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養魚專業戶 作者︰景元上人 (連載中)

8591 2009-11-9 00:55:48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17 58496
8591 發表於 2009-12-29 01:52
正文 第八十一章 冬閑不閑

床後,吱呀地開了門。

一束強烈的陽光直射而來,丁文用手擋住光,忍不住眯起雙眼,貪婪地長吸了室外新鮮的空氣。

瞥見丁文和桑木蘭倆人身著一白一黑的情侶裝出現在門口,無聊而坐著曬太陽的林雪便喊︰“你們倆個倒睡得安穩,這都十點了。”

沒有煩心事,自然睡個安穩覺。丁文攜著桑木蘭輕松地行來,對著林雪芹懶懶一笑。

這林丫頭不是急著擺弄那套鍋爐麼?今天看似空閑,正曬太陽呢她想早日搞掂養~場的供暖設施是真的,試測水循環系統也是真的,當然嘍,也為早日有個方便的澡盆而努力。

林雪芹在辦公樓早早選定了二層樓的房間,想那室內洗涮是必不可必了。

桑木蘭聞言,臉色在陽光下微泛點點桃紅,雙眼如鎖住一潭春水,透出少女們無可比擬的成熟豐韻。

林雪芹站起後,毫無淑女模樣地伸伸腰,“你大舅來過,見你們沒起床也打攪,交代說去參觀人家的菜場子。”

嗯,這紫菜種殖場入門低,就是依蘆畫樣照搬其他地方的種殖模式,也無關緊要,關鍵要養在海潮肥水中。

“到島外看看好啊。”

林雪芹跟著倆人進了廚房。從來不介意當上電燈泡。來了桑家塢有幾個月。很少踏足村子里。落得一個人無處交談。她實在悶得無聊向桑木蘭學了一天地織毛衣便撒手。說是這活不適合她干地。自告奮勇去宿舍樓施工工地當現場監理。

“小文。小玉叫咱們到省城一起過聖誕節。不然她要追來找你算帳。”

桑木蘭已開灶煮起花生湯和海鴨蛋。側耳傾听著卻沒停下手中地活。不知為何。對這位心靈手巧地山妹子總有一份警惕心理在作祟。所以對小玉沒個好印象。或許這里面也有章守志地緣故吧。

“暫時脫不開身啊。”桑木蘭听了丁文地回答松了一口氣。抿著嘴暗笑。

“林丫頭。要不你代替我和木蘭去慰勞一下小玉。”

雖說天天閑逛看似沒甚事。仔細想想似乎又脫不開身。這種殖紫菜說來簡單。也得花工花時間。而且花鯢孵卵在即。那個西方節日。咱不過也罷。

“早猜出你會這麼說,算我沒提過。”林雪芹貌似很失望,泄氣地坐在圓桌邊的椅子。

桑木蘭端來三份早餐,坐下後輕聲說,“文,要不咱們去一趟吧。魚莊都開業了這麼久,可以順便去看下泡泡。”

丁文抓來有些燙手的鴨蛋,默默地剝著,“到元旦再說吧。”然後將剝得光溜的鴨蛋給了桑木蘭和林雪芹倆人。

“林丫頭,你是不是想家啦。是的話,我可以給你準假。”

林雪芹鄙夷地了丁文一眼,重重地咬了口鴨蛋,狀似丁文好比手中地鴨蛋,正發泄著心中的不滿。

“等下一起到沙灘那邊看看。”丁文熟視無睹地說,這麼一說化解了林雪芹地怨氣。無論怎說,吃飯的時候這麼一雙眼楮盯著,總讓人吃得不舒心。

飯後,三人換上了趕海的服裝,丁文拉著板車在前走。板車不是用來裝海貨,卻是用來裝林雪的隨身物品,這林丫頭還真把趕海當成了一趟旅游呢。海灘邊上有人在挖紅薯了,將大的紅薯挖出來,存到家里陰干可到開春;掩埋好土後,剩下小地繼續成長。

頭頂著溫煦的陽光,面對著陰冷海風,給人冰火兩重天的感覺。桑木蘭和林雪手挎手,倆人用頭巾將頭臉包得緊緊的,有點村姑的味道,但白嫩的手和偶露的粉頸,讓人一瞧便知道是西貝貨。

而嘟嘟被丁文從空間釋放出來,站在板車上四處瞧了瞧,沒有什麼引起它地興趣,復趴到板車上。

到左峰的沙灘,必經過養殖場地海堤,因退了潮,大閘門正放水。閘門邊圍著許多人,有的湘少手下,有地聞訊前來的魚販,當丁文帶著二女經過時,帶來一陣香風,那些二流子們竟朝著桑木蘭和林雪芹吹起口哨。

“下流胚!土癟”林雪芹惱火地低聲罵人。

丁文看了那些二流子們一點都不懂利用閑灘地自然資源,平白浪費了冬季灘養梭子蟹的機會,稍看那些放出來的魚貨大多是魚。估計湘少今次承包閑灘要蝕本。但轉而一想人家有的是錢,玩的就是錢,不然怎麼又敢去承包豐泉魚場呢?

離沙灘里許的泥灘中已散布許多人,應該是大舅交代底下的人按戶分劃種殖地,顯然大伙兒對種殖紫菜的積極性更高。

“你們倆個是跟我去泥呢,還是在這附近鉤些海螺?”

“我要跟泥去!”林雪立即回說。

“那好,換鞋。”

嘟嘟一見到了沙灘這地點,迅速地跳下板車,一眨眼便失去了蹤影。

見倆人換好解放鞋後,丁文又用鞋帶將倆人的褲腳扎緊,然後和桑木蘭一人背著一個簍,開始出發。

“等下盡量跟著我的腳印處。”這話自然是對林雪交代的。在這大片的泥灘里,有被挖空的章魚窩,一不小心踩入,可能陷到大腿根處;有藏著尖尖的長尾螺和許多貝殼,常刺穿了鞋;還有許多流淌中的淺水河。因此,趕海的人總順著前人過的水路。

下泥灘了,踩得灘上小路水花四濺。剛涉足冰冷的海水,林雪芹尖聲叫了起來,饒有趣味的跟在桑木蘭後面,只是她起的水花濺得高,濺得桑木蘭後背濕成一片。

這林丫頭水不是在“”、而是在“跑”。其實,這水路好比勁走,一腳踩穩後另一腳跨步,總有一腳不離地,否則很容易滑倒。丁文回頭見林雪濕了褲管,只能放慢步伐。

本來十多分鐘的路程,卻走了近半個小時。

“大伙兒的海地都劃分好了麼?”丁文踩過小腿頸深的海泥,來到村主干幾人的所在。

村會計指著各家各戶忙碌著打下地界地竹樁,“一戶三畝,就差桑三兒家了。”

桑木蘭連忙說不用留了,她爹媽不會來種殖紫菜的。

“這怎麼能行?”村會計指著遠處空樁的地方,與桑良和小正家的隔壁,那是桑木蘭家的海地。



都挺熱心的啊?”

“不瞞小文你說,咱們都是大老粗,攬不上養魚那精細活,所以對這個投入不高地紫菜種植很有上心。”村會計還在替大家解釋著這事。

泥灘上因沒有山擋風,風吹干了汗漬,讓人感到冷嗖嗖的,林雪打了冷戰,她彎著腰,雙手把大腿,估是站累了。下到泥灘,找不到坐地方歇息,只能硬站著,丁文見她那疲樣,從背後拿一瓶子青紅酒。

“只要抿一小口暖和身子。”

連做出多余的表情都覺得累,林雪芹接過了青紅酒,直起腰喝下一小口,甜甜的如飲料一樣很好入口,酒氣散發得很快,似有一股暖流從胃里向全身擴散,她待要再喝時,被丁文奪了那瓶子。

喝幾口青紅酒暖身子,但不可貪杯。怕林雪芹不勝酒量,丁文可不想這一路泥背著她回去,那真地要命。

“小氣鬼!”林雪芹嘟著嘴說。

丁文與桑木蘭相視而笑,“咱們去挖長尾螺吧。”

“去挖螺,好啊好啊。”林雪高興地叫起。

村會計指了個大致方位,說那邊挺多的。

三人往回走了兩百米,丁文從背簍里拿出泥耙,先是隨意找個地方開泥巴,果見長毛螺豎插在泥中。這長尾螺分布在泥中,有的地方密集、有地地方稀疏。在快漲潮的時候,桑良他們幫忙下,倒將兩個背裝滿。

挺沉地,桑良和小正負責背起,三個倒落個輕松。丁文自然不吝將青紅酒拿出來與大伙兒分享。

“這酒的後勁好像更足!”

“似比陣年還厲害。”

桑良幾人輪喝下酒後,邊在前頭帶路邊高談闊論了起來。

“知道女人趕海最忌諱什麼嗎?”

“忌諱什麼?”

“忌諱吃得飽喝得足。”

“為啥?”

桑良低聲地傳話小正,小正忍不住大笑;小正傳到下一個人笑話傳到丁人這兒。

“木蘭,這兒趕海有忌諱?”林雪芹好奇地問起桑木蘭,可桑木蘭也沒听祖輩說過,便茫然地搖了頭。

到了沙灘邊沿有個積水塘,一行人便在這兒洗去污泥,丁文也順便粗洗了背和長尾螺。待桑良幾人招呼著離去,桑木蘭才問起了忌諱之事。

丁文說了,桑木蘭吃吃地笑著,林雪芹大罵桑良幾人流氓。

其實這是趕海的生活小常識,卻被桑良幾人夸大為忌諱,丁文卻覺得幾人苦中作樂,一路回走說說笑笑倒也不錯。

“木蘭,我現在肚子餓得都可以吃下一頭老虎。”對于又累又餓的林雪芹來說,剛才走路時只覺全身酸得無力,現在坐在板車上又感到了饑餓,她解了扎起的褲管、脫了解放鞋,有些嬌弱地靠在桑木蘭身上。

對于初次去趕海的林雪芹,今天地經歷還算尋常。記得小時候初次去趕海的時候,因為沒穿著鞋子而掛彩,腳板子被泥中地貝殼劃了十幾道口子。丁文拉著板車輕快而行。

“沒關系,回去蒸頭大象給你填肚子。”桑木蘭憐惜地說,“初次趕海能堅持到底,小芹你挺棒的。不過今晚泡個熱水澡,明天你得好好休息了。”

今天地酸疼,過了一夜就更明顯。尤其是腳後跟、小腿肚、大腿的筋肉加倍酸痛,當然還有雙腰簡直象折了似地,看這林丫頭明天連哼聲都難。

回到校舍,將一的長尾螺重新沖洗干淨後,放入魚箱中,加入清水和鹽巴吐了一個晚上的土,明天就可以下鍋吃哩。

林雪芹仍舊一身趕海裝束未換,坐在廚房的小圓桌邊都懶得不想挪動,看著丁文和桑木蘭忙里忙外的,無力地說︰“你們不累呀?”

“我們也累得不動,誰給你蒸大象吃?”丁文和桑木蘭倆人將長尾螺弄妥後,也坐到圓桌旁。

大舅媽已經盛來三碗的白米飯,端來海豆腐湯、糖醋魚片、蒜籠青菜、>子干抱蛋。

“大舅那邊咋樣?”丁文問起了大舅媽。

“他說今晚就趕回來,有事和你商量。”大舅媽有些抱怨地說,“這個冬季,他呀,夠忙的了,簡直分不開身。”

丁文嗯了聲,見林雪芹那旁若無人的急餓相,估計塞下兩碗米飯是沒問題。

“舅媽,給包工和小梁他們留了菜麼?”

“你甭擔心他倆個,天天有人拉著去做客。今天你九叔公家的大虎回來了,估計湊一桌。方才九叔還來過,听說你們也去了趕海,才磨蹭著回去。”

包工和小梁現在是桑家塢炙手可熱的人了,听說三奶奶還熱心為小梁介紹對象,惹得小梁一看見三奶奶就遠遠地繞開。三奶奶說,象小梁這樣有手藝而又踏實的小伙子不多啦,拿了小梁的年齡和生辰八字,串門到各家各戶尋閨女,連表妹桑木杼都被列入考察對象。丁文一想這事就笑,還好自己早早定下,不想的整天對付這些熱心的三姑六婆,真的夠煩。

填飽肚子後,林雪芹和桑木蘭倆人早早地回了自己宿舍泡熱水澡,丁文依然坐在小圓桌旁,等著桑春回來。

心想這一路泥挑著重擔得有個省力的辦法。據說,有人采用土辦法,用了泡沫浮枕順著潮水拉回來,倒不錯的省力又省錢的辦法。這樣不挑重擔的話,就可以穿著連體雨褲趕海,剪采紫菜也就成了輕松的活。

紫菜采回來,還得經過淡水清洗,然後放在一個個竹匾上曬干,就成了市場面上的成品。

似乎,這次挖渠引水倒起了新作用。真是始料未及啊。

桑春回來了,帶著滿臉興奮講了自己所見所聞,末了還說自己真是井底之蛙,白白地錯過了這麼多年的發展機會。

烘干廠,這是桑春帶回的消息。原來,現在的紫菜制作成品,也使用上機械化了,不用天然日曬老辦法,當天使用脫水、烘干後,直接真空包裝成了產品。象剛上海的紫菜,以往最怕雨天爛掉,現在好了,不用擔心天氣情況。

丁文想想自己也落下別人一截。
8591 發表於 2009-12-29 01:53
正文 第八十二章 魚被調包

舅倆正侃得火熱時,九叔公帶著桑大虎來了。

九叔公拎來一只土雞和一壇酒,直率地說丁文不抽煙,這農家也沒什麼好送的,就自家養的雞子和自釀的酒。

丁文大大方方地收下,心想農村講的是禮尚往來,不收下的話,那九叔公心里不踏實,等下回個禮就成了。

大舅媽連忙搬來凳子招呼倆人。

九叔公和桑大虎安心地坐定後,九叔公就直接提起挖塘養魚的事。

桑春笑說了九叔家對養魚這行真是痴心不改。

在家千日好,出門萬般難。桑大虎說起自己工地里累死累活地干,一個月也不到兩千的工資,還好現在政府關注農民工工資這一塊,不然干到這年尾差點啥都沒有。

九叔公不喜兒子那般訴苦,磕了抽盡的煙桿說,“大頭,咱家的地和阿慶他媳婦幾家連起來共有三畝多,說好幾家一起聯合起來養魚,你看看咋整?”

