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危機] 傳奇前夜 作者:來過天涯 (連載中)

蒔子 2012-1-17 20:52:01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03 35050
蒔子 發表於 2012-1-17 21:49
10 本來,我不坐這趟車
  

    只剩下不到650個小時了,而且,不可能完全等到那個時候才走,所以,算起來,他的時間還要少很多。李傑坐在地鐵擁擠的車廂裏,車廂裏雖然開著空調,可他依然感覺到一股從腳心蔓延全身令人煩躁的熱度。

    所以說裝逼遭雷劈呢,李傑在心裏痛駡著自己,為了在桑蕾的面前偽裝一個剛剛從頹廢的生活中醒來的上進青年,他本來可以在車展上隨便買輛車來用著的,最後也只能選擇坐地鐵。唉,真希望老天下場大雨,沖刷一下整個城市都揮之不去的焦慮。可是,在他的記憶裏,似乎一直到災變發生以後,這樣的天氣一直都沒有改變過。橫跨這座城市的光陰河和城市裏星羅棋佈的湖泊,幾乎都見底了。

    “下一站,光陰師範大學,有下車的乘客提前做好準備。”

    李傑聽到報站的廣播,使勁的擠到了門邊。可就在地鐵就要靠站的時候,擁擠的人群突然像炸了鍋一樣的往兩旁閃開,中間夾雜著一些女人的尖叫聲。李傑在擁擠的人流中險些被撞倒,好不容易以一種單腳站立並且重心後仰的姿勢挨到地鐵靠站,車門一開,人群嘩“的一下像流水一般湧出去。這時候李傑並沒有跟著往外擠,反而逆著人流站定,等到眼前的人漸漸稀鬆的時候,他才看清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是一個癲癇病人發作了,躺在地板上,口吐白沫,身體還在抽搐。病人的周圍還站著,坐著一些乘客,他們沒有驚慌跑掉,但都收斂著自己的手腳,生怕接觸到那個病人。沒有人想要過去幫他一把,也沒有人打電話求助。

    或許,這不該該人心冷漠,怪只怪,有很多做好事反而惹上甩不脫的麻煩的案例,讓人們都只能袖手旁觀了。李傑走向了那個病人,他並不是要做好事,只是有些擔心——如果只是癲癇倒也罷了,據他所知,“審判日”雖然是在27天以後,但實際上早一個多月,就已經有醫院收治被後來的人們稱之為“末世病毒”的感染者了。

    病毒並不是突然就無緣無故的傳播、爆發的,但是在更早的時候,醫療機構只能把這種病毒歸類為新型的感冒病毒,因為它的早期症狀,和感冒其實是很接近的。而且有的感染者還被“治癒了”,只有到了後期,深度感染者才會出現類似於狂犬病的症狀,而那個時候,已經是末日的前夜了。

    李傑也不知道自己現在究竟是想幹什麼,即使他能確定這個病人不是癲癇,而是感染了末世病毒,他也做不了什麼。第一,他沒有解毒劑,解毒劑直到“審判日”過後的第五年才被研製出來,但那個時候實際上已經變成以預防為主的疫苗了。面對大量進化和變異的過去的同類,剩下的倖存者們更需要的不是解毒劑,而是槍。第二,即使他確定這個病人感染了“末世病毒”,他也不可能像災難早期那樣,直接用槍打碎他的腦袋。

    但是,他還是走到了那個病人身邊,蹲下,翻過他的臉龐,看了看他的眼睛。

    “讓我來吧。”

    李傑的耳邊傳來一個年輕男人沉穩而低沉有力的聲音,他回頭一看,是一個三十出頭的年輕人,一身時尚小資的穿著打扮,大約有180公分的身高,雖然不算帥,但在女人眼裏,絕對也很有吸引力。

    “我是醫生。”年輕男人簡單的說了一句,就半跪在病人的身邊,為他做一些緊急的護理。地鐵又開動了,李傑回頭看了一眼,搖了搖頭,他錯過了月臺。經過年輕醫生的處理後,那個病人漸漸的恢復了過來。

    “現在像你這樣的年輕人不多啊。”一切歸於平靜之後,年輕醫生對李傑說。

    “靠,說得你好像很老似的。”李傑對這個年輕醫生頗有好感,雖然他是個醫生沒錯,可救死扶傷早就被那些沒錢看到病人死在面前都無動於衷的醫院和醫生拋到九霄雲外了,更何況這還是在非上班時間。想一想這樣的邏輯有些可笑,作為醫生,就是應該救死扶傷,不管是不是在上班,可他竟然覺得這只是做了份內之事的醫生難得,想必醫生對他也是同樣的看法吧,也許,人心已經先於世界湮沒了吧。

    “我叫廖寂。”年輕醫生說:“比你大幾歲是肯定的。我看你應該是錯過站牌了吧?我也是,下一站下了我們可以一起打個車回頭,如果你也很急的話。”

    “可以。”李傑並不是很急,但他不介意和這個醫生一起打車回去。不過,他有點好奇的問:“醫生也需要擠地鐵嗎?在我的印象裏,醫生可都是很有錢的。”

    廖寂淡淡一笑說:“社會上總有很多誤解,很有錢是什麼概念?對於這個到處都在堵車的城市來說,坐地鐵其實方便得多對吧。你還是學生吧?”
    李傑說:“剛畢業,到處找工作呢,我叫李傑。”

    李傑和廖寂都算不上很健談的人,不過當李傑提到對最近的天氣有種無由的憂慮的時候,作為醫生,廖寂對這個問題的關注,比李傑多得多。廖寂說,這種天氣非常適於各種微生物的繁殖和生長,其中就有很多是對人體有害的,如果處理得不好的話,就會發展為流行病。

    “現在,防疫部門應該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隨時跟蹤和監測各種傳染病爆發的先兆。但是,我坦率的講,我們有的領導非常的不作為,如果他們認為,只有在貧窮、落後、醫療條件差的地方才會爆發大規模傳染病,他們就大錯特錯了。現代醫學的高速進步和發展是一把雙刃劍,當我們自以為攻克了某一個醫學難題的時候,也許,我們已經犯下了不可挽回的錯誤。”

    廖寂臉上有一種他這個年齡的人很少見到的憂慮,似乎不僅僅是作為醫生的原因。“不好意思,”廖寂見李傑沒有吭聲,自嘲的說:“我的前女友說我成天杞人憂天,而且我擔心的這些問題,在她看來都太沉悶無趣了。也許她說的有道理,我不應該在陪她電影的時候,給她講解黑死病的成因和後果。”

    李傑呵呵一笑,說:“陪女朋友看電影的時候講解黑死病?你太狠了……不過,如果有一天,你的擔憂不幸變為現實,你會怎麼做呢?”

    “我盡我的職責。”廖寂一臉肅然的說:“我不知道我能做到哪一步,但我盡我的職責。”

    李傑看著他,覺得自己似乎不需說得更多了,不知不覺間,兩人也聊了好一會,他突然發現一件事——他們好像又錯過了站牌。李傑覺得有些不對勁,問題似乎不是錯過站牌,而是,地鐵一直沒有靠站!

    李傑雖然還沒有搞明白這是怎麼回事,但是,在那一瞬間,他的身體裏有種類似於電流通過一般的感覺,這是來自他身體內部的一種信號,這種他自己也無法解釋的信號,曾經無數次救過他自己和他的同伴的性命。當他的身體出現這種信號時,那就意味著一件事情——有危險正在靠近!

    “怎麼回事?”廖寂也似乎發現了問題,像是在詢問李傑,又像是自言自語的說:“怎麼到了站也沒有停的?”

    李傑冷不丁的問了一句:“今天是星期幾?”

    廖寂說:“星期四,怎麼了?”

    李傑不由得有種全身繃緊了的感覺,他抬起頭來看了一下,說:“我知道是怎麼回事了——星期四地鐵劫持案。本來,我不用坐這趟車的……”說著,他不禁苦笑了起來。
蒔子 發表於 2012-1-17 21:50
11 星期四地鐵劫持案


   很公平。

    既然拿了不少重生的好處,自然也要擔點重生以後才會遇到的風險。

    這麼想只能是一種自我安慰,但是不這樣自我安慰,難道拿石頭去砸天?李傑想起來,這個“星期四地鐵劫持案”,絕對可以稱得上這個城市史上最為慘烈的驚天大案,雖然最後犯罪份子無一漏網,但是整個事件造成的傷亡和不良影響,一直到“審判日”的到來,人們的視線才完全被轉移。

    那一天,本來,李傑是沒有乘坐這趟地鐵的。

    李傑在讀大學的時候,學的雖然是機械設計,可他也曾經參加過一次戲劇社團,還曾經登臺表演過。當然,那是當時為了追一個外貿系的女生而不得不裝出的文藝,也是他大學四年裏唯一參加過的一次社團表演。他記得自己參演的是《俄狄浦斯王》,著名的古希臘三大悲劇之一,當然,他只是扮演了一個路人甲乙丙丁的角色,不過,大學時代唯一的一次表演經歷,讓他深深的明白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如果真的有所謂的“命運”的話,越想擺脫命運的人,像俄狄浦斯王那樣,卻越是深陷命運的泥沼。甚至還可以得出一種悖論,如果從知道命運的一開始,就選擇了順從而不是反抗的話,反而沒有後面一次又一次的悲劇了。

    李傑這個時候想到這個古希臘悲劇,是因為他突然在想,自己帶著重生的記憶回來,一門心思想要更好的保全自己,會不會反而使自己比記憶裏掛得更早呢?

    比如現在,如果自己依舊是宅在租屋裏吃泡面打網遊,那麼,就肯定不會遇上這次地鐵劫持案了。

    地鐵已經連續過了3個月臺都沒有停靠了,不但如此,行駛的速度似乎還越來越快。車廂裏的乘客們開始覺得不對勁,有的人大聲的叫駡,有的人試圖去找乘務員,有的人在使勁的打電話,還有的人不安的走來走去。一種莫名的恐慌,很快就在車廂裏像瘟疫一樣的蔓延。誰也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但是那種未知的恐懼感卻越來越強烈。

    李傑坐在座位上沒動,他不去想那個該死的悲劇了,他想的是,現在能有什麼辦法自救。跳車是不現實的,現在地鐵運行的速度很快,他如果砸碎玻璃跳出去,那就是一個死字。

    光陰市的地鐵修建得比較早,但是運營得比較晚。不知道是設計的問題,還是施工的問題,有一段線路,在最開始運營了一小段時間以後,卻被廢置了。當然官方並沒有說廢置,而且普通的市民也根本不知道還有這麼一條線路,人們知道它,全是因為這個星期四地鐵劫持案。當時劫車的匪徒挾持了程式師,讓他更改地鐵運行的線路,把這一趟地鐵開到了那段廢置的線路裏,然後在那裏發生了後來發生的一切。

    沒什麼辦法,至少現在沒有。

    李傑無法去消除車廂裏的恐慌和騷動,他也沒那個打算。而且,很快的,慌亂的人們突然明白發生了什麼事了。

    隨著一聲尖叫,車廂的兩頭分別走進一個人來。這兩個人都穿著迷彩褲,戰鬥靴,上身是黑色的背心,臉上塗著迷彩油,額頭上綁著一條紅布帶。最最要緊的,是他們的手裏拿著槍。絕對貨真價實的槍,因為他們在走進車廂的時候,就開槍打傷了一個人。

    然後,一切騷動就都平息了。

    所有的人,都抱著頭蹲在了地上。

    地鐵終於停了,但是人們不知道它究竟停在了什麼地方。

    “各位,不用緊張。”車廂裏的廣播,傳來了一個音域寬厚,可以去當歌星或者電臺DJ的男低音,如果不是此情此景,也許會有人以為這是個愚人節玩笑。“我們只是為了求財,當然,也為了營救我的兄弟,才把大家請到這裏來的。在我們達成目的以前,希望大家好好的配合,不要做一些無謂的舉動,因為這會給你們帶來很大的麻煩。也不要試圖報警,我們已經跟員警聯繫上了。但是,他們來得越快,在座的各位也就死得越快,你們最好祈禱他們按照我們的要求行事,不過我知道,那幫傢伙是從來不會順從民意的。祝你們好運。”

    “到底是什麼意思啊?我怎麼有點聽不明白呢?”

