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清末民初】1908遠東狂人作者: 丹丘 【連載中】

pan0413 2011-3-31 21:55:49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32 175024
pan0413 發表於 2011-4-3 21:02
第292章直接影響(下)

    讓幾名隨員的陪同下。宋教仁雙年托著件淺煮洋卜裝必…悲憤的走上主席台,將那件淺色洋上裝展開提起,展示給禮堂里的制憲毒員和政黨代表團的成員。

    眾人這才看清,那件洋裝上沾滿鮮血,而且在宋教仁的指點下眾人還模模糊糊的看見了兩個彈孔,一個在肩部,一個在腰部,不用多解釋。眾人已猜出了這件洋裝的主人是誰。

    “諸位,這是本黨陶總理遇刺時所穿的上裝,斯人已逝,然凶手之歹毒只從這件上裝就可看出,陶總理雖逝,然精神不死!陶總理遇刺之時,宋某就在身邊,得以聆听陶總理臨終之時的諄諄教誨。陶總理明知自己必無幸存之可能,故口述留下遺囑兩份,一份是留與家眷親屬的。將由宋某親手轉交,另一份則是留給本黨同志的,是政治遺囑 在,宋某即以代理黨務總理之身份,將這份政治遺囑當眾宣讀,以正視听。”

    栗教仁先緬懷了一下領袖,將那件血衣交給一名隨員,然後從口袋里摸出一張便簽,展開,將上面的內容向眾人大聲念了出來。

    “陶某傷重不治,自知必死。然本黨事務實在放心不下【黨涪未久,人心尚未聚攏,一旦有變,恐墜入各派紛爭之中,耽誤國會選舉之關鍵事務。為防萬一,現陶某特舉薦一人為本黨黨務總理繼任之人選,若其人當選,望本黨同志拋棄成見,以新任黨魁為唯一領袖,以國家前途為唯一奮斗目標。”

    听到這里,禮堂里頓時靜得詭異。所有人都屏息凝神,想知道陶成章會推舉誰接任這個黨務總理之職,畢竟,他是為本黨事業而死,他舉薦的人選在道義上佔有制高點,如果參加黨魁競選的話,這個人當選的可能遠高于其他候選人。

    宋教仁讀到這里的時候,也略微唾了一下,環顧禮堂,然後才將這個繼任人選的名字念了出來。

    “本黨干事長趙振華,自從革命以來,身先士卒,甘為革命前驅,為革命共和事業立下汗馬功勞,實為同志楷模,憲政先鋒。念其功勛卓著,眾望所歸,陶某特舉薦趙振華為黨務總理繼任人選!”

    所有的人都目瞪口呆的望著主席台上的宋教仁,少數人還下意識的摸了摸耳朵。

    陶成章舉薦趙北繼任黨務總理?沒听錯吧?

    趙北多大年紀?二十六,還是二十七?以如此輕的年紀出任“中華第一大黨”的領袖。這確實讓人有些難以置信,何況,這個聯合政黨的領袖還要去參加正式大總統的競選,如果當選的話,他就是民國的第一任正式大總統了!

    二十多歲的正式大總統”這讓那些須發皆白的議員、委員們情何以堪啊。

    雖說民國大總統的選舉並未規定候選人年齡,可是二十多歲的總統。確實有些夸張。

    翻翻世界近代史,如此年輕的共和制國家領袖還真是罕見,尤其是這個位置還是通過選舉而來的,也難怪眾人都懷疑自己听錯了呢。

    為了幫助眾人確認他們的听力沒有出問題,宋教仁又將陶成章的那份政治遺囑念了一遍。

    片刻的鴉雀無聲,然後禮堂里又是一陣喧囂,雖然眾人都在底下竊竊私語,不過並無一人公開對此發表意見。

    光復會出身的人對陶成章的這份政治遺囑完全贊成,畢竟趙北也是光復會干部,而且又在陶成章出任黨魁一事上出力甚多,由他繼任黨魁,。無論從法理上還是從人情上,都說得過去。

    但是同盟會出身的人中,有一部分人卻對這份陶成章的政治遺囑非常不滿,他們曾以為陶氏一去,自然應由同盟會領袖孫先生繼任黨務總理一職,就算孫先生不願接任,那麼光復會和同盟會還有不少合適的人選∪如說同盟會的黃興、宋教仁。以及光復會的章太炎、李贊和,論資歷、人望,他們都有資格繼任黨魁▲且更關鍵的是,他們的年紀足夠!

    按照傳統觀點,年紀越大越持重,作為一黨領袖,自然應該由年長之人擔任,讓一個二十多歲的愣頭看來領導一幫烏合之眾,無論如何看都覺得怪異,哪怕這個愣頭青是革命先鋒、憲政楷模。

    “愣頭青”這個比喻趙北當之無愧,至少在部分持重之人看來,趙總司令橫挑英國、日本的舉動確實太過莽撞,雖然事實證明他的選擇是正確的,但是現在的中國確實經不起太多折騰,這一次總司令冒險成顧,那麼他肯定還會繼續冒險。誰又能保證他每一次的賭注都押對了地方呢?

    這部分同盟會出身的干部認為,陶成章之所以留下這樣一份政治遺囑,恐怕更多的原因還走出于對同盟會的蔑視和打壓,兩個革命組織之間的多年嚀域不是短時間就可以消除的,陶成章對同盟會有偏見,同盟會里的部分人對他同樣存在偏見!

    不過這些人現在也不敢公開反對這份政治遺囑,畢竟陶成章是本黨領袖,而且是為本黨利益而死,慷慨壯烈,現在確實不是揭短的時候,更不是內訌的時候!

    至于那些加入這個聯合政黨的小黨派,就更沒有主見了,當初加入聯合政黨,他們就是奔著國會議員的席位而來的,只要有個人能帶領他們“佔領國會”他們就心滿意足了。至于這個黨魁姓陶還是姓趙,姓孫還是姓黃,他們根本不在意,而且有了陶成章的這份政治遺囑,這斤。繼任黨魁就能迅速確定下來,將渙散的黨員團結起來,所以,他們對于趙北接任黨魁的意見持觀望態度或種態度,並無反對意見。

    各方有各方的考慮,但是最終的看法卻是一致的,那就是請宋教仁速拍電報,向趙北通報陶成章遇刺身亡的消息,並請趙總司令迅速決定是否參與黨魁,競選。

    古然,作為必要的公正在場的政受代表團成員也另外三幾位黨魁候選人,同盟會推舉的是黃興和宋教仁,光復會推舉的是章太炎。其它小黨派則聯合推舉了狀元實業家張寥繼任黨魁。

    不過,他們的當選消遠不如趙北。因為趙北不僅有威望,更重要的是,他有軍事實力。

    就在國民黨政黨代表團成員討論黨務總理候選人的時候,在遙遠的北京城里,一封絕密電報已拍到了外務部電報房,但由于使用的是專用密碼,電報房無法澤碼,只能送到內務部,由代理總長趙秉鈞親澤。

    內務部就是原來的民政部,雖是深夜,但趙秉鈞卻一反常態,仍在部里辦公,所以,這封密碼電報在第一時間送到了他的面前。

    趙秉鈞不敢耽擱,迅速從閉箱里拿出密碼本,仔細的將電報澤了出來,看著那澤出的內容,他冷笑著將電報稿撕碎,扔進了痰盂,拿起辦公桌上的電話,但略一遲疑,又將電話壓下,然後站起身,離開辦公室,出了內務部,上了一輛打著總統府標記的四輪馬車,直奔西苑南壺去。

    西苑是總統府所在地,到了總統府,趙秉鈞在崗哨上接通秘書處電話。片刻之後,袁世凱長子袁克定乘著一輛輕便馬車趕到門口,親自將趙秉鈞接進總統府。

    袁世凱身穿絲質睡袍,在總統府小會議室接見了趙秉鈞。

    “洪述祖的槍手在法租界工部局伏擊成功,兩槍均中要害。陶氏已去,大總統可以高枕無憂了。”

    見袁世凱的面,趙秉鈞就眉飛色舞的將陶成章遇刺導亡的消息告之。

    “消蕭實?那個槍手的話可信?”袁世凱有些不放心。

    “陶氏身中兩槍,當時未死。後來死在了法租界醫院里,尸體已移到南市,國民黨已開始布置靈堂,洪述祖安敢欺瞞大總統?”

    “如此,我放心了。听說那個槍手是漸江人?叫什麼?”

    袁世凱向後一仰,靠在了沙發上 上眼楮長噓口氣。

    “那槍手名叫張嘯林,淅江慈溪人氏,借居杭州,曾參加過杭州光復戰,後來因為光復會整頓會黨的行動不得不離開杭州,他對光復會很是不滿,所以此次毀陶之行動,既是為了公義,也是為了私怨。”

    “告訴洪述祖,給這張嘯林一筆錢,叫他先去東三省躲躲,等避過了風頭,就去天津。你找人給他安排個海關的職位︵功的人,還是要賞的。”

    見袁世凱心情不錯,趙秉鈞說道︰“張嘯林好說,不過就是一個江湖人而已,所為的不過是心中一口氣,手中一筆錢,安排不安排職位卻不重要,而且此人根本沒見過洪述祖。關鍵是那個中間人應桂馨,他不要錢,只想做官。”

    “應桂馨也去東三省躲躲,等風頭過去了,你安排具體事宜。”

    說到這里,袁世凱站起身,背著手來回踱了幾步,說道︰“陶氏既去。國民黨就算是推舉黨魁也要等一眸子,恐怕是趕不上國會選舉了≡了,智庵,你馬上拍一封電報,以總統府名義慰問陶氏遺眷,順便再探探國民黨方面的口風。”

    趙秉鈞小聲說道︰“大總統鈞鑒,現在報界尚未得知陶氏遇刺消息。南方也未拍電報過來,此時不宜妄動。”

    “對,對!我差點糊涂了,還是等他們拍電報過來再說吧。”

    袁世凱連連苦笑,若是沒有趙秉鈞的提醒,恐怕他袁大總統就不打自招了。

    就在袁世凱慶幸手下有一班能干的親信的時候,在上海公共租界的太古洋行碼頭上,幾個青年手提馬燈。正站在夜幕中向黃浦江中一艘正在遠去的小漁船揮手示意,那艘小渣船的後甲板上也站著一個青年,短衣打扮,手提馬燈,也向岸上幾人揮手示意。

    那艘小海船漸漸遠去,很快消失在夜幕中。

    陳其美將手里的馬燈交給一名同伴,對這幾個青年說道︰“蔣兄此去,短期內是不會回國了,好在川資足夠,在香港住個半年是沒問題的。蔣兄槍法真好,只兩槍就取了陶賊性命,他是我同盟會的第一功臣,是他拯救了咱們同盟會。

    另外,諸位記住,此事關系重大。千萬守口如瓶,萬一走漏風聲,天下雖大,但恐怕就沒有我們容身之地了。”

    幾人點頭,沒有在碼頭多作逗留。匆匆離開碼頭,趕去碼頭邊的一間小旅館。

    進了旅館房間,早有一人等候。那人一見陳其美,就慌里慌張的說道︰“涌兄,大事不好!陶賊沒有當場斃命,咽氣之前留下一份政治遺囑,推舉共和軍總司令趙北繼任黨務總理 在,國民黨政黨代表團已委托宋鈍初、黃克強聯名拍發電報去武漢,請趙北趙振華出止。接任黨魁之職,帶領本黨參加國會選舉。並角逐正式大總統之位!”

    “什麼?”

    听了這人的講述,陳其美頓時大驚失色。

    “同盟會為何不推舉自己人?”陳其美問道。

    “推舉了,一共兩個候選人。一位宋鈍初,一位黃克強。不過,依我之見,他們競爭不過趙振華。”

    “為何不推舉孫先牡若論威望、資歷,還有何人能勝過孫先生?難道孫先生不在國內,他們就把孫先生忘了麼?”

    陳其美心有不甘,恨恨說道︰“本以為除去陶賊,黨魁就輪到同盟會的人,可是誰曾想,陶賊竟如此狡檢,寧可讓一個外人來擔任黨魁,也不肯讓同盟會上位。早知是這個局面,我們又何必甘做小人呢?”

    什麼叫“為他人做嫁衣裳”?這就是。
pan0413 發表於 2011-4-3 21:03
第293章扭曲的歷史

   夜色沉沉。江城武漢悶熱難當。雖然已近九點,但街上喉小一,人依然很多,整座城市喧鬧著。

    漢陽兵工廠里也同樣喧鬧,蒸汽發電機發出巨大的轟鳴,與那些各式機器的噪音混雜在一起,將整座工廠掩映在燈火透明中,南北局勢緊張,似有開戰儉,這兵工廠的工人、技師都是三班倒,人歇機器不歇。辛勤的勞動變成了成捆的步槍、成箱的子彈,以及那些泛著幽幽藍光的迫擊炮彈,工業實力就這樣轉化為部隊的戰斗力。

    共和軍的總司令部就設在漢陽兵工廠里,在這喧鬧的深夜,總司令部也是同樣的燈火透明,一場軍事會議正在總司令部小禮堂里舉行。

    主持會議的是共和軍總司令趙北。參加會議的多半都是武漢周遍各駐軍的政宣員代表,以及參謀部、總司令部的一些高級軍官,會議的議題主要有兩個,其一,總結“時政宣講員制度”對這一制度進行完善,其二,討論“討逆戰爭。結束之後共和軍的下一步整軍目標和方案,進一步整頓部隊紀律,加強戰斗力。

    列席會議的還有少數軍政學院的畢業學員,他們現在正在基層部隊充當見習政宣員,積累工作經驗。不久之後,他們中的多數人都將作為“農村武裝工作隊”的隊員深入農村,團結農村中的進步量,加強軍政府對農村的控制力度,為建倆村基層政權打基礎。

    會議已經進行了兩個小時,該總結的都已總結完畢,該強調的也已強調完畢,此次討逆戰爭中的立功人員名單也已正式公布,部隊里相關的職務調動也向眾人簡單做了介紹,整場會議雖然冗長,但沒有一句廢話,氣氛嚴肅而活躍。

    “諸位同志。我再強調一遍。回部隊之後,英即著手,向官兵進行宣講,要讓所有人都明白,此次共和政府對湖南、貴州兩省君憲派劣神、土豪的打擊是革命量對?*****量的打擊,這不是窮人吃大戶,也不是土匪拉肥豬,這是殺雞傲猴,這是用革命手段和法律程序對那些發動武裝叛亂的敵人的打擊。我們革命軍人通過這場戰爭,要讓所有潛伏的敵人知道,革命的鐵拳不會只打滿清頑固派,所有阻擋中國走向強大的反動勢力都將被革命的鐵拳砸得粉碎,所有妄圖篡奪權力的土豪、劣伸都將被無情掃蕩!