听了這幾家都窮哈哈的人家,丁文皺起眉頭在心里暗暗掂量。

得選個投入成本低,又易于管理的魚類泥鰍!這貨都可以稻田中混養,適應能力又極強,市價和銷量都不錯。

“泥鰍?”九叔公睜著大眼驚訝地瞧著丁文。

這東西地身影在田溝、水塘。只要有水地地方隨處可見。丑丑陋陋地。沒有啥啃頭。

丁文微微一笑。看來九叔公等人都走入誤區。泥鰍看來形像不佳。但市價或比草魚、青魚高。便打個比方說︰“知道跳跳魚現在市價多少麼?一斤五六十元!”

啊!九叔公和桑春倆人忍不住驚呼。
當然這跳跳魚要實現人工馴化養殖地技術還不成熟。而泥鰍卻不同。

丁文用指頭沾了水。就著桌面畫起了養殖池。說可以與其他魚類混養。不必專門給泥鰍喂魚料。

九叔公的緊皺眉頭松開了,點起煙竟呵呵地笑,看來對于丁文所說信服了。

“小文,你說水稻田也能養這泥鰍?”桑春驚訝地問。

丁文點了頭。其實,當初挖溝渠地時候,也有考慮到養殖黃鱔或泥鰍,去豐泉水庫一趟便改變了這個想法,臨時把養殖主攻方向定在花~,也讓這個想法淡忘。

“小春,大家也不必往這條路上擠吧,這東西一多價格就賤了。”桑大虎估計萌生獨家養殖的想法。

“說什麼混帳話!”九叔公當面罵了桑大虎,叫他別把外面的拐拐道道帶到島里頭來。

桑大虎被斥得面赦地低下頭,不再吭聲了。

“九叔公您放心,就是全村都養殖,也填不飽整個市場,問題在于大伙兒要統一步調,不要被魚販子逐個擊破。”丁文這話其實說給桑大虎听的。開玩笑,在桑家塢獨家養殖,但在縣里、城里乃至全國能獨家壟斷麼?這心眼忒小了些。

“九叔,大伙有心去種殖紫菜,您不需要擔這份心。”桑春也跟著安慰說。

九叔公抽完了一桿煙起身告辭時,丁文回送他兩條魚給,站在門口目送著他父子倆離開。

“大虎怎象換了個人似地。”大舅媽小聲嘀咕,見桑春瞪眼便縮了下半截地話。

“不行!我得去找阿慶嫂他們,看他們契約訂得怎樣?”桑春急匆匆直奔出門。

看來要發展,便有了各自的小算盤,這也無可厚非。丁文想該回去泡個熱水澡來了,全身粘乎乎的不自在,恰好嘟嘟瘋玩後回來,便揪了它進入空間中。

荷香隨輕風吹來,讓人蕩然忘俗,丁文脫光後魚躍入湖,好久沒有暢游了,在湖中劃水而游

荷葉如蓋,那株白荷已成了嘟嘟的駐居點。嘟嘟在水中陪丁文玩了一會兒,就溜到荷葉上蹬直四足,看著丁文在湖水輕松地潛泳、花泳,玩得忘乎所以,狀似沒有一絲勞累。

咦,那株多瓣紫蓮,依然那樣苗條縴細,倒出現了異類哦。不過,她那精神樣似乎不亞于那些粗大荷株,丁文游到近處一看,在荷睫在抽新芽了。

上岸後從角落抱來一壇酒,坐在青石上獨自細斟慢酌,落了個清靜。

嘟嘟不喜這酒的味道,否則以它地本性,怎會還有酒留下?看這小家伙吃啥都不長身個,倒是女性朋友們夢寐以求的,可惜這好處落到一只小動物身上去。

察看雌花~如冬眠一般,而另外兩條地花鯢已開始將棲息地點轉移到湖畔。動物具有天性的敏感,估計感觸到這湖水中的條件比水塘那兒好多,食物豐富充足,游到株白荷的附近便繞開了,怕擾了荷葉上那小霸王。

小家伙有這麼可怕?

有了嘟嘟在,這片大荷葉之下聚集成千上萬的條魚,都給當成避難所了這是。

回到了校舍,卻听廚房里響動聲,以為是大舅媽在收拾餐具,將髒衣置于廚房邊洗衣池後,丁文探頭一望。

林丫頭在忙乎什麼哩?不會是消化系統突然變異,又來找食

“這酒到哪兒了?”林雪芹邊找邊自言自語。

呃,在找青紅酒文敲了敲門框,把林雪芹嚇了一跳。

雪芹單手拍拍自己胸脯問,“小文,趕海時喝的酒

那酒在空間里窖藏地酒。因為藏酒時日不多,更象甜酒一般,怪不得她惦記。丁文只得推說在收藏在另一個房間,匆匆出門後回來時抱了壇酒。

“林丫頭,胳膊小腿酸痛沒事,不要明天再多了個頭痛。”丁文還是勸誡一番,這青紅酒入口是甜,但後勁一點也沒少。

林雪過一小壇酒,抱著溜回了自己的宿舍。

捂在被窩里吃餅,就是林丫頭其人。丁文搖頭好笑,關上燈鎖了廚房門回宿舍。

俗語說︰“冬至在月頭,要冷在年底;冬至在月尾,要冷在正月。”

盡管是暖冬,但天氣晴朗、空氣干燥,是適合地瓜吹片地日子,也是冬季農活最後一次的忙碌了,以往忙完了這活,就等著過年。

與早起忙碌地鄉親們,丁文三人無疑是“懶漢”。

章守志打電話來催魚,一次性要近千斤的魚。

丁文叨著老章頭擾人清夢,從洪荒湖中撈出四百來條魚,分裝到各魚箱中,就等著來人收走。

居然是章守志和常知偉倆人親自帶隊來收魚,丁文覺得奇怪,“老章、常師傅,你們怎麼來?”

章守志卻拉了丁文到一旁,悄聲問︰“老弟,你地魚有魚病?”

丁文被問懵了。魚病的多發期一段在四月至九月,現在都寒冬季節了,連魚都快冬眠,何況那些細菌呢。

“老章你從何說起?”

“前兩天在魚莊地養魚缸里發現了死魚,那條花送到沈所那兒一化驗,居然是魚帶病還使用了抗生素。我連忙請來沈所他們,對水樣進抽檢化驗,結果嚇了一跳。”章守志臉色凝重地說。

丁文覺得這事奇怪,以自己所知,空間里養出來地魚,魚兒抗體應該很強,從前次溫養豐泉魚場的病魚可以看出一斑。按說,魚兒得了病後痊愈就擁有了抗體免疫。

“老章,我叫林丫頭來檢查,若有一條魚帶病,我願意以一賠十。”

章守志連忙摁住丁文的話頭,“老弟你說哪里話。我就怕你這兒真個問題,那魚莊”

“老章,這魚還是要檢驗一下,大家都放心。我和你可是說一是一。”丁文敲響了林雪宿舍的門。

門開了一縫,林雪芹呲牙咧嘴忍著全身酸痛,揉著惺忪的雙眼,估計是從睡夢中被擂門聲喚醒。

“听老章說,咱魚場里地魚出問題。”

 嚓一聲,門又關上了。十多分鐘後,林雪開門出來,穿著一身白大褂,叫丁文搬出儀器。

抽檢了四十八條魚,無一帶病。這個結果讓章守志和丁文長舒了一口氣。

“老章,省城各家的魚店生意怎麼樣?”丁文隨口問問。

“生意章守志沉著臉想了想,“以前地鳳翔魚餐館,最近改成了豐泉魚的餐館,生意突然火了起來,分流了許多顧客,有超越咱桑家魚莊的趨勢。”

“豐泉魚的主廚手藝不下于我。”常知偉插進話說,“說來,他是我師兄,先後師從同一個師傅的。”

“那嘗過他們的魚口味麼?”

章守志也迷惑不解地說︰“說來也怪,豐泉魚地魚肉所含‘清新、野’,似乎與咱們的相近。”做了同行生意,章守志當然不會放過刺探對手地情況,知其優劣勢以待應變。

“咱們的魚被調包了,我敢保證︰沒人可以養出這樣地魚。”

听了丁文如此自信到狂妄的話,章守志和常知偉下意識地點頭。那種口味似已被蓋上桑家塢魚場地防偽標識,無法仿冒。

河里的魚也許具有十足的野性,卻少了那洪荒湖水溫養過的味道。

“小四,給我滾過來!”章守志轉頭對著那幫人吼道,這是大家第一次看到章守志發火。

小四,是每次來桑家塢收魚的負責人。听說,這個小年輕跟老章頭身邊多年,是老章頭的左膀右臂。他听到章守志點他的名字,連忙跑了過來。

章守志冷峻著臉逼問︰“給我說說,你在運魚途中發生什麼事?咱們的魚怎麼會被調包呢?”

魚被調包!小四一看老板這種神色,準是個了不得的大事,低頭細細想後,搖頭說絕對沒有,因為出貨和進貨的種類、數量都沒問題。

章守志正要大發雷霆,丁文卻攬住他的肩,“老章啊,不就是幾條魚的事,咱們到屋里嘗嘗我采回來的白菊花茶,泄泄火。”

“有白菊花茶早不說!”林雪芹咬著牙走過來。

坐到會客廳里,泡上一菊花茶,抿上一口清香而甘甜,丁文只悄悄告訴章守志,“不動聲色,不如將計就計。”

“好茶啊,老弟!”章守志轉怒為笑,象他這樣商場老手一時被意氣所左右,此刻一點即通。

常知偉很鄙夷說︰“你知道啥叫好,好在哪兒?”

白菊花一般,好在于水啊。

丁文和章守志見常大主廚一臉陶醉狀,差點噴了口中茶。
8591 發表於 2009-12-29 01:53
正文 第八十三章 魚的商標


四人喝茶時,桑木蘭正要拿著單子出去給小四簽收,住。

丁文拿來單子給章守志簽上後,跟桑木蘭說再開一單,“花少開兩條,胡子魚少開一條,草魚多開五條。”

其實在外貿中叫明單和暗單,明單用來申報的,暗單用來雙方結算。將一些貴重貨品的數量或單價特意少了些,逃避關稅的把戲,除非運氣不佳被抽檢到開櫃驗貨,真到那時也可以再補稅。丁文只不過將原來工作的做法移到這件事上。

“魚被調換有兩處點,運輸途中和魚莊里的養魚缸,這樣核對幾次不就明白了。”丁文當著章守志和常知偉倆人的面低聲說。

運途中出事的,歸章守志責任;而在廚房範圍的養魚缸,自然是常知偉兼顧管理職責。

“哈哈哈老弟,真有你的。”

“真絕!”

