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養魚專業戶 作者︰景元上人 (連載中)

8591 2009-11-9 00:55:48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17 58485
8591 發表於 2009-12-16 13:09
正文 第四十一章 毒害池魚

怕個啥,現在戶籍管理有了很大的靈活性,總不至于他只手遮天吧?把藍子的戶口遷往縣城或省城,只是得要一段日子了。丁文輕聲吐說︰“別擔心了,萬事都有解決的辦法。”

桑春扔下煙頭用腳踩滅後,蹭地站起來,指著桑三兒大聲說︰“現在小文的聘禮你也收,再把主意打到木蘭身上,看我怎麼收掇你。哼!”頭也不回地出了丁文的宿舍,估摸又要忙去修路了。

面對眾人灼灼的目光,桑三兒卻昂起頭冷笑。在座的就怕了桑春一人,他一走剩下的人,沒放在眼里。

“錢是你自願拿出來的,我沒答應過什麼。”桑三兒又瞧著自己的婆娘罵起,“臭婆娘,別在這兒丟人現眼了。”

桑三兒離開了,桑木蘭她母親也跟著走了。

桑木蘭追到門口,神色復雜看著倆人離去,倚在門口愣著就不進屋。腳步邁不動,沒有勇氣追上去,或者挽留父母住下來。桑木蘭看著母親回頭向她揮了揮手,示意叫她回屋,眼淚叭嗒流下來。

一只寬厚的手按住她的肩膀,輕輕地拍了拍。丁文說︰“咱們去果園看看,昨晚就饞到現在。”摟住她就走。

四只海鴨子,在桔子樹草叢中縮著,見到倆人來了,只是齊站了起來,也不怕人了。為了那條大菜蟲的事,丁文特意將海鴨子趕到這兒,它們看樣子也適應了這里的環境,吃了歇、歇了玩,渴了也會自動跑到池塘去,儼然將這兒當做鴨圈。

“這只是母的。”丁文指一只頭頂有一撮白毛、體格較大的海鴨子說。

“傻瓜,這只是公的,沒看到那紅紅的鼻子,還有比其他三只大麼?”桑木蘭笑了出聲。

這四只海鴨子長得比原來肥碩多了。若不是用來當清理工。丁文還真想將它們炖了吃。現在只能咽著口水。收回戀戀不舍地目光。桔子長得光鮮。現在還不到時季。還有點兒酸。嗯。那邊葡萄吧。不知道憨憨那幫人回來。把葡萄串摘光了沒?

不過。聞這果園香味。看著綠油油地葉子。樹上掛著一串串果實。心情舒暢多了。魚苗動之趣。和果實地靜之美。似乎別有韻味。唔就是樹下地雜草多了些。看來清完池塘邊地草。還得將這地鋤一鋤。

葡萄架用衫樹搭起。被葡萄藤纏得滿滿。架下沒有許多黃色地落葉。可架上仍長出鮮嫩地新葉來。這是洪荒湖水所特有活性作用地結果。否則。其他家地葡萄早丟葉。慢慢成了枯藤。

“吃葡萄吧?”

果然。葡萄逃脫不了憨憨他們地魔掌。他們在操場踢球渴了餓了。就隨手來摘幾串葡萄。或是幾顆桔子。都知道丁文只關心那池塘地魚。便果園當然家里地水果藍。

只得鑽進一人多高地葡萄架中。尋找有沒遺漏地。恰好在葡萄架地最里邊、靠蘆葦圍牆邊。有幾串熟透地葡萄。啊彌陀佛。栽葡萄、澆葡萄地人差點沒吃到葡萄。佛主也說不過去。

趕緊先摘下一顆,吹吹灰塵,放到嘴里先破了這個妄,甜啊!

“這葡萄好甜!”

“饞嘴。”桑木蘭慵懶地坐在石墩上,見丁文捧著三串葡萄出來,頭上還粘著幾根蛛絲,便上前將它挑開,“文,以後咱們就在這兒安份過日子,你養魚、我種菜,把這兒扮得跟花園一樣。你說好不好嘛?”

“好!堅決擁護咱家新一代領導的指示。這兒有山有水又有傻妞,我還不想走呢。”丁文挑了一顆大葡萄,放到桑木蘭嘴邊。桑木蘭展開笑顏,但猶豫了下啟開朱唇咬入葡萄,吃得有些陶然。

“怕啥哩,咱家這葡萄沒灑藥,桑家塢周圍環境也好沒污染。”

“人家怕你的咸豬手沒洗呢。”桑木蘭皺起小隆鼻,煞是俏皮。

呃,嫌髒還吃有滋有味的,丁文只能無奈一笑。

回屋踫上羅元時,他抓走了一串葡萄,說困了溜回客房睡覺去。

中午的時候,電信局來人拉電話線了。看著他們是趟泥來的,丁文熱情招呼他們吃飯。沒啥的,就花蛤手桿面,看來得想辦法去網些魚,這沒魚的日子不好過啊,早知道不用充大方將網場里的魚都送光了,鬧得客人來了沒有好菜招行。

電話裝到丁文宿舍中,因為沒有網線,只裝了一個寬帶插口。丁文把包里的便攜式老爺機拿出來,咱終于要過上有網的日子啦,可他開心沒過多久,那台老爺機便被桑木蘭霸佔了。

想想,這里的生活是單調了些,是不是再增加個鍋蓋來接收電視節目,還有要將寬帶分機看著桑木蘭入迷地玩著電腦,丁文暗嘆︰看來今晚得自己親自下廚做飯了。

忙里忙外準備一頓晚餐,看著幾人吃得直皺眉頭,丁文覺得自己白忙了,只說手藝生疏來掩飾自己的尷尬。不就是粥有些稀,菜有點咸,似乎還可以入口吧。

桑木蘭只得將中午的手桿面溫了一遍,才算堵住了泡泡那張挑剔的臭嘴。

吃過飯後,電腦又被羅元佔走了,在觀賞魚俱樂部中海侃,炫耀他的丹鳳要“下蛋”,結果招致其他成員扯笑,生氣地拍拍這台老爺機。

這不是要人命麼?幾個人的業余生活要靠上它,一旦老爺機罷工,就只能干瞪眼。為了眼不見心不痛,丁文還是決定到室外溜達。

傍晚起風了,月亮被烏雲遮住了,四處一片漆黑。拿著手電筒巡視了下魚排,看看哪處松了沒?又系緊了繩子,才躲到小木屋去獨享寧靜,躺在木床上聆听著緊一陣、慢一陣的風聲,可謂聲聲入耳。

八、九月的小黃魚該沖潮而來了吧?趕明兒問問摸魚一族,也好把握住到大巷中撈魚的機會。倘若能把一張網將大巷的入口攔住,那會不會魚灌滿網呢想著想著,丁文逐漸進入夢鄉。

風高月黑,池塘的小樹林鑽出幾人,迅速地朝魚排里灑下東西,又很快不見了。不久下起了一場透雨,將他們的腳印掩蓋得毫無痕跡。

昨晚睡得早,第二天起得早,丁文推開小木屋的門。那雨後的空氣愈加清新,還帶著淡淡的青草味,門口撒灑了柳樹的落葉,踩上去給人柔軟的感覺。丁文長吸一口,就在柳樹下張臂伸腰,神清氣爽啊。

看到自己的宿舍內還亮著燈,莫非泡泡昨晚通宵上網,這廝丁文小跑回去,見宿舍的門虛掩著,卻是桑木蘭趴在電腦前面困睡。

呃,有這麼入迷麼?丁文只得搖搖頭,將她抱往床上,輕輕地在她的臉親了口,蓋好了毯子,退出房間。

木蘭的情緒好像不對勁,不然叫泡泡帶她到縣城或省城散散心,換個環境也好。丁文想定之後,進到廚房準備早餐,卻見桑春夫婦早在里面。

“舅,看這天還得下雨,咋起得這麼早?”

“習慣啦,木蘭昨晚找到我,說要去省城管理魚莊。正想問問你們是怎麼回事?”

丁文的心里是有這種打算,但沒想到桑木蘭自己早有了決定,乍听之下,丁文也感到驚訝。

“沒事,讓她換換環境也好。”

桑春見丁文神情無異,便不再多說了什麼,只是大舅媽還是插來一句話,“她昨晚哭得眼楮象桃子一樣,你還說沒事?”

丁文神情一滯,看來自己還是太粗心了,心里有些小悶。

吃飯的時候,桑良慌張地跑來說池塘里有死魚。

桑春和丁文連忙放下碗筷,快速地來到了網箱,只見水面滿漂著夏花。丁文跳上魚排,撈起了半網兜的魚種,隨意拈起了一條。那夏花已魚體僵硬,估計死去了多時。

“什麼時候看到的?”桑春問了桑良,幾乎要吼起。

“早上還問您幾點出工,順道看見的。”桑良怯怯地說。

“舅,這魚死了挺長時間的。”丁文檢查了幾條魚都是同樣的癥狀,“全池的魚死絕,估計是被投毒了。”

“我找桑三兒他們去!”

“不用了,舅。咱口說無憑,找上門會被反咬一口,別去找不自在。”

他丫丫的,還真毒!還好洪荒空間存貨多,不然找誰哭去,幫我的網箱消毒也好。不過藍子怎麼突然出現異狀,她受到威脅了麼?丁文覺得孰可忍、孰不可忍。

“小文,這可不少錢啦。”桑春也跨上了魚排,那水面浮著兩指寬的夏花,說不出的心疼。

“舅,這些夏花叫人撈了吧,一定埋到田里當肥料,千萬不要給人和牲畜吃。”丁文仔細地叮囑,跳上岸回去了。

桑春留下來盯著這事,叫桑良一起幫著撈起死魚。

“小娘子,等下給我回去招集大伙兒,到村委里開會,這些魚也挑去讓大伙瞧瞧。只要誰能說出一些事來,我就給他獎勵。我桑家塢十幾年從沒出現過哪家丟了東西,今天卻出現這樣的大事,以後還叫大家怎生安份過活!”
8591 發表於 2009-12-16 13:10
正文 第四十二章 也打悶棍

這事有點湊巧。

丁文本急沖回去問個明白,走到小木屋的位置時又停下腳步,以藍子的性格若不說出,自己也沒辦法。

網箱那邊傳來嘈雜聲,丁文轉頭一看,是湘少幾人來了。

“唷,大清早趕著撈魚啦!”

“是哪位王八糕子下這樣的黑心,跟魚苗也過不去。”

“值不少錢啊,要不要我請派出所的那些哥們過來查勘一下?”

