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養魚專業戶 作者︰景元上人 (連載中)

8591 2009-11-9 00:55:48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17 58189
8591 發表於 2009-12-20 23:58
正文 第七十一章 勝比牛哞


叔公著赤腳跑回,些許喘息,看似黑膛干瘦,其實T實的。

丁文見他回來心里咯 一聲,難道那葡萄藤真地遭遇牛啃?人說︰兔嚼嫩草尖,牛啃斷了根。這牛吃草帶扯,可以想象那葡萄架稀里嘩啦地倒成一片,連帶遭殃還葡萄架下的海鴨子們,應該在嘎嘎地呱噪。

“大頭,你家的小狗整厲害,吼起來聲音比牛還大聲,把黃牛驚得往山上跑,倒把桑良家的麥田給踩了。”九叔公交代這事,來得匆匆去得悠悠。

嘟嘟這小家伙家有一老如有一寶,家有嘟嘟這一小,樂得逍遙。小家伙看哪兒就哪兒讓自己省心,前些日子還趕著海鴨子四處亂飛,最近似乎和解了。嗯,適當的時候該將放到空間里,等那兩條花鯢生產出苗以後吧,進去鎮鎮也好啊。

桑木蘭掩嘴咯咯地笑,“沒想到嘟嘟也會河東獅吼。”

就這麼推定嘟嘟是雌性的?丁文掏了掏耳朵,莞爾一笑。

嘟嘟踩著輕忽的步伐,象一縷煙似的,跳到丁文膝蓋上,看似在等著獎勵。可它的爪印,毫無意外地留在丁文褲管上,讓丁文喝喊不及。

今天的毛色有所不同,應該沾上了海泥,在秋雨的淋濕下,本來蓬松的長毛,變成一一的,讓它的個子看去縮水了許多。丁文又好氣又好笑地看著膝蓋上雙眼瞪溜溜的嘟嘟。

小家伙肯定又去海邊玩小蟹了,不然哪來的一身海泥和咸味?丁文將嘟嘟拎到門口,到育苗室盛來半魚箱的水。

嘟嘟倒乖巧,撲 了聲跳到箱里。

“還是我來吧。”桑木蘭已挽起衣袖,露出如雪皓腕和青碧的手鐲子,蹲在魚箱邊為嘟嘟刷洗,便開始了老師般語重心長地教育。

而那小家伙。前爪抓住箱沿。小頭伏著還閉起雙眼。又听桑木蘭那吳語軟音。還挺享受地。整一付大老爺們地樣式。丁文看得好笑。便用腳尖一踢魚箱。引得桑木蘭訝然抬頭。嘟嘟抬頭警惕四處轉頭以為出什麼狀況了。又伏下頭。

“這個‘學生’沒虛心接受桑老師地批評、教育。



桑木蘭雙眼似來了精神。嘴角掛著淡淡地笑意。輕擺了下頭。加快手頭地活。便不再對牛彈琴了。

在鄉村里。下雨天最閑。村里地小賣部成了最熱鬧地地方。男人們聚在一起打撲克、女人們圍在一塊叨嗑家常。女人們地話題如手中織衣地毛線一樣。長得沒完沒了。桑木蘭顯然是異類。沒有摻合到人群中。

幫嘟嘟洗完澡後。桑木蘭去了小賣部買東西返回。就對丁文說。“今個兒小賣部里真熱鬧。你猜。他們在談論什麼話題?”

原來,談論的話題是田里挖魚塘之事。以九叔公為首的幾人搖身一變成了堅決擁護者,與桑良他們展開激烈的辯論,村主干幾人沒有發言,在一邊看風向、測民意。談到最後就是投入多少的問題。

丁文若有所思地說︰“我看過不了幾天,大舅準要找上門。”

這不,話音剛落,就听到屋外桑春的喊聲。那穿雨鞋的著地聲,老遠便可以听到,桑木蘭與丁文相對一笑。

桑春在門外跺了兩腳,將雨鞋上的沾泥跺去,脫了雨衣便踏進會客廳,大大咧咧地坐到沙發上,“三十二戶人家,有五戶贊成,十戶在觀望,其他人反對。你不知道啊,這些自留地有的是宅基地。”

“在池塘下方築房,不怕有一天池塘決了口子?”丁文反問了桑春,坐直後又說,“看著現有村里的房子有點凌亂,房子之間又挨得近,真怕一家失火了殃及了全村。”

“咱們今天不談這個。”桑春听了不耐煩地說,“小文,大伙兒干起來,咱們魚塘怎麼扶持他們?”

丁文听了便來氣,“有听說過幫人出主意,還得出錢出力麼?”

桑春面色一滯,桑木蘭倒來一杯水遞給了桑春,笑著說︰“你就別為難大舅了,都一家人的,有什麼主意說個明白。”

“夏花魚種咱能提供,價格按照市場價,不過得村里擔保;當然,大伙兒也可以自己向外買。至于引水管道的錢要他們自己出,老沈他們照樣可以免費提供咨詢。”丁文就這麼簡單說了。

“你們從豐泉那邊不是可以的嗎?”桑春問道。

丁文往後一靠椅背,悠然說︰“鄉下有這麼一說,不花錢找來媳婦不心疼;花了錢,不疼人也疼錢啊。不讓這他們一個個拿出錢,做事哪會精心?”

桑春語噎,雙手捧著玻璃杯說不出話。一想倒也是

們都懶散慣了,若不是自己經常追催,他們天天都沉)E牌呢。

桑木蘭見桑春愁著臉,便說︰“對了,大舅。魚莊在這個月二十五號試營業,老章叫你一定得去啊。”

桑春心不在焉地應了句,低聲蜈畹鶣鷵╕c濟環 閃耍 餉炕 思銥恐痔鏌倉荒蘢願宰慊旄鑫鹵 哪芏喑魴┬嗲 礎br />
“舅,看您難的。這樣吧,咱魚場還打算征個十來畝的地,準備建起魚池。”

“養魚?”桑春倒吸了一口氣,只是不知道是花鯢,如果听說是國家二級保護動物,估計一雙眼珠子當場會駭得落地。“听說,這幾年養的光景不是很好,因為用了藥,沒辦法出口,在國內也少的人吃了。”

“那咱們的魚苗怎麼就能出口呢?何況,人家想要,咱還不給。”丁文覺得和桑春解釋,無異于桑木蘭對嘟嘟教育,便說︰“您月底到省城,踫上了老沈他們順便提村里挖塘養魚的事。”

這時,廚房那邊吱呀的開門聲,應該是大舅媽過來煮晚飯了。

“算了,我跟不上趟。”桑春放下了玻璃杯,說著要去和大伙兒合計,便出門套上雨衣走了。

听著愈遠得模糊的腳步聲,桑木蘭依到丁文身邊,膩聲說︰“老公,你真肯定那‘溪滑’能生出苗來?”

“嗯,這兩條是親魚,它們沒實行計劃生育的,沒理由不能育出苗來。”

丁文這說者無意,桑木蘭听者有心,想起前個晚上羞人的事,渾身就發軟。

傍晚時分,雨暫歇了一陣子,還籠起淡淡的霧。丁文又穿上雨衣、雨鞋出去巡塘,主要看看有沒魚體浮水了,那得趕緊撈出,以免傳染給其他魚。只見樹林還蒸騰起濃霧,道是這天不會放晴了。

嘟嘟縮在雨衣里,探出小頭四處看看,沒了興趣又縮回過去。丁文趁回小木屋之際,將嘟嘟帶入空間里,免得它天天惹來一身髒。

丁文在湖邊看到湖里的魚群在嬉游著,驀然發覺夏花、秋片似又長了許多,難道這湖里和湖岸效果不一樣?又看看花鯢已經在水塘中游動了,丁文連忙拍了嘟嘟的小頭說,“小家伙,這里交給你了。”

嘟嘟從雨衣里鑽出,跳到湖邊,昂首望湖而吼,如虎嘯山林般的,在湖面上空回蕩。

呃,果然聲音不小。丁文驚訝之余,一瞧花鯢似沒受影響,才發覺這空間有點野生叢林的味道了。

荷花周邊的水面一陣蕩動,魚種們急撲撲地四散逃開了,原來是胡子魚找他們下手了,可速度不快的它只能再次沉伏到湖底,空口而歸。

嘟嘟見到空間內多出這麼多綠色植物,沒了剛才王者之風,頑劣地游下了湖。那巨大的荷花引起了它的興趣,嘟嘟游到了荷葉附近瞧瞧,想是攀上葉面上卻沒能成功,攀了又沉。

最後抱住根睫,將荷葉劃出一個口子,從中鑽出小頭來,甚是稀奇。

丁文不管它鬧去,隨手采下了幾片小荷葉,卷起後出了空間。

在廚房里,桑木蘭這碧嫩的荷葉,聞到淡淡的荷香,說今晚做荷香雞,大舅媽帶來一只土雞,拿一半出來做。丁文一听,咽了下口水,看著桑木蘭將雞子切半後,將一半雞切成塊,放入姜絲、老酒、醬油、鹽腌制入味,過了一會兒,灑入幾片香菇絲,用洗淨的荷葉緊緊包起,隔水放到鍋里蒸去。

荷香之味隨著鍋的蒸氣開始四溢,讓人精神一爽,似將陰雨天氣帶來的胸悶舒展開來。

大舅媽呵呵笑著說︰“木蘭就是會煮東西,就這麼一擺弄滿屋子香,可以讓人多扒幾口飯。”

桑春從門外沖進來也喊著,“,什麼東西?香啦。”

連一向大口嚼食的大舅,也這麼稱贊,桑木蘭不無得意朝丁文眨了眼,狀說你看到了吧。

事實上這荷香雞著實好吃,蒸好後骨頭可以輕松挑開,柔軟的雞肉間絲熱氣溢滿了荷香,吃起來沒雞肉的膩味。

桑春說這樣的食物怎能沒酒呢,這樣的天氣喝幾口酒暖各一下身子還是不錯。其實最好是白灑,那種清冽的燒刀子,如山野吹起來的清新之風,帶著荷香在鼻腔內回蕩。而不是微甜帶酸的青紅酒,因酒味掩去雞肉本身的香味。

飽食了一餐。四人不談事了,默默吃著,還有不時端酒踫碗聲,何嘗不是一種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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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91 發表於 2009-12-20 23:59
正文 第七十二章 主廚來了

歷九月十六,一改前幾天的秋雨連綿,是個大晴天。

桑良的話猶在耳邊,“大潮那時,大巷幾乎要露底了”。

是的,今天就是本月難得大潮的日子。為了測算這次大潮,丁文特意找到了桑良他們,還到海邊看看海潮漲起的高度,因為漲得高就落得低,听說筆架島的潮水落差超過八米。

冬季有些魚類從渤海灣游到南方來,給桑良他們帶來小小的豐收,雖說外海已是休漁期,那主要針對大型捕魚公司。

丁文只身站在大巷的澗頂,等著潮水退盡。凌晨漲滿潮的痕跡仍舊留在岩石上,竟比尋常時候高出兩三米的樣子;現在退去,也平常水位低了。

沒有風,有點涼,有點悶。半小時後,紅彤彤的太陽從海面冉冉升起,直射進大巷之中,將那被海水浸斑駁的岩石染得通紅。大巷的底部岩石露出來了,上面依然流著涓涓細流

是該下去的時候了。看那黑黝黝的大洞口,有一小部分露在水面上。

嘟嘟被丁文從空間帶出,一見這個地方,用它的狗刨式在前方帶路;丁文僅穿著褲叉,雙手劃著水面,慢慢走向、游向那洞口。

剛游入洞中,只覺一陣陰冷,前方一片黑暗,洞內充斥著濃濃的咸水味。丁文站泳著,從空間拿出準備好的手電筒。一束光刺破了黑暗,只見,離頭頂僅有尺許便是洞的上方岩石,那被海水常年沖刷的岩石,凹凸不平地直延向時面,給人一種壓迫感。

嘟嘟已沿著手電筒的光所指,率先游向里面。畢竟是未知的地方,丁文連忙跟進去,單手劃動的速度明顯比嘟嘟游得慢。進去七米左右,洞頂明顯高了一點,而這個洞道斜向左前方。

以海水沖刷的特性來看,如此迅猛地涌進,一般會造成外窄內寬的洞道。果然,隨著愈進了些,洞頂也慢慢地高了些,現在看似一米左右。游進了半小時左右,丁文覺得手腳有點酸軟,便一手攀在壁上稍事喘息。嘟嘟也乖巧地用尾巴卷住丁文的手臂,它也休息了。

這里地水真平靜呀。丁文打著手電四處照照。

這一路行進看到不少深遂地裂縫。就是手電照進去也看不到盡頭。想這次還是準備不足。待下次得買個探照燈。戴在頭頂也省事些。不然早就進到前方。

歇息幾分鐘後。又開始往里游。大約四十分鐘後。突覺這水流異樣。不用怎麼劃動便不自主地朝前方動。難道是個急流。丁文急忙喊︰“嘟嘟。快卷住我!”

丁文向前急劃。一手撈住了嘟嘟。

隨即一股巨大地拉扯力入拽入水底。丁文連忙閃回空間。大口大口地喘氣。“拉小巷。要是拉往小巷玩完了。”

嘟嘟靜靜伏在丁文地腳邊。似乎也為剛才那恐怖地力量感到後怕。

雖然不知道那洞底的水有多急多深,但丁文可以肯定那底下絕對是海魚孵卵的一個良好場所。海魚不是從大巷進,應該從小巷溯流而上。丁文想想,好不容易掐到大潮的日子,這個天然孵養場將意味著什麼

丁文想定後拍拍嘟嘟的小圓頭,“小家伙,一起出去麼?”

嘟嘟站起嗚哽了幾聲。

再次來到崖底的海邊時,原來被海水淹著的岩石終露出三余百米寬。剛才沒有收卻受了小驚,現在要好好搜刮一下。丁文興致滿滿地騰挪過了岩間一個個溝壑,卻是發現這些被海水經常覆蓋的岩石,還真沒啥東西。

一直往南走,待到了小巷附近。

大量海鳥在附近海面盤旋飛翔,猶如成群追逐的粉蝶,飛舞在芳草碧碧之上。起落那麼忙碌、鳴叫那麼歡快,以致于讓丁文凝神注視。

魚群來了可惜離岸還有兩三百米遠。

這小巷附近還真是魚庫啊!

