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清末民初】1908遠東狂人作者: 丹丘 【連載中】

pan0413 2011-3-31 21:55:49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32 175028
pan0413 發表於 2011-4-3 19:21
第240章 多管閑事與德國眼

    司令批評吳祿貞多管閑事,這並不是無的放失。

    藍天蔚唯唯諾諾的應了幾聲,心中卻有些暗暗吃驚,總司令這話看似隨口一提,但話中有話。

    自從蔣方震加入共和軍並做了副總參謀長後,共和軍的訓練和戰術課正在逐漸由日本式轉向德國式,雖然目前這種轉變尚未完成,但共和軍的“德式化”已是板上釘釘了,因此,任何對德式操法和戰術的指責都被總司令和參謀部視為異端邪說,偏偏吳祿貞在這上頭犯了忌,也難怪總司令要當著藍天蔚的面說幾句怪話,而且日式操法和德式操法之爭又涉及到了風頭正勁的蔣方震,也與目前共和軍方面的外交政策相關聯,因此絕對不能等閑視之,藍天蔚當即做了決定,回頭就去找吳祿貞好好說說,免得毀了他的大好前程。

    其實藍天蔚僅僅只想到了一方面,吳祿貞之所以被趙北間接敲打,更深層次的原因在于他的政治態度,由于吳祿貞是同盟會員,而趙北又一向強調軍人的“純粹性”,反對現役軍官投身政治活動,所以,對于吳祿貞這個人,趙北很不放心,尤其是得知吳祿貞在軍官速成學堂有意無意的提到過幾次同盟會的綱領之後,趙北更是起了心,總是懷吳祿貞往軍官速成學堂頻繁往來的真正用意,這才借著這個機會通過藍天蔚提醒一下吳祿貞,免得他誤入歧途,被人當了槍使。

    相比之下,藍天蔚、柏文蔚等人就“老實”得多,自從趙北的“和衷共濟令”下達之後們就沒有再刻意的強調過自己的同盟會背景,柏文蔚當上師長後更是在報紙上刊登聲明,宣布退出同盟會,另一些與柏文蔚相同背景的高級軍官也選擇了同樣的方式,以較為單純的面貌繼續留在共和軍服務,對于這些識時務的人,趙北當然歡迎且大力提拔。

    當初趙北讓吳貞做憲兵司令,主要是出于藍天蔚的推薦,而且吳祿貞做得也不錯很短的時間里就整頓了共和軍和革命衛隊的軍紀,不過如果他當真“執迷不悟”的話,趙北也只能將憲兵司令換人了,只是目前還沒找到合適的替換人選,蔣方震的軍事理論不錯,但性格過于平和,御下不嚴適合做憲兵司令,藍天蔚是參謀長,事務繁忙,也不合適,至于其他的高級軍官,要麼資歷不足,無以服眾,要麼能力不足當大任。如此,算來算去,似乎只有趙北再去兼職,掛個名做憲兵司令,具體事務則交由手下人去做他們狐假虎威。

    所以,趙北還是希望吳祿“回心轉意”的竟是個人才,不能讓給別的勢力何況此人在徐世昌幕中的時候做過延吉邊務幫辦,對于東三省的形勢、地理、人情、氣候都非常熟悉將來如果要武力解決東北問題的話,此人或許可以派上用場。

    “藍參謀長,轉告吳祿貞,以後軍官速成學堂他就不要去了,利用空閑時間好好給我寫書,寫一本關于咱們東三省的書,歷史沿革、人文地理、風俗習慣、經濟概況,越詳細越好,寫好了,我給他頒發勛章,而且如果他願意的話,我也可以將他調到作戰部隊,擔任師長,甚至是軍長!”趙北拿定主意,對藍天蔚叮囑一番。

    “是,職部記住了。”

    藍天蔚點了點頭,為總司令的良苦用嘆息一聲。

    吳祿貞與蔣方震一樣。都有一個軍論現代化地遠大理想。都想在最短地時間里使中國地軍隊煥然一新。只可惜總司令對日本軍事理論看不上眼。不然地話。就憑吳祿貞留日士官生第一期地資格。便是做個軍校地校長又有什麼障礙?現在藍天蔚雖然還是軍官速成學校地代理校長。但或許用不了多久。這個位置就要讓給蔣方震了。放眼共和軍。恐怕除了總司令之外。就只有蔣方震最熟悉德**事理論了。而且此人也是留日士官生出身。可謂“學貫東西”。日德兩國地軍事理論已被他琢磨得透徹。再加上一個眼光、學識絲毫不遜于他地總司令。這共和軍地德式化簡直是不可逆轉地。

    當初廷之所以看中日本地軍事理論。純粹就是為了省銀子。留學日本比留學歐洲要便宜得多。而且日本軍隊一向強調“肉彈精神”。刺刀沖鋒。和德國重視火力相比較。這種戰術也更省錢。在清廷看來。沒有比這更劃算地買賣了。用日本戰術訓練新軍。既省錢又省心。反正他們也打算真地跟列強開戰。何況。日俄戰爭地勝利進一步證明了日本戰爭思想地“正確性”。于是。大批青年被送往日本留學深造。他們回國之後。在短期內就完成了新軍部隊地日本化。也算是完成了照貓畫虎地任務。

    但是。對著一只貓~如何也是畫不出老虎地。充其量不過是小一號地貓而已。何況那只日本“貓”本來就沒安好心。指望這樣一支新軍抵抗列強。只能是緣木求魚。這一

    乎沒有人認識到。只有蔣方震等少數幾人看出了一點有趙北力排眾議。全力支持共和軍地德國化改造。

    其實日本軍隊不是不重視火力。但是國力所限。也就只能用兵力密度去與火力密度拼殺一番了。

    在火力問題上。共和軍面對地問題實際上與日本軍隊是一樣地。都是國力不足。

    強調火力就意味著武器裝備的進一步強化,而“德國化”就意味著軍費的成倍增長,大炮、炮彈、機槍、子彈,這些都是要用銀子買的,維持一支純德國化的武裝力量,對于中國的財政而言是一件奢侈的事,因此,共和軍的德國化改造目前僅僅只停留在戰術和戰略層面,而戰術又因為涉及到武器只能因陋就簡,根據國情、軍情做出適當的調整,這不是一件輕松的工作。

    為了在“日本化”與“德國化”之間找到合適的平衡點,眾人可謂攪盡腦汁,連續熬夜,無論是蔣方震還是趙北,最近一段時間以來經常是熬得兩眼通紅謀部的全體參謀也都是同樣模樣,以致于被人尊稱為“德國眼”。

    “德國化,說起來易做起來難啊。”

    藍天蔚在心里嘆息和府財政並不寬裕,雖然可以勉強維持目前的這七個常備師,但這是在接收了清廷歷年庫藏的前提之下,連續的戰爭,再加上戰後的善後工作,幾乎已經使湖北、四川兩省的財政到了捉襟見肘的地步,軍政府為了收攬民心大肆減免賦稅、裁撤坐厘,這進一步加劇了財政的窘迫局面,明年能不能繼續維持七個常備師的規模,誰也沒有底,這一切要看總司令的鹽政改革能不能成功。

    雖然參謀的部分軍官認為有必要對部隊進行縮編,但卻沒有一個人敢當著趙北的面提出建議,只是趁著前幾天袁世凱下令征求裁軍意見的機會,才由藍天蔚出面旁敲側擊了一番卻引來趙北一個不軟不硬的釘子。

    “袁世凱要賣國,革命軍隊怎能解散?”

    這就是當時趙北的回答,簡單而干脆,僅表明了他的態度,同時也挑明了他與袁世凱的分歧了這時候,幾乎所有高級軍官都知道趙總司令已不再“無條件”的擁護袁大總統了。

    “難道還要打仗?跟北洋軍打仗?”

    一回想起總司令的那番話,藍天蔚覺得頭疼段日子總司令趕回武漢坐鎮,就是因為北洋軍派了幾個師沿著京漢鐵路擺開雖然後來弄明白了他們的意圖只是防御,但卻沒人敢掉以輕心。

    趙北袁世凱互相提防的架勢已讓藍天蔚看得清楚,從心里講,藍天蔚還是希望避免沖突的,畢竟,中國現在所處的國際環境極為險惡,任何大規模內戰都可能使國家招致列強瓜分。

    但沒等藍天蔚琢下去,卻听到天空中傳來一陣“嗡嗡”聲,仰頭望去,就看見了那湛藍天空中的一架飛機。

    飛機的機翼下繪著五色旗,還有四個方塊字,雖然望遠鏡看不清楚,但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那四個字應該就是“鐵血共和”,正是共和軍飛行隊的飛機。

    “是我們的飛機!”那些飛行隊的學員們首先跳了起來,大聲嚷嚷著,但很快,他們就注意到,那架飛機的外形有些特別,不是他們所熟悉的那兩架盒式飛機。

    “是馮隊長他們回國了!”有人反應較快。

    “沒錯!看飛機的尾部,飄著隊長旗!是馮隊長在駕駛!”另一個人舉著望遠鏡喊道。

    “馮如和謝泰回來了?”

    趙北卻被嚇了一跳,現在飛行隊的學員們基本上都是菜鳥,會駕駛飛機的只有馮如一人,那天空中的飛機明顯是此次新買回的飛機,沒有經過嚴格的檢修,萬一摔下來,那影響的可就是整個飛行隊的未來—————雖然馮隊長本人也是自學成才。

    “這家伙,太冒失了,等他降落,就叫他停飛!上次擅自出動轟炸,這次又來個先斬後奏。散漫,太散漫了!”

    趙北氣沖沖跨上戰馬,一勒韁繩,向還愣著發呆的屬下呵道︰“別愣著了,都跟我回飛行學校!等飛機落下來,我非把發動機拆下來鎖彈藥庫不可!”

    話音未落,已率領衛隊揚長而去,幾個參謀、副官也紛紛騎馬跟去,只有那些飛行學員沒有學過騎馬,因此只能跑步趕回機場。

    “大伙記住了,以後咱們不僅要學習駕駛飛機,還要學會騎馬!”孟飛從口袋里摸出絲制圍巾,一邊擦著汗,一邊向飛行學員們高聲呼喊。

    當然,這只是他的白日夢而已,共和軍戰馬不足,根本不可能給無關人員配備馬匹,而且,飛行學員們很快就會發現,他們根本用不著學習騎馬,因為他們有更好的代步工具。(
pan0413 發表於 2011-4-3 19:23
本帖最後由 pan0413 於 2011-4-3 19:26 編輯

第241章 飛行基地(上)

    麼樣的代步工具能比訓練有素的戰馬更好呢?

    汽車,也只有汽車才能擁有這樣的魅力,雖然它的越野能力遠遠比不上一匹最劣的矮腳馬,但是無論如何,它是人類用智慧和雙手制造出來的工業品,在那冰冷而閃著油漆光芒的車身上,寄托著人類太多的夢想,也展示著人類那近乎無限的創造力。

    1796年,清嘉慶元年,就在清朝的乾隆皇帝在一幫大臣的阿諛奉承中玩兒“禪讓”把戲的那一年,意大利人沃爾茲明了蓄電池。

    1858年,清咸豐八年,就在清軍與太平軍在長江流域展開激烈拉鋸戰的時候,法國人洛納因明了電點火火花塞,1859年,鉛酸蓄電池在法國出現。

    1860年,就在清朝皇帝耗費無數民脂民膏建造的圓明園在英法聯軍點的那把烈火中化為灰燼的那一年,法國人萊諾制造出了世界上第一台電點火煤氣機,兩年後制造出第一台二沖程內燃機。

    1867年,清同治六年,朝的文武大臣們在向一個小皇帝三跪九叩、山呼萬歲的時候,德國人奧托制造出了世界上第一台往復式活塞四沖程煤氣機。

    1883年,清光緒九年,就在清朝法國在越南的宗主權問題上糾纏不清的時候,在奧托煤氣機的基礎上,德國人、面包師特利布姆勒制造出更輕巧的內燃機,由于使用得是液態燃料汽油,它可以很方便的裝在一輛自行車上,于是,世界上的第一輛摩托車就在德國出現了,三年之後,戴姆勒又制造出了一輛四輪內燃機車,同一年,另一個德國人、鉗工出身的卡爾茨也制造出了一輛三輪內燃機車申請了專利,和戴姆勒一樣,他也立刻成立了自己的汽車公司,命名為“奔馳”……

    就在這些讓眼花繚亂的明創造中,人類迎來了汽車時代。

    如果從摩托車明的1883年算起的公元1909年,人類進入汽車時代已經二十六個年頭了,作為“地球村”的一員,作為殖民時代被殖民的一個弱國,中國也不可避免的被洋人拉入了汽車時代。

    早在19011年清王朝的權袁世凱就從德國進口了一輛奔馳轎車,作為討好慈禧太後的禮物送進了紫禁城,一來是安撫一下庚子年倉皇逃離京城的太後二來也是向太後展示一下洋人的手段,好叫太後知道,洋人除了八國聯軍的洋槍洋炮之外,還有更讓人驚訝的玩意清要想不完蛋,就必須行洋務,立新政,討洋人歡心。

    只可惜。袁世凱地苦心並有揮太大作用。在那高牆重鎖地宮禁之中輛代表著這個時代最先進生產力地工業品僅僅只開動了一次。然後就被永久地鎖進了內務府地倉庫因也很簡單。因為這輛轎車地司機無法在跪著開車地同時保證慈禧太後地安全以。為了避免召來殺身之禍個司機在載著太後試駕了一次之後。立刻就不辭而別。逃之夭夭了。沒有了司機。這輛轎車就再也動彈不了。而在得知司機逃走地原因之後。滿朝文武大員也識趣地閉上了嘴。就連袁世凱也不敢再提汽車地事情了。

    機是留著辮子地中國人。是這個國家里那四萬萬被統治中地一員。他地恐懼可以理解。因為只需要一句話甚至一個眼神。他和他家人地命運就可以被輕易改變。這個古老地東方上國自古以來就是由“天子”說了算。從來就沒有“法治”一說。君主僅憑個人地喜怒和心情便可以決定一個草民地命運。“草民”。草芥之民。本來就只是一個代號。“天子”。替天行道。無論是殺幾個草民還是改變一下國家地前進方向。都是理直氣壯地。

    作為統治大清王朝地實際君主。慈禧太後理直氣壯地命令司機跪著開車。甚至不需要她親自開口。自然有身邊地近侍代勞。當她高高在上坐在真皮座椅上看著那個跪在她跟前戰戰兢兢地開車地司機地時候。內心卻依然憤怒︰無君無上地洋人就是不懂規矩。司機怎麼能坐在皇上前頭呢?這是大逆不道啊。

    怕犯“逆案”而舉家逃亡地司機當然不知道。司機地位置在前或是在後根本不是關鍵問題。對于慈禧太後來說。關鍵問題還在于那個“規矩”。那個規矩叫做“三綱五常”。它不僅規定了君臣地地位。同時也規定了中國與外國地地位。雖然大清王朝實際已經成了洋人地收稅機器。但朝廷地體面、架子還是不能放下。袁世凱要搞新政。要搞君主立憲。這當然可以。但是必須等到慈禧太後晏駕之後。因為這位太後絕不能容忍在她活著地時候看到有什麼東西能夠凌駕于皇權之上。

    這個可以凌駕于皇權之上地東西叫做“憲法”。有了這個東西。草民就不必再害怕來自“天子”或是君主地殘害。有了這個東西。就連皇帝陛下做事也得規規矩矩。而這個東西。也正是洋人說地那根“可以將至高無上地皇權捆住”地繩索。

    憑借一部憲法就能控制皇權?對于這一點。慈禧太後想不明白。那班旗人親貴也想不明白。他們只知道。只要辦好了新軍。辦好了洋務。這天下就還是旗人地天下!