    另一方面,作為地方豪仲,理應以軍政府為效忠對象,爭當實業救國、造哥里的良仲,軍政府保護他們的產業,保護他們的人身安全。他們理應報之以德,而不是澆潢一氣與軍政府為敵,被人利用。劣仲、良伸只在一念之間,是做與軍政府合作的良仲,還是做被革命軍消滅的薦伸,就看他們自己怎麼選擇了。”

    會議接近尾聲,趙北又強調了一遍部隊的思想、政治工作。

    討逆戰爭爆發以來,討逆軍進軍非常順利。湖南、貴州已先後克復。接下來的事情就是對這兩省君憲派的清算,但這件事遠比軍事行動艱難得多,畢竟君憲派里良莠不齊,僅是甄別工作就浩繁復雜,趙北對此的立場很明確,那就是對那些直接參與政變的頭面人物堅決“熱處理。小,殺頭抄家毫不含糊,而對于那些沒有直接參與政變密謀以及那些听命于大人物的小嘍羅采取“冷處理”的方式,大部不殺大部不抄,爭取多數,孤立少數。

    雖然經過整刮,共和軍的軍官里出身豪仲家庭的人已經不多了,但是為了部隊的穩定,趙北還是決定對部隊里的軍官進行一次新的甄別,雖然他現在並不打算立即著手對土地制度進行大刀闊斧的改革,但是從長遠考慮,共和軍的軍官背景必須盡快甄別清楚,要避免在“軍官。和“大地主”之間劃上等號,為將來的土地制度改革保駕護航。

    借著此次平定湘黔政變的機會,趙北決定在湖南、貴州兩省普遍設立“鋤社。”一方面是建倆村基層控制網絡,另一方面也是對兩省鄉神勢力的一種抗衡與威懾。

    不過趙北的舉動引起了一些猜疑。共和軍的部隊里也出現了一些傳言∪以革命衛認為甚,“總司令要去湖南、貴州吃大戶”的說法不經而走,這讓一部分家庭背景較為殷實的軍官疑慮重重。

    為了消除這些軍官的疑慮,同時也是為了消滅謠言,團結諸伸,趙北才特意強調了對湖南、貴州君憲派的處理,現在他還沒有掌握全國權力。走出的每一步都必須格外謹慎≦免給政敵攻擊的口實。

    結束了這場軍事會議,趙北在藍天蔚、蔣方震等人的陪同下離開了禮堂,前往不遠處的總參謀部,策哉進軍湘南、黔南的事情。

    由于共和軍進軍迅速,湖南、貴州大部落入共和軍掌握,但是兩省的南部地區卻由從廣西、雲南過來的共進會控制著,也打著“討逆軍”的幌子。

    怎麼解決兩省南部的共進會勢力,成了擺在共和軍高級將領們面前的又一個難題,畢兒佛發革命同志,都不好意思打第一槍。不過趙北已決心將湖南、貴州兩省完全控制在自己手里,將其作為戰略基地,無論共進會是否願意打第一槍,共和軍都會向湘南、黔南挺進。甚至可能會趁勢殺進雲南,打著“消滅君憲余孽”的旗號一口氣沖到國境線。

    趙北網走進總參謀部,地圖都還沒鋪上會議桌,衛隊長田勁夫就慌慌張張跑進了會議室,站在趙北身邊耳語了幾句。

    趙北有些驚訝,點了點頭,說道︰“請他進來。”

    田幕夫匆匆跑出會議室,很快就領著熊成基走回。

    藍夭蔚、蔣方震望見熊成基一臉悲憤,都很驚訝,不過也沒問。

    熊成基走到趙北跟前,立正敬禮,然後將手里的那張電報抄稿呈了過去,沉聲說道︰“這是光復會同志剛剛拍過來的電報,陶會長遇刺身亡。”

    “什麼?”

    “陶煥卿遇刺身亡?什麼時候的事情?”

    藍天蔚和蔣方震都是一驚,急忙詢問,再向趙北望去,見他神情肅穆,眉頭緊皺,拿著電報抄稿,但卻沒看,顯然剛才田勁夫已告訴了他這個消息。

    “陶會長應法國駐滬總領事邀請,于今日訪問法租界,兩個小時前在租界工部局後花園遇刺身亡,現在政黨代表團和制憲會議正在緊急磋商。討論善後事宜。總司令是光復會干部,理應第一時間知道此事。陶會長是國民黨黨務總理,現在這黨魁問題恐怕又成焦點了,依熊某之見 在距離國會選舉只有十幾天時間了,這斤。繼任的黨魁必須盡快確定下來,遲則恐變,現在最有資格競爭黨魁的人只有兩斤小,一位是光復會副會長章太炎先生,另一位是同盟會的宋鈍初先生,總司令種哪一位,哪一個便能出任黨魁。”

    熊成基說完,望向趙北,等著總司令表態。

    但趙北卻沒有立即發表見解。只是將電報抄稿交給了藍天蔚,自己背著手踱來踱去,最後走到窗前,向那漆黑的夜空望去。

    歷史已經變得面目全非了啊。

    在趙北所熟悉的那個歷史里。陶成章確實也是被暗殺的,但他是作為光復會的領袖被陳其美派人暗殺的,而且他被暗殺的時候國民黨還沒有出現在歷史舞台上,但是現在,隨著趙北的穿越,歷史被扭曲得很厲害。國民黨不僅提前成立了,而且陶成章居然成了這個聯合政黨的黨魁。並以黨魁的身份遭到暗殺。

    而在趙北所熟悉的歷史上,國民黨的那位被暗殺的黨魁應該是宋教仁。

    現在,陶成章被人暗殺了,以國民黨黨務總理的身份被人暗殺了,那麼,這斤,暗殺事件就變得相當耐人尋味了。

    暗殺事件的幕後黑手會是誰呢?

    趙北有些拿不定,畢竟,陳其美、袁世凱都有暗殺動機,按照主流歷史觀點,他們兩人中,一位是歷史上暗殺陶成章的人,另一位則是歷史上暗殺宋教仁的人,而且相同之處還在于,陳其美和袁世凱的暗殺動機都是為了除去政敵。

    可是現在,陶成章取代宋教仁擔任了國民黨的黨魁,他是死在國民黨黨務總理任上的,這就說不好到底是誰動的手了,甚至可能是第三方實施的暗殺行動。

    對于趙北來說,這就是扭曲的歷史,陌生的歷史,已不是他所熟悉的歷史。

    不過趙北並沒有在幕後黑手是誰的問題上糾纏,他的注意力很快轉移到了黨魁的繼任人選上。

    這個歷史位面的國民黨是由同盟會和光復會為基干合並而成的,可是兩個組織之間矛盾重重,即使是陶成章出任黨魁也是靠著地方實力派的種,現在陶成章一死,這個黨魁的問題再次變得棘手了。

    趙北扶持這個聯合政黨的主要目的是在國會斗爭中牽制住袁世凱的精力,考慮到歷史上發生的刺殺事件,趙北還特意向光復會方面點到過陶成章的安全問題,甚至還送去了一些手槍,用于裝備陶成章的衛隊。但沒想到對方如此大意,陶成章還是死于刺客之手。

    趙北嘆了口氣。轉回身,見會議室里的所有人都在望著他。

    趙北清了清嗓子,正打算發表自己的見解,但會議室門口人影一閃。一名值班參謀拿著一封電報抄稿走進會議室,將電報遞給站在門邊的田勁夫,耳語幾句。

    明勁夫不敢怠慢,急忙將電報抄稿轉呈趙北。

    看完電報抄稿,趙北愣了愣,走到熊成基身邊,將電報交給他。

    熊成基匆匆掃了眼電報,也是一愣。

    “陶會長留下政治遺囑,提名總司令做黨魁候選人?這電報是黃克強和宋鈍初聯名拍發的。”

    听了熊成基的話,屋里其他人都愣住了,都向趙北望了過去,卻見總司令神情肅穆,誰也不知道他在琢磨什麼。
pan0413 發表於 2011-4-3 21:04
第294章風口浪尖

    眾人當然不知道,此刻的趙北。內心正在演著激烈的三。

    陶成章推薦趙北做這個聯合政黨的黨魁,無論出于什麼考慮,都在實際上將趙北推上了風口浪尖,他必須盡快做出抉擇。

    同盟會和光復會之所以會拋棄成見聯合到一起,其主要目的就是為了在不久之後舉行的國會選舉中獲勝,依靠人多勢眾贏得國會中參眾兩院的多數席位,進而控制國會,並組建實際意義上的政黨責任內閣,牽制大總統的權力。

    這個聯合政黨要牽制的人就是袁世凱,而這斤小人也是趙北的主要敵人,在這件事上,趙北與聯合政黨的利益是一致的,所不同的是,趙北的軍事實力較為雄厚,而聯合政黨缺乏足夠的軍事實力,所以,雙方最好能夠聯合起來,共同對付袁世凱。

    借著“湘黔事變”南方革命勢琳于聯起手來,組建了討逆軍,不僅平息了湘黔事變,而且借此機會整合了政治量,組建了國民黨,這個聯合政黨總算是完成了形式上的統一。

    國民黨的如意算盤是借著討逆戰爭勝利的大好形勢,一舉奪取國會權力,並窺伺正式大總統的寶座,通過議會斗爭削弱袁世凱的量。

    但是作為穿越者,趙北並不看好這種斗爭手段,他只相信實力,相信手里的軍事量,而且,歷史上的袁世凱沒有把國會放在眼里,這位袁大總統也同樣相信實力。

    兩個相信實力的軍事強人分據南北,進行著明爭暗斗,只有那些實力弱小的政治量才不得不將注意力轉向非軍事道路,于是,這個聯合政黨被組建起來,試圖在南北均勢尚未被破壞之前在國會上擁有足夠的發言權。

    出于自己的戰略考慮,趙北對于這個聯合政黨采取種立場,但是這並不代表他放棄了軍事斗爭手段,軍事斗爭,依然是他奪取全國權力的主要手段。

    經過前段時間的明暗斗爭,袁世凱已經領教了趙北的手段,而趙北也通過試探摸清楚了袁世凱的底細。

    現在的袁世凱,實力有限,趙北如果能夠集中量對其麾下的北洋軍進行一次毀滅性的軍事打擊的話。未必沒有贏的可能,但是也必須付出較大代價,甚至可能兩敗俱傷,讓其它勢力趁虛而入。

    趙北也可以采取休養生息的政策,佔據西南半壁,發展工業,增強軍隊實力,穩固後方根據地,依靠新興量那種勃勃生氣,在與喜世凱的低強度斗爭中逐漸耗干對方量,然後揮師北伐,畢其功于一役,用較小的代價和較長的時間完成控制全國權力的目標。

    個是短期戰略,一個是長期戰略,到底該采取哪一個戰略,這要看國際、國內形勢發展而定,如果形勢允許的話,長期戰略可以立即更改為短期戰略。

    問題的關鍵在于,趙北可以利用休養生息政策增強實力,而袁世凱恐怕也不會閑著,共和軍量增強的同時,北洋軍的量也在增強,所以。如何在限制袁世凱量的同時發展壯大自己的量是擺在趙北面前的一個難題。

    按照趙北的戰略計劃,奪取全國權力的時間最好能夠在第一次世界大戰爆發之前,那樣的話,他就能夠充分利用第一次世界大戰為中國創造一個發展工業的好機會,利用歐洲列強無暇東顧的機會扶持本國的實業團體▲且,如果在第一次世界大戰爆發前就奪取全國權力的話,由于歐洲列強尚未卷入戰爭,能夠在遠東抗衡日本勢力,那麼,趙北的奪權過程就不大可能遭到來自日本方面的干擾,而歐洲列強又會因為歐洲局勢緊張也不可能對趙北采取果斷行動,所以,這應該是趙北奪權的

    策。

    但是如果袁世凱的實力過于雄厚的話,那麼趙北奪取全國權力的時間將不得不推遲到第一次世界大戰爆發之後,利用第一次世界大戰爆發》洲列強不可能再關注遠東的機會 袁世凱尋求戰略決戰,一舉打垮北洋軍。但是如果選擇這個時間奪權的話,那麼趙北就不得不面對揮眈眈的日本了,失去了歐淵列強的制衡,日本就完全有可能對中國采取咄咄逼人的行動,歷史上的《二十一條》就是明證!所以,這個奪權方案是下策。

    只要稍微有點戰略眼光,就會毫不猶豫的選擇上策。

    趙北是穿越者,熟悉歷史大勢,論戰略眼光,這個時代還真沒有幾個人能超過他,所以,如果可能的話,他一定會選擇在第一次世界大戰爆發之前與袁世凱的北洋集團尋求戰略決戰,一舉打垮這個主宰中國近代史數十年的龐大軍政集團。

    但要想做到這一點,就必須解除後顧之憂,否則的話,趙北的行動很可能給那些野心家機會,如果軍事行動失利,局勢將更加混亂,會給列強可乘之機。

    這今後顧之憂就是現在遍布全國的地方實力派,以及那些擁有各種希奇古怪政治觀點的政黨集團,如果不能將他們納入趙北的控制範圍之中,他們就會成為隨時爆炸的的雷。嚴重掣肘趙北的行動。

    正走出于這種考慮,趙北才利用湖南、貴州君憲派對共進會采取了行動,“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通過一系列的陰謀、陽謀,湖南、貴州兩省落入了總司令掌握,共進會的殘余量已微不足道,事的就是將其完全消化,轉化為共和軍的量。

    解決了共進會問題之後,趙北將繼續消化南方各地的實力派量,湖南、貴州、雲南,這還只是第一步,接下來就輪到江西、廣西等地的實力派了,這是趙北早就排好的日程表,先南後北,先西後東,按部就班的實現他的戰略。