“不用了!這種人自有報應。”

一向在村里一言九鼎的大舅,居然罵起詛咒來?嗯,這也不是沒辦法的事兒。大舅常在鎮里走,哪不知那些部門的門門道道,壓根兒就沒想到要報案,這些人來了非但無法破案,還可能借題發揮。

丁文迎了過去,見湘少的跟班又多了四個流里流氣的小年青。四個人四種發型,堪比池塘邊雜草,染上的色彩比香山的層林還要多,嘴角叼煙真讓人懷疑他們不是煙民,只是在裝酷。

“舅。您叫小娘子去召集大伙兒到這里。就說最近桑家塢不知從哪兒冒出地野豬、野狗。這次毒了我地魚。下次估計會糟蹋大伙地莊稼。叫大伙兒小心一點。”

桑春一听會意。打發了桑良回村叫人。也叫大伙認識了這幫人。

本來有一位爆炸頭地小年青想沖向丁文。卻被湘少拉住了。

“此處既然不歡迎。咱們就權當清早散散步。”湘少倒是識清形勢。引發了群眾事件。可不是他姐夫能罩得住地。帶著五個跟班。慢條斯理地走了。

丁文看著五人在拐彎處消失了。嘴角露出冷笑。大清早來找碴。今晚不揍你個滿天花。還不懂得花兒為何這樣紅?看你以後怎麼裝帥!讓我吃悶虧。也叫你們嘗嘗打悶棍地滋味。心里便有了這個想法。

“舅。等下大伙兒來了聚聚。您就說︰‘今晚我在校舍里請客。管夠酒。’”

桑春迷惑不解︰莫非大頭外甥得了失心瘋,這池塘的魚苗都沒了,還要喝酒慶祝一番?一看他那鄭重神情,似乎又不象,還是答應下來。

他自然不理解丁文的想法。

這幫人,若不想個辦法將他們清出去,在桑家塢遲早是個禍根;若清不走的話,至少也得讓他們夾起尾巴做人,免得將眼楮頂在頭上,四處惹事生非,擾得桑家塢不得安寧。

丁文回去準備今晚的道具,反正這些道具用完後放在洪荒空間里,誰也別想查出。

傍晚漲潮時分,羅元帶著神情恍惚的桑木蘭要離開桑家塢時,丁文只拍拍了羅元的肩膀,什麼話也沒說;又轉身摟抱了下桑木蘭,在她耳邊說早點回來。看著倆人登船離去,心里不是個滋味。

船行了一段距離,羅元看著桑木蘭說,“藍子,不用再裝了吧,那麼累、那麼殘忍。感覺你們女人的思維變化實在太大了,我很難理解。”

桑木蘭雖不舍地望向渡口方向,卻狡黠地笑著說︰“我媽說距離產生美,就是讓他木榆腦袋開化一下。”

羅元大聲哀嚎,“原來是丁伯母幫著你算計她兒子,我對你們做法感到怵!怵,知道嗎?可憐的文子啊!”

桑木蘭咬著嘴唇,警告說︰“這事不許你通風報信。”爾後又有些傷感地接著說,“你以為我想?我總覺文對我好,只是還停留在兄弟之情上,那麼公式化、那麼平淡如水。所以,我給了他一段時間去適應,我也趁機外出充實自己。”

“你們倆人都老公、老婆叫上了,還摟摟抱抱真是窮折騰!也不怕被人乘虛而入。”

“你你怎麼知道?”桑木蘭听了要跳起來,隨即一想倆人言行都落入桑春夫婦的眼里,仍不禁嫩臉臊紅。

他們口說可憐的文子,似乎一點都不可憐,而是腸子悔青了。在渡口送走了羅元和桑木蘭,卻接來了沈清。

這個沈老頭早不來、遲不來,可憐那些所剩不多的錢啦,不過,有了沈老頭這位大專家,也不用各位鄉親來做在場的證明人,一個頂十。丁文接過沈清手中的大行李包,這讓沈清受寵若驚。

“喲 ,小丁還懂尊老愛幼
“沈教授,為了歡迎您,今晚咱特地招集大伙兒聚一聚,听听專家的高見。”

沈清一听大伙聚聚,那喝酒的場面瞬時涌現腦海,讓他不寒而栗。

到了校舍,已人聲鼎沸。眾鄉親圍在那幾籮筐的魚苗周圍,義憤填膺地議論著。

“報案抓了他。”

“大伙兒一起上門理論。”

“揍了這挨千刀的。”

那個三奶奶透氣地喊,依然中氣十足,“咒他們一輩子打棍條!”

打棍條,就是打光棍,眾人听了哄然大笑。

丁文擠進人群,攙著三奶奶,招呼大伙兒到屋里坐坐。但大家都說︰不用,屋里悶,露天就好了。

不得不說人民群眾的力量大,不到半個小時將桌椅都湊好了,丁文叫人去小店買來酒、花生瓜子,還有那果園里的桔子。

沈清趁著眾人都在,娓娓講起他的計劃,竟沒想到得到眾鄉親的熱烈響應。

綠化植樹。在梯田、貧脊的旱地,種上了樹木,或者果樹。

溫棚種菜。在肥沃的、易耕作的田地,種植無公害的蔬菜、瓜果。

圍畝養殖。在低窪、成片的雜地,挖池養殖,比如黃螺、明蝦之類的。

展海產。閩東一帶已經在海上浮排養殖,這方面可以借鑒。

最後他講了投資的計劃,大伙兒傻眼了。錢啊,要花這麼多錢!有了這麼多錢還用去干活累著麼?那份熱情迅速冷卻成了緘默。

丁文想這個沈老頭的規劃不差,為了不打擊他的積極性,率先地鼓掌。

“沈教授講得好啊!現在沒錢,咱大伙兒慢慢想辦法,咱們把桑家塢建設好了,讓搬離的人吃後悔藥。”

大伙兒笑了。

沈清感激地朝丁文瞥來一眼,心想自己的唯一核心計劃,就是好好利用起“一滴泉”,將它神奇的功效最大化,所以特有信心。只是他僅想到項目的規劃發展,卻不熟悉土地產權這一系列的糾葛,如何先將它理順。或者說,沒有循序漸進的可操作方法。

丁文今晚的心思不在這兒,在想那幫人在干什麼,一看時間十一點了,便尋了借口進入屋里,跟沈清支聲說查下資料,讓他好好和大伙好好解釋剛才的計劃。

今夜同樣的風高月暗,場部走廊的一盞路燈在黑暗中顯得那麼孤獨,海風吹打門窗咯咯作響,一人持著棍子如鬼魅一樣在走廊出現又消失了。

驀然,樓梯左手邊第一間傳來湘少的慘嚎聲,接著象點燃引信一樣,慘嚎聲蔓延到場部二層樓的各個房間。

呃,連未來的岳父岳母都打了!只不過一听是桑三兒夫婦的聲音,下手輕了點。丁文就閃回去,換回原來的衣裳心情舒暢地又坐回沈清的身邊,高興地說︰“最近魚苗行情穩中有升。”說了一會兒話,叫大伙散了。

夜雖深了,但熱情高漲的沈清拉住丁文和桑春,說的是“一滴泉”如何開發的事。

這個沈老頭,想得還挺周到的,不去做生意可惜了。

山上那些樹應該有十多年的樹齡了,屬于防護林,不能砍伐卻有著實在的價值,將池塘和“一滴泉”周圍的樹林全承包下來,不用于砍伐,卻用于保護“一滴泉”。他咨詢過林業部門、一些銀行,可以做為抵押物貸款,和申請財政補貼。

然後將泉水引入育苗池,爭取以後工廠化育苗。

丁文听了只能苦笑,咱口袋里只剩兩個二百五了,去套那山上價值數十萬的樹木,為沈清的膽識而感嘆。桑春卻表態︰明天村里召開村民大會,反正現有這些樹又沒砍伐,至于以後種植的樹就歸你們。

“小丁,你是不是在擔心錢的事?哈哈我還有幾個學生可以幫襯。現在你可不能懷著小農那小富即安的思想,年輕人嘛,大膽地好好干。”

唔?這個計劃太宏偉了,好像太高了吧。過慣了一段閑日子,丁文在撓首。

“小文,舅支持沈教授的計劃!”

又來了!丁文打了個呵欠,說累了回房睡覺,懶洋洋地踱回自己的宿舍,心里卻在琢磨那幫人應該在鬼嚎吧。

回到宿舍打開電腦,登上了QQ,見有人密他,點開一看。

“老公,我到了縣城媽家,你睡了麼?”

“再不回話,我可生氣了。”

丁文一看快凌晨一點了,睡覺吧,就回一個過去,“好夢!”

但湘少他們卻在做著噩夢,呼叫漁澳鎮的派出所前來,可惜要等早上七點漲潮的時辰了。
8591 發表於 2009-12-16 13:10
正文 第四十三章 來料加工

派出所的干警們來到村里調查了,帶來了紛紛擾擾,反而池塘這邊悄然無聲。

丁文今天起得比較遲,想起昨晚對湘少一幫人略施小懲,便有了一種快意,懷著愉快的心情吃完早餐後,在育苗室找到了沈清。他對這個育苗室仍不是不滿意,提出了不少意見。

多少錢辦多少事嘛,何況這個育苗室只是用來掩人耳目的。丁文不理會沈清的
池塘周長約一千來米,按照沈清的計劃,水渠與池塘間留四至六米的寬度,渠壁用石塊漿砌,渠底夯實細泥。一看沈清叫人計算出的施工造價,十七萬!丁文真想將這份計劃表給撕了。

這個沈老頭,估計接觸的都是省內那些有錢的企業家,不計咱這小家底的苦,單施工的花得花這麼多,還不包括附屬設施,什麼大型水泵、安設四個水閘,簡直想一步到位呢。

“老沈,沒錢怎麼辦?”

沈清居然幽默地指指山上方向,意思就是承包那一整片山林。

丁文腦子又轟了一聲。

算啦,咱還是穩著點,飯一口一口地吃、路一步一步地走。不象這個沈老頭,一動嘴皮子就動輒六位數的投入,那後面的幾個零晃人眼啦。

“要做就得做最好,這可是長期投資、長期收益哦,免得日後修修補補。”

做得最好當然是最貴地啦。咱還是走適合桑家塢村情地道路。趕著老牛拉破車。悠著點吧。至于這個池塘透出些古怪。只能大面積地網箱養殖。下文嘖嘖搖頭。“老沈。不怕和你泄個底。我身上剩下不足一千錢。你信不?”

“不信!”沈清回答得斬釘截鐵。

丁文真想找面鏡子照一照。自己哪點像有錢人地樣?

派出所地片警還是找上門來。經桑春介紹他姓林。看樣式三十多歲。腦門地頭發有些禿。笑起來挺溫和地。

他說哪個人下手真狠。八個人頭臉都淤傷。四個人比較嚴重。折了手腳。說著便一直盯著丁文。可惜他只看到了丁文神情水波不興、一臉懶笑。

“這真奇怪了。前晚我地魚排被下毒。昨晚養殖場又出了打人事件。看來應該得好好查一查了。否則。我們沒辦法在這兒安居樂業。”

“警察同志,我可以證明小丁整晚都我的身邊,看著他回房查資料就返回,這個桑家塢的大伙兒都知道啊。”

“離開多長時間?”

“不到十分鐘,準確地說九分零幾秒,”沈清看著幾人驚訝或疑惑的神情,繼續解釋,“我在等著他討論魚塘的事,所以看時間了。”

從村里到養殖場,開摩托車要十多分鐘,還一個來回,包括打人在內,要得三、四十分鐘。林警官笑了,和丁文親切地握手後,帶著同來辦案人員走了。桑春送了一行五人到了村道,返時育苗室時解氣地大笑。

“小文啊,你沒看到那湘少的頭臉,跟桑良家養得那頭母豬的差不多。我跟著林警官他們去到養殖場,看到的那叫一個字‘慘!’連桑三兒的鼻梁骨也被打斷,一直在掉眼淚啊,哈哈哈睡在房里都挨揍了,估計他們以後都不敢拉燈睡覺了。”

這是自己還打得真精準?不過,真想目睹一下湘少豬頭風采。丁文聳了肩表示無法理喻,誰知道哪神仙下的手。

“那四個小年青還坦白到魚塘里投毒,我又叫人將埋掉的魚苗挖出來,總共是七萬三千六百八十一條。林警官他們都拍了照,也帶了幾條回去當證據。他叫我們馬上向所里補報案。”

贊一個,這位警察同志還是很正直的。丁文叫桑春以魚場的總代表全權去處理這件事,自己就不用出面了。

“這事不能這樣算了。”沈清听後,拿出手機不知打往哪兒,“小凌,老師承包的魚塘被人投毒,你看看怎麼辦?”報了案發的地點、時間。

這沈老頭,和老章頭一樣,怎麼總習慣“搞大”的呢?丁文只得為那班人默默祈禱,看來魚苗還得去買一些了,充充門面吧。

“老沈,你熟悉哪個魚場,我想買些苗回來。”

“這個時候不適合養苗,待開春以後再說吧。”

這魚塘不養魚,豈不是等于失業了?那怎麼應付桑家魚莊的供應啊!這問題還挺麻煩的。

“來料加工啊!咱們養好水,分批買進產品魚,就在這育苗室過水飼養一段時間就行了。”

沈清的話似乎為丁文打開了一扇門。原來這和閑灘養梭子蟹有異曲同工之妙,自己怎麼就死抱著這個理,丁文真想上前擁抱一下這位倔強的老頭。

“老沈,有沒想過下海啊,咱們一起干啊。”丁文不經意地問。

沈清愣了一下。象他這種有技術、有門路的專家級人物,可算得上香餑餑。若不是為了“一滴泉”而來,估計連桑家塢在哪兒都懶得知道。

“只要你讓我放手研究‘一滴泉’,我就擇時加入你們。研究出來的成果,你我共同擁有,你六我四怎麼樣?”