    這些尸位素餐的大人物們當然不會明白,憲法只是一個看得見摸得著的規而那個看不見摸不著的規矩卻是人心,當人心潛移默化的歸攏到一起的時候,就是草民的覺醒,就是草民的暴力。

    憲法就是契約,所有的人都必須遵守這個契約,而這個契約卻是建立在草民的暴力之上,誰不遵守契約,誰就將遭到暴力,無論是英國的革命還是法國的大革命,都用鐵和血證明了這一點,關于這一點,大清王朝的王公貴族們沒有看到,但那些“亂臣賊子”們卻看到了當他們現君主立憲的道路走不通之後,便再次祭起了這面鐵血的大旗。

    于是有了安慶馬炮營起義,有了“戌申革命”,有了趙北的共和軍,有了袁世凱的“新年通電”……所有的一切看起來都是那麼的暴力這種暴力偏偏無可或缺,或許這就是人類的劣根性表現之一?不展示一下己方的暴力,對方就不會主動妥協。

    王朝是暴力集團,革命軍隊也是暴力集團,兩個暴力斗將最終決定這個國家和這個民族的命運雖然阻擋歷史前進的滿清王朝已經覆滅,但至少目前為止還看不到這個國家的前途,或許力還將繼續下去,直到這個國家找到正確的前進方向。

    當然,現在的這伙“暴力集團”完全沒有心思去探討國家的前途和命運,他們的心思全都放在了那四輛嶄新的汽車上。

    這里是共和軍的飛行隊駐地是目前唯一的一處飛行基地,那四輛汽車就在飛行基地的一座機庫里。

    四輛汽車四個型號,造型各異,一輛福特A型車,一輛福特T型車,另外兩輛則是別克B型車和別克C型車了那輛福特A型車出廠較早之外,其它幾輛車都是新近出廠的新型轎車車輪到車篷,從動機到蓄電池一不是簇新簇新,讓人心神迷醉摸都不知道該摸哪里,簡直就像一群鄉巴佬——————偏偏這群鄉巴佬沒一個是白丁!

    趙北應該是這群鄉巴佬里學歷最高的了,穿越之前他是堂堂正正的本科大學生,四年的大學本科教育足以使他傲視這群鄉巴佬;藍天蔚雖然沒讀過大學,可畢竟留過洋,鍍過金,堂堂“海歸”人士,見識廣博;張激揚雖然既不是留學生,也不是大學生,但好歹是武備學堂畢業,又兼著共和軍時政宣講委員會干事長的差事,見識也不差;至于田勁夫,雖說只是總司令座前一個小小衛兵頭子,可畢竟是總司令身邊的人,跟著總司令這些日子,無論見識還是眼光早已非昔日吳下阿蒙……

    但就是這幫人,這四輛汽車前做出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模樣,讓人看了有些噱。

    “乖乖!這四輛車那可真是董啊,放在二十一世紀,怎麼的也能換回幾輛主戰坦克,還是帶主炮穩定機的。”

    趙北一邊端汽車,一邊在心里出感慨,作為一個二十一世紀的穿越,汽車對他來說不是什麼稀罕物件,但這四輛古董級汽車可就大不一樣了,何況還都是名牌,這要是保存到後世,那就是文物啊,工業時代的文物。

    當然,作為共和軍的總司令,同時作為這群鄉巴佬的頭子,趙北很快收斂了心思,直起腰,一本正經的掃了一眼圍在車邊指指點點的這班下屬,咳嗽兩聲,終于使眾人恢復了平靜。

    “這車不錯,大家都挺喜。”

    趙北做了總結,免得眾人過尷尬,畢竟,旁邊還站著一幫工人和士兵,不能叫人家瞧了長官的笑話,雖然剛才那班人的表現未必比他們更鎮定。

    “令喜歡就好,買車的時候,自如還一直擔心怕被人扣頂‘濫用公款’的帽子呢。”

    謝泰笑了笑,向正在指揮工人將一架飛機拖進機庫的馮如望了一眼,但馮如似乎並不擔心汽車的事情,畢竟,在他心目中沒有什麼東西能比飛機更讓他痴迷。

    這四輛汽車就是謝泰和馮如自做主張從香港購買的,謝泰出的主意,原因也很充分︰第一,總司令一直沒有專用馬車,黎元洪只不過是個區區省議長,都有一輛英國領事送的豪華馬車裝點門面,趙北怎麼說也是湖北最高軍政長官,怎麼能夠沒有自己的專用車輛呢?第二,這年頭還沒出現什麼‘專用航空引擎’的概念,幾乎所有的飛機使用得都是汽車引擎,而汽車引擎技術最好的除了德國就是美國,因此引進幾輛美國汽車,再買些備用引擎,也可以順便研究一下汽車動機,為下一步的仿制打下基礎。

    這兩個理由的驅使下,兩人終于動用公帑,從趙北撥給他們用來聘請技術人員的公款里擠出一部分,一口氣買了四輛最新型轎車,那兩輛福特轎車送給總司令代步,另外兩輛別克則留給飛行隊研究,因為它們動機的轉速要遠遠高于福特轎車。

    飛機引擎麼,當然是轉得越快越好。

    “這車不錯,就是有點貴。”

    趙北咂了咂嘴,這四輛車里最便宜的是福特A型車和T型車,每輛八百五十美圓,至于那兩輛別克轎車,每一輛的售價都超過一千美圓,四輛車合計四千美圓,折合成關平銀就是二萬多兩,換算成銀圓就是近三萬塊,基本上可以再購買一兩架飛機。

    從這個價錢也可以推斷出來,福特汽車公司顯然還沒有采用流水線作業法,如果全面采用的話,汽車的單價至少可以降低一半。

    “不過,你們的這個決定還是很有眼光的,飛機的關鍵技術就是動機技術,解決不好這個技術,飛機設計得再好也沒用。不過,汽車動機和專用的航空動機還是有區別的,並不是轉速越高越可靠。”

    趙北話鋒一轉,又扯到了飛機上,畢竟這才是他派兩人出差公干的主要原因,此次購買飛機,美國華人商會一共代購回六架飛機,五架雙引擎,一架單引擎,加上原來的那兩架,共和軍目前已經擁有八架飛機,其空中實力不僅可稱中國第一,甚至可以傲視遠東,就連遠東第一強國日本,其陸軍所擁有的飛機也不及共和軍先進。

    “總司令過譽了,能為中國富強出一分力,原就是我等夙願,蒙總司令信任,委以重任,我等豈敢玩忽?”

    謝泰連忙謙遜一番,心里卻頗為受用,如果此次組建飛機制造廠順利的話,“航空救國”或許就不再是一個遙遠的夢了。

    “總司令,可以試車了嗎?”

    馮如走到趙北跟前,一邊用毛巾擦著手上的油污,一邊將幾名工友招呼到身邊。這四輛美國汽車是拆成散件裝箱運回國的,今天早上他們乘坐英國炮艦抵達漢口後,在最短時間就將那些帶回國的飛機、設備運回了飛行隊基地,並在第一時間將一架飛機和四輛汽車裝配好,之後馮如帶著一名助手駕駛飛機進行了一次試飛,等他降落之後,趙北已經帶著手下趕到了基地,看見了那四輛剛剛裝配完成的汽車,一時被汽車所吸引,以致于沒有留意馮如是什麼時候降落的。(
pan0413 發表於 2011-4-3 19:27
第242章 飛行基地(下)

    馮隊長提議試車,趙北卻將臉一垮,冷哼道︰“好長!你膽子不小啊,忘記了我交代過的?在你給共和軍培養出第一批合格的飛行員之前,禁止你駕機升空!”

    待謝泰將這幾句話翻譯成廣東話,馮如微微一愣,說道︰“總司令的禁令我當然記得,不過你只說禁止我駕駛單引擎飛機升空,可沒說不許我駕駛雙引擎飛機升空啊,難道我記錯了?”

    趙北被噎得差點暴走,好不容易控制住了情緒,只好再下嚴令︰“現在,我更改以前的禁令,從現在起,到你的第一期飛行學員正式畢業之前,禁止你再駕駛任何飛機升空飛行!听清楚了?”

    馮如拿毛巾擦了把臉,有些郁悶的點了點頭,當下拿定主意,一定要在最短時間里完成第一期飛行學員的培訓,免得耽誤了自己的藍天夢。

    “好了,現在試車。”

    趙北緩和了一氣氛,笑著扭過頭去看了眼身邊的幾位,問道︰“諸位,誰有興趣試乘一下這四輛汽車?”

    “我!”

    “我!”

    不待別人反應過來,田勁第一個攀上一輛別克的車門,一個大頂就翻進了車廂,張激揚雖然沒他那種好身手,但也反應迅速,打開一輛福特轎車的車門,優雅的將自己的一只腳踏上了踏板,然後扭回頭,扶了扶鼻梁上的那副圓框眼鏡。

    “誰會開車?”張揚的詢問讓眾人一愣。

    “自如。你會不會?”

    趙北問馮如。扭過頭看謝泰。他本人在穿越前倒是跟同事學過開車。可那是二十一世紀初地汽車。跟現在地汽車在操縱方法上有很大不同油門都是用手控制。和飛機差不多。

    馮看了眼謝泰。兩人都是一臉尷尬。將頭搖得像撥浪鼓。沒辦法。兩人原本打算在香港學一下開車技術地。但沒想到趙北一封電報將他們拽了回來這開車技術到底是沒學會。

    “我會開車。在德那班容克軍官學過。”

    蔣方震不緊不慢地走了出來。選輛沒有坐人地福特轎車。擰油門、搖曲柄、打火、掛擋。諸多動作一氣呵成。

    “突突突……突突突……”

    那輛古老的福特轎車發出一陣拖拉機般的轟鳴,車身微微一抖,屁股後頭的排氣管噴出一陣嗆人的黑煙。

    “總司令,請上車。”蔣方震做了個“請”的手勢。

    “難怪你剛才一副寵辱不驚的模樣,感情是早就開過汽車。

    ”

    趙北“呵呵”一笑,拉開車門跨進車廂座椅上一靠,抬手摁了摁風擋旁的那個氣喇叭,“嘟——嘟——”兩聲,汽車晃晃悠悠的調了個頭慢吞吞的從機庫里開了出去,衛隊長田勁夫眼疾手快個鯉魚打挺從那輛別克轎車上跳了起來,幾步趕上,一抓車後那折起的車篷,又是一個大頂,翻身上了福特轎車,穩穩的坐在了後座上。

    田勁夫有那膽子是因為他是趙北的衛隊長負保衛長官重任,即使越一點也沒什麼其他人就沒那膽量了,畢竟開車的是共和軍副總參謀長,坐車的是總司令個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同乘一輛車?

    “老田這家伙,就是大大咧咧,也不怕閃了腰。”

    張激揚望著那輛福特轎車遠去的方向,搖了搖頭,轉身上了田勁夫剛才霸佔的那輛看上去更新的別克轎車,在司機位置穩穩坐下,也抬手摁了一下氣喇叭,扭過頭對愣在一旁的那幫飛行學員喊道︰“伙計們,幫把手,咱雖然不會開車,可咱會推車啊,來,一起用力,咱也過把洋車癮!看他們跑得那速度,咱們只一圈就攆上他們。”

    很快,飛行隊培訓基地的操場上出現了奇特的一幕︰一輛老式福特A型車載著三個軍官慢吞吞的在操場上繞圈,而一輛新式別克C型車卻被一群低級軍官簇擁著推著跑,車上滿滿的站著不下十個人,開始的時候,那輛別克將福特遠遠的甩在了後頭,可是只跑了兩圈之後,排名就顛倒了位置,福特轎車笑到了最後。

    畢竟,人力是不可能對抗機器的。

    這是一個機器的時代!

    ……

    這場賽車運動並未持續多長時間,很快就以總司令的勝利告終。

    趙北拉開車門,走下轎車,和蔣方震並排站在車邊,嘴角帶著絲嘲弄,看著那群飛行學員上氣不接下氣的推著那輛別克轎車趕來。

    看到總司令和副總參謀長,那群飛行員拉著轎車停下,自覺的在車邊列隊,趙北揮了揮手,示意他們退下,車里的張激揚灰頭土臉的下了車,走上一步,“啪”的敬了個禮。

    趙北說道︰“你倒是清閑啊,有空到基地來閑逛,還跟我賽車。說吧,你到這里來做什麼?剛才忙著試車了,居然忘了問你。”

    張激揚放下手,說道︰“有兩個洋人求見總司令,我是來請示的,到司令部問,得知總司令在基地,就趕來了。另外,川南鎮守使田振邦的特使送來帖子,請總司令去黃鶴礬赴宴。”

    田振邦因為與共進會在川交界地方的利益爭執發生,前幾日派了幾個親信趕到武漢向趙北求援,不過趙北一直沒有工夫接見,這幾日來那幾個袍哥是上躥下跳,到處拉關系、拜把子,連張激揚都吃了他們的“義氣酒”。趙北對于這幾人的作為看在眼里,不過卻未過多干涉,有共進會在貴州跟田振邦叫勁,正合他的心意,外來的威脅可以迫使田振邦緊緊抱住共和軍的大腿,所以,趙北對于調解沖突並不熱心,只是拍發

    不痛不癢的電報給湖南的共進會,希望他們“團結同

    “兩個洋人?什麼人?”趙北問道。

    “一個叫莫理循,是英國記者是和謝重安、馮自如一起到武漢的,咱們的這些飛機、機器、汽車,都是他幫著運回來的,他想對總司令做個專訪;另一個洋人叫司戴德,是美國駐奉天總領事,他是以私人身份來拜訪總司令的。莫理循還好說,啥時候采訪都行是那個司戴德不願另挑時候,一口一個‘外交事務’,我不敢擅自做主,就只好來請示了。說起來也奇怪,以私人身份進行外交活動,這可叫人琢磨不透啊。”張激揚說道。

    “莫理循?”