    如果局勢不發生大的變化的話。趙北打算用一至兩年的時間將長江以南地區納入自己統治之下,然後利用一年時間休整,並調整外交政策。在第一次世界大戰爆發前誓師北伐。率領共和軍直搗北洋心腹重地。一舉定乾坤。

    但是現在,局勢卻發生了劇烈變化,趙北不得不重新審視一下自己的戰略,看看能否在原來的戰略基礎上進行微調,將他奪取全國權力的時間進一步提前。

    局勢變化的關鍵就是這封由黃興、宋教仁聯名拍來的電報,在電報上。他們已明白告之,如果趙北決定接任這個聯合政黨的黨魁的話,那麼他們同盟會方面的候選人將自動退出競選,如此一來,趙北就只需要與光復會的章太嘆、讓憲會的張寒芳爭眾個帶魁點位了,但是章太笑和張墓都眥…”因為同盟會的政黨代表團成員將把種票投給趙北,趙北肯定能在黨魁,競選中獲勝。

    換句話說,這叫“眾望所歸”這也是黃興、宋教仁電報里的原話。

    不過趙北並沒有被這句恭維話沖昏頭腦,他很清楚同盟會為什麼這麼急著確立黨魁人選,也明白他們為什麼在這個時候將自己推上風口浪尖。

    再過十幾天就是國會正式選舉的日子了,各地選民的登記工作已接近尾聲,這個時候陶成章突然遇刺身亡≡于這斤。聯合政黨來說無疑是沉重打擊,他們擔心這個聯合政黨因此分裂,進而失去部分選票,所以。他們必須盡快確定新的黨魁,而且這個人必須“頗乎眾望”

    “頗乎眾望”這只是一個冠冕堂皇的借口而已,眾人心里都明白,陶成章之所以當上黨魁,不是靠什麼人望,而是靠著地方實力派的種,而其中又以趙北的種最為重要 在陶成章去世,如果讓趙北來做黨魁,恐怕是唯一可以維系這個松散政治聯盟的辦法。

    有趙北的共和軍撐腰,這個聯合政黨才有底氣與袁世凱正面交鋒。

    所以,陶成章的政治遺囑一公布∴數人都沒有反對。

    但是“沒有反對”並不代表著“全都種”實際上,不少人都是將趙北出任黨魁一事看成是應急措施∠竟黨魁有任期,在很多人看來£全可以將趙北當成是一個過渡人物,一旦國會選舉獲勝小黨群任期一到,他們完全可以再用選票把趙北選下去。

    趙北可以猜測出那些黨員的心思,不過他並不擔心,畢竟他手里有實力,在這個靠槍桿子說話的時代,政黨只會成為軍事強人手里的棋子▲不是相反,所以,只要他能夠當上黨魁,哪怕任期只有一兩年,他也有絕對的信心將這個聯合政黨改造成為自己手里的愧儡、玩偶。

    如果成為這個聯合政黨的黨魁。趙北手里將多出一張王牌,那就是

    會。

    雖然趙北早已決定利用這個聯合政黨“佔領國會”牽制袁世凱,但是當時的那個聯合政黨只是他的盟友,不是下屬,無法做到如臂使指 在,聯合政黨已經推舉他趙總司令出任黨魁,那麼,這就不是盟友關系了,而是上級與下級的關系。

    手把持黨政,一手握著兵權。總司令問鼎天下的日子還遠麼?

    當然,這個聯合政黨成分復雜,成員良莠不齊,指望這樣一個純粹為了“佔領國會”而聯合起來的烏合之眾想將這斤。國家帶上強國之路。無異于痴人說夢,這樣的一個聯合政黨拉拉選票還成,但若說到

    “堅強的戰斗集體”那就是個笑話。

    但是在總司令眼里,就連一只竹筐、一只草鞋都有它的用處,聯合政黨自然也可以派上用場,利用這個聯合政黨不僅可以控制住國會,佔據輿論、道義上的制高點,而且還可以迅速將總司令的影響力擴大到各省。

    想象一下,以後各省的黨務機關里都懸掛著總司令的巨幅半身像時。那會是一種什麼樣的景象?

    黨、政、軍一把抓,千載難逢的機會啊。

    所以,趙北對這斤小接任黨魁的建議很走動了動心。

    不過既然是風口浪尖,那麼顧慮還是存在的。

    以前趙北只是將這個聯合政黨當成是盟友,站在它的身後給它撐腰。讓它去直面袁世凱的北洋刺刀。袁世凱雖然依舊會把趙北當成是對手,但是只要眼前的這個聯合政黨不到下,總司令就能利用它分散袁世凱的火力。

    但是一旦接手這個聯合政黨。做了它的黨魁,趙北就由幕後站到了台前,必須直面袁世凱那噬人的眼神了,袁世凱的北洋集團也將把全部火力集中到趙北這邊。

    以前趙北還僅僅以一個跋扈軍人的面目在袁大總統面前跳來跳去,但是現在,他竟把持了“中華第一大黨”的黨務,已經揮舞著大刀沖向袁大總統了,,袁世凱能不急麼?

    狗急跳牆,人急上房。

    手握十數萬軍隊、佔據中樞名義、並有英日兩國種的袁世凱一旦發起急來,誰也不知道他會在什麼時候采取果斷行動,用他一向痴迷的武力解決問題。

    如果現在南北之間就全面開戰的話,趙北雖然已做好應戰準備,但是現在他的量畢竟有限,能否完勝卻也說不好,而且地方實力派也沒有整合完畢,一個不慎就是萬劫不復的下場。

    所以,是否接任這個聯合政黨的黨魁,趙北一時有些猶豫。

    趙北在猶豫,其他人卻沒有猶豫。

    熊成基第一個贊成由趙北接任黨魁的提議。

    “總司令接任黨魁,最好不過。我舉雙手贊成,別忘了,我也是

    “十干事長,之一,更是光復會元老,我的話在黨內很有分量。”

    熊成基的話引起一陣共鳴,藍天蔚、蔣方震也紛紛附和,雖然他們也知道,總司令一直強調“軍人應該遠離政治”但是誰也不能否認,總司令本人也是這個聯合政黨的“十干事長”之一,中級、下級軍官固然應該遠離政治,但是作為高級軍官無論如何也是擺脫不了政治的,這是現實,不由人的意志決定。

    趙北卻沒有說話,在會議室里踱來踱去,權衡著利弊,會議室里頓時安靜下去,只能听見總司令的腳步聲。

    過了很久,趙北才拿定主意。

    “味根,請你以我的名義分別向同盟會和光復會的政黨代表團拍發電報,告訴他們,關于黨魁的繼任問題。我必須認真考慮,並與黎黃陳磋商,明天或後天我給他們答復。”

    總司令的話不僅讓熊成基詫異,其他人也多半有些奇怪。

    雖然聯合政黨曾經邀請黎元洪的那個“共和進步黨”加入,不過黎元洪權衡再三,卻沒有答應,所以,他的共和進步黨現在獨立于聯合政黨之外,準備單獨沖擊即將舉行的國會選舉,前段時間甚至一度有傳聞。說黎元洪打算參加正式大總統競選。

    所以,聯合政黨黨魁繼任人選的事情根本與黎元洪無關。

    那麼,總司令為什麼要去與黎元洪就此問題進行磋商呢?

    眾人實在猜不透總司令的心思。
pan0413 發表於 2011-4-3 21:05
第295章  識時務者

    調北省議院位于武昌城鬧市區。這里以前是旗人的皇殿;”之後就被軍政府接管,改成了民意機關,後來更是被改建為議院,最初的時候基本上延續了以前皇殿的舊貌。黎元洪擔任議長後,多方籌集資金,對議院的外牆進行了重建,更換了屋頂。重修了一座氣派的正門,總算是讓這座民意機關看上去煥然一新。

    作為議長,黎元洪平時就在議院西側靠北的一間小辦公室辦公,雖說他手中的權力很有限,不過這勤勉為政的姿態還是做得很足的,每日準時上班,準時下班,對工作人員也是一副和藹模樣,主持會議的時候發言也不多,平時如果沒有什麼事務的話,他就會一直呆在自己的辦公室里。

    現在,黎元洪正坐在辦公室靠窗的一張躺椅上,斜倚著,就著窗外的陽光翻閱手里的幾張報紙。

    這幾張報紙都是武漢今日新出的日報,而且頭版的位置都無一例外的刊登著同一個消息。

    作為剛剛組建不久的聯合政黨“國民黨”的黨魁,陶成章的遇刺身亡無疑是一條爆炸性的消息,也難怪各大報館都將頭版頭條的位置讓給了這條消息,就連前幾天鬧得沸沸揚揚的伊藤博文遇刺案也被擠到了二版的位置。

    “戊申革命”之後,各地軍政府都在大力提倡新聞事業,各種報紙紛紛出籠,投資人的辦報目的不同,各報主筆的政治疼場不同,這報紙上的新聞敘述方式和傾向也就各不相同≡于陶成章遇刺事件,各方立場也是大相徑庭,同情者有之,冷嘲熱諷者有之,自詡公正客觀者有之,煽風點火者有之”總而言之。最近一段日子以來,這報界人士都是異常興奮,上躥下跳,好不熱鬧。

    這種亂相紛呈之中,各報主筆不乏膽邊生毛之人,有的還僅僅只是暗示刺殺案是陶成章競選正式大總統的競爭對手策戈”另一些人卻已明目張膽的跳了出來,將矛頭直指北方那位軍事強人和他背後的北洋軍政集團。

    這還僅僅只是刺殺案發生次日的新聞報道,以後還不知道這報界人士會多麼興奮呢,反正是在南方,北方的袁大總統夠不著,有南方軍政府罩著,北洋集團也奈何不了這些報界“斗士”大不了往租界一躲,自去逍遙,連軍政府也奈何不了他們。

    何況南方軍政府多半與北洋中樞不對付,巴不得給袁世凱添堵,自然也不會自廢武功,塞了言路,實際上,就連湖北軍政府控制的《先鋒日報》也暗示了陶成章之死的政治背景,雖然目前還沒有明說就是袁世凱袁大總統派來的刺客,但是那報道里的意思再也明白不過,陶成章就是死于即將舉行的國會選舉和正式大總統,選舉。

    換句話說,陶成章就是一個憲政事業的殉道者,至少南方革命派是這麼認為的。

    看到這些報道的時候,黎元洪很是後怕了一陣,原因也很簡單,因為他差點就成了另一位正式大總統候選人,他的那個共和進步黨曾經認真的開會討論過推舉黎領袖作為本黨唯一候選人參加正式大總統角逐的。只是因為趙北的“私人意見”而作罷。

    趙總司令雖然沒有明說他為什麼反對黎元洪參加總統競選,但是黎元洪是聰明人,再加上他本就沒有多少把握在正式大總統角逐中勝出,索性就坡下驢,以“萬不敢與陶煥卿交鋒”為理由宣布不參加正式大總統競選,雖然沒有明說,但是共和進步黨的立場也由此為世人所知,他們是種陶成章出任正式大總統的。

    種陶成章就是反對袁世凱,這個道理多數人都看得明白,黎元洪本來是沒有這個膽子的,但是身不由己,他心里比誰都清楚,他的這個共和進步黨實際上就是總司令握在手里的一個棋子,怎麼走不由他決定,而由總司令決定,雖然名義上他才是這個黨的領袖,而總司令連黨員都不是。

    由于共和進步黨沒有合並到國民黨中去,所以它對陶成章的種就代表了黨外人士的種,格外引人注目,為此,國民黨二號人物宋教仁甚至還專門以個人名義拍發過電報,感謝黎元洪的種,並再次邀請黎元洪率領他的共和進步黨加入這個聯合政黨,共同向國會選舉發起沖擊。

    但是黎元洪還是婉言謝絕了邀請。因為他對目前的這種地位很滿意。所謂“寧為甲,不為牛後”加入了聯合政黨,他的黨魁就做不成了,雖說共和進步黨不是什麼大黨,可也號稱擁有數萬黨員。勢力遍布川鄂兩省,討逆戰爭爆發之後,更開始向湘黔兩省擴張影響,就連湖南都督湯化龍也成了共和進步黨的黨員,而且還擔任了“黨務干事”的職務。

    黎元洪現在可謂“一呼百應”怎麼可能再去聯合政黨里听別人指揮?

    現在黎元洪更慶幸自己的“深謀遠慮”了,陶成章遇刺,不論幕後黑手是哪一方勢力,都表明聯合政黨已成了某些人的眼中釘,隨時都有可能被人拍死,他黎家人站在局外,自然是無驚無險。

    “陶煥卿去世,何人能做繼任黨魁呢?”

    黎元洪放下報紙,閉上眼楮:手摁了摁太陽穴。

    報紙上的報道很詳細,黎元洪自然知道陶成章政治遺囑的事情,趙北與宋教仁、黃興、章太炎、張寥等人並列薦聯合政黨黨魁候選人,這個消息確實讓人

    趙北一貫反對軍人參與政黨活動的立場黎元洪很清楚。

    其實昨天晚上趙北就打電話與黎元洪討論過陶成章遇刺身亡的事情。不過卻沒告訴他自己被推舉為黨魁繼任人選的事情,黎元洪是看過報紙才知道的,所以他也不清楚趙北的立場。

    正當黎元洪神游的時候,辦公室的門被人敲響,片刻之後,一名秘書推開房門,望著已坐直了腰桿的黎元洪,說道︰“議長,共和進步黨的王干事和盧干事求見。”

    “哦?請他們進來說話。”

    黎元洪從躺椅上站起身,撿起那幾張報紙,走到書桌邊,將報紙放在了桌上。

    “宋卿,今日報紙你可看過了?”