那個一滴泉是個西貝貨的洪荒湖水,只要不讓這沈老頭起疑心,又何嘗不可?丁文想想後還是答應了,“成交!不過,水樣由我親手去取,你不得私自去動那個水的源頭。這是咱們吃飯的家伙,你可千萬不要再泄露出去了。”

“嗯,是得保護起來。不過這個問題挺頭疼的,怎麼做才能瞞過鄉親們”沈清用手指不斷抓著頭皮。

看沈老頭是想把天靈蓋掀了,沖出一個奇思妙想。丁文沒有出聲去驚擾他的思路,其實,丁文也一直在考慮這個問題,只是有些懶散的,踫到了類似的難題總想車到山前必有路,就沒有深思下去。

丁文退出了育苗室,卻把難題扔給了沈清。

好天氣啊!壓了兩天的烏雲終于散了,在陽光下,只覺得眼前一片清朗,讓人胸中一暢。

四只海鴨子嘎嘎的叫聲傳來,竟然能振翅離地飛行一段距離了,看它們對這里似乎蠻有歸屬感的,丁文再沒動手去剪它們的羽翅。從菜園子飛到了池塘里,還挺自由快活的。

後面毛絨絨的嘟嘟追趕著它們。這小家伙怎麼又霸佔了果園呢?

丁文懷著好奇心,拐過育苗室的牆角,只見嘟嘟站葡萄架頂對天吼吼兩聲,順著看往山頂方向,有幾白色的海鳥已經落停在樹林間。

“嘟嘟!”

丁文正數落它幾句,它卻是從葡萄架輕巧地飛撲過來,攀上了丁文的肩膀,害得丁文哎哎大叫。果見白色的體上留下了道道爪印。

“你這小家伙,昨晚上出來又四處亂跑。”丁文將嘟嘟從肩上揪了下來,放在胳膊上,反正衣服都髒了,也不差這一處,“可惜你不能吃蟲子,所以不能為難‘一撮白’它們。”

可嘟嘟舒服伏在手臂上,卻丁文的話不理不睬。

看來這次人與動物的溝通失敗了,估計在小家伙眼里,不管什麼樣的鳥類,它可是一視同仁。丁文來到葡萄架邊,看見一些剛剛結籽的葡萄被鳥兒啄過的痕跡,又逛到幾株桔子樹邊,情況差不多。

“小家伙,我錯怪你了麼?”

嘟嘟卻眯著眼,蜷伏得舒服。

“小丁!小丁!”沈清透過窗戶看到了丁文,興奮地喊。“我終于想到了好辦法,你在外面等我。咱們好好商量。”

沈清說得好辦法就是將媽廟翻修,用廟宇的後堂封住一般人的去路。看著他肩膀的頭皮屑,估計剛才費了不少腦筋。

“這是個好辦法,但不知又得花多少錢呢?”丁文發現︰有些錢的時候,卻不當錢;沒錢的時候,手腳似被活生生地捆住了。錢啊,讓人歡喜讓人憂。百事待興,處處都得花錢吶。

“要不這樣。咱們列出輕重緩急,再決定如何使用這有限的資金?”沈清這樣提議。

丁文點頭,這樣才靠譜嘛。

目前,育苗室的投入和采購成品魚最急,購魚方面可以與桑家魚莊共同投入,反正雙方都不吃虧;接著就是翻修媽祖廟,先保護好水源。挖渠只能等到明年開春了,而承包山林還得林業部門審批,當是遠期計劃吧。

終于又回到食有魚的日子了。在丁文暗嘆的時候,章守志電話來了,說今晚到桑家塢一趟,也沒說清什麼事就匆忙掛上了電話。丁文不滿地哼哼,老章頭你來得正好,今晚可以好好談下采購成品魚的事。

沈清正摘下幾顆桔子,見丁文看著他,笑呵呵說︰“這桔子太饞人,就是忍不住想摘幾個下來。”

望了望樹上所剩廖廖無幾的桔子,昨晚大出血本了,丁文做了手式︰請隨意。

沈清自然不會客氣,但嘟嘟似聞出桔子香,一下子精神來了,對著沈清咧齒吼吼,害得沈清被嚇得掉了手中的桔子。

“別介意啊,這片果園的產權是屬于這小家伙的。”丁文感到好笑,想這小家伙還盡職盡責,決定再摘兩顆桔子給予獎勵。
8591 發表於 2009-12-16 13:10
正文 第四十四章 采買計劃

章守志來了。

看上去又削瘦了些,但依然精神飛采。

“老章,這些天忙壞了吧?”丁文第一次這位魚商發出真心的問候。

桑家魚莊的事少不了他的一陣子忙的,還得兼顧家里的裝修,不得不說他精力過人。比起他,丁文小汗了自己一下。

“丁老弟,我可是上門催魚來的。”章守志神秘一笑,轉身和沈清打招呼了。

這個老章頭,還是裝神弄鬼的,丁文並沒有慌張,他粗略知道魚莊還在裝修,快的話也要等到十月底才能試營業。

和章守志一同回到校舍的桑春,卻一臉沮喪,與章守志形成鮮明對比。

“丁老弟,這沈教授也不算外人,有件事當面說出來大家參考一下,對方還等著答復呢。”章守志收起剛才玩笑之舉,有些鄭重地說。

張鎮長找到了章守志,看魚塘投毒的事能不能民事協調解決,不要牽涉到刑事中去。

桑春很受傷地說︰“我打他電話說了這事,還被他訓斥了一頓,這人比人氣死人。”

下級直接找上級說這種不光彩的事,若不被訓斥,那才是怪事。丁文招呼著三人坐到客廳的沙發上。

“老章、老沈。我想听听你們地意見。”

章守志率先說出自己想法。生意人以和為貴。兼地是和氣錢。俗話說︰“貧不與富斗。富不與官斗。”咱們地事業基礎還在人家地管轄範圍內。是該給張鎮長面子。再說。沒有鬧出大亂子。對方也同意賠錢。按一條魚苗一塊二來算。也不少錢啊。他主張協調解決算了。

可沈清不同意。若不是叫他在省城公安局地學生出面。看來這次投毒事件不了了之。就是要對這種違法犯罪行為進行嚴懲、決不容姑息。顯然他是站在學者角度去考慮這個問題。他主張堅決打擊。

“舅。你也說說。”丁文轉向還在無法釋懷地桑春。

桑春仍有些泄氣。“我看算了吧。出事那時。我就沒做過報警地打算。”

丁文左手附額思索了一會兒。不管賠不賠、協調不協調。都已經得罪了張鎮長。也讓湘少那幫人懷恨在心。既然都是得罪。就利用沈老頭地關系將對方囂張地氣焰打壓下去。

“我想他們賠錢是天經地意。損他人財物,不賠的話還有法理麼?”丁文頓了頓,問章守志,“假如我們民事協調,那個張鎮長會因此感激我們的大度麼?湘少那幫人會因此認為我們軟弱可欺。我贊同老沈的意見,如果由上頭督辦下來就好了,不但要查出肇事者,還要查出幕後主使人,讓他們在局里掛上幾年的號,以後就安份多了。”

章守志和桑春都驚訝地看著丁文,沒想到平常懶洋洋的他,一旦惹到他頭上,準沒好果子吃。狠,真狠!

沈清興奮地拿出電話,跟他的學生細說了這里邊的緣由,掛上電話後哈哈開懷大笑,意思就是大家等著瞧。

丁文看到章守志苦惱了,估計不知道怎麼跟張鎮長回話,便說︰“老章,你就跟張鎮長說,這件侵犯到農民利益的案子,受到上級有關部門高度重視,現在不是我們這方所能做主了,估計要列為典型案例,讓他自己打听去。”

“老弟你”章守志豎起大姆指,又囔說餓了,等飯後再給張鎮長回話。

桑春帶著章守志去填肚子。

沈清因為這件事對丁文的印象愈佳,卻不知不覺間上了賊船。倆人極其輕松地談起育苗室的育養池如何消毒和充水,最後還是選用漂白粉,不像滴滴蟲用量不慎的話可能滯留魚體。

章守志和桑春還抹著嘴進來了,章守志大笑,“老沈,您那學生太管用了,連我打電話給張鎮長他都客氣了幾分,沾您的光了。”

“將那破事扔到一旁去了吧?咱們來談談桑家魚莊主原料的事。老章,我這池里沒有魚了,你說咋辦?”

丁文覺得與自己一人去撓首,不如拋出來大家議一議。三個臭皮匠,湊上一個諸葛亮。

“我那領導還叫我帶魚回去呢。”章守志皺起眉頭小聲嘀咕。

丁文和沈清相視而笑。這個老章頭估計還沒想到“來料加工”這一招,這也是魚塘青黃不接時,沒辦法的辦法。

“丁老弟,你那藥水效果不錯啊。不知你發覺了沒有,經過藥水溫養之後,很少發現魚病。”章守志卻突然說起這事,讓沈清喜出望外了。

魚類患病是由于魚體與其生活的水環境不協調的結果。一方面魚體本身的體質差,抗病力弱;另一方面水體水質不適合魚類生活,存在危害魚類的病原體。隨著網箱技術廣泛的應用和密集型飼養,一場流行病感染了池水,讓魚病大規模地蔓延。

看來這洪荒湖水的效用還待進一步發掘!丁文為自己沒經細心檢查後,就把外面的魚帶入洪荒空間飼養感到後怕,還好是分池飼養,而且自己承包的池塘也足夠地清潔

“老章,我和小丁商量過了這事。從其他魚場采買的魚,然後放在咱們這池里飼養一段時間,再供應給你們桑家魚莊。這樣做,我們夠負責任了吧?”沈清不無得意地說,“而且,魚的種類你們可以預先選擇,說說熟悉哪個魚場?”