    趙北摸了摸下巴,這個名字在近代史上也是有些名氣的,這個澳大利亞人可算得上一個中國通,在中國居住多年,據說與袁世凱關系密切民國時代曾做過袁政府的政治顧問。

    至于另一個司德,卻陌生得很,想來不是什麼歷史名人,不過就沖他是美國領事值得見一見,“以夷制夷”的秘訣就是抱大腿得大腿越多、越粗就越好,現在趙北已經抱住了德國的一條腿,如果再抱住美國的一條腿,他做夢都會笑醒的。

    “這兩個洋人現在哪里?”

    “在政宣委總部等候。”

    “那就見一見吧。石人,上車,們坐車去。至于田振邦的那幾個特使麼人,你回頭去應付一下說我事務繁忙,實在抽不出空來告訴他們,共進會也是革命同志是不講道理的,川之爭是意氣之爭,還是應以和氣為上,不過,我可以多賣些步槍給田振邦,也會派遣軍官去訓練他的部隊。”

    趙北叮囑幾,調頭又上了車,招呼蔣方震。

    “百里,委屈你再當一當機,以後咱們共和軍培養汽車隊,少不了還要請你做師父的,現在正好練一練車技。”

    蔣震很愉快的接受了這個工作,參謀長藍天蔚也趕了過來,張激揚與他一同坐在了後排,至于田勁夫,倒是識趣的下了車,召集警衛,騎上戰馬跟隨在車前後,保護總司令安全。

    等汽車發動之,張激揚湊到趙北耳邊小聲說道︰“味根也到武漢了,和謝重安、馮自如他們同乘一艘船到的,和他一起來的還有十幾個同盟會、光復會的軍官,那個洋人記者也是他介紹到政宣委總部的。”

    “哦?你怎麼不早說?”趙北微微一愣。“們先去和味根敘敘舊,至于那兩個洋人,就讓他們多等一會兒吧。”

    張激揚有些欲言又止,瞥了藍天蔚一眼,解開領口的扣子,這才說道︰“味根本來要與我一同前來的,可途中遇見了吳綬卿(吳祿貞),兩人談得投機,味根一時來不了,只好下午去總司令部拜訪總司令了。”

    “他們現在何處?”

    趙北有些奇怪,熊成基不聲不響到了武漢,事先並沒有拍電報,來到之後又不立即與趙北見面,這確實有些讓人頗費思量,考慮到吳祿貞最近的表現,趙北不得不提高警惕。

    “在黎議長府上。”張激揚的聲音更低沉了。

    “我們先去黎府?”開車的蔣方震問道,剎住了汽車。

    “不忙。”趙北扭過頭去詢問藍天蔚。“秀豪,味根和綬卿兩人以前認識?”

    藍天蔚搖了搖頭︰“據我所知,綬卿以前從未提過熊味根這個人,至于他們是否是老相識,我也不知道。不過,早年綬卿入過興中會,也參加過唐才常等人組織的自立軍,現在是同盟會員,認識的革命黨人確實不少。”

    說完,心里悄悄嘆了一聲,吳祿貞行事確實是莽撞,共和軍里頭最忌諱的就是高級軍官與其它勢力的軍官私下往來,當初趙北的“和衷共濟令”中也強調了這一點,雖然借口是軍人不得從事政治活動,但聰明人一看就知道,這是防止外部勢力滲透的手段,吳祿貞不是不知道“和衷共濟令”,可為什麼要與熊成基私下交往?政治敏感性太差啊。熊成基就算是安慶首義的大功臣,可他到底是光復會的骨干,對光復會唯命是從,而趙北卻一直在試圖消除共和軍的光復會印記,這一點,藍天蔚是清楚的,吳祿貞也是清楚的。

    這一刻,藍天蔚甚至開始揣測趙北心里在怎麼想了,“吃里爬外”、“糾結私黨”……這些罪名就算是坐不實,至少也能讓吳祿貞徹底失去趙北的信任。

    吳祿貞還是湖北本地人氏,日本士官學校高才生,在湖北軍人心目中有一定地位,雖然和趙北比起來,他的人望、資力不足,但如果能夠取得同盟會、光復會的支持,未必不能拉攏一部分湖北籍軍官,進而對共和軍的政策造成一定影響。

    “這個熊成基,怎麼不聲不響的到武漢?來了也不先拜見總司令,卻與綬卿打得火熱,他到底想干什麼?”藍天蔚不無擔憂的琢磨著,還沒等他琢磨出個道道來,卻听前排的趙北低呵了一聲。

    “百里,咱們不去黎府,咱們還是去政宣委總部,先見見那兩個洋人。”

    趙北面無表情的說道,眉頭卻是微微一皺。

    串聯不是這麼串的,牆腳也不是這麼挖的!說到底是自己太年輕啊,以區區二十五歲年紀統率一軍之眾,坐擁兩省地盤,也難怪會有人琢磨心思。

    同盟會又怎麼樣?光復會又怎麼樣?在總司令面前,他們只不過是工具而已!!
pan0413 發表於 2011-4-3 19:28
第243章 美國大腿(上)

    特老爺車慢吞吞開出了飛行基地,在騎兵的引導下去,雖然路況極差,但這輛老爺車適應得很好,不過十多分鐘便進了城,在路人的注目下緩緩駛向時政宣講委員會。***提*供@閱@讀-**

    由于漢口重建工作已經正式開始,政宣委已將總部搬到了漢陽招待所旁邊。

    在政宣委接待室等候的人不少,除了洋人之外,一伙士紳也在廂房品茶,他們都是遠道而來的商人,不管他們擁有什麼樣的實業,他們都有一個共同點︰都是漢冶萍煤鐵廠礦公司的民間股東。

    去年漢冶萍改組成股份公司,盛宣懷本打算募集民間資金兩千萬圓,但應募並不踴躍,募股之後沒多久,“戌申革命”就爆了,因此,漢冶萍的募股計劃並沒有完成,民間資本還不到兩成,剩下的不是干股就是花股,都被趙北一口吞了下去,所以,現在他才是漢冶萍最大的股東。

    這些民間股東是應邀前來,至于來干什麼,總司令的邀請信里只是說“議事”,到底議的是什麼事,眾人都是一頭霧水,但卻不敢不來,因為不來就會被取消股東資格,真要是被取消了股東資格,連喊冤的地方都沒有,趙北連日本人都不怕,誰又奈何得了這個“趙屠”?

    其實若是仔細:_想,還是能夠猜到總司令的意圖的,就在前段日子,《先鋒日報》正在鼓吹對漢冶萍實施擴股,完成商辦,扶持民間資本,所以,總司令招集股東議事,或許就是討論此事。

    按照計劃,趙北打算在實降落傘之後就召開漢冶萍股東大會,但考慮到外交事業的極端重要,他不得不將會議往後推遲接見了那兩個洋人再說,至于那些商人,則在蔣方震和藍天蔚的陪同下參觀、試乘那輛汽車。

    張激揚說得不準確,等候總司令接見的洋人不是兩個,而是四個,除了莫理循和司戴德之外,還有一個美國人馬文,不過他是司戴德的助手兼翻譯至于另外那位,則是一個醉醺醺的法國酒鬼叫貝松呂克,是張激揚安排在這里醒酒的,說起來他也算是功臣,如果不是他的那艘駁船,馮如和謝泰的飛機、機器也不會這麼快就運回武漢以,當他提出要見總司令一面後張激揚猶豫了一下還是同意了。

    在那間樸素幽靜的小室里,趙北正式接見了除了那個酒鬼之外的三個洋人,客套一番,很快開始了正式會談。

    莫理;的目的很簡單,他要求對總司令進行一次專訪,並希望能夠參觀一下那支“戰功赫赫”的飛行大隊于他的請求,趙北只答應了專訪于參觀飛行大隊的請求則一口回絕,現在的航空兵建設剛剛起頭可不希望被干擾,而且現在世界各國都沒有重視飛機這種新式武器北也不想給列強以啟,畢竟,中**人可打的王牌不多,要想在短期內迎頭趕上世界強軍,必須在新式裝備上多動腦筋,共和軍飛行隊的訓練、課程都算得上這個時代最先進的,已被列入軍事機密,就連馮如和謝泰也都必須守口如瓶。

    莫理循雖些遺憾。但並未糾纏飛行隊地事情。畢竟有馮如和謝泰地采訪打底。此次再來武漢。他地主要目地就是采訪趙北。試圖了解一下他對英國地真正立場。見總司令已經答應了專訪請求。約定了專訪時間後便告辭而去。

    美國司戴德倒沒有急著離去。一再與總司令寒暄之後。拿出一封信。微笑著說道︰“這是一封將軍友人寫地信。請將軍閣下務必仔細看看。”

    听了翻譯地話。趙北拆了信。掃了幾眼。詫異道︰“原來是鄒廷弼先生地信。司戴德先生是鄒先生地友人?”

    司戴德搖了搖頭。說道︰“我與鄒先生只見過兩次面。是代理總稅務司裴式楷先生引薦地。他們才是朋友。另外。美國德士古石油公司地業務代表JV~梅瑞先生也是裴式楷先生地朋友。他也強烈建議我親自來一趟武漢。他告訴我。總司令是一個很不錯地人。通情達理。絕不是英國政客嘴里地瘋子。

    ”

    鄒廷弼地信很簡單。只說這個司戴德是美國領事。在美國政界、商界都有些熟人。可利用地人脈、關系很多。建議趙北盡量與之建立良好關系。並將司戴德此次武漢之行地目地簡要地做了介紹。

    趙北看完了信,說道︰“原來司戴德先生是為了粵漢鐵路的事情到這里的。不過,這修鐵路的事本應中央政府管理,你不去和袁大總統談,卻到這里來找我做什麼?”

    司戴德說道︰“貴國有句話,‘強龍難壓地頭蛇’,雖然有些不禮貌,但我還是必須承認,在湖北,只有將軍閣下才是‘地頭蛇’,只有您才有實力控制局面,沒有您的協助,粵漢鐵路連一寸也修不起來。作為鄙國在華外交人員,我認為有必要與您本人交流一下鐵路建設問題,用一條鐵路將湖北與廣東連接起來,不僅對貴國的商業很有好處,對于將軍閣下的軍隊調遣也很有幫助,如果您覺得有必要的話,我們

    以考慮在長江之上修建一座鐵路橋,將京漢線與粵來,您的軍隊就可以很方便的在南北方向進行調動了。當然,鐵路、橋梁的管理和經營應該由投資方主持,具體章程可參照京漢鐵路辦理。”

    趙北放下信,看了眼坐在司戴德身邊的翻譯,面無表情的說道︰“修鐵路是利國利民的好事,我舉雙手贊成。只不過,修鐵路需要大筆資金和雄厚的技術力量,目前來說,這兩我都不具備,即使有實力修建鐵路,我認為先應該修建的是四川省內的鐵路,至于粵漢鐵路,現在談似乎還早了一點,而且,這條鐵路一旦修建完畢,或許會對長江流域的現行商業秩序造成沖擊|起其它國家的不滿,萬一引起外交糾紛,袁大總統又要埋怨我擅起外釁了。”

    “您是擔心英國的態度嗎?”司戴德狡黠的眨了眨眼。

    “關于這一點,您完全沒有必要擔心,塔夫脫總統在就職儀式上明確表示要保護美國海外商業利益,~漢鐵路是美國資本,英國完全沒有理由干涉。至于資金和技術,對于我們美國商人來說絲毫也不是問題。”

    “美國資本?”趙北心中一絲苦澀。“單單英國一國還好說現在的問題是,英國、德國、法國都對這條鐵路感興趣粵漢鐵路的事很是棘手。再說了,前幾年的那場保路風潮轟轟烈烈,人心不靖,我不能不顧慮輿情。”

    這話倒是沒有張,上次與德國在華僑商聯合會的代表們共進晚宴國人就曾提過聯合修建粵漢、川漢鐵路的事情,他們也跟美國人的打算一樣參照京漢線辦理,不僅要主持全部修建工作,而且鐵路建成之後也必須由德國人全權管理。對于德國人的要求,趙北沒有一口答應,畢竟這事弄不好就是一場保路風波。

    至于粵漢路,其實美國人早在1898年就取得了粵漢路的讓予權但僅僅只修建了很短的一段路基,1905年聲勢浩大的“收回路權”運動中,清廷以六百萬美圓將這條鐵路的建設權贖回金是向英國政府借的,附帶的條件之一就是︰如果以後再借外債修建這條鐵路必須先與英國方面接洽。

    清廷贖回鐵,只是迫于輿情,本來就沒打算自行修建,也沒有那個資金,所以這條連接湖北、廣東的鐵路就一直畫在設計圖紙上,沒有動工,“戊申革命”爆之後,清廷四處籌集軍費,又打起了這條鐵路的主意,打算將路權再次出讓,英國政府得知之後,立即與之接洽,但隨即因為轉而支持袁世凱而將此議擱置,清廷只好轉向其它國家,美國、法國、德國都表示了濃厚興趣,但還沒等正式開始磋商,清室已被迫退位讓國,袁世凱當政之後,英國立即就此問題與袁氏展開交涉,若非德國、法國的強烈反對,恐怕這條鐵路早就成了英國人的囊中之物了。

    “三國銀行團”的成立,很要的一個理由就是協商這條鐵路的修建事宜,按照三國的如意算盤,這條鐵路最好應該由英、法、俄三國共同承建和管理,在攫取經濟利益的同時也順便加強一下協約國集團的友誼。

