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養魚專業戶 作者︰景元上人 (連載中)

8591 2009-11-9 00:55:48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17 58494
8591 發表於 2009-12-16 13:14
正文 第六十一章 點數收獲


這期第二批貨,晚上就走?

章守志接到電話,失聲地說出。

原來豐泉的三十五萬條魚種苗在沈清去省城的那一天發貨,怪不得一家三口還有閑情到桑家塢,卻把沈清一直蒙在鼓里。丁文覺得章守志這玩笑開得太離譜了,怎麼說沈清專門為了豐泉魚場跑趟省城去尋求幫助。

“老章啦,還有老沈剛好出去,不然看你怎麼自處?”

章守志難堪地干笑著,將手機緩緩地放入褲袋中,耷拉著頭。

虞翠花站出來說︰“這事是我做的主,小丁你別怪老章了。他扭不過我的。”

章守志抬起頭,拉了虞翠花一把,“翠花,我是你的男人,你的事不就是我的事?我去找沈所說一下這事。”風風火火跑出育苗室找沈清去。

不一會兒,章守志推著沈清嘻嘻哈哈進來,連沈清臉上都帶著微笑。

只要事情和美解決,丁文當然不會刻意去打听的,想起要去給魚種們投餌了,因為在運輸過程這一兩天內將不會再喂料,支了聲自個兒離開。

今天的氣溫估計超過三十度,這快深秋了,天氣還反常的熱。

丁父和莫有棟倒好。一人各搬來一張矮板凳。坐在柳樹地蔭涼下。已插桿釣魚。不時吃著盤里地葡萄。顯得悠閑自在。

丁文坐在魚排上。眯眼看著魚兒們圍在食台邊爭食。不時翻出水花。

魚排一沉。卻是楚婉玉來了。她輕踱到丁文身旁。凝望著水中地魚兒們。似有心事。

“小玉。你怎麼來了。不怕被太陽曬黑了麼?”

楚婉玉嫣然一笑。蹲到木桶邊。舀了一小瓢浮生植物潑到水面。引得魚兒們張嘴來搶。

“你別搗亂了。這些夏花可訓練幾天啦。”

听了丁文懶洋洋的聲音,楚婉玉卻玩起木桶里的水,不經意地說︰“其實,我不想去省城,只想象你一樣養魚多輕松自在。”

“到省城魚莊又不叫你端盤子,坐在辦公室里指揮不也輕松?說來你一個女孩子家,天天風吹日曬的,真的不適合做戶外工作。”丁文在魚排蕩起雙腳,笑看著楚婉玉,那樣子和丁香有得一拼。

“我就是不想,可又不敢和我娘說,”楚婉玉噘著嘴,“要不你幫我和章伯伯說說,他會听你的話。”

“說是沒關系,但你的豐泉魚場要清場了。想再承包回來麼?”

“才不想回那地方呢!”楚婉玉的話讓丁文驚訝,她接著說,“那地方的人太欺負人,不如這里的人好。”

這里?丁文不解,桑家塢只有一方池塘被自己承包了。哦原來是養殖場。

“小玉,你章伯伯在養殖場也有股份,而且還是大股東。”

“真的!”楚婉玉臉上有了笑意,“你一定要幫我說說呀。”

丁文只能點頭答應,說要去喂網場中的成魚了。由于是過水馴養,投料以草食和浮藻為主,當也加些豆餅。

“丁大哥,你這不用掛簍麼?”楚婉玉對網場這設置感到疑惑。

掛簍是為了預防魚病,一般要漂白粉、硫酸銅等藥物。似乎吃洪荒湖水泡過的飼料,這魚的抗病力也提高了。丁文看到楚婉玉像不要錢地撒著飼料,連忙說︰“小玉,別給它們喂得太飽了,怕魚便太多、清理麻煩。”

養魚都懶到這個程度,還佔著這個池塘,楚婉玉有點憤憤不平了。

丁文喝聲收攤,將木桶放到了小木屋中,悠閑地走向還一無所獲的釣魚二人組,路過不時和正在挖溝的鄉親們打招呼、或侃幾句。楚婉玉跟在身後,暗自嘀咕這個池塘除了鄉親們,其他與豐泉水庫沒法比。

“爸,你們釣到魚了麼?”

“連個魚影子都沒看過,若不是听老沈說過,他被魚扯下水,我也興不起這個興致。”丁父背靠著樹干,快打瞌睡了,有氣無力地說。

“這里的魚難釣,有了你們的飼料充饑,估計對誘餌也是愛理不理。”莫有棟感到相當無奈。

丁文拿起誘餌罐一看,里面有一團蚯蚓。豈不知已將這池塘里的魚胃口養叼了,這樣的誘餌很難誘魚上鉤,而且這地點也選得不對,現在最好的釣魚地點就是在魚排和網場周圍。反正倆人也是消磨時間的,也不提醒他們,轉悠了回去。

宿舍里很熱鬧呀,呃,純女性聚會。當然除了小飛這個小男孩,還有那只不知性別的嘟嘟。

“呵呵,母女派聚會哦。”丁文看那一地的花生、瓜子殼,就知道她們的話有幾多,應該是成正比的。

“小丁,听說中秋那天這兒挺熱鬧的,我們正議論著春節時候再來,就怕這里太凍了。”莫妻想一家四分三的人都喜歡這兒,她只能無條件服從。

那瓦頂透風是肯定的,每間裝上空調,咱用不起。真個想來的話,裝個電熱器算了。唉條件簡陋,沒辦法。

“沒事兒,大家記得穿棉襖來就行。”

“誰喜歡穿棉襖?又重又不方便,胖嘟嘟的難看死了。”林雪芹第一個反對,丁香第二個響應。

“條件是簡單了些,等這次魚賣了錢再改善一下。”丁母金口一開,估計又得一興土木了,丁文當然無條件贊同。

見是煮飯時間,幾位女同胞又一齊擁去了廚房,客廳里只剩下空蕩蕩的,丁文懶得打掃,坐在沙發上想︰這次出島的話,該買個鍋蓋子和電視回來,到時要沒了春節聯歡晚會看,估計會鬧翻了天。

今晚要來運魚苗,飯後就開始裝箱。許是今天又一個收獲日子,午餐顯得很豐盛。

那條大海鰻據說炖煮了兩個小時,那香味早早地飄出廚房,讓章守志幾次俳魚是清蒸的,清蒸鯉魚。這魚還沒送往桑家魚莊,先落入自家人的口中,借口是先試試口味。

中午不喝酒,更能嘗出飯菜的美味。章守志不得人愛,偏要說出哪份菜的高低,結果惹來在廚房中精心準備午餐的主婦們一頓白眼。飯後,被虞美人叫到房中訓話。

這次訂單好在沒有規定品類,網箱撈出六萬條的鰱魚種分成兩個魚箱,又在育苗室的一號池中撈出三魚箱。因為出口限定了尾數,所以在清點數目上花了時間比較長,直到傍晚才將一切搞掂。

“老章,在外貿公司魚箱換袋時,一定要將這些水帶回來,或者儲存到你桑家魚莊的臨時育養池里,千萬別便宜了外國人。”沈清將章守志悄悄拉到一旁交代說,但他依然不放心,最後仍跟著章守志一起走了。

還了虞翠花八萬,還剩十九萬。丁文從中拿出兩萬硬塞了沈清,沈清又分一萬給林雪芹。按丁文的話說,讓勞動付出的人一同數著錢,也能分享到一份收獲。

“兒子,也拿一萬給你大舅吧,他也辛苦了一段日子。”丁母大方將錢交給桑春,讓桑春有點受寵若驚。

“姐,原來你也盤算到我這份。”

丁母听桑春那口氣,有點小時候分隻果那樣,“別不要太節儉啦,好好幫著小文吧,他可是你和小蘭一直抱大的。”

桑春點點頭說︰“姐,你們也是!”

看著那些錢在母親保管著,自己口袋里還是窮的叮當響,但丁文卻感到滿足,至少看到大舅那份純真的親情,如一壇窖藏的青紅酒,醇而彌香!
8591 發表於 2009-12-16 13:14
正文 第六十二章 參訪豐泉

一個年輕的小伙子,後隨著三位各有千秋的嬌滴滴大姑娘,總引人注目的。

在老渡口摸魚或倒賣營生的魚販子,在做生意之余,都仰頭一望;夸張的,還特地轉身盯著。他們當然不是那個小伙子,而是桑木蘭三人。

自跨上渡船,青木戒的涼意消失了,丁文覺得自己已經恢復成一個平凡而不能平凡的人,似乎在從容的外表中藏著點失落。默默地望了眼青翠的筆架山,毅然轉身。

林雪芹是自己囔著要一起去的。

一想現在池里的那些魚種都在穩定成長,只需定期地投料喂食就行了。丁文就答應了。

其實從魚卵孵成仔魚,再到水花、烏子,直至夏花。夏花之前的幾個階段,因魚體比較脆弱,容易閃失,若不小心呵護那魚苗成活率就不高。

天氣晴朗,海天共一色。潮生波濤微漾,渡船緩緩地轉頭離岸,讓人覺得平穩。

可會暈船的人,不會因為波浪小而消失,只覺“地面”在動。虞翠花強撐著閉起雙眼,由桑木蘭和林雪芹兩邊叉著,更不能坐到船板上;楚婉玉似乎暈更厲害些,想撲到船舷去吐,被丁文牢牢地抓住,就吐在船板邊吧。

不明所以的人撲在船舷,由于船在破波前進,容易造成昏暈而栽下海里。楚婉玉緊緊抱住丁文,將頭埋在丁文的胸里,如箍著船上的桅桿一般,才有安全感。

母女倆下了船到實地,只需幾分鐘適應,再喝口洪荒湖水就恢復了。

吩咐稍歇一會兒。丁文拉住桑木蘭地手鑽進賣海貨地人群中。除了魚類。看看有啥好東西可買。

回來地時候。倆人各提著幾塑料袋子。

“小丁。有了這些青苔。就不要再破費啦。”在桑家塢住了一天地虞翠花。和善得太多。

“虞阿姨。這里地海貨好便宜。沒事地。”桑木蘭笑著說。將袋子都攏到一塊兒。

丁文墊起腳看到章守志和沈清從一輛白色面包車鑽出來。便揮揮手喊︰“老章在這!”

