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西傳奇之蠱婚 作者:清風淺笑(連載中)

WLO1788304 2011-7-31 14:04:09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12 18842
WLO1788304 發表於 2011-7-31 15:15
第三卷 蠻苗蠱地 第六十一章 好事將近


  

  單調的這次“解蠱”之旅被大家當做笑話,到處傳說。有人跟穗穗娘談起這件事,她面子上淡淡笑著,心里卻是咬牙狠狠咒罵。

  也是他命不該絕!穗穗娘有些懊惱。

  看著眼前蕩漾著准新娘幸福的林卉,穗穗娘胸口的怒氣消退了不少,穗穗娘對自己說:既然老天都放過他,那就罷了。有什麼能比兒女的幸福更重要呢?

  熟悉的笑容,一點一滴浮上心頭,寨子里,縣城里,那些嬌豔的新娘晃晃乎乎從她眼前閃閃而過。

  自己真的老了!她感歎著,老了好,老了好!兒女們都成家了,我也該享清福。她把林卉拉到跟前,越看越喜歡。林卉羞羞地說:“伯伯,您找我有事嗎?”

  穗穗娘當著林卉的爹娘,說:“哎呀,這丫頭啊,我是越看越喜歡!來、來、來,我送你個東西,看你喜不喜歡。”說著,把手上的銀鐲子捋了下來,仔細擦拭著,微微舒了口氣,說:“這鐲子啊,我都帶了二十多年了,今天啊,我就把它送你了!”

  林卉娘看在眼里,樂在心里,只是忍在嘴上不說:“哎呦喂,這麼貴的東西,她怎麼受得起啊?”

  穗穗娘說:“這是我快過門的媳婦,有什麼收不得的?戴上,戴上!來,我給你戴上!”

  林卉喜著臉緋紅,不敢抬頭看穗穗娘,眉眼低垂,看著那溫滑的銀鐲子文文靜靜靠在自己的手上,喜歡的不得了,嬌澀的擺弄著。

  林卉娘對穗穗娘說:“看你把她慣的!”接著又叮囑道:“林卉啊,你婆婆這麼喜歡你,以後可要孝順啊。”

  林卉嘴里嘣不出聲,輕輕點了點頭,像小雞啄米似的,憨容可愛。

  出了林家大門,穗穗娘一點都笑不起來:這媳婦還沒過門,瑣瑣碎碎的事還需要她安排,這做娘的啊,從兒女一出世就有操不完的心,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哦!

  回到家里,黃博兩口子和大偉正在等她開飯。她心事重重,扒了幾口飯,還是女兒貼心,看著她神色反常,甜甜問道:“娘,怎麼了,有心事嗎?”

  聽到穗穗的聲音,穗穗娘就安心了不少。自從穗穗流產後,黃博的話越來越少,越來越沉悶。這個時候把話說直了,是不是不太好?

  穗穗娘意味聲長掃了女兒一眼,說:“你哥的婚事要趕上個好時候,你也趕快把身子養好了,到時候一家人喜氣洋洋的,好好的熱鬧熱鬧。”穗穗滿心歡喜應承著。黃博仍是面無表情,透不出暖色。

  穗穗知道黃博對哥哥頗有微詞,只能在單獨是時候彎彎曲曲地問:“今天娘說哥哥結婚的事,你……”

  沒等她說完,黃博笑著打斷她:“那是好事,你出面道喜就好了,我說話恐怕又會碰上釘子。”他掩飾的再好,也逃不過穗穗的明眸,那笑容中,幾分甜幾分苦他還是能掂量清楚。穗穗小聲問:“你是不是對哥哥有意見?”

  黃博舒了口氣,似乎想要連同心中的不快一起送出,卻是言不由衷:“沒有的事,別擔心,你只管養好身子。”

  穗穗心里亮堂著,她知道黃博是怕她擔心,故意避重就輕,她鼻子一酸,聲音顫抖著:“我知道你一直讓著他,沒跟他計較,明天我就跟哥說去!”

  黃博攔住她說:“別去,如果不是讓你受了那麼多委屈,你哥也許會對我好點吧!”穗穗爬在他肩上柔柔地哭了。黃博一點也不煩她哭,好那眼淚能將他的煩惱沖走。

  又是一個難眠的夜晚,這些日子,黃博也別無他求了,日子得過且過,不讓家人餓著就成了,要不要孩子已經不重要了,只要能讓他和穗穗平平安安過好下半輩子就好了。妻子擔心他和大舅子搞不好關系,沒關系,他能恬下臉來,大不了就是一句刺兒話!

  第二天,黃博見著大偉的時候,真個兒擠出了笑容,說:“好啊!”