    李傑竟然聽到身邊有人不解的問了一句。他偏頭看了一眼,是一個穿著打扮得比較白領的年輕男人。他不知道該怎麼樣回答他,因為這已經不是智商的問題,而是,好吧這還是智商的問題,只不過NC到這個程度,李傑也只能說哥們你牛。

    “你豬啊!”那白領男身邊的一個時尚女很痛心的說:“我們被打劫了,這你都不知道?”

    “打劫?”李傑有些無語的想:“看來你也高明不到哪兒去啊。”

    相比之下,廖寂還算是比較鎮定的,他舉手對近處的匪徒說:“我是醫生,你們剛才打傷的那個人,他在流血,如果不趕緊給他包紮一下的話,他很快就會死的。”

    李傑很佩服廖寂的勇氣,但是,他不認為這是一個明智的做法。果然,那個匪徒把槍口對準了廖寂,惡狠狠的說:“呆著別動!少他媽廢話!”他們這節車廂裏,怎麼也有百十來人,兩個人看守這麼多人,加上精神高度緊張,劫匪的槍口都微微有些發抖,誰也不知道,他會不會下意識的扣動扳機。

    過了一會,車廂裏又走進來一個同樣打扮的匪徒,不過,從這個匪徒胸前鼓起來的山峰看,這竟然是一個女匪徒。別的匪徒都是手裏端著微型衝鋒槍,而她在腰帶上掛了兩支手槍。雖然她的臉上也塗了迷彩油,看不出長什麼樣子,但身材該翹的地方翹,該細的地方細,看起來也是相當不錯的。她來,是命令靠窗的人把窗簾拉上,並且掛了車廂裏的照明燈,啟用了黃色的應急燈,而在她的指示下,兩個匪徒都藏在了既能監視整節車廂,卻不容易被外界發現的角落裏。不但如此,她還在車廂裏裝上了炸彈。

    沒有機會,李傑確定,現在沒有逃生的機會。那兩個匪徒的位置太好了,只要車廂裏有什麼異動,他們都能馬上做出反應。不需要太精准的槍法,他們手裏的衝鋒槍只要扣動扳機,後果都是車廂裏無辜的人質們無法承受的。李傑現在最怕的就是人群裏有什麼人亂動,如果因為牽連被亂槍打死,那才是最大的悲劇。

    當然,如果他現在有槍的話,他是有把握在匪徒來不及反應之前先行將他們擊斃的。不,他的把握是建立在十年後,身為第17戰術機動部隊指揮官的身份上的,而現在,即使他的戰鬥素養跟隨者他的記憶一起重生了,他也不敢保證現在這個身體,能承擔這樣的能力。

    只能等待時機,他記得這個劫持案的匪徒除了要錢,還要求警方釋放一個被關押的毒梟。現在,錢和人,應該都在路上了吧?等到員警趕來,等到混亂發生,等到一個逃生機會的出現。

    很快,空調也關了。空調關了是一件很嚴重的事情,外面的天氣本來就那麼熱,在這種擁擠而密封的車廂裏,人們本來就是高度緊張著的,空調一關,很多人迅速的就汗流浹背。車廂裏的空氣也迅速的渾濁起來,各種異味也在迅速的升騰。

    這樣不知道過了多久,也許是一兩個小時,也許也只是幾分鐘。李傑在一片汗味、餿臭味、劣質香水味、體味等渾濁的空氣中,聞到了一股液體排泄物的氣味。周圍的人都嫌惡的捂著鼻子,尋找著臭味的來源。

    眾目睽睽之下,一個年輕女人突然捂著臉失聲痛哭了起來。
蒔子 發表於 2012-1-17 21:52
12 生死瞬間
   

    事實上,李傑沒有覺得那個女人的狀態有什麼丟人的。周圍的人雖然都嫌惡的看著她,但他們未必比她好到哪去。大家都是芸芸眾生中的一員,都是辛苦奔波在都市里討生活的路人甲乙丙丁,誰也沒有經歷過這樣是事情,悶熱渾濁的空氣,高度緊張和恐懼的身體,長時間保持抱頭蹲著的姿勢,血液迴圈不暢,所有這一切,造成這樣一個結果,壓根就不是什麼丟人的事。

    那個女人哭得很傷心,也許是心裏太害怕了,也許是覺得太丟人了,也或許她自己本來就有很多傷心事,反正,當她的身體不受大腦控制的出現了這樣的狀況時,即使知道會被匪徒打死,她也不管不顧的大哭了起來。

    “不許哭!”在李傑左側的那個匪徒站起來,走上前幾步,用槍指著女人大聲的喊:“不許哭!再哭就打死你!”他的聲音很大,同時也充滿了煩躁。在大家都在車廂裏受到煎熬的時候,匪徒並不見得比人質輕鬆。甚至可以說,他們的恐懼來得比人質更強烈。

    那個女人置若罔聞,不但依舊捂著臉失聲痛哭,而且乾脆換了一個姿勢,從人群中站了起來,這樣做的目的,當然是讓自己的肢體舒服一些。她大概已經豁出去了。

    “媽的!活得不耐煩了!”匪徒大喊了一聲,扣動了扳機。

    “啪啪啪!”槍聲在車廂裏很響,年輕女人應聲倒地,子彈打在她的身上,熱乎乎的血濺到周圍的人臉上。尖叫、慌亂、崩潰的情緒一下就在車廂裏蔓延開來。

    “大炮!你們那搞什麼鬼!”

    匪徒腰間別著的對講機裏,傳來了剛才那個女人尖利的呵斥聲。

    那開槍的匪徒拿起對講機,惡狠狠的說:“打死了一隻吵人的蒼蠅!”

    “誰他媽讓你開槍的!”那個女人提高了音量,說:“你聽著,給我穩住,別***給我丟人!”

    匪徒哼了一聲,心不甘情不願的說:“好,知道了。”

    煎熬還是死,有時候,這是個很大的問題。更大的問題是,也許煎熬過後還是死。

    匪徒選擇劫持地鐵,以及地鐵最終停放的位置,都是早有預謀的。相對於地面上任何一個地方而言,在位於地下的隧道裏,匪徒都更安全得多。雖然他們劫持的是地鐵,需要控制的車廂很長,但至少不用擔心會從側面遭到狙擊手的攻擊。在他們把守住了車頭車尾的情況下,警方如果要採取強攻的策略,就一定會付出很大的代價。-=手打吧會員手打 www.shouDa8.com=*而根據李傑後來看到的相關報導,也正是如此。

    看著那個中槍的年輕女人倒在地板上,身體不時的抽搐著,嘴裏也不斷的冒著血泡,廖寂拳頭都捏緊了。他是醫生,雖然現在有很多醫生都習慣了見死不救,可那種見死不救和眼前這種即使想救也無能為力的狀況,是完全不同的。

    這時候,很多人因為蹲得太久,稍微的改換了一下姿勢,直接坐在了車廂的地板上,認識的不認識的,互相緊緊的挨在一起。車廂裏依舊悶熱難當,可大家誰也不嫌熱,更不在意背靠著的,是一個濕漉漉的散發著汗臭味的身體,只有這樣互相依靠在一起,才能稍稍的減輕一點內心的恐懼。

    李傑和廖寂是並排坐著的,他能感受到廖寂那種無能為力的痛苦,看著那個年輕女人漸漸的失去了生命的特徵,而所有的人都不知道自己煎熬到最後,等待的是被解救出去,還是難逃一死。李傑心裏設計了無數種逃脫的方案,可是都被他一一的否決了,也許製造出什麼混亂來有機會逃生,但即使他經歷了十年之後無數次的戰鬥和生與死的考驗,他也還是做不到用一整車廂人的性命,來換取自己的逃脫。

    空氣,似乎凝固了,在那種無邊的煎熬裏,每過一分鐘,都像一輩子那麼漫長。

    匪徒的對講機裏一直在響著一些嘈雜的電流聲,偶爾,還會有一些說話的聲音,給人們傳遞在外界的資訊。現在,貌似匪徒正在跟員警談判,他們要錢,要人,還要安全。而警方提出,他們要派人上車檢查人質的狀況。大概,匪徒同意了警方的要求,當然,他們只允許警方派一個人上車。

    這是警方的策略,看來,強攻也快要開始了。

    李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一旦警方的強攻開始,後果就很難預料了。關於這個事情的報導,後來有很多語焉不詳的地方,到底造成了多大的傷亡,外界的說法也是從來就沒有統一過的。當時李傑也在網路上看過一些報導,說這個事情,員警的強攻造成了超過百人傷亡,還有人用手機拍下現場視頻,不過後來這些消息都被遮罩了。而越是這樣語焉不詳,越是說明當時的傷亡是多麼的可怕。

    難道說,自己重生回來,就是為了死在“審判日”之前嗎?靠!如果是以死來逃避以後的磨難的話,那自己早就有無數的機會可以這麼做了。

    不行!要活下去,無論如何都要活下去!

    這時,車廂裏又走進來幾個匪徒,帶隊的是那個女匪徒。既然員警要來檢查,他們多少得做點樣子,把一個被打死了,一個也奄奄一息的人質想辦法處理掉。那個女匪進來就給開槍的匪徒一個耳刮子,大概為他為自己帶來的這個麻煩相當的生氣。

    兩個匪徒抬起了那個女人的屍體,另外一個匪徒打開了車門,不過他似乎忘了那個門是電控的,因為拉不開,他是用槍打碎了門上的玻璃,才把門弄開的。

    “你們都是吃屎長大的?”那個女匪非常的暴怒,大聲的吼道:“都只知道用槍!”

    旁邊一個匪徒大概和她關係比較好,很淫蕩的笑了笑,說:“男人當然都是用槍的,這一點,你不用想也知道啊。”

    “操你爹!”女匪怒氣衝衝的說:“少給老娘廢話!”