    這個代的中國就是一塊蛋糕,列強你爭我奪,各施奇謀,悲哀的是,偏偏這塊蛋糕的真正主人卻只能站在一旁,眼睜睜看著別人狼吞虎咽,如果想吃,只能投靠洋人,或許可以從洋人牙縫里摳點殘渣出來。

    這種食物渣不是那麼好吃的,一個不慎就是萬世的罵名,在趙北熟悉的那段歷史中,四川“保路運動”就是這麼爆的,之後沒過多久,清朝就在革命軍的炮聲中覆滅了。

    其實用洋款修建鐵路未必不可行,這可視為引進外資的一種途徑,但問題的關鍵不在外資,而在主權。當年清廷與比利時財團協商的那個《京漢鐵路修建章程》開了一個很糟糕的先例,以後外國財團一提到借款修鐵路,先就想到京漢鐵路,要求參照京漢路辦理,掌握鐵路所有的管理權和財政權,如此一來,鐵路雖然在名義上屬于中國,但實際上卻完全由外國人說了算。

    所以,如果美國人堅持按照京漢路章程修建粵漢鐵路的話,那麼這條鐵路就不能交給他們,即使是德國人也不行,他們想要,就去找袁世凱要,反正在趙北這里是得不到的,除非中外“合辦”、中國管理,外國公司僅享有股東的正常權利——————這是趙北的底線,絕對不會動搖,“賣國賊”的罵名他承受不起。

    但是既然美國已經把大腿伸了過來,如果不抱住的話確實對不起穿越的身份。

    總司令已經抱住了德國的一條大腿,但是這條德國大腿不夠強壯,所以必須再抱一條大腿,英國大腿不讓抱,日本大腿不能抱,法國大腿還沒亮出來,于是這白白淨淨的美國大腿就顯得格外珍貴了。

    抱大腿也是講究策略的。
pan0413 發表於 2011-4-3 19:29
第244章 美國大腿(下)

    然美國大腿看上很值的一抱。,但是這條大腿卻也容易抱的。

    從本質上講。美國與英國德國法國日本沒有什麼區別。他們都是列強。都盯著中國這塊蛋糕流口水。雖然美國商人講究一個“以錢服人”。但這並不代他們是善男信女。必要的時候他們也會毫不猶豫的使用武力攫取利益。而且保證將這種武力攫取變的冠冕堂皇。當年的美西戰爭就是證明。

    現在美國領事已經指著這條美國腿向總司令開出了條件。但是總司令卻沒有立即撲上去抱住。

    趙北有難隱。

    當初他經營起一個愛國者的形象。依靠這個形象將全國的愛國者團結到自己身邊。和世凱相比。北佔的就是一個“人和”。這是他最大的本錢。絕不能失去這個本錢。

    如果美國人堅按照京漢路章程修建管理粵漢路的話。那麼這條鐵路不修也罷。這條白淨淨的美國大腿不抱也罷。

    總司令承受起“賣國賊”的罵名。至少現在承受不起。

    另。袁世凱只給了趙北一個“西南鹽政督辦”的頭餃。那個“西南路政督辦”沒給。所現在缺少一個名義。所謂“名不正言不順”。趙北想管這鐵路的事也沒有合適的借口。至少現在找不到。

    “听說三國銀行團曾經打合作修建這條鐵路。美國財團也曾表示過參加的意願。怎麼。現在你們談崩了?”趙北看了司戴德一眼有些納悶。

    “這個。有細節問題發生分歧。暫時無法解決。

    ”司戴德敷衍道。

    實際上真相就是。趙北的反日“通電”引起了連鎖反應。日本政府和談的一個條件就是加入三國銀行團。將其擴充為四國銀行團。參與對華金融管制這一求的到了英|政府的全力支持。但卻遭到了不是銀行團成員的美國和國的強烈反對。兩國甚至威脅要另組銀行團與之對抗。結果本已取的初步意向的粵漢鐵路建設工程就此再次擱置。各國都開始單獨行動。英國日本直接與袁世凱談判。美國商人則雙管齊下一邊向袁世凱施壓。一邊派司德到湖北與趙北磋商。試圖走的方路線。取這個的方力派的合作。在拜訪趙北之前司戴德已經會了廣東湖南的實力派人物和同盟會光復會首腦。並的到了一些承諾只要趙北再點頭這條漢鐵完全可以甩袁世凱單干。

    外國人也不。革命之後的形勢已經很明顯了。北方的袁世凱雖然有英國支持。但要想在短期內統一全**令政令。卻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給南方的革命勢力足夠的支持。未必不能實現“分而治之”的局面實際上早在190年時。南方各省就已經開始公開與清廷中樞分庭抗禮了打著的旗是“東南互保”。如果不是英國人顧慮俄國勢力的擴張的話。華南的區恐怕早就已經脫離清朝統治了。

    前幾屆美國政府並打算在華南的區挑戰英國利益。但這一戰略已經隨著1906年經濟蕭條的開始而被放棄了。美國政府開始拋棄保守的東政策。準備虎口奪食了。在美國商人和政客們看來。遠東的中國市場還有開發潛力。尤其是鐵路。如果能夠的到這一市場的話。美國國內的經濟壓力就可以到緩。閑置的資金可以流動。開工不足的鋼鐵廠也能到訂單。憤怒的企業家也可以安撫。

    但是美國商人的面橫亙著兩道障礙。一道是英國。霸著華南。一道是日本和俄國。霸著東三省。美國商人虎口奪食的行動也是困難重重。不過在利益面。國商人絕不會輕言退讓。

    隨著塔夫脫總統的上台。面對著歐洲甚囂塵上的“美國威脅論”。美國小心翼翼的加快了在遠東的區的經濟擴張。首要目標就是中國。鐵路或許是一個很好的投資機會。美國商人已經搶在政府之前開始了野心勃勃的行動。至于那些洲國家的態度。|商界可沒有興趣關注。

    司戴德到武漢並不是作為美國政的官方特使。而是作為美國鐵路大王哈里曼的私人代表來的。由于日本拒絕在東北開放鐵路修築權。哈里曼只好轉而將目光向華南。當然。由于不是政的正式代表。司戴德輕車簡從。並沒有大張旗鼓。只帶了一個助手兼翻譯馬文。拿著的也不是政府公函。而是一封私人的推薦信。

    “司戴德先生。如果貴國公司堅持參照京漢路辦|粵漢路。那麼對于此事我愛莫能助。美國投資鐵路。我舉雙手贊成。但是鐵路必須由中國人管理。做不到一點的話。我很難說服國民贊成閣下的意見。”

    趙北在心里嘆了一聲。看來這美|大腿不容易抱。國不比德國。德國正密切關注著歐洲局勢。對華立場搖擺。在各實力派中廣泛拉攏同盟者。所以比較“好說話”。但是美國就不同了。沒有歐洲事務的肘。美國現在就可以全部心思放在中國這邊。不像德國人那麼好忽悠。

    軍閥搞投機。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不能毀了辛辛苦苦建立起來的愛國者形象。在抱洋人大腿這件事上。總司令是競爭不過袁世凱的。畢竟袁世凱是大總統。佔著中樞的優勢。想賣什麼利權就賣什麼利權。反正在他眼里。“民

    錢不值。

    但是這個“民意”對于總司令很重要。這是他唯一有把握鄙視袁世凱的本錢。

    “如果將軍閣下同合作的話。美國財團將給予閣下足夠的貸款。以便閣下維持軍事力量如果將軍閣下打算入主總統府的話。美國商界也必將給予全力支持。”司戴德打開天窗說亮話這種許諾他不是第一次講。而且也有信心再次打動對方

    但出乎他的預料。趙北想也沒想便拒絕了這個看似誘人的建議。只是淡淡說道︰“共和已。大總統便是袁公世凱。只要他不違反憲法趙某絕不會取而代之。貴國商人若真想支持鄙人的革命事業。不如在本的多多投資辦廠。鄙人一定給予照拂。甚至可以|收上進行減免。至于鐵路一事。事關重大必須依照平原則進行協商。無論成與不成。總能促進兩國友誼。”

    趙北也沒將話說死。鋒一轉又道︰“如果貴國商人願意與中國商人合資建設鐵路。而是獨佔路權礦權的話鄙人倒是很樂意幫忙的有錢大家一起賺。這才是雙贏局面。也是貴國政家們一直主張的“利益均沾”。現在共和方立。民意能不顧及。貴國的總統選舉不也是要照拂民意的麼不過。目前來說我只是一省都督。無權過問鐵路干線的事情漢鐵路貫穿數省是條鐵路干線。並非的方鐵路不是我一個都督可以管的過來的。即使貴國國內修築鐵路。也不可能叫各州自行其事吧?總有一個規劃。有一管理者統籌一切。”“將軍閣下是擔名義的問題麼?”

    “這不僅僅是義的問題。更是中樞權威的問題。如果各省自行其事。把中樞置于何的?大總統置于何的?”

    趙的誠懇。但司戴德卻在心里嗤之以鼻。袁世凱想裁軍可卻裁不了。僅此一點就可看出這個“中樞”的權威到底如何了。

    司戴德沉默片刻。起桌的禮。站起身說道︰“于鐵路的事情。將軍的擔心不是有道理。不過我方立場也不是不能改變。既然無法參照京漢路借款修建。那麼或許雙方可以認真探討一下合作修建並管理這條鐵路的方案。不過這個想法需要征求我國團的意見。不如我們今天就談到這里。等國內的意見反饋過來。我們再約個時間詳談。

    實不相。在到武之前。我已與湖南廣東的的軍政首腦人物進行過會談。他們對于漢鐵路的建很感興趣。對于漢鐵路。我國商人志在必的。還望將軍閣下從中援手。如果粵漢路能夠修建。我國工商界必定會對將閣下的革命業給予財政支持。沒有可靠的財政保障。任何軍隊都法維持。英國政府與日本政府正在全力支持袁總統擴充他的軍隊。在我看來。或許用不了多久。一場新的戰爭又要在貴國爆發了。畢竟。對貴國傳統而言。“大一統”的思想是根深蒂固的。”

    “司戴德先生。很遺憾這次沒能幫忙。不過閣下對于我國政治的看法還是很有眼光的。而且對我國的歷史也很了解。”趙北起身相送。“漢鐵路必由中國人掌握。是我的基本立場。不過如果貴國商界願意在鐵路上投資的話。我也可以保證他們的利益。另外。如果美國商人還想尋找其它投資機會的話。我可以在鋼鐵廠問題上幫幫忙。司戴德先生可以在武漢附近走走。或許會找到你感興趣的東西。”

    “是關于漢冶萍公擴股問題我可以考慮考慮。

    不過。美國的鋼鐵業對于四川的鐵礦資源更感興趣。”

    司戴德戴上禮帽。不置可否的評了幾句。然後帶著助手飄然而去。

    司戴德走後。趙北著鄒廷弼的那封信。又看了一遍。自言自語道︰“這鄒廷交游倒挺廣。就是記性不怎麼好。明明答應盡快幫我組銀行的。怎麼到現在還沒息?難道是又找了一個靠山?”

    “我看吶。那姓鄒的八成是個騙子。”站在一旁的衛隊長田勁夫不知好歹的插嘴道。“他還欠著咱們十萬大洋呢。當初說是給他的銀行投資。現在也不知他那信誠銀行倒閉了沒有。如果倒閉了。那就肉包子打狗了。”

    趙北听的心驚。這個擔心不是沒有道理。雖說當初派人查過鄒廷弼的底細。但自從帶著趙投資的那五十萬大洋回無錫後。其間除了來了一封信和幾船兵工原料之外。鄒廷弼再也沒有露過面。那五十萬大洋說多不多說少不少。差不多是一個步兵師兩個季度的軍費。在參謀們看來。拿去養兵也比拿去搞風險投資強

    “義仁。你馬上去拍電報。讓咱們的采購代表跑一趟無錫。看看信誠銀行倒閉了沒有。如果沒有。就拜訪一下鄒廷弼。催一催。咱們的銀行不能就這麼一直拖著。有了正規銀行。咱們可以把一塊大洋當成五塊大洋來花。可比現在那錢莊官錢局有用多。”

    趙北定了定神。立下達了命令。如果不是缺少業人才。他早就自己組建商業銀行並發行鈔票了。哪里還輪的到別人插手?

    人才。哪個時代都是最寶貴的。
pan0413 發表於 2011-4-3 19:30
第245章 酒鬼冒險家

    美國領事的會談結束後,趙北順便處理了一下銀行的與那幫應邀前來議事的漢冶萍公司股東舉行了座談,將軍政府改組漢冶萍公司的決心展示給這些實業人士,並就漢冶萍公司擴股的事情征求了一下眾人的意見。

    實業家們離開政宣委後,趙北又匆匆趕去新成立的侍從室,與侍從室的幾位秘書見了見面,考了考他們的見識,雖然不能說都是獨擋一面的干才,但至少侍從室的架子是搭起來了,等以後工作走上正軌,一個侍從室,一個督政處,那就是總司令指點江山時手里提著的兩根棍子。

    離開侍從室,已是正午,趙北正欲坐那輛福特小轎車趕去基層連隊吃午飯,但車駛過政宣委正門時,卻見門口一個洋人正在與一個副官拉拉扯扯,那洋人手里還提著個酒瓶。

    趙北讓蔣方震停了車,派田勁夫去瞧瞧是怎麼回事。

    但沒等田勁夫下車,那名副官已命令幾個士兵將那洋人架了出去,扔在路邊。

    “你們……騙人!……你們,是紳士!”

    那洋人站在路邊,罵罵咧的叫嚷了幾句,用得卻是正宗甦南腔的中國話。

    田勁夫奔了去,與那站在門口的副官嘀咕幾聲,隨即又匆匆奔回車邊,小聲對趙北說道︰“司令,那洋人就是剛才那個要拜見你的法國船長,叫貝松呂克。剛才咱們離開政宣委的時候,他的酒還沒醒呢,也就沒見他,現在他酒醒了,見不著你面,這不,在耍洋人的威風呢。”

    “什麼洋人的威風明明是撒酒瘋!”