章守志開懷大笑,而常知偉卻在嘖嘖搖頭。

林雪覺得對面的三個大男人笑得莫明其妙,萎靡地靠坐紅木沙發中,事不關已高高掛起。其實,此時的她,全身酸痛得連笑都吃力,慢慢地啜飲著菊花茶,想盡快褪盡青紅酒的酒勁。

簽好單子,桑木蘭回轉屋里,外面的小四已經叫老板出發啦。

章守志和常知偉雙雙出身和丁文握手言別。

“早走早好!”林雪芹已忍不住搬起雙腳放到茶幾上。面對丁文地搖頭依然我行我素。

“小文。小文。”大舅媽到了門口喚道。說是去做個車把子。將剛削好地地瓜片拉回這操場曬干。

桑木蘭想跟著去。丁文掃了快成半廢人地林雪芹。便讓桑木蘭在家料理午飯。匆匆跟上已走了許遠地大舅媽。

地瓜算是桑家塢主要地農作物之一。大個削成片。小個磨成粉。剩下粉渣用來喂豬。還有地瓜藤曬干後當柴火或喂牛。這海灘地里地地瓜白皮紅心。長得大、表面光滑、蟻蟲害少。所以。鄉親們都把這海灘地種上了地瓜。

今天是全村男女老幼全家出動大農忙。連三奶奶都駐著拐杖顫顫巍巍到了村口。說是看著大伙兒忙也好。

原來連成一片綠色地地瓜藤葉,全被卷起,露出一的地瓜埂,在黃牛拉犁下,翻出一串串大小不一的地瓜來。

“!!!”九叔公拿著竹桿揚著 啪響,趕著犁前的黃牛。

原來那頭黃牛雖被戴上嘴籠子,仍禁不住讒嘴,停下了牛步,長舌頭伸出籠子一卷,磨口地瓜葉也是好的。

“九叔公,咋不叫二虎把犁啊?”丁文站定田埂前喊道。

本來在專心犁地的九叔公被這麼一喊,分了神把地犁歪,只好脫了牛背上的犁拴,放了黃牛去暫歇。

“大頭啦,你可不能到這田地來,不然老天要下雨的,我們今天干的活可白搭。”九叔公踩著地瓜過來。

丁文被說得嘿嘿直笑,指指天上說,“您老放心啦,這天氣好又干燥,包大伙兒將地瓜收得妥當。”

“他大嬸,桑春不在家,需要我幫忙做犁頭麼?”九叔公按照孫子輩稱喚大舅媽,原來大舅在這輩族親里排行老大。

“不用哦,桑良先我家把犁開了。”大舅媽見九叔公蹲在丁文身邊的田埂上,便說自己先收拾去。

九叔公吧嗒吧嗒抽起了長煙桿,望著地瓜埂地地瓜說,“大頭,真要把地挖開的又有點不舍。”

低頭望著滿臉如地瓜埂的皺紋,在口吐著煙霧中還閃爍著汗水的光,丁文也蹲下,隨手扯來一根草說,“九叔公,其實不開挖也可以養泥鰍的,不過得把鼠洞、蛇洞給塞緊,別養了大半年都跑了去。”

“不過呀,你山上的梯田就不要種,灌溉不方便不說,一年收個一季的小麥和花生,到頭來白辛苦一趟。”

“咱是農民,看到地閑著總不是滋味,現在身子骨不如以前。想以前和你外公四處砍樹挖墾,花了幾年時間才整出那些梯田。”九叔公依然懷舊地說。

丁文隨手舞了舞手中的草梗不說話,因為自己也不懂得該如何整治這些梯田,估計以後生活不管多好也不能讓九叔公放任地閑著,畢竟還有一份感情在里頭。

桑良已拉著一板車的地瓜正往家趕,見倆人蹲在田埂上閑聊,遠遠便喊︰“大頭外甥,你也來做農活,老天開眼啦。”他媳婦在後頭推著車,“就你放喇叭,鬧得整個村子都是你地嗓音。”

“哈哈哈,罰他今晚回搓板。”剛好被就近田地的人听到,便哄起說。

這話從這田傳到那

聲串成一片。大伙兒歇了手中的活,趁機說笑透個)

“笑什麼笑,你們又不是沒被老婆罰過。”桑良當起牛把式還牛氣沖天呢,當了大伙兒取笑對象,依然大踏步拉著車走,到了丁文身旁才停下,問起操場還有空留地曬地瓜片?

“拉去吧,少不你的。”丁文心想和九叔公拉扯了久些,該去做正事。

桑良得到丁文的承應自是高興。或許丁文不知道,每逢到這時候,大伙兒都為找塊曬地瓜片的地方而發愁,而操場自然成了上上之選的地點,那兒板車能到得著、日光又充足,真個下雨又能暫時收存。沒能找個好地方的,便把地瓜片曬得滿天遍野。

大舅家收的地瓜不少,來回拉了六趟,在廚房前零成了一垛。丁文見桑木蘭在撿出小個的,說是中午就吃炊地瓜了。

拿著熱氣騰騰地地瓜,有點燙手,剝了薄皮露出嫩嫩的金黃,怕燙了嘴唇張牙咬吃,香香甜甜的,再喝下比糖還甜地湯,將肚皮塞個滿滿的,便坐著不想動。

削地瓜片。擦刀瓖在木板上,與木板間隔一公分右,然後將這個農具一起綁在長椅上,大舅媽拿過一塊塊地瓜,來加推過擦刀,一片片地瓜片落在筐里,慢慢堆了起來。

丁文見快堆滿了,換個空筐,雙手提著籮筐地耳,將濕的地瓜片灑在空>地上;桑木蘭持著竹將堆得較厚地地方,開來以盡量讓太陽曬到每片地瓜片。

看到丁文每次輕松地提著一籮筐地瓜片,桑良瞧得驚訝,“大頭外甥,你的手力還挺足地嘛,是個干農活的好把手。”

林雪芹听了就想笑,天天睡到日上三桿,栽水稻、稻田枯,種地瓜、地瓜殃,不過看著丁文這樣輕松干活,也是件賞心悅目的事兒,手足酸痛倒成了偷懶的好借口。

地瓜片慢慢地將空>鋪滿,只容出中間一條單人行過的小道,在陽光的照曬下,水分被蒸發了,從鮮、硬變成萎、軟。曬了一天的地瓜片最好吃,在蒸籠里蒸熟後,咬起來如糯米一樣,特色的地瓜香甜。可鄉親們最討厭這種狀況,沒干透的地瓜片最容易發霉,所以這個晚上都派人守夜,以防下雨時快快收起。

桑春在下午回來後,接過了丁文手中的活。

“種殖紫菜用的竹架和網簾,明天就送來。”

風聞此話的桑良咧嘴哀喊,“村頭,這不是叫人馬不停蹄麼?”他媳婦連口應了,“最好忙些,免得整天打秋風閑著玩牌。”

桑良見媳婦出聲,只能乖乖閉嘴。

果然懼內,嘿嘿閑在一旁的丁文,對著桑良擠擠眼說,以後一年四季都有活兒干,別叫累哦。

“小文,這烘干廠能不能放在養殖場附近?”桑春問道。丁文想想,恐怕也只有養殖場的場部具備了這個條件,叫他直接和章守志商量好了。

說到章守志,這電話就來了。

除了廚房內,路上和店里交接貨時都存在一些漏洞至于牽涉到誰,老章頭沒講,丁文也沒懶得去問。只是老章頭說能象大閘蟹那樣打上自己產品的商標,可以省下了一大麻煩。

老章頭啊,你想省去麻煩,咱這可添下不少麻煩。不過這給魚打商標,在國內也有先例,象鴨綠江魚、千島湖的“淳”、西湖魚等等,都打出自己的品牌。嗯,別家也許各有辦法,不過咱在空間里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丁文想著就笑。

不過丁文那笑容,在桑木蘭看來有些傻,在林雪芹瞧來有點瑣猥。

“這是怎麼啦?”眾人都在疑問。

“老章,你說的給魚打商標,我覺得是挺不錯的想法。

嗯就叫‘洪荒魚’吧。”丁文旁若無人地說著。

給魚打上商標,老天!湊過來的桑良張著嘴巴,實在說不出話來。

“老弟啊,那明兒趕緊來省城一趟,千萬別走漏了風聲,我先去水產廳活動一下。”章守志謹慎交代後,掛了電話。

丁文掛了電話,轉頭見四人都圍觀著自己,如看戲一般地津津有味。心想也不用特意交代,想要堵住桑良那嘴巴,難!

“明天一起去趟省城吧,魚莊已多備了幾天的貨,咱們算閑下來。”

“耶!哎”林丫頭這是痛並快樂著,丁文和桑木蘭對視而笑。
8591 發表於 2009-12-29 01:53
正文 第八十四章 桑家魚莊


說丁文要來省城,章守志特意派車到老渡口去接。

從桑家塢至省城大約需要近四個小時的路程,到達桑家魚莊時,已近中午。

桑家魚莊外牆以紅色調為主,如在渲染農家有喜事,在周圍高樓大廈的樓群中,增添醒目的一抹紅艷。店門入面掛著兩個大紅燈籠,黑字標著“桑家魚莊”。

“文子!藍子!”

“丁大哥、木蘭、雪芹,你們來啦!”

羅元一身灰色的西裝,毫無紳士風度地與丁文當街擁抱;楚婉玉則拉桑木蘭和林雪咯地嬌笑。

“咱可是盼星星、盼月亮,終于將你們盼來,我還以為老章在開玩笑。”

“最近減了不少體重哦。”

倆人哈哈大笑,勾肩搭背地進入魚莊中。

魚莊里面的格調與外面完全不同,一樓是大廳。近兩百平方的大廳,四周是落地窗,顯得窗明淨幾。正中央那幅放大的照片,是筆架島的全島景觀,這估計是老盧的手筆,專業攝像師果然不同凡響。

天花板采用淺藍色地吊板。地面貼鋪土黃色地瓷磚。讓感覺腳踩厚實大地。頭頂著蔚藍地天空。擺著地各桌椅均采用鄉村特色地八仙桌、四方凳椅。

“泡泡。你花地心思不少啊。”丁文深有感嘆地說。

“噓!他能想出這創意。估計母豬都會上樹。”楚婉玉對泡泡同志地打擊。可謂不遺余力。

羅元在丁文耳邊咬著說︰“她似乎比丹鳳有趣多了。不過很辣。”

于是。丁文和羅元心知肚明地嘿嘿笑了起來。

對異性感興趣。泡泡同志如千年鐵樹。這會兒終于要開花啦。

這時,客人們已經坐滿了大廳,大部分正開吃呢,見到進來的這班人也沒多加注意,因為他們好不容易排上號,正專心地品嘗著全魚宴。

二樓是包廂,但羅元還將幾人往三樓上引。

“豪華包廂!老章在接待客人,等下會過來參加咱們的聚餐。”羅元或見到丁文迷惑的神情,解釋說︰“這三層是接待貴賓,針對高端消費群,只希望你快點養殖出好東西來。”

這“吃”的上面,有太多文章可做。丁文在上海曾經常出入一些高檔的飯店,但帶著如此強烈地特色,還是讓他嘆為觀止。

“泡泡,車後面的魚箱提上來,別叫常師傅把里面的魚給煮。”丁文突然記起了這事,便急忙吩咐了羅元。

“你支聲太遲啦!”常知偉穿廚師的衣服,頂著白色的高大帽,踩著紅地毯從前方迎面走來。

那個頭,與泡泡可稱得上難兄難弟。丁文哈哈笑說︰“常師傅,那將剁好的背鰭還給我就行。”

常知偉不得不豎起大姆指,“好辦法!”

听了泡泡說才知道,二三層都有從底層停車場直達的電梯,方便有關人士來往。與喧鬧的一樓大廳相比,三樓走廊在清悠的民樂小曲下,更顯得寧靜、悠遠。

羅元推開“三月桃花廳”。

這廳,裝修格調以仿古、色調以桃紅為主,牆角擺設碧綠桃枝葉,讓人如臨陽春三月桃花盛開時候,而忘了如今地寒冬。丁文摸了那桃枝的質地說,“果然花心思啦,如果是活株就好。”

“丁大哥,這個創意是我根據小丁香地想法,在三層樓設出尊貴的十二花神廳。”楚婉玉眨著水靈靈的大眼楮,不無得意地說。

丁文環視了下這房內,著實奢華。就餐區和會客區用紅木欄桿分格開來,讓就餐前的客人們可以在會客區喝茶聊天,而那覆著白布、別著淡紅桌裙的圓桌夠大地,一數是十六人座位的。

“小玉,這兒消費該不便宜,上地菜也不是草魚、青魚吧?”丁文抹一把額頭上的沁汗,想想之前的利潤和章守志的貸款估計全扔到這里來。奶奶的熊,老章頭還真敢投入,不得不佩服啊!

楚婉玉看那丁文下意識的動作,抿著嘴笑說︰“桑家塢魚場地魚是咱們店里的特色菜,在三層貴賓廳應該算是配菜,主菜還是那些高檔貨。只希望丁大哥明年養殖出更多地好東西來。”她念出了十多種淡咸水的水生動物。

每听了楚婉玉念出一種,丁文覺得自己心就蹦跳了一下。

這丫頭,還是去開個水生保護動物地動物園算了。丁文只得搖頭苦笑。

“其實魚翅在我看來,不如桑家塢泡石魚肉湯。”常知偉對飲食自有自己一番見解,“商家總喜歡以什麼保護動物、什麼植物為噱頭,滿足人們獵奇的心理。真正地菜是在日常菜料之中見真味,可嘆你們都入了路啦。”

“好

主廚。今天咱們來些你拿手的家常菜。”丁文擊掌

“那你帶來的酒”常知偉堆笑道。丁文驚訝地指著常大主廚,對他的嗅覺如此敏銳而搖頭。

“不行,一壇是林丫頭的,另一壇是給大家嘗嘗鮮的。記著先記上帳。”

“這可是你說的哦。”常知偉自覺有了收獲,滿意地離開包廂,他要到廚房親自披掛上陣去了。

三個女孩子圍在一塊談的是美容、購物之類的話題,正計劃午餐後去名店街逛逛。

丁文絕口不提魚莊生意內的事,卻和羅元聊起石頭的事。

花鳥市場與古玩字畫市場相連,混跡在市場的羅元,雖非見識廣博,但對市場里許多稀奇古怪的東西耳濡目染,而且交往甚廣,倒說出一二來。按泡泡听來的話說,石頭在收藏者眼里分為奇石、觀賞石、工藝石,無非從形、色、質、紋、韻五大元素去認識

章守志攜著虞翠花來到了桃花廳,听到倆人侃石,章守志便出聲說︰“這世界怎麼啦,連常師傅整天都拉小羅侃石頭,難道老弟也對石頭感興趣?”