網撒不及,船駛不近。丁文看得心癢癢,連嘟嘟都看得意往,向著海面吼吼幾聲。

似乎和池塘的地理構造一脈相承的,都是四布暗礁。丁文眯在眼望那小巷拉出的淡水帶,一個大膽的想法計上心頭︰用釣魚方法,海鉤子!

其實,這是個漁民們使用的老辦法,在外海里也經常使用。將一個個泡沫浮枕用繩子串起來可達百米長,繩上系著母子鉤,掛上一些小魚、小蝦。每隔一段時間,架著船去巡看收獲。

丁文覺得這事想想可以,實際操作起來有些難度,便順手帶了些青和岩回去。

嘟嘟今天挺奇怪的,一路上緊跟在身邊,也不去找小蟹玩了。嗯,怎麼說也算共同歷險一次,這小家伙

收獲了一些海貨,回到了校舍時,已日上三桿。

桑木蘭正在操場打掃衛生,這幾天秋風將樹葉打落了不少,飄得四處都是。

“藍子,我回來啦!”不知怎地,今天覺得桑木蘭特別地親切,或許經歷了一次險後,丁文不知不覺得有些改變。

“剛才泡泡來電話了,說是那些仔魚很好,就是少了一對。”桑木蘭將樹葉掃

後,從用簸箕清理完後,倒到圍牆外邊去,回轉後仍)7自己,便覺奇怪︰這大清早出去一趟後,連眼神都變了個樣?

丁文搬出板凳坐在門口,身靠著門框,舒服地享受起日光浴,卻是閉眼琢磨起放海釣的事。

桑木蘭見他那懶漢樣,說道︰“大舅說你真懶,池塘的路都成那樣子,也不叫人整整。他已經叫人去運沙了。”

丁文漫不經心應了句︰“最好運來一些鵝卵石來。”

桑木蘭輕聲一笑,“你淨想得美。”卻是搬來一張凳子,坐在一旁織起毛衣。

卻意外地章守志來了,一進了操場的大門口就喊。

這老章頭來個突然襲擊,這麼年紀了還喜歡玩這一套。丁文從板凳站起,卻見章守志和虞翠花走在前頭,後面跟著一位胖胖地中年人。

原來他們是前天就到了上山鎮,找豐泉水庫管理局的人做中介,將那一干的魚排、網箱都轉手了,現在算樂得清閑。

“老章和老嫂子來啦,看來老章在您打扮之下,象換了個人似的。這位是”

章守志今天西裝革履,頭發修整整齊,比之原來的亂樣有著天壤之別。他連忙介紹著,“咱們魚莊即將聘請的主廚,姓常,常知偉師傅。”

嘗滋味,這名字桑木蘭掩著嘴暗笑,丁文笑著歡迎這位常師傅。

“常師傅是咱從其他大地方聘請過來的,他不相信咱魚莊這魚有什麼不同,特地來老弟這個原料產地視察。”章守志嘻哈地笑說,“本來想先到池塘看看,沒想到被你們四周的水溝攔住了。”

“這里環境不錯,不過比豐泉差上一籌。”常知偉沒有避諱地說。

現在大廚個個都牛氣十足,愈是名廚,脾氣愈大,卻是關系著一個飲食酒樓的生存和發展,脾氣叼鑽一些也是正常。相比豐泉水庫那環境,人家倒是實話實說,不過養魚又只是看環境。丁文自信一笑,“常師傅是個爽性人啦。”

常知偉一听這話,饒有興趣地打量丁文幾眼,本來一臉和善的彌勒佛樣子,此時更眯了眼。人說廚師不僅手藝好,還得眼光獨特,看魚肉、看菜有一番自己獨特的見解,才好對魚菜下手。

“老章,你們看怎麼著?”

常知偉換了一身撈魚的行頭,就是穿上了連體的雨褲鞋,跟在丁文身後往網場的成魚區去了。

因為前幾天陰雨冷天,丁文只在中午喂養了一次。今天溫度又上升了,這一投下飼料,魚兒們就浮上水面掠食,激得水面都滾開花了。常知偉涉下大腿深的水處,手持著網兜看著面前一浮即沉的魚,好幾次想下手撈魚。

可魚游得速度太快,竟下手不了。常知偉扭頭驚訝地望向丁文。

“常師傅,這兒撈魚和別處不一樣,將網兜放在食台下方,等魚兒游來進食撈起就成了。不然的話,站著幾天幾夜別想撈上一條。”章守志穿著光亮的皮鞋踩了過來,站到岸邊比劃說。

常知偉將信將疑地將網兜伸入水底,慢慢探向食台附近。丁文見狀特意多喂了些料,又引來了魚群。

一條四斤多的魚成了常知偉兜中之物,很不甘地在網中蹦跳著,還好網兜夠深,不然就跳脫了。

常知偉連忙上岸,將魚放進魚箱後,才抹了把額上的汗,“這里的魚怪精的!”

常知偉蹲在魚箱邊,打量著這條魚。通體銀白色的魚鱗在陽光閃亮,手伸進去一觸便蹦而起,魚竟跳出魚箱一米多高,還好丁文守在一旁,眼明手快地用網兜一兜,兜住了。

“常師傅,這魚野性十足吧?”章守志對這池塘里的魚可謂知根知底。

常知偉初是詫異,此時更將雙眼笑眯成一條線,“想不到,想不到啊。”

章守志便介紹說,這池塘里除了四大家魚外,還有一些草魚、青魚、魚等,明年估計還有一些特殊魚種。

“各品種都來幾條,今天就著這里現場試菜,然後帶回去讓那一幫兔崽子熟練一下。”常知偉直起了身,自己先熟悉這些魚的特性,才好排出更好的菜式,選出配菜的佐料來。

丁文將魚放回了魚箱,對這位主廚親臨魚場、認真驗魚的態度很欣賞,“那咱們拭目以待常師傅一手好菜哦。”

常知偉很自信地點頭,說自個兒到周圍轉轉。

“老章,你到那兒請來這位怪脾氣的主廚?”丁文看著常知偉踩著泥巴池岸,轉到魚排那邊,才低聲地問。

這個常知偉可不簡單,在省里廚藝大賽中奪得亞軍,應聘到外貿酒店當副廚,听說對做魚菜、魚湯有一套。章守志也是通過關系找到這人的,開出月薪一萬元。

“老弟啊,听說沈所已經將花鯢培殖的基地設在你這兒,你可不會忘了我這一塊吧?”

這老章頭消息倒靈通,想想怎麼也得給楚婉玉一份子。丁文看那垂涎而笑的章守志,便瞪著他說,“你是沒份的,不過留一成的份數給小玉。”

章守志

笑,“怪不得這丫頭一直想來桑家塢,原來老弟你在)F後牆啊。嗯,我這便宜的女兒挺能干的,將魚莊這期間工作打理得井井有條。”

“我就說嘛,她學商業的去管經營是熟門熟路,在省城里比鄉下好多啦。我會叫泡泡好好配合她的。”

章守志笑猶未盡,看到那邊常知偉已經轉到了操場,便連忙催說多撈幾樣魚,大步並作小步踩泥回去了。

丁文進到小木屋里,在空間的洪荒湖里撈出幾種魚後,分成兩魚箱拿回去廚房。

常知偉已從包里拿出一套整魚的工具,看得幾個人都傻眼了︰這殺魚用著這樣大動干戈麼?只有章守志在得意地笑。

一條草魚正常的做法,先用刀板子打暈或打死了魚,然後抓住尾去鱗,接著切肚去掉內髒,挖或切去魚頭,剁去背、胸鰭,洗淨後魚身上切三刀就入味腌制。而這位常大廚子整魚的方法有所不同。

沒有整暈就刮去了魚鱗,換小刀去掉內髒,用剪刀剪去腮部,然後清水一洗,放到準備好的盤子中。只見常知偉運刀如飛,魚鱗飛濺,只用不到一分鐘內,一條魚被清理完畢,由活蹦亂跳中變成只剩魚口翕張地橫在盤子上。

魚整完了還保持鮮活?那些姜、芹菜,還荷葉,在他的快刀下切成了絲狀,再加一些調料。這,這速度也太快了吧!直到打開液化氣灶啪地一聲,才讓眾人回神。

蓋上了鍋進始清蒸。常知偉洗淨手,才整暇以待火候了。

“這種荷葉不錯,章老板也得進一些了。”

不得不說他鼻子靈,廚房的每一味,在他摸進這個陌生的廚房後,就可以輕易的辨識出來。

“老弟,這荷葉”

“這荷葉真香!看起來好嫩。”虞翠花也好奇拿一片荷葉,拿起手中仔細瞧著。

他丫丫的,這洪荒湖里培殖出來的東西,總是讓人給惦記上了。看著常知偉拿起那荷葉,滿意地點點頭。丁文苦笑地說,“這東西不是看時季麼?總不會叫我冬天也變出這東西來。”

“還有這個芹菜嗯,比市場的好。”常知偉拿起芹菜葉稍聞即接拿開,這東西味重,怕影響了自己的嗅覺。

這家伙簡直是來挖寶來,這菜園子里的菜供上自家剛剛好,哪來多余的賣出呢?總不成自家栽菜,還得向別家買菜。看到章守志射來熱切的目光,丁文只能當做無視。

魚香、菜香隨著蒸汽溢出,常知偉卻轉小了火,“可惜這里悶氣的鍋,白白讓香味溢走了。”

這位大廚要求簡直苛刻,丁文無語了,但章守志熱切地說,只要常師傅列出清單來馬上去買。

虞翠花拉住桑木蘭,在一旁輕聲咬耳朵呢。問桑木蘭是不是吃了池塘里的魚,皮膚變得這麼油嫩光滑的。呃,居然延伸到美容領域,這章守志夫妻真是天生一對,時刻都念在賺錢這行。丁文在暗暗地想。

終于開鍋了,盤子端出來了,香味撲鼻。看那黃棕色的魚上方,白的是姜絲,綠的是芹菜絲和荷葉絲;魚身下方是濃色的油。放在了圓桌上,常知偉夾下一片魚肚肉,放在口中慢慢咀嚼;又夾了片在油了後細嘗著。他突然大笑,“這個荷香蒸魚果然不同凡響!”

香味是不錯,好似不如昨晚那荷香雞香,看常大主廚有點癲狂,丁文幾人也拿來筷子一試。

原來是透里香啦,荷香透入魚肉內,散發著淡淡的清香。最主要的是那條魚夠鮮活的,咀嚼肉有點兒韌感,魚香留于牙縫。香而不失魚味,這個常大廚子有一套。這已經是丁文對他最高評價了。

章守志顯然比較知味,竟說出許多門門道道,若他能寫詩的話,估計能佔出一首來。

“章老板,這個主廚我樂意了!只要以後這魚的原料不變,我就可以為桑家魚莊樹起口碑。”常知偉終于欣然接受了這份差事。

章守志滿臉堆笑,當即表態絕不會變,讓常師傅放心好了。

“菜園子在哪兒?我去看看。”常知偉似乎將這兒當做桑家魚莊的原料基地,一點都不介意。章守志高興地引他前去。

“小丁,你可別介意。他們倆人湊到一塊,別提那熱乎勁!”虞翠花說這幾天為了給魚莊定位,天天被倆人拉著省城各大酒店、魚莊里鑽,每餐必點上一桌子的魚,搞得她現在一看到魚,胃口就翻了。

“翠花姨,這魚真的頂不錯,絕對和你以往嘗得不同。”桑木蘭慫恿了虞翠花嘗嘗。

嘗膩了魚的虞翠花忍住了倒胃,只夾了一小塊魚肉放在口中,小心嘗了之後,連忙點頭說︰“嗯,這魚頂香不膩的,看來咱們以後有口福了。”

真把魚莊當自家的餐廳,看來美食是老少通殺。丁文驚訝地看著虞翠花和桑木蘭一口一口地嘗,竟整條魚嘗光了,剩下魚頭和魚骨刺。
8591 發表於 2009-12-20 23:59
正文 第七十三章 試驗基地

常大主廚回來時,一臉肉痛。

按他的話講,暴殄天物。采菜也有講究的,有的需要連根,有的需要留下根的。

剛好這幾天陰雨冷天,桑木蘭慵懶不想落地,都由丁文到菜園里摘菜的。咱哪管這麼多,廚房里有菜吃就行了,丁文對常大主廚的“苛刻”說法,只能嗤之以鼻。

這世上有痴狂之人,有的天生潔癬,容不得半點灰塵;而常知偉自然因職業病累成,對于入廚的器具、物樣,看在眼里,計在心里。但他的說教無疑具有現實的意義,丁文是這麼想的,至少下次不會有人讓他進菜園子,樂得個輕松。

章守志以其商人的眼光,與常大主廚又有所不同,他不需要樣樣精,只需要樣樣貢獻淨利,所以章守志從菜園回來後,就開始耳目失聰,對于常大主廚提出的要求總不能全部滿足。這青菜的事就是其中一樁,只得嘿嘿說從長計議。

桑春夫婦來了,見廚房里這麼多人嚇了一跳。

“老章,你們來了也支個聲!”桑春分了支煙給章守志。章守志一直看著虞翠花,見推辭不過,接過煙後石葧O耍 桓業鵪稹6V 敖恿搜嘆偷閆穡 痰匚艘豢 br />
看大舅倆人還卷著褲管,臉上還淌著汗,估是忙乎山上的麥地剛回來。桑木蘭去倒了幾碗開水給了眾人,

常知偉喝了口,連忙扔掉煙,先是到門口咕嚕地漱口去。

難道常大主廚點子背,喝開水也塞牙縫?常知偉喝下了一碗,轉回來又要了一碗,坐在圓桌旁感嘆,“沒想到這海島有這樣清冽的井水呀!章老板,這三天試廚,我呆在這兒了。”

“好啊。我和翠花也順便在這里渡蜜月了。在丁老弟這兒噌幾天飯。”章守志大口一張說。卻見虞翠花扔來一個白眼。轉而訕訕笑著。

“小丁、木蘭。到時候將魚錢地帳算到老章頭上啊。”虞翠花笑著對倆人說。

“那是自然。咱們也算奉旨出來混吃地。”

