信王聞言也立刻反應過來,趁勢點頭道:「不錯,只需將那二位姑娘找來問明她們的意思。若是她二人願意嫁於肅寧伯,本王又豈是那蠻不講理橫刀奪愛之人?」

    魏良卿的心中不由得微微一驚,狠狠地盯了王銳一眼,心說這廝果然是不好對付,不過我又焉能讓你得逞?

    他搖搖頭冷笑道:「雪白雙艷已是我肅寧伯府的人,豈有外人想見就見之理?魏某雖不才,卻也不容得人如此欺辱!」

    反正不管怎樣,魏良卿現在就抱定了一條。想見人可以,想要人也可以,但這都非得你們用強才行。只要對方敢用強,他也就算在皇帝面前佔住了理,到時候看誰吃不了兜著走!

    王銳微微一笑,心說這個魏良卿現在也變得聰明多了,看來小舅子還是沒有白死。不過你這點招數要是難住我了的話,我又有何本事去與你叔叔鬥?看來不出大招是不行了。

    他剛想到這裡,外面忽然又亂了起來。這一次好像整個邀月樓都被攪翻了天,客人與姑娘地驚叫聲響成一片,就似乎有一大隊人馬殺進來了一樣。

    信王、王銳和魏良卿三人面面相覷,顯然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於是不約而同地走出屋來一看究竟。

    只見邀月樓裡已經亂成了一鍋粥,兩隊御林軍在樓下大堂裡排成整齊地兩列,將客人與姑娘們已經全都驅散。

    在三人驚愕的目光中,一個太監從外大模大樣而入,站在了大堂之中,看模樣卻正是乾清宮地管事太監周用成。

    周用成拿眼一掃,一下就看到了樓上的三人。於是他輕咳了一聲,突然扯起公鴨嗓子喊道:「皇上有旨,請信王與威武侯接旨!」

    信王和王銳一愣,隨即立刻跪倒在地,樓內的其餘人等一聽到皇上有旨,也全部跟著跪了下來,魏良卿也不例外。

    「傳皇上口喻,宣信王、威武侯、丁苑雪、白菲嫣四人即刻進宮見駕,欽此!」

    信王與王銳口稱接旨,隨即對望了一眼,心說我們這奪美記上演了半天,怎料到卻突然殺出了皇上這一支奇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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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九十四章 這個皇帝不太冷

    乾清宮內,小皇帝傳下口喻,先召見信王和王銳,命丁苑雪和白菲嫣在偏殿等候。

    一路之上王銳的腦子就沒有停過,暗自琢磨著皇帝為什麼這麼快就知道了此事,難道是老魏給捅上去的不成?

    如果是那樣的話,這老閹狗想必少不了煽風點火,而皇帝在這個時候召見,應該是被撩撥起了怒火,有興師問罪的意思才對。

    不過從眼下的情況來看,似乎又有些不像。因為皇帝並未召見另一個關鍵的人物魏良卿,若沒有他來對質,又如何興師問罪?正因為如此,所以王銳想了半天也沒能想明白。

    他本來事前已抱定了破釜沉舟的決心,但一想到就要到皇帝面前去分說此事,王銳的心裡也忍不住有些惴惴。只因這小皇帝的確是喜怒不同於常人,他對自己準備好的那些說辭到底能起到多大的作用也沒多少把握。

    倒是信王又恢復了那副少年老成的模樣,看上去甚是篤定,好像一點也不擔心。王銳見了不由暗暗慚愧,也暗自調整了一下情緒,讓自己恢復了淡定從容的樣子。

    儘管殿內點了不少宮燈,但王銳總感到有一種昏暗、壓抑的感覺。他一時間有點走了神,心想這皇帝有什麼好?不但是孤家寡人一個,還要住在這種陰森森的鬼地方。若是換成我的話,還是四室兩廳外加嬌妻美妾來得其樂融融和幸福些。

    正出神間,太監通傳的公鴨嗓子讓他醒了過來。

    王銳暗暗深吸了口氣,與信王一同進得殿來,雙雙跪拜在龍案前。口中喊著那套萬歲的口號。

    雖然沒敢抬頭去看朱由校的表情,但王銳在門口時已快速地瞥了一眼,看到他似乎並不是很生氣地樣子,心中的忐忑不禁稍減。

    只聽朱由校淡淡地開口說道:「五弟與王卿平身吧,朕聽說你二人竟去大鬧了邀月樓?快說與朕聽聽,到底是怎麼回事?」

    信王和王銳站起身來對望了一眼,當下也不隱瞞,將事情的前因後果以及詳細經過原原本本地說了一遍。林雷亦沒有任何的添油加醋。

    如果二人現在抬起頭來,就能看到朱由校的面容雖然平和,但眼睛裡卻閃爍著越來越興奮的光芒。

    待聽到信王說完。朱由校仍用淡淡地語氣說道:「王卿。剛才信王講得句句是實嗎?」

    王銳將頭垂得更低了一些,恭聲說道:「回皇上的話,信王講得句句是實。絕無半句虛言!此事全因微臣而起,王爺只是仗義相助,並無半分過錯。臣率性而為,辜負了皇上的厚望,甘願領受任何責罰!只求皇上能為那兩位姑娘做主……允許臣為她二人贖身……就還了她們自由吧!」