  大偉自然詫異,倉促之下也回了半個笑臉。閑下來的時候,他仔細想了,那黃博也沒什麼不好?雖然因為以前的齷齪連累了穗穗,但他對穗穗的好也是眾所周知的,我這個做舅子老這麼跟他僵下去,這個家也不好受。喜事當頭,何必還讓過去的事焦心呢。

  這樣想著,他如同茅塞頓開,竟然跟黃博有說有笑了。

  穗穗和娘親自然對此喜不勝喜。

  過了幾天,穗穗娘到底還是憋不住,跟大偉說了:“婚事往後排吧。”

  大偉一驚,張口叫了半句:“娘——”漲紅了臉。

  他娘親說:“你也別怨我,我也是想讓你風風光光討個婆娘。現在的房子是妹妹的,讓你用來接新娘多多少少有些不合適,老家的房子又太寒磣。娘想啊,給你在縣里弄套房子,讓你和你的新娘子自己去過小日子。”

  大偉低頭不語,穗穗娘看穿了他的心思,說:“定下來的親你還怕他們反悔嗎?要不這樣,先讓林卉走婚,一年後有了孩子再辦場熱鬧的?”

  大偉的臉羞得通紅,像個大番茄。他娘知道這孩子的心思,也不追問了,自個做事去了。

  林家對這事爽快得很,他們說,收了人家的聘禮,女兒就是人家的了,只要她自己同意,這事情就成!

  林家姑娘不出主意,穗穗娘笑著說:“早晚都是大偉的人!幫你們把該弄的東西弄好,你放心過來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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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蠻苗蠱地 第六十二章 單調之死


  

  穗穗娘到底還是憋不住,跟大偉說了這番話:“婚事往後排吧。”

  大偉一驚,張口叫了半句:“娘——”漲紅了臉。

  他娘親說:“你也別怨我,我也是想讓你風風光光討個婆娘。現在的房子是妹妹的,讓你用來接新娘多多少少有些不合適,老家的房子又太寒磣。娘想啊,給你在縣里弄套房子,讓你和你的新娘子自己過小日子去。”

  大偉低頭不語,穗穗娘看穿了他的心思,說:“定下來的親你還怕他們反悔嗎?要不這樣,先讓林卉走婚,一年後有了孩子再辦場熱鬧的?”

  大偉的臉通紅的,像個大番茄。他娘知道這孩子的心思,也不追問了,自個做事去了。

  林家對這事爽快得很,他們說,收了人家的聘禮,女兒就是人家的了,只要她自己同意,這事情就成!

  林家姑娘不出主意,穗穗娘笑著說:“早晚都是大偉的人!幫你們把該弄的東西弄好,你放心過來就是了!”

  這邊是喜氣洋洋籌備婚事,而廣州那邊卻是驚恐萬分?

  事情就發生在單調身上。而且死得蹊蹺。

  那單調從本地人口中探得自己未曾中蠱,自是歡天喜地,若換了別個自當弄上兩壺好酒,爽當當地慶賀著,可是他是謹慎慣了,接下來的兩個月仍是滴酒不沾,煙不過嘴。看著看著臉色好些了,疼痛卻從腹部席卷而來。

  這次他先去看了那江湖醫師,醫師往他小腹摁了幾下,疼的他求爺爺告奶奶。那醫師說:“你有多久沒有排便了?”

  他這麼一提醒,單調才想起來,這幾天,上洗手間的次數的確少了很多,基本上也是小廁。

  江湖醫師說:“怕是便秘。我給你開點瀉藥吃了就沒事了。”

  誰知,那藥下了腸子,更是翻天覆地的痛。家里人看了心疼不已,慌忙將他送去了醫院。醫生給他做了檢查,詫異道:“這症狀,像是吃了觀音土!”

  單調出了一身冷汗,凡是苦難人家出生的,怎麼會不知道大名鼎鼎的觀音土?那觀音土呈白色,不能被消化,因而也不會餓肚子,由于不能被吸收,因此也不能被排泄,中國鬧饑荒的時候,窮苦人家找不到出路,就服用觀音土,活活得被撐死。

  但是單調的病又有些出入:其一,他未曾服用過觀音土,這幾天的飯菜都是家里人里里外外張羅的;其二,他並未覺得進食減量,反而食欲大增,甚至常常喊餓!

  醫生看了江湖醫生給他開的方子,一時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只好勸他少吃為妙。再憋了兩天,單調又餓又痛,而醫生們仍是束手無策。

  在饑餓和恐懼面前,人最容易喪失理智。

  單調終于按耐不住了,他吩咐家人備上最好的飯菜。家里人苦苦勸之,他說:“我這病,還能拖幾天?即使我真的就這麼去了,好歹還能做個飽死鬼!”

  家里人只好含淚而為,醫生聞訊趕來,勸道:“何苦呢?拖上兩天是兩天啊!”單調苦笑道:“不必了,是有人來叫我了!既然當初和他們稱兄道弟,如今剩下我一個人,他們不甘心吧!我單調做了這麼些年的牆頭草,也該講一回義氣了。”

  眾人見他說得斬釘截鐵,不知道從何勸起,只得眼睜睜看著他暢酣而食。

  翌日,單調死了,臉上平靜如水,沒人能聯想到他死前承受了多大的恐懼。偶有醫生竊竊私語說其詭異,定有他人斥之——學術之地不應出此無稽之談!