    人質裏居然也有人忍不住笑了起來,看到這種場面,他們大概忘了自己身處什麼地方了。不過當女匪淩厲的目光一轉過來,那些笑聲馬上就像被冷氣凍成了冰塊了一樣,咣咣咣的掉了一地,再也沒有什麼聲音了。

    匪徒出於對局面的完全控制,戒備其實比之前松了很多,之前那個開槍的匪徒也沒有躲在最有利的藏身位置了。李傑在心裏計算,如果這時候員警能採取行動的話,也許能在傷亡最小的條件下控制整節車廂。不過,他記得女匪還裝了個炸彈,她似乎沒帶什麼遙控器,那個炸彈應該是定時的。

    媽的,現在的情況,怎麼算都不樂觀啊!

    車廂裏有稍微發生了一點小小的騷動。是那個癲癇病人,長時間的高度緊張和車廂裏渾濁的空氣,又讓他發病了。李傑和廖寂離那個病人都不遠,可以清楚的看到那個癲癇病人倒在了地板上,全身抽搐著,嘴裏吐著白沫。李傑看到廖寂似乎又想出去救人什麼的,伸手拉住了他。

    很快,那個開槍的匪徒走了過來,因為女匪的耳光和命令,他雖然端著槍對準了那個癲癇病人,但是他不敢再開槍,而是把槍提在手裏,用腳去踢那個癲癇病人。

    “媽的,你裝死!老子讓你裝死!”匪徒下腳很重,很快就能看到癲癇病人嘴裏吐出的白沫混雜了血跡。

    “夠了!”女匪走了過來,說:“再弄死一個,老娘就把你斃了!”

    這時,在很多人看來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那個癲癇病人突然跳了起來,充滿血沫的嘴發出一種低沉的咆哮聲,撲在匪徒的身上,一口就咬住了他的脖子。那匪徒似乎怎麼都沒有想到這個被他踢得奄奄一息的病人會有這麼大的力量,慘叫聲中,身體也被帶著撲倒在了地上。

    那個女匪哼了一聲,似乎還有點樂於看到自己那個殘暴的部下吃點虧的樣子,並沒有立即過來幫他。直到她看到那個匪徒四肢亂動,慘叫聲也變得有點模糊的時候,她才走上前來,一腳踢向了癲癇病人。

    可是,她萬萬沒有料到的是,儘管她一腳又狠又准的踢中了那個癲癇病人,卻並沒有被他踢飛,那個病人滿嘴鮮血的抬起頭來,臉上也佈滿了鮮血,瞪著一雙血紅的眼睛,一把抱住女匪的小腿,用力一拽,竟然把她拉倒在了地板上。然後,他又動作敏捷的爬上前,照著女匪的脖子也是一口咬下去。
    機會,這是個一閃即逝的機會。

    就在李傑猛然間探出身子,撲向那個還倒在地上呻吟著的匪徒的時候,他看到人群中一個身影也突然跳出來,撲向了那個女匪。

    所有的事情都發生在一個瞬間,後來目擊者們的描述,有不少是他們自己臆想的,比如他們把李傑說得好像小宇宙爆發的黃金聖鬥士一樣。實際上當時李傑的身體狀態並不好,他雖然一下就撲到了匪徒身上,拿到了他的槍,卻並沒有馬上就按照自己預想的那樣翻身躍起,進入理想的攻擊位置。反而是另外一個人,在李傑起身之前,就拔下了女匪腰上的手槍,一槍擊斃了本來只是站在一旁觀望的一個匪徒。

    李傑的槍隨後才響起,射向了車廂接頭的一個匪徒。那是必須馬上解決掉的,他的位置很好,一旦開槍掃射,就會有一大批乘客死傷。還好,李傑的動作雖然無法讓他自己滿意,但是他的槍法似乎也跟著他重生了。近距離射擊,這也是他們無數次生死考驗練出來的本領,不,已經是一種本能。

    所有的事情都發生在一個瞬間,就一個瞬間,幾聲槍響之後,車廂裏的匪徒就都被擊斃了。直到這時,李傑才看清剛才撲出來的那個人,那個人有著一張最大眾的面孔,看起來普通得隨便往人群裏一塞,就再也找不出他來。可是,他的身手卻告訴李傑,丫的是個訓練有素的高手。

    當然,李傑認識這個人,儘管這個人的長相是如此的泯然眾人,但他認識這個人。這是因為他們在後來的歲月裏不是朋友,而是敵人,甚至還可以說是死敵。但現在,他們的目的都是一樣的,那就是活下去。
蒔子 發表於 2012-1-17 21:54
13 就像看大片
   

    地鐵總調度室,星期四地鐵劫持案警方臨時指揮部。

    “林副市長!”

    隨著一個看上去還很年輕的中年人的到來,正在臨時指揮部裏緊張工作的各級警官和地鐵總調度室裏的工程師們紛紛從自己所在的位置上站起來。這個臨時指揮部在地鐵劫持案發生之後30分鐘內就搭建了起來,領頭的是市公安局的局長王和平。而很快的,主管公檢法系統的副市長林森也出現在了這裏。
    林森對紛紛向他起立致意的人們擺了擺手,示意他們回到原崗位上。直接來到了王局長的指揮中樞,他們面前擺著一副全市地鐵的總路線圖,而現在,其中的一段被紅筆圈了一圈,那就是匪徒停放地鐵的地段。

    “地鐵公司裏有匪徒的內應。”王局長知道林副市長的習慣,如果等他發問才回答問題,註定是要挨批的,更不需要任何的廢話和套話,只需要直截了當的把最新的情況向他彙報就是最好的表現:“是個高級工程師,就是他在總調度室裏協助匪徒把地鐵一路運行到現在的位置,但是很不幸這個人持槍拒捕,已經被擊斃了。”

    林森看了他一眼,說:“我現在沒時間追究這件事,雖然讓這麼重要的犯罪嫌疑人就這麼死掉無疑就是你最大的失職,我只想知道,現在你的計畫是什麼?”

    王局長臉色很乾澀的笑了一下,被領導當眾臭駡,是每個人都不願看到的,不過在此之前,他也把擊斃那個犯罪嫌疑人手下同樣的臭駡了一頓,現在,他也只能說:“我們不可能答應歹徒的條件,所以,只有強攻。”

    “他們要的那個人,是什麼背景?”顯然,林森在來的路上,就已經知道歹徒的條件了,要錢是次要的,這貨歹徒處心積慮,鋌而走險,搞出這麼大的動靜來,是要挾持人質換一個重犯。這個問題,他並沒有問自己的這個老下屬,只是自己在心裏嘀咕了一下,他問的是:“強攻?方案呢?”

    王局長臉色依然很難看,似乎是很難啟齒的說:“市長,我已經讓古裂過來了。”

    林森嘿然一笑,說:“你市局那麼多精英,最後還是要動用這個老幹處的處長?”

    王局長乾笑了一下,說:“市長,古裂的腦子活,門路多,點子多,他是我們局裏一支特殊的力量,這個時候,是該他出場了。”

    林森說:“古裂是什麼人我知道,好吧,你也不用讓他到這裏來了,讓他派獵犬出動吧。”

    ————————分割線——————————

    陳大春,這是那個人最常用的名字,和李傑這個名字一樣,也是很大眾的。

    車廂裏的人一下子都沒有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當槍聲響起的時候,他們都只是下意識的抱住了頭,尋找一個自以為最安全的位置。

    李傑和陳大春對視了一眼,誰也沒有說話,但是,他們之間竟也有一種可能自己都想不到的默契。當李傑的眼神出現異樣的時候,陳大春並沒有立即採取行動,而李傑也幾乎同時,從對方的眼神裏讀取了類似的資訊。

    “砰!”

    “噠噠噠!”

    陳大春的手槍是一擊致命,李傑卻用了一個短點射才完成同樣的事情。他們採用的是正面相對的陣型,互相射擊對方的身後,射擊的角度都是經過細微的觀察和精確的計算的。
    “哇塞,好酷啊!”


    當李傑聽到竟然有人在這個時候發出這樣的感歎的時候,他不由得苦笑了一下,不知死活的人有,但這麼不知死活的人也還是少見的。他沒工夫去瞭解是什麼人發出這樣的聲音來的,而是對探頭探腦的人質們做了個手掌下壓的動作,喊了一聲:“趴下別動!”

    已經有6個匪徒被李傑和陳大春擊斃了,但是,整列地鐵裏究竟有多少匪徒,對他們來說全都是未知數。接下來的情況更加兇險,匪徒聽到槍聲,很可能會以為是員警打進來了,誰也不知道他們會做什麼事,尤其是,不知道他們會不會引爆車裏裝上的炸彈。但是,當時如果不抓住那個機會的話,他們的結局也絕不會更好。

    這時候出現了一個短暫的空白地帶,一時間沒有搞清楚狀況的匪徒並沒有輕舉妄動,李傑和陳大春對於下一步該怎麼做也沒辦法統一意見。陳大春做了個手勢,意思是趕緊跑路,如果他們互相掩護,互相配合的話,在匪徒們沒有弄明白底細的情況下,他們未必沒有機會逃脫。

    李傑猶豫了一下,這個猶豫並不是他有多麼的高尚,在那一瞬間首先想到的是要營救一整車的人,他還沒有那麼崇高。事實上,他也認為在這個瞬間來臨的機會面前,憑藉他和陳大春的配合,他們真的有機會逃脫。但是他猶豫的是,自己要不要和陳大春合作。因為,在以後的歲月裏,他有好幾個同伴,就是死在陳大春的手裏的,還包括了他的一個上級。

    只是短暫的猶豫,他們最好的機會就已經失去了。車廂的兩頭又出現了匪徒,而這一次,兩邊的匪徒都抓了人質來作為自己的擋箭牌。

    “放下槍!否則我就打死這個人!”