    門口人影一閃,王佔元和盧永祥已走進了辦公室,一進門,王佔元就扯著嗓子喊了起來。

    現在王佔元和盧永祥都是共和進步黨的“黨務干事”該黨黨務干事一共五位,除了王、盧二人之外。湯化龍、黎元洪也是黨務干事,另外一名黨務干事的身份比較特殊,是共和軍政宣委的干事長張激揚,他本是光復會員,共和進步黨成立之後他就取得趙北同意加入了共和進步黨,後來干脆退出光復會,做了共和進步黨的黨務干事。

    五位黨務干事,共同決定黨內大事,當初推舉黎元洪參加總統競選。就是由黨務干事會議決定的。

    黎元洪轉回身,抬起手指了指桌上的那幾張報紙,說道︰“何止看過。我是仔仔細細的每一份都閱讀了幾遍,陶煥卿遇刺,刺客沒有抓住。此案只怕會成懸案啊,到時候國會里又會扯皮的。”

    吩咐秘書上茶,黎元洪在書桌後坐了,請王、盧二人在對面的長沙發上落座◎兩人詢問來意。

    王佔元說道︰“我們是來與宋卿商議黨務大事的。”

    黎元洪皺了皺眉頭,向兩人望去。其實當初他拉上兩人組建薦和進步黨,只是為了壯壯聲勢,畢竟,兩人也算是此次革命中的“反正功臣。”不論是真是假,反正兩人也算是這個時代的風雲人物,而且又是北洋將領出身,靠著這些招牌可以多拉一些人入伙,至于黨務干事的職位。只是為了籠絡兩人,黎元洪並不打算真讓他們跟自己平起平坐。

    王佔元指了指桌上那幾張報紙。說道︰“現在陶煥卿遇刺身亡,聯合政黨無人主持,他們心急火燎的推舉趙振華繼任黨魁,趙振華拿不定主意,遲遲不能給對方答復。其實在我看來,這是咱們共和進步黨擴大影響的好機會,依我之見,我們應該聯名上書,請趙振華出山,率領共和進步黨一同並入聯合政黨之中。一來可壯聲勢,二來也算是趙振華為聯合政黨立下一功,使該黨上下心服口服,進一步穩固黨魁地位。”

    “加入聯合政黨?”

    黎元洪心中一凜,本能的感到這件事不簡單,王佔元和盧永祥都是武夫,哪里會想到這一點?而且兩人自從加入共和進步黨後,對于黨務一向不怎麼積極,現在卻如此高調來訪﹞後沒有人指點是不可能的。

    聯想到昨晚與總司令在電話里談過的那些話,黎元洪壓抑住心頭的不快,問道︰“這是你們兩人的主意?”

    “實不相瞞,湖南都督湯濟武也是這個意思。

    這是他剛才拍來的電報,請黎議長過目。”

    盧永祥站起身,走到書桌邊,將一封電報抄稿放在黎元洪面前。

    黎元洪看了眼電報,面色有些陰沉,現在連湯化龍也主張與聯合政黨合並,五位黨務干事中已有三人做了本黨“叛徒。”這個局面已不是他能控制的了。

    如果此事真走出自總司令的謀劃,那麼黎元洪本人的反對是沒有什麼用處的,現在事兩個黨務干事還沒有表態,黎元洪先不說,那個張激揚本身就是共和軍的高級將領,總司令的心腹干將,他怎麼可能違背總司令的命令?

    所以,這件兩黨合並的事情。黎元洪要麼同意,要麼就卷鋪蓋滾蛋。剛才盧永祥喊的那聲“黎議長”就已很說明問題了。

    “既然湯濟武也是這個意思,那麼,我也不便反對了。不過此事關系重大,我們幾個人不能替總司令拿主意,還是需要征求一下總司令的意見的,如果他不願就任黨魁之職。我們豈非是剃頭挑子一頭熱?”

    黎元洪很明智的轉變了立場。其實如果兩黨真能合並,而且趙北也順利就任聯合政黨黨魁的話,他黎家人只能從中得到好處,將來未必不能在聯合政黨里有一番作為,而且一旦該黨贏得國會選舉,國會議長、各部總長的位置也未必沒有他的份,畢竟,他黎黃陸也算是總司令的左右手,“革命元勛”!

    對于黎元洪的識相,王佔元和盧永祥都很滿意,兩人相視一笑,其實他們早就不想在軍校里做什麼副技長了,現在靠著這個功勞,總司令至少能給他們個旅長干干,就算不能帶兵,也未必不能從政,現在總司令的權勢如日中天,跟著總司令總是沒錯的,反正北洋也不待見他們這兩個叛將,以後,他們就跟著總司令一條道走到黑了。

    識時務者為俊杰麼。

    這個道理王佔元、盧永祥懂,黎元洪也懂。
pan0413 發表於 2011-4-3 21:06
第296章 聯合陣線

    分年的遠東夏季。真是個讓人煩躁的季節,與二說。這政界、軍界也是鬧騰得火熱,讓人目不暇接。

    這個季節里,最讓人膛目結舌的兩件大事莫過于日本樞密院議長伊藤博文遇刺和國民黨黨務總理陶成章遇刺,前者是國際事件,後者雖然不是國際事件,但是牽涉的利益集團太多,足以引起一場大的混亂。

    伊藤博文是在中國遇刺,刺客是個朝鮮人,這個刺殺案涉及三方利益。中國、日本、朝鮮都被一把小小的俄羅斯左輪手槍拋到了遠東焦點之上,圍繞著對刺殺案的管轄權問題。三國打起了嘴仗,暫時還分不出勝負。

    陶成章在上海法租界遇刺身亡。這個案子遠比伊藤博文遇刺案更為復雜,由于刺客至今沒有落網,刺殺案變得撲朔迷離,各種傳言滿天飛,南北實力派通過報紙進行著激烈的拉鋸戰,而且有越演越烈的趨勢。隨時可能由爭吵發展為戰爭。

    其實聰明人都明白,南北雙方表面上是在爭論刺殺案的幕後黑手,可是實際上的目的卻在于即將舉行的正式大總統選舉,南方想借此案把袁世凱搞臭,袁世凱不甘心失去已到手的民國大總統寶座,也是全力反擊。這實際上是一場正式大總統選舉的前哨戰。

    就在雙方為了誰是刺殺案幕後黑手爭吵得難分難解的時候,一封全國通電讓所有人都冷靜下來。

    通電是以聯合政黨“庶務委員會”的名義在上海拍發的,主耍內容有兩個︰其一,宣布原來的那個政治聯盟“國民類”解散,同盟會、先,復會、共和進步黨與其它小黨重新組建一個政治聯盟,稱為“聯合陣線”角逐國會選舉;其二,共和軍總司令趙北以高票當選為“聯合陣線”的領袖,由于該政治聯盟實行“委員會制”設二十名“庶務委員”監督內部行政,以委員長為最高領袖,因此趙北將是該聯合陣線的第一任委員長。

    “聯合陣線”?

    這個新鮮詞讓所有人都感到眼前一亮,再沒有比這斤。稱呼更恰當的了,那本來就是一個松散的政治聯盟,將其稱為“黨”確實有些夸張。

    “聯合陣線”是全稱,簡稱是“聯陣”

    人們很快得知,這斤,“聯合陣線”的提法是趙北的建議,委員會制也是他的提議,由于委員名額充足。黎元洪、張寒等人都得以擔任“庶務委員”因此這一提議得到了多數小黨派的贊成,同盟會和光復會難違眾意,也只能跟著附和,不過作為交換條件,趙北也同意,將這斤小“委員長”的任期由五年縮短至兩年。

    “聯合陣線”組建之後,立即向上海的制憲會議提交了國會參選申請書,制憲會議隨即予以批準,不過當制憲會議詢問該政治聯盟是否打算參加正式大總統競這時,卻被告之“聯合陣線”將不參與正式大總統的角逐,“趙委員長”也不打算現在就向總統寶座發起沖擊

    趙北為什麼不參加正式大總統的競選呢?

    所有人都很好奇,各種傳言滿天飛,不過人們很快就明白了委員長的良苦用心。

    聯合陣線宣布不參與總統競選之後,北方軍事強人袁世凱立即做出反應,撤退了部分已進抵長江的北洋軍部隊,南北之間的緊張局勢有所緩和,顯然,袁世凱對聯合陣線的“戰略退卻”比較滿意,只要南方不挑戰他的底線,他似乎可以容忍一下。

    至于袁世凱到底能容忍多久。誰也不知道,所以,南方實力派以共和軍為首,仍在枕戈待旦,軍事上絲毫沒有放松。

    不過,國民的注意力很快就轉移了方向,因為聯合陣線的趙委員長出山之後的第一個決定,就是派出庶務委員分別率領政黨代表團,到各省巡游演講,與各地民意代表見面,為即將舉行的國會選舉拉選票。作為聯合陣線的領袖,趙北本人也率領一支政黨代表團在川、鄂、湘、請四省巡游演講,而且他巡游的第一站就是湖北薪州,第二站是江西九江。

    距離國會選舉只有不到十天時間了。趙委員長這一路巡視過來,只能是走馬觀花,昨天剛剛離開湖北省境〈照日程,趙委員長的座艦今天將在江西九江靠岸,與江西的民意代表會面。

    經過前段日子的“討逆戰爭”江西的省政基本上已經統一起來,由于閻錫山、李烈鈞的部隊進展順利。輸南的君憲派量已十崩瓦解,贛南各地的軍政分府都控制在了革命黨人手里,隨著“聯合陣線”的成立。江西實際上已納入了聯合陣線的勢力範圍,而閻錫山和李烈鈞也都已加入了聯合陣線,成了“聯陣”的地方委員。

    聯陣的委員長到九江巡視演講,作為直屬部下,閻錫山和李烈鈞都不敢怠慢,已先後趕到九江城,恭候委員長大駕。

    上午九點整,趙委員長的座艦“楚觀”號已駛近九頭,護衛部隊先行上岸 個小時後。趙北才在衛歡的聯“下走上碼頭,站在碼頭的演講台上,向歡迎他的民意代我們進行了工番簡短而熱情的演說。

    “承蒙陶總理抬愛,承蒙革命同志信賴,鄙人得以暫居委員長之位,雖是夏日炎炎,仍覺如履薄冰。

    國事艱辛,民生凋敝,此時此玄∩人誠惶誠恐,不敢有絲毫懈怠。唯願與諸個民意代表、諸仲者老〉業人士、革命青年攜手奮斗。共建憲政,為我國之強盛要獻自己一份綿薄之力。”

    在演說的最後,趙北依舊謙虛幾句,不需他發話,底下的隨員自然已將此次聯合陣線的競選綱領散發下去。

    為了此次國會選舉,趙北甚至推遲了對湖南、貴州君憲派的清算。目的就是為了爭取、團結更多選民,以符合“聯合陣線”成立之。

    這年頭的選民都不是窮光蛋。實際上,此次登記選民采用的方法是滿清“預備立憲”中規定的那一套;按照國民財產數額進行登記,只有當財產達到一定數目才有資格被登記為選民,當然,共和政府成立後。將選民的財產下限進一步降低了,擴大了選民基礎,不過,即使按照這種放寬了標準的登記方法。整斤,四川省的選民總數不過二十多萬人,他們代表著哪個階層的民意自不必說。

    結束了演說,趙北與這幫民意代表又進行了一番親切交談,親民的姿態做愕十足,只是苦了負責警衛任務的軍官,等委員長離開碼頭的時候,衛隊長田勁夫這才敢昏倒,中暑了。

    其實趙北也被熱得夠戧,好不容易結束了碼頭上頂著烈日的表演。他立刻毫不猶豫的脫去了那身洋裝。換上嶄新的夏季軍裝,短袖襯衫、西裝短褲的去赴宴了。

    接風宴是江西都督閻錫山和江西、安徽巡閱使李烈鈞聯手擺下的。地點就在城外西邊的甘棠湖中的煙水亭。

    到了甘棠湖邊,閻錫山、李烈鈞一身戎裝恭候在小碼頭上,一艘豪華的畫航就停在碼頭邊,軍樂隊高奏軍樂,歡迎委員長的到來。

    “我們代表江西全省軍民各界。熱烈歡迎委員長蒞臨!”

    閻錫山、李烈鈞立正敬禮,也沒廢話,介紹完了帶來的軍政隨員之後,便請趙北上了畫船。

    “伯川,協和,你們都不是外人。這“委員長,听著怪怪的,還是叫我“總司令,吧。”

    趙北上了畫結,在上前坐下,招呼閻錫山、李烈鈞坐在身邊。

    “是!總尋令!”

    閻錫山、李烈鈞倒也干脆,立即改了口,目不斜視,正襟危坐。

    見船艙里氣氛過于嚴肅,趙北興笑,抬起手指了指湖中間的那座煙水亭,說道︰“剛才听幾位民意代表說,這甘棠湖的煙水亭是當年三國時期東吳名將周瑜的點將台,你們在這里擺宴,是不是有什麼深意啊?可惜,江北看不見曹承相的八十萬水陸大軍,江南也看不見黃老將軍的水師艦隊,至于咱們這些人里麼。似乎也看不見蔣干的蹤影,不然的話,咱們也在這里唱一出“群英會”若干年後未必不能留下一段傳奇啊。”

    閻錫山站起身,立正,說道︰“總司令鈞鑒!職部之所以在煙水亭為總司令接風洗塵,確有向當年的那位周都督致敬之意。當年三國群雄並起,若無周瑜盡心輔佐,東吳孫氏一族未必能夠三分天下有其一,周瑜可稱當時英雄,如今滿清覆滅。共和建立,放眼天下,不過兩位英雄而已,一位北方袁項城,一位南方趙振華,都是可名垂青史的人物,在煙水亭昔日周英雄點將之處宴請今時趙英雄,無論怎麼看都是英雄重英雄、英雄識英雄之意!”

    閻錫山這幾句漂亮話說得不錯。既拍了趙北馬屁,也拍了袁世凱馬屁,最後還將他自己與身邊的李烈鈞等人也夸贊一番,如此口才。李烈鈞自愧不如,索性干脆不去插嘴,由他去吹。

    趙北微笑著說道︰“伯川,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上次在武漢你的口才可不如現在啊○人說江西都督閻伯川會打仗,可是如今看來。你不僅會打仗,還會說話,這番口才便是去競選國會參議員也是綽綽有余。”

    閻錫山心中一凜,急忙說道︰“職部無意政治,職部更願意指揮軍隊。為總司令南猛的戰,為共和革命事業效命疆場!”