  剖之,胃中酸液過濃,腸道阻塞,其他並無異常。

  生前的湘西之旅成了眾矢之的,人們輕易將其與湘西之蠱掛上鉤。人言之中,衣著素白的科學驕子表面上雖不願意提及湘西蠱術,內心卻有種壓抑不住的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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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蠻苗蠱地 第六十三章 年輕氣盛


  

  學術這東西,從某種角度上說,跟商業行為沒什麼兩樣,都是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

  就在眾人為此揣測不定時,廣州醫學界最有前途的學術新星,卻對此產生了濃厚的興趣。不是別人,正是上次在湘西被人屢屢奚落的那個白衣青年——韋方。

  說起韋方,廣州醫學界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啊,父母都是頗有名氣的知識分子,本人在國外渡了一層貨真價實的黃金,是真材實料的海歸派。

  韋方可不管什麼邪不邪的,他聽說了湘西神秘的三大傳說——趕尸、蠱術、落洞,興沖沖地跑過去卻湘西一無所獲,回來後他一直對此念念不忘,總想再去一次湘西,恨不能將那些稀奇古怪的事情都弄個一清二白。

  聽了他的打算,母親則憂心忡忡:“我聽說前些日子有人在湘西被活活打死了,那些土匪萬一對你起了歹心怎麼辦啊?”韋方說:“我又不是第一次去湘西了,那邊人說話是不怎麼客氣,但是心地也沒有傳言中的那麼壞,我自己注意一些就可以了。”

  母親還是不放心,說:“我還是不放心。照我看來,那些趕尸啊蠱術的事你最好也不去,聽說那些東西詭異的很,不小心也是會出事的。”

  他父親卻報了開放的態度:“湘西是落後地區,那里的人又多是少數民族,很多東西可能是他們誇大言辭了。你這次去要准備充分一些,別再向上次,只顧游山玩水。”——原來韋方並沒有向雙親提及受奚落的事,只是簡單了描述了湘西風景如何精彩,苗家風情如何異美。父母對兒子又是深信不疑,也沒有去細想深究。

  韋方一邊暗自慶幸,一邊為湘西之行做准備,卻在臨行之前,得知父親向湘西的警局掛了電話,要他們在“適當”的時候保證韋方的安全。

  韋方對父母的安排不以為然,覺得這件事情自己小心點就能應付了,父母還把他當孩子看,不過,他並不反感,多條人脈好辦事嘛。

  這個時間正趕上七月悶熱的湘西,空氣中的水分不知不覺粘在身上,整個人都像潤水的海綿,疲軟疲軟,打不起一星點兒精神。

  給父母報了聲平安,他就興沖沖趕往單調曾經去過的小縣城。

  大部分時候男人們都慵懶地躲在樹蔭底下,或坐或躺,光著膀子,挽著褲腿,扇著草帽,睡著悶頭大覺。尚存姿色的女人們穿著貼身的小汗衫,偶爾從家門口探出腦袋,眯起炯亮的眼睛四處搜尋這貪玩的孩子,然後拖長聲調,凶凶地朝准方向罵道:“你這個砍腦殼死的!玩得都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趕快回來!”倘若有孩子哭了,樹蔭下的男人們就不失時機起哄,教孩子說些油水髒話。有的孩子只顧哭,眾人覺得無趣,孩子母親也會覺得丟人,顧不上許多,沖出來把孩子強抱回家。有的孩子喜歡嫌臉,真個兒學了那些罵人的頂了回去,自然少不了被輪上一巴掌,起哄的男人們就很有成就感地笑得更厲害了;倘若有孩子僥幸躲了過去,進屋後也是少不了一陣抽。

  至于那些老態蹣跚的苗婆,卻是少了許多顧忌,半透明的汗衫遮不住奶子的顏色,若是撩起衣角,那腫瘤般下垂的東西更是囂張地肆無忌憚。

  韋方不小心碰上這種風景,羞赧萬分,恨不能想將眼珠子摳下扔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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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撲朔迷離 伏筆


  

  故事發展到現在,已有太多太多的疑惑。

  首先,眾說紛紜的蠱術,誰能將它一語道破?

  其次,如果真的是草蠱婆下蠱,那麼憩園游的那怪老頭為什麼會在談論蠱的時候重點提及不要惹怒“本地人”?到底誰會下蠱?

  再次,人們認為草蠱婆:“眼睛發紅,是家中異常乾淨,且人丁不旺。”穗穗娘有草蠱婆的特征嗎?如果她是蠱婆,那麼她是怎樣學會蠱術的呢?

  第四,如果真是穗穗娘下的蠱,她的殺人動機是什麼?前面死去的人都是她殺的嗎?還包括與他同床共枕了二十多年的丈夫?

  第五,如果周溫,單調被下蠱了,為什麼死的各有所異呢?還是他們被不同的人下蠱了?

  第六,韋方一心想在不觸怒本地人的情況下安穩調查此案,他能否做到?又如何將此案點破?