    匪徒用槍頂著人質的腦袋,沖著位置和身份都已經無法隱藏的李傑和陳大春。

    但是,更難以置信的事情發生了,那個匪徒怎麼也想不到,他們以為是突襲進來,或者本身就是臥底的員警竟然直接朝著他開槍,完全不顧人質的死活。更準確的說,這個人的槍對準的本來就是人質的身體,子彈也是從人質身上穿透過去,打中他的心臟的。而在他失去意識之前,他還本能的扣動了扳機,一聲槍響,人質的腦袋被子彈打碎,血和腦漿迸射在四周,這慘烈的一幕讓其他的人被一種徹底的恐慌鼓動,失去了理智,紛紛站起來往門邊跑去。

    陳大春對李傑笑了笑,這麼多人,足夠掩護他,足夠幫他擋子彈了。而李傑卻感覺到嘴裏一片苦澀,即使他沒打算做英雄,卻也不願看到一幕屍橫遍野的慘劇。他沒有射擊自己對面的那個匪徒,因為崩潰的人質已經遮擋住了他的視線。

    但是,料想中的屠殺並沒有出現,那個匪徒也許還沉浸在一種不可思議的情緒之中,並沒有馬上採取行動。而當他推開身前的人質,準備端著槍朝人群掃射的時候,一支弩箭從之前被打碎的車門外面射中了他的腦袋,是從側面射進去的,箭頭往下穿透了他的頭骨。

    員警出現了,後來的報導顯示,劫持地鐵的匪徒雖然做了精密的計算和周密準備,但是他們並不知道這段地下線路運營不久就被封閉的原因。而這個原因是在施工的過程中,曾經在這一段地下發現過一條古老的下水道,經考古學家們勘察和論證,認為這一帶有一個古城遺址。當時的領導因為堅決要求施工,後來還因此下了課,這條線路運營不久,新來的領導就下令把它關閉了。

    這個地鐵劫持案發生以後,引起了有關部門高度的重視,所以本市的員警系統開足馬力,在最短的時間內制定了最全最廣的營救方案,其中一項,就是利用那個古老的下水道,直接穿越到地鐵停放的位置。員警的一個特別小隊悄無聲息通過古代下水道的出現在了地鐵車廂的頂部,然後從頂部突然沖了進來。

    整個案件,過程就像一部頂級的好萊塢大片一樣精彩、刺激、波瀾起伏而又高潮迭起。而結果卻比警方最壞的設想還要好很多。這其中最關鍵的一環就是,在警方的突襲發動以前,地鐵內部就發生了突發狀況,竟然會有兩個貌似平民的人,射殺了其中一半的匪徒。這也使得警方的突襲行動更輕鬆和快捷了很多。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注:目前本書裏出現的人物,有的是《末世之我是傳奇》裏的,有的是《本色員警》和《本色員警二》裏的,他們保留了原來的名字和部分原來的身份,讀者可以參照以上幾本書瞭解一下這些人物,但不必把他們完全等同於老烈以前書裏的人物,在這本《傳奇前夜》裏的,他們的身份或多或少,都是有些變化的,有的甚至只有原來的名字,已經完全和原來不同了。參照即可,謝謝大家。
蒔子 發表於 2012-1-17 21:55
14 猥瑣男警官
  

    “你當過兵?”

    在員警收隊以後,李傑很“榮幸”的被請到了警局裏做配合工作,給他做筆錄是一個年輕的小女警。不知道這算不算是對見義勇為的好市民的一種待遇,也不知道陳大春是不是也得到了同樣的待遇,不過,李傑從頭到尾都是非常配合的。

    “沒有。”李傑坦誠的回答說:“我只是一個剛畢業,還沒有找到工作的大學生。如果你一定要問我為什麼會有那麼好的槍法的話,說實話,其實我從小就一直很盼望能當一名員警,而且我玩過很多氣彈槍。我知道那是不對的,不過人總是會犯點錯誤的對不對?而且當時真是急了,你沒有在現場,沒有親身體驗那種絕望的感覺,當你以為自己反正都必死無疑的時候,你的小宇宙就爆發到你自己都無法相信的境界。”

    小女警長得可遠遠沒有桑蕾那麼好看,不過如果不是有桑蕾那個漂亮得很過分的例子擺在前面的話,李傑會認為小女警其實也蠻不錯的。而且,他們的年齡也差不多,小女警也是才從警校畢業出來的,比李傑大一歲。小女警男式頭,皮膚很白,這一點倒很奇怪,很難讓人相信她是經過警校的訓練出來的,不但皮膚白,而且還長得很秀氣,如果她身上穿的不是警服而是隨便什麼時髦的裝扮的話,走在街上,她也很有回頭率的。

    “我怎麼聽你那個語氣,好像是在糊弄我呢?小宇宙爆發?你以為你是聖鬥士啊?”小女警也是李傑的本家,叫李慈恩,一個很古典的名字,和她的長相氣質很般配,就是不知道她為什麼要當員警。雖然已經知道李傑當時做了些什麼,但她對他的答復依然相當的不爽。

    “這只是一個比較貼切的形容。”李傑說:“我想說明的是,人在極端的環境下,真的能激發出自己都不敢相信的潛能。如果你現在叫我再試一次,不要說去搶匪徒的槍,就算塞給我一把槍,我也不見得會擊中目標。而且,你從我交待的那些細節裏,應該可以確定,我一點也沒有說謊。”

    “沒有人說你在撒謊。”李慈恩依舊不爽,這個不爽,大概是因為自己沒能參加這種很多人做一輩子員警都遇不上的大事件吧。

    “好了,差不多了。”就在李慈恩沒精打采的做著筆錄的時候,一個年輕的三級警督走了過來,說他年輕,是因為他看上去也就三十出頭。三十出頭能掛上三級警督的肩牌,說明他還是很牛逼的。不過,就長相而言,李傑覺得他,有點……猥瑣,不純是長相的問題,這種猥瑣,是一種氣質。

    “古隊!!”李慈恩倒是趕緊很恭敬的站起來,給這個長得有點小猥瑣的警官敬禮,她看猥瑣警官的那種眼神,就跟那些迷戀春哥的傢伙見到了春哥一樣的,那種崇拜和激動,簡直都眼睛裏冒星星了,真讓人大跌眼鏡。

    “不用不用,”古隊趕緊對李慈恩擺手,說:“太誇張了你,要給領導看到了,我還有好果子吃啊。小慈你先出去一下,我和這位英雄再單獨談談。”

    “領導,不需要了吧?”李傑看著李慈恩有點心不甘情不願的走出去,很鬱悶的對這個警官說:“我該說的全部都說完了,我是好市民啊,你們該不是在審訊我吧?”

    “好市民?”古隊的聲音聽起來意味深長,他笑了笑,說:“首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古裂。小慈剛才叫我古隊其實是不對的,因為我現在的職務是市局離退休幹部處的處長。不過我以前帶過一支小隊,這支小隊直屬於市局最高領導,專門負責處理一些非正常,非常規的突發性案件。不過這支小隊早就煙消雲散了,只有那些剛剛加入警隊的小女孩,才抱著一種對我個人的盲目崇拜才非要這麼叫我的。”

    李傑笑了,這個古裂他雖然沒有打過交道,但他知道,這人是這個城市裏的一個傳奇人物。至少,他和他的主播妻子的八卦,那是早就傳遍了整個城市的大街小巷的。而且,他早就知道自己跟李慈恩所說的話,換誰來都不會輕易放過他的,與其和別的看著就心煩的人周旋,還不如和這個古裂呢,至少,這個人看起來不討厭。而且,他的直覺告訴他,這個古裂是個不安常理出牌的人,雖然他是員警,但他們說不定會有合作的空間。

    “原來你就是那位具有傳奇色彩的古隊啊。”李傑笑著說:“久仰大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就跟傳說中的一樣猥瑣。”外界盛傳古裂是一個長得十分猥瑣的矮個男,而他的妻子,則是這個城市娛樂文化界第一流的美女,更可氣的是,街道巷尾的,還盛傳這個猥瑣男其實還有另外一位妻子。

    古裂對李傑的這種態度似乎早就習以為常,或者他本來就是個超級厚臉皮,這種小兒科的挖苦根本不會影響到他一絲一毫。他只是點了支煙,也很大方的給李傑遞了一支,說:“鑒於你之前立下的功勞,我就不追究你怎麼通過地下非法賭球獲取暴利這件事了,不要以為你不說,我就什麼都不知道。當時和你一起開槍的那個男人,現在已經潛逃了,根據國際刑警那邊轉過來的資料,他其實是個殺手,而且還是國際級的。”

    李傑聳了聳肩,說:“我不是,我坐在這裏,更能證明我所說的一切。”

    古裂說:“我知道你不是,但是你用小宇宙爆發這一招,只能騙騙小慈那種小女孩,對我是沒用的。我不強求什麼,不過你有福氣了,因為我準備派小慈二十四小時跟著你,以免你受到匪徒同夥的報復。她可是我們局名列前三的警花呢!雖然官方按照你的要求沒有公佈你的個人資料,但是你也知道,現在網路上傳的東西,比官方的新聞更快,更廣得多。”

    李傑苦笑了起來,說:“謝謝領導的貼心安排,但是如果您真的擔心我的安危,至少也要安排一個真正能在關鍵時刻幫得了忙的人吧?”

    古裂說:“如果你認為小慈就只是像你看到的那樣,那你就太膚淺了。我不想對你提過多的要求,不過,你要保證二十四小時都能和我們警方聯繫。”
    李傑說:“這跟監禁有什麼兩樣?”

    古裂說:“區別可大多了。理論上,即使你去找小姐,我也不會去管的,不過小慈可能不大看得慣這種事情。好了,我很忙,就不再多說了。李先生是個聰明人,知道自己該怎麼做。對了,順便問一句,關於那夥歹徒,你有什麼看法沒有?”

    李傑反問:“你覺得我什麼都知道?”

    古裂呵呵一笑,說:“那倒不是,不過你的檔案和人生經歷解釋不了你當時表現出來的能力,所以我猜想你要麼是隱藏得很深的某位退隱的江湖中人,要麼,也許你是穿越男?也許我們能合作,而這對你來說會很划算,你也明白這一點,對吧?我雖然是員警,可在某些時候,我能給你那些你想要而又無法從正規管道得到的幫助。不著急,等你想告訴我的時候,你再對我說吧。我很忙,不過我可以給你留一條專線電話,就這樣。”

    “你們老闆真摳門。”當李傑和李慈恩一起坐上一輛破破爛爛的捷達的時候,他忍不住對李慈恩感慨了一句。然後他說:“前面紅綠燈右轉,沿彩虹路一直走到底。”

    “不要囂張。”李慈恩一臉黑線的說:“我是來監視你的,不是給你當司機的。”

    “我沒那麼多時間陪你們這些無聊的員警玩。”李傑在彩虹路盡頭的JEEP4S店拿錢砸了一輛酒紅色的兩開門頂配牧馬人,然後對李慈恩說:“這輛車可以算作我送給你的公務用車,你願不願意接受那是你的事情,不過,如果你不把你那輛破爛捷達扔掉的話,我現在就跟你回警局,然後我會告你非禮我。”

    說完,李傑就跳上了牧馬人,發動了汽車,李慈恩在那一刻腦袋似乎有點當機,但是她看到李傑準備開著車就走,也就來不及多想,直接登上了牧馬人的副駕駛座。

    再也不裝逼了,這是李傑現在真實的想法,要不是為了在桑蕾面前裝純情,也不會遇到地鐵劫持案。結局雖然是化險為夷,可過程一想都後怕,其中稍微有一個環節出點問題,那都死定了。不過,也有值得欣慰的事情,那就是自己的槍法和反應能力竟然也還保持在十年,不,是五六年後的水準,那無疑對自己的生存機會是有很大保障的。

    “這輛車是送我的?”李慈恩想起李傑剛才的話,一時之間有點反應不過來,不過這不是什麼問題,因為她也根本不可能接受,而李傑這個話的效果是,他成功的讓李慈恩對他由不爽升級到了厭惡——“當自己什麼玩意啊!”李慈恩偏過頭去看外面,要不是古隊告訴她李傑並不是什麼嫌犯,對他的監控要有禮有節,她早就扁他了。

    “你們放跑了一個國際通緝的殺手,竟然還好意思來監視我這樣的好市民?”李傑想到那個陳大春,對員警就有股無名火氣。

    “你夠了!”李慈恩忍無可忍,轉過頭來沖李傑吼了一聲:“你不要以為我不敢揍你!”