    冉錫山這話說的懇切,可是坐在一邊的李烈鈞卻歪了歪嘴。

    這個小動作並沒有逃過趙北的眼楮。實際上,剛才他的那番話本來就說得不單純,這一試探就把閻錫山的心思給試探出來了。

    其實,趙北之所以將江西九江作為他此次巡游演講的第二站,拉攏選民倒是其次,主要目的卻是為了這江西的局勢。
pan0413 發表於 2011-4-3 21:06
第297章 放權與收權

    江西位于長江中下游地區。控袱江航道,北與安徽、愧“溪。西與湖南相望,東邊緊挨著江甦、福建,往南過去就是廣東,這樣一個與六省接壤的省份,其戰略地位之重要性不在湖北、湖南之下。

    “戊申革命”之後,趙北率領共和軍從安徽一路往西橫掃,光復的第一座大城市就是江西的九江城。但由于趙北的戰略重心在湖北,因此共和軍在隨後的短時間里曾對江西采取棄之不守的策略,除了吳振漢曾短暫率領後衛部隊堅守九江之外,江西大部分地區並未經歷革命的洗禮∪後由滿清勢力、北洋勢力、君憲勢力控制,直到共和軍騰出手來。這才派遣閻錫山、李烈鈞率領“東進先遣隊”向江西掃蕩。

    進入江西之後,閻錫山、李烈鈞率領部隊進軍順利,在共和軍海軍炮艦的支援下,東進先遣隊迅速控制了贛北的九江、湖口等戰略要地,然後沿著鄱陽湖水系逆流而上,進一步控制了整個贛北地區∩于東進先遣隊量有限,全靠湖北軍政府提供軍費、彈藥,因此控制了贛北地區之後未能進一步擴大戰果,輸南的區仍處于滿清勢力控制之下。

    後來兩廣總督張人駿宣布“反正。”湖南、福建等省的滿清地方政權也先後垮台,贛南滿清頑固勢璃去了外援,不得不也宣布“反正。”江西君憲派勢力大增,輸南就此成為君憲派地盤。“湘黔事變”爆發之後,江西君憲派積極策應湖南、貴州君憲勢力,聯手絞殺湖南革命量,公開背叛革命,閻錫山、李烈鈞聞訊,一面拍發電報向共和軍政府請戰,一面積極調動部隊做好了應戰準備,趙北就任討逆軍總司令後,立即向所有南方革命軍隊下達了討伐令,閻錫山、李烈鈞隨即率領部隊大舉南進,橫掃駱南君憲勢力,只用了很短的時間就統一了江西全省政令,至此,江西才算是完全落入革命陣營控制之中。

    不過,隨著君憲派敵人的消失。革命陣營內部的分歧開始表面化、公開化,具體表現就是閻錫山與李烈鈞的明爭暗斗,雖然目前兩人尚未公開決裂,可是江西的軍政府已經分成了閻派和李派,互相攻汗,互相拆台,各自向討逆軍總司令趙北拍發電報打小報告,告對方的黑狀。

    趙北雖然遠在武漢,可是對于江西軍政府的內部斗爭卻也是洞若觀火∠竟,“東進先遣隊”里有總司令埋設的眼線,從一開始,這支部隊就是總司令放出去的“桿子”。只是暫時借給閻錫山、李烈鈞用用。遲早要收歸總司令指揮的。

    實際上,閻錫山與李烈鈞的斗爭正合趙北的心思,這也是他一開始就定下的平衡策略,不然的話,也不會任命閻錫山為江西都督、而李烈鈞卻擔任著東進先遣隊總司令的職務了,這種任命使得閻錫山是江西名義上的軍政最高首腦,但李烈鈞卻是江西省軍的實際最高指揮官,而且由于李烈鈞還兼著安徽、江西巡閱使的職務,所以,兩人完全可以在軍政府里打個平手。

    不過兩人都是相信實力的人。他們已開始著手組建、擴充自己的嫡系部隊,經過討逆戰爭,閻錫山已控制了一萬人的部隊,李烈鈞因為是江西人,控制得部隊更多一些,但是他的部隊駐地多在贛南,遠離湖北。所以在戰略上不如閻錫山有優勢▲閻錫山也因為不是江西人,在民心、民意上遠不如李烈鈞,如此一來。雙方暫時勢均力敵,誰也奈何不了誰。

    這就是目前江西的局勢,閻錫山控制輸北,李烈鈞控制贛南,本已統一起來的江西政令又面臨著分裂的握。

    這正是趙北此次巡視江西的主耍原因,在解決了湖南、貴州的共進會勢廉後,江西已成了總司令下一個要吞並的省份,閻錫山、李烈鈞的對峙有利于總司令實現他的戰略企圖。所以,總司令借著為國會選舉拉選票的機會趕到了江西。

    月才趙北借著閻錫山拍馬屁的機會將話題引向了棄軍從政的方面,結果閻錫山立即表明了他的立場,而坐在一邊的李烈鈞卻對此頗為不屑♂了歪嘴,這個小動作落在趙北眼里,使他對于兩人之間的粗梧有了進一步的認識。

    雖然建議閻錫山去競選國會參議員,但是趙北確實不打算把閻錫山趕出軍隊,至少目前不行,畢竟他閻家人也是日本陸軍士官學校的軍校生,軍事人才,現在正是共和軍厲兵秣馬的時候,軍事人才當然是多多益善,不僅閻錫山要留在軍隊里,李烈鈞也應該留在軍隊里,為總司令效犬馬之勞,為總司令打江山。

    但是這種亂局之下,人心不靖。凡是有一點實力的人都在做夢趁亂撈上一筆,趙北、袁世凱就是這些人里的代表人物,閻錫山、李烈鈞的實力雖然遠遠比不上這兩位,但是他們也是有雄心的。

    當初趙北之所以放手讓閻錫山、李烈鈞在江西鬧騰,只是為了策應湖北、四”兩省的革命事業,現在大局已定,總川甘決定把放出尖的軍權再收回來▲且考慮到江西倉省引吸山、李烈鈞兩人控制,軍政大權集中在他們兩人手里,他們正在試圖擺脫共和軍的影響,所以,趙北決定此時果斷出手,趁他們羽翼未韋之前將江西的軍隊控制在自己手里。

    當初趙北是放權,現在,他想收權。

    閻錫山和李烈鈞都想做“江西王”但是總司令不會讓他們得逞≡于這兩個人,總尋令另有安排。

    “伯川,我只是跟你開個玩笑而已,你不必緊張。就算是你自己打算去競選國會參議員,我也不會贊成的,你是軍事干才,協和也是軍事干才,讓你們去從政,那才是大有小用了呢 在革命事業雖然取的了一些進展,但是距離我們革命軍人的目標還很遠呢,此時此刻,你們怎麼能離開軍隊呢?”

    見閻錫山一副戰戰兢掛的模樣。趙北笑著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坐了回去。

    就在這時,這艘畫舷慢慢停了下來,眾人舉目望去,那甘棠湖中間的煙水亭已近在眼前,畫舷正在靠岸。

    “總司令請看,那就是煙水亭的船廳了

    李烈鈞站起身,指著那小碼頭為趙北做著介紹。

    “這甘棠湖是由廬山泉水匯聚而成,湖水清澈,風景秀麗,早在一千多年前就是文人墨客游覽勝地,這煙水亭相傳始建于唐朝元和年間。距今已有一腔百余年,歷經戰火。原來的唐朝建築基本上已蕩然無存,只有這船廳碼頭還保留著唐朝遺跡,那碼頭上有一塊石碑,就是當年用來栓船的船樁,那上頭還刻有詩文,不過年代久遠,碑面斑駁不堪,只能看見“元和。等寥寥幾個字,詩文內容卻是猜想不出了

    閻錫山、李烈鈞陪同趙北先行登上碼頭,在那石碑前稍做駐足。

    等趙北將注意力從那石碑上挪開。發現兩個陌生人正恭候在一邊。均是青衣小帽,看不出是干什麼的。

    李烈鈞急忙走上前,將那兩人領到趙北跟前,由他們做自我介紹。

    “鄙人趙文愷,現為毅軍全軍督操官。”

    “鄙人丁香玲,現為毅軍中路翼長。”

    趙北有些奇怪,看了眼李烈鈞。問道︰“這兩位可是姜翰卿的部下?。

    李烈鈞點了點頭,說道︰,“正是姜翰卿的部下。他們前幾天在我府上做客,對總司令一向仰慕得很;听聞總司令巡視江西,于是跟我一起過來了,我安排他們在這煙水亭恭候總司令大駕。”

    姜翰卿就是姜桂題,此人是安徽亳州人氏,早年加入過捻軍,後來投靠了科爾沁親王僧格林沁,轉而與捻軍為敵,積功升至管帶,後被毅軍統領宋慶調入麾下,從此成為毅軍將領,參加過中日甲午戰爭,因戰敗被革職,袁世凱小站練兵時。曾將他短暫調入新軍之中,但不久之後姜桂題又回到毅軍,歸直隸總督榮祿指揮。

    “庚子國變”之後,因為護送兩宮回鑒有功,姜桂題加封太子少蔽。不久之後,毅軍老將宋慶去世。毅軍主瑣缺,姜桂題與另一毅軍宿將馬玉昆進行了一番明爭暗斗,最終馬玉昆勝出,成了毅軍第二任主帥,姜桂題則遭到排擠,黯然調離北方,率領八營毅軍約兩千人南下浦口,編練江防軍,去年年底,毅軍總統官馬玉昆病死,姜桂題順利接任毅軍總統官,成了毅軍的第三任主帥。隨後就趕上了“戊申革命。”奉命率領毅軍南下作戰,攻擊熊成基部起義軍,這之後就一直率軍駐扎安徽。

    按理說姜桂題是鎮壓革命的劊子手,與革命黨人是兩條道上的人,這樣一個人卻派了兩個心腹,到江西跟革命軍的將領李烈鈞聯絡,也難怪趙北會覺得奇怪。

    “兩位到江西來,不會是來看風景的吧?”趙北向那兩人打量了

    趙文愷、丁香玲向李烈鈞望去。

    李烈鈞向一名副官嘀咕了幾句,那個副官急忙招呼趙北帶來的軍官去煙水亭翠照軒小坐。

    等閑雜人等離開,李烈鈞才向另一個方向指了指,對趙北說道︰

    “總司令,那就是鏡波樓,那里風景最好,總司令不如移步鏡波樓,咱們到那里說話。”

    趙北點了點頭,率領衛隊跟了過去,不過由于衛隊長田勁夫中暑。未能跟來,所以這貼身保鏢又多加了幾斤小人。

    等上了鏡波樓,吩咐人端上茶水、點心,李烈鈞這才將趙文愷、丁香玲的來意做了一番簡單的介紹。

    這兩個姜桂題的心腹是來請李烈鈞去安徽做官的,做安徽都督。

    這很奇怪,姜桂題請一位革命黨人去做安徽都督,不知底細的人恐怕會誤以為姜桂題也加入了革命黨。

    但是姜桂題確實沒有加入任何黨派。他依舊是毅軍的總統官,他來邀請李烈鈞去做安微都督,是另有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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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8章 騎牆派

    六徽是,“戊申革命”首義戶省,趙北就是在安慶參加的國”池的共和軍也崛起在安徽,只是由于趙北的戰略重心在湖北,所以安徽最終沒有成為革命勢力最強盛的省份▲是成了北洋的勢力範圍,成了袁世凱的南方前哨。

    袁世凱向清廷發動兵諫材發“新年通電”之後,安徽巡撫朱家保隨即附和袁世凱的立憲倡議,毅軍總統官姜桂題也隨聲附和,不久之後﹝徽正式宣布“光復”袁世凱親信米家保出任安徽軍政府都督,但椅子還沒坐熱,就趕上“湘黔事變”原江甦都督湯化龍改任湖南都督。江甦都督出缺,考慮到該省戰略地位重要,是南北雙方對峙的最前沿,需要可靠的人鎮守,袁世凱便將朱家保調到了江甦,接任江甦都督▲安徽都督的位子也就此空缺下來。

    按說朱家保離開安徽之後,最有資格接任安徽都督的是姜桂題,他不僅是安徽本省人氏,而且也與袁世凱關系密切,是袁世凱小站練兵時的舊人之一,更重要的是,他的毅軍主力就在安徽,由他做安徽都督似乎最合適。

    姜柱題心里也是這麼想的,所以他立即開始了表演,請了一幫安徽借神者尖,向中樞上書請願,叫嚷著要“皖人治皖”請袁世凱任命姜桂題做安徽都督。

    但這只是姜桂題的一相情願,實際上安徽都督的人選還涉及到另一個問題,那就是權力的平衡。

    雖然姜桂題曾做過袁世凱的部下 北洋軍也有淵源,但是他現在畢竟是毅軍主帥,袁世凱不太放心。

    毅軍雖然與北洋軍同出一門,都是“淮軍余孽”但是畢竟不是北洋嫡系,而且實力比較雄厚,袁世凱對這支部隊並不放心,他采取的手段就是分化瓦解,正因這個緣故。毅軍悍將趙倜才被提拔為河南都督,只這一步妙棋,毅軍就分裂成了兩部。

    僅這個原因還不足以讓袁世凱在安徽都督的任命一事上猶豫不決,真正使他猶豫的還在于徐世昌的態度。

    因為徐世昌也舉薦了一個人做安徽都督,這斤小人就是倪嗣沖。

    倪嗣沖也是安徽人,這個背景足以堵住那幫安徽諸伸者老“皖人治皖”的嘴,而且此人與袁世凱關系密切,倪嗣沖的叔父曾在袁府做過西席,是袁克定、袁克文的老師。借著這層關系,倪嗣沖才得以入幕袁府,後又輔佐袁世凱練兵,很是立了些汗馬功勞,徐世昌出任東三省總督時,袁世凱將倪嗣沖推薦給他,倪嗣沖又跟著徐世昌去了東北,參贊機務、討伐土匪,為徐世昌鞍前馬後,很得徐世昌的器重,革命之後。徐世昌在東三省宣布“保境安民”這其中也有倪嗣沖的功勞,袁世凱對這個人是很信任的。

    現在,“安徽都督”的人選有兩個,一個是姜桂題,另一個是倪嗣沖,兩個人選中,袁世凱傾向于後者,畢竟倪嗣沖是徐世昌推薦的,不能駁了老友的面子,另外,倪嗣沖正值不惑之年,年富力強,比姜桂題這個花甲老翁更能應對南方局面,所以,袁世凱僅僅任命姜桂題做了安徽鎮守使,而那幫為姜桂題吹吹打打抬轎子的諸伸者老也被中樞下文刮斥了一番,指責他們“妄議樞機”。

    得知袁世凱有意任命倪嗣沖為安徽都督,姜桂題急了,召集手下商議︵人給他出了個主意,叫他聯絡“安徽江西巡閱使”李烈鈞,雙方定個君子協定,兩人聯手,把倪嗣沖擠走,然後由李烈鈞擔任一段時間的安徽都督,等倪嗣沖另謀高就之後。姜桂題再從李烈鈞手果接過都督大印,出任安徽都督。

    其實這就是演一場戲,姜掛題是導演,在幕後策戈”李烈鈞是主角︵好處可拿,姜桂題開出的價碼是五十萬兩銀子,所以李烈鈞很走動心,他很想用這筆銀子擴充他的部隊,購買更多的步槍。

    所以,李烈鈞同意出演這出戲,但是正當他化好了裝準備上台唱戲的時候,趙北巡視江西了,听說共和軍總司令、聯合陣線委員長過來了。姜狂題派來的這兩個特使一合計,覺得如果拉上總司令來一起唱戲的話,這出戲似乎可以唱得更好,于是他們便要求與總司令見一面。

    李烈鈞雖然覺得這麼做有些多此一舉,但考慮到他的那個“安徽江西巡閱使”的頭餃也是總司令給的,而這個頭餃只得到了制憲會議的認可。卻沒有得到袁大總統的認可。所以分量不足,還離不開總司令這座靠山,于是最終同意為趙文愷、丁香玲引見,這才有了這煙水亭之會。

    明白了趙文愷和丁香玲的來意。趙北淡淡一笑,說道︰“兩位,這個忙我很想幫,但是現在我不能幫。”

    “總司令此話怎講?”趙文悄問道。

    “此事由李協和出面就可以了,我如果出面的話,只會使北洋方面對姜翰卿誤會更深,誤以為他投靠了我。”趙北淡淡幾句,就將其中的利害關系挑明。

    但那趙文愷卻不以為然的搖了搖頭,說道︰“來之前姜大人特意叮囑過,若是“聯合陣線。肯收姜大人入伙,姜大人也不介意做個黨員,再說了,安徽也有幾個小黨,現在沒有加入聯合陣線,若是姜大人做了安徽都督,那心小■也完全可以加入聯合陣線。”“哦?姜翰卿這麼說的?”

