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危機] 傳奇前夜 作者:來過天涯 (連載中)

蒔子 2012-1-17 20:52:01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03 35053
蒔子 發表於 2012-1-17 23:27
62 服從命令,請指示!
  

    看著李傑離開的時候,桑蕾突然很想對他說點什麼。她不再抱有僥倖心理,一而再,再而三的發生在她面前的事情證明,世界已經亂了套了,即使還沒有到末日,可她已經很難回到過往的生活軌跡中去。她說不清楚究竟是因為和李傑在一起才會一再遇到那些從前想也沒有想過的危險,還是因為有了李傑,她才一次次的化險為夷。不再去想這個問題,但是把未來完全託付給一個認識沒有多久的人,桑蕾覺得自己怎麼都應該更加謹慎和機靈一些才對。

    可是,這麼幾天來,桑蕾已經習慣自己的身邊坐的是李傑,現在突然換了一個車,身邊坐著的人也換成了邊界,她突然就有一種很不安全的感覺。其實論起身手來,李傑反而不如邊界,但桑蕾就是缺乏足夠的安全感。坐在邊界的旁邊,桑蕾就一直不停的做著一件事,就是不斷的把李傑給她的那把HKP7不斷的拿出來,檢查,裝彈,裝彈,檢查,不停的重複著同樣的動作。

    邊界看著桑蕾的動作,有點提心吊膽,因為他不知道桑蕾會不會玩啊玩的就玩走火了。他更不明白的是,是誰給了李傑這樣的權力把槍交給一個沒有持槍資格的非警務人員?但是這筆賬算不清,因為李傑本身都屬於非警務人員。這種感覺有點亂,在一片亂亂的感覺中,邊界也意識到真的要出什麼大事了。但是更讓他鬱悶的是,他認為自己怎麼都比李慈恩更強,怎麼現在參加行動的是李慈恩,而他倒變成了一個保姆呢?

    沒錯,他現在就是一個保姆,保護的是桑蕾、季憶和李斯特三個人。如果光是桑蕾和季憶倒也罷了,沒有男人會拒絕保護這兩個各有千秋的校花美女,但在這不是還有一個李斯特嗎?季憶似乎因為回家的時候遇到那種血淋淋的瘋狗,受到了驚嚇,也不管旁邊還有人看著,自始至終,就是把自己埋在她的老師懷裏,不說話,也不管別的人。而李斯特則一直若有所思的翕動著嘴唇,像是中邪了一樣,再加上一個不斷的玩槍的桑蕾,邊界覺得自己不但當了保姆,照顧的還是三個精神有問題的人。

    這三個人好像都有點失魂落魄,作為普通的市民,一再遇到這些鮮血淋漓的事情,失魂落魄倒也難免。可是,邊界有些酸溜溜的想,怎麼好像李傑在的時候,他們的表現就似乎好得多呢?

    “李傑。”當李傑已經開車遠去的時候,桑蕾對著那輛車離開的方向,輕輕的說了一句:“要小心一些。”說完這句話,她不由得笑了一下。李傑,這個看起來很普通的男孩,如果在以前,誰告訴桑蕾說她會對這麼一個男孩愁腸百結,她一定會別人急的。

    李傑不知道桑蕾在他離開的時候說了些什麼,他也沒有精力去注意這些事情。和武警中尉見面以後,很快他就瞭解了四監騷亂的詳情——

    在今天早些時候,例行的放風時間,正在操場上打球做運動的犯人裏突然發生離奇事件,有犯人像是發瘋了一樣,抱住旁邊的人就拼命的撕咬。當時,他甚至活生生的咬下了旁人的一截胳膊,他的力量很大,而且表現得很兇狂。後來獄警用電棍打暈了他,並且把他關到禁閉室裏,但事情並沒有就此結束。

    因為這個突發事件,監獄長宣佈提前結束今天的放風時間。這本來也沒有什麼問題,但那些犯人像是受到了什麼人的鼓動一樣,群情激奮,要求監獄方面給予他們應有的人權待遇,因為他們平常放風的時間就比規定的少很多,而且他們的飲食也受到了克扣,甚至還有人投訴說受到了虐待和侵犯。

    而就在監獄長下令用強制手段把犯人們都送入監舍的時候,竟然有一個獄警也發生了之前那個犯人身上的瘋狂舉動,當時他撲倒了自己身邊的一個少尉,活生生的咬爛了他的臉。因為這個事情發生在了獄警的身上,犯人中間爆發了大規模的恐慌,他們堅決抵制回到監舍,而且變得空前的團結,表現出一副寧可被獄警開槍打死,也堅決不回監舍的架勢來。

    於是,雙方爆發了衝突,在這種情況下,獄警不可能朝所有的犯人開槍,只能用盾牌、警棍將犯人分割。在投入了幾乎所有的警力,才初步控制了局面。可是犯人之中再次出現發瘋咬人的瘋子,而且病情似乎比之前的病人更嚴重,更可怕的是,至少有3個犯人在不同的地點同時發病,這給剛剛被彈壓下來的犯人們帶來了巨大的恐慌,衝突再一次發生,激烈程度更甚。

    第二次衝突幾乎將整座監獄所有的人都捲入其中,扭打、擁擠和踩踏,造成多人受傷,包括監獄長在內,幾個監獄的領導也不同程度的受傷。情況也徹底失去了控制。現在,一部分犯人被強制關押進了監舍,但歇斯底里的叫喊,踢打,另一部分犯人則挾持了幾個受傷的獄警,退到了監獄附屬輪胎廠裏面,要求轉換監獄,不滿足要求的話,就要把那幾名獄警殺死,包括一位副監獄長。而那幾個發病的犯人,在混亂中不知道遊走到了什麼地方。

    現在最大的問題是,監獄長受傷後一再出現昏迷狀態,無法擔任現場指揮,而因為多人受傷,監獄裏的警力嚴重不足。只是因為週邊的警力鳴槍示警,犯人們才沒有就此越獄。但氣氛非常緊張,就像一個火藥桶,隨時都會被點爆,犯人們要求的時間已經所剩不多,後果難以預料。

    “這裏暫時由我來接管。”李傑對中尉說:“所有的人,以我的命令為准。”

    中尉面有難色,李傑又說:“林副市長和你們總隊的領導正在趕來,還有兩個中隊的武警也正在路上,我們要做的就是控制局面,堅持到增援到來。這裏必須有人指揮,如果你覺得你可以承擔這個責任,我聽你的命令。”

    中尉這一次沒有猶豫,敬了個禮,說:“我服從命令,請指示!”

    李傑沒有多說什麼,作為反抗軍第十七戰術機動部隊指揮官,他當時的軍銜是上尉,雖然現在他什麼也不是,但這個年齡比他大,卻顯得十分的慌亂和極度缺乏自信的中尉,很是被他身上那種王八之氣所折服的。

    “王八之氣”,李傑心裏苦笑了一下,他只能這麼想了,其實中尉認真查一下的話,會發現他們這個所謂的“特勤處”有很多疑點,中尉並不是監獄裏的最高領導,但是在領導們傷的傷,被挾持的被挾持,還有個現在下落不明,監獄的監控似乎又遭到了破壞,中尉還能維持著沒有讓犯人越獄,已經是難能可貴了。

    這時候有人來分擔一下,他當然是求之不得的,哪里又顧得上去追究李傑他們的身份呢。

    在和中尉研究了一下地圖以後,李傑做出了簡單的部署——中尉繼續負責外線的守衛工作,他的責任就是堅決避免監獄的犯人利用混亂越獄,雖然他現在人手有點緊,但必要的情況下,他可以下令開槍;李傑、李慈恩和米格3個人則兵分兩路,進入到監獄的內線,解決危機。李傑和李慈恩一組,米格單獨行動。
    監獄沒有防化服,不過,配備了一些老式的防毒面具。中尉看到李傑他們三個人在行動前都戴上了防毒面具的時候,眼神不由得有些閃爍,他很想問點什麼,卻只能欲言又止。

    “中尉,”李傑說:“讓所有的戰士都戴上防毒面具。我可以告訴你,造成今天這場大騷亂的罪魁禍首,是一種新型的病毒,它的一個直接後果,就是讓人產生狂犬病症狀,極端富有攻擊性,千萬注意,一旦被病毒感染者咬傷或者抓傷,被感染的幾率幾乎就是百分之百。所以,你們在負責警戒的同時,一旦發現感染者,第一時間就要鳴槍示警,如果他完全沒有反應,那意味著他已經深度感染,完全失去了意識,這種情況下,必須堅決予以擊斃。打頭,因為打中軀幹毫無意義。但如果感染者突然出現在10米以內,並處於攻擊狀態,你就可以連示警都省略了,直接爆頭。這是緊急狀態,需要格外的果斷和冷靜,明白嗎?”