    李傑看了看李慈恩,反而笑了。小女警發脾氣的樣子雖然氣勢洶洶的,但她那種白皙、纖細的長相,不但使得這個發脾氣的威力大打折扣,甚至看起來還有點可愛。唉,這世界真的是什麼人都有啊。

    前面紅燈,不過李傑並沒有停車的意思,在路口的一片急刹車聲中,他駕駛著那輛牧馬人跨過隔離花壇,開進了旁邊的一條巷子裏,然後,再從那裏穿出去,駛往廖寂所在的鳳儀區第四人民醫院去了。

    那個被匪徒踢打成重傷,卻在關鍵時刻跳起來救了幾乎所有人的命的癲癇病人,就收治在那個醫院裏。雖然李傑也覺得和古裂合作是一個不錯的選擇,不過,他現在最要緊的,就是去找廖寂和那個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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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關於古裂其人,請參照本人的另一本小說《本色員警》
蒔子 發表於 2012-1-17 21:56
15 有時候,陌生人更值得信任
   

    “廖醫生。”李傑在手術室外等了一個多小時,才見到剛從裏面出來的廖寂,忍不住打趣說:“剛經歷那麼重大的事情馬上就投入工作,看來要發動群眾推選你為勞模才行了。”

    廖寂有些疲憊的笑了笑,招呼李傑和李慈恩到他的辦公室裏坐下,而他換掉了手術服以後,才端著一杯水走了進來。

    “比起你這個英雄來,我又算什麼呢?”對於李傑的打趣,廖寂的回復也不無風趣。

    “勞模?英雄?”李慈恩很無語的看了他們一眼,咕噥著說:“男人互相拍馬屁真是肉麻。”

    “這位是?”廖寂這時候才注意到李慈恩,看著李傑問了一句。

    李傑笑著聳了聳肩,說:“這是我遠房的一位堂妹,今天正好在公安局裏遇到了,李慈恩。這位是年輕有為英俊瀟灑道德高尚的廖寂廖醫生。”

    李慈恩很努力的笑了一下,不知道為什麼,她覺得自己好像有種快爆炸了的感覺。為什麼古隊要派她來做這個窮極無聊的工作呢?為什麼不讓她去參加監控新龍組頭目的行動?和那些涉黑犯罪組織面對面的較量,那才是一個熱血員警該做的事情啊!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聽兩個無聊的男人在這裏互相吹捧。

    “小慈,”李傑搞得自己很老一樣的,語重心長的說:“不要以為跟著大隊人馬去抓人才是員警該做的事情,你這種認識是很膚淺的。而且,如果你真有那麼一點眼光的話,你會發現,你們古隊才是真正的高人,他交給你的這個任務,也絕對是那些掃黃打非的貌似風光的行動不能比的。”

    李慈恩重重的白了他一眼,話都不想說了。

    李傑也沒有再去理她,而是很關切的問廖寂:“廖醫生,那個癲癇病人現在怎麼樣了?”

    廖寂說:“傷得很重,加上這個病人長期營養不良,還有很多病史,我個人不是很樂觀。但是,在他身上曾經出現過奇跡,也許,還會再一次出現。”

    廖寂所說的奇跡,指的是在地鐵裏,當那個病人遭到匪徒的暴打的時候突然爆發而起,連續撲倒兩個兇悍的匪徒的事情。

    李傑苦笑了一下,說:“你覺得那是奇跡?”

    廖寂看了看他,反問:“當時他正在發病——在那種情況下,不是奇跡,你認為是什麼?”

    李傑搖了搖頭,問:“我可以去看看他嗎?”

    廖寂說:“人我安排在重症監護室,他需要靜養,不過,他似乎沒有什麼親屬,也沒有人來看過他。我不知道你究竟好奇什麼,不過,好吧,我帶你去看看。”

    基本上可以確定了,李傑在近距離的觀察了那個病人之後,心裏已經有了譜。從他皮膚上還不是很清晰的斑點,到他的氣色,甚至,李傑還用鑷子撬開了這個病人的嘴皮,察看了他的牙齦,基本上他都可已經可以確定,這個病人感染了“末世病毒”。

    這時,李慈恩沒有跟著李傑一起走進重症監護室,只是站在大窗戶外無聊的走來走去。李傑回頭看了她一眼,對廖寂說:“廖醫生,你說這個病人沒有親屬是吧?”

    廖寂點點頭,說:“至少目前我們查到的資料裏是沒有的。”

    李傑說:“既然如此,停藥吧。”

    “開什麼玩笑!”廖寂幾乎是想也沒想就說:“他現在的狀況,只要停藥,可能立刻就會死去。”

    李傑說:“重症監護室一天得花多少錢啊?你看他自己像是能付得起這個醫療費的嗎?這筆錢你也不可能自己墊吧?”

    廖寂沒有馬上說話,很認真的看了看李傑,說:“本來我想直接把你請出去的,但是你這麼著急的來見這個病人,應該不是為了想幫我省下這筆醫療費。我想知道你的理由,這是人命關天的事情,我不想說我這個人有多高尚,就像你說的,我也不可能一直替他墊付醫療費。但是,在我徹底沒有辦法之前,我總還是要盡我的責任。認真的說來,他在地鐵裏救了很多人的命。”

    李傑點頭,他很欣賞廖寂的這種理性,而且,和這樣的人說話不累,你用不著解釋太多,他自己就會根據你說的話考慮合理性和內在原因的。

    他說:“直說吧,這個人感染了末世病毒,你是醫生,我想你應該可以相信,他在地鐵裏的行為並不是什麼奇跡,實際上他的行為更接近於狂犬病的症狀。早期的末世病毒並不是非常的活躍,也沒有太強的傳染性,但是,正如你所說,在最近這種持續高溫乾旱的天氣條件下,很多有害病菌處於極其活躍的狀態,末世病毒也可能是和其他病毒混合以後才演變到一個新的階段的……算了我還是說重點吧,這個病人肯定是沒救了,趁著現在他還不會馬上就變成喪屍,應該馬上做出合適的處理。”

    “喪屍?”廖寂笑了一下,雖然他是醫生,雖然李傑說的那些話在他聽來並不是無稽之談,雖然他也對那個病人在地鐵裏的反應產生過狂犬病症狀的猜想,但他還是覺得李傑提到這個名詞太戲劇了。他說:“你遊戲玩多了吧?而且,什麼叫合適的處理?”

    李傑說:“我不可能要求你對他實行安樂死,但是不必再給他用藥了。監護室從現在起不再允許任何人進來探視,醫生護士在觀察的時候嚴格做好防護,絕對不能讓他傷到,體液傳染是末世病毒無解的感染途徑,這一點千萬記住。等到他死亡之後,最直接有效的處理方式是高溫,也就是立即火化,如果在低溫狀態下保存,只能遏制末世病毒的活躍程度,並不足以殺死病毒。”

    李傑很擔心廖寂會固執的堅持給那個病人堅持治療,這從他在匪徒的槍口下還想著救人就可以看得出,這樣的人很難得,所以,他更加的不希望廖寂更早的就在醫院裏感染病毒。不過,廖寂似乎在內心掙扎了很久,最終,是那個病人的狀況幫他下了決心,其實,他比李傑更清楚那個想要醫治那個病人需要付出多大的代價,而且絕對是他目前的能力所不能承擔的代價。

    “沒有人會指責你的良知。”李傑看到廖寂默默的點了點頭,說:“廖醫生,請和我保持聯繫,還需要請你做兩件事情,一個是提取這個病人的血液做保存樣本,另一個,也請你提取我的血液做一個保存樣本,我需要這兩個樣本和相關的對比參數,希望你能在一個星期之內給我一個結果。我知道你現在還不能接受我說的東西,但你是學醫的,你知道這個病人的症狀絕對不可能用現有的醫學知識來解釋。請你幫我這個忙,也許,這可以救很多人。另外,請你對我的這兩個請求絕對的保密,我信得過你,但是你身邊未必有這樣信得過的人。”

    廖寂說:“我們只有過一面之緣,你的意思是,你比我身邊多年相處的同事或者朋友更值得信任?”

    李傑笑了笑,說:“這個問題,你自己已經有答案了。廖醫生,你是個好人,希望我們都能活下去。”

    有的時候,陌生人也許比熟悉的人更值得信任,這個道理,廖寂也懂。所以他們之間不需要更多的解釋和交待了。

    “我要餓死了。”從重症監護室出來,李傑就對李慈恩說:“走,我請你吃東西去!”

    李慈恩不知道李傑和廖寂在裏面說了些什麼,她有些後悔,也許她應該寸步不離的跟著他的。不過說實話她覺得連跟著他這件事都不是很有必要,不知道古隊為什麼非要她來做這件事情。而且,這裏面還有很多具體的問題,天早已經黑透了,如果說真的要24小時跟著他的話,接下來的麻煩就是怎麼睡覺的問題了。不可能跟這個傢伙一起睡吧?!看到李傑這種輕鬆自如的樣子,李慈恩更是氣不打一處來,靠,憑什麼讓她這麼糾結,而他這麼輕鬆呢?

    李傑可不管那麼多,他給林野打了個電話,開車回到住處把他和林間溪接了出來,他那裏,已經住不下這麼幾個人了。
蒔子 發表於 2012-1-17 21:58
16 他什麼都沒做
   

    “靠!不可能!”

    這是林野在聽到李傑要求讓林間溪和李慈恩同住一間房後的第一個反應。李傑帶著林野、林間溪和李慈恩到白銀河畔的五星級酒店開了一間豪華套房,不過,他要求林野和他住一間屋,林間溪和李慈恩住一間屋。

    不過,這不是林野願不願意的問題,一方面他現在吃著李傑的,住著李傑的,另一方面他這條命都是李傑救的,他雖然不能接受這樣的安排,可是反對有效嗎?理論上,李慈恩覺得這樣的安排並不妥當,因為她的任務是監視李傑,放任他住在另外一間屋的話,誰知道他會做什麼呢?可是,難道真要她貼身跟隨著他,連睡覺都在一間屋裏?開什麼玩笑啊!