章守志說得眾人哈哈笑起。

中午蒸地是荷香飯。三成糯米、七成大米。用荷葉墊放在蒸籠中。那常知偉見了直皺眉頭。索性出了廚房眼不見為淨。

大舅媽在廚房里忙起。而桑木蘭去給他們安排房間了。

四個大老爺們則在丁文的會客室泡起了茶。

紅茶銀駿梅,章守志說這是別人送領導的,轉送他手里。干茶金毫很多,細如眉尖,色澤烏潤,聞起◥索晪茶所特有的韻味。不過怎麼泡法,丁文在上海倒學到一些。鄉下沒有功夫茶那套,只拿些其他東西替代。水燒到後開蓋涼一會兒。

據說,沸水沖下這樣極品的紅茶,茶水會變酸的,卻是八十度剛好。水沖到茶葉直漏下黃水的茶水,這第一泡自然淡些,有的不喝直接燙了杯。第二泡水沖下時,茶水色就不同了,呈桔紅色。

入口時微澀卻滑,咽下後回酣十足,卻帶紅茶特有的韻味和別一股清新之味。

“這位小老弟通了一些茶道,茶是不錯,這水更好。水分天泉水、雪水、井水,人人只要商品用水,不知道藏好。有說水新而味辣、水陳則味甘。老弟這水應該屬于陳水。”常知偉抿了茶水,悠然地說,樣子甚是陶醉。

桑春已經一口喝光了杯中茶,對于常大主廚的話不理解,卻說不如山上的草根水,喝了不頂渴。

看著常大主廚將要發怒之狀,丁文忍不住咧嘴笑了,對一個牛嚼牡丹的人說美食的精細,不如粗糙的大魚大肉奉上吃個實在。在鄉下的草根茶,沖個一鐵桶放著,味甘而解渴,有時還頂個水飽。

“常師傅別介意,各人出發點不同,我個人也覺得大碗茶好喝。”丁文不想大家弄個尷尬當場。

常知偉非但沒有生氣,卻朗聲發笑,“小老弟你太小看我了,其實我家就在上山鎮小灣村。”指桑春說,“這位老哥的話,其實我老爹經常囔囔。

自從干上這一行,始終認為︰不僅要吃得,還要吃得好,更得吃得精。”

同樣一條魚的做法,有的剁頭去尾,有的做了不能入口,這不得不說是一種浪費。吃得精不僅食其味,還要保持營養。

吃食物最大浪費莫過于營養流失。丁文暗贊這常大主廚是痴得可愛,看他的胖臉順眼多了。

“大兄弟,真有你的。”桑春對常知偉豎起了大姆指。

林雪芹打電話來說到村渡口,要丁文幫忙去拿東西。丁文只得將簡易茶具交給了常知偉,匆匆趕到了村渡口。

上身穿著白色羊毛衫、下著藍色牛仔褲的林雪芹撐傘站在渡口邊,將衣袖卷起露出白晰的小臂,正用小手扇風。見到丁文仍穿著雨鞋撲 撲 地走來,便揮揮手。

“你搬家啦!”丁文見地上三大包,早知道推板車來,便背上了一包,雙手各提一包。

“我以前不是對你說過要常駐這里麼?現在文件和牌子都做好了,我可是來工作的。”林雪急走了幾步,緊隨在丁文身邊。

對于林雪芹緊趕,丁文只得放緩了腳步,“先跟我先說說,掛上了這個牌子之後,你和老沈會不會將我賣了?”

林雪芹啐了一聲,歪過頭看了丁文,“就算我們想賣你,還要看你上當不?”

這花鯢養殖基地既屬于試驗性的,又可以產業化生產。掛了水產研究所授權的名頭之後,每年象征性地收千分之一的營業收入費用,還有許多優惠政策,譬如所得稅稅收在五年之內是免稅的,五年至十年為百分之十;營業稅比照常低百分之五十,還有財政補貼

林雪芹說了這麼多好條件,丁文默默听完後,問道︰“這項養殖技術的專利權應該屬于咱們吧?”

“除非你技術轉讓,那就得按百分之十總額交給研究所。因此,技術所有人的主體還是你們。”

優惠,確實夠優惠的!丁文突然停下腳步,“小芹,我這麼想的。你和小玉各佔一成紅股,老沈佔半成,我叫木蘭做個備案。但不能露在台面上,怕影響了你們的工作,有人叨嘴皮子。”

“小文,來桑家塢

開心的選擇。既可不時回省城感受都市時尚的華麗桑家塢享受鄉村寧靜的淳樸,我覺得滿足了。至于紅股,我沒意見;不拿的話,估計也調在你的心口,反正是你當時說好了。”林雪芹眨著單眼皮,狡黠地說︰“我今後幸福的生活可全押在你身上了!”

“好沉重哦。”丁文提了提兩手的行李,咧嘴笑說。

回到校舍時,林雪芹見到她住的那間客舍依然干淨,叫丁文放下了包後,從中搜羅一面牌子和授權書,還有一份協約書之類。

桑木蘭推門進來了,“雪芹來了呀!”咯咯笑著幫她一起整理起行李,將衣服什麼的放到衣櫃里。

听到二女低聲談及一些部位大小,丁文便拿了牌子等轉出去。

牌子出來了,就著花鯢下蛋,只是現在最緊迫的事情應該將養池建起來。

丁文回到宿舍時,三人依然坐著在會客室里,卻談起挖魚塘的事兒。

“老弟,是不是花鯢養殖基地牌子呢?”章守志眼尖看到了丁文手中的那面牌子,“看來我得去申請經營許可證了,跟你這邊能接上口。”

常知偉深感驚訝,在國內人工養殖花鯢成功的,為屬極少數。

桑春卻不解地問︰“啥是花鯢?”當听說這貨是國家水生二級保護野生動物時,竟傻呆地望著自己這位大頭外甥,暗道還真敢想!還真敢做!不聲不哈地搞這事兒來,怪不得還要租地。

想想那些村民們,為了一個挖塘養魚的事,討論了快半個月,至今沒有個結果出來。要說這就是差距!桑春搖了搖頭。

“舅,那個租地的事,你和大伙兒商量一下,連片十畝左右。租期和這池塘一樣,每年每畝租金七百元,每五年上浮百分之五。”丁文也索性將租地的事說了。

“這事我和大伙兒說了。池塘之下的地都不租,倒是你校舍後面的梯田,可以考慮一下。”

池塘前方低窪之處的地,主要為導水容易,可以省下一筆電費。如果鄉親們實在不允的話,就只能考慮就近的田地,校舍後面的可以是一個選擇。丁文跟桑春講,下午叫校舍後面的田地戶主一起到現場看看後再說。

桑春听後急匆匆出了會客廳。

“這老桑真是位急先鋒啊!”章守志見丁文從臥室里轉了出來,“老弟,養殖我摻不進腳了,但這個花鯢的銷售可得給我桑家魚莊獨家經營。”

“好啊,只要你能吃得進,別說到時吃不下。”丁文坐到沙發,端起了茶水仰頭便喝。

常知偉的眯眼終于眨動了,“小老弟,這苗挺貴的,單指白苗都賽金條的貴,更別說這少見的花苗。”

丁文不敢說出通過親孵卵,因為人工繁殖育苗是個世界性的難題,似乎只有日本取得了一些突破性進展。也怕受到章守志他們扯笑,但有了洪荒湖特性,也相對有了信心。

說來雌挺悲情的,不辭勞苦地輾轉數百、上千里,爬過草地山巒、甚至懸崖峭壁,進入其他水體中與雄會合。當雌產出卵後就自動死亡,它的浮性卵就隨波逐流,待仔破膜而出,逐步長成白仔、黑仔。

“謝了常師傅關心,到時有苗的消息,您也請支個聲。”丁文還是做好兩手準備,听說小灣村每年都有人到豐泉水庫的上游溪河中捕撈苗,說不定到時真正用得上也未可知。

常知偉嗯地點頭,對丁文這種態度挺欣賞的。

桑春沒有回來,九叔公卻先來了,在門口探了下有客人在,便住足在門外喊,“大頭,你出來一下,我有事找你。”

咦?九叔公怎麼來了,難道是為了那租地的事?但他的田地在老高的,估計這次租不上了。丁文帶著疑問出門,就被九叔公拉到一旁。

“大頭,你糊涂啊。咱桑家塢一畝自留地私下轉讓才值幾個子,你每年的租金卻付上那麼多租金,亂了行情啊,會讓人指脊梁骨的。”九叔公責備地說。

丁文算過了,一平方一元多塊租金還貴?那這里的地便宜得沒底了。

九叔公見丁文在盤算,便繼續說︰“在村里的宅基地,一平方在四五塊錢,絕不會超過五塊五。何況你這里在山地呢?我看三塊準能拿得下。”

丁文望著滿臉皺紋、有些佝僂的九叔公,竟說不出話來。

“大頭,你一定要听我的勸啊。

”九叔公鄭重地說。

丁文點點頭。是啊,咱不能亂了村里的行情。

一個地區的經濟狀況,便由地價可以看出一二。已經到了新世紀,桑家塢還是一樣的貧窮、落後。

“九叔公,山後的梯田總的有多少畝?”

“一百三十畝左右吧。這些年沒人耕種,有的也荒了。”九叔公又抽起了他的長煙桿。

“九叔公,來!我叫大舅回來商量一下。”丁文拉著九叔公走進會客廳,將拘束的九叔公按坐在沙發上。

桑春回來了,見九叔公也在,便直言了租地情況。大伙兒都說租地的按每平方八角,每兩年收租一次,這里面有桑三兒的一塊一畝三的荒地,還得通知他確認一下。

提到了桑三兒,丁文不禁皺了眉頭,不知是不是和他犯沖了,就他還對自己不順眼,看來只有找藍子去探探口風。

“大舅,其他人還有意見麼?”丁文看到桑春話似未盡,便問了。

丁文的引水挖塘想法觸動了鄉親們,大伙兒覺得引水不一定用來挖塘養魚,至少可以在旱季的時候,給低窪田灌溉用的,至于挖不挖塘,全由各人決定了。又想到下雨時怕澇,所以想做個水渠。桑春的意思,挖渠的工和經由的地由村里出錢,只是池塘泄水的水閘叫魚塘這邊出資。

泄水的話,估計也是夏秋兩季受台風影響的暴雨季節,那時山上傾瀉下來的水量確實不小。丁文答應後又想︰何不開個到蘆葦蕩那方向支路?

听了丁文的計劃後,桑春沒有說話,章守志卻輕松地喊,“你們的蘆葦蕩也承包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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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四章 也耍次狠


往,誰敢言及或觸動到這片蘆葦蕩,不是招來桑家塢TT中指,便是惹來婦女們的口水。

章守志顯然不知道桑家塢這個忌諱,還自鳴得意地望著桑春。

“若不是看在你是大頭的客人,會被我趕出村子!”九叔公一反初時拘緊,他本不是儒弱之輩,生氣時候砰發出的嗓門不小。

九叔公的惱怒讓章守志和常知偉始料未及,都迷惑不解地望著這位老漢。這事觸犯了他什麼?

桑春連忙打和場,“九叔,客人也是不知道這個忌諱,他是無心的。”

“那我欠陪了!”九叔公憤然離去。

丁文罵了章守志多嘴,便村里為何重視這片蘆葦蕩的緣由說給他們听。

章守志只得苦笑連連。說省里上周召開一次環保會議,其中保護省內的濕地列為會議一個小專題,而桑家塢的蘆葦蕩恢復性治理也赫然在列。

莫有棟的影響力果真不小啊,而不得不說老章頭的門路也廣。丁文嘖嘖地搖頭,便把蘆葦蕩的隱憂也一並說出來。

“老弟,看來你這兒又要增加一塊牌子,濕地開發研究保護試驗基地。”章守志羨慕地說。

光給牌子,不給財政支持有啥用?丁文有苦自知,便提議說不如將這個牌子掛到桑家塢村委去。

“這可是一份商機啊!听說要種上紅樹林。”章守志對丁文不當回事地態度要抓狂。

紅樹林具有很高地工業、藥用經濟價值。商人看到地是利。桑春看到地是希望。丁文卻看到地是麻煩。按丁文地話說。咱還是養養魚過安穩日子好了。這花鯢孵育地許多問題還在撓首。不能再分心啦。而且這個隔行如隔山。將這個名頭扔給桑家塢好了。

“老章。我有個想法。不然你們養殖場對村里幫扶算了!”

章守志吹胡子瞪眼地。搭上了村里準沒好事。而且總一直在破財。原來他還在為二萬元換來地女兒紅心里不平衡呢。

桑春猛地抽起煙來。正言說︰“小文。這次桑家塢得靠自己了。就是路不修、渠不挖。也要保住蘆葦蕩。沒了蘆葦蕩。村里面地所有海灘良田都將毀在海潮之下。”

“其實引水挖溝與補救性保護蘆葦並不沖突。不就是淡水問題。有待老莫他們論證。”丁文並沒有對如何解決淡水多做說明。

桑木蘭挎著林雪芹進門喊吃飯了。

天大地大吃飯最大,丁文沒有桑春那樣沉重,一聞到荷香飯,便覺得一陣舒爽。看到了海滑粉才記起空間里的岩和青苔,暗道這事情一多,就將這事給忘到一邊了。匆匆吃完後,便說出去一下,然後搬回了兩魚箱的青苔和帶殼的岩。

這兩樣東西當然引起了常大主廚的注意,他當即放下筷子,抓起一小把青苔在鼻頂聞聞,拈出單根後瞧看一遍後;又轉向另一箱的岩,居然挑一粒放在嘴里生吃。

不會又想要這兩樣東西吧?天!踫上這麼好食之人,丁文也感到頭大。

“章老板,這兩樣東西也是暢銷貨啊。”常知偉興奮地說。

“那個海青苔應該沒問題,至于岩估計進不到貨。”

章守志的話終于讓丁文解脫。

丁文拍拍胸口先溜了,暗道真要命。難道常大主廚是劉姥姥轉世重生的,到了咱這海島來,啥東西都看中了眼?其實也難怪,真正的綠色、天然的東西不多,也得有個生長周期嘛。

丁文鑽出了果園子的蘆葦牆,既然定下或租或買下這周圍的地,得到現場看看。

就近的山田,比池塘水面兩米左右,這在一般抽水泵的揚程範圍。在一片山田間,就中間插一塊長滿青黃雜草,這估計就是藍子家的山田吧?現在這與桑三兒的關系有點兒僵著。

要說與桑三兒還真沒什麼過節的,卻平白無辜被恨上了。丁文有些無奈,眼前的這塊山田既然繞不過去,就直接與他打聲招呼好了,總不能叫藍子夾在中間為難。

丁文從山上往下遠眺。如果將筆架島的地理從高到低依次分成幾個區域的話,有山頂的岩石灌林區、防護林區、梯田至池塘的梯田區、村子宅地區、沙灘良田區,最外圍的是蘆葦蕩。左右峰腳下的蘆葦蕩幾近消失了,只剩下村子前方的這片。深秋時分,蘆葦叢已經枯縭了,再經海浪催打,雜亂地歪倒著。

嗯藍子她們怎麼來了?