    趙北向那法國船長望了望,說道︰“他帶過來,我倒想看看,他到底打得是什麼主意。”

    田勁夫帶著幾個衛過去將那法國船長架到了轎車邊。直到這時。那洋人才發現面前有一輛福特轎車。于是用力地揉著眼楮確認這不是幻覺。

    “我一定是喝醉了。這個地方怎麼會一輛美國轎車?”法國人嘟噥著。舉起手里那只基本上空了地酒瓶將里頭地最後幾滴酒用舌頭舔了個干淨。

    “貝松先生。請問你找共和地總司令有什麼事啊?”趙北問道。

    法國人扔了空酒瓶。伸出手搭上了擋風玻璃後將右手抬起。豎起一根手指。挪到自己嘴唇前。“噓”了一口說道︰“這是個秘密。不能隨便說。除非。你能帶我去見你們地總司令。”

    趙北仔細打量了一下這個法國人。見他一身西裝。倒也干淨。如果不仔細看地話是看不清那邊角處地幾處補丁地至于那腳上地皮鞋。也是有些陳舊。

    這顯然也是一個落魄地外國冒險家那些外國地窮光蛋一樣。到這個東方國家尋找發財地機會取人生地第一桶金。不過看起來他現在尚未發跡許正是這個原因。才不得不靠酒精麻醉自己。

    “我是總司令的高級副官,你跟我講也是一樣,如果說得好,我就帶你去見總司令。”

    趙北一本正經的點著頭,一邊的蔣方震強忍住笑,也朝那法國酒鬼打量。

    “你是總司令的副官?我不信。”法國人搖著頭。“除非你證明給我看。”

    趙北拍了拍轎車的車門,說道︰“這輛美國小汽車就是最好的證明,現在能夠坐得上這種小汽車的人,全中國也沒有幾個。

    如果我不是總司令的高級副官的話,怎麼可能有資格坐這種汽車呢?”

    法國人又搖著頭,說道︰“除非你給我買一瓶白蘭地,或者正宗的甦格蘭威士忌,那樣才能證明你的身份是總司令的高級副官。”

    “田勁夫,去政宣委招待室看看,有沒有洋酒,拿一瓶給他。秀豪,你把車停在路邊,咱們去茶館里坐坐。”

    趙北走下轎車,向衛隊長下達了命令,帶領幾個衛兵走進路邊一間茶館,那法國人也跟著走了過去。

    進了茶館,衛兵們立即清理出一個角落,警戒線也布置妥當,那茶館掌櫃明白是來了貴客,于是親自上前伺候。

    點了幾杯茶,又點了幾碟點心,趙北吩咐那法國人在身邊落座,對方倒也沒有客氣,坐下之後就拿**心往嘴里塞,卻也不知道品不品得出味道。

    蔣方震與田勁夫一前一後走進茶館,田勁夫手里還提著兩瓶洋酒,走到茶桌邊,將那酒瓶往法國人面前一篤。

    “喝哪瓶酒?這瓶是英國的威士忌,這瓶是俄國的伏特加,都是招待貴客的,算便宜你這法國酒鬼了。”

    “俄國酒?那是給野人喝的。”

    法國人將碟子里最後一塊糕點塞進嘴里,伸手推開伏特加,順手拎起威士忌酒瓶,麻利的用牙齒將瓶塞啃了下去,一口氣灌了小半瓶,然後長噓口氣,指著酒瓶說道︰“你們上當了!這是日本人制造的假酒,用酒精和香料勾兌的假威士忌。如果請我做你們的後勤顧問的話,你們絕對不會上日本人的當!”

    趙北微笑著說道︰“喝酒我不行,後勤你不行,咱們軍隊的後勤軍官可不是酒鬼。貝松先生,如果你想見我們總司令,就是為了推薦自己做後勤處長的話,我看你還是老老實實去經營你的駁船生意吧。”

    見趙北站起身就要走,法國人一把抓住桌子站了起來,瞪著身邊的人,說道︰“我要見你們的總司令,不是跟他談論威士忌,也不是談論白蘭地,而是想把一種秘密武器交給他,有了這種武器,你們的軍隊就能擁有更強的火力,打更多的勝仗!只有我們法國人才是武器專家,無煙火藥是我們法國人發明的,炮彈里的猛**也是我們法國人第一個裝進去的!對于我設計的這件秘密武器,我很有信心,它肯定會改變你們對武器的看法!”

    “哦?你會設計武器?還是秘密武器?拿出來瞧瞧。如果真是什麼有效的武器,我倒是不介意把你推薦給總司令。”

    趙北走回,那法國人也坐了回去灌了幾口酒,這才將手探進西裝口袋,摸出一張紙,不過沒有立即展開,而是向左右張望了幾眼,然後才將

    到趙北手里。

    趙北將紙展開,站在一邊的蔣方震和田勁夫也湊了過去紙上張望,好奇這件秘密武器到底是什麼玩意。

    “這不是手槍麼。”田勁夫看了趙北一眼。“司令,這倒跟你當初畫得那把手槍的樣子有點像。”

    蔣方震沒有說話只是以憐憫的眼神看了那法國人一眼。

    但趙北卻沒有急著下結論,因為這張手槍設計草圖畫得很仔細,結構一覽無余而且從彈匣來看,這把手槍應該不是普通的手槍。

    “這不是普通的槍!”

    法國人的話證明了趙北看法。

    “這把手槍可連續自動射擊!它的彈匣可以裝填二十顆子彈!一眨眼就能打完這些子彈。噠噠……噠噠……如果用來裝備軍隊,將是近戰的最好武器!猛烈的火力可以打得敵人抬不起頭來!”

    “不就是自動手槍麼,從半自動手槍改的長了彈匣。火力是猛,可惜射擊距離太近,而且毫無準確性可言,華而不實,給土匪用合適,軍隊可用不著。”

    趙北淡淡一笑將那張草圖還給了法國人。這年頭渾水摸魚的人不少,華人、洋人都有當年北洋水師就上過這樣的當,當時兩個美國騙子忽悠說他們有辦法將軍艦隱形果還真有人上了當。

    顯然,這個法國人也想向那兩位美國前輩學習只不過他好象挑錯了時候,也挑錯了對象。

    “不!這手槍很有用,至少可裝備總司令的衛隊!”法國嚷嚷起來。“我只賣你們五千英!這個價錢很公道!”

    “騙子!”田勁夫倒是毫不客氣的給了這個法國人一個評價。

    “不!我是一個冒險家,我已在這個國家冒險了差不多十年。”法國人糾正道。

    “如果你真想為共和軍工作的話……我可以推薦你一個位置。”

    趙北本來打算踹這個酒鬼一腳,但是猛然想起一事,于是又不急著走了,在桌邊坐了下來,目光在那有些歇斯底里的法國冒險家臉上逡巡了片刻。

    法國人趕緊坐下,將草圖收起,又提起酒瓶灌了幾口酒,說道︰“我可以做兵工廠的經理,監督兵工廠生產。知道麼?你們中國的軍隊之所以無法擊敗外國的軍隊,就是因為你們的兵工廠制造的武器太差,你們需要一位經驗豐富的外國經理監督工廠。當年,我曾在奧斯曼帝國做過兵工廠總監,而且,阿比西尼亞王國的第一座兵工廠也是在我的指導下建設起來的,對于兵工廠的工作,我經驗豐富。我知道,你們正打算跟日本人打仗,離不開先進的武器。”

    “行了行了。你別吹牛了,中國有句古話,叫做‘空口無憑’,反正嘴巴是你自己的,想怎麼吹就怎麼吹。另外,跟不跟日本人打仗也不關你的事。”

    趙北向這個酒鬼搖了搖頭,說道︰“兵工廠,我們有自己的人才,不需要你來插手,我介紹給你的這個工作,實際上是關于商業的。”

    “商業?我對商業很熟悉,在遠東地區經營商業許多年,經驗豐富,而且朋友很多,法國人、英國人、日本人、俄國人,甚至是美國人和德國人,我的路子很廣,而且我的要求也不高,年金五千英鎊,另外,再給我一輛美國轎車。”

    說到這里,這個法國人抬頭向茶館外頭望去,看著那輛美國造的福特轎車又灌了口酒。

    “你當我們革命軍人都是沒見過世面的滿清官吏麼?”

    對于法國人的貪婪,趙北很有些不以為然,不過這個人的應變能力倒是很不錯,這也正合總司令的意圖。

    “年金給你一千英鎊,半年一結,每個月再另外給你五英鎊買酒喝。另外,每年可以視經營情況給你年終獎,具體數額由我方確定。這個條件已很優厚,你想好了,干還是不干?”

    法國人提著酒瓶愣了一下,又灌了幾口酒後才點了點頭。

    “請問是什麼工作?”

    “一家貿易公司的經理。

    當然,你只是一個掛名的經理,真正的經營管理由中國人負責,你只是一塊招牌。”

    法國人轉著眼珠子,恍然大悟。

    “你們真狡猾。好吧,這個貿易公司是經營什麼的?”

    “具體的還是等你酒醒了再說吧,而且這里也不是說話的地方。”

    趙北站起身,向法國人指了指,對田勁夫說道︰“你馬上派兩個人帶他去招待所,安排住下,等他酒醒了之後,叫石人跟他聯系。”

    說完,與蔣方震離開了茶館,上了轎車。

    蔣方震啟動汽車的時候問了一句︰“振華,你看中這個洋人,是否是為了上海那家商貿公司的事情?”

    “正是。用洋人做明面上的老板,實權還是控制在咱們手里。不過現在,這家公司不必設在上海了,可以就近設在漢口外國租界里,上海那邊個分公司就行了。”

    “為何看中了這個酒鬼?”

    “酒鬼不酒鬼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是一個法國人,而且中國話說得很不錯。”

    “法國人?現在美國和德國已經和咱們恢復了正常貿易,那皮包公司似乎用不著了吧?進口兵工原料現在很容易啊。”

    “那只是其一,這個商貿公司還有別的用途,以後你就知道了。”

    趙北略微解釋一番,沒往深處講,這時田勁夫從茶館走來,手里還拎著那瓶俄國的伏特加酒,在汽車後排坐下。

    “司令,咱們這就去部隊吃飯?這瓶洋酒正好下菜,司令有段日子沒沾酒了吧。”田勁夫舉起伏特加酒瓶晃了晃。

    “今天不去部隊吃飯了,咱們去漢陽兵工廠吃食堂。法國人的那把自動手槍雖然不實用,不過卻讓我想起件事,咱們去看看劉督辦他們鼓搗的那把槍進展如何,順便再看看那門新炮,前幾天他就告訴我已進入收尾階段,現在可能已經鼓搗得差不多了。”(
pan0413 發表於 2011-4-3 19:33
第246章新女性與新武器(上)

  趙北說走就走。坐著福特小轎車,溜煙出了漢陽城。直湊引一卻了的漢陽兵工廠。

    考慮到要出城,衛隊長田勁夫加強了護衛量,又調來一個騎兵連充當前導,在最前頭開道,等靠近兵工廠時,騎兵先在工廠大門口警線驅散閑雜人等,就連中午交接班的工人也只能等在一邊,等總司令進了工廠再走了。

    不過路過工廠大門的時候,趙北望見路邊警戒圈外站著個熟人 是吩咐停車,坐在車上向那熟人打招呼。

    “劉嫂,又給劉老哥送什麼好吃的啊?”

    “劉老哥,就是兵工廠督辦劉慶恩,這是趙北對他的尊稱,不過也就熟人之間喊喊,正式場合還是稱“國臣。”至于那個“劉嫂”。就是劉督辦的妻子。

    現在漢陽兵工廠辦起了工人食堂。為工人免費提供一頓午餐雖然飯菜還算可口,但是對于劉督辦這樣的大人物來說,工人食堂的飯菜還是顯得有些單調了,于是這劉嫂每日中午總會親自送來幾彝小菜,給劉督辦開小灶。

    高己的男人自己貼心,自從接了兵工廠督辦的職務,劉慶恩基本上就住在廠里,很少回家,這段日子以來可算是操足了心,而且成都光復後。成都兵工巢交給劉督辦整頓。前幾天網餌從成都考察歸來,人都瘦了一圈,也難怪劉嫂堅持給他開小灶。

    田勁夫跳下車,奔了過去,然後又領著兩個女人嘻嘻哈啥的走了回來,手里還提著一只食盒。

    “司令,全是好吃的啊『須牛肉、回鍋肉****棒雞、銀針兔絲、干貝菜心、八寶素恰,都是四川名菜,可惜。就是沒有重慶火鍋。”

    田幕夫走到車邊,指指那只食盒,一邊說一邊抹嘴。

    “劉嫂,士卒,我送你去劉老哥那里,順便也打個秋風,咱們還帶了瓶洋酒呢。”

    趙北一邊說,一邊推開車門。指了指後排車座。

    劉嫂卻連連擺手,說道六“總司令說興,我哪敢跟總司令坐一輛車?再說了,這洋車看著怪怪的。我也不敢坐啊巾既然這食盒都叫田長官搶去了,索性就由他送給國臣吧,順便告訴他一聲,翠著過來了。叫他晚上早些回來瞧瞧,看看能不能找個女先生,好歹先溫溫課。”

    “翠旖?”趙其笑著向站在劉嫂身後的那少女望去。

    那少女看上去不過十六七尖年紀。身材高申已,上身一椎著布短褂,下身一升黑色百擂裙,一雙天足大大方方,穿著雙黑布面的草扭布鞋,只是由于那裙子較長,卻是看不見穿著什麼顏色的襪子。

    這打扮正是《先鋒日報》上正在鼓吹的“文明女裝”而且這少女顯然響應號召沒在頭上挽發髻,也未戴頭飾,更未施朱粉,一頭齊肩長發扎了條馬尾辮,素面新裝,讓人耳目一新。

    這才是新時代的新女性啊!這才是民國的打扮啊。

    趙北一時有些走神,想起了在電視上看過的那些民國電視劇。這眼前少女的打扮可不就跟那電視上的女學生差不多麼。

    不過少女始終低著頭,看不清楚臉,偶爾抬眼瞄一眼總司令,也是迅速垂下頭去,紅霞飛面,煞是可愛,讓總司令咧嘴興起來。

    “以前听劉老哥說過,他有個外甥女在湖南讀書,叫翠旖,莫非。就是這位小姑娘?”