    林野反對無效,李慈恩默許,這個安排基本上就這麼被定下來了。

    時間雖然已經很晚了,但大家都不想這麼早就去睡覺,索性關了燈,坐在客廳巨大的落地窗前看著江邊的夜景。不得不說,都市的夜景真的給人一種很絢爛的感覺,尤其是這個五星級酒店的地理位置和本身的設計都無可挑剔,當他們透過玻璃往外看的時候,在一片燈火的海洋裏,有種漂浮在半空的感覺。

    “我怎麼覺得,像是在做夢一樣啊!”4個人裏面,年紀最小的小女孩林間溪突然發出了一聲感歎,對於她來說,這兩天發生的事情,真的有種真假難辨的夢幻感,她甚至有些不明白自己這兩天來到底都做了些什麼。

    不只是小女孩林間溪覺得如夢如幻真假難辨,李慈恩也覺得不可思議,只是領導的一句話,她的生活就完全被打亂了,而她連領導的目的到底是什麼,都還沒有搞清楚呢!林野更是兩眼一抹黑,雖然說要不是李傑,他恐怕已經被人廢了,可這傢伙到底是從哪冒出來的呢?昨天他還帶著他們躲在一間破敗的舊工廠宿舍裏,今天竟然住進了五星級酒店的豪華套房,這種落差,也太大了吧?難道說,這一切都是在做夢?一覺醒來,就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反倒是,真正處於最不可思議的狀態裏的李傑,比其他3個人更清醒和冷靜得多。重生這種事都給他遇上了,還有什麼不可能的?就算他們是在一個一層層疊加起來的夢境裏,在沒有醒來以前,他依然會按照自己的思路走下去。

    “我發現一間很有趣的事情。”李傑突然笑了一下,說:“林野、林間溪,李傑,李慈恩,我們4個人竟然是兩對同姓配,嘿嘿,不管怎麼算,這也是個小概率事件啊!對了,林間溪小朋友,你老爸叫劉大牟,你怎麼姓林呢?”

    林間溪聳了聳肩,回答說:“我跟媽媽姓的,其實我爸爸他一直不希望我受到他的影響,也從來不讓和他相關的事情來打擾我。”

    李傑呵呵一笑,說:“只不過這一次有人做得有點天理不容了,我要是你爸,直接就把他給廢了。”

    “靠!”林野不以為然的說:“我們只不過在戀愛而已,戀愛犯法嗎?”

    李傑瞥了他一眼,說:“你說呢?”

    林野被噎了一下,一時間說不出話來,過了幾分鐘,才問:“這樣躲躲藏藏的,要過多久啊?”

    一直沒有說話的李慈恩這時候冷不丁的來了一句:“你現在就可以走到大街上去。”在她用極其鄙視的目光從林野的身上過濾了一遍以後,又說:“這兩天各分局反黑防暴大隊的同事都是24小時值班,以防蒼狼幫和青龍幫這兩夥人搞出什麼亂子來。據說,這兩幫人,都在找一個叫林野的人,看來就是你了。”
    看著林野那種相當不爽和氣悶的樣子,林間溪有點害怕的拉了拉他的衣角,林野感到很無力。這也應了那句老話,常在河邊站哪有不濕鞋,他談過的戀愛不計其數,認識的女人也不計其數,那裏邊也算是各色人等都有,不過這也是他第一次去招惹高中生,卻沒有想到,代價是如此的高昂。但是,他又不能對林間溪發火,他從來都不對女人發火,更何況他還沒什麼道理。

    不過,林野極其疑惑的看著李傑,問:“你到底是什麼人?”這個問題他不止問過一次了,但李傑的回答從來就沒有讓他滿意過。而這個問題,也是李慈恩現在非常迫切想要知道的。

    李傑聳了聳肩,說:“歐冠開始了,兩位女士如果對足球不感興趣的話,現在可以休息了。我給大家制定了一個健身計畫,最遲六點半必須起床,到酒店的健身房做兩個小時的鍛煉,完了吃早餐,之後兩位女士可以到樓下的高檔商城Shopping,錢算我的。林間溪小朋友需要換衣服了,小慈你也是,別老穿你那身制服,就掛個學警的肩牌你不會不好意思嗎?你放心,我不會跑掉的,我要跑隨時都可以,而且你肯定追不上。”

    也許是承認李傑說的話有道理,也許是對古裂安排的任務的抵制,也或許只是困了,反正,李慈恩稍微猶豫了一下之後,倒是很淡定的到屋裏睡了。林間溪雖然有點捨不得林野,但是她年紀雖小卻善解人意,想到李傑可能有話要單獨對林野說,也跟著李慈恩進去了。

    “好了,”林野看著李慈恩和林間溪都進屋去了,接過李傑遞來的煙,狠狠的吸了一口,說:“現在只有我們兩個人了,你就打開天窗說亮話吧!你到底是什麼人,想我怎麼樣?”

    李傑說:“還有26天,這26天裏,你還需要加強一些自己的體能,如果你不想到時候覺得小女孩是個拖累的話,必須對她也進行強化練習。其他的,暫時不需要你做什麼。至於我是什麼人,我說了,我說你老大,你不用老記著我救了你一命,因為以後你也會救我的命。你要記住的是,我們是兄弟,是同生共死的兄弟。”

    林野無語的歎了口氣,說:“我敗給你了,說到最後你還是沒有告訴我你到底是幹什麼的。不過,無所謂吧,反正現在出去也是被人砍死,我這一次栽到家了。”

    李傑說:“你這是報應。”

    “笑話!”林野哼了一聲說:“男歡女愛天經地義,你別說你跟那個小員警沒有一腿。就算現在沒有,以後也會有,在這方面,我絕對具有發言權。”

    李傑往李慈恩和林間溪住的那間屋看了一眼,他倒沒想過這件事情,說:“你放心,我對男人不感興趣,更不是水滸裏面那些只愛兄弟不愛美人的變態基佬。我現在沒工夫想這些事情,過兩天,還會有人加入進來,這地方也不可能常住。你要有心理準備,燈紅酒綠紙醉金迷的都市生活,很快就要離你遠去了,接下來的,是一段兇險莫測的流浪生涯。”

    林野沒說話了,流浪或是呆在都市里,對他來說都不是問題。問題是,流浪的途中,會不會也有豔遇呢?雖然說他現在絕不會丟下林間溪不管,但他從來也沒有過要和一個女孩終老一生的覺悟。隨著李傑打開電視,他們也就一起坐在電視機前看球了。只是,林野怎麼也沒想到,隨著這場比賽的最終比分定格,他身邊這個神秘的男人,帳戶裏的數字已經變成了3000萬,這已經是李傑改變了策略,不再那麼窮追猛打的結果了。

    李慈恩極度不願意花李傑的錢,不過,她很快就發現,在酒店下面的高檔時裝專櫃裏面,靠她的工資,那是連一套內衣都買不了的。而經過一早上的鍛煉,她覺得自己也不可能不換內衣了。要瘋了,自己究竟是在做些什麼呢?

    更讓她不解的是,接下來的幾天裏,李傑早中晚三次各兩個小時的鍛煉是雷打不動的,為此,他似乎犧牲了很多睡眠時間。在李慈恩看來,李傑的鍛煉已經是一種訓練而不僅僅是鍛煉,但是這些訓練能作為他犯罪的證據嗎?這些訓練在警校畢業的李慈恩看來本身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只有一點,那就是每天李傑都要繞好遠的路跑到光大的操場上去跑步,一開始李慈恩也不明白為什麼李傑放著附近的學校操場不用,要跑那麼遠到光大去,不過,當她遠遠的看到桑蕾出現在光大的操場上時,一切倒也很簡單了。

    除了每天必要的鍛煉,李傑就是去賓士公司駐在本市的辦事處裏,和一個老外成天的討論改裝車輛的事情。這是李傑給她說的,實際上,她完全聽不懂他們在說些什麼。其實她的外語水準不錯,精通英語和俄語,可德語偏偏是她最不喜歡的,所以也從來沒想過要去學。

    她給自己的領導古裂打了無數個電話,告訴他自己這個任務是多麼的無聊,而且她真的沒發現李傑做了什麼違法犯罪的事情。但是,古裂給她的答復也始終都是一樣的,那就是跟著李傑,就這麼跟著他就行。

    這樣一直過了8天,期間李傑帶著他們換了幾次酒店,每次依然都是住的五星級酒店的豪華套房。8天以後,李傑把牧馬人換成了經過改裝,看起來非常野性,讓李慈恩很不爭氣的流口水的賓士G55AMG。

    正常情況下,李傑不可能這麼快的得到一輛經過改裝的賓士越野車,他至少要等幾個月,但出於實驗的考慮,在格爾哈特的親自主持下,他們用最快的速度滿足了李傑的要求,這與其說是滿足客戶的要求,倒不如說是他們對自身能力的一種測驗。

    “有事情做了。”李傑把牧馬人的車鑰匙交給了林野,要他帶著林間溪跟在他的車後邊,把李慈恩帶上了新鮮出爐的賓士G55,說:“你們古隊給我打了個電話,他希望我能幫你們查一查幾具屍體被偷的事情。”

    “你說笑吧?”李慈恩不可理解的問:“偷屍體?還說古隊叫你幫忙查?”
蒔子 發表於 2012-1-17 21:59
17 有的人很重口味
   

    儘管李慈恩感到無法置信也難以理解,但她真的跟著李傑一起見到了她的領導古裂,在獅子山公墓的停屍房前。

    “古隊。”穿著一身香奈兒的李慈恩想要給古裂敬禮,卻讓自己非常尷尬,雖然她一再告誡自己不能被李傑腐蝕,但誰也不可否認,這樣的頂級時裝品牌,是每個女孩子都不可抗拒的。

    古裂笑了笑,並不在意這樣的細節,不過他看著李傑身後的賓士G55,忍不住有點眼饞的說:“昨晚上賭球又贏了多少?”

    李傑聳了聳肩,說:“一千多萬吧,已經無所謂了。”

    古裂歎了口氣,由衷的說:“做員警雖然能實現我混吃等死的人生理想,可是想要過得更瀟灑,僅僅靠做員警是遠遠不夠的啊。你看起來對我請你過來一點也不吃驚,這也說明,我對你的判斷是很有道理的。”

    獅子山公墓是一個很普通的公墓,比較而言,這是個一般老百姓也死得起的公墓。同時,這裏還有一個警方所屬的大型停屍房,主要負責停放在各種刑事案件裏被發現,又還沒有得到認領的屍體。這些屍體由於這樣那樣的原因,在短時間內不能進行火化,只能儲存於這裏巨大的冷庫之中。

    “實際上,”古裂對李傑說:“我最討厭來這裏了。停放在這裏的全部都是橫死的屍體,一站在冷庫門前,就覺得有股寒意從腳心往上竄,陰氣太重,怨望太深啊。”

    李傑是個無神論者,雖然重生這件事用科學是很難解釋的,但他依然不信什麼神,自然也不信鬼。要說橫死,什麼樣的死狀他也都看過了。在那些已經變異的同類面前,死可是遠遠比活著更輕鬆的事情。所以,他說:“我沒有你那樣的感覺,但是,我想你找我來也沒多大用。”

    “話不要這麼說。”古裂看起來對李傑很有信心,或者說對自己很有信心。他今天沒有穿制服,而是一身很隨意的穿著。比較而言,李傑覺得這個警官穿著制服的時候看起來還要猥瑣一些,穿著便裝,倒只是個貌不出眾的路人甲乙丙丁。古裂的車是一輛軍用版的東風猛士,只不過換成了警用的藍白相間的塗裝,不用說這絕對是超標車,不過,李傑感興趣的是他怎麼弄到這種軍用版的。而且,還是兩台排在一起。

    古裂在李傑打量他和他的車的時候,也把李傑身後的賓士G55好好欣賞了一遍,然後才拍著李傑的肩膀說:“你這個人身上有些特殊的氣質,我想你會對那些屍體感興趣的。走吧,咱們先去看看再說吧。”