    “明白!”中尉咽了一下口水,有種全身發熱,嘴唇發幹的感覺,這既讓他無比的緊張,隱隱的,竟也有些激動和興奮。

    中尉的年紀比現在的李傑也就大一兩歲,這個年紀的男兒,哪個沒有幾分熱血?
蒔子 發表於 2012-1-17 23:29
63 第四監獄
   

    李傑並不知道領導們還在開會討論是不是應該採用新出的疫苗來對付一種正在蔓延的病毒,但是他知道,末世病毒已經經過了最早的潛伏期,開始在人體中產生病變了。現在雖然還不是病毒全面爆的時候,但是所剩的時間已經寥寥無幾。

    也許沒有人比李傑更清楚,在第四監獄生的一切究竟意味著什麼。而一再生的改變,已經使他的記憶在很大程度上失去了參照的價值。他甚至不能確定在他的同伴裏,會不會已經有人感染了病毒,會不會在某個時候,突然間就有一雙手卡住他的脖子。

    桑蕾、季憶、李慈恩、林間溪……這些沒有在他的回憶裏出現過的人,她們在這場即將到來的災難裏,能活多久呢?林野、李斯特、來過、來兮……這些在他的回憶裏曾經和他並肩作戰的兄弟,卻和他回憶裏的他們不一樣,他們是否又能像他的回憶裏的他們一樣,和他一起走下去呢?古裂、李莎、米格這些曾經只是聽說過的人,將會和他一同踏上那列穿過歲月荒蕪的火車,抑或僅僅是擦肩而過的邂逅?

    但是,但是,那些都已經不重要。既然他對自己說過,重生回來,並不是為了自己一個人在家園破碎的那一天落荒而逃,那麼,就一往無前,絕不拖泥帶水。

    四監的佈局並不複雜,主要的區域分為四塊——監舍、活動中心、輪胎廠,以及由一座天橋連接在外面的獄警們的宿舍。獄警的宿舍暫時沒有清查的必要,因為自始至終,犯人們都沒有越過封鎖線,他們現在主要分佈在監舍和輪胎廠。

    “米格,你的目標是輪胎廠,挾持獄警和領導的犯人就躲在那裏面,而你的任務是解救被劫持的人質。”

    “就我一個人?我不得不說,你很看得起我。”

    李傑笑了笑,對著麥克風說:“那些犯人只不過是一些雜兵罷了,對於你這個黃金聖鬥士而言,再多的數量都只是陪襯。而且,我知道你拿過三屆警隊的神槍手,我對你有信心。”

    米格說:“我手裏只有92式手槍。”

    李傑說:“足夠了,擒賊擒王。中尉,繼續用廣播對犯人進行勸說,這裏面沒有幾個是必死無疑的殺人犯吧?”

    中尉回答說:“重犯都關押在特殊的牢房裏,並沒有捲入這一次的騷動。”

    李傑說:“你在廣播裏別那麼客氣,你只需要告訴他們,現在脫離劫持團夥,不但不會被加刑,還可以算作戴罪立功,否則格殺勿論。”

    中尉似乎無語了一下,說:“我們沒有這個權利,是否加刑減刑,也不是我們說了算。”

    李傑比他更無語的說:“靠,我只是叫你這麼說,至於能不能做到,反正領導們來了那就不是咱們的事了。還有,我要你立刻派人在露天的活動中心噴灑消毒水,沒有的話石灰也可以,我會沿途打開監舍,你把我放出來的犯人集中在消毒區,也別跟他們客氣,開槍打死一兩個,他們就沒那麼多廢話了。”

    這一次,中尉直接是不說話了,過了一會兒,他說:“我建議把犯人集中在11o4號房,那是一間比較大的牢房,目前只關押了很少的幾個犯人,我可以派人消毒,但把他們轉移到牢房裏,比放在露天的活動中心更有利於控制。”

    “好,”李傑歎了口氣,說:“思路很明確,早這樣情況就不會這麼糟了。”

    監舍的通道比較複雜,李傑和李慈恩肩並肩,小心翼翼的探索著往前走。其實李傑走監舍這一條路更多的是為了找到林野。林野和李天豪那些黑幫成員都還沒有經過審判,並不是正式的服刑人員,但是這一次涉案的人員過多,而且多數都是**上非常讓警方棘手的人物,警隊裏的反黑部門為了減少把他們羈押在看守所的風險,才直接把他們關到四監來的。

    這個消息,如果沒有古裂,李傑也不會知道。但是林野現在被關在那裏,倉促之間李傑也沒法讓中尉給他查實,那會引起一些不必要的猜疑,而且騷亂後監獄裏原先的秩序已經被打亂,查到也未必就找得到人。

    “小心!”當李慈恩站在一個交叉路口,正在考慮該往哪一邊走的時候,李傑一把將她拉到身後,“啪”的一下,帶著消音器的92式手槍只出了一聲輕微的響聲,一個臉色死灰,表情猙獰而扭曲的犯人腦門上就多了一個小洞。

    “注意,”耳機裏中尉的聲音已經受到了一些干擾,伴隨著喳喳的電流聲,“你們前面的路段監控設備已經被破壞了,現在是什麼情況現在我們也不太清楚,你們需要格外的小心。我們儘量保持聯繫,但裏面似乎有干擾。”

    “靠!”李傑憤怒的說:“現在才跟我說這個事,真他媽夠坑爹的!”

    對於李傑的憤怒,中尉只能表示沉默,李傑也乾脆摘掉了喳喳作響的耳機,對李慈恩做了個組成戰鬥隊形的手勢。兩個人也可以組成戰鬥隊形,這一點,李慈恩受過訓練,而李傑更是經歷了無數次的考驗。情況似乎並不算太糟,至少,裏面的照明還沒有中斷,只是燈光有些閃爍,偶爾,還伴隨著電線短路的火花。

    通道裏很安靜,李傑和李慈恩一連走過幾間牢房,都沒有看到有人,看情形,是裏面的犯人出去放風之後就因為騷亂沒有再回來。但是,那種安靜卻讓人心裏有種毛毛的感覺。好像背後總有什麼人在暗處盯著一樣。

    “怕嗎?”李傑在李慈恩的耳邊輕輕的問了一句。

    李慈恩頓了一下,停下腳步,思考了一下以後,她什麼也沒說,又繼續往前走了。前面又是一個岔道,李傑已經放棄和中尉的聯繫,所以,他們只能依靠自己的判斷。李慈恩選擇的是往左,她的運氣似乎不錯,左走了沒多遠,他們就聽到了有人呼救的聲音。一個穿著囚服的犯人正在使勁的從外面拉拽著牢門,似乎想擠到面前的牢房裏去。而那一聲比一聲更恐懼和淒厲的呼救聲,則是從牢房裏傳來的。

    李傑吹了一聲口哨,那個正在拽門的犯人便轉過頭來。借著有點閃爍的燈光,李傑和李慈恩都可以清楚的看到,這個犯人的臉色已經徹底失去了生命的跡象,而他的眼睛裏,分明帶著一種嗜血的紅光。看到李傑和李慈恩身前沒有任何的防護,這個犯人出了一種沉悶的咆哮聲,放開那個牢門,轉身向他們撲來。
    但是,他只沖到了一半。李傑現在雖然還遠遠沒有恢復自己原來的戰鬥水準,但是不到2o米的近距離射擊,他依然還是很有把握的。而李慈恩的開槍度,似乎也不慢。兩下很輕微的槍聲之後,這個犯人的腦門多了兩個小孔,而他身後的牆上,則噴滿了污濁粘稠的血液和腦漿。

    李傑沒有鑰匙,不過,他直接用槍打爛了牢門上的鎖,那個牢門已經被拉拽和衝撞得有些變形了,再過一段時間的話,多半都要被那個病變了的犯人弄開。裏面縮著幾個犯人,年紀都在4o歲以上,看起來很像以前的官員。從他們那種褲襠都濕了的表現來看,多半也就是過去的官員。

    “到11o4號房集中,不想死的話,千萬別亂跑。”李傑很不希望自己解救的,是這樣一群傢伙,不過,他現在可沒有那麼多精力再去管這些犯人都是因為什麼原因被關進來的。現在就是找到林野,其他的事情,都不重要。病毒已經在這所監獄擴散,並且已經引起病變了,在無法確定監獄裏有誰具有抗體的情況下,李傑準備建議古裂和林森直接封鎖監獄,將裏面的人完全隔離開來。

    一個星期以後,末世病毒的初次病變就要全面爆,等到那個時候還沒有病變的人,基本上可以確定有抗體了。不過,那個時候他們還能不能活著走出去,那只有天知道。

    緊挨著的幾間牢房裏的犯人,都被李傑放出來了,幾乎所有的犯人,都按照他的指示沿著通道往指定的牢房跑去,只有一個人在臨走時停留了一下。
    這個犯人的編號是1744。

    這是個看起來比較斯文的男人,皮膚白淨,身高大約175公分,戴著一副藍黑色的半框眼鏡,看起來有幾分那種古代書生的清秀俊朗。

    “管教。”1744問:“如果我留下來給你們幫忙,算不算立功表現?”

    李傑看了他一眼,說:“那要看你能幫什麼忙。”
蒔子 發表於 2012-1-17 23:30
64 似曾相識的聲音
   

    “我應該能幫上一點忙的。”1744的聲音也像他這個人一樣,有幾分柔弱,有幾分纖秀。李傑有點同情的看著他,不難想像,像他這樣清秀的傢伙,在監獄裏會有什麼遭遇。

    1174似乎覺察到了李傑的同情是因為什麼,白皙的臉上泛起一片痛苦和尷尬,不過他很快調整了情緒,說:“我想我應該能幫得上忙,我給管教提過建議,但沒有得到答復。我看到了一些事情。”

    李傑沒說話,只是等著他說下去,1174抬頭看了一下他,又慚愧和卑微的低下了頭,用手推了一下眼睛,接著說:“我叫趙鳴駿,原本是一名法醫。”

    “法醫?”李傑饒有興致的看著1174,問:“你犯了什麼罪?”