將一干海貨放上車後。丁文便拉桑木蘭來井邊洗手。

“文,媽說出門在外不能喝酒過量。”

“省得啦,管家婆。”

倆人對視會心一笑。上了車,倆人一起坐到尾排;開了窗,看著一路從偏僻到繁華、又從繁華到偏遠。到豐台村,與桑家塢渡船不同,卻是山路十八彎,坐在後排甩得人有些暈,桑木蘭只好躺到丁文懷中任它搖。

一個小時二十分終于停下,豐泉水庫到了。

數十米高、近百米長的大壩攔出一面平湖,遠處是層疊峰巒的群山,巍巍蒼茫;近岸是參天松柏,秋色斑瀾。臨水邊,搭起了一排木屋。

“丁大哥,你看鯉魚島。”楚婉玉指向水庫中央。果然維肖維妙,如露脊翻波的魚,那魚頭正朝向大壩方向。

真是個好地方啦!

“別陶醉了,快幫忙提東西。”

丁文回頭見桑木蘭和林雪芹正提著大袋小包,連忙過去包攬重的、大的。剛才象游客,現在象出鄉找工歸來似的,惹得桑木蘭和林雪芹兩人在後面咯咯地笑。

憑欄望水,浮在水面的魚排如方田交錯的田埂,丁文暗道這只怕不止十畝,卻可惜了這樣的飼養環境。

一會兒後,楚婉玉為眾人端來茶水。那茶水色微黃,草味清香、入口甘甜。楚婉玉說山里人不喝茶的,只喝采來的草燒水,今天的這草叫“一粒雪”、又叫“草黃根”,能消暑。

到魚排要搖船而過。章守志和虞翠花在家擺理午餐,楚婉玉搖著小櫓載著丁文四人到魚排。

丁文率先踏上魚排,將船繩綁緊,然後一個個拉上來,拉上楚婉玉時說,“小玉,你還是位女船家啊。”

回到這里,楚婉玉如快樂的百靈鳥,雙眼充滿了靈動,“丁大哥,等下午,大家一起到鯉魚島看看。”

沈清在前緩聲介紹。魚排采用浮箱養殖方法,每池約三十平方。整個魚場,各分為三個區,成魚商品魚、夏花秋片、親魚培殖。從周圍環境來說,靜水或緩流動水,水質屬于一級水的標準,沒有發現明顯的天敵、危害物,屬于理想的養殖場所。唯一缺點,就是山區低溫,在秋末春初的跨冬期間,曾出現水面結冰現象,這樣魚兒將進入半冬眠的狀態

不得不說,沈清說得很全面。

象這樣的環境養出來的魚,應該屬優質才對。怪不得虞翠花母女不相信章守志的話,有人育苗比這里更成功。那問題應該出于人為管理上,或許飼料、或許拉網等,不過這麼大的魚場僅靠母女倆人。丁文由衷地佩服。

“唷,還有小木屋哦。”在魚場中央搭起了一方小屋,茅草蓋頂。

“那是日常看魚、存料的地方。”楚婉玉輕盈地穿梭魚排,如穿巷過弄般地嫻熟,看得丁文頭都有點暈。她站木屋前向眾人招手,“過來呀!”

“老沈,我看這魚場主要管理跟不上,不然的話,效益至少翻一番。”丁文的話讓沈清頗為贊同。

“也許走規模擴大化的路子,那根本是錯誤。”沈清若有所思地說。

這年頭,不管哪行哪業,只要做到專精,就不怕市場的風雨變幻。丁文從心里排斥這樣盲目上規模的做法,到底還是不想太累人。

鑽進小木屋就六平方左右,里面堆里一些魚具和零散的魚料,丁文打開魚料抓出一把試試其干燥度,然後放在鼻端稍聞了下,這還保持干燥不霉。“小玉,你若天天在這練跑步的話,將叢林里的小羚羊比快捷。”

“沒有人手,只能逼出來的。”楚婉玉眨著水靈的雙眼說,“丁大哥,我真的很不舍這里。”

“嗯,這里確實是個令人難忘的地方。”丁文打開小窗口四處探看,然後開玩笑地說,“這水才能養出你這樣水靈的山妹子。”哈哈大笑出了小屋。

連成這麼一大片,發生魚病可就慘了。丁文看到每個魚排都掛著兩個小小的竹簍,湊上去看了看,卻是空的。

“小玉,這里深山野林的,有沒有野獸出沒?”

“有哦,你沒看咱們進來的走廊入口處有一個小吊橋?那是我設計的。”

這個丫頭片子倒挺有想法的,連古代那城池吊橋都活學活用了。丁文在四周逛了逛,轉到閑坐在中央魚排的桑木蘭和林雪芹。

“小芹,談下你的想法。”

“唯一的想法,比你那兒的爛魚排好多了。”

丁文朗聲笑了,自己那魚排只能算業余手藝人做的,和這里的不堪一比啊。

回去的時候,丁文想試試搖櫓,結果越搖得偏離方向,還搖晃的厲害,讓幾人緊張起來。林雪芹大叫,還差些哭出來。原來她不會游泳,怕落水。楚婉玉接過手,輕松將搖回去,說丁文幫倒忙了。

林雪芹上岸瞪著丁文叫,“壞蛋,差點讓你弄死了。”

丁文只能委屈拉桑木蘭的手,其實咱是很善良的人。桑木蘭咬著他耳朵悄聲說,“老公你真壞,別再耍人了。”

午餐很簡單,番鴨煮粉干。家養的鴨子肉和香菇炖熟,將鴨湯拿出煮粉干,卻有另一番風味,丁文捧著碗蹲在木板走廊前吃得呼呼響,讓虞翠花看得眉開眼笑的。

“老弟,看你吃得香,我不覺得又添了碗。”

“老章啦,等飯吃完後,我有件事和你說說。”

兩碗落肚,夯實多了。丁文拉著章守志到走廊盡頭,說了楚婉玉心里的想法。

章守志愁著臉說,“那個養殖場不比這個水庫,好好的人兒到那邊一年就變成了土人,我怕翠花她不同意。”

“我不管你們家事啊,只傳話。”丁文溜回了客房,他和沈清安排在一間,佔個床鋪就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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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三章 山有珍貨


吃完粉干就躺,容易患上消化不良的癥狀。似乎這種說法對丁文適用,在這幽靜的水庫旁,睡個好覺挺不錯的。

可是,三個女人如一群鴨子般的嘈雜,足以讓瞌睡蟲遠而避之,丁文從剛剛迷糊中被搖醒了。迷朦間,听那桑木蘭三人正興致十足吵著要去水庫中央的鯉魚島,仍然微酣中丁文也禁不住三人一陣催促,磨蹭著地穿鞋準備上路。

出了門,那午後的陽光強烈得直晃人眼,丁文半眯著眼嘟噥說︰“這麼好的天氣不用來睡覺,可惜了。”

蕩舟水中,老哨公卻是嬌小的楚婉玉。其實,她的個頭只比桑木蘭低一個拳頭,體材不如林雪芹那樣風滿而已。小船在搖櫓有節奏的搖動中,緩緩地駛向中央小島。

鯉魚島草木蔥蔥,待近看,卻是挺大的一座島。前方一座小碼頭,用木樁打入岸邊泥土,上面架鋪著木板。

小船靠上後,楚婉玉手中繩索一拋,一端活結準確地套住了木樁後,才叫上岸@br />
“小玉,手頭挺神的。”丁文忍不住贊嘆,率先上岸,然後將一個個拉上。

“說來你們不信,這個水庫最深的地方就是在這鯉魚島四方圍。听說,它原先是一座豎直的山。”小玉踩著吱呀作響的木板,輕松前行。

最深?那比之大壩的高度還高。丁文終有了個模糊的印象,回頭卻見林雪芹戰戰兢兢不敢挪動腳步。不會游泳的人總怕听說水有深,其實兩米和五十米的深度,對于不會游泳的人都一樣。

伸手拉她一把吧。丁文牽著林雪芹。象硬扯著一頭老黃牛前行。直到雙足落實地。林雪芹竟歡呼雀躍。

鯉魚島上均是松林和竹林。還有異常茂盛地雜草。也許日常有人起動。或有人修理。一條小道曲延進綠蔭深處。桑木蘭從小道邊撿起一根細竹桿。不時拍打著路邊地草叢。在等著落在後頭地丁文和林雪芹倆人。還不放心地喊著。“文。快點兒。”

“來嘍。這小玉跑得挺快嘛。”丁文看到桑木蘭手中地竹桿就想笑。這招打草驚蛇還記得牢呢。

順道而行。漸聞雞鳴鴨嘈地聲音。原來。將雞鴨放養在這兒!

樹底空地上搭起簡易地敞開式草屋。許是用來避雨地簡陋之所。屋前。楚婉玉呼著雞鴨們。手里灑著飼料。只一會兒。她地四周圍滿了雞和鴨。

“小玉。這島放羊不?”丁文站在一大群雞鴨外圍。看一頭頭如豐泉池魚似地肥碩。這水就是能養肥。

“倒想啊!”楚婉玉朝丁文吐吐丁香舌,將手中剩余的飼料灑盡,拍拍手走到三人身前,後面跟來尋食的土雞,“听說海里的魚分不同季節肥起,而山里的貨只有秋季最是好時季。”

秋收冬藏。在秋節,許多知名的、或不知名的野果子熟透了,讓各個環節的生物鏈上的生物都變得富足,把身體養得肥肥胖胖準備過冬。所以,這個季節是獵人們的黃金季節。

在丁文看來這里並沒出奇之處,他斜倚在一棵光溜的松樹干上,看著她們仨人對著一群土雞玩得不亦樂乎。其實,這些土雞並沒有特殊的地方,就一個優良品種,放養在無人的島上就是野了些。看似圍在身邊,真個伸手去抓的話,它們溜得老快的。

突然,沉悶的數聲槍響在回蕩,只能隱約地听到。

“這是老獵槍的聲響。”楚婉玉對此已司空見慣,輕松地說要去看看蛋窩。

蛋窩就在不遠的濃密雜草叢里,楚婉玉從拆下一桿樹丫,走過去小心地翻起黃綠相間的草叢,俯身撿起一粒蛋,對光亮處看看,見是沒有孵化的,便招手叫去桑木蘭和林雪芹二人。

一大群的土雞們又跟了過去,不過被楚婉玉用樹丫噓趕開,卻站在附近不停地嘰嘰叫。

撿了一個多小時的土雞蛋,將桑木蘭和林雪芹的衣襟兜得滿滿。看這雞蛋比正常要小,倆人說不出地高興,竟拿起一枚在手把玩。

丁文見三人玩得忘乎所以,自己在松樹旁快悶成了一條枯藤,就地坐下,雙手支著下巴懨懨欲睡。當桑木蘭搖醒他時,丁文听到楚婉玉說,“再等一會兒,咱們等那兩條滑溜的家伙上岸,看看今天能不能捕得上。”

滑溜的家伙丁文突然來了精神。

“小玉,是‘溪滑‘麼?”