    雖然是邀請,不過,古裂也並沒有給李傑拒絕的機會。進入冷庫的只有古裂和李傑兩個人,其他的,都被古裂留在了外面。

    “這年頭偷什麼的都有。”古裂拉開了兩個空箱子,說:“不過偷屍體的,還是很罕見,我不得不說,那些個小偷的口味真的很重。”

    李傑沒有說話,就站在空箱子前等著古裂的下文。

    古裂對於李傑這種有點冷感的表現並不介意,依然像是在跟一個多年的老朋友討論昨天後院裏的葡萄或者蘋果被偷了的事情一樣,不緊不慢的說:“這裏的櫃子裏放的都是星期四地鐵劫持案裏那些被擊斃的匪徒的屍體。昨天我接到報案,說這裏的屍體少了兩具。記不記得我跟你說過,我的部門,其實是負責處理一些非正常、非常規的案子的?這就算了。雖然對於偷屍體怎麼定罪還有待商榷,但只要不是屍體自己走出去的,我們就有責任把它們找回來。”

    李傑說:“可是說不定,這兩具屍體就是自己走出去的呢。”

    古裂吸了口氣,回頭看了看身後,說:“童言無忌,各位大哥大姐莫怪莫怪——別亂說話,這世界上,什麼事都有可能的。”

    李傑懶得理他那種裝模作樣的德行,說:“古隊,不要拐彎抹角了,有什麼話你還是直說吧。”

    古裂說:“你好像和鳳儀區第四人民醫院的那個廖醫生很熟吧,幾天前,他那裏也運出過一具屍體,不過,那具屍體也在半路上就失蹤了。這個事情,我想你是知道的。”

    李傑輕輕的哼了一聲,不怎麼高興的說:“你對我的情況瞭解得非常清楚嘛,古隊。”

    古裂呵呵一笑,說:“靠,我派了個警花每天跟著你,你不會真以為我是讓她去和你談戀愛的吧?再說,你裝出這麼不爽的樣子,就沒我這麼耿直了。這件事情,我覺得我們很有必要認真的合作一下。對你,對我,都只有好處。”

    李傑笑了笑,這個古隊看起來平淡無奇,眼光卻還是很有些獨到的,不想再跟他兜圈子,問:“如果有什麼人告訴你說這個世界末日就要到了,只有皈依到他們的門下,才能在末日到來之時得到神的眷顧,你會怎麼看?”

    古裂毫不含糊的說:“那還用說,我肯定把他當成宣揚邪教的罪犯抓起來。我最討厭邪教,尤其討厭神棍!”

    李傑說:“答案就在這裏了,除了你所說的神棍,我想也不會有什麼人對屍體感興趣。”

    “那倒不一定。”古裂說:“據我說知,XT集團生物制藥研究所的負責人也曾經跟我的老闆聯繫過,希望能購買那些屍體,說是用來充實他們所屬的醫科學校的解剖課。你也知道,在這個城市,XT集團非常有錢,幾乎整個城市都籠罩在這個大集團的陰影下,他們想收購屍體,估計會有很多死人排著隊往他們那裏去。對不起,我說錯了,是死人的家屬,我這個人從來不會亂說話的。”

    李傑看著古裂,問:“那你是希望我幫你找回那些屍體呢,還是希望我去觸一下XT的黴頭?不過不管是哪一種,你好像都高看我了。”

    古裂又歎了口氣,說:“做人不要裝逼,裝逼挨雷劈,才說了做人要耿直,你又跟我墨蹟了。

    “我說的是實話,”李傑說:“我只是一個普通的公民,就算現在有點小錢,可那對於XT這樣的超級企業,那真是芝麻綠豆那麼小的一點小錢。如果你要告訴我有些事警方其實也不方便出面我也能理解,可是也看得出,你想要的答案我是給不起的。除非……”

    古裂說:“你開個價吧。”

    李傑笑了笑,說:“我要人,還要槍。”

    古裂很爽快的說:“人沒問題,我可以給你一個精英小隊,由李慈恩那傻丫頭指揮。當然我會告訴她你的真實身份是她不可以問,但是必須服從的。但是槍不行,怎麼說你也不是執法人員,沒有使用武器的權力。”

    李傑搖頭,說:“那沒得談。”

    古裂沒有再說什麼了,不過,當他們倆從冷庫裏走出來的時候,古裂把李慈恩叫到了跟前。李傑則走到了林野和林間溪的車邊。

    “老大,那個員警搞什麼東東?”經過這麼多天的相處,林野基本上已經接受了李傑作為他老大的事實了。

    李傑伸手跟他要了根煙點上,擺了擺手,說:“別問那麼多了。待會從這裏出去的時候,不用再回酒店,你們到師大去找一個叫李斯特的年輕教師,哲學系的。我跟他聯繫過了,我會給他一筆錢,資助他做一個地下宗教的調研課題,你就說你是我的助手,把他接上車就行了。現在外面的風聲淡了很多,但是你可千萬注意,你老丈人現在還是不會認你的,因為你的緣故,蒼狼幫和青龍幫本來井水不犯河水,現在已經成了死敵,被青龍幫的人抓到,你同樣也不會有好下場。”

    林野苦笑了一下,說:“我怎麼覺得,事情都是你搞出來的呢?不過,如果你真為我搞出了這麼多事出來,那我也只能說,你太看得起我了,不給你賣命,我會對不起自己的。”

    李傑哈哈一笑,點頭說:“孺子可教。”

    “喂。”李慈恩跟古裂告了別,又走回李傑的面前來,說:“雖然我不知道古隊為什麼這麼看得起你,但是我又有新的任務了,希望你能夠配合警方的行動。”

    李傑抬頭看到古裂猥瑣的對他笑了笑,自己登上了他的軍版猛士,只能無奈的搖了搖頭,說:“沒辦法,只有不到20天的時間了,我不想再浪費口舌。不過,你的人靠得住嗎?”
蒔子 發表於 2012-1-17 22:00
18 不可以問,也不可以聽
   

    古裂撥給李慈恩的小隊有4個人,算上她自己一共5個。

    連同李慈恩在內的這5個員警,在李傑看來,都有菜鳥的嫌疑。李慈恩就不用說了,在李傑看來,辦辦戶籍,或者做個110接線員還可以,真有什麼事,估計也只能是給人家抓去玩制服誘惑的。另外4個,3男1女,看起來也是被虐的命。

    李傑盯著站在李慈恩後面的那4個員警一一看過去,還好,比他想像的要順眼。

    王強,男,22歲,身高179公分,外號小強,人長得不帥,不過一說話一個笑,很有親和力。李傑喜歡這樣的人,第一沒他帥,第二好相處,第三,本事未必就很差。

    劉邦,男,21歲,身高170公分,昵稱阿邦。劉邦這個名字雖然很豪華,很尊貴,但同時也很平凡,很家常,當然,阿邦屬於後者。李傑也很喜歡他,不但比自己矮,臉長得還有點痛苦,雖然沒王強那麼和氣,但兩支煙一抽之後,也就勾肩搭背稱兄道弟了。

    邊界,男,22歲,身高182公分,沒有昵稱和外號。李傑比較不喜歡他,因為這傢伙雖然比不上林野那麼帥,但也是輪廓分明,體型勻稱,更有殺傷力的是他那很文藝的名字和酷得要命的範,不抽煙,不說髒話,連眼神也非常的正氣。本事怎麼樣不知道,但李傑無端的認為,這種人往往都是掛得最快的。

    梅緒,女,23歲,身高170公分,外號梅超風。瘦,紮馬尾,談不上漂亮,但和姚晨相比有過之無不及的大嘴巴抽煙的樣子有種另類的性感,身材平平,看不出有什麼必殺技。

    這4個員警都沒有穿制服,古裂自然也不會大方到把軍版猛士留給他們。李傑看了看他們後邊的一台比上次李慈恩開的那輛捷達還要破舊的吉利金剛就覺得古裂百分之百都是故意的。不過,這時候他沒功夫去計較這些,只是把賓士G55給了林野,自己拿回牧馬人,然後又給格爾哈特打了個電話。

    “齊格,說起來你那裏不是還有台G55改裝版嗎?雖然性能上不如我那台,不過我沒時間再等你了,幫我加好油,待會我過來提車。”

    “李,你以為這裏是菜市場吧?”格爾哈特這些天來和李傑處得很好,不過,還是很不滿的說:“這是別的客戶訂的。車展還有一台現車,要不把那台給你?”

    李傑說:“你和那個客戶簽的協定還有一個月,足夠你另外改一台了。別墨蹟了,我加錢,加50%。”雖然說德國人一向很嚴謹,但是,在不用違反合約的同時,沒有人會拒絕增加50%的純利潤的。

    錢是王八蛋,李傑心裏對自己說,再過半個月,錢比廢紙還不值錢。不過,對於李傑這種拿著真鈔點煙的豪邁氣概,李慈恩算是有了免疫力,那4個新來的小菜,可都傻眼了。

    作為一個大客戶,再加上和格爾哈特的關係,李傑把一切購車的手續都簡化了。提走了另外一輛改裝過的賓士越野車之後,李傑和李慈恩開新車,另外4個員警開那輛其實也是新車的牧馬人。

    “老大,找到你說的那個大學老師了,現在我們繞城高速5號線。”

    林野和李傑之間的聯繫,用的是車載衛星電話,這種車載衛星電話的可靠性和抗干擾性都是手機無法比擬的。

    “好,你從5號線出口下高速,到朝陽區等我。”

    “知道了。”林野的聲音聽起來有點有氣無力的,這些天來躲躲藏藏的生活,也很是讓他憋悶。

    “我想提醒你一下。”坐在副駕駛座的李慈恩說:“你只是配合警方破案的市民,不要反客為主好不好?”

    “好啊。”李傑笑了笑,說:“那你說去哪里吧。”

    李慈恩哼了一聲,說:“我只是提醒一下你,我才是這個特別小隊的隊長,你連我的隊員都不算。”

    李傑不想去跟李慈恩扳這些嘴皮子,事實上李慈恩自己對這個所謂的隊長就並不是很有信心。古裂明確的告訴了她在這個行動中,她和她的小隊需要服從李傑的指揮,而李傑的真實身份,他們不但不可以問,就算李傑自己告訴他們,他們也不可以聽。

    想不明白為什麼一支堂堂的員警小隊,要聽從一個市民的指揮,而和李傑相處了將近十天,除了感覺到他花錢如流水,李慈恩始終也沒有搞清楚他到底是幹什麼的。她只能認為,既然領導始終不願意透露他的身份,那這次的任務,就只能是一個高度機密的任務了。

    李傑不知道古裂這個特殊部門的警官對自己又瞭解多少,他好像能看透自己一樣,雖然大家說話很多時候像打啞謎,可彼此都很容易就能猜到對方的意思。會不會,那傢伙也是個重生者呢?李傑知道,古裂在後來的幾大勢力裏都沒有出現過,關於這個人的傳說,更多的來自一支以自保為目的,但一般的人都不敢輕易招惹的流浪車隊。能夠在末世裏倖存的人都有自己的傳奇,也許,這個員警已經敏銳的察覺到了一些異象了吧。

    朝陽區是光陰市的老工業區,在幾十年前,這裏是整個城市最紅火的一片。高聳林立的煙囪,星羅棋佈的鐵軌,高矮不一密密麻麻的廠房,在那火紅的歲月裏,工業之火帶給這裏的人們一種精神上的自我陶醉。後來,隨著一個新時代的到來,這個污染嚴重,更要命的是隨著國家政策的改變和自身體質的重大問題的城區,以比當年紅火更快的速度衰敗下去。到現在,已經變成了一個破敗、髒亂和犯罪率全市最高的老城區。

    快到朝陽區的時候,李慈恩接到了一個電話,然後就對李傑說:“把車開到民主路的紅星機械廠,領導有新的安排。”

    李傑笑了笑,一點也不感到奇怪。

    民主路是破舊的朝陽區裏還要破舊的一條偏僻背街,李傑他們的車經過那段路的時候,太陽已經有一大半落到那些灰暗的水泥森林後面去了。李傑偏頭看了一眼那昏黃的太陽,微微的歎了一口氣。

    “怎麼,你是在遺憾今天見不到那位校花了嗎?”女人的目光在某些事情上,總是無比的敏銳的,李慈恩在說這句話的時候,自認為是帶著一種嘲弄的意味,不過李傑的回答卻讓她很憤怒。

    李傑說:“是啊,可是我怎麼聽你的聲音透露著一種愉悅呢?”