    他一咬牙。加上了後面地那幾句話,然後就靜等著朱由校的反應。可是好一會兒的功夫,上面都沒有什麼動靜。正自有些忐忑之時,卻猛然聽到朱由校爆發出了一陣大笑之聲。

    信王與王銳忍不住驚訝地抬起頭來,只見朱由校站起身來哈哈大笑道:「好一個多情地王銳,到了此刻仍不忘為那兩位女子求情!哈哈,好。好!一對多情地才子佳人。兩個淪落風塵的紅顏知己,再加上一個仗義的王爺。這簡直比朕看過地任何戲文都還要精彩!」

    王銳聞言心中一動,急忙接口道:「皇上,若是再添上一位開明的聖君,豈不是更加完美?」

    朱由校的眼睛一亮,點點頭笑道:「不錯,朕也正有意如此,否則又怎會召爾等覲見?哈哈,朕今日就要留下一段千古佳話!」

    王銳心中大喜,知道此番算是又安然渡過了一劫。他本以為能夠落個從輕處罰已是很好的結果,卻沒想到這小皇帝果然是不能以常理論之。只因為自己的一番經歷比較曲折離奇,小皇帝就直接聯想到了戲文上去。並且還興致勃勃地想要參與到其中,好留下一段什麼千古佳話。

    這已有如兒戲一般,不過卻正符合朱由校這個傢伙地性格。說實話,王銳對這個「熱心腸」的小皇帝已經越來越有好感。一想到他很有可能就命不長久了,心下也不禁有些黯然。

    他正思忖之間,只聽朱由校又開口問道:「王卿,你可曾尋找到那蘇姑娘的消息?」

    王銳聞言神情一黯,躬身答道:「回皇上的話,臣一直派人在查尋瑾兒的下落。但人海茫茫,至今還無任何消息。」

    朱由校微微一笑道:「王卿不必擔心,朕自會讓信王知會刑部一聲,命各州府縣衙協助尋找蘇姑娘的消息。待到找到她之日,朕必親自賜婚封為誥命,王卿以為如何?」

    王銳大喜過望,急忙跪下謝恩。他雖然一直請謝天博派人暗中尋找蘇瑾的下落,但是天下這麼大,眼下所能派出地人手有限,而且他又脫不開身,所以始終沒什麼進展。

    但現在皇帝既然開了金口,如果有各州府縣衙一同幫忙尋找地話,希望自然是大增。而且皇帝親自賜婚,那對他也是莫大恩寵。

    朱由校擺了擺手命他平身,然後說道:「當日之事董兆興雖有不對,但追根朔源主要還是錯在張家父子。眼下朕已答允幫助尋找蘇姑娘,王卿就暫且不要追究此事了可好?」

    王銳雖然對那董兆興恨之入骨,但是現在聽朱由校這麼一說,自然知道進退,於是毫不猶豫地應承下來。反正來日方長,待得時機到時,他自不會放過董兆興那廝。

    朱由校點頭一笑,轉向小太監吩咐道:「去傳丁、白二位姑娘覲見。」

    小太監答應一聲,轉身急匆匆而去。不一會的功夫,就引著丁苑雪與白菲嫣進得殿來。

    二女這些日子來都是在緊張與期盼中度過,但由於一直被「軟禁」在房中,對於今晚邀月樓發生地事情卻並不知曉。待得知皇上竟然宣她們見駕之時,二人雖猜到了事情必與王銳有關,可仍然忍不住驚訝萬分,心中亦是忐忑不安,不知道等待她們的是什麼命運。

    她二人也是見慣了大場面的,幾乎每日裡都在與王公貴族達官顯貴們這樣的大人物打交道。可是一想到就要面對的是天下至尋的皇帝時,二女只感到心跳前所未有地加速起來。

    到得龍案之前,丁苑雪與白菲嫣盈盈跪拜在地,口稱萬歲。

    朱由校掃了她們一眼,溫言說道:「平身吧,抬起頭來讓朕看看!」

    丁苑雪與白菲嫣依言起身慢慢抬頭,各自露出了個略顯矜持的笑容。饒是如此,王銳等人也感到整個大殿都似乎一亮,只能用驚艷來形容。

    朱由校在歷史上的名聲雖然不好,但還真不是個好色的皇帝。

    此刻見到丁苑雪和白菲嫣的絕世姿容,並未露出貪婪迷醉的神色。只是眼睛一亮,隨即滿含讚賞地點點頭笑道:「有這等紅顏知己,也怪不得王卿多情。若是換作朕,今日恐怕也會不顧一切地踏平那邀月樓了!哈哈……」

    丁苑雪和白菲嫣聞言面色一紅,迅速地瞥了王銳一眼,隨即微微低下頭去。心中不由得想著朱由校的那句話,難道王公子為了我們今晚不顧一切地大鬧邀月樓了嗎?那怎麼皇帝也不生氣,好像還十分高興的樣子?她們沒想到皇帝竟如此隨和,緊張的情緒緩解了不少,心中更是因為那句話而感到了一絲甜蜜。