    “管教是新調來的?”1174,前法醫趙鳴駿抬頭看了一眼李傑,似乎又覺得這個問題並不是那麼重要,又低下頭說:“我……瀆職,做假證……我犯了錯誤,但是人性總是有很多弱點的,我也是,沒有能控制自己的貪念和**……我已經很努力的改過了。”

    “我沒興趣聽你自白。”李傑擺了擺手,說:“說重點。”

    “是。”趙鳴駿說:“我現,自從2122他們幾個人被關進來以後,這裏面似乎就生了什麼事情。2122和另外幾個人似乎是在外面就認識的,雖然他們都被關在不同的牢房,但是放風和勞教的時候,他們總是找機會湊在一起,好像他們和一個管教也特別熟。我只是猜測,我覺得,是他們使另外幾個人生病了。”

    李傑不動聲色的說:“好,我會把這個情況向上級報告的。不過,你這樣做,被別人現了的話,恐怕下場會很慘吧。就算我願意幫你,我也不可能每個時候都在這。”

    趙鳴駿抬起頭來,說:“生了這麼多事,如果沒有人願意相信我,繼續被關在這裏,我也只能是死路一條。真的,會死的。”

    李傑沒有再問下去了,只是說:“帶我去找2122,只要你提供的情報是有價值的,我一定會盡力幫你。”

    趙鳴駿提供的資訊已經很有價值,在末世病毒還沒有普遍爆的情況下,為什麼四監會有病變的現象,這確實是一個問題。李傑不願意相信是末世病毒的爆提前了,趙鳴駿提供的資訊正好可以給他解答這個疑惑——不排除他說的2122,是故意入獄,然後利用裏面的犯人來做實驗的。

    趙鳴駿沒有帶著李傑和李慈恩沿著通道繼續走下去,當他們經過一個轉角的時候,他指了指頭頂上的通風管道,說:“如果我們就這麼走下去的話,很可能什麼也現不了。”

    李傑抬頭看了看,通風管的柵欄似乎少了幾顆螺絲,而這地方擺著一張辦公桌,平常是有人值班的。

    “你觀察了很久了吧?”李傑了然的看著趙鳴駿笑了笑,當然,戴著防毒面具,趙鳴駿是看不到他笑的。

    “沒有沒有。”趙鳴駿趕緊否認,不過,在李傑犀利的目光注視下,他低頭說:“我已經在這裏呆了兩年,哪兒有什麼都知道,就在前兩個月,還在管教的領導下疏通了通風管道裏的積塵……我這個人記憶力比較強,我絕對沒有別的意思,絕對沒有。”

    李傑聳了聳肩,說:“沒有最好,你之前也是警隊裏的人,知道越獄的下場。”其實趙鳴駿越不越獄跟他有屁的相關啊,這時候也不是他想裝,但是對趙鳴駿解釋自己的身份無疑是一件更麻煩的事情。他讓趙鳴駿把辦公桌推到通風口的正下方,並讓他拆下了通風口的柵欄。雖然沒有工具,但趙鳴駿還是很輕鬆的就完成了這件工作,看起來,他早就已經很熟練的掌握了徒手拆解的本領。

    而對於李傑的目光,趙鳴駿也只有把頭垂得更低,然後弱弱的說:“沒有親手做過,但……說實話,兩年來在腦子裏試驗了無數次了。”

    這個回答還算誠實,李傑沒有理會趙鳴駿那種有些戰戰兢兢的樣子,以自己在前,趙鳴駿居中,李慈恩押後的隊形先後爬進了通風管道裏。正如趙鳴駿所說,裏面的積塵不久前才被清理疏通,這個通風道裏的灰塵還不算太多,裏面也還不算太擁擠,甚至,可以讓李傑和趙鳴駿並排著往前爬。

    趙鳴駿對裏面的通道非常的熟悉,據他自己的說法,是因為他平常表現得比較好,所以常常得到跟在管教後面打雜的機會。但是,李傑覺得這傢伙絕對不像看起來那麼謹小慎微,雖然不管是從外形上還是從氣質上,趙鳴駿都不像《越獄》裏的思科菲爾德,但真給他一個合適的機會,他也許未必就比電視裏的男主角做得更差。

    在通風道裏轉了一陣之後,趙鳴駿停下來,用手指了指前面的柵欄。並且,用手勢比出了“2122”這幾個數字。

    不過,從他們的角度,先看到的並不是囚犯,而是一個獄警,背對著他們,身材還比較高大。被獄警遮住的囚犯,只能看到半截穿著囚衣的肩膀。

    “院長,”說話的是那個背對著李傑他們的獄警,他的身體微微前傾,看起來像是以一種十分恭敬的姿態在和他對面的那個囚犯說話,“請您馬上離開這裏,樣本的收集工作已經基本完成,您繼續留在這裏,實在太危險了。”

    “危險?哼哼,如果你親眼看到過地獄,你會知道,什麼才叫做危險!”

    這聲音怎麼聽起來有點熟呢?李傑聽到這個“院長”的聲音的時候,無由的有種耳熟的感覺,而且,這句話也讓他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他自己也說過,他是從地獄回來的人,所以他不信神。說話的內容不一樣,但是都透露著一種從地獄回來的透骨的寒意。

    這個“院長”,又會是怎麼人呢?

    覺得耳熟僅僅是一種感覺,李傑迅的在腦海裏過濾這個聲音,卻完全沒有結果。

    可以確定的是,這個“院長”和那個殺手組合的“院長”不是同一個人,而李傑心中的另一個猜測也終於得到確定,為什麼四監會在大災變爆之前就出現感染者?很明顯的,是因為有人在這裏面進行試驗,這個趙鳴駿口中的“2122”,極有可能就是淨土教的技術部門負責人,後來被他們稱為“聖研究院”的院長。

    對於淨土教的組織結構,即使李傑在後來的歲月裏和他們進行過無數次的戰鬥,也始終沒有能完全梳理清楚,他只知道,所謂的“聖研究院”,也分為三個等級,城市級別的是三級,也是他們最基本的技術機構。

    李傑沒有時間憤怒,但是,有些讓他難以接受的是,儘管他一直不願意相信淨土教有這樣的技術能力,可似乎真的,這樣災難真的是由淨土教製造的。這不是一般的恐怖襲擊,這是幾乎讓全人類滅絕的末日災難!

    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必須要冷靜下來,換一個角度想的話,如果這一切真的都是淨土教製造的,如果淨土教真的就是末日浩劫的根源的話,那反而多了幾分拯救的希望不是嗎?知道源頭,總比想過去那樣,掙扎了十年,人類卻始終沒有搞清楚這場災難到底是怎麼來的要好。但是,對於李傑來說,拯救整個人類從來就不是他的理想,他也不認為自己有那個能力,說到底,即使在重生以前,他也不過是反抗軍的一個上尉指揮官而已。

    在反抗軍的序列裏,他的第十七戰術機動部隊不過是基層戰鬥部隊,像他這樣的初級軍官數以百計。而在後來的世界裏,反抗軍也只不過是末世裏幾大勢力中的一支而已,甚至還不是實力最強大的一支。

    所以,在腦子裏浮現出各種各樣的念頭時,一個最省事、最快捷、最簡單的打算迅的排除了其他的想法,只有一個字,殺!

    “聖研究院”的院長無疑是淨土教的技術中堅,殺一個不足以撬動整個世界的天平,但這樣的人,沒有一定的時間,是培養不起來的。當初他開槍射殺比這個“院長”更低一級的黑衣巫師劉妍的時候,也這麼想。

    可是,就在李傑微微抬起上身,準備開槍射擊的時候,情況又突然生了變化。那個獄警猛然轉過身,在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中,他臉上的恐懼還沒有來得及化成慘叫,就被兩個飛沖來的囚犯撲倒在地,其中一個死死的咬住了他的咽喉,讓他不出聲音來。只剩下四肢還在拼命的掙扎著,可是力量卻越來越微弱。
    而就在感染的囚犯撲倒獄警,又正好擋住李傑的視線的時候,那個院長已經離開了他之前所在的牢房。門,早就被那個獄警打開了,他所需要做的,只是在走道的另一端看著獄警被兩個感染者吞食。這時,李傑還聽到了照相器材的哢嚓聲。

    李傑並不同情那個獄警,那種支離破碎,血肉模糊的場面,他也早就習以為常,他知道先開槍射殺兩個感染者,院長必定會抽身逃離,但他沒有選擇,因為不射殺感染者就這麼跳下去,是拿自己當感染者的食物,而沿著通風道繼續往前爬,又不知道下一個出口會在什麼地方了。

    如他所料,當他擊斃兩個感染者再踢開通風口的柵欄跳下去的時候,“院長”早已無影無蹤。

    “中尉!”當李傑初步清查完監舍之後,通訊也恢復了,這時他能做的只有跟中尉聯繫,然後要求他:“立即找到編號為2122的犯人,一旦現,格殺勿論!包括他的同夥,這是個極端危險的人物!”