“閑扯唄。倒是這兒被裝修成皇宮一樣,進來後直晃眼啦。”丁文從沙發起身,笑著和倆人打個招呼。

真個論起那青石,與那五大元素根本搭不上邊。丁文在家曾想,這青石對魚和植物都能產生神奇的效用,偷偷地帶了數塊來省城,想央人雕個玉佩讓父母長期帶有身邊,興許也能對人體有益。但一听泡泡的言論後,便有了猶豫。

章守志邀著眾人入席,坐定後說︰“老弟,你那手‘洪荒魚’的絕活讓人大開眼界,剛才幾位領導也評價老高的。我想以這一手應對豐泉魚那招的渾水摸魚,算是強有力地回擊。”

三句不離本行,這老章頭。丁文本想大路朝天各走一邊,但對于豐泉魚采用不光彩的手段,確想一勞永逸,讓對方絕了這個途徑,畢竟在魚鰭上刻圖案、字樣並非易事,而且還得保證不能影響魚體。

“也虧你提個醒,這都是被逼出來的。”

第一道菜,並沒有象常大主廚說的是家常菜,都是一些听名字就知道貴的菜。酒,是十年陳的五糧液。

丁文一看幾個已斟上了青紅酒,估計這瓶白酒,只能由自己和泡泡消耗。對于自己離島後的酒量,丁文沒有十足信心。在島上有戒指時時透出一股涼意,一落肚立刻將酒氣沖得無影無蹤。

貴賓廳里陸續上的菜,除了即位的魚翅撈飯外,其他都是很精致的菜,如︰紅燒鮑魚、椒鹽烤、油小石斑本都按人頭份數酌量,只有微許剩菜。

丁文暗忿,又被常知偉擺上一道,只能對著章守志說,“老章,你這飯我吃得不踏實哦。”

章守志並不在意地說︰“老弟,咱不做那個‘滿身羅綺者,不是養蠶人。’賺了些錢該學會享受嘍。

不過,今天是叫老弟來品菜的。”

丁文暗中合計了下,這餐飯按單人消費沒有五六百塊是下不來的,若是象大舅那樣粗大的人來了,估計大喊不如填地瓜來得瓷實。喝下六個小杯白酒,丁文微燻說︰“老章,你又需滑頭不是。”

章守志嘿嘿地笑,喝了青紅酒臉已發紅,“魚場里的魚也在這名貴菜譜里排上兩道,魚湯和清蒸。但咱們魚莊不能和其他燕翅館雷同,希望老弟你再接再勵,好好利用起養殖場,為咱們的特色菜再添新菜。”

這只老狐狸的尾巴終于露出來,算盤打得響亮,但養殖你以為是工廠化生產啊!一夜加班就可以生產出東西來。丁文若不看幾位女士在場,將對章守志高豎中指喊著︰嚴重鄙視你!

“丁阿哥,我敬你一杯。”楚婉玉殷殷笑顏站起,端了高腳杯長抿而盡。

對于這樣親呢的稱呼,虞翠花詫異地看了自己女兒和桑木蘭一眼。

“敬我一杯可以,但也得和泡泡阿哥喝上一杯吧?”丁文自然不去分別稱呼中的差別,反正喝酒不能落下身邊的泡泡同志。

楚婉玉取笑道︰“他呀,不是有彩霞妹妹了嗎?”

被戳穿後,羅元臉霎時紅了起來。

原來“豬八戒”真的去找“嫦娥妹妹”了,一想起池塘邊的那笑話,丁文喝下楚婉玉敬酒後,微笑地盯著羅元。

“這三樓九曲十八拐的,還真難找!”服務員開了門,就傳來那位嬌嬌女清脆的聲音
8591 發表於 2009-12-29 01:53
正文 第八十五章 活石有髓


彩霞一來,桌面上如散布一群麻雀,嘰嘰喳喳個不了活躍的氣氛。

丁文打量了坐在身邊的泡泡那依然胖碩如山的個頭,不得不承認泡泡所感興趣的這兩個女孩都有一個共同點︰身材玲瓏嬌小、喜動好言。難道是泡泡對減肥的極度向往,或是一個人悶得實在可以。

鄉下人說夫妻相,一種非常相近的,另一種是極度相反,而泡泡想必屬于後一種吧。丁文按下了心思,“三人團”中自己和藍子拴到一塊,剩下的泡泡終于發現比丹鳳金魚更感興趣的東西。

喝下了一點酒,坐在對面的桑木蘭,臉色白里透紅、艷若桃花,雙眸的余光總不離丁文。

虞翠花暗暗觀察了幾個年青人,卻將桑木蘭的神情瞧在眼底,心里決定該找個時間和女兒好好談一談,這樣如膠似漆的小倆口,丫頭真要插上一腳,還不踫到頭破血流,她只擔心自己的女兒受到傷害。她似乎又將目光轉向丁文身邊的羅元,眼角不經意地泛出笑意。

羅元突然耳癢了,莫明其妙搔了幾下耳朵,懵然不知被人惦上啦。

“老弟,這次來省城多呆個兩三天吧,商標的事就由我帶你去弄,只是擁有人?”章守志自然沒發覺虞翠花斜來的目光,和丁文相識短短幾個月,打心底喜歡和這位年青人交往。

“就他一個人吧。”桑木蘭連口應道。

“他們倆人互敬互讓,不過好肉麻哦。”林雪喝銀耳燕窩湯時,抬起頭發出感嘆,將花鯢養殖基地股份地事全盤說了出來。

林丫頭怎地也學起長舌婦,面對著不知情的幾人詫異眼神,丁文並不以為意,望著桑木蘭坦然一笑。

飯後。幾女簇擁著虞翠花。逛街購物去。

丁文跟章守志約好上班前趕回。與羅元溜去花鳥市場。

坐上出租車後。丁文問羅元是否有熟悉地雕刻師。對丁文而言。並不樂意與珠寶店打交道。包里地青石若是奇石必引來糾纏。若是尋常石頭未必給予理睬。所以想妥了還是自己去找雕刻師。從事這一行地人必為愛石、藏石之人。並不會四處炫耀。

“認識倒有一個。只不過這人眼光忒高。說非名石不刻。價格也不低呀。”羅元自己也拿不準。

“試試吧。”

在花鳥市場附近下了車。羅元帶著丁文來到一個刻印章地攤子前。

一看那攤子掛著個牌子,寫著“刻印︰牛角方印一顆1C元、扁印一顆5;刻石印價格面議。”丁文就想笑,這還說非名石不刻?

“小田。”

應著羅元喊聲,從巷子邊的一個小屋跑出一位年青小伙子,見是羅元便笑說,“羅哥,那對金魚想賣了麼?”

“哪對啊?店里金魚多得象花圃里的花。”羅元自是知道,那對金魚也是從丁文手中培育出來的,可自己也當那四對丹鳳是心肝寶貝。

小田嘖嘖嘖地說羅元裝迷糊。

“小田,你爺爺在家麼?”

“不在!”小田突然牛氣起來,那樣子活似某位領導的秘書。

“本來想找田老評一下那幾對金魚。算了,就當我沒來過。”羅元掉頭就走,暗地對丁文擠擠眼。

“哈,這回該分我兩對了吧?”丁文會意地囔囔,這種把戲在上學的時候經常用來對付老師的。

金魚,我爺爺又不會賞魚兩對!小田見羅元和丁文走開了十余步,連忙喊著直追來,“羅哥,羅哥。等等!有事好商量嘛。”

“你又不會賞魚。”羅元停住腳步,朝丁文撇嘴笑笑,繼續說,“我只听說田老是位賞魚的個中高手。”

小田對于這種謠傳哭笑不得,“我爺爺確實會欣賞魚,最近只不過他老人家喜歡將魚撈出來,用放大鏡看魚身上的紋路,說這樣雕魚時才能雕得精細,最後這魚被折騰得去見四海龍王了。”

丁文听了忍不住笑。有人畫鶴觀其三年,終得其神韻,這個田老倒是位趣人,估計小田養的魚屢受其害。

“這樣啊”羅元似顯得困擾,卻說︰“小田,不是我說你,怎能這樣詆毀你自己地爺爺呢,我不信!”

“不信不如賭個,兩對丹鳳。”

羅元有點肉痛,咬著牙、豎起右手食指說︰“一對。”

“成交!趁著我爺爺還沒睡,快點!”小田拉住羅元,急急地往巷子口走。

小攤前來了倆個客人,問起了刻印人去哪兒?

“去救火了。”小田囔了這句莫名其妙的話,扯著羅元側身擠開這倆位客人。

巷子盡頭,是雙福花園的後門,來不及看樓號,只見小田真的有點象去救火那麼急,拐了幾彎在C幢樓前停下,等電梯。心急火燎啊,丁文在後跟著直搖頭。



,小田一開鐵門就往里喊,“爺爺,有客人上門。”

開門是一位頭發花白、面容清瞿地老人,他看到小田身後的丁文和羅元,皺了下眉頭讓了進來。

“田黃,這倆人是誰呀?”

田黃呃,這老頭快走火入魔了,對石頭痴迷到將孫子地姓名與名石聯系上了,誰不知田黃石比黃金還貴。

“找田老評石。”丁文直視田老說出此行目的。

在一旁。

丫羅哥你們,小田知道中計了,正氣憤指著羅元。

一對丹鳳。羅元抓住小田的指頭,在他耳邊悄聲說。

小田轉怒為喜,見爺爺听了丁文的話就不理人想進屋,便說︰“爺爺,我這倆個朋友要送來兩對精品丹鳳來,你不是正愁著沒好魚照樣麼?”

“魚”田老回頭瞧了瞧羅元和丁文,轉身出來坐到沙發上,向丁文伸手要石頭。

丁文淡定地走向田老,“我這石頭並非名石,但希望雕幾樣墜子。”

羅元正為“一對變兩對”氣憤,找了小田理論。小田卻靈巧地為丁文倒水來,有意地避開。

“拿來!”田老不耐煩說。

“如果不答應,不看也罷。”丁文卻似揣著寶,將包捂得緊緊,對付脾氣古怪之人,自不能用度常理。

“年輕人,我田某雕的是石頭,你若拿出鐵片也我雕刻不成。”

丁文見田老松了口風,從包里拿半巴掌大的青石。

青石如溪中地鵝卵石,外表光圓卻平淡無奇。田老一看這石頭的模樣便搖頭,可當石頭在他手中翻轉時感覺到其冰涼,便好奇地叫小田開了客廳里地燈。

羅元一見這石頭眼熟,便說︰“常師傅不是也有一塊!”

田老戴起了老花鏡,從旁拿出一架鑒賞專用的顯微鏡,開始對著石頭地紋路,看到最後手指不禁地微顫了幾下。

骨節突出,手指修長有力,長滿了厚繭。丁文捧著水,目不轉楮地盯著田老的雙手。

“年輕人,這化石,石頭從哪兒來地?”田老邊看邊問。

丁文不答反問︰“能雕墜子麼?”

田老搖搖頭,“只能說這樣的石頭似乎活石乎是化石”連他都無法形容這塊青石到底是什麼。

活石!羅元和田黃听了,雙眼仿佛亮了起來。

“活石”附有生命的石頭,它是珊瑚礁的一部分,是由無數活著或死去的生命體組成的生物礁石。很多海水水族愛好者喜歡把它們采集到水族箱中,因為“活石”多水族箱你水的生態系統有巨大的良性作用,而這種作用是任何高品質人工過濾器材都無法匹及的。

這塊青石若算是活石,卻是洪荒湖水蘊養下的石頭,丁文只得為它不能雕制墜子而感到惋惜。

“那算了,”丁文一把拿走田老手中的青石,連忙塞到包里,“那兩對丹鳳,我們還出。”

不僅田老呆了,羅元和田黃也呆住。

“走吧,泡泡。我那兒應該還有丹鳳,數十對吧。”丁文已走到門口,穿起了鞋。

這剛看得心癢癢,田老連忙喚住丁文,“這位小兄弟,這石頭可以雕刻,來來,咱們到我的雕刻室談談。”

雕刻室是在陽台圍了個小間,只有四平方大小。除了擺放雕刻器具,還一個架上放滿了琳瑯滿目的各類石頭,大如石鼓,小如鳥蛋,五顏六色,令人眼花繚亂。

田老等丁文進去後,卻把田黃和羅元擋在門外。

“小兄弟,這塊青石換不?架子上的石頭隨便挑。你看那有艾葉綠、雞血石、高山凍石,還有青田燈光凍。”

丁文听來頭大,也許包括了田黃算是人間的奇石,但與空間中的不起眼的青石相比,似乎少了那種“活性”,更何況自己又不是拿石頭觀賞的。丁文搖了搖頭,抱定主意問︰“田老,您就一句話,這青石能不能雕刻?”