章守志指著沈清和丁文,拍起大腿,恍然大悟地笑說︰“原來你們早串通合謀好了。”然後從記憶里搜索出一個叫豐泉魚場的。

豐泉魚場不是在海邊,而在隔壁的上山鎮豐泉村。這個村子與桑家塢的地理環境恰好相反,地處山區之中,而魚場設在豐泉水庫里,也是采用魚箱養魚技術。魚場的主人是一個叫虞翠花的寡婦,人稱虞美人。她依靠著這個魚場的收入供養一兒一女上大學,也算得上一位女強人。

沈清開玩笑說,章守志不是看魚場,而是去會見寡婦。

誰敢打她主意,不被拋下水庫才怪。章守志對這個寡婦很敬重。

汗,不但剛烈,而且強悍!丁文想起了要強的桑木蘭,估計生活的累石壓不彎這類人的腰。

豐泉水庫面積有三百多畝,三面環山,一面堤壩。上游的木綠溪基本上都是林業區,水質基本上可以保證無工業污染。唯一的缺點就是養的魚太肥了,比不上桑家塢池塘中出產的魚特有野性。

“老章你已經選定了這個魚場就行,沒必要向我們推介得這麼詳細。你只管將魚運來,剩下的事由我們去做啦。”

“那給我一點藥水行不?”章守志涎著臉說。

“不行!”沈清的話立即掐滅了章守志這個念頭。

“想想還從你這兒買魚好啊,可省了氧氣費。”

丁文無語,望著一臉委屈的章守志,在心里大喊︰奸商,你都把算盤捧在心窩上了。

最後談定了“加工費”。本錢由魚莊出,要求魚的成活率要達到95%以上,加工費按出貨時的重量論斤計算,每斤為一塊錢。

章守志出價兩塊,但丁文一想︰剛開業的魚莊,不可避免地要做一些優惠活動,這時可不能增加魚莊的成本支出,就算做義工得了,才將加工費拆價為一塊錢。

正事都談完了,四個爺們你看我、我看你,干瞪著也不是個事。丁文客氣地趕走三人,說與他們有代溝,沒啥好談的,關上了房門開始上網自由沖浪去。

網絡的虛擬讓丁文忘記了這兩天的不快。戴上耳麥听著熟悉的歌曲,屏蔽外界的一切雜音,仿佛又回到在上海做事時的忙里偷閑。他喜歡瀏覽一些奇聞異事、人文地理的內容,當然還有一些很八卦的新聞,偶爾也評論一下顯示自己的正義感。

在看一篇《神秘的“六不像”》,原來是講秦嶺羚牛的,有關它們多夫多妻的溫柔靈獸故事。

滴滴滴,屏幕右下角小企鵝在閃動。

“老公,我很想你,怎麼辦?”

是藍子,丁文心頭一暖。這傻妞,也不知道那天胡思亂想什麼,居然哭起鼻子。

“想我就回來嘍,正等著傻妞做飯呢。”

網絡的無拘無束似乎讓桑木蘭變得活躍,她俏皮地發過來驚訝的表情,沒想到丁居然在線回話。

“我不回去,你還沒足夠地想我。記住,不準看別的女孩子!更不準想!”

丁文仿佛看到一位鼓著雙腮的俏皮而不講理的小姑娘。

“呃,我在看娛樂頻道里的一位電影女明星怎麼辦?”

畫面上一塊大磚頭扔來!

也夠強悍的!丁文和桑木蘭海侃了半個小時,就雙雙下線了。想想該到洪荒空間去看看,卷起鋪蓋進去了。

因為章守志的話,丁文來到瘦水池,喂了少量的魚料,蹲在池邊看著夏花瘋狂地爭食,發現即使這里用瘦水飼養,夏花成長的速度不比外面的慢;而到肥水池,主要看看水的顏色,魚種顯得肥碩、遲鈍多了。難道“生于憂患、死于安樂”也同樣適用這育苗?從今天開始,要讓這肥水池的魚苗保持適度的饑餓,激活它們的野性。

到了養丹鳳的小池,里邊居然有動靜了。
8591 發表於 2009-12-16 13:11
正文 第四十五章 魚訊將臨

一向如閑庭信步的丹鳳,居然追逐了起來。

嘖嘖,優雅的仙子也有狼狽的時候啊,這追得原來在生產後代吶。這下又得熬夜了,剛才忘記將嘟嘟帶進來就好,不然自己就可以安心地呼呼。

因為親魚經常會出現食卵的現象,丁文準備等親魚產好精和卵後,將得它們移至另外小池中去休養。

觀賞魚對水環境要求更高,水的硬度、水溫、酸堿度、光照、電導率等等,似乎這里面的湖水都能達到這種要求,溫度四季如春般的恆溫,光照更不用說。其他的條件經過沈教授測驗也可以,中性、純淨、具有活性。

丁文索性將鋪蓋打在這小池邊的一處平坦石面上,側臥在小池,靜觀小池里的動靜,這看著看著,聞著清新如雨後的空氣,就很不負責任困睡過去。一睡醒來,看了下兩條丹鳳還在追追停停,暗道︰還好昨晚睡了過去,不然白等了。

從空間出來,就听到擂門聲,和桑春的大嗓門。

“小文,小文,睡得真死!快快起床。”

還是洪荒空間好啊,沒人吵、沒人敲門,世界一片清平。丁文腹誹著邊應聲,開了門見桑春等得有點著急。

“老章要趕著去豐泉魚場!快點,要趕渡船呢。”

丁文總算明白了誰一大早在做怪,伸著懶腰,出門見章守志、沈清倆人都整裝待畢,明言自己就不去了,還問今天打算買了麼?

到那邊看看再說。章守志搓著雙手。迫不及待催著沈清走了。

這個老章頭地態度有些古怪。一大把年紀了。還這麼急性子。丁文回房套好衣服後。匆匆洗涮。來到了廚房。一股蒜頭混著魚腥味沖鼻而來。唷。哪來地魚?自從中秋過後。廚房少了這種味道。

“昨天不是停了一天工。桑良他們到海里摸到這些小黃花魚。就買了來。”

“這魚還不錯哩。還有魚卵哩。”

丁文不禁湊到煎鍋地旁邊看個究竟。

那魚背側黃褐色、腹側金黃色、磷片孔較大。果然是小黃花。在滾油煎下透出濃重地魚香。大舅媽用筷子將煎魚翻了個邊。然後加些老酒。為了怕魚肉沒熟透。又將魚放到盤子。炊到水開。

看著丁文呆樣,以為他饞著,桑春夫婦不禁莞爾一笑。

小黃花魚終于來了,我可是等了你們幾天,嗯,等下到大巷、小巷去看看。丁文坐到了圓桌旁,問了桑春,“舅,咱們桑家塢曾有人在大巷、小巷撒過網捕魚麼?”

“你姥爺那時,有帶著一班人想在外海立攔網,可立起的大竹桿總禁受不住每年的季風,後來就不了了之。”桑春抽著煙說,“想在那個地方撈魚可得拼命,現在大伙生活好了,誰還想冒這個危險。”

筆架島位于特殊位置,島的背面總是永不退潮的大海,如一方鎮守將大海潮摒在外面。听說那附近暗礁滿布,如果不熟知這地方的水文,漁民們不敢輕易進入這個海域。

丁文在想︰那地方憑一已之力絕對沒辦法撈魚,因為激流和淡水都具備了,極有可能j天然產卵場。不管怎麼說,也要到現場仔細查看一番。

一頓魚香將丁文拉回現實,熱氣騰騰的煎小黃魚足以讓人胃口大開,吃著鮮美而帶著微甜的魚肉,丁文早上多添了一碗白粥。

飯後在果園找到了嘟嘟。小家伙正伏在葡萄架上小寐呢,毛絨絨的,遠看如一盆白花。自從它發現了這里的桔子、葡萄不一般,很少到山頭上去野了,就把這兒當家了,整天將那四只海鴨子趕得四處飛逃。

“嘟嘟,去逛山嘍。”丁文可不管它是否同意,一把將它從葡萄架上揪了下來,然後抱在懷里,逛去了。

今天到大巷,純粹為了觀察潮起潮落的水文狀況,不下水的。

此時應該算漲滿潮時辰,大巷內的水微波蕩漾,但從那十余米高的青岩上仍殘留著水花的痕跡,可見漲潮沖來的水多凶猛。丁文觀察了一個半小時,並沒出現異狀,海水慢慢地落潮了,浸在海水下岸邊的岩石也逐漸裸露。

筆架山背面的海邊,丁文雖在桑家塢生活了這麼長時間,卻從未逛過。因為大、小巷的阻隔,村民極少下到這帶海邊。

海邊沒有沙灘、沒有樹木,只有被海水沖刷過不知多少遍的岩石。與前山那青翠的樹林和多姿的蘆葦蕩相比,這兒更顯得一片荒涼。下到海邊倒沒有風了,或許是秋季經常是西北風被前山擋住,顯得寧靜,只有偶爾輕浪拍石聲。

丁文沿著濕滑的海邊岩石,悠閑而行。今天在大巷沒有收獲,想從大巷一路走到小巷,就算逛逛吧。從小沒有踏足過的地方,自然一份新奇。

嘟嘟早跳到地上,也同樣地好奇,在怪石嶙峋之間跳來跳去,玩得十分愜意。

走了約半個小時的路程,滿目除了石頭還是石頭,但不會令人有審美的疲勞感,因為這些石塊奇形怪狀、各具形態,倒讓丁文搜腸刮肚去形容,最後也糊涂了。

前方有一條兩米的裂縫,遠遠就可以听到淙淙的流水聲。丁文就奇怪了。

海與江河不同。江河的水可以經久不息地流淌,而海水卻是間歇性的,每日受月球的引力作用產生潮汐,退潮時如軍隊偃兵息鼓,干脆地退去。滯留下來除了一些積水塘。

而這個裂縫的流水,不見水量的減少,反似山間小溪一般流水不息。丁文小心地攀下四米多高的縫底,就是一嘗水的味道。

果然,淡中帶有微微的咸澀,說明有淡水摻入其中,而海水自然由這個裂縫倒灌而進,或是丁文不敢想象從大巷至小巷是山底下一條暗河。

這里的小蟹甚是大膽,見了人也不怕生,居然從岩隙中爬出,豎起兩支短針樣的眼楮,緩緩爬到水邊。可好奇寶寶一樣的嘟嘟,怎地放過它呢?輕盈跳來,前爪以迅雷不及之勢壓住了小蟹,讓小蟹雖竭力蹺起兩只螯腿也無濟于事。

“嘟嘟,來!進去瞧瞧。”丁文喚著嘟嘟,指指裂縫深處只尺方的小洞。

嘟嘟把玩著小蟹正在興頭,卻不听丁文的指令,令丁文只能無奈地搖搖頭。

攀上了這處裂縫,繼續前走。海水退得更下了,水邊的岩石呈現一大片的綠色。

青苔!好多的青苔!

丁文小心地爬在這些岩石上,太滑溜啦,剛才差點摔個四腳朝天了。穩定腳之後,從空間拿出魚箱,開始扒了這些青苔。

細如發絲,抓在手中松松軟軟。今晚有青苔煎吃了,丁文邊抹著額頭的汗滴,邊臆想著。

那邊還有岩蠣?丁文小心地摸過去,撿了石塊一敲,果然是岩蠣。由此看來這地方的海水挺肥的,為什麼鄉親們不在這兒種上紫菜呢,想想著現在正是時候?

了一會兒呆,丁文也覺得自己受了桑春影響甚大,總時不時地想為桑家塢找一條出路,這個地方也只有他這種人才輕松到達,換成其他人還得攀下數十上百米的高峭壁。

所以,這里的青苔依然茂盛,這里的岩蠣依然完存。

扒了兩魚箱的青苔放入空間中,至于岩蠣,改天捎把岩鋤,慢慢清光,真是天然的冰箱啊!丁文已把這地方當做自家的後花園。

有了點收獲,走起路當然更愉快,又走了二十分鐘,才到達小巷。如果大巷比做三大五粗的莊稼漢,那小巷可算為關窗含羞的鄰家小妹。

小巷寬不過兩丈,卻顯得更幽深,入口卻向東北方向。秋季的陽光已南移,因此很難照及巷底。即使身處于崖底海邊的丁文,目測離小巷中的水面有二十米之距,往上看有近百米的澗。真是曲徑幽深啦!