桑木蘭和林雪芹倆人婷婷裊裊地從田埂上走來,桑木蘭來說的是這塊田地的事。

這塊地,桑三兒既不願租出,也願賣出。

他是存心觸著丁文。

見桑木蘭憂愁的樣子,丁文反倒忍下惱怒,淡淡地說︰“咱不信沒了楊屠戶就沒了豬肉吃?咱們再想想其他辦法就是。”

按照養池分為原池(一級池)、分養池(二、三級池)和成池,總共下限的面積也得兩畝多,每畝放養的密度為六至十五萬尾苗。因為養池不同于魚塘,需要精心設置進出水口、排污口,過冬時溫度不能太低。因此兩畝多的養池,其他附屬設施佔地也不少。

如果少了桑三兒那塊地,這面積就縮減了一半。在空間養幼苗不方便,主要要喂食紅蟲、絲蚯蚓等鮮食,還得經常沖水、換水更主要的是這些食肉性的魚進入洪荒湖中,估計會將湖的夏花魚苗掠食一空。丁文決定到四周看看有沒其他合適的地點。

“小文,實在沒辦法,咱們就用網箱飼養。”林雪芹拉著桑木蘭跟在後面。

丁文搖了頭。用網箱養殖花的不可測因素太多,更兼魚通病腸胃疾易發。

從校舍後的麥田轉到前方的菜地,意屬的地點就兩處,目前都有些難度。丁文百無聊奈地回到了校舍中,見大家都午休去。

林雪芹見桑木蘭情緒不好,便借口回了自己宿舍。

“老婆,咱們也午休去。關門嘍!”

桑木蘭見丁文一付輕浮的樣子,倒臉色一紅,輕輕地反鎖了門。

“來!坐到過來。給你老爹去個電話。”丁文躺在三人沙發上,喚著桑木蘭。

桑木蘭依言坐到丁文身前,打起了電話,“爸”

丁文一把奪過手機,決然地說︰“桑三舅,我是小文。我現在和藍子已經處在一塊了,那塊地您不租也得租。”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陣子,接著傳來桑三兒暴跳如雷的咆哮聲。丁文只是將手機拿離耳邊,咧著嘴笑,等話音告了一個段落,又說︰“您再不同意,我們倆就生個外甥抱到您家去。”啪地掛上了電話,接著哈哈大笑。

“流氓、壞蛋”桑木蘭臉色臊如紅布,搶過了手機,雙手撓著丁文的胳肢窩。

丁文胳膊夾住了桑木蘭的手,哈哈笑說︰“桑三舅說到我媽那兒告狀,我看我媽听了準會眉開顏笑。”

“就你臉皮厚!”桑木蘭鬧後,輕輕地伏在丁文胸前,在想這有點羞人了,不過還是喜歡丁文又恢復以前那種惡作劇的壞模樣,那感覺離自己好近。

果然一會兒後,丁母打電話來。桑木蘭輕喚了聲媽以後,就听到丁母咯咯的笑聲,數說了大約半個小時才收線,而丁文帶著一臉的壞笑打起小,已睡得正甜。

桑木蘭從床上拿一張毯子為丁文蓋上後,輕輕親了他一口,便坐在丁文身邊織起未完的毛衣,不時輕哼著江南小調

晚飯,桑木蘭洋溢著一臉的幸福和快樂,感染了在座所有人。而常大主廚整魚的廚藝,給晚餐增色了不少。

熬魚湯,帶酸微腥的湯味甫一入口,讓人舌下生津,忍不住多喝幾口。原來,這條鯽魚只去肚和腮,卻不打魚鱗,按常大主廚的話說,魚的全身處處都是寶,若不是怕魚內髒是會苦,他也準備去內髒,原因是魚肚里很干淨。

海青苔和岩團成一小撮的,如一朵小蓋蘭,做成冷盤?不過,這冷盤無人問津,常大主廚卻一人獨享,夾來一撮沾著陳醋、姜汁等調料,吃得香啦,還口口聲聲說沒芥末。

許是廚師對廚房的秉性,搜出牆角那兩大缸正釀著的青紅酒,聞聞還沒到時候才作罷。

“小文,桑三兒那塊地問得怎麼樣?”桑春放下了筷子後就問。

桑木蘭溫柔地望了丁文一眼,回答說,“大舅,我爸已經答應了。”

答應了?桑春也覺奇怪,他打電話去問時,還被桑三兒一口回絕,疑惑地望著丁文。畢竟現在土地管得緊,若是對方不同意捅到上面,那可不是小事,所以對桑三兒這硬碴子不得不小心起來。

桑春便說︰“若是同意,叫他回來簽下合約。”

“大舅,其他人先簽吧。”丁文見桑春還有疑慮,確信說︰“您放心,他是漏不了的!”

桑木蘭也一旁附和說︰“大舅您放心,就是我爸不簽,我來簽!他回來也就是按個手印。



桑春見這事落到實處,就說明天召集大伙兒丈量土地後,再一起簽上合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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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五章 青石蘊奇


租下了緊挨校舍後的十六畝山地,丁文還補償了些麥種款,總算松了一口氣。

若是樂觀估計花鯢育苗成功,參照魚苗的數量,四、五十萬尾總有的。苗的成活率可能不如魚苗,但丁文自信也能保持個一半之上。看來,這一十六畝的地方還不是很充裕,等沈老頭來了再好好規劃一番。

下周末便是桑家魚莊開業之期,章守志和虞翠花扔下常大主廚,照例提上幾條魚便匆匆離島,說要親自上門邀請幾位重要人物,免得人家到時安排不出時間來,特別交代丁文和桑木蘭、林雪芹三人屆時務必參加。

這老章頭是閑不住的,巴掌大的小店何必做得如此隆重?丁文從來沒想插手到桑家魚莊里的經營、管理,就讓章守志忙乎去吧,自己倒樂得清閑。

常知偉將廚房佔據了,今日正式試廚捉來的那些魚,在廚房里忙得沒完沒了。丁文曾在門口探了探頭,看到常大主廚在專注地整魚,不敢入內打擾,不過聞著飄來的香味,暗吞了下口水,有口福了!

這常師傅看似胖了些,一進廚房,簡直忘記了他本身的體重,步伐輕盈而不亂,手頭更靈活得緊。一條魚在他手上一擺弄,絕對不超過十分鐘就搞掂。精細活是那些調料和掌控火候,古人有庖丁解牛,今日有庖常整魚。

丁文悄悄地離開了廚房門口,讓常大主廚盡情發揮吧,自己拭口以待。

嗯?藍子和林丫頭去哪兒了,丁文找了宿舍卻沒見到她們倆人,正要樂個耳根清靜,趁著這風和日麗,一個人到池塘邊兜兜。

池岸小道鋪了層海砂,隨著輕閑步伐,沙沙作響。

溝渠里依然積著前幾天下的雨水,褪了黃土色變得清澈了些,幾只小青蛙听到腳步聲,撲通一聲激起小水花,機警地跳到水中,自從池塘里有了海鴨子,它們只能躲到溝渠中。

丁文就是不理解。這池塘周圍盡是一米多深地黃土。尤其靠著村子那方向還有落差。怎麼不會出現決壩之類地?許是底下都青石吧。

“文。快來右峰這邊。山上好多地白色野花。”桑木蘭地電話打來了。

登高望遠。這九九重陽不是過了麼?一定是林丫頭捉攛下。倆人閑著沒事就登高去。

右峰。多亂石灌林叢。長著耐旱搞風地“台灣青”矮樹。冬季時葉子落盡只剩下樹丫子。小時候經常跟著幾位舅舅去扒草找柴。不過現在都用了液化氣。樹葉堆積了幾年。飄滿了岩石間。

丁文穿過了中峰地一片樹林。望見桑木蘭和林雪芹到了大巷附近。這兩個丫頭甚是膽兒大。敢到了“凶地”區域。

“喂。你們倆個別到大巷頂上。”丁文掩著嘴喊道。

听到了丁文喊聲,嘟嘟如一抹白影在亂石頂掠來,跳到丁文面前的一塊岩石上,嗚嗚了幾聲。

“小家伙,是你帶她們來的?”丁文見嘟嘟興奮勁,除了它還有誰,看來錯怪了林丫頭。

“文,你看!”

丁文順著桑木蘭所指的方向,在亂石間果然一叢叢白色的花,點綴了這片滿目青黃的山坡,特別地顯眼。這倒少見了,在自己的記憶中島上沒有這類的花草,似乎只有像勛章一樣的金黃色小花。或許是候鳥餃來內陸的花籽,卻不經意在這里扎下了根。

桑木蘭和林雪芹返下丁文這處,說要前往看看。丁文吩咐倆人小心些,這樹葉覆蓋住石間,最容易讓足崴了。

嘟嘟做為開路先鋒,跑在前方。

“白菊花!天啊,這里竟有白菊花。”林雪芹驚訝地喊起。

一株株小腿高的花株,花朵在陽光下顯得抖擻,那些岩石讓它們回避了北風的摧殘。桑木蘭立即提議移植回來,她還真得想栽起十二月花神。這桂花可以做桂花糕的味料,白菊花嘛,似乎可以用來泡湯喝,清甜爽口,丁文答應只能等改天來了,反正池塘邊也得點綴一下。

“你呀,以為是魚蝦麼?這菊花最怕積澇,應栽在帶砂質且疏松的地方。”林雪好笑地解釋說。

池塘周圍全是黃泥地,著實不適合菊花栽種的地方。不過,可以采取盆栽,放在室內也好啊。三人各采了一束白菊花,順著右峰被雨水沖刷得時斷時續的小道轉下山,卻是轉遠了。

右峰山腳下一大片的海灘地瓜地,綠綠蒼蒼的藤葉夾雜著花骨朵,再過兩個月就有甜甜的紅薯吃了。烤紅薯是童年時候最愛,將紅薯埋在灰燼里,待灰燼冷了後撥開來,挖出的紅薯卻是火候沒掌握好,一大半焦了仍貪吃那剩下一點未焦的,結果涂得滿手滿臉都是黑灰。想起那

烤紅薯,在冬天的時候特別暖手,丁文嘴角不禁地泛\

轉了渡頭,踫上了桑良、桑二虎他們。

“小良子,你們最近小黃魚摸得多麼?”丁文湊前說道。

“別提了,”桑良沮喪地說,“前幾天來了個大潮,將布好的攔網給拉倒了,結果連魚影子都沒了。”

海灘拉網,是在海潮流水的地方,因為退潮時候水得急,魚經常很沖魚網中,硬生生地被掛在魚眼中。丁文看他們今天的裝備似乎不一樣,問了才知道原來集體下海電蝦呀。

“你們最近斷供應呀,咋回事?”

桑二虎才吞吞吐吐說了。他們怕被桑春罵出去干私活,把鋪路的事撇到一旁,自今天早上起,才開始實行輪流出工,所以一幫人才敢明目張膽地摸海去。

原來是怕自己泄他們的底,看來大舅有意將鋪路的事放緩。丁文又特意了交代桑良他們一番,帶著桑木蘭和林雪芹打道回府。

“小兄弟,你們去哪兒呢?”常知偉站在廚房門口,可是盼星星盼月亮,將三個盼來了。

這煮東西沒人一起享用,常大主廚一人也憋得慌。正好,肚子有點餓了。丁文三人當仁不讓地擁進廚房,傻眼了。

這溜了一圈回來,桌上已擺起五份做好的魚。

魚片粥,小鐵窩上還冒著絲絲熱氣。常知偉搖頭說條件不可夠,只能用鐵鍋代替砂鍋了,但丁人三人不介意,各拿湯匙嘗起,就放不下湯匙了。鮮香微辣,原來灑上了胡椒粉,卻吃得桑木蘭和林雪芹微沁細汗。這粥填肚太及時了!

“口味怎麼樣?”常知偉問了。

呃三人卻是沒有細細品嘗。丁文只能隨口應說好吃。

好吃,常知偉很不滿足這兩個字的評語,至少沒有說出好在哪兒,太籠統了。

魚頭豆腐湯,碩大的魚頭,沉浸在乳白色的濃湯中。剛才可看到了常大主廚的失望神情,丁文這會兒拿來一個小碗,象模似樣的細咽慢喝,勉為其難地說,“湯有了蔥花、蒜頭、姜片嗯,似乎又有其他的,不是豆腐的味道喝到口中有粘感,香味特飄的感覺。這湯您熬了多久啦?”

“笨啦,”林雪芹用湯瓢往盆里搗,搗出一片青石塊,不相信地用筷子夾了出來,還真是石頭!

三人瞪著大眼望著一臉笑意的常大主廚。這忒惡作劇了吧,一不小心了客人的牙齒。

“你們不要驚訝。”常知偉慢條斯理地說,“這塊石頭不是尋常之物,我剛才用它們煮了開水,特爽口啊。”

丁文才仔細看了這塊石頭,似乎就是第一次進入空間後拿出來的驗證品,後來從桑木蘭家帶到桑春。估計它拿起順手,被大舅媽拿來廚房用來捶花生瓣。對,前次吃花生鍋邊糊時,她就是用這石塊。

“起先我也不知道,用石塊壓汁時,卻發現握在手里冰涼,挺舒服的。突發奇想地拿鍋里煮湯,卻出了這個效果。”

丁文這下可驚呆了,那岸邊青石也不是平常的石頭!看著一臉堆肉的常大主廚,真想上前啃一口,感謝一下他的偉大發現。

桑木蘭與林雪芹卻忍不住地嬌笑,沒有比常知偉更痴的啦。

“不信?我就知道你們不相信。”常知偉跑了出去,回來時手中又多塊那石頭,“這是從老桑家里搜羅來的,可惜總共才三塊。不信,咱們現在就試試看!”