  第七,穗穗在潛意識里對親人和好友的死去心懷芥蒂,她能否鼓起勇氣面對現實,又能否得到想要的幸福?

  第八,那擅長巫術和張道師又身藏何種玄機呢?能解疾病、甚至請神壓鬼?

  第九,二十年失蹤的母親,能否留下一些蛛絲馬跡?

  第十,群山環抱,綠水相擁的湘西,還有多少光怪陸離的事深諳其內?

  種種怪誕,即將揭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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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撲朔迷離 第六十四章 磨合


  

  韋方找到了楊局長。

  楊局長將他上下打量一番,贊美之詞由衷而溢:“早就聽說韋醫生才華橫溢,年輕有為,今天總算見到真人了!果然氣宇軒昂,品貌不凡啊!”

  韋方淡然一笑,說:“那是他們誇大了,我不過就是一個小小的醫生。”

  楊局長感歎著說:“醫生好啊,說出來不怕你笑話:這地面上,有多少人莫名其妙的死去,查來查去也查不出個名堂,堆積如山的案子就那麼無疾而終。那些奇奇怪怪鬼鬼神神的事我是不信,哎,偏偏有又奈何不得!”

  楊局長這話完全是肺腑直言,韋方卻不屑一顧,認為那不過是推脫責難,對他不起半點好感,不冷不熱的應對著。

  楊局長心眼實在,腦子里只裝他的那些案子,全然沒有察覺韋方不屑的神情。這番情景,王龍淨收眼底。他嘴上沒說話,心里卻是窩了一肚子的火。

  別了韋方後,楊局長還在不停嘴的誇著他,王龍忍不住了,說:“他未必就那麼好啊?”

  楊局長說:“人家是留過洋的,渡了金的海歸!”

  王龍裝糊塗,說:“他就是鑲了鑽石,還是只王八!”

  楊局長啞然失笑,不去計較他的尖酸刻薄。心里暗暗想到:“有他的幫助,湘西那些奇奇怪怪的事多少能看出些端倪吧?”當然那這話是不能跟王龍說的,王龍雖然有時候愛發小脾氣,過一會兒就沒事了,如果他要是聽到這種話,絕對不是發發脾氣就能解決的。

  他隔三岔五跑過去看看韋方缺什麼少什麼,恨不能搬一卷鋪蓋跟他一起住。這對于喜靜的韋方來說無疑是個致命的騷擾,他也試著含含蓄蓄弄了些影射,偏偏楊局長對此遲鈍著,照樣傻乎乎圍著他轉。

  韋方也察覺到了,除了楊局長,其他人似乎並沒有什麼好感,最多就是對他點頭打下招呼。不過他天生了一副傲骨,逼著自己強挺了兩三個星期,很快就擺脫了原來眾星捧月般的生活。對楊局長,他也換了方法,不再為此煩惱著,反而借著機會向他打聽湘西的怪事。

  韋方一吐為快:“從醫學角度說,人死後,各個部位也就喪失了活動的機能,也就是說死人關節的活動可能性微乎其微的,他們是怎樣讓尸體走動的?再說那下蠱——按照他們的說法,蠱婆先把蠱毒塞在指甲縫里,再伺機下給被害者,那麼微小的含量,很難對人體產生反應,又怎麼能害死人呢?”

  楊局長茅塞頓開:“我一直覺得這里面有蹊蹺,卻半天說不出個所以然來,聽你這麼一說,覺得整個人清醒了。”

  韋方說接著:“其實我們現在所看的魔術大部分就是從巫楚之術的分支,你說,趕尸和巫蠱會不會跟魔術也有相同之處?”

  楊局長思索了一下,謹慎地說:“韋方啊,我覺得這跟魔術還是有些不同的,有些東西你看著,分析著,從科學的角度確實說不通,但是有的時候卻又偏偏行的通。沒有一些現實的基礎,這里的人也不會那麼崇敬巫術。”

  他的話讓韋方想起了另一件事,問道:“楊局長你記不記得,三個月前有兩個廣東人死在這邊?”

  楊局長心一揪,他最怕別人問起那些無果懸案。所幸,韋方另有關心:“你能說說那兩個人是怎麼死的嗎?”

  楊局長扁扁嘴巴,照實說了:“他們是在本地鬧事被攻擊的,其中一個等不起急救就死了,另一個麼……死的有些古怪。”

  韋方像被打了興奮劑,眼鏡都快要從鼻梁上滑下來了,問道:“怎麼個古怪?”

  楊局長不明白他為什麼那麼興奮,韋方也不加隱瞞,說:“實不相瞞,當時他們是三人結伴同去,卻只有一人活著回到廣州,那人最後也死了,死得古怪,拼命叫餓,卻不能排泄,居然叫屎尿給活活憋死了!”