從小巷中拖出一條淡淡的流水帶,印在藍色的海面,仔細觀察才識得出。

估計又是淡水吧!丁文已經篤定這里是魚類天然的生殖場所,從各個方面都說明了這些,嗯,只待海鳥大規模飛臨時,就是海魚集中到這個海域的時候。

丁文想想還是繼續走,通過洪荒空間落入對岸,走了十多分鐘,便開始見到海泥和大面積的沙灘了。

兜里的電話響了,是章守志打來的。

“天啦,丁老弟,你是不是率先登月了,電話都打不通。”

“嗯,說吧,什麼事?”

“明早就運魚過去,沈教授叫我順便也幫你捎魚苗。你看看要些什麼苗?”

“除了鰱魚數量少一些外,其他老章你看著辦,畢竟以後是專供給魚莊的。”

章守志似乎心情很好,唔唔幾聲就掛了電話。

這剛放掉電話,又響了,這次是桑春打來的,說那個湘少帶人前來賠禮道歉,他說絕對沒有主使別人投毒的,送錢來了。

沒有才怪。丁文叫桑春不要私下收錢,既然移交司法部門處理,只要等結果就行了。

本來想轉回去,卻踫上了這渣,丁文找干淨的沙灘一坐,心想還是看看自然風光心情舒暢些。
8591 發表於 2009-12-16 13:11
正文 第四十六章 他山之石

去瞧湘少那頭臉,不如看那三奶奶那充滿皺紋的臉,還覺得親切些。

丁文一看近午了,閃回小木屋中,發現藍子不在家,這個地點特安全。透過臨池的木窗,看到湘少旁邊還陪著幾位中年男女一同離去,估計是他的親屬們吧。送走幾人後,桑春低著頭往回走。

自承包了這個池塘後,校舍靠近池塘這邊的蘆葦牆也開了個口子,算是邊門吧。

丁文率先進入廚房,卻是沒人,將兩魚箱的青苔拿出後放到一旁。

驀見丁文,桑春還嚇了一跳。

“舅,沒什麼為難吧?”

“今天張鎮長親臨,看他們的樣子倒是多了幾分恭維。小文,我看算啦,能饒人處且饒人,咱不把事做絕。”

看來張鎮長對大舅的壓力還挺大的。丁文卻是鐵了心,耐心解釋說︰“他們賠了錢之後,听老沈他們說,估計最多的話判三緩三,就是每個月到局子定期報到一下,算給他們頭上懸個警示燈。”

“張鎮長說,湘少正趕上出國赴日留學,這麼一判不是要泡湯?我也挺可憐對方了。”

兩權相害取其輕,就讓他去其他地方禍害算了。不過,那個張鎮長有的是辦法,管他呢。丁文不想再繼續談論這事,轉而說起明天準備進魚,下午得將池塘里的網箱清洗一遍,還有育苗室內的各個水池灌水消毒。

桑春只能?嘆。畢竟這事地受害者是丁文。也沒強行做主。

“舅。剛才逛海邊時。看到這青苔挺誘人地。就塞了兩魚箱叫人送來。”

“正好。我也好久沒吃到這東西。听城里地人說青苔是綠色食品。晚上叫你舅媽煎青苔餅。”

飯後。桑春去洗網箱。而丁文則臨時接起抽起泵。給育苗室地水池充水。

沈老頭將各池水地進出、循環系統布設得很周全。用起來後才覺得挺方便地。進水放在一個小池里。然後通過水管閥門。控制各池是否進行池水更換以及更換地水量。配比好地漂白粉放在進水池里。隨著水流輸送到各池中。估計他地心思還在于怎麼將一滴泉按量分配到各池。

丁文倒舒服得找了張短?。坐在池埂上。只用看著各池地水充滿了就斷開水泵地電源。

悠閑的工作讓丁文快打磕睡,听到了桑春罵罵咧咧,見他雙手各提著幾條死魚走進育苗室。

“天殺的,活該讓他們判刑!”桑春將魚放到地上。

許是這些魚躲在網箱底吃剩食,結果也被殃及,看那有的魚頭已腐爛了,估是魚死被網攔住了,沒有當天浮起來。若不是要清洗網箱,還真不能發現。

“大舅,將魚排換到另一處地方了麼?”

“我將魚排拖到池塘中央,以後上下得撐木筏。”桑春心疼地翻著地上那些魚,還有一條兩尺長的胡子魚呢。

“這些魚吃不得,拿去埋了吧。”

看那魚的死樣,估計不是敵敵縮,應該是氰化物。這種毒藥是見血封喉,藥性還滯留在魚血中。這幫人連市場面不常見的藥也能搞到手,真是不能小覷啊。

四周挖溝勢在必行,不然躲得過天災,也躲不過人禍。嗯,最好溝渠的內側插上竹籬笆或者蘆葦牆之類的。

待桑春將魚當肥料埋了之後轉回育苗室,丁文就提起這挖溝的事,溝的寬度與深度仍按沈清設計的那樣,只是一些施工工藝按最省錢的方式辦。

“這倒是不小的工程量,要是能讓村里的大伙兒賺上就好。”桑春不無惋惜地說。

“舅,要不承包給您?”丁文擠擠眼說,看桑春那神情,不由得好笑。

“我倒想,不過這挖起的土要堆在哪兒?我去和大伙商量一下。”

看著桑春急匆匆離開的身影,丁文只得搖頭,一看各池的水滿了,便拉下開關,然後啟動室內循環的水泵,只待傍晚的時分再換一遍清水,養到明天就成。

工廠化養殖,這也許只能算做初級階段吧。丁文回到自己宿舍,想上網查一些資料。

在水產養殖的網站注冊一下會員,醒目的大閘蟹廣告看得心癢癢的,點開了幾種常見魚類的市場行情,價格略有上漲。心想這些似與自己目前經營狀況關系不大,倒是想起了那塊方石透露出來的有限信息。

“洪荒、青木戒。”

至于東方,自以為甚是理解。這戒指在我國東部,自然在地球的東方,沒啥好查的。

查了許久還是一頭漿糊,于是不甚了了地關了網頁。丁文暗道管它啥東西,對自己百利而無一害,甩甩頭上床歇息去了

入夜時分,章守志和沈清後面跟來一女,她是虞美人的女兒,叫楚婉玉。

听了章守志對桑家塢魚場的魚推崇備至,打從心里不服氣。雖然剛從商學院畢業出來的,但從小就接觸到淡水魚養殖,應該可以算熟能生巧,楚婉玉便央求母親到桑家塢一探。俗話說︰“他山之石,可以攻玉。”虞翠花自然也滿口答應,到底怎麼養殖才能養出魚的野性,也就是純天然之說。

口花花的章守志在暗悔,虞翠花的女兒不知咋樣,但她本人絕對富有螺絲釘的精神,在豐泉魚場就被沈清數落一頓︰叫你病從口入、禍從口出!面對著虞翠花那個軟聲相求,章守志雄性激素徒升,打包票地答應了。

這位山區妹子顯然對海邊不適應,下了渡船還在嘔吐,章守志和沈清倆人沒辦法,只得將她扶上老鄉的板車,推回了校舍。

丁文睡醒後正給育苗室里的各池換水,听到外頭章守志的囔聲,探出門口喊,“老章,听你的聲音,今天好像收獲不小哦,是不是虞美人和你對上眼了。”

沈清大笑,章守志尷尬地嘿嘿笑著。

“丁老弟,來客人了。”

哦?難道老章頭將那個虞美人帶來了?不可思議啊。丁文好奇地迎過去,卻見燈光下一個山妹子的打扮,只是神情有些萎靡。

她一手搭在門框,伏頭干嘔著。

縴手這麼皓白?怎麼能是時常風吹日曬的養魚之手呢?

“她是翠花的女兒,大家都叫她小玉。”

听了章守志的介紹,丁文才恍然,立即叫章守志扶她進了廚房,壓幾口熱湯興許會好一些。

楚婉玉卻是將整碗的開水喝光了,喝完還嗝了一口氣,問了章守志,“章伯伯,這水很好喝,養魚也用這種水麼?”

一雙水靈靈的大眼楮直看著章守志,原先有些蒼白的臉已泛起了血色,增添了一絲令人楚楚憐惜的模樣,瓷一樣的可人兒令人不忍拒絕。

“呃,不是,不是的。”久經商場的章守志也會失態?

丁文和沈清只能暗地搖頭。見到大舅媽過來招呼了,丁文便出了廚房,讓章守志兀自尷尬去。

沈清也喜歡這樣的場合,借機跟了出來,“小丁,這個豐泉魚場經營得非常不錯,也上得了規模。單魚排連起,估計上十畝了。想想人家,你這邊只能算手工小作坊嘍。”

“咱這不是現實條件所限!你總不會叫我將池塘再拓寬吧?這事一大攤,我可不干!”

眼見著攤子要一下子鋪大,丁文想也不想就反對,這不是在養魚,這是在累人。

“小丁,咱們走精品路線好了,做精就成!”沈清看到丁文急得要跳起來的樣子,哈哈大笑。

到了育苗室,看到丁文已做好了準備工作,沈清背著雙手,滿意地點頭,然後湊到丁文身邊小聲地說,“今晚加些一滴泉,小心別讓人看到了。”

听了這話,丁文幾乎要笑得肚皮抽。沈老頭啊,若是知道一滴泉也是在懵你,估計你丁文忍著笑意承應了。

估摸喝了開水好多了,楚婉玉催著章守志來到了育苗室,听說這位水產學院畢業出來的小伙子是這里的主人,大方地上前與丁文握手,“听了章伯伯的話,我可是來這邊取經的,希望不會打擾你們。”

“咱這小打小鬧的,跟你們豐泉魚場沒法比。老章看到我初創業,忍不住四處宣揚了下,小玉姑娘沒必要謙虛。”

丁文沒想到這位嬌小玲瓏的山妹子,她卻是如此落落大方,示意她可以隨便看看。

楚婉玉在章守志帶著下,參觀了育苗室,只是對各池的水循環系統非常感興趣,沒口地稱贊。章守志自然暗指著沈清,讓楚婉玉不時回頭看了這位和丁文正低聲討論的老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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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七章 老章情懷

青苔油煎,加上蔥花,咬在嘴里軟綿綿的,卻有另類的芳香。四個大男人吃得津津樂道,但楚婉玉只用筷子夾了一小塊,就不敢再嘗了。

豐泉村雖也屬于沿海一帶,但真正論起來是靠海的山區,飲食習慣與桑家塢截然不同,以辣味為主。大舅媽看這位姑娘只喝著粥、吃些青菜,便又將青苔抱團油炸。

本來就蓬松如發絲的青苔,經過油炸之後,更像一簇碧色的花團。絲絲清脆,咬起來刷刷細響。楚婉玉更偏愛青苔這樣的做法,經過油炸後,青苔自然就少了海泥之味,多了一份爽口,她著辣椒醬,這下可吃不少。

其實會吃海味的人,卻不樣,最多煎著吃,有的人卻用來做羹。因為青苔一經油炸後,其中蘊含的維生素大量流失了,更是沒了原汁原味。

章守志摸著吃撐的肚皮說︰“丁老弟,這東西記得給我留點。小時候愛吃青苔,現在卻發現這東西快找不到了。一定記得啊!”