兩邊的水一比,原來的開水清胸悶,而放下了那塊石頭後,有絲絲的清涼之氣,似能醒神。常知偉動作快,當即撈起了那塊青石,卻是不顧燙手甩去的水漬,將石塊拿回了宿舍,他真地當成了寶。

“老公”桑木蘭咬在丁文耳邊,悄聲說︰“這石頭,你是從哪兒撈來的。”

藍子還記得這件事,看來她又有什麼新想法。丁文佯裝沒听到似的,說實在心里有點震撼,看來空間里每樣的東西都很神啦,怪不得那些荷花長得象霸王花一樣,跟吹氣似的長長長。

“你們倆個關照一個我這困難戶好不?”林雪芹見倆人密密私語,不滿地說,卻轉身桌面那塊青石拿碗池那邊沖洗了,掂在手中嘀咕說,是有點冰冷。

常知偉見桌上的青石沒了大聲呼號,央求說︰“這位姑奶奶,把那石頭還給我,好不?願意吃多少頓的魚菜,我都幫你做!”

“見者有份嘛!”林雪芹滿不在乎地說。

常大主廚臉上顫抖著肥肉,那青得如被人踹了一腳,心痛得緊吶
8591 發表於 2009-12-21 00:00
正文 第七十六章 石頭惹的

石蘊奇確讓丁文感到意外。

填飽了這一頓,看來晚餐也省下了,剩下的其他三份魚菜如紅燒鯉魚等就留給桑春夫婦。回到了宿舍的丁文,半躺在紅木沙發中,正在琢磨著。到底是青石蘊著了湖水,而讓湖水具有特殊的活性?還是青石汲取了湖水的特性

“老公,再去找來一塊這樣的石頭好嗎?我看媽手上沒了玉鐲子,她就是不習慣,還經常去摸著。有了這石頭,可以到省城央人打磨一個來。”桑木蘭甜膩地說,雙手抱住丁文的胳膊輕搖。

丁文著實把握不準,象這樣的奇石出現那班玉石品鑒師手里將引發怎樣的意外,想想不如去買塊質地好些的玉鐲子來得安穩。至于那幾塊帶出來的碎片,落到常知偉和林雪芹手中,就隨它吧。

“藍子,不如咱們去買些好的吧,那樣石頭當時在村前轉轉撿來的。這筆架島漫山是青石,誰知道從哪個石頭縫中蹦出來的。”丁文決定含糊其事。

桑木蘭緘默了一陣子,雖不再提起了這事,卻說找林雪芹去。

藍子還跟原來一樣倔!丁文還是由她去吧,靜下心對以後苗池進行一番小小的計劃,如何利用好這些青石。

空間里的三條花鯢終于按捺不住出動了,從水塘到湖中只有一小段距離,輕而易舉地滑到洪荒湖中,開始了捕食魚種的行動。相比于胡子魚,花鯢在水中游動優雅而迅捷,而那些被追逐的魚種們,尤其魚幾乎飛出湖面逃躥。丁文只模糊見到那荷花在輕微地擺動,卻觀得興趣盎然。

看來,池該早日動工了,寧願建好池等苗。丁文打了電話給沈清,他卻說在外地開會無暇抽身,可以叫林雪芹設計嘛。

不覺間,夜的帷幕慢慢垂下,黑暗如水一般靜靜流淌而過。宿舍內沒有拉亮燈,被浮雲遮攔的月光,時不時從窗戶透了進來,照在一臉沉思中的丁文。

其實自己也是本專業,從事了三年的魚制品進出口貿易,雖然沒忘了專業,不過怎麼說都不如水產研究所他們見識的實例多,具體涉及到水循環系統還是由林丫頭去傷腦筋吧。

青石若有效果。那也不用取出太多地洪荒湖水。可以安逸些了。

趁著月明之時。到了右峰挖了幾叢白菊花回來。在小木屋中進行盆栽。丁文從空間中尋出了幾塊指頭大地青石。放在白菊花根系之下。就灑了些尋常地池水。看看效果能否比得上湖水?

隨手帶上了木屋地門出去了。蹲在池塘邊洗去滿手地泥巴。丁文望了望靜謐地池塘。

宿舍里地燈亮起。猜是藍子回來了吧?丁文慢慢地踱回去。卻見林雪身穿著白衣褂。搬來了自己地電腦。正上網玩著。

“林丫頭。今天倒象了研究所里地工作人員。”丁文打趣地說。遭來林雪芹一頓白眼後。又問起了桑木蘭去向。

接了個電話匆忙出去?丁文隨即打了桑木蘭電話。沒有接通。索性叫了林雪芹坐到會客廳里談談池地事。

正在上網的林雪芹一听說這事,將電腦抱了出來,打開了一張張設計的草圖。原來,她早有規劃。

一級池按一百平方,一個池可放二十萬多尾線;二、三級的面積逐漸擴大,三百和六百平方,池深快達一米了。成池為一千一百平方。這些池子均采用普通水泥池,要求四壁光滑,頂面向內出檐五至十公分,並在進、出水口覆蓋了防逃網布。與養魚不同的是,池在注水口處,設立一休憩場。

在夜間溶氧太低時,在休憩場使用增氧機攪水,使其形成了高溶氧區,魚在水流的誘導下進入休憩區,直至次日日出後,池溶氧回升,又會自動游回大池中。

如果是越冬的話,還有架起頂棚,以保持棚內溫度。太冷的話,還要用鍋爐燒些溫水注入池內。

“這些魚果然精貴得多,比池塘中那些魚麻煩多。”丁文不住地囔囔。

林雪芹皺了皺鼻子說︰“只要養成一池,抵得上你養幾年的魚,多花點心思也是正常的。”

按照現有市場行情,一斤花鯢的價格在一百二至二百二之間;而那幾種魚中最貴是花和魚,一公斤大抵不超過十六元。

從單價上看,確實不能相比的,但這些魚容易飼養,到了夏花魚種之後,管理起來輕松啊。

丁文一看那基礎設施投資,一數下“6”的數字後,帶著五個“0,就蔫了,連連搖頭。

“你以為這投資多麼?”林雪芹將丁文的神情瞧在眼里,

︰“別人投資都數百、上千萬的。咱們只能按照一)T單的設施布置,還不包括購買苗種和飼料的錢,不能再省了。”

“先給我砍掉一個零吧。”丁文無奈地說,真是錢到用時方知少。

林雪芹望著坐在身側的丁文,真想伸手摸摸他的額頭,是不是發了燒說胡話?用六萬整出場,有些強人所難。

丁文在想苗只能在空間中飼養到白苗為止,再移到了分養池中養殖。這樣,鍋爐等熱水系統設備能省則省,大不了自己辛苦一些,在冬季和初春的季節蹲守在池邊多注入一些湖水,對于林雪芹那不可思議的目光,只得抱以歉意地笑笑。

“沒關系,就我一套土辦法吧,水循環系統由你說了算,到時錢不夠別把我當了就成。



林雪芹忍不住 哧笑出,玩味地看著丁文說,“誰要你這個只管吃飯不管做事的懶漢。不過,養砸了可怪到我的身上哦。”

丁文想來這事已定,便舒坦地靠到椅背上,一瞧都近十點。

“林丫頭,木蘭有沒說遇上啥事?”

見林雪芹搖頭不知,但想及這時間不可能出島。丁文便說了出去看看,打著手電筒,慢悠悠地走在村道上。此時的桑家塢在沉睡,幾乎看不到亮光,只有丁文手中的手電筒如夜幕下的熒火蟲,微弱而搖曳。

桑木蘭家離桑春家不遠,院里的那棵老杏樹快掉光了葉子,剛到了院門前便听到了打水聲。丁文透過門縫看到桑木蘭還在忙著,便敲了敲門,“藍子,開門啦!”

吱呀一聲門開了,桑木蘭頭上包著方巾,笑著說︰“快進來吧。”待丁文進屋後,又扛上了院門。

“都幾點啦?打掃衛生也得時間。”

桑木蘭揉了揉肩,輕聲說︰“這一收拾就停不住手,也快好了。”

丁文見桑木蘭在廚房里清洗鍋碗瓢盆,說過一趟清水就好了,到了廳堂、屋里轉一圈,見都已經收拾得妥當。不得不說,女人的雙手總那麼靈巧,這一收拾便整出個樣子,只是屋里仍殘余著些許霉味。

搬來一張板凳坐在廊下,听那嘩嘩的水聲,丁文便問︰“藍子,你爹為你釀了女兒紅麼?”

“你這饞貓。我爹媽早把我當成了男孩子,沒這個打算。”

丁文暗道可惜,無聊得用手電四處照照,那老杏樹的枝叉上築起了一個鳥巢,應該是喜鵲巢吧。

“文,今晚就在咱家住下,那些被褥都是干淨的,我也好久沒住到家中。”桑木蘭邊將碗疊到碗里,邊說道。

對此,丁文是無所謂,便承應了。

次日近午,倆人慢悠悠地回了校舍,沒見到常大主廚的胖大的身影。听大舅媽說,常知偉暫停了試廚,一大早便出去尋找這樣的石頭。看那筆架島的山上多的是青石,估計這會兒有得找了。

丁文見到一臉疲相的林雪芹,“咦,小芹你昨晚沒睡好麼?”

林雪芹用縴手拍拍嘴,打起呵欠說,“你還說那!一直等著你回轉,討論一下新的方案。”

新方案,改變池的建造工藝,改為土池,同時縮小了池的面積。還真難為了林丫頭,相比之下,這丫頭比自己兢業多了。但這個方案不是丁文意屬的方案,水泥池養殖是必須的,用洪荒湖水養殖不能便宜土里雜物。

丁文當即表示不同意這新方案,終于惹林雪芹一陣子不滿的牢騷。

“我實在沒轍了,你自個兒想辦法去!”林雪芹惱了,將頭扭到一旁不理了丁文。

大舅媽的手藝雖沒常大主廚好,但一頓菜粥足夠犒勞丁文的肚皮。簡單的岩、青菜為料煮的粥,充滿了鄉下特有粗曠之味。在丁文唏呼之際,常知偉回來了,這次沒有挑食,吃相比丁文還凶。

人說餓了便吃上啥東西都香,這常大主廚此時便是。瞧常知偉一身的沾泥、胖臉依然滲汗珠,丁文便問尋到石頭了麼?

常知偉終于稍頓了喝粥,透出一口氣說︰“山上的青石很多啊,一瞧那石頭的成色便不同。看來,要找到這樣的石頭不是一時半刻的事了。”

桑木蘭一听,便有點興趣索然。

一時半刻,你常大主廚便尋上一輩子,也沒那個青石的影子。丁文便說︰“這樣的石頭能遇上也是緣份,強求不得!”

“誰說不是,這都讓石頭惹得!”常知偉感嘆,估計不再生起尋石之念
8591 發表於 2009-12-21 00:00
正文 第七十七章 在商言商


桑家魚莊開業了,丁文並沒參加,已甩開膀子開始土地)[]挖養池。

校舍後的山田,集中了桑家塢現有的半數以上的勞動力,呈現一片哄鬧的景象。按丁文的重新計劃,分級池可以小些,但成池就大些,這也是沒辦法中的辦法。分級池采用水泥池,而成池因面積過大,采用了土坯池,中間用一米多寬的土埂隔開。

還好冬日旱季,不然下雨積水也夠受的了。三十來位村民分成兩組,一組負責四個分級池的施工,另一級負責成池的。丁文站在田頭,用手遮著陽光,看著鄉親們挖土、挑土、運土

“老弟啊,咱們樹大招風啦。”章守志的話,喜中帶著無奈。

桑家魚莊開業那天,章守志只請來小圈子里的一些人,但這些人的話無疑是具有說服力的,由此輻射出去又帶動了一批人。桑家錢莊定位在中等偏上的消費人群,僅用了一周時間生意爆棚了,據說平均單張台席,每餐要翻牌三次以上。從每天出場的數量,便可見出一斑,從原來的數十斤,到昨天的近三百斤。

如此好的生意自然引來有人眼紅,舉報到衛生部門說魚莊使用了違禁藥品,根本不是店里所說的“保證純天然的綠色食品”,這事還捅到了電視台中,有記者在做全程跟蹤報道。

從店里現成菜品、佐料以及活魚,衛生局都抽檢不出問題,這就追查原料的來源地來。

“老章,生意受影響不?”

“這幾天受些影響是難免的,但事實澄清後,未嘗不是對咱們桑家魚莊的一次免費宣傳。”章守志對本次調查持樂觀態度。說事件總有其兩面性,也許這次經過有關機構調查取證之後,桑家魚莊的生意將會更上一個台階。

章守志帶來一行六人的調查組。四名調查組成員、一名記者和攝像師。

丁文看到沈清也在其列,若不是章守志暗捏了他一下,還真上前打招呼呢,所以只怪異地朝沈清笑笑。

帶隊地陳文達衛生局副局長。在攝像頭之下。顯得公事公辦。請了沈清兩人對水質進行檢驗。可攝像師只攝了幾分鐘。卻將鏡頭對向正干活地鄉親們。當看見桑木蘭提著茶水桶走在田埂上。她成了攝像地焦點。

王記者與丁文相互介紹後。便開始提問。

“這里環境真好。就是有點海潮味。在海島之中能有這個自然形成地淡水水庫。不得不說是一種奇跡。能說是雨水積起來地麼?”