    趙北笑著挪回目光,望了眼站在一邊的田勁夫,卑見他一臉古怪。

    “可不就是她,翠旖是我的外纓女。也算是書香門第,只可惜年紀小 是女兒家,考不得狀元做不工官。只好去讀新學,這次到漢,就是來應考女師的,人家可是說了,將來要做女先生,教導共和中國的學生訝子,桃李滿天下呢。”

    劉嫂笑咪咪的摟產摟身邊的少女。那少女卻是一臉通紅的往她身後躲,邊躲邊嗔道︰“阿姑,你再取笑人家,人家就回湖南了。”

    “是個湘妹喲!”

    見那少女用湖南話說話,田勁夫就用皿件話賣弄了一句,好在還算清醒,知道自己是總司令的衛隊長,不能們戲民女,總算是把後頭的那聲口哨咽了回去。

    听了衛隊長的調笑。那少女恨不得找個地縫藏進去。

    “好了好了。瞧你這孩子,人家跟你說句話你的臉就紅得跟個關公一樣,以後怎麼去教那些學生仔子?”

    劉嫂開著玩笑,不過很快就言歸正傳,向趙北抱怨道︰“自從跟了總司令,國臣就沒怎麼睡過囫臥覺,平時家里都看不見他的人影,整天為兵工廠的事操心,頭發都白了好多,我也知道,這共和軍離不開兵工廠。總司令要想讓國臣多給兵工廠操幾天心,那你可就得讓他在別的事情上少操些心。這不,這丫頭要報考軍政府新設的女壬卑範學校。也不知道考不考得上,干脆,你就給批個條子,老走後門,這樣國臣就不操心了。”

    趙北愕然道︰“身為總司令,我怎可帶頭

    “那些走後門進軍校的學生怎麼說?他們不是總司令批條子進薦的?連考試都不用!”

    弈了劉嫂的話。趙北更是驚訝。回想片刻,這才記起自己以前曾經推薦過兩個兵工廠的學徒上軍校。這事劉慶恩也知道。劉嫂知道也就不奇怪了。

    不等總司令辯解,那少女卻嗔道︰“阿姑,你再瞧不起人家,人家馬上就回湖南!女師我一定考得上!”

    “你這孩子漲個死腦筋?總司令一句話。可不抵得上考官的一萬句話?別人都巴不得跟總司令說上話。你倒好,有近路不走,非得繞個道。”

    “阿姑,我參得上的,為了安女師,我每天都要溫書到深夜的。

    “好,好。你考得上,你考得上,算我羅嗦。”

    劉嫂拗不過少女,只好隨她。跟總司令道了別,領著那少女離開了兵工廠。

    趙北扭頭望去,只盼那少女回頭瞧上一瞧,好叫他看個正面。但遺憾的是,那少女跟著劉嫂一直走到一輛人力車邊,直到上了車也沒回頭看上一眼。

    見總司令扭頭望著那少女,遲遲不讓蔣方震棄車,田勁夫湊了過來。卜聲嘀咕道︰高令,我瞧那翠操長得不錯,又是天足,還是新女性,正合您心意。依我看,干脆

    “豐脆,干脆你小子走路去!秀豪,開車!”

    趙北白了眼田勁夫,吩咐蔣方震開車。不過沒等迄車發動,田勁夫已翻進了車里,將那食盒的蓋掀開聞了聞!嘆道︰“好香,好季?可惜。只能聞,不能吃。”

    “不能吃?本司令就吃給你瞧瞧!這里還有一瓶洋酒,正好下菜!不過,就我跟國臣、秀豪有份,田勁夫子就站在一邊給我們斟酒吧。”

    總司令雖然說得是菜,可是蔣方震卻扭過頭去,卓田勁夫相視一笑。

    是啊。總司令到底說得是菜還是人七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不管總司令說得是人是菜,反正現在已是羊飯鐘點,正趕上兵工廠的工人食堂開門迎客,趙北拿了些銀圓,吩咐衛兵去食堂點了幾個小菜 買了幾只鹵豬蹄,一起帶上去見劉慶恩。

    到了辦公室。劉慶恩正與總辦沈鳳鳴在維賓整頓成都兵工廠的事情。見總虱令到來。沈鳳鳴識趣的謝絕了總司令的邀請,告辭離去,田勁夫帶著衛兵將兩張辦公桌一拼。鋪上報紙。再將那些酒菜掌出來擺上,這架勢倒讓劉慶恩督辦驚訝不已。

    得別哼嫂請總司令的衛隊長送飯▲且還請總司令為外甥女報考師範學校開後門的時候。劉督辦也只能連連搖頭。

    “婦道家,婦道人家。總司令別跟她一般見識,以後不讓她送飯了。”

    “劉嫂關心你才給你送飯。你不讓她送飯,豈不是冷了她的心?現在我是想讓人給我送飯都不可得。劉老哥是身在福中不知浮。”

    趙北淡淡一笑,話鋒一轉,又道︰“不過,你那外甥女到是很听話▲且很有朝氣,是共和時代的新女性代表。听說她要報考女子師範,瞧她年紀不大。不知芳齡幾何?”

    “十五歲。”

    劉慶恩一邊說一邊蹲下身,伸手在一張辦公桌下摸著。

    才十妾歲?

    趙北立刻閉上了嘴。

    不過田勁夫卻瞧見蔣方震每過去的眼神,示是走了過去 在劉慶恩身邊,小聲問道,“嘿嘿。劉老哥。那個翠旖姑娘是否已許了人家?瞧她打扮,似乎並未出閣。”

    “還沒許人呢。書奔門第,眼界高,當年翠旖的父親曾說過。翠旖非舉人不嫁。”

    “啥?”

    田勁夫從地上蹦了起來。大眼瞪小眼。

    “現在共和了,咋還這麼守舊?不要說共和時代沒有科舉了,便是前清時候,那科舉也在幾年前就廢了!咋的,那翠旖的老爹是想瞧瞧什麼叫“移風易俗。?現在共和政府在倡導新文化,這過去的包辦婚疾該廢除了!”

    “誰說不是呢?可翠旖的父親考了一輩子科場,寒窗苦讀,皓首窮經。數十載寒暑的忙碌,卻只得了個秀才的功名,翠旖的兄長連秀才的功名也沒得到,也難怪他不服氣。不過話又說回來,就他們那杜地方。方圓百里之間也找不出幾個舉人來,以前倒是有幾個老舉人喪偶。打算續弦。曾托人去說媒,不過翠旖父親卻沒答應∠竟是掌上明珠,卻也不能太委屈了,而且當時還小,不走出阻的年紀。”

    劉慶恩從桌下拿著個包裹站起身。也沒擊看田勁夫,徑直走向總司令。

    田勁夫急忙跟士幾步,說道︰“現在已經沒有什麼科舉了,過去的羊清舉人功名只怕共和政府也不會承認,如此說來,這翠旖的終身大事也得變一變要求了。”
pan0413 發表於 2011-4-3 19:34
第247章 新女性與新武器(下)

    小衛隊長左向,“翠癩”右向,“翠旖“與他身卜睢只叫械實在是不相稱,總司令覺得有必要規範一下革命軍人的形象了。

    “田勁夫,哪里那麼多廢話?找幾個茶杯,斟酒!吃完了飯,咱們還要去拜會熊味根,看看咱們光復會的革命同志到武漢來做什麼。”

    趙北呵斥兩聲,總算是讓衛隊長閉上了嘴。

    這時劉慶恩已將那只布包拆開,放在了桌上。

    “這是樣槍?”趙北的注意琳于也轉移了方向,拿起桌上那堆零件仔細研究。

    “現在就制出高桿樣槍,一桿正在靶場試槍,這桿我留在身邊,看看能不能再改進改進,甚槍畢竟不是步槍,不講究射程,關鍵就是越簡單越好,只有這樣成本才能降下來。”

    劉慶恩說了幾句,接過零伴組裝起來,不多時,一桿樣子奇特的短槍就出現在眾人眼前。

    “這是什麼槍?”蔣方震沒有見過這種槍,所以有些奇怪。

    “沖鋒槍。”

    田勁夫探過頭來嘀咕了一句。將手里的幾雙筷子比劃了一下,又道︰“總司令設計的。”

    “沖鋒槍?好名字。”

    蔣方震接過槍,摸了摸,“嘩啦”一聲拉了一下槍栓,又看了看側面的那個進彈孔,問道︰“這槍用的是手槍子彈?”

    趙,鏘手里的那興弧形彈匣遞了過去,說道仁“用得是毛瑟有來得手槍的子彈,口徑七點六三毫米。另外,這槍耳不是我設計的,我只是畫了個殼,內部的零件、結構什麼的都是劉督辦設計,他才是真沖鋒槍的發明人!”

    “哪里,哪別若不是總司令畫得草圖,真也琢磨不出這種沖鋒槍。其實這槍本身也沒什麼,結構、原理與歐洲正在興起的自動手槍區別不大,而且相比手槍,這槍更易制造,其實我也是照葫蘆畫瓢,照著外國手槍和自動步槍琢磨出來的,不過現在還沒有試完槍,也不知道好用不好甩。這槍有個好處,那就是火力猛、結構也不復雜▲且由于槍管短。加工方便,現在是沒有趁手的機器,如果有趁于的機器,這槍造起來可比步槍快,這槍若是制造成功工咱們中國人可就算是走在強國前頭了。”

    劉慶恩在一邊謙虛,沒敢貪功。不過那臉上的神情卻是相當的興奮。

    其實這桿沖鋒槍是趙北根據記憶畫的草圖,外形模仿第一次世界大戰時的著名沖鋒槍貽瞰計,千旦是就跟他“設計”半自動手槍和菲亞特雙翼戰斗機一樣,他也僅僅只是畫一個外殼,至于律鋒槍內部的結構,他這個半調子軍迷確實也是畫不出來。

    所以,嚴格說起來,這樣沖鋒槍確實是劉慶恩主持設計的,趙北的功績只是給了他一個新的思路。僅此而已。

    趙北萌發設計沖鋒槍的念頭是在征川之戰之前,鑒于步槍的匿乏,共和軍和革命上隊急需一種便于大量制造的廉價武器,“滿天卑步槍只是滿足了部隊的部分需求,要想充分利用兵工廠資源,就必須再制造一種火力更猛、結構也不復雜的武器,于是沖鋒槍就出現在總司令的武器更新計刮中。

    趙北根據記憶畫了草圖,考慮到加工能力,他選擇了較為聳始的沖鋒槍硼名,但是由于原槍的彈廄結構較為復雜。裝彈不便,因此他改為較簡單的弧形彈匣,安裝在槍的側面,設定的容彈量為三十顆子彈。

    在率軍入川之前,趙北將設計草圖史給非慶恩,並與他進行了必要的探討,開拓了思路。

    本來,沖鋒槍的概念是在第一次世界大戰中出現的,現在還沒人想到過這種武器,因此,這種槍的設計完全是白手起家,聳制造半自動手槍不同,這種槍沒有可以參考的對象。

    好在劉慶恩的基礎不差,曾在日本東京帝國大學留學,學的就是兵工制造,而且由于前段時間為了制造總耳令“設計”的那種半自動手槍。他特意派人向外國軍火據客購來不同型號的歐洲半自動手槍進行研究≡于這種自動武器的結構、原理已了如椎掌,再由趙北這個半調子軍迷指點一番,于是這沖鋒槍的設計就不是那麼困難的事情了。

    不過設許出樣槍並不等手這槍就能上戰場,這畢竟是一種自動武器≡于工業基礎是個考驗。

    “這槍制造起來沒什麼困難吧?”趙北問航

    “其它的還好說,就是這彈匣制造有些困難,咱們現在沒有合適的機器,這兩桿樣槍的幾個彈匣就是靠技工們拿錘子敲出來的,為了降低難度,這彈匣適當縮短,只能裝二十顆子算。另有子彈也是個問題,雖說手槍子彈進口容易,而且價格井步槍彈低得多,但是若大量進口。那也不是個小數十軍政府的財政能不能吃得消也是個問題,我的意思是,既然咱們現在跟德國商會關系不錯,不如趁機從德國進口些機器,專丹制造毛瑟手槍彈,如此一來。既能降低成本,也不再仰人鼻息,而且這子彈既能用在沖鋒槍上也能用在手槍上,能減輕後勤負擔”。

    劉慶恩一邊說一邊指點蔣方震將那彈匣裝上。

    蔣方震將沖鋒槍豎起,舁著屋頂摳了一下扳機,由于彈匣里沒裝子彈。只能听到“啪”的一聲槍機撞擊聲。

    “就是不知道實戰效果如何▲且這射程未免近了些,才兩百公尺。遠不如步槍,這表尺怎麼跟“滿天星,一樣簡陋?”用叩,只棄一個乩孔和個缺口瞄具的表尺,蔣方震輕輕搖譬”顯然對這槍沒什麼信心,畢竟這個時代還沒听說過哪個軍事強國的軍隊使用類似的槍械。

    “表尺簡單是簡單了點,不過加工容易,其實這沖鋒槍不必追求射擊的準確度,關鍵是這個火力,只要火力猛,這槍就好冉“清掃戰壕、打巷戰都很不錯,不信的話,咱們打個賭。”

    趙北接過沖鋒槍,笑著拉了一下槍機,向蔣方震望了過去。

    蔣方震淡淡杜蕪說道︰“總虱令的賭約我是不敢應的,若論眼光。全中國恐怕也找不出幾個比總司令深遠的寸不過這話說回來,這沖鋒槍射程確實太近,若是在野地里戰斗,還是要靠機關槍具上次總司令說過,劉督辦正在研制一種輕機槍。不知進行的怎麼樣了?另外,那種“步兵炮,進展如何?”