沈清也跟著說︰“是啊,現在追求人與自然的和諧,象這個純天然的好東西,在省城也少見了。”

“你們倆個要吃的話,那邊還有兩魚箱。吃怕你們!”桑春的想法與他們倆人不同,還是覺得大魚大肉就算好生活,听說城里的人將地瓜葉,大模似樣地上了酒桌,他就很鄙夷︰純是吃飽撐著。

章守志離位走到牆角的魚箱,掀開蓋子見到塞得滿滿的青苔,不禁蹲下抓了幾把,放在鼻端聞聞,“小玉,回去的時候,你也帶一些走,你媽喜歡吃這個。”

愣了,全屋子里的人都愣了。這個虞翠花,是老章頭的老相識?喜歡吃啥他都知道。

楚婉玉看了丁文一眼,輕嗯了一聲。

“有啥好奇怪地。翠花和我自小認識。原來就在我隔壁村子里。”章守志點起了煙。步出廚房。

丁文不敢調侃章守志。畢竟人家地女兒在這。低頭將剩下地粥喝盡也離了座。桑春叫住了他。“等下到你地宿舍談談。”

丁文知道大舅要談地話題。應聲出了廚房。

呃。這是嘟嘟小家伙兒麼?丁文看著一身沾滿海泥地嘟嘟。本來一身白色地長毛涂成花色。黑一處、白一撮地。真想拿來一把剪刀。給這個不講衛生地小家伙修個“短平發”。省得天天幫它洗長毛。

而嘟嘟似乎也不滿。嗚嗚叫了幾聲。竟然拐過丁文地跟前。進了廚房。

小家伙肚子餓啦?丁文折返進去。果然見大舅媽不避髒。將嘟嘟抱上小圓桌。夾出幾塊炸青苔給它吃。

楚婉玉瞧一身髒兮兮的嘟嘟,貌似其看相不佳,沒想到還甚得大家喜愛。

而嘟嘟對香香味的人具有戒心,居然將尾巴倒向楚婉玉。丁文笑在肚里,篤定小家伙敢情患上了嚴重的女人恐懼癥,不過要等它填飽的肚皮,才能抱去洗了。

桑春對媳婦寵嘟嘟甚為不滿,俗話說︰“寵兒不孝,寵狗上灶。”若不是丁文在這,早一個巴掌將嘟嘟扇下了桌面。為了心不煩,桑春說出了大伙兒挖溝渠的意見。

“小文,咱們就談談池塘周圍挖溝的事吧?由村里承包,統一組織好大伙兒,兩邊都不誤,因為修路在倒好水泥,剩下日常保養就簡單。還有個想法,白天留一半時間在你這邊”

“可以。村里和大伙兒都支持咱,這池塘周圍挖溝的錢不給大伙兒賺,怎地都說不過去,也算年前為大伙兒加點收入。”

桑春早料到丁文會答應似的,其實已經把工作分配下去了,只等放樣出來就開工。

丁文見嘟嘟吃飽了,提個木桶和刷子,呼了嘟嘟跟來。這小家伙洗澡水規格挺高的,只有用洪荒空間里的湖水,它才會樂意之至,不然要不停地掙扎和亂抖長毛。

嘟嘟確實很享受,趴在桶沿任丁文刷洗,不時還彎下頭喝自己的洗澡水。

丑小鴨瞬間變天鵝。楚婉玉發現自己剛才看走眼了,看那沐浴後的嘟嘟,一身白色長毛沒有雜色,何止一個可愛可以說得了,對女人來說,簡直人見人愛。她正想蹲到木桶邊,嘟嘟卻猛地從木桶里躥出,一溜煙跑沒了。

水花濺濕了丁文和楚婉玉滿頭滿臉,也讓倆人澆到洗澡水了。

“小玉姑娘,你沒事吧?”丁文提著水到了菜園里澆水去。

楚婉玉看自己胸前濕了一大片,黑色的罩子也透著白襯衫顯現,頓覺無措時,還好這個男子沒有盯著看,望著丁文提著木桶的匆匆而去的身影,有了些好感︰直覺這個男人不色。

不色的男人是木頭。若是桑木蘭在此,肯定會有截然不同論斷。

老章頭,怎麼蹲在果園里抽悶煙呢?丁文轉過了廚房的牆角,便看到忽閑忽滅的火點。

“老章,啥事想不開哩?”丁文邊澆著菜,邊喊說。

“丁老弟?”章守志顯然想不到丁文這麼遲了還會到菜園子,便站起身摸了過來,在矮籬笆停住,“在為豐泉魚場煩啦。”

煩?豐泉魚場從現在至春節,因為桑家魚莊的訂單,將從中獲利不小,還有什麼可煩的,應該高興才對。丁文將桶里的水隨便潑在菜地里,不理解章守志話里的意思。

“豐泉魚場承包期快到了,翠花不像老弟你這樣有先見之明,一下子簽下五十年的承包期。她只簽了十五年,明年三月份就到期了,听說競爭很厲害。”章守志只說出虞翠花的難處。

但她的難處與你老章頭有什麼干系呢?寡婦門前是非多,莫非你老章頭有一腿了?丁文雖有好奇,卻不慣于打听別人私密。

“翠花和我從小就認識,若不是當時家里窮,他爹又貪上對方是軍人,現在”章守志的話聲有些飄忽,顯然是沉浸在過去回憶,“可對越自衛反擊戰中,她男人沒有回來,就剩下孤兒寡母的,日子過得挺艱難。後來,鄉里看她是烈士軍屬,優待于她在豐泉水庫養魚。”

“可,現在時代變了,一切講究的是關系,還有經濟收益。鄉里自然不會放棄這一塊兒。這翠花養了十五年的魚,其他的事幾乎學不來。”

這老章頭還有挺有人情味的,換作別人,伊人已嫁他人婦,不來句風涼話已算道德標兵。丁文冒然問了,“老章,听說你的妻子也不在了,有沒打算你和虞美人破鏡重圓?”

夕陽紅,雖近黃昏,卻是最美。老來相守,也不失一段佳話。

“我我想,可翠花她放不開。”章守志半天憋出這句話,倒象情竇初開的少年,有些勇氣,有些怯弱。

丁文將木桶放在腳邊,搜盡自己的想法來給章守志鼓勁。

“老章,你的家庭我了解就不說,估計沒多大的阻力吧?”丁文听到章守志嗯嗯地應,接著說,“那我給你支幾個說服虞美人的理由。兒女是她心頭最主要的負擔,小玉大學畢業了可以自立,剩下小兒子的撫養和她家老人贍養。咱們偉大領袖不是采用過‘以農村包圍城市’的戰略麼?你要先做通虞美人周圍親人們的思想工作,以她沒了後顧之憂。”

“哎呀!老弟。你真是我老章的太陽啊!”章守志隔著矮籬笆抱住丁文,其狀若瘋。

太陽?日啊!有這麼稱贊人?念在你老章頭不通現時網絡語言,饒過你這遭。不過聞到他身上那嗆煙味,丁文一把推開了章守志。

“老章你不是有桑家魚莊一半的股份麼?到時你別過河拆橋,將我這個媒人給忽悠了。”

章守志朗聲大笑,仿佛看到夕陽那萬丈光輝正籠罩著他,當然還有他的翠花。

“去吧,別在這傻笑了。打鐵趁熱,你先去說動小玉,一定要從易到難,爭取最廣泛的統一戰統!”

看這話說得多有水平,還上綱上線,有憑有據的。丁文很自戀地暗贊起自己。

這番話說得章守志熱血沸騰,急匆匆地摸暗路去找楚婉玉。

丁文提起木桶從另一邊牆角轉到廚房,渾然不覺自己教別人燒餅、自己的餅粘爐了。卻見章守志站在楚婉玉門前俳推br />
怎地好的不學,學國足那些大老爺們,每次總差臨門一腳,看來還得自己扶章守志一馬,送上一程。

將木桶放回廚房,丁文見到章守志仍站在門外。章守志舉著手要敲門卻沒有勇氣敲下,笑出的聲音比哭還難听。

這人真是的丁文一手拽住章守志胳膊,一手敲門,高喊︰“小玉,你的章伯伯有重要的事找你談談。”

楚婉玉從里開門,見丁文扯住一臉臊紅的章守志,倒是大方側身讓倆人進屋。

丫的,還好抓著,不然這老章頭還準備臨陣脫逃。丁文將他推閃進了楚婉玉房間,說︰“你章伯伯想和你商量你媽媽的事。”

做兄弟做到這程度已經夠了,丁文搖頭離開房門口,回頭見楚婉玉關上了房門,暗道︰千里之行始于足下,不積跬步無以致千里嘛。咱還得和沈老頭商量一些事。
8591 發表於 2009-12-16 13:12
正文 第四十八章 踏出首步

暫撇去成人之美的得意勁,丁文轉進了育苗室,在這個地方必可以找到沈老頭。

“老沈,不早點歇著?明天夠你忙的。”

沈清正取水樣,粗驗了池水的PH值等指標,正認真記錄到一個硬皮本子上,待記錄完畢後才回頭說,“小丁,快來幫忙打下手,明天要進成品魚和魚苗,事前準備工作著實挺多的。我就給你兩樣任務,取水和準備明天的飼料。”

取水當然是指取一滴泉的水來,現在成了倆人只可意會不能明言的暗語。

從別的魚場購進的,不管是成品魚還是魚苗,首先必須經過魚體消毒,最大可能地杜絕魚病從其他魚場帶來;還必須盡快讓魚適應新的水質環境和飼料。

沈清將明天購進的魚類列了一份清單。

草魚、鰱魚、青魚、鯽魚、鯉魚、團頭魴,還列出相應成魚的飼料和魚苗的飼料。浮生植物、魚草、豆餅這這這,丁文原以為準備飼料是比較輕松的活,現在看來是重擔。尤其那鯉魚等雜食性的魚類還得吃蚯蚓、小蝦等。

看了這份清單,丁文緊皺起眉頭。

“怎麼,有難度?我也是從你的效益角度著想,最大程度地利用好現有的養殖空間。”

有難度也得上,總不能花轎都抬上門,還說姑娘不嫁。趕鴨子上架了!丁文點頭明白沈清的好意,一想沈老頭不會無的放矢,便想那些黃豆粉和空間里那些浮游植物先將就著用吧,難不成明天再叫老章頭送來一些魚料的。

沈清往一個小池中倒入漂白水。估計將這個池當作消毒池。他又量了水質地指標。添些水算通過了。

“老沈。我去取水來和準備一些現成地飼料。”丁文快速地走出育苗室。怕沈清一帶口。許不定又指派出新任務。

“到底誰幫著誰養魚啊?”沈清看了丁文腳底抹油。又好氣又好笑地嚷嚷。

是啊。到底誰幫誰?迷糊中地丁文終有個清醒地認識。一看章守志和楚婉玉雙雙走出房間。似乎談得攏了。便發話了。“老章。這飼料地事還得麻煩你了。”

“老弟啊老弟。成魚和魚苗地款有我擔保。一個月地付款寬限期。以後就一批壓著一批付清。你這空手套白狼地功夫稱得上一流。我老章甘拜下風。”章守志見丁文有些臉臊。見好就收地說。“成啦。明天叫豐泉那邊多捎兩天地飼料吧。”

“丁大哥。您別擔心。我娘最識重那些白手起家地人。說以前受別人地援手。現在也得回饋別人。何況章伯伯是自家人。”楚婉玉似為增加說服力。寬慰著說。

“老章,我從不認為天上掉餡餅的事是真的,今個兒你就是餡餅。也謝了小玉你們。”丁文嘿嘿笑說。

這丁大哥太逗了。只听說天下掉下個林妹妹,可這章伯伯與林妹妹相差太遠了,若比作餡餅倒也符合。楚婉玉看著章守志的臉,莫明其妙地掩著嘴笑。

丁文拉著章守志到一旁,問剛才的事談得怎麼樣?