    “明白!另外,輪胎廠內的犯人,已經得到了控制。”
蒔子 發表於 2012-1-17 23:35
65 我來
   

    這算是個意外的驚喜吧——當米格向李傑復述事件的經過的時候,李傑很認真的想,林野不但很招女人喜歡,原來也招男人喜歡的。

    事情其實也很簡單,不過先要追溯到林野拿著槍救了差點被仇家做掉的劉大牟的那一刻。在那之前,蒼狼幫和青龍幫這兩個地方上勢力最大的幫會一連串的火拼,兩幫的人死傷、被捕無數,都是元氣大傷。蚌鶴相爭,漁翁得利,除了員警是漁翁以外,在這個城市裏另外一個實力強大的幫會新龍組突然難,襲擊蒼狼幫的核心人物劉大牟,他們幾乎就要得手,如果不是這個時候林野突然出現,而且拿著手槍的話。

    其實林野完全不明白李傑是怎麼從員警手裏搞到手槍來的,以他的人生經歷來看,這不是李傑的本事大,而是那個員警瘋了。可他不知道,古裂本來就不是一個正常的員警,也從來沒有按照正常套路出牌的習慣,他在警隊破了很多專業的老警員一輩子都破不了的大案要案,也背了數不清的黑鍋,只要能破案,幾乎就沒有什麼事情是他不敢做的。

    林野不知道李傑和古裂之間那種莫名其妙的惺惺相惜又算怎麼回事,正如他更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會被李傑綁在一條繩子上的。他只是像往常一樣,泡了個靚麗的小美眉,結果他的人生貌似就完全改變了。不過,不管怎麼樣,作為一個正常的男人,對於打手槍這種事情,他也還是有著一種天性的喜好的,所以,當李傑把一支格洛克17交給他的時候,平常只研究奢侈品,除了時尚話題以外對別的事情都不感興趣的林野,也破天荒地一次為自己平時的喜好以外的東西興奮了。

    格洛克17是一款很容易上手的名牌手槍,林野跟著李傑在野外打過幾個彈匣的子彈以後,對這玩意的喜愛就迅的過了原先迷醉其中的奢侈品。也因為這個東西,他說服了自己繼續跟著李傑——他可沒有跟著男人混的習慣。

    但是,李傑身邊那個小女警卻是個相當難纏的傢伙。林野最受不了的,是李慈恩像林間溪的媽一樣,在李傑把他們擱在一邊的時候,李慈恩總是不停的逼林野去跟劉大牟負荊請罪。其實林野不覺得自己犯了多大的錯,雖然林間溪小朋友確確實實還在讀高中。最後,他實在受不了李慈恩那種居委會大媽和唐僧以及上個世紀七十年代學校裏的馬列老太三位一體集群轟炸,決定帶著林間溪去賭命。

    不得不說,當林野做出這個瘋狂的決定的時候,林間溪小朋友感動得眼淚都可以流成河水了。

    世事往往總是出人預料的,林野出了門就後悔自己的瘋狂決定,但是看著林間溪小朋友那種梨花帶雨又滿面幸福的樣子,他也只有咬著牙做好準備被暴揍一頓,卻更沒有想到,他卻救了便宜老丈人的一條命。說來奇怪,林野當時一想到要見劉大牟就頭皮麻,一想到自己可能被打個半死,就兩腿軟,可當他要林間溪去報警,自己卻提著槍沖進去的時候,他卻現自己的腰板異常的堅挺。

    這個時候,林野才現,原來李傑這麼看得起他,不是沒有原因的。

    當然,結果是林野和蒼狼幫的三號人物李天豪、四號人物王志誠以及他們不多的幾個手下一起被關進了一輛警車,並且被蒙住了眼睛一路送到四監,劉大牟卻被送到了別的地方。被蒙著眼睛的時候,林野還淚奔的想,丫的這下不會直接槍斃了吧?雖然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但他還以為只是隨便說說的呢,這風流的代價未免也太大了!

    還好,他們只是被關了起來,而且,不管是李天豪還是王志誠,對他都十分的友好,這大概得益於他在關鍵的時刻救了他們的老大。

    “記住了,不管員警怎麼問,你就咬定那把槍是你在地上撿到的,你當時只是正當防衛。你沒有案底,員警的目標也不是你,充其量坐一兩年,有辦法出去的。”

    這是李天豪對林野說的話,王志誠則說:“你知不知道從那天我帶人砸了青龍幫的場子之後,道上有多少人想做了你嗎?你居然敢這麼大模大樣的找上門來?有這個膽識,不出來混真是太可惜了。”

    林野只能在心裏苦笑,也許是李慈恩把事情說得過於簡單了。她說反正林野他占了別人女兒的便宜,雖然被揍一頓是難免的,但有哪個家長會真的為難自己的女婿呢?李慈恩避重就輕,完全忽略了道上的人都恨不得把林野生吞活剝了這個事情。雖然那些火拼更多的還有自己的利益在裏面,但林野卻不折不扣的是個導火索。

    他們被關進了四監,但由於他們並不是正式的服刑人員,只屬於臨時關押,而且為了保密,把他們單獨關在了四監輪胎廠一個空置的車間裏。而他們甚至還沒有來得及被審問,監獄裏就生了這一次的騷亂。

    “天豪哥,志誠哥,想不到會在這裏遇見你們啊。”

    當騷亂的囚犯打開臨時關押的車間時,囚犯的領頭人,卻是幾年前入獄的蒼狼幫中一個重要的人物。他的地位雖然在李天豪和王志誠的下面,卻因為是為老大劉大牟頂罪進來的,他嘴裏叫著天豪哥、志誠哥,看他們的眼神,卻有些像看後輩的樣子。

    長得有點像古天樂,看起來也很酷的王志誠只是哼了一聲,沒有接話,李天豪則到底要年長一些,出來混的時間也長一些,還是很客氣的說:“阿凱,外面出大事了。”

    阿凱姓端木,叫端木凱,年紀也不過二十三四,卻已經坐了四年的牢。端木凱長得清瘦,所以看起來很高,監獄裏的囚犯都是剃了光頭的,不知道他打通了什麼關係,竟然留著頭,還紮起了一束馬尾,下巴則刮得乾乾淨淨的,看起來一點也沒有囚犯的落魄感,反而有幾分瀟灑和不羈,搞得他好像在監獄裏很享受一樣。

    林野看著端木凱的樣子,心想,坐牢坐成這幅德行,他以為他呆的是女子監獄啊還?還這麼裝酷,在我面前,裝什麼都是徒勞的。

    “出大事?”端木凱輕輕的哼了一聲,哂然一笑,說:“和這裏的事比起來,外面的事屁都不算。”

    王志誠偏頭看了他一眼,說:“老大受傷被捕了,我們的兄弟死的死傷的傷,新龍組那些跟鬼子混成一道的王八蛋得了勢,你敢說這不算大事?”
    端木凱依舊不以為然的冷笑了一下,說:“不算。”

    李天豪比王志誠冷靜得多,在王志誠對端木凱的態度不滿的時候,他已經觀察到一股異樣的氣息,問:“生什麼事了?你們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靠。”王志誠也看到了被囚犯挾持而來的副監獄長和幾個獄警,他雖然不知道那就是副監獄長,但這種事態,無疑是十分嚴重的。“你們想越獄?不,看起來就是暴動,活膩了?”雖然在道上混了很久,可王志誠也很清楚,不管道上混得再好的人,都不可能正面跟官方鬥,就像他們再怎麼看不起員警,但是當員警出現的時候,他們一樣的被收拾得服服帖帖。

    暴動?就算你現在挾持了人質又怎麼樣?一旦官方動了真格的,狙擊手可以連人質一塊打,最多算是誤傷,或者給人質算成烈士。要滅了你這些混混,那根本就是分分鐘的事情。

    端木凱冷冷的哼了一聲,說:“確實是活膩了,反正都是死,倒不如賭一把。王志誠,不要擺出那一副死酷的樣子,這不是你混的地方。要是被瘋狗咬到,所有的人都得死。”

    大概是怕他們不明白,端木凱身後一個戴著眼鏡,貌似曾經一個什麼小官的四十歲左右的囚犯趕緊解釋說:“不是瘋狗,是會咬人的瘋子,但是他們看起來比瘋狗還要可怕!”