田老似乎找不到言語干著急,“能,但不能雕刻啊。”

听了這自相矛盾的話,丁文倒好笑了。

“這塊青石有精髓。”田老見丁文還是不解,便進一步解釋說,“西藏有一種紅玉,據說含有紅玉髓。按科學角度解釋,是隕石撞擊山脈時,高溫高壓產生強能量磁場而形成的。礦物中含有多種稀有元素,對人體形成保衛場。從佛家角度說,是佛教七寶之一,是修行提運的物品之一,配戴它能帶來愉快、信心、吉祥和平安。”

呃,說得玄之又玄

PS︰另一章估計要到凌晨了,不好意思哈,最近忙了些
8591 發表於 2009-12-29 01:53
正文 第八十六章 一桌倆人

我田曉石這一生求一塊田黃而不可得,深引為憾事啊.田老感慨說

    怪不得,有小田來補這個缺。其實,每個下一代不都寄托上輩人或多或少的期望,只是這小田似不承他的情,偏偏又愛好上了金魚。丁文想想也覺得好笑,便說︰“能雕的話,田老您有把握雕成麼?”

    這句話,若在花鳥市場出口,保準被人嗤之以鼻。田曉石是什麼人,浸淫于觀賞石二三十年,更兼一手雕刻的絕活,在省城圈內也算小有名氣,但在混跡于花鳥市場的那些人,可稱得上專業人士,似乎還沒石頭讓他犯難。

    可田曉石此刻犯難了,“雕磨這塊青石,若不破壞其中精髓,我沒有把握。”

    丁文听了,高興說︰“只有您能動手雕刻就行,屆時我以一塊同樣質地的石頭為報酬。如何?”

    “一言為定!”

    田曉石大喜,直覺到這樣的石頭極少見,無法評估出這塊石頭的價值,連忙一口承應下來。萬傾碧波只取一瓢,對于收藏石的愛好來說,石不在于多,而在于精,而在于擁有。能擁有一塊這樣的石頭,而且可以利用為丁文雕刻墜子機會,了解石頭的根性,一舉兩得呵。

    丁文列出一家人的屬相︰父親屬雞,母親屬龍,藍子屬牛,丁香並拿出幾塊不同大小的青石交給了田曉石時,仍難免吩咐,“田老,我尊重您是愛石之人,希望不要太多人知道這石頭之事。”

    田曉石自然曉得,私人找上門的都有自己不同的理由,唯一共同點就是隱密,不象珠寶店那樣借機大肆炒作以達廣告目的。

    “給我兩天時間,後天早上來取。”田曉石說完後,將石頭鎖進暗格抽屜中,趕了丁文出雕刻室, 嚓一聲又將自己反鎖在里邊。

    呃。嘿嘿羅元和田黃倆人出地笑聲。著實令人抖落一地雞毛。

    笑也白搭。丁文徑自走了。“快走了。趕時間!”

    哎哎等等。田黃和羅元急忙追了出來。可丁文已下了電梯。

    羅元本想秋後算帳。“別瞧我。你小子蒙人啊。算我大人有大量。兩對丹鳳就兩對。”

    “羅哥。那那石頭?”田黃可憐兮兮地說。

    羅元雙手抱臂偷著樂。卻對田黃那地面相無動于衷。“你傻呀。那人連田老都敢拂袖而去。你趁早絕了這個念頭。下午自個兒到店里撈兩對。”

    下午上班時候,丁文跟在章守志後面到了工商部門,一打听才知道注冊商標至少要個體工商戶,還得到所在地的工商部門遞交申請,逐級上報審批。虧得章守志機靈編說口急著要嘛,又與負責人熟稔,當特事特辦好了。

    倆人磨了一個下午,終于注冊了個體工商戶的營業執照,而申請地商標則需一定核準時間。

    回到了魚莊里,店里已經忙開來。今晚是個平安夜,店門口左右已擺起兩株聖誕樹,算裝點了下西方節日的氣氛。

    來魚莊訂座的,有許多年輕人,一樓大廳有些喧鬧。

    “老章,你忙你的,我自個兒四處逛逛。”丁文返身出了桑家魚莊,卻獨自乘車來到甦河邊。

    甦河經過治理後煥迷人的光彩,沿岸的亮起了路燈,隨岸綿延曲行成兩條燈龍,倒映在靜靜流淌的河面上,由此折射出都市繁華的一面。

    有一家大排檔,不知道還在麼?丁文慢慢地走在江濱公園地筆直小路上,跟著下班的人潮走,到了一片古屋民居,遠遠便看到“豆腐魚頭”的熟悉字樣。

    居然還在!想起那年夏天第一次來省城,泡泡請大餐就在這個大排檔,喝醉了酒睡在河邊樹下,害得藍子守了自己倆人一夜。丁文踱入大排檔中,卻見冷冷清清的少許客人,與魚莊那兒相比,有著天壤之別。

    但大排檔的生意在于午夜,特別那些瘋狂到午夜地人,經常在這兒找食。喝了整肚子的酒,用一碗刀削面墊著,回家睡個踏實。所以在排檔邊,經常見到有人嘔酒。

    丁文坐在小方桌旁,喊聲︰“老板,來一小份魚頭豆腐。”

    “老板,我也來一份。”聲音冰冷清脆,仿佛拒人于千里之外。一位靚俏生生地走到丁文桌前,“這位先生,請你離開這桌。”

    丁文訝然地回頭看了看身周的那些空位,這女人莫非專來找地,當然自己這個位置有個好處就是靠近河邊,可以邊吃邊欣賞到河邊的夜景。

    “這位小姐經常坐在這兒。小伙子,要不換個位置吧?”那老板出面當起和事佬,想是女士優先而且老顧客為主,勸起丁文。

    “老板這就你不對啦,凡事總先來後到,更何況這桌有寫著某某訂桌麼?”丁文對這類自以為是的女人不感冒,特別是自以為長得漂亮就可以迷倒全世界的女人。

    其實,這個女人長得不賴,只要看她一眼就讓人難以忘記,但她冷冰冰地神情同樣也讓人無法忘記。哎,這樣的冷血動物居然不躲在家里冬眠,卻跑出來冷了別人的視線。不過身名牌的人也會到這個地方?丁文不知不覺將這個女人從頭到腳打量個遍。

    哼!那女人豎起眉頭有了薄怒,任哪位女人被人這樣看著都會火,出人意料地拉開椅子坐到丁文對面。

    “這樣好嘛,馬上上菜。”老板見到和平解決了,笑呵呵地退回廚房。

    丁文倒好笑了,對面這女人冷著臉,全身上下都寫著生人勿近,還不如看看窗外的夜景。

    “老公,你在哪兒?”桑木蘭電話來了。

    丁文一看時間六點多。藍子她們逛了六個多小時的街,听電話里傳來地歡聲笑語,想必還沉浸在剛才購物的快樂。

    “老地方,魚頭豆腐。”

    “小玉她們說今晚去K歌房,就在隔壁。”

    一听K歌房,丁文似乎聞到幽暗地包廂內充滿空氣清新劑的嗆鼻氣味,“聖誕狂歡,你們玩吧,我不去嘍。”便掛上了電話。

    兩份地窩仔豆腐魚頭湯端上來,冒出的熱氣順著風勢飄往丁文這邊。籮卜絲地味道溢出,打開窩蓋,豆腐在滾開的水里翻轉。位置固然選得不對,但丁文並不在意,那熱氣拂到面上就當暖氣吧。

    拿過小勺子,盛了湯,陳醋陳醋呢,被對面那女人搶了去。丁文只得轉身到另外桌面去了,加上了醋,開始稀呼吃了起來。

    “哼,鄉巴佬,豬扒食。”對面那女人抗議了。

    那冷冰冰譏諷的話讓人不爽,本來好男不與女斗,但一听“鄉巴佬”,丁文有點火了,悠然地說︰“鄉巴佬又怎地,我就是從鄉下來,吃喝自己的錢,愛咋吃就咋吃,管得著麼?”

    對面那女人被斥得無話可說,握緊了下小粉拳又松開,她只是冰冰地掃了丁文一眼,然後細咽慢嚼了起來。

    老板看到這桌子奇趣的現象,暗道真是一張桌子兩樣人。

    那位小伙子狀若無人之境,趕集般地呼喝,如滔滔江水不絕口;那位姑娘顯得非常優雅,吃得悠閑。

    “文子在哪兒,一個人啦?”羅元的電話來了。

    “嗯,老地方,豆腐魚頭。我正吃得香,不說了啊。”丁文摁了手機,隨手放在桌面上。

    “好啊!果真吃香喝辣的!”羅元帶著桑木蘭等人,似乎將丁文和那個女人逮個正著。

    丁文起身來,懶懶地一笑,“這里的豆腐魚頭不錯,來湊到另一桌。”

    虞翠花有點不悅地說,“自家開魚莊,卻一個人悄悄跑到別人的魚店里?”言外之意,不是來喝魚湯,是佳人有約。

    楚婉玉看了那女人一眼,又掃眼四周,對丁文說,“這兒地方髒了些,咱們還是回店里,叫你朋友一起去?”

    丁文聳聳肩說︰“反正我填飽了肚子,無所謂。她呢,我怎麼知道她是誰。”

    但眾人的臉上寫滿不信,桑木蘭拿了手機和包,拉住丁文的手往店外走。

    這時,那個女人手機響了。

    “嗯嗯,不行呀,我正和朋友吃飯呢,改天再說”

    她的話似乎證實了丁文的“謊言”,眾人似笑非笑地看著丁文,而桑木蘭臉上仍殘留著笑容,手卻微微地抖了抖。

    這算什麼事兒。丁文也懶得辯解,听羅元說隔壁的外貿酒店與魚莊簽了協議價,便打定主意住酒店好了。訂好房間後,捎上桑木蘭采購的大包小包,別過了眾人回了房。

    桑木蘭卻說不餓跟回房間,聞到丁文滿頭滿臉的魚味,皺起鼻子推著他去泡澡,不過卻被丁文拉進一起泡去。

    “壞蛋,越來越壞了

    泡過澡後,躺到柔軟的大床上。

    “文,如果辦完了事情,咱們明天就回家吧。”桑木蘭柔柔弱弱地說,似乎不想在這城市里多呆一刻。

    “後天吧。餓了不?我為你電話訂餐去。”

    “嗯,氣消了,我現在都能吞一面盆。不過今天累點也值得,為爸媽和你買下許多東西。”

    餓著肚皮逛街,這傻妞丁文還能說什麼呢。
8591 發表於 2009-12-29 01:54
正文 第八十七章 愛的軌跡


咚,叮咚

    門鈴不合時宜地響起

    室內沒有拉燈,但室外投射燈的燈光可以透進紗布窗簾。

    湊到貓眼一看,來人居然是丁香和楚婉玉。

    “丫頭,你們等一會兒。”

    一陣的聲音後,丁文開門讓二人進房。

    “哥,打擾你和嫂子的美夢啦。來,也不告訴我一聲,眼里還有我這個妹妹麼”丁香那一頓 啪的埋怨,直到桑木蘭給她新買的衣服,丁香翻看後高呼嫂子萬歲,把牢騷扔個九霄雲外,跑到觀容鏡前量身比劃起衣服來。

    “丁阿哥,章伯伯和泡泡在樓下等著你們,難得來一趟,該放松一下。”楚婉玉腰靠在電視桌,提議說道。

    “哥,要不你將嫂子借給我們,她可不能象你一樣死氣沉沉,悶得像老頭。是吧,嫂子。”丁香滿心歡喜收起了新衣,拉起桑木蘭的胳膊。

    桑木蘭直望著丁文,對她而言,快樂的源泉在于這位男人身上。

    “一起去吧。吃完夜宵後也要活動活動。

    ”丁文對著桑木蘭會心一笑。

    楚婉玉倒黯然地低下頭。

    五樓地K歌包廂。推開門便听到那重金屬音樂如在耳邊炸響。林雪特有那女中音地嗓音。用心唱起憂傷地歌曲。

    “忘了吧。一切都隨風;算了吧。一切獨地漫步在都市地叢林中。我無法拋棄你”

    可憐地泡泡被一幫女孩圍在中央。肥胖地身軀如一大樹地樹干。見到丁文幾人進門。大喊救星來了。

    鐳射的燈光閃閃連連,帶來了視覺的幻化,讓人的動作如在太空中漫步。煽情地音樂在酒精刺激下,足以讓人忘憂,狂歡吧,隨著勁樂搖擺起身軀,盡情揮灑青春的活力

    丁文被推到泡泡身前,泡泡放聲大笑,難兄難弟。

    回頭看桑木蘭站在圈子外茫然無措,丁文朝她伸手,拉到身邊來。和泡泡三人手拉起手,似乎又回到中學那時代。三個無良的中學生,在晚自修的時間偷偷溜去D廳,只為慶賀桑木蘭地生日,結果第二天三人同被班主任叫去狠狠地訓了四十五分鐘,罰站了一個上午。

    林雪穿著黑色半袖的毛衣、黑色皮裙、長筒黑靴,象黑夜的精靈在音樂韻律中又喝又跳。若說楚婉玉象清麗出谷地黃鸝鳥,林雪芹象那深夜中飛翔的夜蝠,神秘而飄逸。

    “你不是我的月亮我不是你的雲,我們是銀河中彼此守望的星星不要偏離愛情的軌跡。”

    一曲唱罷後,林雪芹的眼角竟帶著晶瑩的淚花,在昏暗地燈光下足讓人給予忽略。

    “林丫頭,當真一鳴驚人啊。”丁文風趣地說,拉著桑木蘭坐到一旁。

    “哇,哇,你們倆惡不惡心,難道是傳說中的黑白雙煞。”眾人听了泡泡微帶氣喘的高呼,目光都集中在丁文和桑木蘭的身上,正是一白一黑的情侶毛線裝。

    “豬八戒哥哥,你的嫦娥妹妹呢?”丁文覺得奇怪,今晚這場合中怎麼獨缺了游彩霞?