只談了桑家塢魚場和豐泉魚場合作的事。章守志那吞吞吐吐的樣子,讓丁文絕倒。

仿佛看到了國足將點球踢飛那一幕,看來今晚只能動用裁判的力量了。丁文暗瞟正四處打量的楚婉玉。

“小玉來,我有事和你單獨談談。老章你等一邊去!”

楚婉玉心懷惴惴,還是大方來到丁文身邊,一尺的安全距離。

“有件事我必須告訴你算了直接說,你的章伯伯想和你娘好,你有什麼意見嗎?”

楚婉玉隨著丁文的話語,從極度緊張到放松,捏了一把汗,轉頭望望已羞怯躲在一旁的章伯伯, 哧地笑出,又玩味看著丁文,“那他得直接去問我娘去,只要她同意,我做女兒的也不反對。”

“應該你先不反對,咱們好做工作嘛。哦,是老章他更有信心去做工作。”

“我為什麼不反對?”

“因為你娘需要一個人為她分擔肩上重擔啊。”

“我不行麼?我不能分擔嗎?”

“你可以。”丁文覺得自己似乎說服不了楚婉玉,看著比自己矮半個頭的嬌小姑娘,愣在當場。

“行啦,我會支持的,不想我娘累了一輩子,再累下去。”楚婉玉低下頭輕輕地說。

“老章老章,別扭扭捏捏了,你自己快過來說個明白。”丁文興奮喊來章守志,自己還要假裝去前往山上的取來一滴泉。

丫的,千年鐵樹要開花了,就差咱一噴口水。丁文不無得意想著,找了個黑暗角落閃入洪荒空間。在空間里先是大笑三聲,今晚當回“黑哨”,卻推進“比賽”的進程。

丹鳳,這兩天對這兩條正在發情的金魚很上心,昨晚還差些當了守夜人。

生啦?!丁文站在養丹鳳的小池邊,見這兩條親魚沒了昨晚的熱乎勁,細瞧肚圓鼓鼓如蛋的雌丹鳳,似乎癟了一點。豆抹吧,權當產後滋補營養,丁文抓了一點豆抹灑入水中,因為他不能確定,這肚皮如鼓的丹鳳是否將卵全都排出體外。

兩條丹鳳翕合著小圓嘴,像舉止文雅的紳士和貴婦一樣,斯文地攫食著豆抹,一點都不急。與這兩條丹鳳相比,瘦水池中的鰱魚夏花們更象搶盜,一眨眼就將灑下的飼料搶光了。

來到肥水池邊,水已泛成深綠,該清出一半給那些新來的魚苗們。但這些還遠遠不夠,又找了個小小積水塘,將還剩幾十斤的黃豆粉都倒其中攪拌,幾成了糊狀;還得浸泡些干草,就將水取到外面再來說。

這一擺一弄花去了半個小時,丁文才出了洪荒空間。

手機響了。

“丁老弟,嘿嘿咱們談談。”

老章頭,這笑太賤了,肯定沒好事。丁文沒好氣地說在小木屋這邊忙著呢,讓章守志別高興得掉到池塘里,那得不償失。

果然,自己還真遠見啦。丁文對于章守志提出來的想法,一口回絕。丫的,為了自己幸福,要咱出賣商業秘密,沒門,連窗戶也沒有!

章守志看到丁文態度堅決,沒有商量的余地,只能提出一些變通的方法,但萬變不離其宗。

“省省吧,你先為你的虞美人爭取到承包權再說,不然到時也是白搭。”丁文給章守志點出豐泉魚場面臨的最主要困難,不在桑家塢這兒,而是在于上山鎮。

人說愛情是盲目的,連精明的老章頭也不例外,這八字還沒一撇,就急個猴樣的。

丁文不理了沉思中的章守志,回去和沈清打聲招呼,說一切準備就緒,就等著明早的魚送到。轉回房,關上了房門,也將一日的忙碌和紛擾關在外面。

是啊,真正算起來,自己這真正養魚才剛剛開始。望著天上的半形月,不知不覺間快到了國慶節,時間過得真快呀。丁文坐到電腦前,听了一段音樂讓自己放松一些,便向藍子發去一條訊息,問國慶節回來麼?

可沒有回訊,便想起給她去個電話。

“藍子,不在家麼?”

“我正和媽一起逛夜市,好熱鬧啊”

听著手機傳來的嘈雜聲和桑木蘭的興奮話語,還有母親的詢問聲,丁文感到了一份滿足,靜靜地听著,又似乎那麼遙遠,當桑木蘭說要掛電話時,他沉聲說了晚安,輕輕地按下中斷通話鍵。

關上了電燈,丁文和衣躺在床上什麼都不想,月光從窗戶、瓦頂照射進屋,這一刻心里一片寧靜,而手上的戒指似隨著他的心境而變,不再僅僅一味的涼意,卻帶有一絲溫暖。

木者,生命之象也。只有熱愛生命,才能擁有更多的活力。丁文也許不知這些奧義,似乎卻暗合了。
8591 發表於 2009-12-16 13:12
正文 第四十九章 分魚入池

清早的時候,魚運來了。

不得不說章守志手下一班人馬做事干脆利落,看著一行九人分做幾趟,將一個個魚箱搬到育苗室房前。大舅媽正忙著給歇氣的大伙兒倒水,可那班人將水喝盡後,就立即撤走,他們必須趕這趟的渡頭回去。

魚箱揭蓋靜放在地上一會兒,等箱里魚穩定後,沈清才示意換一些水。

從豐泉魚場到桑家塢,含渡船的時間,應該不下于兩個小時。即便這麼短的時間,夏花魚種仍有個體出現浮頭的現象,而成魚情況相對好了很多,隨著這股清流加入,經過運輸折騰的魚才慢慢恢復了尋常那樣游動。

沈清隨意撈起一些魚苗,抽出個體對魚鰓進行鏡檢,如果沒有魚病的話,就過一下消毒池或者根本不用消毒就可以入池。

丁文近看這些魚苗,著實不能與空間內魚塘的夏花相比,特別魚的活力相去甚遠。

成魚被抽檢沒有問題後,一箱箱被丁文和章守志一起抬著到池塘的網場,將魚箱浸入水中,由魚兒們自由地從蓋口游出,待魚都出了後才收起魚箱。

“小丁,快來幫忙將苗入池。”沈清遠遠地喊過來。

今天的丁文真的一付養殖戶的模樣,穿著連體雨褲、雨鞋,趟下及腰深的池水,放光魚箱的魚,將一個魚箱轉交給岸邊的章守志。

“來嘍,最後一箱清空後就來。”這箱是鯰魚,魚箱一浸入水,鯰魚奮滑而出,入水不見。

十五箱地各類成魚被放入網場中。沒有想象地群魚爭游。只有平靜地水面。

按理說不能立即對剛入池地魚投放餌料。待其適應池水後。再酌量投放。並由少逐漸到多。直到所認為適量為止。可丁文似乎“一竅不通”。將空間肥水池蘊含地浮游植物。用瓢盛了潑往網場地池水中。

起先水面一片沉靜。慢慢起了變化。有了水涌。有了魚游動地背鰭。水里開始熱鬧了。魚兒能試著進食。

在一旁觀望地楚婉玉從漠視到驚嘆。對木桶地深綠池水起了興趣。

漠視是因為這個池塘實在太小。比起豐泉魚場地數百畝水域來說。僅相當于魚排地面積。這樣規模池塘養魚就算捅破天。一年收益也是有限;驚嘆地是自家魚場運來地魚。竟如此短時間適應了這里地餌料。

手伸進木桶中。掬一捧綠水到眼前仔細觀察。肉眼看去沒有特異之處。楚婉玉看向章守志。充滿了迷惑地神情。

章守志提起了魚箱,走到楚婉玉身旁,低聲而快速地說︰“這里的水不一般。”其舉止如地下工作者接頭時隱蔽而迅捷,怕是被丁文發現。

楚婉玉看著章守志已提著一個個空魚箱到小木屋中,她用食指輕點了木桶中的水竟放到嘴中。果然,跟昨晚喝的開水差不離。雖說魚的口味與人之味覺不同,但那說不清道不名的爽,可以讓疲態一消,這里的水養人也養魚啊!

听著因走路時雨褲摩擦的咯吱聲漸遠,楚婉玉才回望丁文已邁入旁門。

“老沈,哪箱魚箱先入池?”

育苗室門前的六個魚箱已被分成兩組,沈清指著一組四個魚箱,“這四個暫時沒時發現魚病,可以直接入池,混養在一個池中。”

這四箱分別是草魚、青魚、團頭魴、鯉魚的夏花魚種,被丁文一一放入育苗室的大池中;而另外兩箱是鰱魚和鯽魚種,則需要消毒過後才能放入另外一個池,有待進一步觀察。

沈老頭工作蠻細致嘛。其實按自己做來,只會大體觀察魚體的外觀光澤度、魚眼還有鰓,沒有明顯病就通過稍微消毒,然後下池。席地坐在池邊的丁文有點累也有滿足感,終于又回到有魚的日子啦。

魚苗畢竟是幼體,沒有成魚那樣抵抗力強,雖然運輸途中對魚箱充氧,到達桑家塢後也采取一些應急措施,如注入少量新水、緩慢地讓水流水,但仍有半成的魚苗浮頭。這是不可避免的,所以沈清和丁文都沒心疼,倆人只是估摸著魚種的先期進行鍛練不足。

招呼大伙兒吃過早飯後,丁文開始對魚苗進行投食。而楚婉玉對這一環節特別關注,緊隨其後,如質量監督員一樣審視著丁文的每個步驟。

對于這種灼灼目光和楚婉玉欲問還休的神情,丁文自然默默地做手頭上的事。其實也沒什麼可好奇的,這些喂魚投料的手段都是一些比較通用的做法,沒有什麼特別的竅門。

楚婉玉慢慢地有些失望,一雙水靈的大眼由熾熱慢慢冷淡,不過如此而已。

養魚養好水,水于魚如人于空氣。但養好水豈是那麼容易!