楚婉玉輕嗯了聲,指指二十余米開外的那片竹林,“一公一母的。”

哦,老天。“溪滑”是當地人的叫法,因經常從山溪里溜上岸,跑到竹林吃筍而得名,也有人叫魯鰻,真正叫花鰻鯢,它可是國家二級保護動物。捕捉花鰻鯢可不容易,全身布滿粘液十分溜滑,一旦發現危險,下山滑跑如飛,一進到水中,就別想抓著它了。

看著丁文瞠目結舌,楚婉玉嘻嘻笑說︰“我一直惦記這對家伙有兩三年了,想活捉幾次都失敗。前些日子又看到它們溜上岸吃秋筍。”

丁文急切地問︰“小玉,你肯定那是一對雌雄花鰻鯢?”

“我遠遠地觀察過它們。黑烏烏地像條大鰻魚,兩條經常出雙入對的,最近經常在黃昏的時候出現在島那面的竹林里。”

“找到它們溜跑的路線麼?”

楚婉玉低頭幽幽地說︰“我本來不想透露這個信息的,但想下個承包人的人遲早會發現它們的,倒不如給了丁大哥你。”

知道路線就好。不然就算在山上的花鰻鯢,都比草叢里的兔子還難捉呢。

楚婉玉鄭重地交代說︰“丁大哥,你一定要答應我,可不能炖吃這兩條魚。”

“他會紅燒著吃!”林雪芹對丁文他們吃海鴨子的事,仍記憶猶新。

丁文訝然,看了看身前的三人,心里有點小委屈,難道在你們心目中咱也像泡泡那樣吃貨麼?毀形象啦。丁文連忙勸解說︰“我想這樣的親魚很難得,吃了它們等于將錢吞進肚子里。”

“是啊,小玉,我敢保證他不會吃親魚的。只要能長出魚苗,也算上你一分子。”桑木蘭便說起那條大鰱魚的事,不僅為這位“灰太狼”同志戴起高帽,還拋出利誘。

“不了,算為上次魚種的事賠禮道歉。”

此地晚霞倒映,染紅了一方水面,如燃燒了起來一般。鯉魚島的後山沒有一絲風,顯得一片寧靜。松樹林間,一堆錯落的岩石邊伏著穿披竹簑衣的丁文,他貼在岩石邊不敢大氣呼吸著,靜待這兩花鰻鯢上岸尋食。

而楚婉玉等三女,則伏在比較的地方,因為三人身上都帶香味,怕被警覺敏銳的花鰻鯢發覺,所以到時一見丁文的信號只管驚嚇就行。

從竹林對水邊有三十米,只要稍微細心一些,便可發現落葉、草叢、石面都殘留著粘滑,有的地方引來螞蟻。有一處是花鰻鯢必經之處,就是丁文埋伏之處的兩大岩石夾縫。那夾呈正三角,大小、形狀剛好與楚婉玉制作的捕具正好相符。

其實這捕魚是一個網兜,帶網留得長了些,許是為了更好緩沖,避免花鰻鯢急沖而下時逃脫或受傷。

丁文正想著楚婉玉果然細心,身後傳來有東西壓落葉的聲音,刷啦刷啦輕微而有點節奏感。听這聲音,花鰻鯢還很悠閑的,丁文更加小心了,避免因為小響動而功虧一匱。

一條如蛇行一般逆岸而上,終于穿過那道夾縫。而身後又傳來輕響,听那聲響,顯然比剛才那條相比節奏緩慢,滑動聲也響了點。

丁文不轉運脖子,只能用眼角的余光去掃視,這條比剛才的大!待了一會兒,身後再沒有動靜,便輕輕地挪步到道夾縫處,彎下腰將捕具套上夾縫。

呃,背後又傳來了輕響
8591 發表於 2009-12-16 13:15
正文 第六十四章 異想天開


丁文懷著忐忑的心回頭一望。一只老鼠小心翼翼地跳過落葉,跑到附近的劃叢里,原來是它弄出響聲。

可是,剛才一大一小似乎有點不對勁,大的尺長有余,小卻只有半尺不足,若說親魚之間的個體應該不會相差這麼大的。倘若花鰻鯢在兩三年前就在這兒發現,是不是可以說已經了後代。

余暈將盡,倦鳥歸林,在小島上空唧唧啾啾叫個不停,盤旋一圈落入林中。丁文彎腰摸了塊小石頭,剛才與楚婉玉她們約好了,以扔石為記號。因為自己有些疑問,正舉措不定是否發出信號立即行動。

鳥的叫聲,影響了丁文的听覺,直至安靜時卻听到背後響聲,丁文回頭看見模糊的影子,如蛇一樣爬行而來,近兩尺長!連忙將緊扣的網兜提起一些。那條影子從跨游過,尾巴掃到了褲管腳,那滑溜外皮與蛇鱗片濕滑完全不同,溜進了夾縫中去。

嗯,這才是正主兒嘛。丁文為自己揣測對頭而慶幸,三分鐘後該是收網的時候吧。

重將網兜扣回夾縫後,默數著一百八十息後,拋石向約十五米遠的竹子叢。石擊到竹桿,響起咯咯數聲,在寧靜的樹林間尤其明顯。竹子叢附近響起了急促的打竹綁聲,連帶著驚起倦鳥。如平靜的池塘里,扔進一塊石頭,引來陣陣漣。

刷!刷刷。如大力抽射的足球直射球門,重重砸在球網之上,聲勢不小,力度不小。感覺腳邊三股微風刷過,接著網兜的網被連續沖擊,竟讓丁文差些把持不住。

果然有勁道。丁文連忙扭起了網口,防止花鰻鯢出逃。

“抓到了麼?”楚婉玉從竹子叢那邊喊來。

丁文用笑聲來回應。提在手中有些沉,更感受到花鰻鯢們不甘地掙扎。

楚婉玉一根繩子將網口扎得緊緊地。說是這樣才能安心。

確實。以花鰻鯢能上山、下溜地勁頭。就算是魚箱蓋好都可能被頂開逃走了。但這東西是國家二級保護動物。還得小心掩藏好。帶回桑家塢飼養。因此丁文吩咐三人務必守口如瓶。免得引來無謂麻煩。

日暮歸途。楚婉玉搖著小船。以清麗地歌喉唱起江南小曲。“千年前地春潮帶雨。小舟依舊自在橫。鎖進詩中地風景。睡了千年未醒”歌聲如山間清泉在耳邊流淌。伴著輕微地搖櫓聲。竟讓人不忍喝采而中斷了如此清音。此時地楚婉玉仿佛不是那天在爭利地商人。此時倒象鄰家聰慧地小阿妹。別有一番可愛哩。

花鰻鯢。連帶著網放入魚箱里。放入少許水。放在楚婉玉地房間里。四人沒有告訴沈清和章守志。甚至虞翠花。半竹藍地土雞蛋。被虞翠花打包起來。說是讓丁文帶回去。

“老弟啊。為了今晚地飯。我們可跑進山區里。買了些山貨。”章守志不無得意地說。搭著丁文地肩進入廚房。

與海邊對比。桌上擺滿了各式肉類。人說山珍海海味。只知昂貴地熊掌魚翅。卻不知“山有麂鹿獐、海有馬鮫鯧”。待眾人坐定後。听了老章頭介紹。丁文也算大開眼界。

銀包金,煮雞蛋內包著肉餡,與魚丸子有異曲同工之理,但如何做法丁文幾人都感到稀奇,問了虞翠花,她只是笑笑說若想吃,以後就常來做客。這倒是另類的邀客之法。

只好悶聲嘗嘗,清淡雞蛋中蘊含著肉餡的口味,好吃。丁文不象坐在身邊的桑木蘭細咽慢嚼,幾口搞定,大有豬八戒吃人參果模樣,將目光盯一盤紅燒肉。野豬肉,皮厚肉精幾乎不帶肥的,那厚皮咬在嘴里如筋一般的韌且脆,很有咬頭。

虞翠花趁隙盛來蒸菜飯。章守志說是山雞飯,果然飯中帶有濃濃的雞肉和香菇的香味,和包菜干飯一樣,米粒滲入了油,吃起來滿口油滑。

湯是麂肉片湯,因為用咸味煞羶,所以湯顯得清淡、充滿芹菜味,肉片卻是咸些。

吃了這些,丁文感到有點撐了,打趣說︰“老章,若天天在你們家吃上這些,估計不出十在半個月將胖得換個人。怪不得人說,吃山味長膘壯體呢。”

這些全脂肪肉類的,吃了不長胖才怪。一听會增胖,許是比較了體型和口福,林雪芹便管住了嘴,只再喝淡淡的湯。

“他們下次再到我們家,只管清粥豆腐蘿卜干三件套的,沒這些東西招待了。”章守志剔了牙,對著虞翠花說。

“你呀,就是愛開著玩笑。”虞翠花笑著說,“本來還買上一些稀奇貨,但听說現在國家實行保護,就不敢買了。”

是啊,現在這吃風愈昌,只要是天然的東西,這價格高得沒譜,更何況說一些野生的動物呢?黃昏抓到的花鰻鯢,市場價一斤得一兩百,而且是有價無市,听說真個要出售的話,還得經過有關部門審批。

這個號稱鰻中極品的花鰻鯢,體壯而有力,生性奇特,性情較凶猛。常常喜棲息于沿海的河口區域,也有上溯棲居于山間溪谷中。白天潛伏于石縫或土穴中,夜間出來活動,以動物性食料居多,常以魚類及無脊椎動物諸如小魚蝦、貝、蟹和蠕蟲等為主要食料,至于上山吃竹筍應該為了補充蛋白質,吃竹根下的白蟻。

丁文想想這些花鰻鯢暫時飼養在空間的水池中,但要真正在空間里飼養起來,不得不考慮多方面因素,比如清便、水流和食物多樣化,還不能污染了整個空間環境。真正要實現在空間里養魚,還不如外面一方十畝池塘來得簡單,看來還得多摸索,得向大自然多學習了。因此,不妨先將這事拿出來向眾人稍稍提一下。

“老章,有听說飼養‘溪滑’的麼?”

章守志倒驚訝了。這東西雖然有誘人的價格和不錯的市場容量,但就是難養,到目前還沒听說哪個鰻場飼養這東西的。“老弟你不會異想天開吧?用魚場飼養花鰻鯢!”