    李慈恩很想打人,真的,不過她只能咬牙切齒的說:“不要太把自己當回事了,大不了我不做員警,如果你再說那些自以為是的話,我一定會把你打得生活不能自理。”

    李傑說:“僅僅是因為我說幾句話,就要豁出自己最喜歡的工作不做,你還想說這只是我自以為是?”其實李傑是學理科的,口才本來沒有這麼好,這是受誰的影響呢?李傑笑了笑,腦子裏又浮現出了桑蕾的影子。

    李慈恩有點欲哭無淚了,她很擔心要是自己什麼也不說,他會說自己默認的,如果這個白癡真這麼想的話,李慈恩一想到這就連想死的心都有了。不行,死也不行,真死了還不知道他會怎麼說呢。

    幸好李傑也沒有再對這件事糾纏下去,他的車已經開進了民主路的盡頭,從一片荒草中找到了紅星機械廠的大門,把車開了進去。

    而裏面,在一片荒涼得拍恐怖片不用再佈置場景的舊廠房前,已經有人先到了。
蒔子 發表於 2012-1-17 22:01
19 黑衣美女
   

    桑蕾雖然絕頂漂亮,但是在她身上,更多的是一種學生的青春和陽光,和李傑眼前這個女人比起來的話,桑蕾就明顯的充滿了稚氣。這時候,出現在李傑面前的,是一個美得炫目,而且充滿桑蕾李慈恩那種小女孩無法比擬的風致的女人,剪著那種沙宣廣告一樣的短髮,穿的是一身黑色的緊身皮衣。

    也許說是皮衣並不準確,但李傑對服裝的瞭解也非常有限,反正他的注意力並不在那身衣服,而是衣服下面洶湧的山峰。再往下看,兩條修長曼妙的長腿包裹在黑色的皮褲裏,一直連著一雙戰鬥靴。他又想,那應該不是皮衣,因為它看上去不但沒有光澤,而且好像會吸收周圍的光線一樣,只要天色再暗一些,她的整個人就會隱藏在陰影裏很難被人發現了。

    後來李傑才知道這是一種高科技材料做成的服裝,防水透氣輕便耐磨,對冷兵器的刺傷能以滑開的效果完成最佳的防禦,在近戰和格鬥中具有很強的優勢,還帶吸光效果,是一種軍方開發的新型戰鬥服,目前還處於試裝備階段,後來由於災變,這種新式戰鬥服沒有得到列裝。除了這套新式的戰鬥服以外,這個女人身上還帶有模組化的戰術附件,看起來毫不顯山露水,但是非常的齊全。

    “我叫李莎。”神秘而炫美的黑衣女人開口說話的時候,音質聽起來有種很懷舊的效果,那種純淨中一點淡淡的沙啞,像蔡琴的《渡口》,像憂傷那樣的溫暖。

    李傑深深吸了一口氣,突然覺得小女孩們比人家差遠了,不過,他覺得自己可能還是喜歡小女孩更多一些。“咱們是本家。”李傑說:“我遇到好多本家了。這也說明,李這個姓實在是非常大路的一個姓。”

    那個叫李莎的黑衣女人並沒有接他這個打趣的話,她身後停著的是一輛李傑白天見過的軍版猛士,只不過是普通的白色塗裝,掛的卻是民用的車牌。她打開車身後面的硬頂溜背,裏面放著兩個箱子。箱子裏面是和她身上一樣的戰鬥服和武器裝備。

    “這是一個秘密行動。”李慈恩那裏已經接到了古裂的指令,“換上新式的戰鬥服以後,你們的身份就不再是員警,你們可以選擇放棄,否則在任務完成以前,你們的一切資料都會被凍結。你們可能會死,不過在完成任務以後,你們將會成為這個城市的英雄。”

    不管是李慈恩,還是另外4個年輕的員警,他們都無一例外的選擇了接受這個秘密任務。對於青春而熱血的他們而言,在平凡的崗位上庸庸碌碌的混到退休,才是最不能容忍的事情。

    每個人的基本裝備是,92式5.8毫米口徑軍用手槍一支,配備供彈20發的彈夾4個;05式微聲衝鋒槍一支,供彈50發的直插式四排發彈夾3個;新式複合材料輕便型防彈背心一件;帶通訊工具的防彈頭盔一個;另外還有一些綜合性實用性很強的戰術附件。

    在這些裝備裏面,預留了李傑的一份,而古裂的指令裏,也明確了以李莎為組長,李傑為副組長的指揮結構。

    對於李莎,李傑的感覺是,她不但在外型氣質上和小女孩們有著一種質的區別,在戰鬥力上,更是不可估量。如果說那幾個菜鳥小員警只能算連聖衣都還沒有取得的小雜兵的話,李莎卻很可能是黃金聖鬥士的級別,雖然這只是李傑的直覺,但他的直覺向來也還是很准的。他不確定李莎是不是後來的古裂流浪車隊裏的成員,如果是的話,他對她的估計就只有少沒有多的了。

    那些裝備李傑是毫不猶豫毫不客氣的就給自己裝上了,然後才對李莎提出自己的一些異議。

    “如果古警官有足夠的誠意的話,”李傑說:“在裝備上就不該這麼小氣,要知道,我還有幾個同伴正在過來的路上,為了他們的安全,同樣的裝備也應該為他們安排。”

    李莎自己的裝備和其他人略有不同,她沒有裝備05微沖,而是在腰帶的兩側掛了兩支手槍,而且也不是其他人用的92手槍,而是原產捷克的CZ100手槍,她也不戴頭盔,只是掛了一個微型麥克風。

    其實,李傑最開始並沒有想到過要和警方合作什麼的。在“末世病毒”全面爆發的最開始,很多倖存者因為缺乏必要的武器,在面對病毒重度感染者,也就是人們通常所說的“喪屍”的時候,往往沒有足夠的抵抗力。這也是災難初期造成大量人員死亡的原因之一。重生以後,李傑除了想方設法的尋找自己以後的同伴,準備逃生的車輛和物資的時候,也非常迫切的想要找到武器,最好的當然是槍支。斧頭和砍刀一類的武器,在面對零散喪屍的時候夠用,在面對較多喪屍,或者遇上變異體,哪怕是初級變異體的時候,都十分危險了。

    他原本打的主意是通過那些**幫會來搞到槍支的,結交蒼狼幫的三號人物李天豪,除了賭錢,就是為了以後買槍做準備。他並不擔心林野的事會對這個計畫產生什麼影響,甚至還準備通過化解林野和蒼狼幫老大劉大牟之間的矛盾來獲取蒼狼幫的支援。在後來的世界裏,劉大牟就像過去那種小軍閥,有自己的勢力,並且在大的勢力間左右逢源,這人更看重的是利益,所以,即使他對林野恨之入骨,李傑也有充分的把握打動他。

    但是,星期四地鐵劫持案改變了李傑原先的計畫。他沒想到會橫插出來一個古裂,而且還堂而皇之的在他身邊安插了一個李慈恩。因為李慈恩的存在,他也不得不暫時中止和蒼狼幫接近的念頭。不過,靠不上蒼狼幫,卻靠上古裂這棵大樹,對李傑來說,內心深處當然也是求之不得的。

    不清楚古裂到底瞭解些什麼,也不清楚古裂這次行動的最終目的是什麼,但是對李傑來說,第一是搞到了非常迫切需要的槍支,這一點,不管古裂是暫時給他裝備也好,還是另有打算也好,槍到了手裏,李傑是不準備還回去的。時間已經越來越緊迫了,任務完成後,哪怕是攜帶槍支潛逃,李傑也不會把槍支交回去。第二點,他很清楚古裂現在把他安排進警方的秘密小隊的原因,那就是——淨土教。

    對於李傑,還有後來的歲月裏李傑棲身的“反抗軍”而言,淨土教都是他們最大的死敵。在很多時候,反抗軍和淨土教之間的戰鬥,甚至多於他們為了生存和喪屍、喪屍變異體之間的戰鬥。

    即使沒有古裂橫插一杠這件事,李傑也早已準備,搞到武器以後,第一件事就是把淨土教的一個重要負責人幹掉。雖然淨土教這個地下宗教組織是“審判日”以前就已經存在了,但在那以前,他們是只能躲在下水道裏的地鼠,還遠遠不像“審判日”以後那樣堂而皇之的跳出來宣稱這場災難就是他們根據神的旨意對人類進行的懲戒,只有皈依到淨土教的門下,才能獲得在末世裏生存的資格。

    李傑知道,在這個城市裏,就有後來成為淨土教地區高層的一個重要人物,如果現在就把他幹掉的話,在光陰市,甚至在全省範圍內,淨土教暫時都找不出一個合適的人選來做首領吧。也許這樣的想法有點簡單和天真,但他真的就是這麼打算的。

    比起動不動就火冒三丈的李慈恩而言,李莎的眼睛是深邃和平靜的,那種無限深遠的眼神,雖然可以用一剪秋瞳來形容她的美麗,卻也可以用深不可測來形容她的厲害。在這雙眼睛面前,李傑一直以來戰無不勝的重生者的優勢似乎蕩然無存,他甚至已經做好準備如果李莎出言反對的話,那他也不再囉嗦,想辦法保住現有的裝備就行。畢竟,這樣的軍用裝備,是那些地方幫會不可能搞到的。他們有可能會搞到一些走私的國外武器,但更多的是一些流失的老式裝備,或者自製裝備。

    可是,李莎卻一句廢話也沒有,只是說:“戰鬥服是沒有了,現役的迷彩作訓服還有幾套,另外,還有兩支格洛克17可以用。當然,你知道世界上沒有免費的午餐。”

    李傑點點頭,說:“我知道,得到越多,付出也就越多。我們會很好的合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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