    趙北頗感悄訝,略一思忖,已明白了姜桂題為什麼膽敢如此明目張膽的向南方革命派靠攏。

    現在的袁世凱北洋集團實力有限,對于南方實力派並不佔有壓倒性的優勢,這一點趙北看到了,宋教仁看到了,袁世凱自己也看到了,而處于南北實力派夾縫中的地方實力派也看到了這一點,所以,他們中的不少人都采取了騎牆觀望的幕場,廣東都督張人駿、河南都督趙倜就是這些人里的代表人物,他們既不與南方革命勢簾接對抗!也不完全放棄來自北洋方面的拉攏,而安徽的這個姜桂題顯然也打算步他們的後塵,利用這種南北對峙的局面為自己爭取最大利益。

    或許,當看到袁世凱打算任命倪嗣沖為安徽都督後,姜桂題發現自己有被北洋拋棄的可能,于是決定為自己選擇一條後路,這條後路就是南方的革命黨,為此,他不惜冒著與袁世凱決裂的風險去爭這個安徽都督的位置。

    “萎大人就是這麼說的,小人不敢欺瞞總司令。”趙文愷信誓旦旦的保證。

    丁香玲也在一邊點頭,說道︰“那個倪嗣沖為人卑劣。在東三省借著剿匪的名義,殺良冒功,縱兵劫掠。這樣一個人如何能做一省都督?”

    听了這話,趙北微微一笑,倪嗣沖不是好人,難道那姜桂題就是好人麼?

    姜狂題是不是好人先不說,至少他是一個騎牆派。

    現在既然要進行國會選舉,那麼就要拉攏一切可以拉攏的人,這姜桂題既然自己送上門來,那麼就不能叫他溜走,而且他是毅軍主帥,河南都督趙倜也是他的部下,偏偏兩人都是騎牆派,都有利于價值,如果利用好了,這安徽、河南兩地就更熱鬧了,對于總司令的戰略是有好處的。

    “如果姜翰卿真的打算加入“聯合陣線”我可以介紹他加入,至于安徽都督麼,倪嗣沖確實不太合適。”

    趙北表了態,不過也沒將話說滿,畢竟這不是兒戲,一旦過火,可能激怒袁世凱,使略有緩和的南北局勢又趨緊張,所以此事還需從長計議,李烈鈞出面挑事可以,但是總司令本人不能露面,得找別人來給姜桂題撐腰。

    就在趙北思考該找誰給姜桂題撐腰的時候,閻錫山在鏡波樓下扯著嗓子喊了起來。

    “樓上諸位,接風宴已擺下。就等諸位了!總司令剛才在船上說過。今日這是“群英會”咱們都是群英會上的英雄,今日咱們不醉不歸!”

    趙北淡淡一笑,站起身,對面前幾人說道︰“諸位,咱們今日先說到這里,總不能叫他們久等。”

    這場接風宴一吃就是一個多小時。酒酣耳熱之際,眾人帶著幾分醉意聚在桌邊指點江山,很快將話題扯到了現在的南北局勢上。

    等眾人各自表演完畢,趙北才慢吞吞的站起身,用雙手做了個手勢。總司令接下去的話讓閻錫山和李烈鈞都吃了一驚。

    “現在“聯合戰線,已經正式成立了,這南方各省的革命量和進步量已經在組織上團結起來了÷一步就是在軍事上將南方各省團結起來!在座的都不是外人,我就跟你們亮個底,在前幾天,我以“委員長。的身份向聯合陣線“庶務委員會,以及制憲會議提交了一份秘密提案。建議將南方各省的軍隊統一組織起來,統一編制,統一指揮,組建一支行動一致、信念堅定的國防軍,作為表率,共和軍首先加入這支聯合部隊,依次稱“聯合陣線第一師”“聯合陣線第二師”以此類推。一共七個師,作為江西的革命黨人。閻伯川、李協和也是聯合陣線的同志,你們二個手下各有一兩萬人的部隊,我提議,將其整編為兩斤小師。也編入這支國防軍中,番號分別是“聯合陣線第八師”“聯合陣線第九師”所需武器彈藥、職業軍官,共和軍將優先給予種。昨天聯合陣線庶務委員會和制憲會議已先後回電,同意了我的這個提案,並建議盡快完成這項整編計劃,以便使南方的軍事量完成統一,等國會成立之後,再開會討論將南北雙方的軍隊統一整編起來,組建國防軍。”

    閻錫山和李烈鈞面面相覷,酒意已醒了幾分,兩人這才意識到,總司令此次前來,似乎不是來拉選票的。

    兩人同時也意識到,無論他們現在的地位有多高,他們始終是總司令一手提拔、扶持起來的,沒有總司令這位伯樂的慧眼,他們這兩位千里馬就不會在這大時代的跑馬場上飛奔。他們或許就跟當初在武漢一同等待軍政府安排工作的那些人一樣。以一個普通的政府聳務員的身份參與這個大時代,而不是成為叱 風雲的革命元勛、共和功臣。

    剛才閻錫山那句話說得不錯。這場煙水亭接風宴確實是一次群英會。在這里的人都是英雄,不過。其中只有一位真正的大英雄,在他面前,所有的小英雄都不敢仰視。

    這個大英雄就是趙北趙振華。
pan0413 發表於 2011-4-3 21:08
第299章橘子洲上

    刁乏笛聲遠遠的傳了討來,一艘兼消客船從湘江弄航道洶點煙每里噴出滾滾黑煙,將那些散布江面上的小木船毫不客氣的甩在了身後。

    客船的船尾飄揚著一面五色旗,從船船的舷號來看,這艘蒸汽船是輪船招商局的客貨混裝船,噸位不過四五百噸,可以在夏季的湘江中下游航行。

    宋教仁站在客船的前甲板上 身邊的幾位好友知交一同欣賞著湘江兩岸的風景,不時交談幾句,眾人神情都很興奮。

    此次重組聯合政黨,南方革命陣營聲勢大增,現在的這個“聯合陣線”可比當初的那行小“國民黨”量更強,不僅成員人數眾多,而且由于共和軍總司令趙北擔任了這個聯合政黨的領袖,這軍事實力也足以傲視南北,可以說,現在的“聯合陣線。無論從哪方面來看,都已成為中國實際上的第一大政治聯盟,足以與北方的北洋集團分庭抗禮,贏得此次國會選舉的全面勝利已毫無懸念。

    現在聯合陣線已經開始擬定內閣成員名單了,雖然按照憲法郝,定。內閣各部總長由大總統提名,但是這個提名如果不能在國會獲得種的話,內閣是組建不起來的,如果接連兩次組閣失敗的話,那麼總長的提名權就自動轉移到了國會參議院。聯合陣線就能按照自己的意願組織政黨責任內閣了。

    宋教仁和他的同志們現在可以說是躊躇滿志,已經迫不及待的要參加國會選舉了,不過在正式的國會選舉開始之前,還有一個重要問題必須得到解決。

    這個問題就是南方軍隊的統一問題,不解決好這個問題,“聯合陣線”仍有分裂的可能,畢竟,參加這個政治聯盟的同盟會、光復會、共進會、奮進會等政治組織都有自己的武裝部隊,自成一體,如果不能統一軍令,這些軍隊將是一盤散沙,會被強敵逐個打垮,只有將他們從實質上聯合起來,進行統一指揮、調遣。才能發揮他們最主要的作用一

    威懾北洋軍。

    但是如何對這些部隊進行整編,卻也不是件容易的事,這不僅涉及財政問題,更涉及各個政治組織的利益不是通過一個提案就能解決的。還是卑要協商、妥協。

    前幾天,趙北已經將江西的閻錫山、李烈鈞部隊整編進了聯合陣線。分別編為第八師、第九師,由閻錫山、李烈鈞擔任師長,與此同時。川南田振邦、楊紹南、周鴻勛、王子瓖等人的”南獨力也宣布加入聯合陣線武裝,而龔春台的湘北革命軍早在閻錫山、李烈鈞部接受改編之前就已編入共和軍序列,那也是一個獨力,如此一算,這就是四個師的革命軍隊,如果再加上共和軍的那七個師的部隊。聯合陣線轄下的武裝部隊已經達到了十一個師。十多萬人的兵力。

    這還沒算共和軍獨立騎兵團 兵旅的兵力,至于革命衛隊,暫封也沒計算在內,如果將這些部隊也全部算進去的話,那麼聯合陣線擁有的武裝部隊已經超過了二十萬人,與袁世凱掌握的軍隊實力相當。

    雖然這支聯合武裝量的素質參差不齊,戰斗力也相去甚遠,但是不可否認,這支軍隊將成為“聯合陣線”最有力的後援,也正是這支部隊的存在,迫使袁世凱在選擇武力解決南方革命量之前必須三思而後行:趙北的話來講,這就叫做“戰略威懾。”

    為了增強威懾力,宋教仁和他的追隨者仍在繼續奔走,打算將同盟會的部隊和光復會的部隊也並入“聯合陣線”而此次趕去長沙,正是為了與趙北商議此事。

    前幾天離開九江之後,趙北又馬不停蹄的趕去湖南,名義上是為國會選舉拉選票,但實際上仍是為了聯合陣線武裝量統一的事情,不過他要會見的人不是同盟會、光復會干部,而是共進會領袖孫武,兩人會面的地點就是長沙城。

    本來宋教仁在結束了江甦、安徽兩省的競選巡游演說之後,是打算按照約定在武漢與趙北會面的,但是等他帶人趕到武漢,卻得知趙北尚未趕回,于是索性從武漢乘船,由長江入洞庭湖,再溯湘江直達長沙,拜會他的頂頭上司趙委員長。

    “鈍初,長沙到了。”

    譚人鳳的聲音打斷了宋教仁的思緒,他舉目遠眺,長沙城牆已遙遙在望,不由感慨萬千。

    “石屏,當年我們在長沙城組織華興會,歃血為盟,立志推翻滿清。創建共和國家,只可惜策利的第一次起義就失敗了,不然的話,或許同盟會也不會在東京成立。”

    見宋教仁感慨,譚人鳳也嘆道︰“是啊,掐指一算,差不多快五年了。這五年來,各省同志前僕後繼,犧牲者眾多,湖南同志是犧牲在前頭的,只是湖南”七注目了。當年華興會起義失敗,紀律不嚴、走漏消息固然是原因之一,可是更主要的原因還是滿清氣數未盡啊。若不是東三省的那場日俄戰爭。恐怕許多青年也不會這麼快就覺醒呢,日俄戰爭讓許多沉迷在君主立憲迷夢中的青年驚醒,他們領悟到,要拯救這個國家,是不能指望一幫八旗老爺的,只有掀翻皇權,才能建設起一個嶄新的國家。”

    兩人在船頭感慨,回書往事,都是喘噓不已。

    隨員們都不敢打攪他們的雅興,不待吩件,自去船艙取了行李,等船在碼頭靠岸,便先行將行李搬上岸去。並將趙北派來迎接宋教仁、譚人鳳的軍政府代表領上船,與兩人相見。

    “經武?怎麼是你來接我們?”