听到丁文談起了這事,桑木蘭、林雪芹、楚婉玉都豎起了耳朵,沈清感嘆說︰“不好馴化啊!主要太嬌貴了,成活率太低了。”

原來,水產研究所也有試著這方面的研究,遇到了諸多難題,後來就不了了之,擱下了這個課題。

“現在娃魚魚人工飼養都取得突破性進展,我看事在人為。”丁文自信地說,“我只希望老沈這邊能夠重新提一下這個課目,給咱們桑家塢魚場提供些幼苗,別到時飼養成功,說咱們執行野生動物保護法。”

虞翠花就是不理解,丁文這份自信來自哪兒,掃了一向對丁文破有微詞的女兒一眼,卻見她今晚異常的沉默著。

“老弟,我還是那句話,你只要敢養,我就敢賣。真個飼養起來,這一套手續我來包了。”章守志這麼個夸下了海口。

“沈所,您又不然去申請一下,我就專心研究這個課目。”林雪芹看向不可置否的沈清突然這麼說,無疑具有推波助瀾的作用。

沈清倒呆滯了下,這個項目只能由他發起,可桑家塢的魚場並不具備有法人資格,看來只能先掛點試驗基地再說。他便將對于項目幫扶向眾人稍加說明。

丁文覺得目前只能如此,吃飽撐著聊聊,出了門後便將擾人心思放到一旁,只道真該將花鰻鯢這燙手山芋炖了吃,也省了心思。

次日一早,丁文留下了沈清幫忙清點魚苗之事,自己帶著桑木蘭和林雪芹先回桑家塢,捎上半竹藍的土雞蛋,和一個魚箱。楚婉玉說想吃銀包金,就得請她去。
8591 發表於 2009-12-16 13:15
正文 第六十五章 燙手山竽


丁文回到了桑家塢,一路上大有偷渡客那顫顫心里,現在終于讓心落到實處。本來打算拐上鎮上一趟,只能作罷,急匆匆地回來,三人躲進育苗室里,而且反鎖了門。

咋回事?丁母難免好奇,繞到育苗室的窗口探了探,卻見三人圍著魚箱。

去了網,三條花鰻鯢如三條黑索一動不動地貼在魚箱里底部,看似挺憨厚的,若沒有見到昨天的那溜上山的情景,還真的被蒙了。許是昨天捕捉的時候,可能過于掙扎,竟有多處的外皮被網擦傷,如果食用的話倒無所謂,但用來養殖怕感染,林雪芹說該用些藥了。

“看這生龍活虎‘溪滑’,皮還挺嬌嫩的。”桑木蘭看著魚箱兩大一小的花鰻鯢,隨意地說。

丁文說再看看吧。其實,這魚沒必要捧在手心這麼精貴的,現在面臨的問題是如何飼養。

花鰻鯢本身喜靜怕鬧、喜黑怕亮,又能“過牆”,又好鑽洞。據說只有烏子期筷子那般大小時,都能越過04米高的池牆,夠勇猛的。目前這育苗室內的育苗池肯定不行,也在池塘網箱也不成,想來只有在自己的空間里最合適。

“也怕傳出去。”林雪芹想現在還不宜公開養殖。

三個臭皮匠沒整一個好主意。這抓來的好東西突然變成了燙手山竽,讓人撓首啦。丁文最後決定暫時放養在這魚箱里,給魚箱注入新水後,轉身去巡看兩個育養池里的魚種。

“兒子,你們三個在搞什麼鬼?”丁母從窗口喊了進來,嚇了三人一跳。

“呃,她們倆人在研究魚苗呢。”

“晴天白日的,鎖上門瞎整啥。”

丁文不好意思地笑笑。听著母親轉身而去地嘮叨。對著桑木蘭和林雪芹扮了下鬼臉。

桑木蘭對花鰻鯢不甚興趣。她不懂養魚。只懂殺魚做菜。所以木蘭看魚只覺表面可愛。不論價值。她跟著走到了育苗池邊。看那喜愛浮出水面嬉戲地鰱魚苗。說還是這些魚好。容易飼養又能賣不少錢。

這個是外行話。養殖就得專業。別人沒有我有。別人有我精。要不。這次那個外貿公司能眼巴巴找個咱麼?丁文沒有反駁她。

“出去了。這里面悶得慌。”丁文巡看完育苗池後。卻瞧林雪芹還蹲在魚箱前皺眉凝思。“我看實在沒法子。讓它們進廚房算了。”說得桑木蘭吃吃地笑起。

“最好!”

“你們倆個別在我面前肉麻了。”林雪芹沒好氣地說。對著一唱一和地倆人白了眼。回過頭仍蹲著想怎麼弄個妥當。

為了不打擾林雪芹的思路,輕掩上了育苗室的門。丁文和桑木蘭並肩溜達在池岸上,主要看這挖溝進展情況如何。

溝挖成了倒梯形,溝壁用實木棍鞭實,外側還挖了台階。池岸上的雜草也被鋤干淨了,看上去有點煥然一新的感覺,池岸裸露的泥土更突出了池邊一排楊柳綠色。待溝挖好後,在外圍也植上些樹看看能否成活,不成的話只能等待明年開春了。

“媽在那兒。”桑木蘭指著前方不遠處說,只見丁母頂著頭上的艷陽,她正提著茶水招呼大伙兒喝口水、歇一歇。雖說這挖溝的事都委托給了村里負責,但母親仍存著一些老觀念,來自家的池塘做事,飯是不用供應,這茶水不能缺,不然心里總過意不去。

“媽,您別忙累了。”桑木蘭趕緊跑上前接過丁母手中的茶水桶。

“喲,大梅啦,什麼時候請大伙兒喝喜酒啊?”

“與咱桑家塢親上加親了。”

听著眾叔伯兄弟的話,丁母開心地呵笑,“明年中秋節請大伙兒喝酒,到時可別溜號子了,否則我要生氣嘍。”

桑木蘭听了羞澀地低著頭。丁母一見,卻說︰“這孩子,就是臉皮嫩。”叫上桑木蘭又往另一處送茶水了。

丁文不再前行,而駐足在網場邊,想再過二十來天桑家魚莊就試營業,該打電話問候一下泡泡同志。

“泡泡,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你當爸爸了!”

恣意的笑聲從听筒中傳來,讓丁文不得不將手機移開了耳邊遠一些。

“老章說,他女兒將上來幫忙,這麼久也沒個人影,真希望她不是母霸王龍,只要求能和丹鳳一樣可愛就行了。”

丁文汗了下,那楚婉玉雖不能比作山區里的金鳳凰,卻也是林間快樂的百靈鳥,只是丁文存心捉弄羅元,“我和她接觸過了,那堪比獅子頭啊。”

獅子頭金魚,頭大腹圓,軀體矮壯,頭部肉瘤豐滿並包裹兩頰和眼楮。一想女孩子這個樣形象,羅元的哀嚎聲果真傳來,“天啦”

羅元接著說起魚莊,大體裝修完畢,現在培訓服務員,只待廚房內的用具配置好了,就可以試營業。

丁文掛上電話後還在偷笑。不知楚婉玉在听到這個評價後,會不會沖到桑家塢來了,跟他急!

網場里的成魚,還沒送去魚莊,在自家卻消耗了不少。幸好,有了豐泉魚場那些貨,不然真的有斷檔之虞。

“小文回屋來,媽找你有事兒。”桑木蘭從池對岸喊來,正挎著丁母的胳膊往回走。

原來是投毒魚苗這事啊。對方不知轉了幾個彎,終于趁這國慶期間找到了丁母。縣城小就這樣的,繞來繞去總能扯上關系的。

听到母親都收下對方的錢款了,丁文沒責怪母親自做主張,想自己早忘了這事,也算將這事給了結。賠償款理所當然被劃入魚場中“陽光”收入,在桑木蘭游說下,丁母終于撥出一萬塊做為丁文小金庫。

“木蘭,拿點錢給你媽吧。她拉扯大你們幾個姐妹不容易,這些年跟你爸沒好過。”丁母拉著桑木蘭的手拍了拍說。

桑木蘭想起母親那怯弱的眼神,在人前總抬不起頭,心里不禁地一陣揪痛,紅著眼圈默默地點頭。

丁文不忍見桑木蘭那傷心欲泣樣子,便說︰“多拿些,這每次進出島不方便。”

一看小倆口處得不錯,丁母老懷大慰,起身提走那竹藍里,出去還帶上了門。

丁文最怕看著女人流淚,便斜靠在沙發上,弱弱地說︰“咱家的財政大臣,再給我批個我十萬、八萬當小金庫好麼?”

“你怎麼一下子要這麼多錢?”桑木蘭有些驚訝了。

“看著玩唄,有空的時候拿來多瞧瞧。”

桑木蘭看到丁文壞壞地笑,知道被耍了,跑過來體罰某人時,卻丁文抱住了。

“我才不要你抱了,”桑木蘭口是心非地躺在丁文懷中,“誰知道你抱過多少個女人?”

原來在吃酸呢。丁文皺著眉頭,很嚴肅地說︰“我數一下,應該有十個了吧。你、小伢伢、小杼小時”

“你蒙人!”桑木蘭不依地說,“以後除我之外,不許你抱著其他女人。”

“那咱們的女兒呢?”

“壞蛋,大壞蛋。”本來心情不好的桑木蘭被這麼一鬧,竟完全消散了。

門被輕輕地推開了,探進來四個小腦袋。小飛抱著嘟嘟問︰“丁香姐姐,大哥哥和大姐姐在玩什麼游戲?”

桑木蘭從丁文躥起來,只听丁香、憨憨、桑木杼三人忍不住大笑,憨憨強忍住笑意說︰“大哥哥和大姐姐在玩愛玩的游戲。”

“這有什麼好玩的,還不如我抱著嘟嘟玩。”小飛說,很無辜地看著已抱肚皮大笑的三人。

“嫂子,剛才怎麼聞到屋里有酸酸的味道,誰打翻了陳年老醋啦?”

“小丁香魚,敢偷听!”桑木蘭本羞紅了臉,此時再加窘迫,跺足追向門口。

“風緊,扯乎!”憨憨大喊了聲,三人趕緊溜了。

小飛見有得玩,跟在桑木蘭身後瞎跑。

丁文伸了伸腰,站到門口,一臉滿足地看著她們追逐嬉鬧。

林雪芹打開了育苗室門,問丁文怎麼回事。

“外面陽光燦爛,你還是出來曬曬吧,那東西我已經想好了處理辦法。”

林雪芹不滿地說︰“想好了也不通氣。”

小飛已跑得滿頭大汗,見到林雪芹馬上回頭跑來,氣喘吁吁地匯報著。

“小飛別向那個壞蛋大哥哥學。”林雪芹俯身給小飛擦去了汗,牽走了小飛,回頭仍不忘惱惱地瞪了丁文一眼。

所謂處理辦法,將花鰻鯢放入空間養殖。趁著眾人不注意,丁文閃入空間中,找了個離肥水池和瘦水池遠的水塘放生了。

一入池水,三條花鰻鯢似來了精神,居然在水面游了一圈,然後潛入水中,似乎對這個飼養環境很滿意。

這三條花鰻鯢一進這里,估計這些魚苗就危險了。丁文突然有了一絲明悟︰不如都放到大池,去實行大自然一樣的優勝劣汰的法則,看魚苗跑得快,還花鰻鯢追得快。

想及此,只見空間上方的濃霧翻騰,竟向上方擴展了許多。

呃,這是
8591 發表於 2009-12-17 14:54
正文 第六十六章 一次明悟


一次的明悟,讓空間擴展了許多?