    這後面的幾句話是在問劉慶恩。

    見總司令也望了過來,劉慶恩說道︰“步兵炮正在進行最後的裝配。再過幾天才能完成。至于輕機槍麼,總耳令以拼命我參照意大利的塞宴格蒂自動槍制造一種輕機槍,但是以目前漢陽廠的機器設備來說ˇ時間里是很難保證品質的。所以我後來派人去了趟乒東,走了走路子,從廣東槍彈廠購來了兩挺麥特森式八毫聳機槍,這種機槍是粵廠去年才仿制成功的,听說性能不錯,我的意思是,與其自行設計,不如直接仿制。德國的新機器也快到武漢了○的不敢保證,但這麥特森機槍的仿制應該不成問題,再改改口徑,將來跟新式步槍使用同樣的尖頭子彈,這後勤就更輕松了。”

    “哦?這種麥特森機槍也是輕機槍?。

    趙北有些意外,不是意外劉慶恩自作主張,而是意外廣東的兵工廠竟能仿制機關槍,要知道,現在就連漢陽兵工廠都還研制造機槍呢。

    “照總司令的看法,這種毒特嘉機槍就是輕機槍,它很輕便,而且槍管上裝有兩腳架,彈匣供彈,操作只需一個士兵,血且可配三腳架,必要時也可當做重機槍使用。這種機槍是丹麥人六年前設件出來的,後來裝備了丹麥軍隊,不過這種機槍並不十分出名。聳然這種機槍沒有小握把,槍托也不夠直,與患司令當初的要求相去甚遠。不過總的來講性能還是很不錯的,其實,咱們這種沖鋒槍的彈匣就是參考了麥特森的彈匣。”

    听了劉慶恩的解訟趙北這才恍然,他以前一直以為輕機槍是第一次世界大戰之後才被各軍事強縣重視的,但是現在看來,至少丹麥人遠比那些集洲強國有遠見,而且中國的兵工業也是一直在盯著世界先進水平的,只可惜國力虛弱,官場黑暗,最終離世界先進水于越來越遠。

    “這個廣東槍彈廠相比咱們漢陽廠如何?”趙北問道。

    劉慶恩愣了愣,隨即明白了趙北的意思,于是說道︰“雖比不了的們鄂,不過自從兩年前東西兩廠合並組成新廠之後,這粵巢算得上大型兵工了,我派去買機槍的人回來說,現在粵廠每月可造步槍四百余桿,各種子彈二十余萬顆,可比成都那座兵工作坊強多土不過話又說回來,廣東那邊風氣荊七,技術工人比四川好找得多,而且廣東又近沿海,開埠也早,商貿繁薦,其富裕程度也不是四川那個僅靠井鹽峙的省份可以比的。自從革命軍興,兩廣總督張人駿就在督促粵廠開工趕制槍許,听說還撥出其款跟洋人購買炮艦,這個張總督只怕也是想趁勢而起啊。”

    “張人駿?一個舊武認物而已。廣東他呆不了多久的 在同盟會、光復會都盯著廣東那塊肥肉呢。雖然現在袁世凱已任命張人駿做了廣東軍政府都督,呆過同盟會、光復會都不服氣,正在報紙上翻張人駿的陳年舊帳呢,這“廣東王,還指不定誰做呢。”

    趙北放下沖鋒槍,收斂心神。走到卓邊指了指那滿桌的菜,招呼眾人入席。

    “好在現在天熱,不怕菜涼了,咱們就著菜下酒“不過這俄國的伏特加酒勁太猛,每人喝一小杯就行了。等吃飽喝足。就去靶場瞧瞧,看看沖鋒槍、輕機槍的性能到底怎麼樣。說起來,真也有段日子沒喝酒沒過槍癮了。國臣,你這沖鋒槍若是做得好,我就給你外甥女批條子。走後門送她去女師上學。”

    劉慶恩收好沖鋒槍,走回桌邊。搖了搖頭,一本正經的說道︰“千萬別批條子,我那個外甥女啊,跟她父親一樣,也是倔脾氣,她說要去考試便一定去考試,考不上也不會求人批條子。

    總司令的心意我替翠旖領了,不過這條子還是免了吧。”

    “翠旖,翠微旖旎,好名字。”

    蔣方震贊了一句,微笑著扭過頭去瞧總司令。

    總母令卻端起酒杯,敬了妾長一杯。然後一口捫下,神悄嚴肅,絕無半點輕佻,只是那心底里卻也起了波瀾。

    “好家伙。這心思都被你們瞧出來了?,,不過話又說回來,那翠旖姑娘固然乖巧可愛,不過年紹太小,才十五歲,難怪還沒發育,身材倒是高挑,只可惜沒瞧見正面,田勁夫倒是瞧見了,可是他眼里的“美女。也向不怎麼樣下次若是見了面,一定好好瞧瞧,看看這“翠微旖旎,到底是怎樣一種風情。”
pan0413 發表於 2011-4-3 19:35
第248章 軍官俱樂部

    入夜,漢口與武昌就是兩個世界∪其是漢口沿江一帶,由于那里是各國租界,晚上路燈閃爍,比起只有少量媒氣路燈的武昌來要洋氣得多。

    武昌面向長江的平湖門一側。也是漆黑一片,只是黑暗中卻站了不少人,有的人手里提著燈籠、馬燈,算是提供了一點可憐的照明。

    名參謀從桌司衙門那邊匆匆跑過來,在一名高級翠官耳邊嘀咕了幾句,那軍官點了點頭,參謀走到軍樂隊前吆喝一聲,雄壯的軍樂立即響了起來,雖然黑暗中不能進行指揮,但軍樂手們的配合卻相當默契。

    原本鬧哄哄的太群頓時安靜下來,屏息凝神,齊吼帝將目真投到那座黑沉沉的建築上。

    片刻之後,眾人眼前一頭那座漆黑的建築被耀眼的燈光所包圍,幾百只洋燈泡同時亮了起來,將那座建築門前的大匾照得雪亮︰

    “武昌軍官俱再部。”

    人群頓時歡呼起來,興奮之下︵的人甚至將手里的燈籠扔在地上。一腳踩滅。

    在歡呼聲中,趙北面帶微笑走到軍官俱樂部門口,站在一江野戰炮邊◎興高采烈的眾人大聲宣布︰“我宣有從現在起,武昌城不通電的時代已經一去不復返了!雖然今天只有幾百只燈泡亮了起來,但是,我可以向所有人保證,只要革命進行到真,用不了幾年,我們可以將燈泡和電力推廣到全國城市去!油燈時代必將終結,電簾代必將到來!工業萬歲!革命萬歲!”

    “工業萬歲!革命萬歲”。

    人群歡騰了,更多的燈籠被人扔到一邊,身穿軍裝的、身穿長袍馬褂的,男人‘人,爭先恐後的擁進大門,對著那院子里上上下下的燈泡指指點點。

    趙北與藍天蔚等人站在門口,不時有當地諸坤名士上前與之寒暄,少不了要拍些馬屁。

    剛把幾位漢口名士送進俱樂部。幾名諸紳模樣的人又走了過來,向趙北抱拳作揖,連道︰“貴軍俱樂部渙然一新,真是可喜可賀。”

    趙北回禮,說道︰“這得多謝諸位董事,若非諸位撢精竭慮操勞多日。這武昌城的第一座發電巢不會這麼快就竣工發卓。以後武漢地區的電力建設,就要多多仰仗諸位了,若是遇到什左困難,不論是地痞搗亂還是洋商排擠,你們都來找我,我給你們撐腰!”

    “有總司令這句話,我等自可放心興辦實業。”一名中年上神笑得合不攏嘴。這人名叫宋弗臣,寧波布商,早年在武漢經營呢絨、布匹、火柴廠,當年湖產總督張之洞鑒于武漢地區尚無一家華商電廠、水廠。因此各集旅漢商人籌辦,這宋弗臣聯合若干薦人應集,集資合股五百萬銀圓,成立了“商辦漢鎮既濟水電股份有限公司”從英國聘請工程技矢導建廠”啊年開工建設。嘔年火電廠首先建成送電,但由于“戍申革命”爆發,工廠建設唾,再加上共和軍挪用了該公司存放在兵工廠的優質無縫鋼管做迫擊炮。如此一來,既濟公司的自來水廠建設就完全停止了。

    既濟公司電廠規模並不大,僅有五在于瓦直流發卑機三部,勉強可以妄付對日本租界的供電,並兼顧漢口華界路燈,“薪州事變”之後,共和軍開始對日本租界進行封鎖。立即切斷了對租界的供電,既濟公司這才開始全力開發華界電列場,這正與共和軍政府的打算不謀而合。午是雙方立即合作,將設于漢口的火電廠部分設備遷移到武昌,這才有了軍官俱樂部的燈火透明。

    火電廠的搬遷不是短時間就可以辦到的,何況漢口華界也需似廣甚力,因此,武昌現在只有軍官俱再部和少數政府部門用上了電燈。

    軍官俱樂部是年初正式成立的,利用的是前清時代善後局的衙門,雖然佔地面積不大,裝飾也不算豪華,不過卻是趙北每軍官們聯絡感情的最佳去處,只要是軍官,不論軍餃大小官職高低,都可以在俱樂部里與總司令親切交談,而且在這里也可以找到自己喜歡的娛樂方式,不管是最傳統的京劇、評書,還是最時髦的文明戲、桌球、留聲機、電影,都能在這里找到。

    因為地方有限,不可能全體軍官同時過來,只能采取輪班方頭今天某旅全體軍官到場,明天集團全體軍官到場,軍官來時必須身穿軍裝▲且可以帶一個朋友,男女不限,身份不限。

    今晚過來聚會的有兩支部隊,除了特戰團全體軍官之外,網成立的憲兵隊全體軍官也來湊熱鬧,少數有家室的將妻子帶了過來,而那些沒有家室的軍官要麼是光桿一個單刀赴會,要麼就是約上個相好的新式學堂女學生,在俱樂部舞廳跳西洋舞。

    燈光璀璨,舞曲動人,如果不是那些筆挺的翠裝的話,人們很可能以為自己到了租界,並參加了一場工部局舉辦的宴會。

    當然,與女伴跳舞的軍官並不多,一來是這種交際方薦實在太過新潮,只有少數曾經留過學的軍官學過,二來則是有膽量在眾的睽睽下和男子面對面跳舞的女士鳳毛麟角。所以啊,多數軍官只能站在一旁悄悄嫉妒了。

    當然,這些站在一旁嫉妒的人里並不包括幾位高級軍官,比如藍天蔚、蔣方震等人,至于趙北趙總司令嘛,就沒有那麼幸運了,畢竟,這個時代的交際舞都是所謂的“宮廷舞”跟他跳過的那些交際舞壓根就是兩回事。

    “想不到啊想不到,蔣百里除了軍事理論有一套之外,這泡妞的本事也是不賴,就是不知道那個女學生是哪個新式學堂的,長得倒是不錯,而且也是天足。”趙北盯著舞池里的那幾對舞伴心

    作往。不過很快,他的心思就飛到九天之外了。“歷史上的蔣百里是娶子個早本老婆的,感情還挺好,後來中國的一位火箭專家還是他老先生的女婿”這個,這斤”不知道這個時空的蔣百里還會不會娶日本老婆?。

    正當趙北神弛萬里時,一旁的田勁夫推了推他胳膊小聲說道︰“司令,熊味根到了。”

    婦向舞廳門口望辦果然看見熊成基帶著幾人走了進來,今日聚會他特意邀請熊成基赴會,但沒想到對于姍姍來遲,比約定的時間晚了半個小時。

    趙北帶著田勁夫迎了上去,熊成基也搶上幾步,連道︰“對不住,對不住,讓總司令久等了。

    趙北笑道︰“號說革命者不辭辛勞。但像熊都督這般整日連軸轉不的清閑,卻也不是長久之計,勞逸兼顧才是正道啊。”

    “非是我不想清閑。實在是不敢清閑。方才同盟會和光復會有幾位干部抵漢,我趕去迎接,不想見面一談,就是半個多小時,是以來遲。”

    “同盟會和光復會又過來干部了?”

    趙北有些驚訝,昨天熊成基到武漢時就帶了幾個同盟會員和光復會員過來,不想又來一批,而且似乎也是事先沒打招呼。

    “他們就在俱樂部外,等候總司令接見。”熊成基雖未明說,但那神色分明是說“快點出去接見吧”。

    “既是遠道而來,想必車馬勞頓。田勁夫!”趙北點了點頭。

    “到!”田勁夫走前一步。

    “馬士安排住處、夜宵,先請那幾位同盟會和光復會的凰志在茶室稍歇,我稍後就去,的先給他們放電影。叫他們也看看滿清皇室灰溜溜滾出紫禁城的那一幕。”

    熊成基松了口氣,昨日他跟趙北舉行秘密會議,商討應對袁世凱裁撤南方革命軍一事,趙北雖然旗幟鮮明的種光復會和同盟會立場,不過目前來說還沒有什麼具體措施。也朱解決南方軍隊的軍餉問題。也就是說,趙北的種僅僅停留在口頭上。所以,熊成基一直想再舉行一次正式的會議,現在幾位重量級的革命同志趕到武漢,眾人齊心協力,想必可以說動趙總司令了。

    “味根,前段日子行說光復會打算與同盟會合並,現在進行的怎麼樣了?”趙北拉著熊成基在桌旁就坐,試探著問道。

    “詳情我也不太清楚,不過已舉行過幾次關鍵會議。這個聯合黨不僅包括同盟會、光復會,還包括許多小頭一旦組成,國會選舉可以說就穩操勝券了

    “那麼,合並之後的黨魁是誰?”趙北問道。他確實沒有想到,因為他的干涉,光復會竟會與同盟會合並,而在歷史上,這兩個組織可以說是隔閡很深的,光復會的不少骨卡都對同盟會領袖孫文很有意見。

    “按說陶會長最合進桓同盟會的孫先生也有資格 在分歧尚在。不好說最後由誰擔任黨魁之職。”

    “如果解決不好這個問題,合並之事恐怕無從談起。”

    “我也很擔心,畢竟兩個組織有過姐好,若是在黨魁的問題上談不攏。似乎只能各干各的了。不過我以為目前急務倒不是組建一個大黨之事,而是裁軍。”

    見熊成基又將話題拉回,趙北皺著異頭說道︰“裁軍之事很是棘手。南方革命軍絕對不能全裁,也不能不裁,我的意見是裁弱留聳走精兵路線,用同樣的餉維持更有戰斗力的部隊,那些投機革命的會黨武裝還是解散為好,解散不了的話就改編為地方武裝,清剿土匪,維持秩序。經費由地方政府籌集。”

    “同盟會也是這個意見,他們認為南方軍隊至少要與北聳軍保持相同編制,北洋軍有幾個師,南方革命軍也應該編幾個師。可一來袁世凱不同意,二來缺少軍餉,維持不了軍隊,所以本派了聳使與總司令面議。”

    “財政確實是斤。問題 在各方各面前需要經費,別看我取了四川鹽稅,可現在也只能維持,目前薦和軍一共七個師,每個師每年約需經費一百五十萬圓,七個師就是一千余萬凰,這還是和平時期的,戰時經費是翻番的。”