    “我不是她的月亮,她不是我的雲。在這遙遙地天際里,遙不可及”羅元悲壯地吼起,竟有那麼幾分味道。

    窮吼個啥酒!丁文啪啪地開了兩听啤酒,與羅元對干了。

    “去個電話吧。”林雪的聲音有點低沉。

    “泡泡哥,你看我這幾個姐妹正點吧,巴結我一下,我替你牽線搭橋。”本來有點沉悶的氣氛,被丁香幾個女生一鬧,倒活躍起來。一個個輪流過來叫哥、叫嫂子地敬酒,然後催說到大廳看演出。

    “哥,嫂子借我一下。”丁香拉走了桑木蘭,又動員走了林雪芹和楚婉玉。

    諾大的包廂里只剩兩個大男人。

    “泡泡,我不認識那個女人。”

    “嗯,我知道,估計藍子也會明白。”羅元認真地說,“但我就要詆毀你的形象,免得你這枝小草招來許多飛蛾。先噴上防霧劑,免得飛蛾撲火呀!”

    啥,咱怎麼也算是苗紅根正地小樹,不過這位“損友”的話似另有所指。丁文稍沉思一下,自己能算哪根蔥,還能招蜂惹蝶?沒來由去白費這

    ,不如不想。

    “文子,給我弄幾塊活石吧。”羅元現比丹鳳有趣地事,原來並沒有想象中那麼有趣,便又萌生醉心于養金魚算了。

    丁文斜了他一眼,“活石有啊,你干脆跳海算啦。海里多的是活石。”

    羅元拿起一听啤酒,以往在丁文面前自詡地酒量好,現自己的曾經優勢變成了劣勢,沮喪地放下那听啤酒,現在找丁文喝酒等于找醉,還真拿丁文沒轍。只得恨恨地說︰“算你狠,一塊總成了吧?”

    “等你哪天找到另一半,告訴我對方地生肖屬相,那時可以給你一塊。”丁文優哉地說。

    “你逼我!我我,現在就找給你看看。”羅元乘著酒氣上涌,給游彩霞去了電話。

    酒能壯膽,至少敢講出平常不好出口的話。泡泡說出的肉麻話,讓丁文瞠目結舌。

    “小霞,嫁給我吧。什麼我什麼時候有女朋友?別哭嘛,在哪兒,我馬上過去怕,你爸你媽拿木棍出來也怕,我一定要去。就前面是刀山火海都要去,因為我決定愛你一萬年!”

    丁文趕緊打開一听啤酒,壓下自己即將嘔吐的感覺。

    包廂門開了,門口俏生生站著一個女孩子,不是嬌嬌女還是誰?

    這戲劇性變化太快了吧,丁文被酒嗆著,咳嗽著說︰“不好意思啊,咳咳看來我得去洗個手。”

    筆直的走廊,在這個地方又踫上那個女人,象黑社會老大一樣,後面跟著六個清一色黑西裝的彪形大漢,陣勢挺大的。那個女人微皺了眉頭,嘴角帶起冷冷的笑意,直走向丁文。

    在走廊的拐角,丁文被林雪和楚婉玉喚住,問包廂里面戰況如何?

    水深火熱啊。

    林雪芹和楚婉玉掩嘴歡叫。

    “听說,桑家魚莊是你們開的吧?生意挺紅火的。

    不過,明天就沒了。”冰冷的聲音帶著異常自信,似乎桑家魚莊的存亡在于這個女人的翻手覆雲間,那個女人在拐角處駐足說完這番話,帶著香風悠閑前行。

    “別以為戴上墨鏡就當自己是黑社會,現代這社會誰怕誰!”楚婉玉也不是吃素的,對這個拽女人厭惡到極點。

    “等著瞧。”那個女人鄙夷地回道,只是人已進到包廂中。

    楚婉玉氣得直跺足,正要過去理論,卻被丁文攬住了。

    “別壞了心情。狗咬了人一口,難道人要去反咬狗一口。”丁文拍拍楚婉玉的香肩,淡淡說。

    這話引得楚婉玉和林雪芹開懷暢笑,楚婉玉輕聲說︰“丁阿哥,我和雪好了,這次一定要跟你回島,你可別撇下我。听說那兒的水特好,能養顏美容的。”

    “成啊,只要老章答應,後天就一起走吧。”

    丁文正打算去大廳,卻見桑木蘭幾人回轉,便擁著一起回到了包廂。

    當看到泡泡滿臉的傻笑和嬌嬌女竟羞怯得不敢面對眾人,大家噓笑起來。羅元倒了兩杯酒端到林雪和楚婉玉面前,道謝後嘿嘿地笑起,“祝兩位美女早日找到心目中的帥哥。”

    “本姑娘眼楮長在頭頂,只看天上的星星,路上的小草一般忽略不計。”林雪哼了一聲,看起來有點兒酷。

    “我要求的不高,”楚婉玉狡黠一笑,目光游掃四周,輕聲說︰“能在我暈船的時候,值得我去依靠。”

    丁香和幾位同學嬉哈地笑起,便講起學校男同學追求她們的糗事。

    桑木蘭一听,用腳尖輕輕踢著丁文,有點幽怨地瞟了丁文一眼,好端端地給人當“桅桿”卻被惦記上了,不過真惱楚婉玉。丁文握住她的手,無辜地擠下眉頭。

    “文子,你記得答應過我的事哦。”人逢喜事精神爽的羅元,似乎興奮過度,居然搬起這事。

    丁文見眾人都好奇,便嗯嗯了幾聲,“不就是幾尾丹鳳,以後你家是魚蝦成群啦。”然後直接用酒堵住了羅元的大嘴巴,不讓他在眾人面前提起活石。

    午夜的鐘聲響起,章守志來了,他拉走丁文說有急事。

    “有人想收購咱們魚莊。
8591 發表於 2009-12-29 01:54
正文 第八十八章 草根精神

果真還來得這麼快。丁文望盡霓虹燈外重重的夜幕

    “如果不讓收購,會有什麼樣後果?”

    章守志默默地抽起煙,精明如他也有猶豫的時候。

    桑家魚莊在老章頭的策劃下,幾乎沒有經歷新興店鋪的掙扎陣痛。有人說,一家新興的公司都要有三年的生存期。但桑家魚莊有了良好基礎,並在第一個月內步入良性循環,若不擴大規模,在半年內回收投資成本也不是不可能。

    “和我私交較深的那位領導勸導說了,‘還是退一步海闊天空,對方是隨氏商業航母,你們是剛造出來的小木舟。不要正面去觸及他們,船小好掉頭嘛。’所以我想忍痛割掉。”

    章守志那空洞的話音,那是經過深思熟慮後而沒有對策的一種泄氣。丁文驀然回頭盯著章守志,見他話猶未盡。

    “老章,把話說透了吧。”

    “吳行長也打電話來說貸款的事

    殺雞焉用牛刀,一個全國知名的集團企業會對一個不起眼的餐飲店出手,除了泄憤之外,似乎還有其他,丁文想起了桑良常掛在嘴邊的“那個女人”,不知是不是同一個人。

    “老章,現在煩也沒用,不如明天看看吧。”丁文哈哈地笑。

    章守志倒奇怪。這時候還能笑得出口。當真是年少不知愁滋味。無奈地跟在丁文後面回了包廂。

    包廂里沒有音樂、沒有跳舞。卻是一伙人圍在一圈猜甩子。猜中地人要喝上一杯酒。這種無聊地游戲有一種好處不用動腦。丁文拉著章守志加進去。若無其事地玩了起來。

    玩得遲卻醒得早。丁文眼里沒有一絲疲憊。因為與章守志約好七點三十分在魚莊踫頭。

    魚莊早上沒有開店。但今天地菜依舊在采購。表面上一切如常。

    三樓地小辦公室。只有十幾平方。為了讓更多地方用于經營。辦公用地縮到不能再縮地地步。

    “老弟。這兒擠了些。要不換個地點。”章守志一看五六個人都差些堵滿了過道。

    “不必了,我只想听咱們有多少家底,或說倒攤得蝕多少本?”丁文直接坐到辦公桌面上輕松地說,仿佛在說一件與他無關的事。

    桑家魚莊開業至今不過兩個月,第一個月純利潤在十二萬,這個月的利潤突破了二十萬一關,隨著三層的十二月花神廳正式加入營業,利潤率無疑要大大提高,章守志又說了成本開支的構成。

    丁文只听得固定資產投入這一塊已經超過了一百五十萬,其中三層的十二月花神廳耗費近九十萬但丁文心里明白,投入這點裝修費用不是多了,而是少了,做為上檔次地專屬空間里,那簡直是用錢堆起來。

    “老章,他們收購總得師出有名,我才不信因為那張桌子爭執引起的。做為那麼大的企業行事已經非常理性地,制定了企劃書還得經過層層審閱,隨氏之所以選上咱們,是因為咱們這份開胃菜太可口了,又象奶酷一樣入嘴即化。”

    丁文將昨晚所查的資料隨口念出︰“隨氏企業主要從事三大行業︰房地產、遠洋運輸、加工出口貿易。現階段次貸金融危機已轉化涉及全世界的經濟危機,隨氏企業的三行業均蒙受巨大損失。我認為他們也在開源節流!”

    虞翠花曾在章守志面前一直埋怨,說丁文因一頓餐導致了現在這樣結果,可謂不遺余力。現在听了這些分析,虞翠花打量起這個年青人,原來自己還是很欣賞他地。

    “文子,那到底給不給收購?”睡眠不足的羅元,連連打著呵欠,他只要的是結果。

    “且問本店的核心競爭力在哪兒啊?”丁文敲了羅元一個爆栗,然後對頭章守志說,“老章該知道那些東西不該列入收購範圍。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只要捱過這陣子,那花~面市就是一股春風。”

    章守志一掃頹廢,神采弈弈地說︰“真有你的,哦,今天照常營業。”

    看著丁文和羅元掩門離去,虞翠花不無遺憾地說,“很不錯的小伙子,可惜不是咱們地女婿。”

    是啊,疾風知勁草。那種如小草般的平凡而具有頑強地生命力。看似散漫無羈,但卻生生息息、綿延不絕。章守志浮想起丁文那懶散的笑容,仿佛在說保留好草種,暫時地隱忍為的是不屈地抗爭。

    在三樓地電梯口,丁文居然又踫上那個女人,見她以勝利姿態斜視著自己,正如一條狼看見已無力逃脫的獵物。

    面對如此冷如寒冬的目光,丁文嘴角仍掛著玩味的淡笑,在羅元看來有點傻愣。

    “收購來了,你不去幫老章。”

    “我這人最討厭面對一付棺材板的臉,似乎人人都欠她一個二百五一樣。所以她盤下魚莊最好!”

    “哦?”

    “因為我總把那些記帳數字當作文,滿腦子都想怎麼把變成青蛙,快快漲大。現在終于可以歇口氣了。”

    在電梯門關閉之際,倆人愜意的笑聲從門縫中透射出來,如一握無形的拳頭狠狠地擊在那個女人臉上,那本來冰冷得毫無表情的臉居然變得鐵青,讓隨行而來的人戰戰兢兢。

    外貿酒店二樓早餐廳,丁文和羅元各點了一杯牛奶和一盒新鮮的蛋

    “泡泡,你將老章頭扔下一個人面對那冷女人,是不是有點不仗義啊?”

    “說實在,這女人除了冷之外,其他地方都足以讓男人們**,也是男人們夢寐以求。她象座珠穆朗瑪冰峰,拭問哪位紳士英雄不想去攀登征服?”