丁文當然不知道所謂“人法地,地法天,天法自然。”只以樸素的養魚經驗去揣測。

濃霧罩的上空更高,給人以高遠的感覺,遠遠看去更如低空飄忽的雲,雲舒雲卷。一陣風吹來,如帶來春的氣息,給予生命的力量。

嘟嘟帶進來的種子,有的已經發芽,有的已經長成小苗,更多的還是在積攢突破的力量。丁文感到不可思議,種子如何扎根在青石之中?而那些荷花荷葉大的如圓桌面,花睫離水面近米,花朵大如面盆,依然那樣鮮艷。

“洪荒青蓮”從腦里一閃而過,丁文感覺好笑,覺得自己如一個小學生,對滿腦子玄異的字體,又多認知了兩個字,湊起來九個字了。又如一個考古者,去挖掘流失在時間長河中的過去秘密。

這麼大的蓮花,結出來的蓮子一定很大,那蓮藕、蓮革一定很肥嫩。丁文很現實地想到吃飯這個大事。

不管肥水池、瘦水池里的魚種,都被移入洪荒湖中,岸邊的小水塘也許反而成了花鰻鯢的穴居。浮游植物也移入一小部分到洪荒湖中,為草食性的鰱魚種提供必要的食物。

唯有丹鳳的仔魚,丁文將親魚和選出二十對的仔魚放到魚箱中,將帶還給泡泡。其他的也移入洪荒湖中,就看它們自已命運了,希望能見到魚蝦戲荷那一幕。

讓空間內也如自然界那樣生機勃勃吧,而不是一潭清水,和徒有青色的石頭。丁文做完了這些,只感到一陣輕松,終于不要為沒有及時喂料而焦急。閃出空間時,選在蘆葦牆外的葡萄架邊。

手機響了,是桑木蘭催吃午飯了。

丁文搬著魚箱從果園繞到自己宿舍。又見父親和莫有棟拿著魚桿和矮板凳去釣魚。喊道︰“爸。過來看看丹鳳和你地喜鵲花。”

丁父連忙放下魚桿和板凳。向莫有棟告罪一聲。急急跑進丁文地宿舍。

“快給我看!”丁父急切打開魚箱蓋。只見兩條喜鵲花和兩條丹鳳相映成趣。細觀之下還有米粒大地丹鳳仔魚在游動。“快!快將成魚撈起。”

“爸。你自個想辦法嘍。”丁文不管父親多急躁。閑步出宿舍。該吃飯了。

踏入廚房時。丁文見到眾人投來驚訝地目光。打量自己周身。沒有什麼不對呀?

“哥。你好像變帥了!”丁香喊道。

“那是表嫂滋潤的。”憨憨邊吃邊嘟噥道。

人小鬼大,大舅媽揪了下他的耳朵,“不好好讀書,小孩子家整天淨想亂七八糟的東西。”

“我本來就帥嘛。”丁文懶懶地笑道,在桑木蘭身邊的空位坐下,卻招來桑木蘭腳尖輕輕一踢。

“臭小子,給你梯子還上房頂了,快吃飯吧你。”丁母給丁文盛來一碗白米飯。

青苔羹,加入花蛤肉和蟶肉,海味有點濃。但與清炒白菜一起和飯吃,一濃一淡,令人胃口大開。丁文就少動其他的菜了,偶爾夾一塊干煎的馬鮫魚切片。

馬鮫魚肉多刺少,其實用來做滑粉,其味美于豬肉。與鯧魚並列為兩大齊名的海味,兩者都不屬于我國的四大海產。

看丁文的吃相,似乎飯菜很香,眾人都瞧著。

怎麼啦?難道人長得帥連吃飯的姿式也是帥的。丁文喝下最後一口湯,忍不住地問︰“大家有事麼?”

“大哥哥,菜園子里看到好大、好大的蟲子。”小飛很夸張地比劃著手勢。

“不是有海鴨子吃蟲子麼?”

“每天勤于撿鴨蛋,把海鴨子驚飛走了。”桑木杼指向低著頭的憨憨。

“飛就飛了,咱們去買些小雞回來吃蟲子。”丁文無所謂地說,只是交代別用農藥。

“為啥會這樣?那蟲子”丁香想起那菜蟲估計還在驚悚。

鯨魚長得那麼大,要不要去問龍王呀?鰱魚長得那麼大,要不要問河伯?這事丁文只淡淡說︰“我等下去問一下土地公。”

“我們是怕吃受輻射的東西有害身體。”林雪芹擔心說道。

“還哥斯拉的。放心吃吧,不會成了霸王龍的。”丁文的話音剛落,小腿已經被人連踢了兩下。

嘎嘎嘎海鴨子又飛回來,撲撲撲地落到菜園子里,眾人紛紛離桌擠到窗戶邊,小飛被堵在人群後,“媽媽、姐姐抱我上去看看呀。”

真要命,丁文趕緊悄悄地離開。

為了保持魚的種類多樣性,丁文又將育苗池內的魚種大部分移入空間湖中,小部分放在池塘網箱中飼養。放完了魚種,坐在魚排上,曬著午後的太陽,眯著眼、懶洋洋得不想動。

這個大池塘不如豐泉水庫廣闊、清幽,但多了份生趣,似乎也象楚婉玉一樣,自己對這方水池有了依戀。

丁父和莫有棟倆人屢敗屢戰,一天換一地方,就是不信釣不到魚。這不,已經挪到了魚排附近。因為沒有柳蔭,便戴上斗笠,偶爾喝著草籽茶,不時閑聊,打發等待的悶氣。

上午他們去看了蘆葦蕩,莫有棟說造成蘆葦蕩的面積逐年減縮,最根本的原因在于淡水的減少,有的蘆葦叢的根系已經爛掉了,如果不采取措施的話,五年之內,將不會看到蘆葦成林的景觀。

原來有甦河的河水沖刷下來,無形中降低了這片海域的咸度。甦河段段截流,也是沒辦法的事,比起這片小小的蘆葦蕩,上游數百萬人的生活和發展更顯得重要。如今出入島更不方便了,原先還有渡船隨時來往。

其實有時候問題不能這麼看。八十年代中期,西南某省沿海發生了近百年未遇的特大風暴潮,有個合浦縣398公里長海堤被海浪沖跨294公里,但凡是堤外分布有紅樹林的地方,海堤就不易沖跨,經濟損失就小。

他們的話就打住?丁文轉頭一看,原來魚兒上鉤了,看父親和莫有棟倆人興奮中帶著緊張,倆人把剛才的話題給扔到一邊去,一齊對付上鉤的魚。

沒有浸泡上洪荒湖水,也能入魚之口?估計是哪條昏魚餓昏了頭。丁文站起來看著岸上倆人如何將魚拉上岸,而不遠處挖溝歇工的三個村民也湊了過來,還說真能釣上魚?

不是昏魚,是胡子魚,一條尺長的胡子魚。

丁文恍然。最近一段時間喂料都是“素食”,如浮游植物、豆粉之類,估計這條胡子魚偶然之下踫上“葷味”,就這樣上鉤了。

“三天了,終于釣一條。”莫有棟很興奮,“魚箱現在有一條魚壓底啦。”

“老莫,還是你技高一籌啊。”丁父揚聲笑道。

這時,憨憨喊了過來,“文表哥,幫我撿球來。”

足球飛到了池塘里。沒有蘆葦牆攔著,踢球的時候,不小心就讓球溜進池塘了。這事,憨憨前兩天就一直囔囔。

“你別到池邊去。”丁文跑往小木屋那邊撐來木筏,幫憨憨撈上了足球,拋給他了。

看來,這段的蘆葦牆還得要圍上,高度只要腰部就行了。丁文不得不為父親出了這個昏招去想辦法彌補。

“文表哥,能不能攔上竹籬笆呀,這球老容易溜進去。”憨憨這麼樣提議。

丁文站在木筏上揮手讓憨憨離開池邊,但憨憨又尋求幫助,可以讓他進果園子麼?

原來被禁足果園外,這估計不是大舅媽下的命令,否則不會到自己這里訴苦。丁文樂了笑,就問他一天到晚鑽到果園干什麼?

見憨憨不答,丁文便撐上木筏回了木屋那邊。

由于蟲子事情,海鴨子在丁母等人眼里變得不同尋常,不僅會下蛋,還能捉蟲子了。因此,做為“麻煩制造者”的憨憨受到眾人警告。丁文回屋時听到這樣的緣由,想那一臉憋曲的憨憨,不禁莞爾一笑。

林雪芹示意丁文走出房間,“花鰻鯢被你藏到哪兒去?”

“放進池塘里。其實你不覺得只有這個地方,目前最適合麼?”丁文早準備這套說辭。

林雪芹皺眉不語。

“你放心。到時生出鰻苗,夠你研究的。”

林雪芹一看丁文的褲管仍留著她的足印,便笑了,“這可是你說的。”

莫名其妙地發笑,貌似這笑丁文只能為將來的花鰻鯢一家老小暗暗祈禱。

倆人轉回屋的時候,面對丁母和莫妻審視的目光,丁文咳了聲說起魚莊進展情況。丁母一看身旁桑木蘭若無其事的神情,便放下了心。

“哥,能不能給我幾張優惠券,我周末的時候去改善生活?或是去做兼職。”丁香听說自家的魚莊開業,最興奮莫過于她了。

“這丫頭,你自己直接去找泡泡,記得別去添亂。”

丁香向丁文吐了吐舌頭,仿佛在說就是去添亂,你又咋地?