    林野一聽,心裏頓時一個激靈,看來,李傑說的話真不是危言聳聽啊。如果在監獄這種地方爆病毒,那就等於是沒有活路可以走了。

    這時,囚犯當中又爆出一陣騷動,人們紛紛散開,就聽到一陣慘叫,一個囚犯突然起狂來,張嘴咬住了身邊一個囚犯的肩膀。那個被咬的囚犯身材高大,而那個咬人的囚犯身材瘦小,幾乎就是掛在高大囚犯的身上的。可是,那個慘叫不已的高大囚犯不管怎麼使勁的摔、打、拉扯,卻始終無法把那個瘦小的囚犯弄下來。

    周圍的囚犯遠遠的站在一邊看著,所有的人都帶著一種莫名的恐懼,誰也不知道這究竟是生了什麼事情。就連那幾個被挾持的獄警,也都露出了恐懼的表情。

    林野看到端木凱手裏拿著一支從獄警手裏搶來的手槍,就對他伸出手去,說:“把槍給我,我來。”
蒔子 發表於 2012-1-17 23:36
66 永遠不要絕望
   

    “把槍給我!”林野看著端木凱猶豫不決的樣子,猛然間爆吼了一聲。

    也許是那一刻有點懵,也許是那個慘烈的景象讓人無法正常的思維,而如果繼續坐視不理的話,那個大塊頭囚犯絕對會被活活咬死。雖然說這些人都不是什麼善類,可要親眼目睹一場人吃人的血肉盛宴,還是極度考驗人們的心底限的。

    而且,這樣的場面在今天他們已經不是第一次看到了,在精神崩潰之前,他們最感到恐懼的問題是——下一個被咬死的,會不會就是自己?

    “把槍給我!”林野接著又爆吼了一聲,很多人仿佛一瞬間如夢初醒,突然想到似乎可以結束這個場面,可是,他們紛紛把渴求的目光投向了林野,卻沒有人去嘗試那個解決問題的方法。

    端木凱聽到林野第一聲爆吼之後,眼神十分的猶疑,他很明白,在這種情況下,如果他不把槍拿給林野的話,他就必須自己走過去解決那個讓這裏所有的人都行將崩潰的問題。那似乎也不比當初自己拿刀在街上砍人的時候來得更難,可是,那一步卻有些不容易跨出去。

    那個被咬的囚犯還在慘叫,儘管那個叫聲已經如絲線一般細微而脆弱,下一秒,也許下一秒他就徹底的失去慘叫的能力了。隨著他的叫聲越來越微弱,他也已經被撲倒在地上,一種清脆的咀嚼聲繼視覺之後,開始衝擊著人們的聽覺,尤其是那種咬碎骨頭的聲音,足以讓每個人都感到毛骨悚然。

    不但如此,空氣中還彌漫著一片濃濃血腥味和一種奇特的臭味,那種未知的,莫名的氣息帶給了人們更加不祥的想像。時間仿佛在這裏凝固,每個人都被一種無邊的恐懼緊緊的扼住了脖子而難以呼吸,而似乎只要再過幾秒鐘,所有的人都會窒息而死!

    “把槍給他!”不管端木凱是因為什麼原因被關進來的,但李天豪還是通過一聲低喝,讓端木凱感覺到了這個蒼狼幫三號人物的殺氣。

    雖然遲疑了一下,可端木凱還是不由自主的把槍遞給了林野。

    林野拿過了槍,徑直往那個咬人的囚犯走去,他所過之處,圍觀的囚犯像潮水一般的向兩邊散開。那一刻林野一直憋著氣沒有呼吸,他的心跳得厲害,他的全身都在燙,他的小腹一陣酸脹,他褲襠裏那玩意硬邦邦的像是要到了那個時候一樣,他的腦子幾乎一片空白,這個時候他只記得李傑說過的一句話,就兩個字:“打頭。”

    “砰”的一聲槍響,一地飛濺的血和腦漿。

    林野是把槍抵到咬人的囚犯腦袋前開的槍,這不需要太大的難度。但是,他有些被自己這個動作嚇呆了,他甚至想不明白自己是怎麼做了這件事情的。他當時擔心的是,會不會這因此要被槍斃呢?

    而就在林野很後悔自己為什麼要去當這個出頭鳥,悔得腸子都青了的時候,他現幾乎所有的人看他的眼神都變了。

    對於絕大多數在騷亂中盲目跟隨的囚犯而言,他們看著林野的眼神不是崇拜,而是暗暗叫苦,騷亂只是因為那種吃人的場面太過恐怖以及之前在囚犯間散步的謠言,歸根到底,他們都是想活下去的,突然間遇到一個拿槍抵著別人的腦袋爆頭的傢伙,他們突然覺得,還不如當時留在原地也許更安全一些呢。李天豪和王志誠似乎更多一些免疫力,但還是露出了一種很佩服,你牛逼的眼神。至於端木凱,眼睛裏卻頗多了幾分怨念。

    如果只是林野的小宇宙爆,他還是很難鎮住場面的,但幸運的是,李天豪和王志誠這兩個劉大牟的死忠在這個時候決定站在他這一邊,而他們身後還有幾個手下。相對於監獄裏這些各懷鬼胎,從一開始就缺乏一個真正核心的騷亂囚犯來說,他們這股勢力足夠強大了。

    “不想死的話,向警方投降。”

    林野以為自己提出這樣的要求會遭到李天豪和王志誠的鄙視,但是,他看到的是,他們默許了他的想法。這倒也不難理解,作為在道上混了多年的老鬼,李天豪和王志誠都明白:和道上的對手怎麼鬥都有機會,但是真的要和員警鬥,那才是死路一條。更不要說他們現在還在監獄裏,逃都沒有地方逃。

    林森、古裂以及武警張政委第一批趕到四監的時候,裏面的局勢其實已經被李傑掌控了。

    “你這個好市民又立下大功了啊。”古裂拍著李傑的肩膀,在林森面前頗有深意的說了一句。先給他定個性,在林森那裏,也可以掙一些說話的資本。林森又哪里會不懂古裂的意思,不過,忙著接管四監的他,一時還顧不過來和李傑交涉。

    “這次事件,總共有9人死亡,近百人受傷,很多設施遭到破壞,沒有造成更大的損失,這似乎也要感謝你對吧?”當林森手頭的統計工作暫時告一個段落的時候,在四監的中心控制室裏,林森和李傑面對面的坐著說了一句話。

    中央控制室裏的人不多,除了林森、古裂還有張政委外,就是李傑和李慈恩,其他的人,依然在外面忙活著。而這時候,林森和張政委都盯著監控錄影在看,比起張政委那種驚駭得說不出話來的樣子,林森已經算是非常淡定了,事實上,他也並不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監控錄影。

    “情況已經非常緊急了。”李傑才不在乎林森謝不謝他,他更關心的,是林森會有什麼樣的態度,以及會採取什麼措施。和別的重生者不一樣,他不是神,沒有什麼空間戒指之類的道具,也沒有不斷進化的能力,甚至連原有的記憶都越來越不可靠。但是比起他來,林森畢竟是這個城市的市長,儘管只是副職,但是林森能做的事,比李傑能做的事要多得多,也有用得多。

    李傑只能懇請林森:“請馬上宣佈城市進入緊急狀態,審判日雖然不可逆轉,但提早的準備,可以最大限度的挽救一些本不會死去的人。”

    “緊急狀態?”林森深深的吸了一口他最喜愛的古巴雪茄,眉頭緊緊的皺在一起,說:“我沒有這個權力,我只能建議,建議,***建議!”

    李傑說:“雖然我不知道問題出在哪里,但淨土教的展情況比我記憶裏的情況要強大得多,他們的組織已經非常完善,技術力量也比過去加強了太多,他們的陰影正在籠罩這個城市,他們的爪牙已經遍及各個角落,相比之下,恕我直言,林副市長,你們的效率實在太低下了。如果任何一件事情,你們都要等上級的指示,等開會表決,那麼,所有的時間都將毫無意義的浪費掉。”

    林森苦笑了一下,突然問:“李傑,你對xT的疫苗有什麼看法?”

    李傑想了想,說:“如果在過去,我會堅決的建議你抵制xT的疫苗,但坦白說,現在,我不確定了。很多東西都已經和我的記憶產生了誤差,我甚至已經不知道我還能做些什麼了。”說這個話的時候,李傑心裏是十分沮喪的,還有什麼比眼看著災難和死亡一步步的逼近,卻無能為力,甚至連自己的方向都產生了懷疑更讓人絕望的事情呢?

    “我看,你們不要把問題想得太嚴重了。”這時,一直在觀看監控錄影,一直感到非常震驚的張政委插了一句話,說:“但是把防疫級別提升到橙色預警,還是非常有必要的。我們可以動全市的軍民總動員,打一場抗病毒的人民戰爭。老林,我們再去和趙市長說一說,這一次,我堅決的站在你這一邊!”

    林森把手中的古巴雪茄滅掉,看了李傑一眼,說:“我從你的眼中看到了一種正在你內心蔓延的絕望,但是,年輕人,你這個年紀,是不該絕望的。從現在起,我聘請你做我的高級顧問,我不要求你要隨傳隨到,但是你要保持通訊暢通,你有什麼需要,可以通過古裂向我轉達,也可以直接和我聯繫。情況緊急,我要立刻趕回去參加市長辦公會,我們都盡自己的職責和義務吧!記住,在任何情況下,都不要絕望!”
蒔子 發表於 2012-1-17 23:38
67 揮一揮手,我們還會再見吧
   

    四監的情況,轉交監獄系統的領導,古裂被林森留下來配合處理。

    “你的意見呢?”古裂把目光投向了李傑,這個時候,李傑的“市長高級顧問”頭銜既沒有下達紅頭文件,也沒有正式的編制,更不要提酬勞和薪水,但是,他說的話,還是有很重要的作用的。

    “隔離消毒是在所難免的。”李傑很冷靜,或者說很平靜的看著古裂,其實他有更直接,也更殘酷的提議,不過,明知道不會被採用,也只能提出一個很折中的建議說:“傷者堅決隔離,並嚴密監控,一旦生病變,不要有任何的猶豫,必須堅決的處理掉。整個監獄必須進行全方位的消毒,只要措施得當,至少可以阻止病毒通過空氣傳播影響到附近的居民。”

    “這個完全沒有問題。”古裂說:“接下來呢?”