    信王盯著二女打量了一番,然後轉向王銳,眨了眨眼睛,偷偷豎了下大拇指。

    王銳見這兄弟二人似乎都認為自己是因為美色才會如此拚命,不由得暗暗鬱悶,只得苦笑一聲道:「皇上莫再取笑臣了,臣已知錯,甘願領受處罰!」

    丁苑雪和白菲嫣聽到處罰二字不由得暗自一驚,不約而同地抬頭望向皇帝。

    朱由校沒有理他,看著丁苑雪和白菲嫣微笑道:「朕也早聽說過雪白雙艷的大名,今日一見才知果然名不虛傳!呵呵,今日相見也算是有緣,朕就滿足你們一個心願。你們想想看,究竟想要些什麼?」他的話令丁苑雪和白菲嫣大吃了一驚,二人互相看了一眼,丁苑雪小心翼翼地問道:「皇上,民女的任何要求您都可以滿足麼?」

    朱由校淡淡一笑道:「君無戲言,朕說過的話自然算數,怎麼會戲耍你們兩個小丫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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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九十五章 亂點鴛鴦譜

    丁苑雪面露喜色,立刻毫不猶豫地說道:「皇上,民女只想求您不要因為今天的事情處罰王……威武侯,只此一個願望足矣!您剛剛說了君無戲言,說過的話自然算數對嗎?」

    朱由校一愣,隨即哈哈笑道:「不錯,朕說過的話自然算數!只不過朕原本也沒打算處罰王卿,你這個要求可說是白白浪費了。怎麼樣,要不要重新換一個?難得你如此有情有義,朕可以再給你一次機會!」

    丁苑雪卻沒有絲毫後悔的表情,嫣然一笑道:「皇上能答應這個要求,民女已心滿意足,不敢再有奢望!」

    王銳見丁苑雪面對這樣千載難逢的機會,首先想到的仍是擔心自己受累,忍不住心頭一熱,目光灼灼地望向了她。丁苑雪被他看得臉色一紅,微微低下頭去避開了他的眼光。

    朱由校看到丁苑雪如此知道進退,行事得體,心中也頗為驚訝和感到高興。心說此女雖是出身於風塵,但這般心胸和情義卻是遠勝於常人。朕只當這種奇女子只是戲文中才有,想不到今日就親眼見到一個。嘿嘿,朕若成全了這才子佳人的好事,想必定會留下一段千古佳話!

    他正暗自琢磨之際,忽聽白菲嫣笑著開口道:「皇上,您剛才說可以滿足民女姐妹一人一個心願。眼下苑雪姐姐的心願已了,不知民女能否說說自己的心願呢?」

    朱由校聞言不由得一怔,心想我剛才說地是答應你們一個心願。什麼時候變成一人一個心願了?這小妮子倒是憑地狡猾!

    不過他現在的心情正是大好之時,自不會和白菲嫣去計較這個,反倒覺得她甚會察言觀色,另有一番機靈可愛,於是哈哈一笑說道:「不錯,你有何心願,不妨說來與朕聽聽!」

    白菲嫣大喜。忽然盈盈拜倒在地說道:「民女姐妹甘願在邀月樓淪落風塵一世,也絕不願嫁與肅寧伯為妾,此事還望皇上為民女姐妹做主!」

    丁苑雪聽到她如此說,也立刻跟著拜倒在地

    朱由校聞言眉頭微皺,心說此事看來還果真是肅寧伯的錯。如果今天不是五弟與王卿強行插手的話,到時候這兩個丫頭沒準真的會以死抗爭。這就不是千古佳話,而是個大大的悲劇了。哈哈,看來還是朕管得對,倒真有點明君的味道啊!

    他正暗暗臭美之時。白菲嫣還以為他在為難,忍不住著急道:「君無戲言,皇上您說話可要算數呀!」

    朱由校一愣,隨即露出個狡詰地笑容說道:「此事不難,朕說過的話自然算數!不過你們兩個真的寧願一輩子淪落風塵,也不願嫁入他人府中為妾麼?」

    白菲嫣的性子比較急,也沒聽清楚他最後一句說的並不是肅寧伯府,當下立刻回答道:「不錯,民女姐妹寧願一輩子淪落風塵,也絕不願嫁入肅寧伯府為妾。還望皇上成全!」

    朱由校嘿嘿一笑,不緊不慢地說道:「那如果不是嫁入肅寧伯府,而是嫁入威武侯府為妾呢?你們兩個可願意否?」

    他的聲音不大,卻好似在丁苑雪和白菲嫣的耳朵裡打了個響雷一樣,直將二女震傻在那裡。

    王銳也呆若木雞,連信王咧嘴一笑,朝他接連做了幾個鬼臉都不知道。

    朱由校卻好像頗滿意自己製造出來的這個效果,看著丁苑雪和白菲嫣笑吟吟地說道:「怎麼。你們不願意嗎?那可是辜負了王卿的一片情意和朕地一番好心了!」

    王銳聞言差點當場就暈過去,心說敢情這就是您老人家所說的留下一段千古佳話呀?你這般想當然地亂點鴛鴦譜,倒是給自己賺了個好名聲,可犧牲的卻是本少爺的名聲!