  楊局長眉頭打上結,說:“這就奇怪了——在這地方出事的那個胖子,死之前沒有任何征兆,前一刻還好好的,後一刻就突發急症。據當事人說,死者當時面部扭曲嚴重,全身肌肉收縮,事發前後不超過一刻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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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撲朔迷離 第六十五章 圍繞死亡的種種疑惑


  

  韋方愣住了,喃喃道:“這就怪了!”

  楊局長不解,說:“什麼‘怪了’?”

  韋方話只說了半截:“我見他們死得古怪,懷疑他們中了這里的蠱術……”

  楊局長說:“是有些古怪,我們也懷疑!你們有沒有在尸體上查出什麼?”

  韋方歎了口氣,說:“什麼也沒查出來,我就是來這里找找頭緒的。”

  楊局長說:“哎!真是對不住啊,我們也查不出來!這里的人只要是被認為中蠱的,不是四處求人解蠱,就是等死,很少有人去投醫的。”

  韋方說:“想起來了!我聽人說,廣州的死者生前曾專門來湘西找人解蠱了,據說的蠱還真被解了,可是,他的死在廣州……確實是史無前例的!我們眾多的專家也不能找到蛛絲馬跡。”

  楊局長郭起嘴問:“解蠱?怎麼解的?”

  韋方便將單調試黃豆的事說了一遍。

  楊局長一拍腦門:“哎?這事我知道啊!原來是他啊!我原先一直以為是哪個不懂事的,還在奇怪:這段日子中蠱的人怎麼那麼多!那個人叫什麼?”

  韋方說:“單調!”

  楊局長仿佛解決了什麼重大問題,長舒一口氣,說:“另外兩個,一個叫周溫一個叫歐達,被打死的叫毆打,死得古怪的是周溫!加上他就是當日惹事的三人!當天晚上給廣東打電話的一定是他了!我一直想不通,這人在拘留室,那邊怎麼就收到風聲了呢?”

  韋方眼睛都要番到眉毛上了,這個局長,不但反應遲鈍,還找不到重點!他心里壓了口氣,還是努力將話題扭了回來:“他是提起過,他們三人在這邊惹了事,可是,那不是被人證實沒有中蠱了嗎?”

  楊局長知道自己的失神,忙點頭應道:“是,是有這麼一說!你是不是懷疑這里面有水分啊?”

  韋方說:“是啊,楊局長,你能確定黃豆能檢查出蠱毒嗎?”

  楊局長說:“這個,我也不清楚,不過我想有人可能知道。”

  韋方為之一震:“誰?”

  還能有誰?在這個地方,楊局長最相信的就是王龍了!

  王龍對韋方沒有多好的印象,看在楊局長的面子上,才耐著性子聽他把話說完。

  王龍說:“黃豆檢查?是有這樣的方法,不過不怎麼好用,遇上不怕苦味,不怕腥的人,那是沒用的!以前的窮人家請不起巫師和草藥師,就用這種辦法,不過現在很少有人用了!”

  韋方問:“那用什麼方法?”

  王龍解釋:“請道師或是草藥師,讓他們來斷定。”

  韋方問:“‘道士’?你們還信這個?”

  王龍白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道師!師傅的師!跟你們那個‘道士’不是一個性質的!道士是道教的,道師用的是巫術!”

  韋方本還想問下去,見王龍有些帶火氣了,一急,竟把話頭給忘記了,他安慰自己:算了,他說什麼就是什麼,也不會影響什麼!于是草草理了頭緒,又問:“他們怎麼檢查?”

  王龍見他還算識趣,也就不在原話提上打轉轉,口氣也緩和了,說:“我也不太清楚,道師和草藥師都是懂巫術的,不過這些東西不能亂學的。”

  韋方生怕惹王龍不發火,小心翼翼的問:“為什麼?”

  王龍被他那謹慎的樣子弄得哭笑不得,原來你小子也有放低身份的時候?仔細一想,韋方是留洋的高材生,性格又屬文靜,不愛跟人套近乎,也許是這樣,才會讓地位不如他的人覺得他孤傲。

  王龍感歎自己太敏感了,對韋方也不再苛刻了,說了直話:“在這里,巫術不是隨隨便便亂學的,凡是懂得巫蠱之術的人,後代都不強。”他怕韋方不明白,做了進一步的解釋:“就是說——學習巫術的人,不是沒有後代,就是後代落有天生的缺陷,比如癡呆啊、發育不全啊。這里面,選徒弟也是有玄機的。巫術師傅如果覺得哪個有潛質,就會問:“你後面有沒有人’其實這是種影射即是:你有沒有後人,如果被選中之人應了‘沒有’,那麼巫師就會將他帶走。因此很少有人能主動地學巫術。不過,都說據說巫師能和神對話,所以他們在這里很有地位。”

  韋方聰明,不但得到了表面的信息,還得到了他剛才想要的答案——原來懂巫術的都稱為巫師,而道師,只是其中的一個分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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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撲朔迷離 第六十六章 說不清楚的巫術


  

  見韋方聽得認真,王龍的成就感油然而生,知無不言。韋方趁熱打鐵,問道:“那些巫師究竟是怎樣的神秘?”