丁文見母親和莫妻叨嗑起家常,一人轉進屋上網查些資料,對村前的蘆葦蕩上了心
8591 發表於 2009-12-17 14:55
正文 第六十七章 閑來勞心


春天抽芽、夏天茂盛、秋天飛絮、冬天枯槁,蘆葦蕩每年一個輪回。

對于蘆葦蕩,桑家塢人有著無法割舍的情感。這麼多年來,只有這個學校的圍牆破例地用蘆葦籬起。想五年後,不能再听到蘆笛的聲音,總會感到一種別樣的失落。

在網上看到了許多贊美蘆葦蕩之詞,卻少了治理的有效方法,丁文關上了網頁,一手支著下巴,一手無意識地輕敲桌面,驀然覺得自己好傻。有濕地專家在于身側,卻一直疏忽。或許是象沈清這樣的專家,曾經給他一種心悸,所以更願意將莫有棟看成一位父親,林雪芹的父親。

听這位濕地專家的口氣,問題的癥結在于淡水。萬江歸海,只有連續不斷的江河之水,才能讓蘆葦蕩恢復昔日的盛況。很遺憾,桑家塢目前沒有這個條件,應該說桑家塢仍是座缺乏淡水的海島。

看來,蘆葦蕩在桑家塢消失只是時間上遲早的問題。明知去勢,丁文還是想听听莫有棟的說法。

“文表哥,球又溜進池塘里啦。”憨憨在窗口喊來,滿頭的大汗滴在窗石上。

相比自己小時候那野,憨憨算是安份,丁文應了聲出去。經過會客室時,便听到母親在說著當年的日子,丁文雖然听過好多遍,但還是放緩了腳步。

“小香,你這次買來花籽麼?”丁文在門口駐足問。

“哎呀,忘記嘍。”

“買什麼呀!山上多的是野花、樹藤,原來你爸還采回去做盆景呢。”丁母想一番話打消兄妹倆的念頭。

確實。山上地植被既要耐旱、又要抗風。所以。山上多是馬尾松、針葉衫樹。而山花更是有限。倒是一些枝藤因受了海風地勁吹。枝干顯得畸樣地曲折盤轉。當盆景正適合。

丁文撐上木筏撿了球。卻見海鴨子嘎嘎躲到荷花叢中去。仔細一點七只。估計是那“一撮白”帶來新成員。拋了足球給憨憨。交代他到廚房那側踢去別再讓球溜下池了。便拄著竹篙觀察海鴨子。

“一撮白”它們顯得更肥大了些。原來被強留在池塘里。似乎適應了池水里生活。有向池鴨馴化地傾向;而新來地海鴨子仍不能適應。沒有“一撮白”那樣悠閑。伸著頭對丁文時刻警惕。

估計在冬季地時候。“一撮白”地隊伍還會不斷壯大。那時。是不是可以說。偶爾消失一兩只也是稀疏平常地。丁文覺現在還不是興這個念頭地時機。想那一屋子地擁躉。他不想天天癢耳朵被人數落。

撐著木筏直接找莫有棟。

丁文翻開魚箱蓋。魚箱里還是只有一條胡子魚。看來。沒有進一步收獲了。但他們倆人還保持挺高地興致。

“小丁,今天有空摻合到我這老頭子的行列?”

“想听听蘆葦蕩的怎麼回事?”

莫有棟說了。

桑家塢這片蘆葦蕩,沿岸長約兩公里、寬約五十至兩百米不等,與白洋澱、沙家 那規模不能比,但也說明這里的水與長江是一脈相承的。從初步判斷,這里的蘆葦蕩面積減少,不是因為人為過度利用,而是生存的自然環境變更高造成,所以正感到束手無策。

蘆葦蕩有一定的抗鹽度,卻也不能沒有淡水,這樣下去消亡是必然的。

“這得需要多少淡水?”

莫有棟和丁父對這個問題笑起,丁父說自然越多越好了。

傻了吧,丁文也覺得自己問得好傻,訕訕地笑。向海灌水,那個是無底洞,就是池塘底下有暗河存在,至今仍沒有個底,倒是大巷、小巷中的淡水白白流掉可惜了。真個將暗河的水利用起來,那可不是池塘邊小小的挖溝改渠,只能希望有那麼一天。

莫有棟說,其實蘆葦蕩也很有經濟價值,在其他地方可以綜合開發利用,做為飼料的主原料。

如果真有那麼的利益,也許就不必等桑家塢人去傷這個腦筋,早有上級政府部門牽頭招商引資,這里一片忙碌。目前只能兩個字︰沒轍。

“目前有其他近海植物可以代替麼?”

“可以試試紅樹林。”莫有棟說,“近海濕地以杭州灣而分,以北的江河入口處多為蘆葦田,以南的多是紅樹林,這和當地的地質狀況有關。這個桑家塢地理位置屬于稍靠北的地方,真的可以試試。”

反正活馬當死馬醫,興許還能弄出個奇跡來。丁文不打攪倆人釣魚了。

本來說這事,應該由大舅和漁澳鎮去費心,自己純屬多管閑事。听大舅說,漁澳鎮正希望島上三十戶人遷出筆架島,這下可正中下懷。

憨憨見丁文低著頭走來,在操場攔住了他。

不會又將球踢進了池塘里吧?丁文習慣性地朝池塘那邊一望。

“文表哥,我準備叫桑良叔去割些蘆葦叢來,事後得你和我爸說去。”憨憨神秘地說。

“不行!”丁文想也沒想地拒絕,看了憨憨錯愕的神情,便說,“其實這個地方,我是準備栽起花牆,你看看縣城江濱公園里的花牆多漂亮。”

“哪啥時候開始?”憨憨卻是很急切。

這植物的季節當然是三月份最好,丁文敲了下憨憨的腦袋瓜子,說這書白讀了。

小飛的哭聲從客舍里傳出來,林雪芹聞聲連忙跑去,從客舍里抱出。

“我的嘟嘟呢,嘟嘟去哪兒?”

小飛用一串葡萄哄了嘟嘟,這兩天一直抱著玩,形影不離呢。今天趁小飛睡午覺的時候,嘟嘟溜走,這家伙簡直老幼通殺。

林雪芹把目光轉向丁文,意思很明白。

“小飛,嘟嘟呢,它應該四處看看哪兒有大蟲子。你知道那些大蟲子很壞的,淨吃葡萄和桔子的。”

小飛溜下林雪芹的臂灣,拉起丁文的手,說是去看嘟嘟趕蟲子。

沒想到這還粘上手呢。丁文看那林雪芹抿嘴眯笑,無奈地被牽往校舍後的小果園。

沒了葡萄,果園子里找不到嘟嘟,只有那七只海鴨子在草叢里忙碌,看來這園子的蟲子倒不少。丁文定楮一看,海鴨子在吃草尖呢。葡萄、桔子都開花了,沒理由這生命力旺盛的雜草毫無動靜,雜草抽出新芽了。

“這嘟嘟,要將蟲子趕得遠遠的,咱們還是等它回來吧。”

小飛很講意氣地嗯了一聲,那神情十分地認真。

林雪芹從牆角轉出來, 哧地笑了,那笑起的眼楮快眯成一條線。

“小飛,你跟著姐姐回去,我去找嘟嘟了。”丁文將小飛交給了林雪芹,自己從蘆葦牆的缺口鑽了出去。

牆外的葡萄藤經過整理,攀在蘆葦牆頭,牆邊只剩下綠中夾黃的雜草,園內園外似有不同的季節。丁文踩倒雜草徑往那蘆葦牆的牆角,想在這輕松養魚之閑,整理起那處的葡萄藤來。

“姐姐不用怕,蟲子都不怕嘟嘟趕走了。”

丁文回頭,見那林雪芹和小飛也赫然鑽出了蘆葦牆,“整整看,還有沒漏網之魚。”便輕輕地撥分葡萄藤上的卷絲,放到了蘆葦牆外。“漏網之魚”有一些,卻沒有前幾天那麼大串、那麼誘人,也算聊勝于無。

小飛欣然接過葡萄串,嘟噥著說︰“有了葡萄串,嘟嘟很快就回來。”

“你說你不好好研究怎麼養魚,卻干起這撈什子的活。”林雪芹覺得丁文一點都不像養魚專業戶,天天除了睡覺之處,花在養魚上的心思還沒超過一個時辰,卻能將魚苗、魚種、成魚養得好好的,是不是說老天照顧懶漢?

丁文朝她笑笑不答,埋頭手中的活,整理完這最後一片蔓延出來的葡萄藤,叉著雙腰巡看自己勞動成果,雖然額頭上的汗珠還在冒,卻也感到把一件弄妥後的輕松。

怪不得鄉親們明知山上的梯田收獲不豐,卻每年繼續不間歇地耕種,這勞作之余的,省了一份心,多出一份輕松。

剩余的葡萄串不多,被小飛捧在胸前,堆得滿滿的。小飛在認真地點算著他和嘟嘟一起吃的話,還可以消耗多少天?

沈清打電話來說,豐泉魚場的魚苗、魚種、成魚從明天開始陸續運往桑家塢,讓丁文準備好育苗的地方。

哼哼,現在來多少咱都不怕,洪荒湖里放下百萬計的魚苗也不嫌多,再加上花鰻鯢一家三口的掠食,誰知道還會成活多少數。想想將這些魚種苗當餌食是有點浪費,只希望花鰻鯢親魚快些開花散葉,那鰻苗可一條頂仨。

只待檢查魚苗、魚種們不帶病,在育苗室溫養幾天後,就可以放心地讓它們投入湖中。

“魚苗來了吧?看你怎麼閑下來。”林雪芹說了,幫小飛拿些葡萄串轉身,鑽進了蘆葦牆。

切,閑著也遭人嫌,孰不知效率比勤勉重要。丁文有些鄙視她,這口氣怎麼象鄉下的管家婆似的。當念頭轉向洪荒空間時,竟嚇了自己一跳!
8591 發表於 2009-12-20 23:58
正文 第六十八章 初具規模


洪荒空間不再恍如隔世,能夠初步地感應其中的狀況,如那蒙紗看世界,又如薄霧籠罩。

岸邊的石林影影綽綽,如黃昏中婆娑的樹木,環繞在湖的四周;那該是湖中的荷花吧,黑點裝飾著淡黑的湖面。而魚種們自然目視不及。花鰻鯢一家三口呢?丁文竭力凝神去探,模糊見到它們還是很安份守已,靜靜地躲在那個水塘里,估摸著這次應該受驚不小。呃,小花鰻鯢居然鑽進塘邊的小縫中,果然頑皮得可以。

一陣暈厥的感覺直襲腦門,丁文一手扶著蘆葦牆撐住,暗道不能造次了,可不想忽然暈倒後被送往醫院,來個全身大檢查。有點顫栗!