    照著小皇帝這樣搞法。^自己今天大鬧邀月樓的舉動就變成了是因為垂涎美色而為之。天地良心,自己雖然對這兩個足以迷死人的MM固然也有好感和些許的幻想,但此番如此拚命卻真的是為了蘇瑾和這倆MM的生死,而絕不是想趁人之危。

    可眼下皇帝的金口已開,而且這對於丁苑雪和白菲嫣來說也是一個能夠徹底脫離苦海地難得機會,自己又怎麼能開口拒絕?

    話說回來了,難道自己對這兩個絕世的大美人不心動?不希望她們屬於自己麼?只要是正常的男人。相信都會給出肯定的答案吧?

    王銳童鞋經過了一番深度的自我剖析。發現自己確實是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男人。於是只能暗歎一聲,名聲素浮雲。還是不要計較也罷……

    二女此時也終於回過神來,臉上都露出複雜難言的表情。

    驚喜、嬌羞、驚詫等等這些表情都清晰地浮現在丁苑雪的臉上,但卻俱是一閃而過。片刻之後,她地面容已經恢復了平靜,檀口微啟就要說話。

    可是還沒等她開口,白菲嫣已經搶先說道:「回皇上的話,我們願意,一切但憑皇上做主!」

    丁苑雪的身子一顫,轉頭用驚訝之極的目光望向她地好姐妹。白菲嫣朝她做了個鬼臉,接著扭頭用挑釁般的目光飛快地瞥了王銳一眼,最後才重新回過頭來看著皇帝。

    王銳才剛剛從巨大的震驚中恢復了一點,但看到搶著答應的人不是丁苑雪而竟是白菲嫣時,不由得再度傻掉,嘴張得連下巴都險些直接掉了下來。

    朱由校聞言大喜,完全將另一個主角王銳忘到了一邊。他站起身來哈哈笑道:「好,既然你們願意,朕自然會替你們做主!」

    王銳輕咳了兩聲,心說自己怎麼也得辯解幾句吧?若是這麼一直悶著不吭聲,小皇帝和信王這哥倆恐怕更要誤會我是在這裡偷著美了。

    可他剛開口叫了聲皇上,就被朱由校抬手止住。

    小皇帝連看都沒看他一眼,朝著丁苑雪和白菲嫣笑道:「朕聽王卿說你們與蘇瑾情同姐妹,呵呵,如此正好!適才朕已親口許婚,一旦找到蘇姑娘的下落,便會賜婚與王卿為妻。現在朕再特旨削去你二人的樂籍,賜婚與威武侯為妾,並封四品誥命夫人,你們可滿意否?」

    在那個時代樂籍乃是賤籍,丁苑雪和白菲嫣身為風塵女子,不論多麼有名,在身份上都只是賤民而已,實質上就是供人玩樂的工具。

    她們這一次本已是抱了必死地決心來抗爭那不公地命運,可沒想到眼下非但不用再擔心會嫁與肅寧伯為妾,而且一舉脫去了賤民的身份,成為了堂堂地四品誥命夫人,而夫君卻變成了二人一直仰慕的王銳。

    這其中巨大的反差讓丁苑雪和白菲嫣恍如做夢一樣,仍不敢相信是真的。直愣了半晌的功夫,方才回過神來,雙雙拜倒在地叩謝皇恩。

    王銳見狀心知此事已經是生米煮成了熟飯,於是也只有跟著跪地謝恩,徹底死了再為自己辯解的心思。

    朱由校得意地哈哈笑道:「風流侯爺大鬧邀月樓,朕明斷是非成全才子佳人!呵呵,五弟你看這是不是一段千古佳話呢?」

    信王微微一笑說道:「皇上,您似乎漏了臣弟的仗義助拳一段呢!」

    朱由校一拍手哈哈大笑道:「不錯不錯,再加上小王爺仗義助拳,這樣就完美了!哈哈……」

    王銳看著這哥倆一唱一和,只能翻了翻白眼,心說得,這回連戲文的回目都被你們哥倆給整出來了!

    他沒有想到,在不久之後這一段故事真被編成了戲文在京師上演,並且相當成功,很快就傳了開去。當然,戲中的朝代和人物的名字都已被替換……

    朱由校此時好像才想起了王銳,笑吟吟地看著他說道:「王卿一向能言善辯,現在怎麼啞巴了?呵呵,恐怕是已經高興得暈了頭吧?朕今日就索性好人做到底,將這皇宮就暫時當作了你這兩位如夫人的娘家。待會朕就派人送她們去皇后那裡梳妝打扮,然後用鳳輦將人送到侯府,讓王卿今夜就可以小登科!至於誥命的冊、服,朕明日就吩咐禮部將一切辦妥送到侯府去。」

    王銳直愣愣地聽著朱由校安排著一切,當聽到小登科三個字時終於忍不住身子微微一震,心頭一下子火熱起來。直到信王在一旁偷偷捅了幾下,他才反應過來,急忙跪下謝恩。

    他抽空偷偷瞥了丁苑雪和白菲嫣一眼,只見她二人聽了朱由校的話後也是滿面羞紅。就連一向驕橫的白菲嫣此刻也是暈紅雙頰,安靜如水,好像換了個人一樣。直看得王銳心頭微微一蕩,感到像是在夢中一般。