    “冷無情,萬木凋零。倒貼給咱們,哪不得天天穿個大棉,防凍?”

    在倆人恣意地大笑間,章守志電話來了,說對方不是誠心來談收購,而是談怎麼讓桑家魚莊關門。

    一元錢!

    “這收購價,原來在她眼里還值一文錢啊。”

    原來當初桑家魚莊吃不下這整棟樓,從其他公司轉租分割一塊出來,而這個公司就是隨氏企業中一個小小置業公司。現在對方找出三個借口,足以讓桑家魚莊停業。

    “消防設施不過關、未經同意擅自改變格局、廚房出氣口違反規定。”丁文轉述了章守志地話。

    “欲加之罪,何況無詞。”羅元幾乎要跳起,那些裝修都真金白銀地投入,卻被當成一堆廢料垃圾,任誰都會罵娘。

    服務小姐听到羅元的罵聲,以為早餐出了問題,慌張地跑來詢問有什麼不妥?

    “沒事,他吃飽了總哼哼,就是嗓門大了些。”丁文對著一臉還在驚慌的服務小姐說,然後叫她結帳走人。

    事已至此,搬店是必然的,但這個新地點不能再隨意。當倆人返回桑家魚莊三層地時候,章守志如泄氣的皮球軟在椅子上,見了丁文和羅元進到辦公室也沒招呼。

    虞翠花愁著臉說,原來是總行追查貸款的用途是否用于養殖場的生產擴大,而那個吳行長一听這個風聲,便催著章守志還款。

    怪不得人說銀行的本質決定了它只會錦上添花、決不會雪中送碳。這一有風聲便催款,想那個抵押物是養殖場,怎麼說應該算得上優質資產,每年的收入足夠還上貸款地,莫非那個女人垂涎于這一塊?借機將手伸進桑家塢。

    就算,是這樣的話,自己對貸款的那數額無能為力。丁文和羅元還想找章守志商量搬店地事,現在看來更嚴峻的事情需要他們去面對。

    “我去找那倆人暗股持有人,活馬當死馬醫吧。”章守志從椅子中撐起了身軀,走起路有點晃,如丟了魂似的。

    “我說老章,泄什麼氣嘍。大不了,我來養魚,你幫我賣魚。”丁文重重地揮手說,“更何況這事情還沒到你想象的地步。”

    “只是我不懂,怎麼就莫明其妙地踫上這事”章守志有些氣憤地敲得桌面砰砰響。

    丁文心里卻如明鏡一樣,若是隨氏要進軍筆架島,那他們地第一個目標必然是島上唯一淡水水源--桑家塢池塘,不管如何開這座海島,必須將池塘的使用權納入手中。

    哼哼,在島上,看你們怎麼蹦達!

    “哎,也怪我叫上了記宣傳桑家塢。

    听王記說,筆架島的那面非常適合攀岩冒險活動,老盧拍的那張照片一登上報紙,立即引來攀岩愛好們廣泛關注。”章守志不無後悔地說。

    “老章,隨氏先前已對桑家塢考察了一次,據說當地人全部反對她。這次繞個彎是想從養殖場為突破點,第二個目標自然是我的池塘,接下來是花養殖試驗基地和濕地保護基地。這個集生態旅游、生物科技、農業概念、環境保護、房產開幾大概念于一身的筆架島,隨氏自然不會放過這塊肥肉。”丁文一字一句地說。

    “所以,桑家魚莊可以不要,只要咱們地‘洪荒魚’品牌還在,就可以隨時都有桑家魚莊。養殖場卻是寸土必爭的,為地不讓他們在島內有立足之地,更重要明年起,我想對養殖場進行改造,做到養殖無歇季、養殖場無閑灘。”

    章守志三人顯然想不到落後至斯、多年無人問津的桑家塢竟是一塊肥肉,竟擁有如此豐富地自然資源。其實,丁文還不把海洋資源和奇特的地形地貌這塊隨帶說出。

    對于丁文地養殖技術,章守志算心服口服。夏花前的育苗成活率,是他所知迄今為止最高。這樣的技術,若將花~和九節蝦養殖成功,那利潤守志在暗暗測算,結果出來的數字讓自己嚇了一跳。

    “老弟,我就是當了所有的房產和舉債,也要將養殖場的貸款還清。”

    丁文見章守志有如此大決心,便說︰“老章,我那場里還兩三萬條魚,都兩三斤的,應該可以賣上一筆,你去聯系買家吧。”

    章守志听了,不禁重重地捶起桌子,“若是魚莊還在該多好!咱們的原料這塊就永遠不必憂心。”

    其實,這樣也好。咱們可以天天熬魚湯喝!直到每個人一見魚就怕為止。

    章守志夫婦和羅元被丁文逗說得大笑,那笑聲把辦公室所有沉悶沖得一干二淨。

    辦公室門被推開了,常知偉進來就問︰“老板們,今天準備歇業啊?”

    當告訴他魚莊被停業時,常知偉還當真不信。

    丁文見許多員工已圍到辦公室來,叫羅元出面去解釋,而章守志則去忙籌款的事
8591 發表於 2009-12-29 01:54
正文 第八十九章 星火燎原

在外貿酒店的豪華套房中,一位坐于軟沙老人正摩,對于桑家魚莊的一切莫不了若執掌。

    “那個小伙子不錯老人從沙起身,雖老腰板卻挺得直,來到了落地窗前,滿臉的皺紋卻掩不住他那睿智的目光,聲音緩卻平和,“雲丫頭燒起了三把火,有點野火燎原之勢哦。”

    他身後的華老,少言謙恭,“三小姐行事雷厲風行呵。”

    “心態決定行事方式。她這種暴風驟雨最多給人傷動骨、傷些元氣,似乎並未給對方致命一擊。哎說來有些輕視對對手,或雲丫頭根本沒把對方當對手,孰不知她的爺爺我也是從農民出身起家的,只不過比別人提前走了一步。”窗前的老凝望著樓下的車來人往,有些感慨說︰“多年來,隨氏跟著我國經濟大展,也一直順風順水,難免讓後輩養成目空一切。這次金融危機,企業正好趁此機會進行整頓轉型。”

    “要不要給三小姐提個醒?”

    “她鬧她的,老金你得進行第二手準備”窗前那老只說了個梗概,只交代不要讓雲丫頭知道,倒看看小字輩們鬧鬧。

    或許在金字塔尖的人,對這種層面的商業競爭只算是無關緊要的小打小鬧。

    但,對于章守志、羅元,對于丁文,正如一個高如山丘的坎。數百萬元,對他們中任何一人都不是小數目,更重要知道誰是對手,隨氏的名字如滿天的烏雲壓在人心頭,緩不過氣來。

    桑家塢來電話,說桑春被檢察院帶走,不用多想,就是有關那個大池塘承包的問題。丁文摁下電話後,默默地倚在牆上,看著天花板。

    這就是那個女人的第三把火,不可謂不狠,一招比一招狠。

    當猜想逐步變成現實時。剩下地不再是無關痛癢口舌之辯。對方已經拿走各式各樣地“武器”出擊了。與其說尋找致命一擊。不如說既打壓又帶著明顯地恐嚇。

    “文子。桑家塢那麼落後。引進隨氏這個企業有什麼不好麼?”事到如今。做為好兄弟有必要提醒丁文。羅元也確實不理解。

    “本來是好事啊。”丁文若不听說對方條件也會這麼想。但風聞了“隨氏開筆架島地部分計劃”後。鐵了心也要阻撓。“隨氏按當地實價收購土地。一平方才不過幾塊錢。然後將所有地村民遷出島;而那些非分配到戶地山地、海地自然劃歸政府部門。你說。桑家塢人得到什麼實實在在地利益?他們地所有一切都在筆架島上。祖屋、田地、生活包括他們地根!”

    “強盜!強盜!”羅元忍不住失聲連罵兩句。尋思了說。“我去叫幾個哥們將這事放到網絡上。”

    “不!泡泡。”丁文站直身連忙喝止。“對方只是以常規地商業手段。咱們行事不縝密留人口實。也無話可說。但咱們還到那山窮水盡地地步。讓咱們付出了代價後。我想只要隨氏還在進行這個項目。也該讓他們多付出一些。”

    “千里之堤潰于蟻穴。何況這項目上又不只一個蟻穴!”

    羅元只見丁文的臉上本帶著懶懶的淡笑,此時換成耐人尋味的冷笑,只是不明白一只螞蟻如何向一頭大象攻擊,也許那效果無關痛癢吧。

    在豪華套房里。

    “這毛小伙子也恁地口氣大!”那個老金地老訝然失笑道,一位鄉村的養魚個體戶向商業大企業出挑戰,這不是笑話還是什麼?

    “這不是笑話,恐怕開筆架島一攬子計劃要追加投資了。當一塊蛋糕顯示出其價值,你說會不會引來許多搶購。”銀華老此時坐回到沙,鄭重其事的說。隨著市場的規範化,你能利用規則,別人同樣也在利用規則,不同的是哪方主守、哪方主攻。

    “暫追十億吧。”

    暫老金愣住了,從來不懷疑銀華老的推斷,要不怎麼帶領隨氏一步步壯大。

    “我甘願多付出這些錢給雲丫頭他們當學費。古人說︰富不過三代、窮也不過三代。到了雲丫頭這一代,也三代了吧?他們一個個受過世界上最好地教育,也給了他們最好的鍛煉環境。可老金你現了沒有,他們骨子里已無那股拼勁,行事總傲氣凌然,剛好借此機會磨礪一下也好啊,哈哈哈”

    “原來是把人家當磨刀石了呀。”不過老金暗道,這塊磨刀石也忒貴。

    將一切地紛紛擾擾拋置于門外,丁文回到了房內,見桑木蘭穿著睡袍在整理昨天的購物東西,瞥見桌面一個精致地小方盒,便拿來打開瞧瞧。是一只玉鐲子,其成色與外婆遺留下來的相差不遠,知道這是給母親準備地,丁文不免心中暗慰。

    “小懶豬睡得好麼?”丁文從背後抱住了桑木蘭。

    “淨做些奇怪的夢。一會兒又蜘蛛精、一會兒又白骨精的,讓人睡得不安穩。”桑木蘭往後靠住丁文,輕聲囈語道,眼里閑著狡黠的光。

    “那吃過午飯後,咱們一起花鳥市場,還是西湖逛逛呢

    “去花鳥市場吧,到了省城不去拜訪泡泡的家,怎麼也說不過去。”

    午飯,一行六人就在外貿酒店二層大廳解決,由于丁文在桌面談笑風聲,倒沖淡桑家魚莊停業之愁。

    “今個兒,借著你們幾位老板都在,我想一事放到桌面與大伙共商。”常知偉斟文酌句地說,眼光一直盯著丁文,“我和一位兄弟想承包桑家魚莊。”

    “常師傅你!”楚婉玉氣憤地站起,正要再說時,被丁文按坐下來。

    說到底,常知偉不是想承包桑家魚莊,卻想假借桑家魚莊的名頭,另尋地方開起魚店。他要的是桑家塢魚場的魚,所以才興起這個想法。說來,常知味在廣東省有位鐵兄弟叫湯寶來,對于湯有一手絕活,不日將飛過來探下市場行情,順便實地考察。

    “常師傅,這叫商業授權吧?”丁文確認了下說,“我看你沒日沒夜地算計著桑家魚莊擁有花~物準銷售權吧?”說罷豪聲笑起。

    “小玉,我看這事行,具體細節你可以借鑒許多授權模式。這樣的話,咱們專心打理自己的上游產品算了,末端的就給常師傅他們弄去吧。反正這世上的錢總賺不完。”

    楚婉玉稍釋怒氣,想自己也不喜在餐飲行業中,放手給常知偉他們也不失一種選擇,但從商業角度來說,她可不會象丁文那樣好說話,應說要集中章守志幾個股東地意見,在一兩日可以給個答復。

    “其他都可以談,只有獨家專供地這條,丁老弟你無論如何要承應。”常知偉不單味覺靈,腦袋也靈光,牢牢地抓住了這個賣點。

    “常師傅您說笑了。假若您一個月賣出五百斤,那桑家塢魚場的貨便要積壓起來等著。”楚婉玉說出魚場現有上萬斤的存貨,那得賣到猴年馬月,只能答應保證魚莊正常的供貨和有桑家魚莊地城市區域不投放市場。

    常知偉胖臉顫著大笑,贊楚婉玉這手好高明,既為魚、為魚莊打出名聲,也為保證魚莊的利益,真個有朝一日將桑家魚莊開到全國各地,那可得獨家專營供貨啦。

    “喲,您常師傅有這麼一天,我們到全國各地都可以嘗到桑家塢的魚,不得不說您比小女子我更有雄心壯志。”常知偉地這大膽想法,當真令人嘆為觀止,楚婉玉那清脆的嗓聲竟也帶著一股振奮。

    這是也許是種子吧!想那嘟嘟在青石岸邊都可以種出小樹來,或許在于敢想、也在于敢做。丁文對常知偉欣賞笑笑。

    “常師傅,你這壯如山的身軀到時也別被磨成細竹桿,在我看來,這開餐飲最是磨人。

    ”羅元與常知味可算同為天涯肥胖人,開起玩笑也沒諸多顧忌,想到這個話題脫口說了出來。

    “你說你呀,打明兒起,跟著常師傅磨人去。”游彩霞正搭上了羅元這話,一下子讓羅元象霜打茄子般,蔫了!