豐泉魚場捎來的飼料,放到丁文的客廳里。飼料需要干燥的環境,不能發生霉變,偶爾陽光足的時候,還得拿出曬一曬。說起這飼料方面,只能說魚體如人體一樣,也需維生素、糖、蛋白蛋、微量元素等,但要鑽進這門子里,那海了去別想找回來頭路。

丁文只能依據現代所謂模糊概念,憑著洪荒湖水特有的活性一招鮮。魚種應食小顆粒、糊狀之料,昨晚準備的飼料似乎漸漸勾起它們興趣,象小孩剛到陌生環境一樣起先總是拘束,爾後慢慢地放開了就鬧啦。

夏花的魚種本性活潑好動,喜見好奇。丁文樂于見到這種狀況,暗喜︰終于恢復正常了。

楚婉玉見到魚種為掠食逐漸頻繁游動,又現迷惑不解神情。在魚場的規矩,只能看不能問,人家能讓你近距離參觀,已經是仁至義盡。

在育苗室里,倆人象啞劇演員一樣,只有肢體動作沒有一句言語。直到丁文說了要去看看魚排,才算啞劇落幕。

育苗室通風良好,卻比不上外面陽光明媚、爽風拂面,踏足池塘岸上被雜掩沒的路徑,脫去了一套連體的雨褲,頓覺輕松。魚排被綁在小木屋旁的柳樹干上,丁文一看現在有網場攔著就不方便了,牽著繩子將魚排慢慢地拖到其他地方,嗯,就靠近自己宿舍那方向吧。

想起那首《縴夫的愛》,丁文听了泡泡版的改編就好笑,咱這最多只能算漁夫的愛。

拉近魚排,將池塘里荷花沖開了一條水道。丁文微皺眉,這地方似乎不適宜養魚苗,因為水中的氧氣很容易被水生植物消耗光了,可能讓魚種們缺氧。無奈之下跳上了魚排,索性撐著竹篙在水面尋找適宜之處。

吸取上次教訓,一定尋找靠近校舍這邊的水面。這人走動多了,心虛賊者也怕。

最後選在了大門進口那方向,具備避風、光線充足一些必備的條件,用竹篙直插池底,嘩!快整桿沒水了,這里的水好深。跳上岸後綁好繩固定住,剩下就搭上一個竹架可以方便上下。

丁文用意當然是將洪荒空間中的鰱魚魚種再取出一部分,因為魚種逐漸長大,伴生的一些問題也慢慢地凸顯出來。那魚便就是他煩不勝煩的其中問題之一。

楚婉玉在站柳樹下,靜靜地看著丁文忙得不亦樂乎,心想自己的豐泉水庫的養殖環境比這里好多,似乎沒有值得自己取經的。從商業學院畢業出來的她,沒有輕易就此離開,興許還能發現些什麼。

待丁文在池邊洗手後離開,楚婉玉在池岸繞了一圈,也踏上了魚排,看著只有近畝大的育苗網箱,仍忍不住地笑了,這簡直是手工作坊式的育苗,見那網深似乎挺深的,這太不符合育苗池一米至一米半的深度吧?

大抵池深度,苗種較淺些,成魚倒無所謂。還說是水產學院畢業出來,真是笑掉大牙了。楚婉玉若是知道丁文這也是沒辦法,發現養殖業的基礎設施畢竟不是一蹙而就,單憑著數月就能壘起一個規模化養殖魚場,不啻于異人說夢。

在丁文宿舍中閑聊的章守志和沈清,看到丁文和楚婉玉倆人的一行一動,煞是有趣。

“老章,你怎麼總給小丁添麻煩來了。第一次將我們拉來,這一次又招來這小姑娘,你是不是成心不讓小丁過得舒坦啊?”

章守志嘿嘿直笑,笑得有些奸,“沈領導,我可以保證沒有惡念,看他一天懶洋洋的,總不能這樣過下去吧?”

“你是看中他的藥水吧?”沈清現在是完全站在丁文的立場,“別亂摻合了,這才剛剛發展多久,還想一口吃掉胖子。我覺得他穩中自有主見。”

章守志沒有說話,也不知將沈清的話放在心里沒有,只是痴望魚排上的楚婉玉,“真像她娘!”

丁文轉回來見倆人都站在臨池的窗口,“你們在看什麼呢?我將魚排選了個好地方啦。”

丁文回來找沈清,自然是在池塘周邊挖溝的事了。
8591 發表於 2009-12-16 13:12
正文 第五十章 合作育苗

其實沒必要如此大動干戈的。”沈清坐倚在紅沙發的把手上,用五指梳理著花白的頭發,說得輕巧。

這沈老頭一夜之間又變調子?丁文想想也是,似乎沒必弄得草木皆兵那麼緊張,只需疏導山上沖來的黃土水就行了。

“知道為什麼突然改變主意的麼?”沈清見丁文不問,卻自己解釋出來。

在這鄉村里,鄉風淳樸、相處融洽,沒必要自隔蕃籬,最主要是圍起來的牆擋住了視野,偏安于
呃,這倒象起長者虛幻的勉勵話,原來又是叫承包山林,那自然不用豎牆隔離。丁文听了這沒來由的話,不禁苦笑。看來,這溝是挖不成嘍,還得受教育。

“老弟啊,昨晚我、沈所長和你大舅探討了許久,利用現有資源的優勢,又考慮到現實情況,這地方做為育苗基地更合適不過的。沈所長有技術優勢、你有資源優勢、我嘛負責資金,這一湊起來不就成了?”章守志說道。

果然不能省心,這魚和魚苗剛剛下池,就打算好了下一步啦。丁文象只帶著耳朵听講的小學生,真不上心 。說實在的,不是不想,而是不敢想,創業的熱情誰都有,何況他才二十多歲,沒必要現在就養老。十億人民九億商,還有一億在觀望,丁文也屬于觀望一份子。

看著丁文不熱心,章守志並不氣餒,似乎做足了準備,居然少有的文縐縐念說,“小隱隱于野,大隱隱于市;身在人海間,仍懷青山意。”

丁文笑了,這老章頭真是逗人,一夜之間也會這套,詩興大發哩,許是從哪兒抄襲來的。

“老章,你不用多說了,一切待桑家魚莊經營好再說吧。”丁文表面上態度沒有松動,內心其實有些亂,轉到屋外透透氣。

站在筆架山地山頂上。看一邊是無垠無際地浩瀚大海。一邊是雜落散布地鄉村老屋和層層貧瘠地梯田。仿佛大海所蘊藏地無形財富沒有惠及桑家塢。看網上所說。在閩省有個海濱小村。有大黃魚地箱養。有夏季地海蟶、花蛤。有冬季地繩蠣、紫菜。似乎一年四季都在收獲。忙個不完。

而桑家塢呢?南邊地一大遍砂泥地荒廢。西、北邊地蘆葦蕩外一大片泥地。還有東面地這片海域靠海吃海。只產生了摸魚一族。他們度個溫飽生活而已。難怪大舅一心求出路。求發展。

丁文地老家在北方。卻從未回去過。在心目中。一直把桑家塢當做自己地老家。到現在還是沒有改變。坐在懸崖邊面對著大海。任憑海邊吹亂頭發。思緒如蘆葦蕩地花一樣紛飛。

僵坐了一個上午。回到校舍中。卻見章守志幾人面露欣喜之色。

怎麼啦?丁文打量自己周身。除了頭發有些亂以外。並沒有啥不對呀!

“老弟。恭喜你。那家外貿公司詢問是否還有那批魚苗?五十萬條!”

原來老章頭又將前次賣苗的事說了。這個老章頭又憑地亂嚼舌頭,引得大舅看著自己,象盯上金元寶一樣。丁文無奈地笑笑。

一條夏花賣了一塊二!楚婉玉如何也想不到,自己的魚苗籠統價才四毛賣到這里,真不明白章伯伯為何不把這單肥水生意介紹到豐泉魚場去?

“那些魚苗運到那國家目的地,非但成活率百分百,而且經過那邊檢驗檢疫完全合格。神了吧?”章守志自然不會說出目的地,說完後朝丁文豎起大姆指。

百分百的成活率?我的天,從豐泉魚場運到這里才多少路程,魚種也去了半成。楚婉玉本打算今晚回去,現在不得不重改歸程的時間。

最興奮莫過于沈清和桑春,那一滴泉真的有這樣的魔力!

“存貨全被毒死了,想要魚種等明年吧。”丁文接過大舅媽遞來的碗筷。

菜干飯,丁文端在手上湊在鼻前一聞,米香加包菜香,還有蟶干和干貝!今天是什麼日子?大舅居然將中秋節的存貨都拿出來。不管眾人的目光,丁文旁若無人扒著吃,不時喝了清淡的花蛤湯。

“丁老弟,這次魚苗對方訂價。”章守志伸出一個巴掌,在丁文面前晃了幾下,“離岸價,05美元!”

丁文差點被章守志的話嗆著,伏在圓桌沿咳嗽了一會兒,急喝了幾口湯才算止住,“求你了老章,吃飯的時候別說事。”

見到丁文的狼狽樣,眾人不禁笑起,章守志更得意地長笑。

“這次貿易公司給我們的價格提了幾毛,整數兩塊。我可沒扣留一分的介紹費哦。”章守志又拋出橄欖枝,成心不讓丁文安穩吃午飯似的。

“找豐泉魚場去,你的虞美人那兒有的是魚苗。”丁文沒好氣地說。

“小丁不成啊!”

“小文不成啊!”

沈清和桑春急了,異口同聲地喊。

呃,這個丁文索性放下了筷子,“那你們說說,總不會叫我憑空變出這些魚苗來吧。”

“章伯伯,咱豐泉魚場的苗也挺不錯啊,可以考慮一下咱們那兒。”面對這樣的訂單,楚婉玉沉不住氣了。

“嗯,還是去豐泉魚場好了。”丁文沉著地說,還是繼續吃可口的菜干飯,嗯,吃飯是第一大事嘛。

楚婉玉雙眼泛彩地等著章守志答應,可章守志長嘆了,懊悔地說︰“人家指定要質地不低于上批的鰱魚魚種,誰叫那批貨太出色?不然價格也不會這麼好。看來這次生意要黃嘍。”

“黃不了,老章。”沈清連忙接著說,“小丁不感興趣,有我呢,照樣能培育那樣優質的魚種來。”

看來,空間中那些魚苗要捂緊了,只要多堅持一年,成品鰱魚正常市價一公斤要十二塊,什麼行業能有這樣的高成長率。丁文心里自有一筆帳,若不是資金太緊張,才不想賣苗。

“那這麼說吧。你們培育你們的苗,我養我的魚,到時別池塘網箱去撈就成。對了,今天的魚苗歸我所養吧。”丁文不緊不慢地說。

“不行,豐泉魚場的魚種要提價了。”楚婉玉怎麼會放過這樣壓價的機會呢?面對眾人的目光,她臉不紅心不跳,悠然自得。

丁文無所謂地對著章守志攤攤手,反正一頓午餐也順利落肚了,讓他們四人去火熱討論,自己卻象沒事兒在一旁當听眾。

合作育苗的方案定下了。章守志和豐泉魚場佔五成五,丁文這方三人佔四成五,魚料等費用攤入成本。

好似皆大歡喜哦!心想沈老頭和大舅應該能守住一滴泉所謂的秘密,丁文也沒特意交代,叫上沈清他們將剛投下池的魚苗撈起,放回各魚箱中,先搬進丁文的宿舍中,別忙著放到魚排的網箱里。

沈清還以為網箱沒有經過消毒,不宜投放魚苗,對此也沒個深究。

哈,山人自有妙計。天天拉網訓練魚體,不如我空間來回的特殊訓練。現在可以將空間肥水池和瘦水池中的一部分魚種,放心地投入網箱中,剩下的在空間里繼續養著當然留給自家用。

當其他幾人都在育苗室忙著重新沖洗水池時,丁文暗中將魚箱里的水全換成了洪荒湖水,只待晚上的時候再來個偷梁換柱,與四人的忙碌,他倒悠閑得很。

看魚種們先是沉在箱底,許是剛才嚇的,經過半個小時左右的適應,又開始活潑了。今次的魚種多了五種,比上次單一的鰱魚苗豐富,今後可以時不時換口味。

晚上的時候,沈清、章守志、楚婉玉都趕到豐泉魚場。要說,在桑家塢出行真不方便啦,進出都要掐漲潮時間。丁文趁機實施起原定的計劃。

一個月後,還要付豐泉魚場八萬的購苗款,虞美人家怎麼會窮呢?丫丫的,老章頭還真會出悲情牌,還好是賒帳的。經過空間壓力的訓練後,看到魚箱又出現了一些魚種浮頭,丁文毫不猶豫地將個體弱的種苗撈出。

與大鰱魚在空間中孵出的魚苗不能比啊,看來豐泉魚場的親魚沒選好,淘汰率還不低。

丁文邊嘀咕邊往丹鳳產卵池走去,該看看泡泡的小寶寶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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