    直到二女被太監宮女帶著到坤寧宮後,王銳才突然想起了一事,向朱由校問道:「皇上是怎麼知道王爺與臣在邀月樓的,莫非這也是您的神機妙算不成?」

    朱由校微微一笑道:「朕可不會神機妙算,是李公公擔心你二人會闖出什麼大禍,所以才親自進宮來告訴朕的。若不是如此,今晚你們兩個傢伙恐怕就要鬧翻天了吧,到時候又如何收場?如果王卿能早點將此事告訴朕,又何必如此麻煩?」

    信王和王銳聞言急忙再次跪地謝罪,這才知道原來是李永貞擔心他們闖出大禍,所以待他們前腳剛走,他後腳就進宮將事情稟明瞭皇帝。也幸虧得如此,此事才算是有了這個完滿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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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九十六章 洞房夜話

    如果你是一個正常的男人,突然間就有了兩個堪稱絕世妖嬈的小妾,並且這還是僅次於上天指派的第二臭屁----皇帝親自賜婚!你會不會有點小暈?會不會感到像做夢一樣?會不會偷偷樂得像個土狼?

    王銳是個正常的男人,所以他感到這一切都像是夢一樣,暈暈乎乎都不知怎樣離開皇宮回到的侯府。

    王永早就先一步回侯府報了喜訊,謝天博本來已經該動身前往江南,就因為丁苑雪和白菲嫣的事情才推遲了動身的日期。

    他聽到了王永的消息後又驚又喜,立刻指揮著侯府上下忙活起來。等到王銳回來的時候,整個侯府已經是張燈結綵,一片喜氣洋洋的氣氛。

    古代娶妾不同於娶妻,儀式可繁可簡,甚至不需要什麼正式的儀式也行。但丁苑雪和白菲嫣乃是皇上賜婚,而且王銳又貴為侯爺,因此儀式可也不能過於簡單。

    謝天博能夠體會到王銳的心情,所以雖將氣氛弄得很熱烈,但也沒有搞得驚天動地。主要還是侯府內部歡慶一番,外人也只有信王、李永貞和龍驤衛的一干將佐而已。

    看到鳳輦抬進了侯府,府中上下都嘖嘖稱奇,同時無不感到倍兒都面子。娶兩個妾都要皇帝親自賜婚,而且是鳳輦相送,這等殊榮連王爺也未必有,還得我們家侯爺才行!

    王銳作為新郎倌,自然要先在外面陪眾人喝酒。這個身份可以說是來得過於突然,他是一點準備也沒有,所以眼下心情是一團亂麻,也說不上是緊張、高興,還是期盼。

    因此見眾人笑嘻嘻地上來勸酒,他二話不說酒到杯乾,並且拉住李永貞就是一通猛灌,好像要拿他出氣一樣可憐的李公公酒量實在一般,不一會的功夫就被灌到了桌子底下。

    身為行伍出身。龍驤衛的一干將佐哪一個不是好酒之人?他們見大將軍的酒量如此之好,心中無不佩服,在感情上又親近了幾分。

    這時候眾人也全都知道了事情的經過,心裡面就算想不佩服王銳也難。自從他們認識他的第一天起,他先是收拾了魏清國,然後又斬了魏良卿的小舅子梁俊,緊接著又在半天之內就逼得第一任大爺似的監軍倒了台。

    這一次就更離譜了。竟然硬生生地從肅寧伯的手中將京師裡最有名地兩個大美人都給搶了過來,而且是皇帝賜婚,連一錢贖身的銀子都沒花!

    如果說先前王銳只是在龍驤衛立威了的話,那眼下他已成了男人們的偶像!於是這幫兵痞們都懷著一顆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的敬仰之心,紛紛上前來給他們的大將軍敬酒……

    就在新郎倌在外面狂飲之時,兩個「新娘」卻正坐在新房中愣神。

    對於丁苑雪和白菲嫣來說,今天晚上的經歷也是有如在夢中一樣。兩個好姐妹出奇地誰也沒有說話,而是安靜地坐在這華美地新房中,好像各自在想著心事。

    不知過了多久,丁苑雪忽然幽幽地歎了口氣輕聲說道:「好妹妹。你在想什麼呢?」

    白菲嫣似乎被嚇了一跳,俏臉唰地一下紅了起來。原來她剛才正看著那張華貴的大床,突然冒出來一個荒唐的念頭,心想等待會那小子進來時,該不會讓姐姐和我一起和他……那個吧?那豈不是羞煞人也?自己又該如何是好呢?

    她雖然出身風塵,但眼下仍是未經人事的少女,一想到此事自然心頭砰砰直跳,充滿了緊張、害怕。還有那麼一絲絲的興奮和期待。

    恰在此時,丁苑雪開口問她正在想些什麼。

    白菲嫣聞言自是不由得滿面通紅,輕輕地啊了一聲,隨即立刻開口掩飾道:「沒……沒什麼。我正在想姐姐此番終於是得償心願,菲嫣身是替你高興得緊呢!」

    丁苑雪似乎並未察覺到白菲嫣的不對勁,聞言苦笑了一聲道:「好妹妹,剛才在皇帝面前你為什麼要搶著答應下來?王公子此番為了我們可說是費勁了心力,那是因為蘇妹妹的緣故。而非是為了貪圖美色!這一點你我雖知,但他人可不一定明白,如此一來王公子恐怕是要背上了一個貪圖美色的惡名,正因為如此,我當時才不想答應,卻不想妹妹你搶先了一步!而且難道你不知道這樣一來就成了皇上硬逼著他要了你我姐妹?他一個男子大丈夫心高氣傲,又怎會高興?」