    李傑搖了搖頭,說:“接下來,就自求多福吧!”

    古裂說:“別跟我來這一套,說有用的。”

    李傑迎著古裂那種充滿——“誠意”——的眼神,笑著歎了口氣,說:“日,裝毛的天真啊,情況已經很明朗,從我們的私交來說,我建議你通知你的家人朋友,做好逃生的準備吧,盡可能的遠離城市,因為,人多的地方,就是最危險的地方。至於現在,我要帶幾個人走,對於你來說,這也就是找幾個理由的事情。”

    “玩笑開大了!”古裂吹鬍子瞪眼睛的說:“雖然說你這次立了大功,林大都很給你面子,但充其量也就讓你帶走林野,你還想帶誰?”

    李傑說:“林野之外,趙鳴駿瞭解一些淨土教聖研究院院長的情況,我需要他的幫忙,李天豪和王志誠我們可以利用他們來對付新龍組,那幫吃裏扒外的漢奸,幾乎就是日本鬼咒組在這個城市的代言,他們雖然跟淨土教不是一條路上的人,但在我的記憶裏,鬼咒組的一起軍火走私交易,和病毒的擴散也有些聯繫。也許只是巧合,但這也是個我們不得不重視的線索。或者,我只帶走林野,其他的事情你就自己解決好了。”

    古裂皮笑肉不笑的說:“你這擺明瞭威脅我了?”

    李傑很誠懇的說:“絕對,絕對是威脅,其實,我現在真還就想什麼都不問,開著車出城去了。說實話,我也不知道我還能做什麼,更不知道我所做的一切,是對還是錯。”

    “行了行了行了,”古裂趕緊擺手說:“打住吧你。林大都送了一頂大帽子給你了,你以為現在還能自顧自的逃生?不說你良心過不過得去,你知道要是領導不讓你走的話,你就永遠都走不出這個城市。人,我讓你帶走,但是你不能亂來,李慈恩、邊界、王強和米格他們四個,也還是跟著你。林大既然都開了口,以後咱們就是一條船上的兄弟了。你這支隊伍,要不要我給你取個代號什麼的?”

    李傑說:“拉倒吧,你還是給我一些裝備實在點。”

    “你的隊伍裏現在有黑社會份子,我不可能再給你武器。”古裂說:“其他的你開價吧。”

    李傑笑了笑,說:“我要車,我說過要你那款軍用猛士,還要一輛警用的電子通訊車。”

    當李傑再次出現在桑蕾面前的時候,桑蕾什麼也沒說,只是走向李傑,然後伸手抱住了他。只是一個擁抱,然後華麗的笑著流淚。

    幾個小時,桑蕾真有種滄海桑田的感覺,這倒不是說她對李傑的感情就有多深了,而是在這樣的環境和心理壓力下,人們的情緒比平常要起伏更大,情感來得也更強烈。

    而李傑現的問題是,來過來兮兄妹倆不見了。

    “他們走了。”桑蕾對李傑沒有回應出她對他的那種情感小小的鬱悶了一下,覺得自己有點花癡,當然她只是撇撇嘴一笑而過,再見到李傑,比什麼都重要。

    “走了?”李傑有些迷茫,他確實對自己的記憶沒有多少信心了。在他的記憶裏面,來家兄妹是他的部隊裏極為重要的成員,現在呢?他們走了,會再見嗎?李傑也不知道。

    桑蕾點點頭,說:“走了,不過,那個叫來兮的妹妹說,咱們還會再見面的。”

    李傑點了一支煙,擺擺手,他也管不了那麼多了。來過和來兮兄妹倆的能力並不用他太操心,也許,這之前的見面只是序曲,終究會像原來那樣,他們會並肩戰鬥在一起的。來過和來兮走了,但李傑的隊伍裏又多了林野、趙鳴駿、李天豪和王志誠4個人,古裂倒還算大方,勻了一台軍用猛士給他,而他想要的警用通訊指揮車,古裂只是口頭上答應了他,什麼時候給,那只有古裂知道。

    “李傑,你現在有什麼打算?”

    站在四監外面的繞城高上,天高雲淡,傍晚的風帶著些許的涼意。夕陽拖長了他們的影子,在這個不知何去何從的黃昏,每個人的臉上都有一些迷茫和蒼涼。而李斯特更是充滿哲理的問了李傑一個很白癡的問題。

    打算?是的,他該有個打算了,不是重生以後他一直在做,卻一再被突事件改變的那個亡命天涯的打算,也許他該制定一個新的計畫。

    他確實有些迷惘,但是,當他現很多事他都無從選擇,很多時候他都身不由己的時候,他沒法不去想那種叫做“命運”或者“宿命”的東西。雖然他還沒有將自己的思緒整理清楚,可是,他的打算,應該不僅僅就是像記憶裏那樣多路狂奔吧?李傑雖然一直被動的做了很多事,但他告訴自己說,所有的一切都已經來到眼前,如果不想敗給那個所謂的命運,他還需要更明確一些。而他的頭腦中,也差不多快要整理清楚了。

    李傑拿出煙盒來,去現裏面已經沒有煙了,然後他把那東西捏成了一團扔在地上,扭頭看向了林野。

    林野這時候和李天豪、王志誠站在一起,而離他們稍遠一些的,是邊界和王強兩個小員警。從這兩小員警有些鬱悶的表情來看,他們大約想不明白,為什麼自己竟然要跟這幾個混混這樣站在一起。他們不指望從李傑那裏得到合理的解釋,但李慈恩給出的答案仍然是讓他們感到鬱悶的——李慈恩說,他們被保釋出來了。

    保釋?這些人還能保釋?

    “老大。”林野走到李傑面前,臉上是一種前所未有的會心而赤誠的笑,他不等李傑說話,就突然伸手把李傑抱住,使勁的在他背上錘了兩下,然後才說:“在我開槍的那一個瞬間,我突然覺得,你來到這裏,就是為了告訴我一件事的。”

    李傑警惕的看著林野,這傢伙雖然說一向都只喜歡美女,不過誰知道呢,現在可是很流行男女通殺的。

    林野“靠”了一聲,說:“我當時想,你就是想告訴我,要好好活著。”

    李傑什麼也沒說,只是等著林野說下去。

    林野也很配合的說:“所以,在明白這件事情以後,我又明白有一件事是我必須要去做的——小溪不知道在哪,我必須去把她找回來。”

    李傑點了點頭,抬起手腕看看手錶,說:“你確實應該去做這件事,不過記住時間不會很多。你把2號車開走,天豪哥是值得信賴的,天豪哥的兄弟志誠哥我想也不會有問題。”

    在說話恭維了兩個蒼狼幫的核心人物之後,李傑蹲在地上,用手指抹平一片灰塵,在上面花了一個粗略的地圖,說:“把車上的空間都用來存放糧食和水,你要把時間限定在72小時以內,72小時以內,我會在這個地圖上的a點等你,72小時內你不能到達,就要當機立斷的改變路線,到B點集合,別遇上堵車,那是致命的。天豪哥、志誠哥,你們現在是保釋在外,在我們重新會合以前,千萬不要惹什麼麻煩,如果再被關起來,那就是神仙也幫不了你們了。隨時保持聯繫,情況瞬息萬變,要懂得靈活變通,不管怎麼樣,我們都要活下去,只有活下去,所有的一切才有意義。”

    李天豪點頭說:“好,我記住了你這個人情。”走了幾步,他又回過頭來,說:“你應該還記得我叫小艾去找你那件事吧?我當時為什麼知道你在哪,你想過嗎?”

    李傑點了點頭,說:“想過,但你不如給我一個直接的答案吧。”

    李天豪呵呵一笑,擺了擺手,說:“我很難給你一個滿意的答案,再看看吧,不是還要再見的嗎?”