丁文對著口齒伶俐地王記者說出了那個鄉村傳說。只說也許是由泉水和雨水囤積而成地。章守志幫腔。桑家塢魚塘為了保持水質。為了養地魚品質不受農田沖來雨水所含地化肥成份影響。特意在池塘周圍挖起涵溝。以疏流山上匯來地更進一步雨水。不至于流進魚塘之中。

王記者叫著正在捕捉勞動鏡頭地攝影師。對池塘周圍地環境進行現場拍攝。

藍天白雲之下。碧綠地魚塘在秋風吹送之下泛起地小波。若是遠觀當如一塊綠色地璞玉。瓖嵌在層層梯田之中。攝像說等下一定到山頂拍個全景。

王文達問起了飼料的事。

丁文從小木屋提出了豆渣和泛出深綠色的水生浮藻。代表專家組的沈清和另一位壯年人,當場取了飼料樣品。

章守志自然不會漏過這一說,喂的飼料全是可分解的有機物,沒有采用一點無機化肥和搞生素之類的化學藥品,完全是環保、可降解的。

呃,這不是在打廣告麼?這老章頭夠精的。

王記者自然不會放過不遠處的勞動場面,得到答案卻是“暫時保密”。

提問了半個小時後,丁文當著眾人的面,撈起了一條魚和一條鯽魚,叫來桑木蘭去準備晚餐了。

章守志帶著一干人到會客廳去了,沈清卻扯上丁文到了場工地現場。

“小丁,我听了小林說起你的場處境,想申請的專項資金也不知什麼時候能批得下來,我看不如申請貸款吧。”沈清巡看了現場說,“整個養殖基地最好能一次性施工到位,免得今後改造困難。”

解決資金困難走銀行貸款這條路,丁文不是沒想過。由于美國次貸危機,各銀行部門都對放貸異常地小心,不是象九十年代那樣只粗粗看了表面的建設規模,得盤查固定資產的詳細情況和財務狀況。丁文覺得自己這方面都不具備,單憑一個項目的企劃書,估計連貸款的門縫都沒,與其扯上精力去應對這些,不如慢慢起步,相信目前困難只是暫時的。

“老沈,你們盡折騰,難不成我還奢侈到用那些違禁物品喂魚?”

“商業競爭,誰說得清!”

確實說不清。一些食品安全的事件屢見報端,一般公眾也是懷著“不說不知道、一說嚇一跳”的心理,有了風吹草動,都避之不迭。競爭對手利用大眾的這種心理,對桑家魚莊進行打壓,不得不說也是精于經營詭道。

這次牽連到魚場,丁文沒有感到一絲壓力。山不轉水轉,水不轉人轉唄,相信可以找到出口的路子,不禁想起上海的那個房總。

林雪芹戴著鴨舌帽走了過來,“沈所,你們是來想辦法的麼?”

“小林辛苦啦!”

因為鄉親們說話的嗓門都比較大,所以林雪芹的嗓子喊得有點沙啞了。看似沉靜嫻淑的林雪,干起活來有一股狠勁,便是丁文也不得不佩服她。鄉親們都說她很辣,桑良幾個人在背後將話題又扯到林雪芹身上,說看似城市姑娘白嫩弱柔,凶起來比家里的媳婦多了幾倍,因此在她面前做起事來總特別帶勁。

丁文見林雪芹的臉曬得有點紅了、圓潤的臉有點兒消瘦,便說︰“小,過會兒該叫大伙收工了吧?”

“不行啊,趁著現在晴天多干些活,如果下了雨就難辦。”

丁文知道扭不過林雪芹的主意。這個“早點收工”成了倆人間簡單問候的口頭禪,其實丁文現在每天都是最後一個離開施工

看著一手催成的養場一天天出現了雛形,心里有一T3。

“小丁,貸款的事由我去試試。”沈清指著成池說,“別小看只有這麼點方量的水,一旦土質疏松的地方造成滲水,讓你的成鑽入泥土中不說,還有可能造成決了口子,沖掉了下面的房子。”

成池的沿邊留出五米寬的土地做為提岸,但單成池的水就達到數千立方。丁文也想到決口子這點,想等到第二年再做而已。為此,特意將成池分隔成六個池,所有池邊的排水溝也做成橫向,匯聚到場周邊的大水溝中,然後排到下方池塘邊的溝渠中。

丁文笑著說了,“那敢情好,要抵押物的話,我只剩一個人啊。”

林雪芹看著丁文一付鄉巴佬的穿束,不禁抿著嘴笑了。

沈清稍露了笑容,卻認真地說︰“其實,你可以將豐泉賣給你們的魚種和成魚做為抵押物,怎說也是一個數在那兒。”

丁文還是搖頭拒絕。

夕陽的余暉即將褪盡,丁文對著鄉親們喊“收工嘍”,看著鄉親們紛紛收拾起各自手中的農具,幾人搭成一隊說說笑笑,陸續離開了施工現場。

桑木蘭做出的青蔥魚湯、紅糟魚塊、煎海苔,雖比不上常大主廚,卻也讓調查組幾人叫好,尤其那巧舌如簧的王記者說成地道的野味。配上了剛剛分壇的青紅酒,確實快意。

喝下了幾碗清甜的青紅酒,王記者的話更多,上自國家方略、下至采訪所聞說個滔滔不絕口,這方桌上幾乎成了他的演講台。陳文達也逐漸地放開了官架子,與王記者一唱一和,偶有小辯論,惹來眾人笑笑。

兩壇酒喝完後,青紅酒入口順後勁足,見調查組六個趴下了五人,沈清只得搖頭苦笑。

丁文與桑春倆人將一個個送往了客舍回轉。

“老章,你是故意要將他們往桑家塢引啊。”丁文見章守志笑得雙眼都快眯了,沒好氣地說。

“老弟啊,我也得替你魚場打個廣告。人家豐泉魚場的那個新承包人就知道這一套,都把廣告打到我們魚莊去了。”章守志見丁文不以為意,便吊人胃口地問,“猜豐泉魚場的新承包人是誰麼?你的熟人哦。”

我的熟人?丁文只是淡淡一笑。畢竟自己產出的成魚都專供給桑家魚莊,銷路不愁;就算魚莊里吃下這個數量,還是自信在市場有一席之地的。

“湘少,張鎮長的大舅子。听說這個張鎮長要調到上山鎮當書記,他也是大樹底下好乘涼。”

是他,倒有趣了。人說同行是冤家,看來這個肖湘對養殖行業這塊也染上興趣了。不過相比桑家塢,也許豐泉那邊更適合這個湘少。丁文與桑木蘭的目光不期而遇,說道︰“早離開早好,免得污了桑家塢。你的閑灘不是還在他承包之中?”

章守志嘿嘿一笑,“老弟,我想將養殖場的其他人股份吃下來,一起干如何?”

听這話,老章頭似有備而來。丁文沉凝不語,待听下文。

養殖場圍墾費用三百七十二萬,手續審批費用五十八萬。十成股份中除了兩成是暗股,章守志佔了四成五。他想吃下了另外三成五的股份,想與丁文的養場同份額的股權置換。

從帳面上算,丁文得到了大便宜,這同份額的股權能等值的麼?

沈清饒有興趣地打量了章守志,仿佛要重新認識這個人一般。桑木蘭和林雪芹听懵了,均想老章頭是不是瘋?

“老章,你好精啊,真疑問你是不是海底千年章魚成了精。”丁文感嘆說,“表面上我佔了天大的便宜,實際你看中了花鯢的廣闊市場。

九節蝦的市價不高于八十,而花鯢的價格不低于一百一,加上每年不需要往外購苗,更難得是有那塊名正言順的牌子。”

這老章頭確實有商業超前的意識,丁文不得不佩服,只是疑問老章頭有這麼多資金?

桑木蘭和林雪芹听了才恍然大悟,對其貌不揚的章守志另眼相看了。

“我再追加六十萬現金!”章守志象一個賭徒一樣地狂熱,又追加了籌碼,卻是將丁文資金困難的底給看個通透。

丁文看了桑木蘭和林雪芹倆人都意動了。

“現金加到一百萬。小丁拿走二十萬,剩下八十萬當做養殖基地的啟動資金吧。”沈清冷靜地說。

章守志依然滿口承應下來。

“老章,咱們也是老交往啦,直說了吧。”丁文見章守志越是狂熱,他卻越清醒著腦子。似乎老章頭沒必要這麼狂熱

章守志有些為難了,忽然雙眼一亮,說︰“其實,我是想利用養殖場貸款的。不過,這五百萬的錢將名義上是養殖場,實算為我個人借貸的。”

丁文想了想,做出決定說︰“那就八十萬現金吧,全做為原始啟動金。還有那三成五的股權。”

這最高興莫過于林雪芹,有了這筆資金就算入了最低門檻。

酒喝盡了,眾人各自回房。

海島的夜如此沉靜,黑暗中只剩下冷風吹打窗格的聲音,還有那模糊可听見的海水拍岸聲。

桑木蘭靜靜蜷縮在丁文懷中,倆人低聲地談論著剛才之事。

“老公,咋不多收下那些錢?”

“我不想心里不自在。老章頭也算夠可以的,咱們不能太過了。”

“嗯”

“若不是為了咱家的傻妞建個小學,我倒想平平淡淡過日子。整天到池塘逛逛,有空的時候到村里串串門。不過看到大伙兒都苦,心里有些不痛快,偏生大舅榆木腦袋,叫大伙兒養起魚,他們也有個穩定的生計。”

雖未生斯,卻長于斯。這枚戒指讓丁文越發真切地感到︰自己也是這個海島的一份子。桑家塢的美好,也是他內心中一份願景。

PS︰欠了六千字啊,要盡快補上了。
8591 發表於 2009-12-29 01:51
正文 第七十八章 將用機械


晨。

池塘傳來海鴨子的嘎嘎叫聲,估計在叫食。要過冬了,海鴨子換出細絨毛。隨著天氣變冷,菜園子、果園里的蟲子都藏匿得不知去向,池塘的水面更只剩下一池清水,大舅媽將它們當家鴨一樣,將剩菜剩飯倒往鴨槽中,倒養成了海鴨子每日叫食的習慣。

丁文將鴨子叫聲當晨鐘,睜眼見窗簾透進微明的晨光,便要支身起床。與林雪商量好,倆人輪流著起早,安排好鄉親們本日施工的方位。可半個身子被桑木蘭壓著,胳膊更被抱得緊緊,丁文輕輕地抽開身下了床。

匆匆洗涮之後,來到了養的工地。

風很小卻帶有濃重的涼意,島上許多避風的地方籠起了淡淡的霧,估計今天又是個好天氣。

桑春帶著沈清和章守志倆人從池塘邊的小道拾步而來。對于花鯢育養試驗基地,三人都同樣地關心。

“老弟,早啊!”許是昨晚敲定了事,章守志精神格外得好。

丁文朝幾人點頭算打過招呼。有了老章頭的那些錢,只是將分級池的數量增加。當然,在成池的池岸外方多了石塊攔壩,四周圍可以增加鐵絲網圍牆。

“這樣的施工進度不容樂觀啊。”沈清望了施工現場,那是近半個月的施工完成量,不無擔憂地說。

章守志想起養殖場圍堰的時候,曾使用過小型的挖掘機,不然這光靠人工要干到何年何月。但就是PC100型的小型挖掘機,也有十噸左右重量,要特地從內河雇來運沙船,將一干機械運送過海,這費用要比人工開挖昂貴得多。

“我聯系機械看看,這大約挖土四、五千立方的樣子,按一方八元,再加上來回的運費,七萬之內可以解決。”

“機械!”桑春听了精神一振。一直以來。這機械成了他一塊心病。那樣修路可以使用上手扶拖拉機。這運輸石塊也方便多了。

丁文看到桑良率人踏著晨曦而來。他們肩上扛著、挑著農具。“還真象小米加步槍地年代。老章。只好請你這位老將出馬。”

章守志哈哈大笑。從兜里摸出一本快散了地小電話本。蹲到一邊聯系去。

桑春這時地頭腦突然活絡了起來。琢磨著待場地機械使用完後。剛好利用這個難得地機會。可以雇人家挖引水溝渠。將池塘地水引向缺水地地點。因此決定今晚要召開全體村民大會。好好定下這件大事。

丁文過去與兩小組地領頭交代了今天地施工內容。看他們干開後便回轉。

王記者和攝像師。還有一名是衛生局稽查隊地干事。也起得早。來丁文等人面前說是到山頂上看日出。做為地方之主地丁文自要相陪。

“小丁,這宿醉醒來喝一碗清香的稀粥,從里爽到外啊。說實在,我從沒喝過這麼香的粥。



攝像師今早換上了另一付器具,是個長筒的高倍焦照像機,對著正在勞動的桑良等人,開始捕捉他的鏡頭,那專注的神情讓人敬佩。

“老盧就好這一口,他那台照像機比他老婆照顧得這好。”王記者調侃那攝像師說。

這鄉土人情的采風,從特殊的視覺去發現平常中的閃光點,攝像師為了選好這張照片的角度,幾乎要伏到地上,良久之後听到連續的快門 嚓聲後,才緩緩起身,而膝蓋、手肘處已沾滿了泥巴。

攝像師長吁了一口氣,返看了液晶屏上的鏡頭,似乎不甚滿意。

“老盧,咱們還是快上山頂去,回來有你照的地方。”王記者催促說。

海上日出,也就短短幾分鐘,丁文反正是客隨主便,昨晚相處一場,覺得王記者也是位風趣的人,听他常順口溜出讓人忍噤不住的話語來,多了一份好感,便開起玩笑說︰“王記者,人家老盧是抱著照相機當媳婦。您呢,持著話筒當大炮吶,轟到哪兒,哪兒一片人仰馬翻咧。”

“所以人人都稱他是王大炮!”攝像師不留情面地說。

王記者不以為意,呵呵笑說︰“我說老盧同志,要說我轟出的大炮,這軍功章里也有你的一半。你的鏡頭畫面可是讓觀眾直接感官,而我只是幫你解說而已。”

“去你的,還不是你指哪兒,我拍到哪去,我這把槍歸你指揮的。”

丁文帶著他們仨人登上了中峰之頂的點將台。

咸潮的海風掠過四人汗濕的發際,王記者面前崖壁之下的大海,朗聲念起曹孟德的《觀滄海》,“東臨碣石,以觀滄海。水何澹澹,山島峙”而老盧已臥伏在岩石上,架起了照像機以待日出。

東方天際一片湛藍,與大海連接在一起,分不清哪是天空、哪是大海。過了十幾分鐘,朝陽如貪床懶睡的小孩,從大海的碧藍遠處悄悄的升起,先是探出一點鮮紅,卻沒有亮光;然後沉睡伊醒,慵懶地上升,慢慢地、一步一步地,直至完全跳出了海面。這個深紅的圓東西,那顏色紅得可愛,染紅周圍的一切,如給那方湛藍的天空、大海披上了紅色的艷裝。