  這倒讓王龍有些為難了,現在的縣城里面已經很少見到巫師,他撿了很久以前的回憶,說:“我小的時候,家附近就住著一個巫師。平常的時候也不見他怎麼神秘,跟我們一樣,平時就忙于生計,閑話里扯的也是家里雞毛蒜皮的尋常事。只有在過大節,或者有人請他幫忙的時候才能見到他用巫術,只有那個時候才會覺得他很神秘。”

  韋方聽得津津有味,追問道:“他都會些什麼法術?”

  王龍想了下,說:“什麼法術?那我也不太清楚,別人請他,他很少拒絕的,好像什麼都會。”

  韋方問:“別人一般都請他做什麼?”

  王龍說:“那就多了,比如說:給死人引路啊,找那些失蹤的姑娘小孩啊,給別人驅邪解蠱啊,這些東西他從不拒絕的。”

  韋方意猶未盡,急切地問:“那他去幫人做這些事情,能不能成功啊?”

  王龍說:“這要看是什麼事情了。這死人引路的活我不敢說,但是,其他的,我確實看到他成功過。這些巫師也有些本事,不過是指頭掐掐算算,就能找到人失蹤的大概地方;只要看一眼病人,就能知道病人得的是什麼病,中的是什麼蠱,然後按照他的辦法,得再重的病都能好起來。”

  韋方詫異:“那麼神奇?”

  王龍得意極了:“那當然了!”

  韋方還是半信半疑,這些東西會不會跟那些封建迷信有異曲同工之處。但是如果這樣問的話,王龍又該上脾氣了。他繞了彎彎說:“你知道,在漢族地區經常有人擺上算命的攤子,專門給人卜占凶吉,這個……”

  王龍也不笨,接過話:“那是不同的,漢族的那些東西靠的是三寸不爛之舌,惑亂人心;可是這里的巫師不一樣,那些事情都是實實在在的,這失蹤的,能靠舌頭找回來嗎?這病重的,能讓舌頭說好嗎?如果巫師們耍的是嘴皮子,能讓我們服信嗎?”

  也是!韋方覺得自己想問題有些片面,更深的疑惑也被憋了下來,他要再想得透徹一些。

  王龍見他安靜了下來,反而有些不習慣,主動說道:“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韋方自然不會放過這個大好的機會,他將那日在梯子上遺留的困惑說了出來:“我聽人說這里有蠱婆會放蠱,也聽人說,不要隨便得罪這里人,不然會被人放蠱,到底那種說法可靠?”

  說實話,韋方的這些問題,都是這里人耳熟能詳的,很少有人對此質疑,王龍覺得這些的問題既平時又充滿挑戰性,可以說他很欣賞韋方的這樣的獨特的思考方式。

  他思索了片刻,說:“這兩種說法其實都沒錯。我們這里說‘無蠱不成寨’,蠱是一種很簡易的巫術,應該不止蠱婆會放,一些心術不正的人可能也會放。”

  韋方問:“不是說巫術是不能隨便學的嗎?他們這算哪般?”

  王龍說:“哎!這還用學嗎?我都會!將那些要做蠱蟲養到一定的時候,曬干磨成粉就成了!不過這更深的蠱術就要好生鑽研了。”

  王龍擰著眉頭,還是不明白:“怎麼才算更深的蠱術?”

  “這……”王龍也犯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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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撲朔迷離 第六十七章 地陪說蠱


  

  王龍還是頭一次和人認真地討論這種事情,很多熟悉的東西,突然變得陌生了。他坦承相告:“大家都是那麼說的,我也沒有認真考慮過。”

  談話就這樣郁郁而散。

  雖然韋方並沒有給王龍難堪,但是王龍卻給自己打了個心結,總覺得自己沒有將這蠱術的事情弄清楚,給湘西丟了臉,他絞盡腦汁想著聽說過的故事,久未碰觸的故事難免生疏了。偏又不能再去打聽——若是無緣無故問起來這種事情,免不了要遭人白眼的。如何是好啊?夜深人靜,他仍是翻來覆去,遲遲不能安睡。

  虧了他好運氣,第二天居然在吃粉的小攤上遇到了一個當地導游,王龍跟他本是閑聊瞎扯著,不知不覺就扯到蠱。

  王龍對地陪說:“現在做你們這行的,最賺錢了!”

  地陪說:“那可不是,遇上闊氣點的,還能給你些小費!”

  王龍說:“嘖嘖嘖!那真好,就那麼在山上寨子里打打轉,談談天,錢就到手了。”

  地陪說:“那你也想得太輕松了!不僅要領他們去寨子里,還要給他們介紹這里風俗啊,人情啊,嗓子都要說啞的!天天看一樣的風景,說一樣的話,那個煩啊!有時候讓他們還要求你唱山歌,嗨!這年頭,來旅行的都是些老頭頭老太太,對著他們唱,嗓子淨走調。”

  王龍笑,說:“權當練嗓子了!”