    趙北這話有真有假,甲種師年經費固然是一百多萬,但乙種師和革命衛隊的維持不需要那麼多的軍費,不過軍費確實是個難題,現在的軍費開盅佔了湖北、四”兩省總開支的近四成,偏偏四”省財政的清理整頓還沒有完成,鹽政也未刷新,想開源弄不了,只能在節流上打主意。裁軍似乎是個好辦朱但趙北卻深知,北洋裁竿動議的初衷絕不是為國民打算。

    熊成基說道︰“正因此事難辦,所以才要集思產益,南方革命勢粱有攥成一個拳頭。才能把革命繼續下去。”

    “這話沒錯,團結起來才能繼續革命。不過裁軍只是袁世凱的謀哉。他的大總統前頭還掛著“臨時。倆字,這個裁翠方案未經過國會審議,現在國會未立,還是等國會成立之後再說。在這之算,我可以為光復會和同盟會提供少量協餉,總共四個師的經費,不過湖北和四”軍政府的財政也很拮據,不可能按年發放。這個協餉只能按月撥發,這四個師應該成為精銳中的精銳,你們應該把最有革命性的軍人編入這四個師,軍事素養最好的軍官也應該派過去

    趙北最終拿定主意,現在的局面時南方很不利,有必要給南方革命派打打氣,鼓鼓勁,但另一方面。也要看袁世凱怎麼接招,或者說,怎麼討價還價。

    如果袁世凱不願意討價還價。那麼,總司令也不會眼睜睜看著他削弱南方軍隊的實力。
pan0413 發表於 2011-4-3 19:36
第249章釜底抽薪

   喜後局是清末出現的新衙方便地方督撫玉員外撰小仍“務為目的,這個衙門既有軍權也有財權。是請朱中樞權力衰微的結果之一。只有同時掌管著軍權和財權。那些封疆大吏才有資格與中樞分庭抗禮。清廷推行新政的目的之一,就是殃變這一現狀,加強中樞權力,不過清廷此舉並未取得什麼效果,反而進一步增強了地方的離心傾向,此次“戌申卓命”中,廣東、廣西、河南、安徽等省的“中立”與此權廉爭不無關系。

    壬因善後局地個特殊,地方大員無不重視,在各方面總是給予優先照顧,就連衙署也比別的衙門更氣派些。

    共和軍的軍官俱樂部由幕來的糊北善後局改建而成,佔地面積雖然不大,但衙門里的建築很新,也有幾座西洋式的小樓。共和軍接管之後。西洋小樓成了會議室,而前、後花園旁的那些廂房都被改建成茶室、棋牌室,供軍官們消遣。

    在後花園的“天字一號”茶字。一群同盟會和光復會的干部正在歇息。一邊品嘗著茶水、糕點,一邊欣賞著那部無聲電影。

    電影的內容是清室退位當天離行鼻禁城時的記錄,由于當時全國只有共和軍派去了電影隊,所以,只有共和軍政宣委手里的電影膠卷才是最全的,而且由于現在尚未完成電影的後期制作,這部記錄片沒有公開發行,只在內部放映,目前看過這部記錄片的人基本上都是軍人。

    雖然參加了這場反清革命,但是這幫同盟會、光復會的干部對于紫禁城的了解也僅僅局限于外國人的夫字記錄,通過電影直觀的看到這座象征著皇權的建築群無論如何也是一律值得興奮的事,尤其是電影隊不僅進行了平面攝影,還曾將攝影機擺上高處,對皇城進行了鳥瞰攝影,這種攝影技術就算是拿到國外也是相當先進的。

    茶室些不時爆發出掌聲與喝彩聲,當看到坐著滿清廢帝的那頂轎子走出皇城的時候,現場的氣氛達到了頂點,負責放映電影的時政宣講員適時的用留聲機播放歌曲,這是法國的國歌《馬賽曲》。倒是與現場氣氛較為合拍。

    曲播完,電影也到了結尾部分,畫面里軍旗招展,正是一面共和軍的旗幟,上頭的“鐵血共和”四個大家非常醒目。

    隨著妾幕上一片俗,茶室的電燈亮了起來,電影正式結束了。

    觀眾們興舟采烈,正起哄讓放映員再將電聳播放一遍時,一名軍官已走進茶室,往門側一站,喊了一聲︰“總司令到!”

    茶室里立刻安靜下去,觀眾們紛紛起立面朝房門望去。

    “呵呵,諸個可是盡興?剛才放的只是記錄片的一小部分,聳禁城里的宮殿群咱們也都一一拍攝過了,就連皇帝用的馬桶也沒放過,諸位若是在這里多住幾日的話,就可以看到全套記錄片了。等記錄片制作完成,你們回去的時候也可以帶些膠卷回去,讓所有國民都看看滿清退位讓國的那一幕。這都是咱們革命黨人浴血奮戰換來的勝利。”

    趙北跨進茶室∪將這套記錄片推銷了一下,然後與這些同盟會、光復會干部一一握手寒暄,熊成基則站在一邊為他引見。

    在場的光復會干部除了熊成基之外,還有李叟和、沈們益,李變和趙北早就見過,沈鈞益卻是初次見拜

    同盟會干部中只有陳其美、饒國梁兩位是熟面孔,其他人也都是第一次與趙北見面。

    可偏偏這些人多是歷史名人,對子總司令來說,他們的名字那是如雷灌耳。

    譚人鳳、徐鏡心、陳其美、陳姐明這樣的就不必說了,聳外幾位,方聲洞、林覺民、喻培倫、饒國梁也都不是無名之輩,趙北穿越之前的那個時空位面里,後面那四位都是“黃花再七十二烈士”中的仁人志士。此次“戊申革命”中,他們雖然沒去土件鬧革命,但也在福建立下赫赫功勛,那聚攻福州城新軍司令處的敢死隊就是由他們組成的,沒有他們,福建新軍第十鎮的統制孫道仁也不會那麼快就“響應”起義。

    其實譚人鳳前段曰子曾到過武漢,不過當時趙北正在享漢線視察,兩人並未見面,不過到是利用龔著台槍殺湖南議員的機會通過兩次電報。勉強算得上有些交情。

    至于陳其美,如果不是趙北的干涉,他也不會這麼早就登上政治舞台。更不會因為總司令種袁世凱做總統的事耿耿于懷,與總司令握手時也不像其他人那麼熱情。

    不管眾人對總司令的弄法如何,他們都無法改變這樣一個事熟瀝史已因趙北的穿越而變得面目全非。

    “諸位不遠千里而來,趙某招待不周,還望多多海涵

    趙北與眾人客氣幾句,話鋒一轉,說道︰“才才味根兄已將諸位來意向我說明,我也知道諸位是為裁軍一事而來,本想與諸位徹夜長談。但一來夜已深,諸位一路勞頓,似應早些休息,二幕有些聳務需我馬上處理,所以這會談之事最好放在明日。我已吩咐部下為諸位準備了客房、夜宵,諸位路途勞頓,還是早些休息,等養足了精神,咱們再好好議一議中國的前途問題。”

    吩咐副官領著眾人去招待所休息,趙北調頭就離開了軍官俱樂部,帶領衛隊趕往碼頭,夜幕沉沉中渡江前往漢口,在騎兵營的護送下趕去劉家花園。

    到了劉家花國,花園主人劉人祥已恭候多時,見總司令到來,急忙上前見禮。

    “劉先生,朵必多禮。這麼晚了還打攪你的清夢,實在走過意不去。”趙北客氣幾句。

    “哪里,哪里。能為共和事業盡點綿薄之真,鄙人亦深感榮幸,總司令這話說得實在是客氣了。”劉人祥唯唯諾諾。

    趙北之所以深夜造訪劉家花園。只是為了在這里接見兩個外地客人。那兩位客人前兩天就投帖拜訪,不過總司令那能說見就見?拖了兩天後,正好趕上熊成基等革命同志造訪,趙北這才想起那兩人,于妾安排劉家花園為見面地點,為了此次見面,他還刻意推遲了與同盟會、光復會舉行正式會談的時間,因為這兩位客人的身份也不同尋常。

    進了再家花園,川八群陪同總司令老進,間西式會議室耳位早就等候干凡列一人急忙起身相迎。

    位是舊相識譚延田,另一位卻是陌生面孔,兩人均是青衣小帽,見了總司令,都是鞠躬行禮。

    “祖庵兄,別來無恙?相別不過數月,怎麼你眼窩深防,眼圈發黑呢?雖說共和初立,諸事繁忙,但你再忙也不可能比我更忙吧。”趙北上來就打了斤。哈哈。

    “再忙也忙不過總司令,前日投得帖子今日總司令才得孕相見,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總司令擺架子呢。”

    譚延田跟著打了個哈哈,話鋒一轉。言歸正傳,指了指身邊那人,說道︰“這個就是王軒先生,安徽人氏,字君本,現為廣東都督府幕客。昔年家父總督兩廣時他也曾在幕中效力,說起來也算得廣督幕中的資深幕客了。”

    趙北走上前,與兩人握了握手,劉人祥吩咐僕人佔了茶後便告了斤。罪,領著僕人離開會議室,並將會議室的門也關上了。

    “祖庵兄,這里已無外人,你有話直管講。此次來漢,恐怕你不是來敘舊的吧?我的脾氣你也知道,有什麼話直說,不必拐彎抹角。”趙北在一張西式沙發上坐下 起茶,吹了吹茶沫。

    集延田看了王軒一眼,那王軒心領袖會從袖口摸出一張紙,雙手捧著,恭恭敬敬的放在了總司令身邊的茶幾上。

    那是一張美國花旗銀行開出的匯票。整整五膨,趙北只瞥了一眼。雖然沒看清是銀圓還是美母,不過這數額本身已是十分驚人。

    “王先生這是什麼意思?”趙北拖長了音。抬眼望去,見那王軒一臉微笑。

    “這是廣東都督張人駿張夫人向總耳令訂購軍火的定金,五十萬現大聳,還請總司令笑納。

    □軒安話說得不錯,只是略微有些安徽口有

    “訂購軍火?怎麼,你們廣並的石井兵工廠被人給拆了?我可是听說了,你們廣東槍彈廠連機關槍都能仿造。”

    趙北有些奇怪,想起了劉慶恩派人從廣東兵工廠購回的那兩挺麥特森輕機槍,昨天他曾在漢陽兵工廠靶場上試過槍,雖然那機關槍的樣子有些別扭,不過性能確實不錯,他已拍板決定仿造此槍。

    廣東槍彈廠的壬廠就是石井兵工廠,那座工巢是張之洞的洋務政績。雖然此廠的規娜不上漢陽兵工廠,但在南方也算數一數二的大型兵工廠,滿足廣東軍隊的需求是沒什麼問題的。

    張人駿原是滿清的兩廣總督,“戍松草命”爆發後,同盟會策動廣東新軍嘩變,雖然張人駿鎮壓了這次起義,不過他顯然也不打算趕盡殺絕。看到革命形勢發展迅速,他立即宣布兩廣地區“局外中立”響應袁世凱的立憲號召,不過這頭餃依然是“兩廣總督”後摹建國戰爭爆發,在南征建國軍的軍事壓力下,張人駿才宣布廣東脫離清廷統治,實行“自治。”並自封為廣東都督,不久之後,袁世凱正式委任他為“廣東聳政府都督”張人駿也就名正言順的在一幫立憲派的吹吹打打中繼續統,治著廣東,而且由于他很快就派兵參加了對廣西的征討,再加上袁世凱的庇護,暫時躲過了革命黨人的清算,繼續維持著“廣東王”的地位。

    但是這斤小“廣東,的位置並不穩固,同盟會雖然暫時停止了軍事進攻,但這並不意味著他們會放棄廣東那個富庶省份,實際上,根據種種儉來看,現在同盟會可能正在積要量,準備對廣東實施軍事接管。以便將福建、廣東聯為一體,作為同盟會的根據地,為了這個目的∥盟會不僅在報紙上大算張人駿的陳年舊帳,而且不顧財政緊張的事實,正拼命的到處購買軍火,趙北控制的漢陽兵工廠正是同盟會武裝的主要軍火來源。

    “總司令說興,石井兵工廠仍在算工制造軍火,何談被人拆了?”

    王軒淡淡一笑,指了指茶幾上那張匯票,說道︰“既然總司令是斤,快言快語的直漢子,那麼在下也不拐彎抹角,其實這筆定金買得是一斤小安心,這筆錢是用來購買總司令原打算賣給同盟會的那批軍火的,張都督想與總司令定個君子協定,以後這漢陽兵工廠的軍火若有多余的,便都賣與產東,裝備粵軍,若是同盟會想買軍火,總司令可以告訴他們賣完了。”

    建國戰爭中,趙北曾免費支援了同盟會幾批軍火,後來四”光復,于是這賠本買賣也不做了,無論是同盟會還是光復會,要想從漢陽兵工提軍火,就得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現在這軍火買賣也成為了湖北軍政卉的重要收入來源,而且由于從漢陽兵工廠購買軍火不需要什麼官照→文,拿錢就賣,所以現在不僅同盟會、光復會從這里購買軍火,就連南方各漆的那些斤小“都督司令”也都派人揣著銀子到漢陽走門路。將手里的“單打一抬桿子”換成“漢陽造滿天星。”

    不過漢陽兵工廠產量有限,不可能敞開供應軍火,除了保障共和軍所需之外,基本上只向隻命派提供軍火,再就是盤踞甦北的土霸王徐寶山。那也是總司令手里的一顆棋子。

    雖然到手的軍火確實不多,不過同盟會還是仗著漢陽兵工廠提供的軍火凱覦廣東,這讓張人駿都督寢食難安,卓于同盟會的部隊里有不少留學日本的士官生,軍事素質遠高于廣集巡防營,單純的正面較量張人駿沒有多少把握,所以思來想去。只好走迂回路線,一方面派遣心腹去北方拜訪袁大總統,加強與靠山的感情聯絡,一方面也派人前往糊北,聯絡共和軍總司令,試圖給同盟會來一個釜底抽薪,斷絕其軍火來源。

    手是這王軒就到了武漢,來之前顧慮到張都督與總司令平素並無交往,恐怕見不著總司令的面,索性由王軒出面給譚延河拍了封電報,請他出面轉圈,恰好譚延國也正有會唔總司令的意思,于是雙方一拍即合,一同到子武漢,投了帖子後,便在客棧焦慮的等待,直到今日才接到邀請,在這劉家花園與總司令再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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