    白菲嫣此刻已經恢復了常態。小嘴一撇說道:「哼。他會不高興?我看那小子樂得都快忘了自己姓什麼還差不多!再說姐姐為何總要替他人著想那麼多?你明明鍾情於他,而且那小子對姐姐似乎也頗有好感。此番正是千載難逢的機會。我又怎麼忍心看著姐姐你錯過?難道姐姐還想再回到邀月樓去過那強裝歡顏迎來送往的日子不成?」

    丁苑雪默然片刻,終於幽幽歎道:「妹妹說得不錯,我地確是再也不想過那種日子了!只不過眼下蘇妹妹的下落不明,姐姐總有種偷了她東西的感覺。將來有一天相見時,又怎樣面對於她?」

    白菲嫣笑嘻嘻地說道:「姐姐多慮了,蘇姐姐又豈是那心胸狹窄之人?只要姐姐你對那小子好一點,將他照顧得好好的,蘇姐姐恐怕高興還來不及呢!」

    丁苑雪忍不住撲哧一聲笑道:「臭丫頭,就你的花花腸子多!現在你不是和姐姐一樣麼?照顧好王公子當然也少不了你的一份!」

    白菲嫣一撇小嘴道:「哼,我是為了姐姐才搶著答應的!心甘情願拜倒在本姑娘裙下的人能從京師排到江南,誰又稀罕給他做妾?那小子若是敢趁機來佔便宜,本姑娘定要叫他好看!」

    丁苑雪抿嘴笑道:「臭丫頭,你就嘴硬吧!等到一會王公子來時,姐姐第一個就幫著他和你圓房。以妹妹地嬌憨可愛,將來沒準會最得相公的寵愛也說不定,到時候你可別恃寵而驕反過來欺負姐姐喲!」

    白菲嫣忍不住滿面通紅,啐了一口道:「姐姐真不知羞,明明是自己急著要和那小子圓房,卻來說別人!不過若是說到寵愛,恐怕以姐姐的溫柔賢淑,將來也未必能爭得過那兩個小丫頭呢!我看姐姐還是擔心自己才是!」

    她說的那兩個小丫頭自然就是指晴爾和芸兒了,現在整個侯府之內,恐怕也只有她們倆感覺到比較鬱悶了。

    這也難怪,本來按照正常地情況,恐怕是她們這倆通房丫頭最先成為侍妾的可能性比較大。可是眼下丁苑雪和白菲嫣好像突然從天上掉下來一樣佔據了本應該屬於她倆的位置。而且這兩個新晉的如夫人都是絕色妖嬈不說,並且竟還由皇帝親自賜婚!這又怎能不讓晴爾和芸兒感到嫉妒和鬱悶?

    白菲嫣和丁苑雪都是在***場上歷練出來的,只察言觀色間就輕易看出了晴爾和芸兒這倆小丫頭地心思。

    丁苑雪微微一笑說道:「我看晴爾和芸兒和我們姐妹一樣也都是命苦之人,大家以後正該像親姐妹一般,何談什麼爭不爭寵?好妹妹,今後你可千萬別仗著自己是由皇上指婚而欺負人家才好!」

    白菲嫣小嘴一撅說道:「姐姐是好人,菲嫣是壞人行了吧?若不是為了姐姐,人家才不會答應嫁給那小子為妾,又怎麼屑於在他面前爭寵?姐姐就放心吧!」

    丁苑雪撲哧一笑,正準備調笑她幾句,卻忽然聽到外面似乎是晴兒的聲音說道:「公子,您不要緊吧,用不用我和芸兒送您進去?」

    白菲嫣面色一變,剛剛還刁蠻驕橫的表情轉瞬間已消失得無影無蹤。她一把拉住丁苑雪的手,快速而又低聲說道:「姐姐,是他來了!我……我們該怎麼辦?」

    丁苑雪剛想笑話她兩句,卻突然感到一陣沒來由的緊張,心頭砰砰狂跳,反握住白菲嫣的手說不出話來。

    片刻之後,她才猛然反應過來,急忙向白菲嫣示意,兩人各自抓起蓋頭戴好,然後在床邊坐定,就好像一直安靜地坐在那裡等待一樣……

    在謝天博的關照之下,王銳好不容易才從酒桌上脫身出來,來入他地洞房。

    他此時已經喝到了七、八分,因此一直侍侯在房外地晴兒和芸兒見侯爺似乎已有些多了,才欲上前來幫忙。

    說實話,王銳之前一直在進行著激烈的思想鬥爭,今晚要不要入這個洞房,一會要怎樣去面對丁苑雪和白菲嫣?所以他才毫無顧忌地狂飲,心說如果能喝醉了那也省事!

    不過他還是沒醉,終於還是好好地來到了新房門口……
sepsi_01 發表於 2010-4-29 13:30
第二卷 第九十七章 靡亂瘋狂夜(上)

    王銳定了定神,聽到晴兒的話不由暗暗一笑,心說難道我待會兒真的洞房花燭之時也要你們倆小丫頭來伺候麼?那豈不是要演變成轟轟烈烈地5P大戰?