急劇地喘幾口氣後,另一手摸去額頭上的冷汗,定了定神後,挪到牆外的田埂邊坐下。

洪荒空間如一張發黃的黑白相片。其實那不是在看,而在感應,丁文不去細致地區分,反正能見到就是。臉上依然淌著汗水,卻很笑得讓別人見了,恨不得上去揍他幾拳。



一位老漢正趕著一只黃牛從後方的田埂前來。

丁文轉頭一看是似乎應該稱他九叔公,便喊︰“九叔公,放牛啦。”

老漢呵呵笑著點頭。將黃牛放到田埂邊吃草去。自個兒拎著煙袋蹲到丁文身旁。從兜里摸出一方煙盒。給長煙桿裝上煙絲。點起後吧嗒吧嗒地抽著。

“這個葡萄長得挺精神地。比春後地麥苗還綠哩。”

丁文嘿嘿笑了。

“大頭。這什麼活到你手里總變個樣。瞧那池塘里養著魚。以前也有人承包過。就是摸不著底。蝕了本灰溜溜地走人。我可告訴你。每年季風來臨。這池里總鬧點黃水地。該早早地預防。”老叔公說話直。善意地提醒丁文。

聞那渾身淡淡地煙草味。還有草泥味。丁文反倒覺得親切。“九叔公。過兩天魚場地溝挖好了。您帶小娃過來湊熱鬧啊。叫二虎舅以後別水送娃兒上學。這多大事。不遲那麼一時半會兒地。”

“要說這學校被撤消。大伙兒心里總不是滋味。以前還知青上山下鄉地支援邊遠。還辦起夜校動員大家讀書學文化。咋現在生活好了。這風聲又變哩。”九叔公那黝黑而刻滿皺紋地臉上充滿不解。

經歷多次社會變革時期的九叔公,不理解是正常的,因為丁文也不理解。說來桑家塢小學並沒有佔據社會多少資源,學校、教室由村里出資建了,師資才支付桑木蘭一人工資,可能上頭覺得現在這素質教育要讓孩子各方面健全地成長,不單單是原來的識字算數那麼簡單了。

“孩子到鎮里讀也好,可以開開眼界,總不能讓孩子一輩子窩在這里吧。”

“窩這里有什麼不好,過得安穩、自在。”九叔公感慨地說,“你看大頭你不是回來了麼?小春把石板條路鋪到家門口了,桑家塢以後會好起來的。”

會好起來的。丁文也在心里默默地念了一遍,問起了一年田里的收入。

這里的田地不肥,一年就種個一季的花生和地瓜,現在地里種上冬小麥,眼看著秋後天氣了。一年種的東西基本是自給自足,不夠的向外購些白米。丁文在桑家塢養魚,對種植的時令不是太注意。

桑家塢的紅心地瓜很不錯,比糖還甜。等白露後天氣陰冷時,一塊地瓜擦成了許多半薄的地瓜片,在風干一天後,變成了松軟,這時拿到炊籠去蒸著吃,清香而甜味,比任何的糕點都好。曬干後,地瓜片用塑料袋囤包起,怕受潮蟲蛀了。

九叔公抽完煙後,帶目黃牛跑到蘆葦牆邊啃草,便唷唷地喊,連忙跑過去趕開。

汗被秋風吹干了,有點兒涼颼颼的感覺,丁文撐起身子向九叔公喊了聲,便鑽進蘆葦牆。風聞到廚房飄出芳香的油炒蒜頭味,難道開始準備晚餐?嗯,這應該是煎煮魚,不然不會用濃味的蒜頭來煞腥。

走起路有些輕飄,丁文再次感受到自己沒有量力而為的後遺癥,若非戒指傳來絲絲涼意,還真邁不開步子。

夕陽中傳來收工的喊聲,中氣十足得如牛哞,帶著一天勞作後欣喜。眾鄉親收起鎬鏟、挑走簸箕,說說笑笑結群離開了池岸。挖溝量完成了八成,許是村里改用石板、石塊鋪路,省去的許多勞力都派往這里了。

丁文繞了池塘一周,愈走愈覺輕松,看晚霞布滿半天,說道明天準是個好天氣。

次日,豐泉魚場送來了十魚箱的種苗,秋片五箱、夏花三箱、烏子兩箱,整整二十余萬條。在每個魚箱蓋上,都貼有沈清抽檢報告,丁文不得不贊嘆沈老頭工作細致到家。

面對這些魚苗、魚種,林雪芹發愁了。按理這些秋片、夏花可以直接下塘,烏子投放到育苗池中,可後頭還有一批又批的成魚,哪來的容量養這些魚啊。看到丁文胸有成竹的樣子,說一口準吃成胖子了。

“等這些魚種適應水質後,直接投放到池塘中吧。”

林雪芹驚疑望著丁文,包括圍著湊熱鬧的丁文父母和桑木蘭。他們都知道這個池塘的底細,投下的魚種將有去無回。前幾天還以為丁文去了豐泉魚場,勢必賤價購下一批網箱,足夠養起這些魚。可到現在魚苗、魚種都送來了,那些箱養的設施還沒影子。

“兒子,你忘記了這個池塘不能將魚放養的。”丁母一旁提醒說,這些魚苗得好多錢,這一投入池塘不等于打水漂?

“是啊,小文。若是忘記訂做網箱,可以叫豐泉那邊稍緩幾天。”丁父也連忙說。

“再過四五天就是白露了,那時冷水就不適宜投苗了,成魚倒無所謂。爸媽,你們不用怕,剛接手這池塘時,池塘不照樣給咱們帶來效益?”丁文當眾解釋說,“其實,把咱們池塘全鋪上魚排,養魚的容量仍然不夠。”

看那丁文的自信樣,眾人仍沒放下疑慮,丁父丁母把目光轉向林雪芹。養魚,他們不懂咋回事,這里懂行的另一人就是林雪芹了。

林雪芹斟酌了一會兒說︰“夏花、秋片可以下塘當儲備,但後面的成魚應該圈養,畢竟可以直接販售了。至于烏子,我看只能在育苗池過冬。”

不得不說,林雪芹分析得條條有理,丁文自然沒有異議,丁母他們只能揣著糊涂當明白。

池塘里的網場、魚排,育苗室的育苗池,在丁文心目中只是一個中轉站。洪荒湖那麼空曠,飼養起這些魚綽綽有余,有了豐泉的這些魚充實,也可說初具規模。

丁文考慮不在于此,倒是哺育這些魚適合選用什麼的藻類,既然決定在洪荒湖中放養,就必須提供食物的來源,再輔一些飼料做為補充魚體蛋白質的來源。

看來,洪荒湖中的生物體系要均衡發展,還要考慮到方方面面,現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踫到問題再說。若不是飼養起花鰻鯢,自己還戰戰兢兢不敢踏出這一步,主要怕污染了這方水源。

似乎,這個洪荒湖有些怪異,在投入鰱魚的魚種之後,空間發生了一些變化。

待眾人離開時,丁文悄悄地又將八箱的夏花、秋片移入洪荒湖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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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九章 古屋巷深


莫有棟一家四口率先離島。林雪芹說要回省城拿過冬的衣服,等沈清回去,催他將飼養花鯢的試驗基地手續審批下來,看來她是坐定要留在桑家塢;小飛眷念嘟嘟,抱到渡口還不想松手,真地將嘟嘟給惦記上了。瞧著一雙兒女如此,莫有棟無以為意,只握著丁文的手說,紅樹林的種子由他搞掂。

校舍今日徒然冷清下來,但昨晚慶祝挖溝完工的熱鬧,依然纏繞心中。

丁母和桑木蘭也忙個不停歇,趁著好天氣,將所有的被毯拆洗、棉被拿出來曬曬,掛起繩子上,象似一方方旗子隨風飄蕩。大舅媽收拾昨晚留下的鍋碗瓢盆,打發憨憨和桑木杼將鄰居借來的桌椅送回去。

丁文和父親繞著池岸巡看溝渠,雖說是小小的工程,卻也足夠父子倆欣喜。這麼多年來,桑家塢的池塘象蒙塵的寶物,無人識荊,也沒有人想去改造。溝底比池塘的水面低四五十公分,這為溝渠注水提供了便利。

當初只想攔住山上流下的土黃水,但現在似乎有了新的想法。池塘離村莊二百多米遠,地勢又高些,為池塘之下的田地提供了灌溉的可能。僅僅是用來灌麼?

丁文想及這個問題,心里砰然一跳。拉上了父親,開始對靠村莊那側沿道的田地進行察勘,這里多是鄉親們的自留地,基本上都是菜園子、地瓜地之類。

“爸,我有個想法。原來咱桑家塢缺水,有了這溝渠的話,是不是可以將水引到這些低窪的田地?可以用來灌溉,也可以用來挖池養魚。咱們家的池塘雖然只有十畝,如果大伙兒都有一方池塘的話,那飼養的面積將不只這些數。”

粗看了土質,多為砂礫土質,著實貧瘠了些。丁父拍去手上的土塵,頗為贊同地點頭。

“只是,十畝的池塘能供應得上這麼多家的水塘嗎?”

面對父親的疑問,丁文不想透露得太多,只听大舅說池塘底下有暗河,列舉了這麼年來從未發生過池塘溢滿、池塘干涸的奇異現象。

“爸。水有了。魚苗、魚種也是現成地。指導養殖地人也有。現在就差鄉親們地池塘了。”

“小文。這事別急。要不等老沈和你大舅回來一起好好商量。你看這些田地高低不平。還牽涉到各家各戶地田界。我看水渠引水可以做長遠規劃。而挖魚塘地事可以先找幾家願意嘗試地鄉親。”

丁文覺得父親說得在理。有些事並不能單憑著自己美好願景。還得有一番計劃。反正有了水源。鄉親們要挖養魚塘、要搞大棚種菜等其他高農業附加值地產業。但由自願。

嗯。豐泉魚場接連送來地第二、三批成魚。已大部分移入洪荒湖中。這方池塘還可以多加利用開發。還真是浪費資源。眼睜睜看著水從大巷、小巷流走。

丁文和他父親順著小道步入村子里。滿眼是六合院、四合院。牆壁長著了青苔。透出久遠地古樸。卻羅列整齊成三排;後來蓋起地四合院基本是圍繞著這些老屋。整個村子看起顯得擁擠。

屋與房之間只有兩三尺寬地小弄小巷。縱橫交錯。讓不熟路地人很容易兜圈圈。記得小時候下大雨。在小弄里集滿雨水。自己總喜歡跑出來水玩。結果弄褲子都濕透了。後來桑春四兄弟搬到外圍地四合院。丁文就很少到這古屋。

頭上太陽正熾,但一進入小弄中,便感到陰冷。九叔公蹲在老屋六合院門口邊,正默默抽著煙桿。

“九叔,今天在家啊?”丁父遠遠地打招呼。

“你們怎麼到這兒來了。”九叔公顯然想不到倆人進到老屋這兒來,連忙起身讓了丁父和丁文進屋坐坐,那份熱情勁讓人無法拒絕。

丁父和丁文沒推辭地進入老屋里,看四處收拾挺干淨的,廳堂的門楣上還留著燕子窩,接過九叔公遞來的板凳,就坐于廳廊上嘮嗑起來。

六合院,分一個廳堂、上院四房、下院兩個附屬房,正中央有個天井。人多時候住在一塊,那個時候熱鬧非常。如今這座六合院里只住著桑二虎一家子,顯得冷清多了。

“九叔,今年收成怎麼樣?”丁父接過了水抿了一口便問。

“咱們這里全是石蛋子,哪會長出好莊稼來。若不是二虎時不時到海里摸魚捉蝦貼補家用,這日子還是過得緊巴巴的。大虎去了南方打工了,一年到頭也只回來一趟,過完了春節便走啦。



丁文端著水杯,插話問︰“九叔公,你家的地都在那坡頂上麼?池塘下方有沒地?”