一剎那間,旭日忽然發出了奪目的亮光,射得人眼楮發痛,天地間的萬物似在這一刻清醒了。在金光下,幾只海鷗在海面上低翔,清脆的叫聲依然清晰可聞。

王記者早閉上了嘴不說話,專注地眺望著遠方的大海;而老盧卻不停地按下快門,只听見連續不斷的相機快門聲音。

“這麼美的地方,怎麼會沒人發現呢?”王記者如夢方醒地低喃。

老盧叫了聲幫按住腳,待丁文和那位干事一人按了一邊腿後,他探身出了懸崖邊,又開始捕捉鏡頭。十幾分鐘後,老盧才滿意地縮回,仰躺在岩石上大笑,此時那汗水如注般順著臉頰而流。

“中秋的時候最美,你看那蘆葦蕩,那時將會滿天的飛絮。”丁文對老盧說。

老盧掙扎站起,對著下方的樹林、村莊、池塘接連地拍下了,“小丁,我想明年四季都要來一次。”

“這座島象極一位母親,剛勁的後背負著風吹雨打,卻把滿懷的溫柔送給面前這個村莊。”王記者看來更象一位詩人,一位滿懷熱愛生活的詩人。

丁文知道這個比喻恰當極了。一方水土養育一方人,桑家塢的寧靜是依賴著這周圍三座屹立于大海

山丘,雖無高山那樣偉岸挺拔,平凡如默默無聞的村T上開滿不知名的金黃色勛章般的小花,卻是極盡母親般的柔情慈愛,蘊含著無限的風情。

“小丁,去村里看看。”王記者提議說。

“你呀!”老盧對王記者風風火火的性格深為了解,勸著說︰“小丁可是空著肚皮陪咱們,你可不要得隴望蜀,咱們隨便走走就行,又不是正兒八經的暗訪、調查。今個兒在這個海島里要好好放松一番,別給我扯出沉重的話題來。”

王記者對這位老搭擋打出“OK”的手勢,便率先攀下了“將軍台”。

與桑春相處知敦厚,與章守志相處知精明,與王記者相處知的是敏銳,還有老沈丁文覺得這些人都是“趣人”。

回到校舍,踫上了桑木蘭和林雪芹也在吃早餐,丁文接過桑木蘭遞來的毛巾,擦了把臉上的汗,坐在倆人面前。

“我還以為你在工地監工了,卻偷偷跑去看日出。這不公平,明天早上你得陪我再去一趟。”林雪笑著說,朱唇中露出潔白的銀牙,顯得俏皮。

丁文看著盛粥端來的桑木蘭,“藍子,明天咱們仨個一起去。是得放松一下了!”

這頓粥,丁文喝得特別慢,似要嘗盡其中三味,倒讓面前的二女刮目相看,只是章守志已不能讓他磨蹭太久。

“老弟啊,我已經將挖掘機、攪拌機、水泥、砂石料全都聯系好了,後天就到。”章守志搬了張椅子湊到桌子旁,興沖沖地說,“我等處理好魚莊和養殖場的事,便和翠花回來長住了。”

有老章頭在這兒,自己省心又省事。丁文微笑地頷了頷首。

“有機械啦,真太好了!”林雪芹歡聲說,幾乎拍起雙掌,卻是提出要在場建辦公場所的事,說辦公室後窗見青山、前窗面池,感覺挺好的。

“林工說得在理,咱們的養殖基地怎能沒有象樣的辦公場所?”章守志當即表態同意,“剛好若干機械到位,想要蓋起一棟辦公樓也相當容易。”

听任倆人一唱一和,丁文沒有說啥。

說來,這校舍的條件簡陋,房內瓦頂透氣、沒有洗浴間,夏天或不覺得,可在冬天就不甚方便。嗯,是該改善一下住宿的條件,按老章頭說得那樣︰只要住得舒心、吃得開心,工作就會更干得好。

這話反下自己懶得挪窩,雖說新建的條件肯定好,似乎有點念舊了。

“可以兼顧住宿考量吧。”

丁文的話讓林雪芹歡呼雀躍,似如翻身農奴把家當,至于麼?

談定了一些事,吃過午飯後,帶上當地的鮮貨,章守志帶著調查組諸人離島,說到省城的桑家魚莊繼續調查。王記者在村渡口還特地對丁說,以後他每年都會來桑家塢一趟;而攝像師老盧更絕,將一年縮為一個季度。

咱雖不能像劉錫禹說的“往來無白丁、談笑有鴻儒。”,卻以農民的身份與他們這些趣人平等交往,倒也給平常的生活增加些笑料樂趣。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丁文從不認為自己是勤勞的人,因為後天的機械將到,便有點怠工,回到宿舍後睡起回籠覺;也許林雪芹覺得工期沒那麼緊張,便拉著桑木蘭逛逛池塘,打開小木屋看到綠意盎然的白菊花。

倆人如獲重寶般當場將五盆盆栽的白菊花瓜分完畢,自然找到正處于睡夢中的丁文。

自尋麻煩啊!被捉弄醒後的丁文干脆將頭縮進被窩里,心里卻在大專呼嚎。

“木屋里的白菊花全被海鴨子糟蹋了!”林雪芹掀開被子喊道,那女中音喊起來甚是渾厚,真的是比“一撮白”它們的叫聲更呱噪。

要是海鴨子糟蹋還好,至少留下了根;要是給林丫頭搬走了,連破盆子都沒了。想來那幾盆實驗用的白菊花,估計難逃她的魔爪了,丁文從被窩里鑽頭來,“哎,你搬走了就是,我也落個眼不見心不煩。”

“那菊花開得很精神,快告訴我怎麼栽培的。”林雪芹看到丁文沮喪,越發想捉弄他,興奮地問起栽花技術。

似乎對于花花草草,女孩子們都一樣偏愛。呀,老天!

丁文很無辜地說︰“其實很簡單,從山上移栽到盆子後澆了些水,放在小木屋都忘了這事。誰知這花爭氣啊!”

林雪芹盯著丁文一會兒,見他所言確確,才失望地哦了一聲,困惑地搖著頭出去。

桑木蘭已將三盆白菊花搬到會客廳里,擺到三個牆角方位,算是點綴一下,拍拍手進了臥室見丁文半倚在床頭迷糊,“老公,移栽時也不告訴我,多移幾盆來就好了。”

來個貪心更足的藍子,估摸著她恨不得將四周圍的空地都栽上。只是丁文在想︰無論如何都得將青石放入養池中,似乎水的效果好,而青石的效果更持久些。

桑木蘭見丁文沒吱聲,坐到床沿捏起他的大鼻,卻被丁文攔腰抱在懷中。

“咱家的傻妞,真是人心不足。不過呢,山上還有許多殘菊,得有空的時候再采些來。”

桑木蘭舒服地靠在丁文身旁,過一會兒說道︰“有了養場,咱們還需要插手養殖場去麼?我怕你忙不過來呢。”

“養場上了軌道後,有林丫頭在問題不大。我閑著去試養一些海魚,”丁文追了句說,“順便想換個海里的口味。”

海產豐富,的沙丁魚、秋刀魚、蛙魚、魚、鱔魚;冬季的比目魚、魚、烏魚。當然還有黃梅季節的大黃魚、夏季來的、冬至的紅星梭子蟹、蝦菇

丁文朗朗上口念了一大串各個旺季節的魚蝦蟹,讓桑木蘭嬌聲笑了出來。

“養海豚不?”

呃,養這貨?光看不能吃的,堅決不養。不過麼,哪天能馴養只海豚來,派它去小巷弄魚來倒也不錯。丁文覺得這事只能想想罷了,這海豚似乎只在清明前後才會游到這附近海域。

宿舍外傳來桑春等人的聲音。

“咦這麼早收工
8591 發表於 2009-12-29 01:52
正文 第七十九章 成竹在胸

不是收工,而是歇工。鄉親們听說這工地使用上機械,然後牢騷一片,眼看這農閑多掙些錢的活就要黃了,便央人去找桑春問問。

本想晚上收工之後,再召集大伙兒說起這件,見現在是拖不得了。桑春急匆匆趕到,先在田埂上和鄉親們討論起使用機械的事,論說不清只能來找丁文。

說實在,倒沒想到這一層上,只考慮使用了機械可以大大縮短了施工工期。丁文听了後,巡看一起跟來的桑良、小正等人,見他們投來熱切的目光,便招呼他們進屋坐著談。

“大頭外甥,咱們一身髒乎乎的就不進門,大伙兒想問問怎回事?”桑良覺得與丁文比較熟絡,上前說話了。

“那個挖掘機象你手中的鏟子,一挖一鉤半方多,到時推板車的別叫跑斷腿了。”丁文說得輕松,也讓桑良幾人笑了起來,暗松下一口氣。

桑春清了清嗓子說︰“所以決定召集大伙兒在村里開會,今晚有什麼怨言可以發,有什麼想法可以提。”然後瞪了桑良一眼,“叫大伙干起活來,別讓人傳出說咱桑家塢的大爺們孬種、磨洋工的。”

桑良等人被桑春喝走了,但桑春並沒有因此輕松。養場挖池必須機械進場,不僅僅是為了節約成本,更重要是趕工期、避雨季,可機械難得來一次,桑家塢能做些啥呢?

丁文見桑春緊鎖濃眉,只說了句,“叫大伙兒放心,今年地‘冬閑’恐怕是閑不下來了。”

桑春明白丁文這話里的意思,就算機械進場,人工的事也做不完的。

這天上午,工程機械在鄉親們眾目睽睽之下來到了桑家塢,隨行而來有個章守志特聘來的工程師叫包品之。這位五十來歲、高瘦個頭的工程師,因為姓地關系,人人喜歡稱他叫“包工”。

由于包工地到來。整個施工現場顯得井然有序。按他地建議每完工一個池便磚砌起池牆。而丁文和林雪便閑了下來。每天只到施工現場兜了一圈。

隨著施工進度地加快。一個個方形池子逐漸形成。歷時一個多月地養~池建設到了冬至這天終于全部完工了。接下來便是池消毒、溫養。只待苗入池了。

工程機械沒有退出桑家塢。被桑春租來挖水渠。

“小文。這~苗估計要等明年二、三月吧?”林雪芹與丁文並肩走在池邊地水泥路上。看著一個個空閑地池。心里開始發慌了。明知孵出仔要等明年。她卻經常跑到魚塘那察看。能否有奇跡地出現。

“那倒不一定。”丁文成繡在胸地說。

前些日子。花~們到洪荒湖中掠食越來越頻繁。現在看來大了一圈。大凡魚類孵卵必先攝足營養。只待母花閉食那天。就是產卵之期。那條養成兩尺多長地大花~似變得慵懶。最近幾天少于越塘覓食了。倒靜靜地沉在塘中。

瞧丁文神神秘秘的,林雪芹似乎習以為常。山上地白菊花已經全部凋謝,而那房里那兩盆花開正盛,真不知道這些東西到了他手里,化腐朽為神奇。但林雪只認為是瞎貓踫上死老鼠,踫巧唄。

“林丫頭,你還是關心你的辦公宿舍吧,苗就不需要你費心了。”一陣風吹來,丁文轉頭避了風勢。

林雪芹掠起被風吹亂的發梢,狡黠一笑說︰“冬天住在這新宿舍,夏天搬到校舍中。”

敢情這林丫頭是候鳥,也有過冬遷徙的習性。若說這林丫頭,還真能耐得住性子,自養場開工以來,她未曾離開桑家塢,看她那剛來時的娃娃頭的短發已垂到了肩膀,用一根橡皮隨意扎在腦後。

“成啊!”丁文隨口應著,站定成~池前。

海鴨子從校舍後的小果園撲撲飛往池塘去,記得工程機械剛到工地之時,受到驚嚇幾天下不了蛋,後來也慢慢適應。想及此,丁文莞爾一笑。

“小文,沒想到你會把場的全部股份都掛到木蘭名下,而自己卻承擔有數百萬債務風險的養殖場股份,”林雪芹羨慕說,“你真是將木蘭捧在手中怕摔、含在口中怕化,讓人妒忌 。”

丁文摩挲下巴地胡碴,自己雖然不象大舅那樣勇于扛起整個桑家塢發展的重擔,但只能撐起小家庭的一片天空。說來也怪,精明的老章頭也把股份給了虞翠花,可見男人都想自己的女人心里瓷實。

“快回來吃餃子嘍!”桑木蘭從蘆葦牆的缺口出來,對著成~池邊的倆人揮揮手。

冬至,是北半球全年中白天最短、黑夜最長的一天,過了冬至,白天就會一天天變長。據說,它是二十四節氣中最早制訂出的一個。從這天開始,氣候都進入一個最寒冷的階段,也就是人們常說地“進九”,民間有個說法“冷在三九,熱在三伏”。

這天,在桑家塢都吃的魚餃、糯米團。

將魚肉剁為茸泥,以肉丁、蝦仁、荸薺等拌為餡,外用魚面薄皮或新鮮魚皮包卷而成,經油炸即成魚卷,其色黃味香,內嫩外酥。若用魚面薄皮包以肉餡,形似水餃,煮熟後,其味清爽,鮮嫩可口。

藍子一大早就準備著這些原料,現在應該快下鍋了吧。嗯,捧著一碗熱氣蒸騰的魚餃,在這陰冷地天氣里,吃個鼻涕橫流、熱熨全身,丁文對著林雪芹甩甩頭,示意一起走。

“就知道吃和睡,你怎麼就不能胖起來。”林雪芹緊跟在丁文後頭。最近閑了下來

恢復了以前豐腴的身材,臉更顯圓潤了,所以一直在美食當前又停不住口,如此便“惡性循環”了。

丁文走到桑木蘭身前,見地縴手被水泡得發紫,便伸出大手握住,往衣兜里藏。

“大舅媽說今天過冬節,他們就不過來了。”桑木蘭如小鳥依人般邊走邊說,“她送來的芝麻糯米團,還溫著呢。”

“又是甜食!”林雪芹捕捉到桑木蘭話里尾聲,不滿地桑木蘭轉頭朝後方一笑,“那咱們從明天開始節食。”

明天!丁文听了哈哈大笑。這倆人的節食可謂明日復明日,每當吃完一餐飯,就這麼下決心地。

回到廚房,三人剛團坐在圓桌邊,包工也回來了。

村里挖的水渠,都是包工一手設計地。在池塘周圍的水溝設起兩個小閘,說是雨汛時方便泄水。他設計的水溝從池塘向左右兩峰延伸,采取逐層攔截以減緩水的流速,最後匯入左右峰的蓄水塘中。