    他偷偷嚥了下口水,使勁搖了搖頭,好像要將這個荒唐而又誘人的想法甩出去。然後輕輕揮了揮手,示意晴兒和芸兒自去休息。

    這倆小丫頭用不無幽怨地目光深深看了王銳,福了一禮默默退了下去。

    王銳此刻也沒注意到她們倆有何異樣,深深吸了口氣,似乎突然下定決心般,猛地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當看到兩個絕代佳人身著喜服,蒙著蓋頭,安安靜靜地坐在喜榻上時,王銳的心頭猛然一動,只感到一股溫馨喜樂的感覺瞬時間在渾身蕩漾開去。

    他忽然想起了與她們第一次見面時的驚艷與驚訝,想起了那沁人心脾的琴音與簫聲,想起了她們要以死抗爭不公命運的決絕和對自己的一片深情,想起了自己自從穿越以來凡事都是謀定而動,卻獨獨此番為了她二人而衝冠一怒的衝動……

    莫非這就是上天冥冥中注定的嗎?上蒼將如此兩個絕代佳人賜予自己,自己還有何不滿足之處?她二人出身命苦,此番終算是苦盡甘來,自己又怎麼能忍心讓她們再受絲毫的傷害和感到失望?

    王銳怔怔地出著神,在這一刻間彷彿突然有所頓悟,終於將鬱結的心結給解開。決意拋開一切顧忌,從今天起好好地疼愛這兩個已屬於自己的佳人。

    他長長地呼了口氣,慢慢走上前去,在床榻旁停了下來。

    丁苑雪和白菲嫣雖然看不到外面的情形,但卻在一直凝神傾聽動靜。此刻聽到王銳似乎已經來到了自己身邊站下。二人儘管仍一動未動,可是雙手卻緊緊地抓著喜服,手心裡全是緊張的汗水。

    俗話說酒壯慫人膽,又更何況是我們英明神武的王大官人?王銳此時已解開了心結。***又有酒蓋著臉。所以膽子也大了起來。

    他看著一動未動的二女。忽然頑皮心起,嘻嘻一笑說道:「二位娘子,就讓相公我來猜猜你們各自是誰如何?若是猜錯了,為夫當自罰三杯。如果猜中地話,你們就讓相公我香上一口怎樣?」

    丁苑雪和白菲嫣聽他大言不慚地就這麼相公娘子地稱呼上了,心中不由得又羞又喜,但仍然一動未動。好像生怕他看出來一樣。她二人的身材差不多,此刻身著一模一樣的喜服一動不動地坐在那裡,還真的難以分辨出來。

    王銳哈哈一笑,突然俯下身去在二女地身上聞了一聞,然後笑吟吟地說道:「二位娘子可能還不知道相公有個本事。那就是只要被我聞過一次,就能記住你們身上獨有地香氣。呵呵,我猜左邊地是苑雪,右邊的肯定是菲嫣了!」

    說著,他猛地同時揭開了二女的蓋頭。只見左邊的佳人宛若洛神出水,滿面俱是又羞又喜的神色,星眸流轉間蘊涵著濃濃的情意。卻正是丁苑雪;右邊的妖嬈彷彿牡丹仙子降世。一張俏臉上滿是驕蠻可愛地神情,眼波中隱含著一絲狂野與桀驁。卻不是白菲嫣又是誰?

    王銳本是信口胡說而已,卻不想被他蒙了個正著。

    他心下大喜,忍不住得意地笑道:「哈哈,果然被我猜個正著!來來來,二位娘子誰讓相公先香一口?」

    丁苑雪見他彷彿突然間換了個人一樣,不由得又是嬌羞,又是驚喜,滿面通紅地低下頭去,哪裡敢接半句口?

    白菲嫣卻是小嘴一撅道:「哼,人家答應皇上只是為了姐姐而已,誰想嫁給你了?沒想到你在這裡已經先娘子相公地自稱上了,卻是羞也不羞?」

    她的話音剛落,王銳已是嘿嘿一笑,猛地一把將她摟在懷中,低頭重重地吻在了她的櫻唇上。***

    白菲嫣只來得及啊了半聲,已經被王銳強吻住。她想拚命掙扎,卻怎敵得過王銳的力大?被他死死地摟住無法掙脫,身體也漸漸酸軟無力起來。其實她的一顆芳心也早已被王銳地才氣所打動,只不過一來因為丁苑雪,二來因為不甘心就這麼便宜王銳的緣故,所以才一直裝出驕橫刁蠻的樣子,嘴上不肯承認而已。

    此刻她被王銳這麼強吻住,雖然身體上在反抗,但心底已是又羞又喜意亂神迷。不一會兒的功夫,心靈和身體的愉悅已經讓白菲嫣徹底迷失,一個失神間就被王銳頂開了牙關,吮吸住細滑的香舌。

    白菲嫣**一聲放棄了抵抗,雙臂反過來摟住了王銳的脖頸,徹底迷失在醉人地長吻之中……

    直到二人都快喘不過氣來,王銳才戀戀不捨地放開了已經渾身癱軟地白菲嫣,滿帶徵服的愉悅回過頭來,又笑嘻嘻地盯住了丁苑雪。

    丁苑雪早看得臉熱心跳,見王銳地目光望來,不由得心頭狂跳,暗歎一聲微微閉上了雙眸。

    王銳看到她一副任君採擷的模樣,心下憐意大盛,輕輕地將丁苑雪摟在懷中,也給她來了個深情的長吻。

    丁苑雪終於得償心願,反應比之白菲嫣還要熱烈了三分,也讓王銳直爽到魂飛天外。

    王銳見二女俱已癱軟在床上,眼波迷離嬌顏似火,哪裡還能忍得住?