    那委屈樣惹來眾人好笑,丁文和桑木蘭笑得欣慰,終于有人給泡泡套上了牛鼻拴。

    這頓飯吃得開心,丁文、羅元五人去了花鳥市場,常知偉自是溜回了桑家魚莊,點數下爐灶器具,順便安穩手下那班兔崽子們。

    泡泡的觀賞魚店中,那個熟悉身影不是田黃,還是哪個?他搬來一張板凳坐在魚缸旁,手里拿著小網撈,目光緊隨著羅父來回掃著。

    “老羅,羅哥真地讓我撈兩對丹鳳走,您可別不信啊。”

    “信,才怪嘍。我看小田你光盯上那缸魚不下十次。你說養那勞什子丹鳳有什麼好,看看這銀龍、泰國虎,要不羅漢魚、錦鯉也好啊。”羅父對泡泡養丹鳳金魚的成見不淺啦,若不是怕自己的金銀龍無端失蹤,倒想把那十多條的丹鳳金魚送了人家,也落個眼前清淨,可偏偏

    “爸,這可是您不對啦,都說興趣、愛好是事業的導師,您怎能這樣哩?”羅元似乎早知道父親的態度,只是搶了幾句便拉起田黃侃起他地丹鳳,“你看,這是優良品種吧,這才兩個月的時間,也趕上其他品種地成長速度,估計能完全破除了‘大器晚成’的魔咒”

    丁文和桑木蘭向羅父打招呼,又為他隆重地介紹起游彩霞。那羅父象突然間被點起地火,那個熱情勁,還一直喃著叫羅母回來。游彩霞有點兒受寵若驚,本來大大咧咧的嬌嬌女也會表現出憨態可掬地小兒女之狀。

    “小田,你爺爺在忙麼?”

    田黃自打見到丁文進店,心思就不專在丹鳳金魚上,對于泡泡的夸夸其談只是應付地唯唯諾諾,這一听丁文問起,他連忙蹭過來笑著說,“在忙在忙呢,我爺爺他整天鑽在雕刻室里,少見地吃好、睡不好,奇怪地精神還那麼好,一刻也沒放松。”

    “我看他是在盯防著你吧。”羅元揭露得田黃訕訕而笑。

    “羅哥、羅哥,我找你商量個事。”田黃神神秘秘地拉著羅元到一旁嘀咕。
8591 發表於 2009-12-29 01:54
正文 第九十章 青石敢當

對于形態不一、體色各具,在燈光下閃閃亮的觀賞魚總有一種偏好,尤其個體細小如夏花一種銀光溢彩的魚,在這魚缸前擠著三女的腦袋。

    羅父認定了那個自己未來兒媳,跟在後面熱心當起了導說員,好熱情程度比之對待豪客不差,指著缸里那群介紹,那是小小斑馬魚,據說擁有自我修復破損視網膜的獨特能力,目前科學家正在研究,能有助于治療因視網膜受損引起的失明,為這部分盲復明帶來了福音。

    神奇吧引得三女幾乎將眼珠子扔進魚缸中。

    在泡泡的魚店里,丁文正如泡泡到他家一樣,不會太客氣,眼見羅父那殷勤有加的樣子,自己找了張椅子坐下。剛才整個上午接了不少電話,尤其母親每半個小時就通了次,終于落實定︰大舅不是被檢察院逮走了,是有關部門叫去協助調查。這倒讓幾位兄弟姐妹松了口氣,丁母又擔心起丁文。

    “兒子啊,這到底出了啥事?”丁母的話語充滿了焦慮。

    “不就是大舅說過的,想開筆架島卻又將鄉親們統統趕走的那幫人,借機生事唄。”丁文特意說得輕松,免得母親滿懷擔憂,追了句“沒甚大事”。

    事實上,丁母很少打給丁文,日常都打給桑木蘭,因為兒子有什麼事,桑木蘭自然知道得一清二楚。若非,這次事出突然。

    “兒子,你別向你大舅學啊,別當出頭鳥啊”

    母親的囑咐總是鄭重而叨絮,但她哪兒知道,她地兒子這次當定了“出頭鳥”,至少對方是這麼樣認為。

    丁文掛斷電話後,陷入一陣思索

    十億人民九億商。西至藏邊村莊、南至海疆小島都吹起商業之風。不管你想不想接受、願不願意接受。這個浪潮如海。誠如有人說地那樣。有人地地方便有江湖。有利地地方何曾沒有商業?桑家塢自不能回避、也無法避免。與其不能避免。不如正面去應對。

    “文子。文子。”羅元拍醒了丁文。仍不改大嘴巴地脾性。“藍子。你得將他看緊點。別讓他給人拐了去!”

    “管好你游彩霞仍象日常一樣待要教訓。待覺今日地點不對。便截住了話。

    羅父見兒子服服貼貼受了訓。啞然而笑。桑木蘭與楚婉玉見游彩霞臉色緋紅。均抿嘴暗笑。

    “羅哥!”田黃在一旁擠眉弄眼。仿佛在提醒著某事。

    羅元拉扯了丁文。直出店門。

    “小元,等下再回來呀,你媽媽快來了。”羅父追出門口喊著,吆喝得幾家鄰店都探出頭來瞧個究竟。

    田黃在前引路,幾人經過擺滿盆花的過道時,泡泡說還好不是雙休日,那時這過道擠滿了絡繹不絕的人。桑木蘭一見花花草草,拉上楚婉玉和游彩霞去買花種子。

    玉石軒,門口豎著、疊著久經風霜的石磨之類,店著擺上琳瑯滿目地石頭,店老板一見田黃光臨,便異常熱情地招呼。

    “小田,最近剛進了塊玉石,啥時候麻煩田老鑒賞一下。”這老板與田黃不是初會,也不轉變抹角很現實地說自己所求。可田黃又裝出牛氣模樣,愛理不理店老板,卻是左右逛蕩來到櫥窗格前,瞧上了一塊墨綠石頭。

    “這是啥石頭,烏漆抹黑的也擺上櫃?”田黃似在挑刺兒說。

    丁文和羅元暗笑,莫不是受了丁文的青石影響,開始關注起這種成色的石頭。

    店老板依依呀呀    下午本來就是來閑逛的丁文,跟在田黃後面,想看他葫蘆里賣地是什麼藥,不過听了那塊石頭的價格倒不是太有概念,反正人說“黃金有價玉無價”,听听當作耳邊風就過濾掉。

    田黃在店里閑轉了一圈,然後拉了張凳子坐在一個小方櫃邊,從袋中摸出一顆指甲那般大地青石塊,在手里把玩兒。

    咦這小青石塊眼熟,莫非是田曉石刻剩出的青石邊角料,被田黃偷摸了塊出來?

    “你門口那面青石敢當多少錢,我自己買。”田黃鑽到店里一圈,原來中意地店門口的那石板堆里。

    “你小田要地話,拿走便是,還算啥子錢哩?咱們誰跟誰。”店老板一瞧門口那堆從四處收來的稀奇古怪板材,毫無掂價地說。

    田黃雙眼一翻,說道︰“那出五百元算啦,別說了佔你便宜。”從袋里摸出五張一百紙鈔壓在桌面,不管了店老板同意與否,自己便到店門口叫人翻出那塊高約兩尺、寬近一尺、厚近半尺的青石板,上面徒留模糊的粗花

    然清晰的“石敢當”繁體字,看似有了些年代而已。

    店老板笑得兩眼都眯,這便宜貨處理掉也好,還賣上個人情,何樂而不為,連忙叫了店里伙計送貨到田黃刻印的小作坊間。

    小作坊間設在田黃家的柴火間里,里面已經堆了許多塊青石。丁文和羅元見了不禁大笑,讓田黃給逗樂了。

    “小田啊,人家淘奇石,你卻堆這些青色石板條?”

    待那些伙計走了後,田黃才說︰“羅哥,你們可別笑話。中午听我爺爺邊吃飯邊搖頭自言自語,‘這是我一生當中見過最奇特的石頭,竟如傳說中地活玉一般,這下總算無憾了。’我就不信不能從這些青石中淘出好東西,在我爺爺眼里無憾地奇石,那堪比田黃石等次哦。”拋了下手中的小石塊,狀甚得意異常。

    丁文不禁感到好笑,心道能淘到這樣的石頭才是怪事,可轉而一想這青石竟蘊含著這麼價值,連自己都暗暗咂舌。那自己將這些石頭隨便放到水塔里,還用來栽花天啦,看來有必要再找下田曉石。

    “小田,我想現在就和你爺爺談談。”丁文笑著說。

    田黃自然歡迎之至,連忙鎖上門,帶倆人到家。他有些忌妒這個同齡人,自己費盡腦筋,還是破荒地勤快為爺爺清理雕刻室衛生,才順手牽羊摸來這小塊的青石,而這個同齡人卻被爺爺不設防地接納到雕刻室中。

    “呃,是小老弟來了!”田曉石馬上放下手中的刷子,舒意地說︰“沒想到呀,這越雕越有精神,本來以為需耗費到明天,現在這最後一塊刷干淨後就圓滿完成。”

    “看來田老這兩天精神狀態很好嘛,”丁文看著田曉石神采弈弈,大膽地問起這麼巴掌大的一塊,或說更大一些的青石價值幾何?

    “小老弟呀,寶玉無價。這些青石若比作玉,那堪比溫養多年地古玉,或過之而無不及。若硬要給這些玉墜子估價的話,我看每件都不低于萬元。”田曉石輕描淡寫地說。

    “田老,我若給個大塊石頭。”丁文用手勢打比方說,“以您工藝雕出大作,可以賣出多少?”

    這回輪到田曉石驚詫了。若說這般大塊的如此青石,單胚石就無法估價,做為民間雕刻師何時能踫上這樣的機遇?一時之間不免心旌搖蕩,不知如何回答丁文地問話。

    “我急需一筆錢,但不能不賣出祖上流傳下來的東西,田老您看這報酬。”丁文從章守志中午回話得知,銀行方面真個要走入一些程序,也得一兩個月時間,此時不得不考慮多開些源路,听了田黃地話,才把主意打到這青石上。

    “我只要這面石塊余下的邊角料就成,其他的報酬不要再拿了。”田曉石爽快答應下來,又悠悠地說,“其實到現在還沒弄明白這些青石是何物,說它是石吧卻有髓,說它是玉吧卻兼帶凍石的特征。但唯一可以確定一點,這樣的石頭比之田黃石更是少見,少見在于它的似活般地髓質,似具有生命力一樣,對于人體有著安神明志的功效。”

    田曉石頓了頓建言說︰“因此,從功效來說,雕刻成佩帶裝飾品最佳,反倒雕成了觀賞物不是甚好,畢竟品相不足以令人賞心悅目。”

    丁文听了此言,呆滯了下。

    不得不說田曉石地分析極為精闢,觀賞石畢竟放之高台、櫥櫃中,何人能懂得青石之妙處?便試問道︰“田老,以您之見呢?”

    “我有一好友在朱氏珠寶中當總品鑒師,這東西到他手中興許更能明白其價值。只是”田曉石似有所擔心。

    “田老不妨直說。”

    “我怕不能為小兄弟守住這秘密了。”田曉石坦言說。

    丁文微一沉思。這事不能自己出面,又得盡量控制知情人的數量,想來想去唯有泡泡可信任,他在省城也方便來往聯系。想定後說︰“田老,到時派人與您單線聯系,只要求一點交易時全用現金。”

    田曉石欣然答應。

    丁文見田曉石待人甚為誠意,只含糊說了這青石碎末或許另有用處。沒想到田曉石撫掌笑起,其實早用這些碎石片養起一盆水仙花,指指桌邊那含苞待放地水仙花盆栽。

    丁文走的時候帶走一干青石玉墜子,留一塊未雕刻地青石做為雕刻工錢。那田曉石將青石放在掌中如獲重寶地把玩摩挲,直讓田黃雙眼賊盯著,爺孫倆只送到房門口便關門樂去。

    听著丁文邊走邊慎重交代青石之事,羅元似乎听得麻木,便也不再覺得驚奇,事關銀行還貸的資金等商業上機密,也不敢馬糊。

    “有人說石敢當用鎮宅闢邪的,能擋住煞氣。這次若能鎮住那個冰棍女的煞氣,大快人心啦!”羅元不無夸張地說,他想瞧瞧那個高高在上的冰雪女神吃癟時的神情,是不是也尖叫,真值得期待啊!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8591

LV:6 爵士

追蹤
  • 15

    主題

  • 2242

    回文

  • 1

    粉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