如果這條水渠全線貫通的話,將緩解桑家塢缺水的現狀。因此,鄉親們都喜歡稱包品之為“包公”,因為除姓一樣外,包工的臉色也相差不離。

“別等小粱師傅了,他被鄉親們拉到家里去。”包工洗了手後,也湊到圓桌旁。

魚餃鮮美,微酸的清湯讓人開胃,那湯上漂浮的蔥花讓渾然覺得春天到來,清香撲鼻。桑木蘭將三人地吃相瞧在眼里,竊竊而笑。

包工吃下一碗後,有感而發說︰“老章就是沒口福,帶上了老婆回城市里過節,還說要浪漫一回,去過聖誕節。這人越老越趕潮啊!”他將筷子伸向盆子中的芝麻糯米團。

手捏的糯米團,外表粘星星點點的黑芝麻,粘而香甜。

“包工,您別急著回去。這水渠的事就幫忙到底,咱桑家塢有的是好吃東西。”丁文見~場工程完工了,眼看辦公宿舍樓也封頂,便挽留說,“等到老章回來,再舉辦個完工慶典。”

包品之口中塞著糯米團不方便出聲,只得點點頭答應,咽下了糯米團之後說,“你大舅有陳年的女兒紅哦。”

看來大舅的女兒紅是好鋼用在刀刃上,先是換來章守志兩萬的捐贈,又誆住了包工,不知到了表妹出嫁地那一天,還有存貨了沒?按說自己戒指里藏著十多壇的脫糟青紅酒,香味似乎不賴,就是窖藏的時日太短。

“到時記得我這份子。”丁文便起身,說去看看魚塘。

冷月下的薄暮,池塘一片幽靜,這時的池魚已近冬眠。丁文踩著池岸上的細砂,慢慢巡看。

其實池塘中的魚不多了,最近桑家魚莊所用的魚都來自洪荒湖中,那些夏花、秋片魚種爭氣,兩個多月時間內長成兩、三斤不等。桑家魚莊的用魚量驚人,豐泉魚場進的數千斤成魚已被消耗一空。

那天看了老章頭驚詫地神色,那張大的嘴可塞下鵝蛋,一直後悔不迭地喃喃按重量計數虧大,怎麼還有存貨?丁文想想就好笑。

不久天剛還掉了泡泡和購魚種的借款,還略有盈余,可謂無債一身輕。就是欠了小玉地一個人情,她說要到省城去還。還得選出一些親魚來,分到湖邊的積水塘中養起,要不然真地青黃不接了。

閃入空間中,依然溫暖如春,丁文脫去了外套。

“嘟嘟!”小家伙現在把窩建在大荷葉之上,正趴著好眠。

看那粗如大樹的荷睫,連丁文不得不咂舌,只希望早日結出蓮子來,不知道會有多大個。這效果,一只小蜴說不定能養成一只哥斯拉來,恐怖!

嘟嘟叼進來地那些種子一部分發芽後,有的小樹長成一米多高。稍細看了下,有野草莓、桔子、葡萄藤,還有杏樹,這,種類不少啊。丁文只能無語,小家伙該不會把湖邊地青石群當成果園?轉而一想,隨小家伙去糊弄吧,也好拴住它在空間里看守。

親魚的雌雄數量比例,嗯按一比三。分出各種類後,按同類分養到各積水塘中。不過,丁文挑得眼花,在洪荒湖中養殖的魚,各個體都是良種,最後只得隨意抓鬮一樣弄出數十條出來。

說來自己相當奢侈,自從知道青中的效果不錯,在校舍建起個小水塔,暗中放進了青石,現在連一切洗涮都用上這樣的水。怪不得桑木蘭和林雪一直交頭接耳說,最近皮膚長嫩,渾然不知這美麗的女人背後有一個男人在默默在奉獻。

帶著愜意,在湖岸邊散步,順便將一些藤狀植物支往岩石上長,丁文來到了花鯢的家。

這條近三尺的長花鯢依舊靜靜地伏在塘底,看那已轉為淺黃色的外皮黑點花紋尤為顯眼,尾鰭不時微微擺動,此時如一位貴婦嫻靜端坐。若一想及有上萬尾的魚苗落入它們口中,便收起這個看法。

塘邊的青石上殘留有花鯢滑過的粘液,所幸只有朝湖的方向,目前還沒發現它們涉足到其它岸邊水塘中,要不然那些親魚孵出的仔魚,將可能被一窩端了,是得防範于未然。

“這條雌花~估計近日要生產了。”

丁文閃出空間,現身于小木屋中,听到村子傳來此起彼伏的爆竹聲,煞是喧鬧
8591 發表於 2009-12-29 01:52
正文 第八十章 建議種菜

回宿舍門口,聞到門縫中溢出芳香。

藍在泡澡呢。冷天中,坐在布幔圍成的大木桶中泡澡,邊哼著清曲,倒是一件舒服享受的美事。雖說這條件有些復古,但桑木蘭和林雪倆人甘之如飴,丁文想想自己無福消受這份閑趣,按桑家塢的說法,大老爺們的洗澡咋能與閨女一樣呢,有時溜到空間中、有時則關進露天的澡房里。

丁文在門口打了個轉,對門里喊自己到村里走走。

水渠將原來的路截斷了,臨時架起兩塊木板算是尺寬的小橋,踏上去有些顫顫。

小橋、流水、人家。

青山綠樹、水流淙淙,也許不用多久就可以看到了。這次挖渠經過了許多田地,卻意外地沒人出來說諢話,或許大伙兒早盼著這一天。

趁著月色來到了桑春家,遠遠地便听到院子里傳出竭盡嗓門吆五喝六的喊聲。

果然熱鬧,丁文跨入院子里,見廳堂里的人湊足一桌有余,而桑良、小正等只能站著桌旁頻頻勸酒。

又是青紅酒,那香味早飄到院子。

“有酒也不招呼一聲!”丁文站在廳堂門檻外喊道。

“。大頭外甥來了。”

“怕攪了你與桑老師親熱。”

“听說你海量。我們不服氣!”

桑良與小正如哼哈二將般將丁文扯進廳堂中。村會計連忙讓出位置。並倒上一海碗地青紅酒。

九叔公也在。穩穩坐在首位。看他地臉色紅潮。應該喝了不少酒。

“九叔公也在呀。我可從未和您踫過酒。”丁文準備敬酒時。桑良和小正怎能讓如此輕松。說是遲到了該罰酒。爭執著讓丁文罰三碗。

那一旁湊熱鬧的喊聲足以讓人失听,丁文自是要抗辯,他不是不能喝下這酒,實是村子里聚會在于鬧。鬧得越厲害,主人家越高興。

“大頭,是咱桑家塢的大老爺們,就滿喝!”九叔公居然站起來,又為丁文倒滿其他兩碗青紅酒。

廳堂里的所有頓時喝呼起來。在眾人的喝呼中,丁文連續喝下了三大海碗。

此時,廳堂安靜了。除了桑春之外,其余各人都睜大眼楮瞧,看著丁文輕松喝下三大海碗酒後,意猶未盡地擦了嘴邊的酒漬。

“九叔公,該我敬您一碗啦。”丁文說著倒滿兩碗酒。

九叔公出乎意料了,瞧瞧桑良和小正那些人正等著瞧熱鬧,壯起膽子地說,“大頭,要喝就三碗!”

桑春輕輕地嘆氣九叔還死撐著,仿佛看到中秋那日桑夏臨陣脫逃的重演,但考慮到其古稀年齡,只得勸說︰“九叔公今晚坐首位比別人多喝了些酒,小文你可不能欺負年邁。我看,九叔一碗就行。”

“不行!今晚就不用論輩份。喝!”九叔公其言豪邁,卻端起酒小啜了兩口,看到丁文又一碗下肚,便停住了。

原來是雷聲大、雨點小啊。丁文笑呵呵地指指自己面前的空碗。

“九叔加油!”

“九叔快喝,咱們正等著酒啦。”

桑良和小正在一旁不花本錢地鼓勁,勸得九叔公強咽半碗酒、人也有點晃了。

“大頭,看著你地魚場越辦越紅火,我打心里頭高興啊麼多年,咱村里的小伙子們,總喜歡說外面的世界多大多好把身邊的寶山遺忘一旁,”九叔公看似有點醉了,這被灌急後酒勁上涌,他斷斷續續地說,“大虎這次差點工錢拿不到手,他明兒就到家。我今晚向大伙兒說,我家商定挖魚塘養魚

桑良幾人都說九叔公在講醉話。

“成!我全力支持。”丁文認為與其臨淵羨魚不如結網而漁,但酒桌上不宜談正事,便敬了個“通關”。

小梁,是桑家塢對挖掘機師傅的稱呼,人長得清秀、年齡不大。他今晚算見識了桑家塢的人情習俗,本想早早溜了,無奈被桑良與小正象門神一樣盯住。輪到小梁時,他看著面前那碗酒,苦下紅似關公的臉,“丁老板、丁哥,咱們意思一下,嘿嘿”

可桑良和小正等人怎麼會讓他如願呢?幾乎強灌下了這碗酒,小梁開始暈乎了,不勝酒力地靠在身後的牆壁,大口大口呼出酒氣。

“小梁,看你連喝酒都那個熊樣,以後還敢瞧人家姑娘不?”桑良號稱村里“不良之徒”,據說摸海的時候能講出一大堆有關女人們的話題,這不,一灌上黃湯就扯上這個話題。

酒敬一圈後,丁文抓來一只小槍蟹,慢慢地剝著吃,邊听听桑良他們說笑。

小正說起桑良地糗事。

女人來到桑家塢的當天晚上,小良子說起夢話,結果一腳踹了下床。第二天摸海的時候,問起小良子怎麼臉青脖子歪了?原來是在腳踏板躺了一夜,醒來的時候嘴巴還咬著他兒子換下的尿布,哈喇子還濕了一大片。”

眾人指著桑良大笑。

“你們說怎麼著?小良子還蒙我們說︰‘和那女兒親嘴兒的滋味,咋就是童子尿的味道?’那天以後,他媳婦在上床前便審問有沒在想那個女人,小良子當然不會坦白,結果沒過幾天又跑到腳踏板上。”

眾人又一陣哄笑。

桑良沒有絲毫慚愧,反而氣粗地說,這是男人本色。不象小正那樣,去人家家里看親,連正眼都不敢瞧上人家姑娘一面。那姑娘半邊臉長象西施一樣皎好,結果一轉臉把他嚇跑,原來一塊大青痣貼在半邊臉。

“你敢說啦,還不是一樣熊樣。”

這平素相處如哥倆一般,象戲台唱丑角一樣斗起嘴,果真是沒完沒了。

丁文過慣了恬靜地日子,偶爾湊個熱鬧也不錯。

九叔公在桌沿敲了長煙桿說起外公外婆的事。外公年輕時候在閩省當過兵,看中了當地的姑娘,整天想著辦法將姑娘迎娶回桑家塢來。有一日,外公穿著一身軍裝到了外婆家,面對外婆父母問起男方的父母,卻說父輩當過將軍。

說也實在,族譜里是有位先祖當過抗倭將軍,不過那也是明朝的事兒。後來外公退伍回桑家塢,跟來的外婆卻是從來不提這事,以後也沒再回娘家了,只是逢年過節寄些東西回去。

丁文暗笑,原來是這麼回事,有時幸福是否也靠人“拐來”的?

當眾人都散去的時候,廳堂里只剩桑春和丁文倆人。

“小文,桑良他們最近在說那房子完工後,有沒其他事情做?”桑春從遐思中回神,問了這事。

嗯,是該好好利用左峰那邊沙灘以南的低潮位地海灘了。在桑家塢沒有條件發展溫棚種植蔬菜的條件,卻有著得天獨厚的養殖海產的環境。

“既然不養魚,就種紫菜吧。成本不高,這個時季下苗的氣候不錯。”

其實,丁文早些時候便想在礁岩上種些壇菜,但這壇菜受自然環境影響太大,不適合大規模養殖。而網簾式養殖不同,最主要能成片成片地養殖,在低潮位的海灘布上半浮式的網簾,潑上了紫菜苗,不用幾個月就可以首次剪采了,工藝成熟、簡單。丁文還考慮到那地方魚群集結,該是個肥水地海域。

桑春沒想到自己隨口一問,這個大頭外甥便說出個法子來,一听投入不多便起了興趣。

丁文只能粗略地說予他听。半浮式網簾式養殖紫菜,先在海灘上固定兩個竹架子,將網簾綁竹架上,一般選定上午九點至十一點潑苗。養殖期間,只需時不時去清理附來的藻類岩菜卻完全不同,在礁岩上還刷起石灰,待有一段時間後,才能潑上苗。

“我怎地將這事給忘了!”桑春猛拍起自己的額頭,說有人曾向他提起養殖紫菜的事兒。

“大舅,到時也順便幫我進些菜苗,但希望大伙兒不要拖過了潑苗的時季,動作快些應該能趕上時季。”

這潑菜苗宜在氣溫較低,若是氣溫太高,容易爛頭,當選這初冬之際較好。這樣留給鄉親們考慮地時間,免得再來個討論會什麼的,說了不做也白搭。

“小文,我明早馬上確定這件事。”桑文興奮地直搓著雙手,仿佛看到整片地菜田遍布海灘,“他們不干,我自個兒先做。”

與上次挖塘養魚不同,桑春更中意這個海產養殖項目,恨不得連夜去召集大伙兒。丁文還是提醒桑春應盡早將那片海地劃分到戶,這樣才能讓大伙兒相互參照比較的效果。

回到校舍時,見桑木蘭倚在床頭編織毛衣。在這一兩個月,她已織了兩件顏色一白一黑地情侶裝。

“藍子,還沒睡下?別累著了。”

桑木蘭嫣然一笑,卷起了線團,卻聞丁文身上的酒味,推著丁文嬌嗔說︰“又喝了酒啊!快去洗個澡,這麼遲就別洗頭了。”

听她嘮叨得象自己地母親,想想昔日的“野小子”變成溫柔可人的美嬌娘,丁文美滋滋地哼哼幾句、搖頭晃腦照辦去。

冬天有人熱炕頭,抱著柔軟、香噴噴的身軀入眠,這確實挺美的。

PS︰這周有些事忙著,欠下章數會盡快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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