    林野帶著李天豪和王志誠,開著李傑那輛2號賓士g55amg走了,古裂撥給李傑的軍用猛士還在路上,他們只剩下一輛車,只能暫時留在原地等。四監周圍沒有多少民居,一眼望去,更多的是一片起起伏伏的丘陵,這一帶因為採伐過度,早就沒有了樹木,只有丘陵上長著的一片褐綠色的灌木叢。太陽已經差不多都沉下山去了,天色依舊比較亮,有風,但是那風中,卻依然帶著一股濃烈的炎熱和塵土的氣息。

    “李,”李傑終於等到一個讓他渴望已久的電話,格爾哈特大叔通知他:“你明天可以來提車了。我誓,你一定會滿意的。”

    “明天?”李傑以一種不容置疑的語氣說:“我馬上就過來提車,別跟我說要下班了,你已經期了好多天,為了表達你的內疚,最起碼你要等到我過來。”

    “好吧……”格爾哈特大概有些無語,只能說:“那就希望你趕快過來。”

    又等了大約2o分鐘,古裂的手下才把一輛猛士吉普車開到了李傑他們這裏。

    李傑、桑蕾和李斯特、季憶還是一輛車,不過又加上了一個李慈恩;邊界、王強、米格和趙鳴駿以及猛士車原本的駕駛員,兩台車還是1o個人。回到市區以後,駕駛員下車自己走了,剩下的人,則和李傑一起到了本市的賓士分公司。

    “我對我們的工作期表示抱歉,”見面之後,還穿著車間工作服的格爾哈特充滿歉意的對李傑說:“不過,你一定能理解,我在這輛車上附加了一些你沒有要求的細節,這都是免費的,不過,希望你能把使用時採集的資料回饋給我。”

    看著還擺在實驗車間裏的賓士Zetros越野卡車,就連最文靜,而且情緒一直都很低落的季憶,也吹起了口哨。
蒔子 發表於 2012-1-17 23:39
68 我會很快回來
   

    “按照你的要求,我們對這輛Zetros重新進行了塗裝,採用了本公司最新的噴漆技術,幾乎所有的地方都是採用智慧操控噴塗,絕對無塵空間操作。你選擇的荒漠數碼迷彩使它看上去更符合它本來的身份——Zetros最開始就是設計為軍車的。”

    在眾人傾慕的目光裏,格爾哈特雖然極力維持著德國人那種嚴謹和冷靜的態度,但他的語調還是出賣了他得意的內心,而且,因為擔心大多數人都聽不懂,他放棄了母語,而是採用他那音調怪異的漢語普通話,但他還能說得比較流利。

    “雖然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準備到沙漠去旅行,不過按照你的要求加裝的保險杠,即使是一頭犀牛撞上來,也能保證你在車內的安全。保險杠外沿的銳角是電控的,我建議平時都把它設為內置狀態,否則一旦在城市裏生交通意外的話,你可能會把一般的汽車撕裂。續航方面,我為你特意加了兩個3oo升的副油箱,位於車身的兩側下部,基本上不會影響外觀。駕駛室的操作和電子系統採用了目前歐洲最新,也是最全面的設置,你可以輕鬆的獲取你想要的地圖,也可以和世界任何一個地方進行聯繫。當然,前提是對方也有相關的設備。”

    當格爾哈特漸漸的說得忘形之後,他就不自覺的用起了德語,以至於以下的話只有李傑一個人能聽明白:

    “車廂部分,雖然你不注重奢華和享受,但是功能依舊十分齊全,裏面有兩張可以收放的豪華床位,足夠你和兩位女士共同享用。”說到這裏的時候,格爾哈特也難得的露出了一種猥瑣而yd的笑容,並且不懷好意的看了一眼桑蕾和季憶……還好那兩個女孩的目光還停留在車上,也許只有李傑留意到了老格的邪惡,對此他也會心的笑了一下,畢竟,那種迤邐的想像,是每個男人都會有的。

    不過,老格很快又一本正經的說:“裏面有迷你廚房,有衛生間,還有一個迷你浴室,位於車頂的太陽能電池能24小時為你提供熱水,這個最新開的太陽能電池很貴,所以在這上面你還要追加一部分資金……”

    簽過字以後,李傑又把目光投向了同樣擺在車間裏的一輛同樣經過改裝的賓士烏尼莫克輕卡,當他一眼一亮時,老格爾哈特趕緊說:“不,李,這跟你無關,這是我們的試驗車。”

    李傑毫不客氣的說:“你抄襲了我的設計,除了沒有那個生活功能齊全的車廂,你把我的設計完全照搬在了這輛烏尼莫克身上,甚至包括塗裝的方案。”
    “不,完全不是那麼回事!那是我自己的設計!”格爾哈特矢口否認,態度堅決,但是他的眼神卻多少有點閃爍。

    可憐的德國佬,李傑同情的看著格爾哈特,心想,在撒謊抵賴上面,你怎麼可能跟我們那些高官相比呢?又怎麼能瞞得過從小在電視上見慣了理直氣壯的說大話空話的高官的我呢?所以李傑把臉一板,擺出了一副翻臉不認人的樣子,冷冷的說:“看來我們要準備在法**見面了。”

    格爾哈特的臉苦得像黃連一樣,搖了搖頭,說:“李,我們合作得很愉快,你不能這樣。我以上帝的名義誓,這輛烏尼莫克的改裝方案,完全是我的原創。”

    “上帝?”李傑依舊冷冷的說:“我不信神,還有,你敢保證你完全沒有採用我的設計?你看過我的圖紙,要不要我們一一對照?”

    桑蕾看到老格爾哈特臉上佈滿了尷尬的汗水,甚至連他淺藍色的車間工作服都浸濕了,忍不住對李傑說:“差不多行了吧?人家不善於我們那種含蓄、意蘊深長的表達方式,你想連這輛車也買了,還是實話實說吧。”

    李傑瞪了她一眼,大聲說:“男人說話女人不許插嘴不知道嗎?”

    桑蕾一愣,氣得不知道說什麼好,抬手指了指李傑,一扭頭,抱著手走到了人群的最遠端。

    “李,你怎麼可以用這樣的態度跟女士說話?”雖然算是明白了李傑的意思,老格爾哈特還是忍不住批評了李傑一句。

    李傑不為所動的搖了搖頭,說:“老格,你是德國人,不是法國人,你還是考慮怎麼跟我打這場官司吧!”

    格爾哈特畢竟來到中國很久了,雖然悟性不算很高,也總算懂得什麼叫言外之意了,他只能無奈的說:“算了,我已經明白你的意思了,如果我不把這輛車賣給你,你就會去向法院控告我對嗎?可是這輛車是非賣品,我只能以實驗的名義提供給你使用,但所有的實驗資料你必須無條件的提供給我,並且在知識產權方面必須明確只屬於我。”

    李傑說:“或許我可以考慮接受你的意見,但是你最好和那輛車一起走,我可以給你提供你需要的實驗場地和你設想不到的試驗方式。這樣一來,你所獲取的一切資訊,都是你自己的。”

    “我剛才的表現怎麼樣?”

    當李傑把桑蕾單獨叫到一個偏僻的角落的時候,桑蕾突然笑著問了一句。

    李傑很認真的點點頭,說:“非常不錯,在那一個瞬間,流露出哀婉、憤怒、無奈、憂傷、寬容還有愛憐的神情,充分把握了一個現代女性在面對那種自以為是的傳統男人的呵斥時那種萬分複雜的心情,角逐本次奧斯卡最佳女主角有很大的勝算。”

    “奧斯卡?”桑蕾說:“神經病啊,我們中國人幹嘛要去角逐什麼奧斯卡啊?應該是他們來角逐我們的百花獎金雞獎才對。還有啊,不是自以為是的傳統男人,是自以為是的傳統——老男人。”

    “我老嗎?”李傑說:“我今天才23而已。”

    桑蕾搖了搖頭,說:“別忘了你對我說過你是從十年後回來的,算上那十年,你是33,是個比我大13歲的,不折不扣的老男人!”

    李傑笑著說:“可我看得出,你好像挺喜歡老男人的。”

    “嗯……”有人在不遠的地方假咳了一聲,李傑不悅的扭過頭去,為什麼總會有人不那麼知趣呢?尤其,還是個男人。

    “李傑。”來的是李斯特,這傢伙一點也不為自己影響了別人的交談而內疚,但是跛著腳,情緒還有些低落的說:“我想,我還是要送季憶回去找她的父母,而且,我也和我的家人聯繫了,他們不相信我的話,所以,我還得去勸說他們。不知道我現在跟你說再見,會不會是再也見不到了呢?”

    李傑抱著手,說:“你不是學哲學的嗎?憂鬱不是每個人都能裝的。”

    李斯特無可奈何的笑了笑,也是的,為什麼就非要那麼傷感呢?也許一切都不會生,也許,生了,也不會有想像的那麼糟吧?也許,他就像往常一樣,週末回趟家,完了繼續回來上班。一天一天,周而復始。

    “李斯特。”當李斯特轉身離開的時候,李傑叫住他,說:“保持聯繫,我還等著你這個最好的參謀長呢。另外,1號車一開始就是為你定制的。但是,”李傑停頓了一下,說:“我必須提醒你,也許聽起來很殘酷,但是你那輛車的空間是有限的,你還需要計算乘員的消耗。而且,時間也非常的有限,和林野一樣,72小時以內必須要趕到我們預定的a點集合,不能再拖,審判日可能已經提前了,我的意思你明白吧?”