  估計這地陪對王龍也有些好感,敞開了胸懷說了直話:“你不知道啊,現在來旅游的人是越來越精了,專打聽這里稀奇古怪的事。”

  王龍心里咯噔沉了一下,馬上聯想到湘西的巫蠱之術,但他仍不露聲色,問道:“什麼事啊?”

  地陪說:“嗨!還能是什麼事啊?就是放蠱趕尸之內的巫術。”他壓低了嗓子,對王龍說:“原先有好幾個苗人都因為不想說這事,辭職不干了。”

  王龍掩不住驚疑之色,那地陪正說在興頭上,一時口無遮攔:“你想啊,湘西這里平白無故的,誰會把那些恐怖的事情整日掛在嘴上?那些世世代代生活在這里的苗人,談到這些事情說話就不利索,送走游客後還要擔心害怕好幾天。就是他們不走,老板也會把他們辭退的。”

  “那些”世世代代居住在這里的苗人?王龍疑惑:“那你——”

  地陪說:“我是在湘西長大的,不過是跟隨父母遷來的,不怎麼信這些。”

  王龍問:“那你跟他們都說些什麼啊?”

  地陪說:“也沒什麼,就是編些故事,哄哄他們,說白了,就是順著他們的口味便編故事唄,比如,苗人給憎惡的人下恨蠱,或者妻子為了防止丈夫以防花心,姑娘為了防止情人變心,給對方放的情蠱啦,唉,反正能跟蠱牽扯上的,你盡管扯,不怕他們不信就怕你肚子里沒故事!”

  王龍不再做聲了,他對這人的行為反感至極,用力嗦了粉,把清白的衣服炸滿了油花花。

  到了局里,他左顧右盼,生怕遇上了局長或韋方。他可不想繼續昨天的話題,至少要等到他把事情弄得再清楚些。
WLO1788304 發表於 2011-7-31 15:17
第四卷 撲朔迷離 第六十八章 學者說蠱(上)


  

  韋方知道這里有所大學,他琢磨著,這大學里面的,都是飽學之士,對這些事情應該會有科學的看法,便邀上楊局長一起去了市里。

  吉首大學是辦在湘鄂渝黔四省邊區的具有地方性、民族性的湖南省屬綜合性大學,他就像是個沉靜的孩子,在文化沉澱的小城中幽雅單純地笑著,不張揚,不浮躁,踏入吉首大學的校門,韋方似乎能感覺一雙清澈的眼睛正對著他安然淺笑,他的心似乎被一雙溫柔的手暖暖的托住,整個人就像被淨化了一樣,每走一步,心里就特別踏實,赤子之鄉,果然是非凡之地。

  在這里有不少學者對湘西巫儺文化特別感興趣,有的學者甚至十幾年來都在鑽研其中一個項目,韋方無心而歎:“你們從事這類研究,國家應該發了不少補貼吧?”

  眾學者先是一怔,繼而大笑:“讓你見笑了,這補貼是有,不過僅僅能抵半個月的早飯,不能跟你們大城市相比的。”這話說得爽快,坦蕩蕩的笑意,讓韋方覺得自己身上的塵埃都在陽光下艾艾自卑,學者們都是溫文良和之人,見這個後生有些膽怯,反而安慰他說:“錢財之物不過溫飽所需,兢兢業業乃是職責所在,不為金錢所累,不為瑣事纏身,才是興致所向。”

  韋方畢恭畢敬,洗耳恭聽。楊局長是世俗慣了,惦記著未解之謎,也顧不上許多,張口就問:“我們是來請教湘西的傳奇之術。”韋方不滿楊局長的唐突,學者們見怪不怪,說:“湘西有三大傳說:落洞、趕尸和蠱術。你想問哪一方面呢?”

  “都想知道!”韋方一時沖動,脫口而出。

  眾學者笑他可愛,也不多說,直奔主題:“‘落洞’在苗語中有兩種叫法,一種是‘抓頂帕略’意思是‘天崩地裂’,它又包含兩種意思:一是從平面陷下去,與周圍隔開;二是指心靈世界的與世隔絕,人進入另一個世界,失去與正常人的正常交流和交往。‘落洞’的另一種叫法是“了滾巴”,意為岩洞,‘滾’是‘鬼’,‘了’是‘丟掉’的意思,‘了滾巴’就是指把魂丟到洞里去了。苗人信奉‘天地萬物,皆有靈性’。謂之‘山有山伸、樹有樹神、河有河神’,而幽暗神秘的山洞,定有洞神了。文學大師沈從文曾在作品中提到:凡屬落洞的女子,必眼睛光亮,性情純和,聰明而美麗。洞神所欲,一切人力都近于白費。雖天王佛菩薩權力廣大,人鬼同尊,亦無從為力。事到末了,即是聽其慢慢死去。死的遲早,都認為一切由洞神作主。事實上有一半近于女子自己作主。死時女子必覺得洞神已派人前來迎接她,或覺得洞神親自換了新衣騎了白馬來接她,耳中有簫鼓競奏,眼睛發光,臉色發紅,間或在肉體上放散一種奇異香味,含笑死去。”