    見了來人的面,宋教仁頗感詫異,譚人鳳也是一樣表情。

    那人正是胡碘,此人身份不一般。當年黃興在長沙發起組織華興會時。他就是頭一批入會的會員,與宋教仁、譚人鳳一樣,都是華興會的元老,那年他才十七歲,當時華興會準備在湖南舉行起義,派胡琰在學校中宣傳革命思想,但很快引起清廷的方官注意,迫不得已他只好躲到武漢,時任湖北將並學堂教官的吳祿貞收留了他,並就此投入了湖北新軍工程營當兵,華興會長沙起義失敗後。胡琰在湖北新軍里呆不下去了 是逃往東京,在那里與同盟會有過接觸,後來回國,參與組織了日知會,日知會被清廷查封後,胡續被捕入獄,直到共和軍光復武漢。他才被救出來,之後被趙北任命為武昌特別市市長辦公室主任。輔佐趙北處理民政事務,趙北就任聯合陣線委員長後,又提拔他做了武昌特別市市來

    “委員長此次到長沙,帶著我一起過來的,前日收到你們電報,說要趕到長沙,于是就派我來接你們。”

    胡模身穿洋裝,神采熠熠,說話之時眉飛色棄,伸手比劃小的時候,那別在上裝胸口的一個閃亮的徽章引起了宋教仁的注意。

    “經武,那是什麼徽章?。宋教仁指了指胡碘胸前的微章。

    胡模取下徽章,雙手呈了過去,說道︰“這叫“共和章”湖北、四川、湖南、貴州的所有軍政府工作人員都必須佩帶,我這斤小徽章是第一批趕制出的。委員長說了,如果聯合陣線贏得國會選舉,應該通過一項法律,規定全國的每一個政府工作人員都必須佩帶這個徽節,從思想上潛移默化的將共和理念深入人心。”

    “這個徽章倒也別致。這是用機器制的麼?。

    宋教仁看了看徽章正面,發現徽章上除了兩斤小醒目的“共和”之外﹞後還有幾行小字,卻是“勞者有其得,居者有其屋,耕者有其田”字跡工整,正是趙北當初在湖北省議院成立典禮上說過的話。

    “是用從外國進口的銀元機器壓制的。當年錫良做四川總督的時候。挪用”漢路款,從英國、德國購買了一批制造銀元、銅元的機器。不過那些機器一直堆放在貨棧里。銀元局、銅元局就是個空殼,前段時間委員長命人將那批機器從四”轉到武漢,打算在武漢開一座銀元、銅元制造廠,這批“共和章。就是用那批機器制造的

    胡模的話引起了譚人鳳的興趣。

    譚人鳳問道︰“你們是打算自行鑄造銀元麼?”

    胡模說道︰“銀元、銅元都要自行鑄造。委員長昨日已向總統府和制憲會議拍發電報,建議統一全國幣制,仿照墨西哥鷹洋形制、成色﹞一鑄造銀元,便利全國商業貿易,而且這種銀元的正面應該雕刻上陶煥卿陶成章的頭像,以紀念這位為憲政事業獻身的先行者”。

    “哦?”譚人鳳詫異。

    “這斤,建議不錯,陶煥卿遇刺身亡,為共和事業犧牲,正該如此紀念他。”宋教仁贊許。

    “委員長也是這個意思。陶煥卿遇刺之後,因為國會選舉尚未舉行。不能以國葬禮待之,所以咱們就用這個辦法紀念他,讓百姓時時刻玄都能記住這位為了共和憲政事業而獻身的先行者 個,時候不早了,咱們這就去拜會委員長吧,他今日就在長沙

    宋教仁和譚人鳳跟著胡模離開客船,沒有進長沙城,而是在碼頭直接登上一艘小漁船,向湘江上的那座沙淵航行。

    那座沙洲叫做“水陸洲。”因為上面滿是插林,因此又被稱為“楠子洲”。

    此刻,聯合陣線的委員長趙北就在那座沙洲上指點江山,激昂文字。糞土當年萬戶侯。
pan0413 發表於 2011-4-3 21:08
第300章橘子洲下

    請子洲位扦沙城西的湘江之上,與長沙城隔江而望。憑工是座狹長的沙洲,長十多里,最寬處約半里,因而本地人又將其稱做“長島。”但正式名稱卻是“水陸洲”之所以被人稱做“插子洲”只是因為沙洲之上插林茂密,盛產甜楠。因為湘江自南向北流淌,因而沙州最南端稱“楠子洲頭。”沙洲最北端稱“插子州尾”。

    每到春夏時節,這楠子洲上風景格外秀麗,花香柳綠,楠林片片。站在沙洲上眺望江面,但見江濤滾滾,百柯爭流,飛舟競渡,實在是處游覽的好去處。

    當年在長沙組織華興會的時候,宋教仁、譚人鳳曾到這楠子洲游覽過。如今舊地重游,那州上風景依舊,只是這心境卻大不一樣了,當年那些在洲上聚義反清的革命同志如今也是影蹤難覓,卻不知其中有多少人已化為那原野中的青青野草了。

    幾人在汪船上一直沉默不言,等漁船靠岸,幾人踏上那軟軟的沙灘。抬眼望去,但見沙洲之上片片蒼翠。蒼翠中隱伏著幾座竹木小屋,偶爾幾只水鳥竄出插林,頗有幾分世外桃源的味道。

    “薦是國家太平,國民幸福,在此隱居到也不錯

    宋教仁嘆了一聲,引起幾名隨員的共鳴,但是譚人鳳卻不以為然。

    譚人鳳說道︰“鈍初,你是入世的性子,隱居不來的。咱們革命黨人里,就沒有不入世的人!你呀。最近是忙得厲核些,若是想歇歇。不妨就在長沙歇幾天,我陪你到附近走走,看看風景,說說世情。”

    宋教仁連連搖頭,說道︰“那可不成!再過幾天就是國會選舉的日子。我要在湖南主持局面,哪里能偷懶呢?”

    幾人正為國會選舉的事情操心時,冷不妨那橘林里突然傳來幾聲槍響。將他們嚇了一跳。

    正慌里慌張四下打量時,卻見幾名軍人提著手槍從插林中走出,為首那人不是別人,正是“聯合陣線”的委員長趙北,跟在他身後的那幾名軍人也都是熟人,孫武、居正【是共進會的高級干部,也都與趙北一樣,手提毛瑟自來礙手槍,一邊走一邊說笑。

    宋教仁、譚人鳳放下心來,急忙迎了上去,這才看清,趙北等人身後的那些副官手里都提著些野鴨、塢媽,顯然,剛才他們听見的槍聲是這幾位革命軍人在打獵。

    “鈍初’老,你們來得挺準時啊,說今日趕到長沙便今日趕到。正好,待會兒咱們辦個野鴨宴。請你們喝幾杯。剛才還是副官們眼尖,看見了你們,不然的話,我們也不會走出桶林。”

    趙北走到宋教仁、譚人鳳跟前,將手里的那把手槍交給了跟在身邊的明勁夫,然後伸出手去與宋、譚二人握手寒暄。

    譚人鳳打趣道︰“剛才听胡經武說。委員長在沙洲上與革命同志開會。誰知委員長卻是好雅興,竟在這里打起了獵,而且看起來收獲頗豐,想必委員長槍法不錯。”

    趙北卻是搖頭苦笑,指了指田勁夫,說道︰“這些獵物多半都是我這位衛隊長打的,至于我們這幾個餐餐麼,吃野味在行,打野味就是外行了,別看我們提著手槍,可是這只是為了過過槍癮,而且前段日子網從德國進口了一批新式自來礙手槍。正好趁著這斤,機會試試槍,免得被外國奸商騙了,怎麼說咱們的革命經費也是來之不易,好鋼用在刀刃上。”

    見趙北與孫武、居正等人都是眉開眼笑,宋教仁心里也是一陣輕松。

    實際上,就在前段時間,趙北和共進會還為了湖南、貴州省政的事情鬧著別扭℃黔事變之後,共和軍一路南進,迅速平息了君憲派的武裝叛亂,控制了湖南、貴州的大部分地區,共進會雖然也走進軍神速。但是畢竟實力有限,僅僅奪回了湘南、黔南的小部分地區。共進會消共和軍撤回湖北、四川,由共進會重新控制湖南、貴州,但是趙北不答應,雙方鬧得很僵,但是共進會理虧,確實也找不到什麼好理由趕走共和軍,畢竟湖南、貴剛剛剛平息戰亂,地方秩序混亂,就靠共進會那幫殘兵敗將,無論如何也無法控制局勢,不要說共和軍不願撤。就是他們肯撤,制憲會議里的革命黨人也不會答應。

    在南方的革命黨人看來,湖南、貴州之所以會發生事變,與共進會的短視有直接關系,如果不是共進會措置失當的話,湖南、貴州也不會經歷如此一場變亂,如果不是共和軍行動迅速的話,恐怕南方革命勢力將遭到嚴重削弱,所以,在革命黨人看來,與其讓虛弱的共進會主政兩省,還真不如將這兩個省份交給共和軍方面打

    “正”斗竟共和軍也算是革命陣營里比將湖南、貴州噴…。佔世凱一個鼻孔出氣的君憲派好得多。

    如此一來,共進會就很孤立,得不到什麼種,目前只能控制湖南南部的數十個縣,以及貴州南部的數十個縣,靠著那點搜刮來的軍費勉強維持著兩萬多人的部隊,但是這點軍費只能用來糊口,軍餉無法發放。欠餉一月,軍心動搖,原本打算向雲南進軍打垮陸榮廷的方案也無法實施了,共進會現在走進退維谷。

    “聯合陣線”組建之後,共進會里的不少人都催促著共進會盡快將部隊改編,統一編入聯合陣線,接受趙北指揮,以便從共和軍方面得到協餉和武器彈藥,但是孫武始終下不了決心,因為這樣一來的話,他的共進會將在實際上失去對部隊的指揮權和管理權,那麼,共進會就會變成黎元洪的共和進步黨,徹底成為一斤小“要嘴皮子”的政客集團。

    孫武遲遲不同意把部隊交給趙北指揮,底下那班將領多半很不滿意。已經有人在串聯了,想把孫武排擠出去,另外推舉一位領袖,對此。孫武和居正都很著急,迫不得已,兩人只好作為共進會的全權代表,到長沙與總司令談判,爭取體面的走下這個台階。

    對于趙北和共進會之間的分歧,宋教仁也很清楚,他是站在趙北一邊的,因為他清楚的認識到,如果不解決南方軍令的統一問題的話,那麼南方就是一盤散沙,在這一點上,他和趙北的著眼點基本相同!那就是必須盡快將南方這些五花八門的軍隊統一組織起來,由一個聯合司令部進行統一指揮。

    雖然有些人擔心因此造成趙北實力的膨脹,但是宋教仁認為,目前南方革命勢力的主要敵人是北方的北洋集團,至于同為革命陣營的趙北。只能當成盟友團結。

    現在看到趙北與孫武一副輕松模樣,宋教仁認為他們可能已經達成了協議,共進會的部隊可能很快就會整編進聯合陣線,聯合陣線的量將得到進一步加薦,與北洋集團對話的底氣更足。

    共進會的問題解決之後,就輪到同盟會和光復會控制的武裝部隊了。宋教仁此次趕到長沙,這正是他的主要任務。

    不過沙灘上確實不是說話的地方。趙北與眾人略微聊了幾句之後,便帶領眾人重新走回插林,在一間翠竹搭建而成的茅屋中招待貴客。並吩咐田勁夫命人整治酒宴。

    “諸位今日好口福,譚祖庵的家廚曹敬臣就在插子州上,他的湖南菜很是地道,我叫人請他過來,為咱們掌勺。”

    趙北坐下,先說了幾句無關的話。

    譚人鳳看了宋教仁一眼,見他仍是一臉微笑,忍不住說道︰“委員長。這個譚延回是湘黔事變的參與者,如今不對他進行審判,已是格外寬容,為何還要將他拉進湖南籍國會議員競選團?”

    趙北愕然,看了眼宋教仁,說道︰“鈍初,石老不知道這件事?”

    宋教仁嘆了口氣,對譚人鳳說道︰“石屏,所謂“水至清則元,魚。人至察則無徒”咱們搞政治的。就是要看清局勢,最廣泛的建立同盟,拉鑼數人,孤立少數人。只有這樣,國會選舉中我們“聯合陣線。才能十拿九穩。譚祖庵固然參與了湘黔事變,可是他只是一個議長,沒有直接對革命黨人下毒手,對于這樣一個文人,我們是應該挽,救他的,何況,討逆軍能夠和平接管長沙,這譚祖庵是立下大功的,劊子手黃忠浩能夠落網,譚祖庵也走出過力的,功過相抵,過去的事情就既往不咎吧。”

    “鈍初,你這種觀點乍看不錯,實則大謬,雖說“聯合陣線。的成立就是為了團結多數,但是對于那些藏在背後的敵人,我們也必須看清楚他們的面目,防止被他們暗箭所傷。”

    譚人鳳對宋教仁毫不客氣的批評引起了孫武、居正等人的共鳴,紛紛發言,聲討譚延田的罪行,並對宋教仁的“團結政策”很不以為然,畢竟,湘黔事變中,受傷最深的就是共進會,他們對譚延囪恨之入骨,對君憲派政府里的所有成員都恨之入骨,極流張全部殺光。

    對于共進會的憤怒,趙北可以理解,但是他也不同意趕盡殺絕,在他看來,宋教仁的看法是正確的 在譚延刨這幫人還有利用價值,既然現在聯合陣線嚷嚷著要搞議會斗爭,那麼就不能讓這幫人走投無路。不能逼著他們完全倒向袁世凱。

    這是斗爭策略,與正義、公道無關。只與利益有關,在這上頭,孫小武、居正還是太嫩了點,譚人鳳是江湖義氣太重了些,也只有宋教仁這樣的職業政客才

    不過趙北並不相信什麼議會斗爭。他是穿越者,很清楚這個時代需要什麼,更清楚袁世凱是什麼玩意≡于一個只相信武力的舊式官僚來講。袁世凱唯一能夠听懂的政治語言就是戰場上的炮聲,更何況,袁世凱只是一個國內的敵人,在國外。更多的敵人在等著中國的愛國者,這個時代本就是鐵血的時代。

    對于譚人鳳等人的批評,宋教仁虛心接受,但是初衷不改,仍然堅持將譚延田吸收進聯合陣線,眾人也是無奈,但同時也領略到這位宋先生綽圓滑的性格,這樣的人在日本、美國或許可以成為一名出色的政治家,但是在這個國家不行。

    結束了對譚延田前途的談論。宋教仁從手提包里摸出幾份公文,交給了坐在對面的趙北。

    “請委員長過目,這是同盟會、光復會武裝部隊的整編方案〈照這個方案,一共四個師的部隊,正是共和軍提供協餉的那四個師。其他的部隊暫時不整編進聯合陣線,作為地方部隊彈壓土匪,維持地方秩序,所需經費由各地自行籌集。”

    趙北接過公文,仔細翻閱,雖然距離他的期望還有些距離,不過這已經很不錯了,這四個師的基干都是原清廷新軍,軍事素質不錯。

    “共進會已同意整編為兩個師,加入聯合陣線,目前番號也未定,就與這四個師一同確定番號吧。另外。關于這支聯合武裝量經費來源的事情,還是要進一步討論,僅靠湖北、四川的財力不足以峙這麼多的部隊,各省都需要籌集些軍費,責任與義務畢竟是密不可分的。”

    趙北合上公文,向前一堆,請孫武、居正過目。

    孫武問道︰“听說共和軍的部隊有甲種師、乙種十分,不知我們這些新整編的部隊屏于哪一種部隊?”