    可就在他剛想進一步有所動作時,白菲嫣卻忽然坐起身來,一把按住他那不老實的手羞澀地說道:「相公莫急,還是待我們喝過合巹酒再說!」

    王銳微微一愣,自然不好意思再顯得那麼猴急,於是笑著點點頭,與二女下得床來到桌旁坐下。

    桌上早就備好了精緻的酒菜,白菲嫣為三人斟滿了一杯,舉杯朝王銳嘻嘻一笑說道:「菲嫣先敬公子一杯,以前有得罪處。還望公子莫怪!從今往後菲嫣與姐姐都是公子的人了,還望公子好生疼愛,莫負了姐姐與菲嫣的一片癡情才好!」

    王銳見一向驕橫刁蠻的她如同換了個人一樣,不由得心下大樂。二話不說就滿飲了一杯。

    丁苑雪瞥了白菲嫣一眼。也舉杯嫣然一笑道:「承蒙公子不棄。將苑雪與菲嫣妹妹拯救出苦海。苑雪無以為報,願以此身侍奉公子終生。妾身不敢奢求公子的寵愛,只求能時時侍奉在公子的身邊就好!」

    王銳想起了那日在邀月樓無意中偷聽到地那些話,心下不由得一陣感動,當下歎了口氣道:「能得二位姑娘的青睞,銳實感三生有幸,此生再無他求矣!」

    丁苑雪微微一笑道:「公子切莫如此說。你難道忘了蘇妹妹麼?只要蘇妹妹一日下落未明,苑雪又豈能安心受公子的寵愛?」

    王銳聞言一怔,舉起的杯子凝在了半空。他心說此女倒真是甚重情意,到這時仍沒忘了瑾兒。不過瑾兒地重情重意亦不在她之下,若是知道我娶了她地好姐妹。將她們拯救出了苦海,想必絕不會心存芥蒂,而是十分高興吧!

    丁苑雪話一出口就有些後悔了,心知自己不該破壞如此美好地氣氛。但看到王銳的樣子時,她又忍不住心下黯然,心想王公子原來還是放不下蘇妹妹呀。他今日對我和菲嫣如此,是真心喜歡我們。還是僅僅為了蘇妹妹呢?

    就這樣。二人間無意中竟又產生了一個誤會。

    白菲嫣見狀插口笑道:「那我們三人就為了蘇姐姐共飲一杯吧,菲嫣相信蘇姐姐吉人自有天相。用不了多久就會與我們重聚,到時候公子可別把姐姐與菲嫣忘到腦後就好!」

    王銳微微一笑,三個人共飲了一杯。他聽這二女提起蘇瑾,不由得想起了小皇帝的承諾。如果能真的很快找到瑾兒,那自己可就的確是別無所求了。

    丁苑雪見王銳沒有出聲,還以為他是因為想到了蘇瑾而感到不快,自傷自責之下也悶頭獨飲。

    白菲嫣卻似乎十分高興,頻頻向二人勸酒。她是京師內與丁苑雪齊名的尤物,一舉手投足間都對男人有著巨大的殺傷力,更何況此刻是刻意而為之?

    王銳適才已品嚐到了她地銷魂滋味,此時自是更加心神俱醉,不知不覺間就多飲了幾杯。

    他原本已有了七、八分醉,全憑著緊張興奮的刺激才硬挺著似乎沒事。眼下心結既解,他自然全身心地沉浸在與這兩個佳人的閨房調樂之中。這幾杯回龍小酒入肚後頓覺得酒意上湧,只感到一陣陣地頭重腳輕。

    丁苑雪見狀急忙奪下了王銳的酒杯,嗔怪了白菲嫣幾句,和她一起扶起王銳到床上歇息。

    王銳這回可是真醉了,只是口中含混不清地嘟囔了幾句,就一頭倒在床上沉睡過去。

    丁苑雪輕輕推了王銳幾下,見他毫無反應,不知怎地卻長出了一口氣,轉頭朝白菲嫣笑道:「你這個小妮子!你是故意把公子灌醉的吧?」

    白菲嫣俏臉一紅,朝睡得如死豬般地王銳做了個鬼臉笑道:「哼,誰讓他剛剛猛佔人家的便宜?嘻嘻,現在我看你還怎麼壞!」

    丁苑雪哭笑不得地搖頭歎道:「你這個小妮子也忒任性!眼下他倒是好了,佔了大床睡得挺香,我們姐倆又該怎麼辦?」

    白菲嫣嘻嘻一笑,忽然湊到丁苑雪的耳邊低語了幾句。丁苑雪臉色微紅,笑著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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