  “趕尸之術,據說是將眷戀的鄉土死者,將魂喚回體內,驅使他回鄉以葬。不過,相信你們都知道,從醫學的角度來說,人死後,尸體是不能彎曲的,更何況是走路呢?而且趕尸的人數也不能確定,有人說是一人,有人說是合三人之力,再加上趕尸的絕技已沒有多少人用了,現在,即使年過半百、資曆頗老的巫師也誠然自己沒有接手過這趟活,再加上這些秘術不能為外人所知。所以趕尸的探索異常艱難,現在關于趕尸,通常有兩種爭論,一種是認為是巫師故弄玄虛,而另一種觀念則認為湘西趕尸卻有其事,不過這里面含有科學尚不能解釋的奇異之處。”

  接下來就是蠱術了。楊局長對這件事最感興趣。他一直懷疑手頭上的案子跟蠱術有關,這次有那麼好的機會他怎麼會放過?于是抖擻了精神,正襟端坐。
WLO1788304 發表於 2011-7-31 15:17
第四卷 撲朔迷離 第六十九章 學者說蠱(下)


  

  “蠱術跟上面的兩種巫術不同,聽說,這種簡易的巫術即使普通的苗人們都能制作。

  蠱是指生于器皿中的蟲,後來,谷物腐敗後所生飛蛾以及其他物體變質而生出的蟲也被稱為蠱。古人認為蠱具有神秘莫測的性質和巨大的毒性,所以又叫毒蠱,據說,可以通過飲食進入人體引發疾病。患者如同被鬼魅迷惑,神智昏亂。先秦人提到蠱蟲大多是指自然生成的神秘毒蟲。長期的毒蠱迷信又發展出造蠱人的觀念和做法。據學者考證,戰國時代中原地區已有人使用並傳授造蠱害人的方法。

  雖然蠱藥制作方法各異,但其主要成粉卻大同小異。《鳳凰縣志》曾經記載鳳凰的草鬼婆制作蠱藥的主要成粉是蛇、蜈蚣、螞蟻、蟾蜍等。草鬼婆將這些毒物收齊後露干,研成粉,用罐子裝了,在山麓之間藏匿一段時間後便成了蠱藥。而《懷化大辭典》稱靖州、晃州等地的造蠱者,是‘取蛇、蠍、蜈蚣、蟑螂、蜘蛛等藏于罐內,日曬雨露,使其自相吞食,獨存者曰蠱。’造蠱者將蠱曬干研粉,便成為蠱粉。誤食蠱毒的人,如得不到及時治療,短則數日,長則經年會心腹絞痛而死。

  雖然蠱的毒性劇烈,但毒性卻難以化驗出來。《瀘溪縣志》記載過:1962年,縣公安局將從民間收繳的一些據說是蠱藥的藥品,送到北京有關部門化驗。化驗結論是:“經化驗無毒,不必訛傳。”雖然國家醫療部門否定了蠱毒,現代醫療設備也無法查出中蠱者身體到底是哪種功能受到破壞,無法證實蠱毒的存在,再加上,湘西卻不時傳出有人中蠱的事情,所以大家對蠱毒,甯肯信其有,不願信其無,知情者外出一般都不輕意吃別人的食物,防的就是不小心中了蠱毒。”

  楊局長有些生氣,這件件事情說起來,也只是個大概,到最後也沒有明確的結果,這不是糊弄人嗎?

  韋方卻不是這麼想的,學者們的談話讓他對湘西的神秘之術有了進一步的了解,也有了更多的疑惑,尤其是蠱術。

  他問:“我聽說湘西每年都會有人莫名其秒死去,既然湘西的蠱藥無毒,那那些人又是怎麼死去的呢?他們真的是死于蠱毒嗎?”

  學者說:“這個問題問得好,我們認為湘西的還是落後地區,很多東西還沒有被現代科學所觸及,有的人可能並非死與蠱術,但是由于人們對蠱的恐懼,而將他強扣上‘中蠱’的帽子。”

  韋方說:“我雖然覺得,草蠱婆彈指甲下蠱,量微,不足以取人性命,但是,那苗人練的蠱蟲,都是帶毒性的,怎麼可能檢查不出來呢?”

  學者們說:“是很奇怪。可是現在練蠱之人少之又少,我們也沒有充足的後備力量,科研任務是舉步艱難呐!”

  韋方皺了眉頭:“練蠱的人怎麼少呢?不是有草蠱婆嗎?”

  眾學者又笑了:“你有沒有問過那些草蠱婆呢?”

  韋方木然地搖搖頭。楊局長插了嘴:“那怎麼能問呢?萬一被下了蠱怎麼辦?”

  眾學者皆是笑而不語。

  楊局長仍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韋方知道學者們跟他打了個啞語。沒點探險精神怎麼做學術?韋方往下沉了一口氣:“好,我明天就去會會那些草蠱婆,湘西的秘術,就從蠱術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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