    趙北說道︰“共和軍正規部隊的甲種師小乙種是根據戰斗力和革命性而分的,兩種部隊的軍餉標準不同,編制不同,武器編制也不一樣。目前共和軍第一、第二兩個是甲種師,第五師因為在討逆戰爭中表現出色,現在已決定改編為甲種師,除了這三個步兵十外,其他四個步兵師全都是乙種師〈照我的觀點,新加入聯合陣線的部隊一律編為乙種師,然後根據實際表現。從中選拔部分改編為甲種師,部隊的待遇與共和軍完全一樣。”

    “如何確定戰斗力呢?”居正問道。

    “這個容易⊙部隊拉到湖北或湖南,與共和軍的甲種師進行對抗演練,打平既為甲種師,戰敗就是乙種師。為達到演習的公平性,演習的裁判軍官由非參演部隊派出。共和軍總參謀部也派軍官監督,內行看門道,外行看熱鬧,一支部隊戰斗力到底強不強。在職業軍官眼里那是很清楚的,糊弄別人的結果只能是糊弄自己。”

    趙北的安排有些讓人意外,不過卻也很有道理,作為外行。宋教仁和譚人鳳首先贊成此議,孫武、居正雖覺這個辦法比較公平。但是兩人趕到長沙,整編部隊還是其次,主要目的是為了討餉,現在共進會部隊軍心不穩,再不發餉的話,誰也不能保證不鬧兵變,萬一造成地方局勢混亂,共進會也別想在聯合陣線里混了,這個政治聯盟里的人打仗不行,可撒潑罵街卻是行家里手。不然的話也不會叫他們去競選國會議員了。

    “軍餉的問題好辦,你們前腳拍發通電,宣布把部隊交給聯合陣線。我後腳就給你們撥餉,每個兵每月兩塊現大洋,絕不拖欠!”

    趙北的話讓孫武和居正放下心來。不過再人又追問了一個問題。

    “關于聯合指揮的事情,不知委員長怎麼安排?”

    “這個簡單。成立聯合司令部。設二十名高級軍事參議,組成“軍事參謀處”另設軍事顧問若干,軍事顧問均由各師長擔任,這些人組成“軍事顧問團”無論參謀處還是顧問團,所有成員均對軍事事務有發言權。聯合司令部最高軍事長官為一名總司令,由軍事參謀椽名推舉,獲得軍事顧問團一半以上贊成票後,即可就任,總司令對聯合陣線部隊擁有唯一最終決策權。”

    趙北的話里意思很明白,在座眾人也听得清楚。

    顯然,唯一有資格出任聯合部隊總司令的只能是趙北,因為他手下的部隊最多,師長也最多。

    著起來,“委員長 要兼任“總司令”了。

    論抓權,別人還真不是總司令的對手。
pan0413 發表於 2011-4-3 21:10
第301章  山海關前

    廣熱的風裹挾著漫漫黃尖從關外吹來,將天空變得片昏只,用明是正午時分,但這光線看上去卻如同傍晚一般。

    這?是山海關,南關火車站。

    連接北京與奉天沈陽的京奉鐵路就從這里經過,這南關火車站就是京奉線上最重要的交通中轉站。

    京奉鐵路是由以前的關內外鐵路延伸而來,而關內外鐵路在修建之初考慮到京城的安全,清廷從一開始就沒打算將這條連接關內與關外的鐵路連成一條直線,所以,這山海關站非常特殊,它既是關外鐵路的終點。也是關內鐵路的起點,換句明白點的話來講,乘坐火車走關內外鐵路的話,到山海關站的時候無論是乘客還是貨物,都必須在這里換車。

    乘客換車較為方便,麻煩的是貨物換車。

    這年頭沒有集裝箱的概念,所有的貨物,無論是土貨還是洋貨,無論是整貨還是零貨,全都散裝在車廂里,搬上搬下全靠人力,到了山海關火車站,這貨物的換車就是一個系統工程,好不容易將貨物從火車上卸下,卻也未必立即就能裝上另一列火車,這得排車次,可是貨物卸下車,總不能就這麼堆在露天堆棧里風吹日曬,得找地方存放,因為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等到車次。

    如此一來,這山海關火車站就興起了一個新興行業小小貨棧業,私人貨棧業。

    山海關貨棧業的主要業務就是替客戶代辦貨物轉車事宜,貨物的裝車、卸車、保管,車次手續的申請代辦”諸多事宜均由貨棧方面一手代辦,不需客戶操多少心,一句話,只要給了貨棧銀子,這貨物就能順順利利、妥妥當當的裝上火車。運到它該去的地方,這山海關貨棧就是沒門沒路的小商人必不可少的經商工具。

    關內外鐵路擴展為京奉鐵路之後,雖然兩條鐵路終于連接起來了,理論上可以實現客貨直達,但是由于運力不足,貨車在南站還是必須停靠,如果車次排不上的話,這車上的貨物還是得換車,于是這山海關的貨棧業並未隨著京奉線的連接而衰落,雖然也說不上興盛,但至少靠貨棧業吃飯的人還能捧住手里的飯碗。

    今日天不亮就專起了大風,一直吹到中午也沒見消停,因為風沙彌漫。看不清信號燈,京奉線上運行的列車不得不減慢了速度,車次完全被打亂,不僅客車晚點,旅客滯留,而且這停靠在山海關南站車站的貨車也格外的多,不少心急火燎的貨主滿世界的躥,聯系貨棧派人去車站卸車、存貨,這自從革命之後已清淡了不少日子的貨棧生意也立刻火爆起來。

    不過這些貨主很快發現他們無法召集到足夠的人手卸車,因為多數貨棧的伙計和掌櫃都被派了公差。正在山海關外的北站卸車,一時半會兒根本抽不出人手到南站幫忙。

    貨主們好奇的一打听,這才得知,那北站火車站來了幾趟軍列,據說是要調往天津的,但是由于車次的問題,無法馬上南下,所以只能先將車上的軍用物資卸下,以便調過頭回奉天,把那些還沒運過來的北洋軍部隊盡快接到天津。

    東三省現在還有北洋軍?曹混的第三師不是早就調到京津一帶了麼?

    貨主中不乏闖關東的暴發戶≡于東三省的情形並不陌生,有好事者特意跑到北站車站一瞧,又罵罵咧咧的跑回了南站。

    “呸!狗屁的北洋軍!那不就是張作霜、馮德麟的胡子隊伍麼?說的好听點叫“閉隊”說得難听點叫“馬賊,!當年東洋小鼻子跟西洋大鼻子在東三省開仗,地方糜爛。遼西遍地土匪,雖然後來滿清朝蛻兵剿匪,可是官匪勾結,那土匪、馬賊是越剿越多,迫不得已,只好以匪治匪,這張作霜、馮德麟就是那時候招安過來的,每人手下幾千人馬~征西討了幾年,好歹是滅了大股匪幫,這張、馮二人也搖身一變。成了巡防營的統領了。可是土匪就是土匪,換了身狗皮,那還是土匪!”

    “噓!小聲點!現在共和了。袁大總統封了張作霜、馮德麟每人一個師長,現在,你得叫人家張師長、馮師長。”

    “張師長、馮師長?一瞧你就沒在奉天呆過。這“師長。是外人叫的,人家隊伍里頭可是叫著“張大帥”“馮大帥,呢。”

    “大帥?也不嫌寒磣。好好的不在東三省做土霸王,到南邊來做什麼?”

    “做什麼?做炮灰唄 在南邊的革命黨搞了個“聯合陣線”號稱黨員數百萬,軍隊數十萬,兵強馬壯,要跟袁宮保爭天下呢,北洋軍兵不夠,就把張作霜、馮德麟的隊伍給調過來了,指望著這幫綠林好漢跟那幫革命黨死磕呢。”

    “莫談國事,莫談國是。喝酒,喝酒。”

    到北站打听消息的貨主們趕回了南站,在貨棧一條街的酒鋪里聚在一起嘀咕,一邊喝著高梁酒,一邊談論著南北局勢,貨棧外頭是風沙漫天,貨棧里頭卻是酒香四溢,如今這年頭,借酒澆愁的人可不在少數。

    猶籌交錯中,兩斤,金發碧眼的洋人走進了貨棧一條街,大熱的天。卻是衣帽整齊,在漫天黃塵中顯得格外與眾不同。

    這兩個洋人一個叫司戴德,一個叫馬文,都是美國人,前者是美國駐奉天總領事,後者是他的助手兼翻澤。

    “知道麼,馬文,這間酒店讓我想起了堪薩斯的鄉村再館。”

    司戴德在一間酒鋪前駐足,仰起頭眯著眼,在那招牌上逡巡著目光。

    馬文抬起頭,看著招牌說道︰“除了里頭著酒鬼!外。我看不出紋里與美國酒館有什麼相同凶生 在離發車時間還有兩個小時。我建議我們進去坐一坐,或許他們這里有啤酒,我們可以帶一些回車廂,讓那幫悶悶不樂的公使館政客開心一下。”

    兩人一前一後進了酒鋪,不過這里並沒有啤酒,所以兩人只好點了兩杯茶,看著碟子上的那幾塊中國式糕點發愣。

    “馬文,我記得我點得是糕點。”

    司戴德用手指捏起一只小包子,好奇的看了眼馬文。

    “先生,這里只有這種“糕點”而且,中國式傳統糕點基本上就是這種東西。”馬文眨了眨眼。

    “馬文,你的中國話說得不錯,可是關于中國的傳統文化了解得很有限,中國北方糕點和南方糕點是不一樣的,這就好象是中國的南方人和北方人一樣,他們的性格完全不一樣。”

    司戴德將小包子放回了碟子里 起茶杯,但卻沒踫嘴唇,開始發表他的見解。

    “中國的北方人粗豪,而中國的南方人細膩,所以,他們做出來的糕點也完全不一樣,北方糕點講究實惠,只要能吃飽就行,而南方糕點講究好看,而且為了追究細膩,不惜舍棄一些實用性。就拿這個包子來說。讓北方來做,有面有餡就行了,但是南方人或許還會在花紋上做些手腳,而且還會給這只包子起一個非仇致的名字。”

    對于司戴德的見解,馬文並不同意。

    “先生,據我所知,中國北方的飲食文化也是一門學問,就拿滿州王朝來說,雖然他們的皇帝是正宗的中國北方人,可是他們吃的食物也是很有講究的,據參加過宮廷宴會的外交官說,滿洲王朝的皇宮里有許多精致得讓人不忍下咽的菜肴。”

    “馬文,那是兩百年南北文化交流的結果,在統治這斤小國家之前,滿洲皇帝的宮廷宴會一定非常簡陋,或許,烤駱駐肉是他們唯一可以拿的出手招待貴賓的菜肴。”

    兩個對于中國文化一知半解的美國人坐在桌邊爭論著中國文化的傳承。正為中國人古代是否是分餐制而辯論時,那酒鋪門口人影一晃,又走進來兩個洋人。

    不待酒鋪伙計上前招呼,司戴德已站起身,向那兩人打招呼。

    “嗨!!能在這里踫見你。太讓我意外了。”

    那兩個網走進酒鋪的洋人顯然也有些意外,前頭一人急忙走了過去 司戴德和馬文打著招呼,並為身後那名同伴引見。

    “領事先生,能在這里遇見您,我非常榮幸。這位是貝松昌克先生。他是法國人,曾經是船長,在中國已經呆了許多年頭,現在,他是一家進出口貿易公司的經理,此次到北方來,是打算在南滿地區開設分公司的。”

    四個洋人就在這張酒桌邊落座,互相打听對方為什麼會出現在山。

    “莫理循先生,你到山海關來做什麼?現在中國的國會選舉正進行到關鍵時候,你怎麼會跑到這里呢?該不會是打算去滿洲吧?”

    “領事先生,你是在開玩笑麼?在這樣一個國家,這樣一斤小時代,決定這個國家前途的不是國會里的那些議員,而是軍事強人指揮的軍隊!我到山海關,是打算去奉天。听說有兩個新編步兵師即將南下,我是去采訪的,至于國會選舉的事情,我前幾天已經關注過了。作為《泰晤士報》新任遠東主編,時刻關注最重要的熱點問題,才是我的職責。”

    “祝賀你擔任主編。其實你應該感謝美國人,沒有美國人發明的飛機,你的那篇關于共和軍空襲成都的報道恐怕是編不出來的,而如果沒有那篇報道,你也不可能擔任主編。”司戴德舉起了茶杯。

    莫理循也舉起了茶杯,身邊的法國船長也識趣的從口袋里摸出一只威士忌酒瓶,一口氣就干掉了半瓶酒。

    “領事先生,你又為什麼會出現在山海關呢?總不會是來旅游的吧?”莫理循言歸正傳。

    “其實我是準備去北京的,在山海關只是逗留片刻,等車次排好,我就去北京,向美國駐華公使先生報告關于錦曖鐵路談判的進展情況。

    “從日本報紙上的消息來看。日本政府對于錦緩鐵路似乎持反對立場。”莫理循試探了一句。

    “可是請別忘了,東三省是中國的領土,在錦瑰鐵路的問題上,日本並沒有發言權~三省總督徐世昌先生對于這條鐵路非常感興趣,有他種,這條鐵路完全可以修建起來。

    “可是據我所知,日本政府現在正在加大對袁世凱的種力度,袁世凱難道會為了一條鐵路而與日本交惡麼?而且英國也和日本立場相同,他們反對非協約國集團的國家染指中國鐵路,美國也不例外︵英國、日本種,袁世凱未必會給美國商人機會,徐世昌是袁世凱的下屬。他恐怕不會違背袁世凱的命令。”

    “莫理循先生,國際政治是很復雜的,不是幾句話就能說明白的。鐵路的事情就讓那些大人物去操心吧,我們還是談一談路上的風景吧。”

    司戴德很明智的結束了這個話題,雖然表面上絲毫也不關心鐵路的問題,但是內心卻非常的焦慮。

    作為美國駐奉天總領事,在結束了關于粵漢線、川漢線的奔走交涉之後,司戴德就返回了奉天,接受了一項美國國務院交代下來的新任務︰全權主持“諾克斯計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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