九叔公與村里人一樣,對丁家父子很和善,將自家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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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章 寒露時冷


了寒露飯,單衣漢少見;吃了重陽飯,不見單衣漢。

重陽和寒露只相隔一天時間,氣溫驟然降了下來。天氣預報說是北方有一股冷空氣向南移動,波及了我國的大部地區,听說在西北,一夜之間溫度下降了近二十度。

筆架島上空彤雲密布,稀稀瀝瀝灑下了秋雨。風吹著雨點打在臉上,既冰且冷,滑入脖子里可以讓人直打@隆5 攀騫 搶值每 常  ÷籩值迷紓 團握庖懷⊥贛炅耍 緶蟛黃氳幕埃 箍剎共埂br />
站在窗邊直望著池塘的桑木蘭,穿上一件淡紅的羊毛衫,看那細雨中的丁文,暗罵這個鬼天氣。偶爾,風卷來的雨點,掛得她垂落的發眉,密密扎扎。

今天氣溫只有十度左右,按照正常情況,魚可能減少了活動,也減少進食,進入亞冬眠的狀態。丁文趁這個中午溫度最高的時分,將少量的豆渣放在食台上,卻沒想充滿雨點的水面,爭現了魚種的背脊,一現即隱。

莫非魚體的體質經過洪荒湖水增強後,具備一定的御寒能力,看來自己擔心多余。披著雨衣的丁文,蹲在魚排上竟咧嘴笑了。

豆渣被爭食一空,接著要下草料了和浮游植物,魚體主要補的是維生素和蛋白質,至于雜食性的胡子魚,只能叫它的口味向眾看齊。

與外面冰涼的天氣對比,洪荒空間內仍四季如春。自從父母回縣城後,桑木蘭幾乎形影不離,丁文只能尋找各種“遁法”,匆匆進入空間後,抓緊時間辦了事,又匆匆出來。

花鯢有了重新活躍的跡象。小樣,就等著瞧餓不動你們一家三口。雖然說,花的膽子比較小,也不喜歡光線太亮的地方,但食物,足以讓許多海魚游幾千公里。

而許多魚苗們喜歡躲在荷花大葉下,果然是樹大好乘涼。

最讓丁文驚訝的是泡泡的那些丹鳳仔魚們,太有智慧啦,附在嘟嘟栽的小樹苗邊。

原來地肥水池。成了浮游藻類地培殖基地一樣。整個塘子綠得讓人晃眼。對于這種瘋長地狀況。丁文自然采取了措施。將浮綠地水拿出來喂外面池塘里地成魚和網箱中地魚種。當然還有育苗池中地烏子們。這種空間里培殖出來地藻類。絕對是理想地飼料。一放下池便被哄搶而光。

“文。快點啊!你不怕冷嗎?”

桑木蘭叫喊讓丁文蹲著呆笑回神了。丁文朝窗口方向擺擺手。示意知道啦。

冷麼?就是涼快一些。丁文收拾起精神。去喂網場里地成魚。由于雨天怕木筏濕滑。只得繞了一圈。卻在池岸滑了個跤。

池岸地雜草都被鋤光。裸露出地黃泥巴。這被雨水一浸泡。比海泥還艱難。一不小心就摔個四八叉。

“昨天還和大舅說運來幾車海沙鋪一下。最近淨忙著鋪路。最來只有親自出馬了。”丁文從地面撐站起來。撿起滾到一邊地木桶。反正穿著雨衣褲不怕髒了。但想及如果其他人經過池岸滑到池塘中。也不見會是好事。便從校舍找來竹桿橫在入口處。

最近桑春一直忙著修路,根本無暇顧及到魚塘這邊。對此,丁文自是無所謂,自己這個養魚方法,也用不上那麼多人。

說實在,經過那件事之後,丁文覺得自己不用那麼費心。這幾天的日子過得簡單而輕閑,除了最近豐泉那邊送魚接收時忙碌了一會兒,將魚扔到洪荒湖中後,剩下的時間就多起來。

昨天見葡萄架下的海鴨子們要過冬,丁文特意架了一個狗房子那般大的窩。那海鴨子們居然肯領情,進駐到這個窩里。其實丁文在這里使用了小小的馴化手段,在窩里放進了飼料,然後乘機撿走了鴨蛋。

有來有去嘛,咱鄉村的習俗。丁文撿走了鴨蛋時,還理直氣壯地這麼想。

喂完了網場中的魚,丁文將木桶放進了木屋中。一瞧,木屋頂有的地方滲雨水。估是這雨毛氈質量不合格,這才多長時間就開始硬化開裂了。要修,也得等天氣放晴。

回到宿舍門口,桑木蘭連忙幫著脫下雨衣,看到衣上的黃泥巴,關切問起有沒摔傷。

小意思嘛,看緊張的。丁文脫去行動不方便的雨褲後,坐下沙發伸攤著腳趾頭,一陣子輕松。

“小玉剛剛打電話來說魚莊十月二十五日開業,特別邀請咱們去。”桑木蘭將雨衣、褲掛到門外,回轉時說了這事。

“我就不去了。到時叫大舅和爸媽一塊去就成,有沒叫咱們備上哪些貨?”丁文坐直上身問。桑家魚莊終于開業啦,听章守志講,還邀請到一些領導參加,不

這招很靈,也希望這個開花彈能炸開大舅那迂腐的腦

桑木蘭听說丁文沒去,臉上一喜,覺得平平靜靜地過二人世界,也是一種幸福。便說︰“那倒沒有,說到時會打電話通知咱們。”

“那她有沒說啥時候還她錢啊?嗯,有空叫泡泡幫忙買傳真機,這書面訂單放在哪兒,以後也好作數。”丁文覺得這生意之間往來帳目清清楚楚,免得因為一些小數字,鬧得大家心里有了疙瘩,不爽快。所以進成魚的時候,丁文都吩咐桑木蘭記上各類魚總重量,反正說好了以重量論計的,多出來的量就算為桑家塢魚場的。

一個月時間能讓魚長個多少斤兩?特別超過三斤之後的魚,成長就緩慢了,這是說正常情況。丁文沒有去仔細核算,但從網場撈上來的成魚個體來看,還增重了幾兩不等,若讓章守志知道了,肯定要求按魚的數量。

“小玉說照例一個月後她親自來桑家塢算數交錢,叫你到老渡頭那邊去迎接她。

”桑木蘭狹黠地笑,看你到時當不當人家的桅桿。

“這丫頭架子還挺大的,想要本島主出島,那些錢說什麼都得打五折。”丁文不在意地說,整個人已躺上那張三人座的紅木沙發椅上,頭靠在把手上,說不出的懶樣。

桑木蘭從臥室內拿出羊毛紅,坐到一旁開始織起羊毛衫,拈著幾條鋼針,纏上了毛線,在雙手間靈動地編扎著

“大頭!大頭!”是九叔公從門外喊進來,桑木蘭連忙手中的活,過去推醒了正在打小鼾的丁文,又招呼他進來坐。

可九叔公說腳底髒,就不踩進去了。

看九叔公上身披著簑衣,卷起褲管,手持著竹子,那光著的腳板上沾滿了泥巴。丁文揉了揉眼後,過去幫他脫了簑衣掛起後,將九叔公拉進來。

九叔公有點拘束地坐在沙發上,腳板不敢挪動,卻是摸出煙桿,點了一口煙後才慢慢鎮定下來,“我跟大虎說那事,他說能做的,剛好那邊工地完工了,這個月底就回來。可二虎還愣不吭聲,我也沒了主意。”

“九叔公,這事咱不急。對了,這麼冷的雨天上山做啥呢,別摔了才是。”丁文現在反而很有耐心。

“人說‘寒露前後看早麥,要得苗兒壯,寒露到霜降。小麥點在寒露口,點一碗,收三斗。’我到山上看麥苗,估計過些天能出芽了。但也不能下得太久,不然低窪的那些地瓜要泡水了。”九叔公有些矛盾地說。

這種地看時季,還得看天年。一場雨對于不同的農作物、不同田地卻有不同效果。村里的地瓜田,一般集中在低窪的地方,是砂土地,長出來的地瓜大且表皮光滑,如果雨水一多,地瓜泡上了水就算廢了,吃起來拗口、有水味。

九叔公見丁文沒說話,勞神以為那天得罪上了,便小心地說︰“大頭,那天”

丁文用爽朗的笑聲打斷九叔公的解釋,“九叔公,這事正和大伙兒一塊琢磨,現在一些細節還得推敲一下,別再蝕本一次讓大伙兒沒了信心。”

“大頭你能這麼想最好,反正剩下的這些人就是地里的疙瘩、老不開竅的,估計還得敲打敲打。”九叔公說完了這番話,似乎去掉了顧慮,便說該去看老黃牛,別吃葡萄藤才好。他走得匆忙,邊走邊穿著簑衣,往果園那邊去了,原來是鑽蘆葦牆進院子的。

吃葡萄藤?丁文嚇了一跳。

現在寒露來臨,草木枯黃。唯獨自家果園子里的葡萄藤反而郁郁蔥蔥,澆上了寒露雨,更如抹上油似的,青翠欲滴。丁文這幾次往果園里逛,總要多看上一眼,真養眼啦。

怪不得那黃牛看上去也眼饞。丁文沒有趕到果園,反正葡萄藤被牛吃了現在也趕不及,不如坐著看看九叔公有沒回轉;沒有的話,就平安無事了。

“老公,現在你可舒心了。”桑木蘭似帶怨地看著丁文那得意樣,就是弄不明白丁文為何對這事上心。

“其實我是看到了資源浪費心疼。我看花錢在鋪那些古屋老巷的路,還不如從池塘里引水來得實在一些。”丁文沒有去刻意地解釋,心里在盤算著現在挖池的話,明年開春就可以放苗了。

嗯,有空得去選些優秀的親魚分開飼養,明年開春就能孵仔了。想起那些活潑好動的小魚苗,就是一陣爽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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