    李斯特點了點頭,說:“有的事是我們必須做的,有的人是我們必須救的,不管結果會怎樣,如果違背這樣的原則的話,我們還有活下去的資格嗎?就像你,如果僅僅為了自己逃命的話,很多事情,很多人你也都不會遇到了吧?可那樣,你又能對自己交代嗎?我爸爸已經去世很多年了,我媽媽,那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扭頭看了看站在遠端的季憶,目光非常的柔和。

    李斯特沒有說什麼客套話,把那輛兩百多萬的賓士越野車開走了,帶著他的學生季憶。

    李斯特走了,李慈恩也走到了李傑的面前,這孩子之前的情緒也很低落,不過,這時候似乎好多了,她笑著說:“你現在是領導,我請個假吧。既然選擇了相信你,那我也一定要回一趟家。也許你還要多買幾輛車呢。”說著,她回頭看了看邊界、王強和米格,還有那個保釋出來的前法醫趙鳴駿。

    李傑悲傷的說:“你們是公務員,不能這麼玩納稅人的。”

    李慈恩鄙視的哼了一聲,問:“納稅人?你說這話的時候不臉紅嗎?你什麼時候納過稅的?”不過,沒有等李傑回答,她突然張開雙臂,擁抱了一下李傑,然後拍了拍他的肩膀說:“我是員警,我的任務就是跟著你,所以,即使我臨時請假,我也很快就會回來的,在這期間,你可不能亂跑,更不要隨隨便便被什麼活人或者死人掛掉了。”

    李慈恩走了,王強也找理由走了,李傑沒有挽留,更不會阻攔,只是覺得,身邊一下子清靜了很多。當他看見趙鳴駿糾結的扭動著盆骨,好像憋尿憋得很痛苦的樣子,卻目光遊移的時候,就說:“你想去做什麼就去吧,不過,別忘了你是保釋出來的,不想再被弄進去,而且還要加刑的話,最好還是老老實實的回來。”

    “我明白。”趙鳴駿意外而又有些感激的抬起頭來看了一眼李傑,說:“我一定會回報你的。”

    李傑沖他擺了擺手,除了表示對他這樣的話極度具有免疫力以外,也是提醒他要走就快走。最後,李傑把目光投向了“黃金聖鬥士”米格和對米格帶有一種盲目崇拜的小員警邊界。

    邊界說:“即使生了那麼多的事情,我還是不相信你說的那些是真的,所以,我必須要留下來求證。不過,我已經給我家裏人打電話了,我老爸老媽退休以後一直住在老家的山區裏,我覺得那裏應該不會有什麼太大的問題吧?”

    米格很酷的低著頭點了一支煙,什麼話也沒說,只是拉著邊界上了他們開來的那輛軍版猛士,再這麼站在這裏,就明顯的不合時宜了。有米格這個黃金聖鬥士在這裏,李傑覺得安心了很多,只是,當他看到米格用胳膊夾著邊界的脖子離開的時候,眼神在他噴吐的煙霧中,隱隱閃過一抹落寞。
蒔子 發表於 2012-1-17 23:40
69 無家可歸的孩子傷不起
  

    “他們都走了。”桑蕾看著米格和邊界駕駛著那輛猛士吉普車的背影消失在深夜的街燈裏,聲音有些惆悵和迷茫。深夜的街頭遠離了白天的喧囂,雖然不時有車經過,卻都流星般的一閃即逝,只留下風吹著她額前的一縷秀。

    這樣的夜很寧靜,寧靜得讓人憂傷。

    “他們會回來的。”李傑站在桑蕾的身邊,兩人並肩站在路燈下,身後,是才從車間裏開出來的越野卡車。雖然這輛車經過改裝以後,看起來有些龐大和笨重,但它充滿硬**格的形象,依然十分的動人。

    格爾哈特的這個改裝車間,位於城市東南的高新開區,和很多城市的開區一樣,這裏幾年前還是一片荒蕪偏僻的土地,儘管基礎設施的建設很快,儘管市政府下了很大的力氣增加它的人氣,但那些寬闊筆直的大街,依然顯得十分的冷清。

    兩個人,一輛車,在這深夜的街頭,格外的孤單。

    桑蕾歎了一口氣,說:“無家可歸的孩子傷不起啊。不管了,我要好好的欣賞一下你這個難看皮實,就像你一樣很難給人留下一個美好的第一印象的越野房車。”

    李傑和桑蕾爬上了那輛Zetros充滿新車異味的駕駛室,桑蕾興奮的給它取了個名字叫——“狗狗”。

    “這是什麼鬼名字啊?”李傑簡直有點不明白桑蕾怎麼會給車取這麼一個難聽的名字,關鍵是,別人是一輛大塊頭,怎麼能用這麼“可愛”的名字呢?
    桑蕾則振振有詞的說:“這輛車本來的名字叫Zetros對吧?星際裏邊的蟲族叫Zerg,它們看起來像是親戚的樣子呢,而蟲族最基本的兵種不就是狗狗嗎?”

    “敗了。”李傑歎了口氣說:“沒見過你這麼能扯的,再說就算是蟲族,大象不是更威猛一些嗎?”

    桑蕾連連搖頭,說:“不行,就叫狗狗,聽起來多可愛的。貌似你說過要把這輛車送我的?”

    李傑笑著點了點頭,說:“可你得答應做我的女朋友。”

    桑蕾的目光掃過駕駛室裏的內飾,漫不經心的說:“這個啊,勉強可以考慮一下,但我只是說的考慮哦。”

    李傑笑了笑,不要再去想明天會怎樣了,現在這個感覺,就挺好。

    沿著高新區開大道筆直而寬闊的馬路,李傑動了汽車,低沉而強勁的動機聲和輕微的車身震動,以及車裏新鮮皮具的氣息,都讓他產生了一種自心底的快意。生了那麼多事,似乎就這樣回到了原地,回到了他在車展走近桑蕾的那一天,就像什麼都沒有生過一樣。唯一的區別就是,在車廂裏這個小小的天地裏,他從此就要和桑蕾,這個美得讓人窒息的女孩風雨同路了。

    這個感覺,真的挺好。

    李傑緩緩的駕駛著他們的“狗狗”,不在乎目的地,也不在乎時間,如果可以,就這樣一直駛向遠方好了,就這樣靜靜的,兩個人一起走。

    可是,再美好的想像也只是想像而已。當他們經過一個加油站的時候,李傑把車開進去,把所有的油箱都加滿了油,在加油站的員工圍著他們的“狗狗”流口水時,李傑和桑蕾也掃蕩了加油站的市,把那裏面適合長途旅行的壓縮食品、礦泉水搬了一堆上車。李傑還順帶著把他們的煙全部買走,而桑蕾則捎帶著把很多沒有營養價值的零食也搬了上去。

    “有錢人的玩法就是不一樣啊,”加油站的員工感歎的說:“看看人家,名車、美女、長途旅行,這才叫人過的日子呢!”

    那個出無比豔慕的讚歎的加油員一邊說著話,一邊咳嗽了起來,還不斷的用手指去抹鼻子下面的清鼻涕,李傑看了他幾眼,什麼也沒說,拉著桑蕾上車走了。

    就像回到了中學時代一樣,李傑和桑蕾雖然也有過更為親密的接觸,但李傑現在也很滿足於那種拉一下手都要找個理由的感覺。

    重新回到車上以後,李傑也並沒有把車開得太遠,只是停放在了高新區開大道和南行高公路交匯的一片空地上。這附近的路還在修,推土機已經平整出來了很大一片可以作為大型停車場的空地,但是工程似乎停頓了,擺在空地上的,除了兩台鎖著門的推土機,就是一堆堆的土石方。

    “今晚我們就在這裏過夜了。”李傑熄了火,點了一支煙,對桑蕾說:“你先去車廂裏睡,把床放下來,我留在駕駛室值班。四點半你來換我,沒有特殊情況不要下車。”

    桑蕾像個溫順的小媳婦一樣嗯了一聲,點點頭,轉身準備從駕駛室和車廂之間的自動門裏爬進去,卻又停在了那裏,問:“剛才那個加油員,是不是感染了病毒了?”

    李傑沒有回頭,只是深深的吸了一口煙,把自己埋在繚繞的煙霧間,不是很情願,但是非常肯定的回答說:“是!”

    桑蕾停了一下,又問:“那我會被傳染嗎?”

    “我不知道。”李傑依然沒有回頭,但是他的聲音似乎有些低沉,說:“但是在目前為止,沒有現你有什麼相應的症狀,如果過了這個星期,你還能平安無事,那就可以確定你身上有抗體,有抗體也就意味著你對空氣傳播的病毒免疫。”

    “要是我沒有呢?”桑蕾像個好奇寶寶一樣的接著問:“那現在能做點什麼嗎?”

    李傑沒說話,煙抽得更狠了。

    桑蕾明白了,然後她哀傷的笑了笑,說:“我不想死,所以,就像你說的那樣,無論如何,你也不要放棄我。”

    “我會的。”李傑肯定的回答說:“我說過不會丟下你不管的,我說到就一定做到。”

    “那我就放心了。”桑蕾說著,似乎真的很放心,轉頭回去,跨進了這輛豪華房車的車廂,然後,李傑就聽到她尖叫一聲,說:“哇——還有個吧台哦!”

    ……

    “早啊。”

    第二天一早,當李傑從車廂裏跨到駕駛室的時候,桑蕾正坐在副駕駛座上看車載電視,按照他們的分工,她值下半夜的班。看起來她做得不錯,那把hkp7就放在她的大腿邊,保險已經打開,估計子彈也上了膛。

    不錯,李傑笑了笑,對桑蕾的狀態還比較滿意。

    桑蕾本來看的是肥皂劇,當李傑進來以後,她就換到了新聞台。

    “這裏是《早間報導》,又見面了,我是你們的朋友隋憶。”那個17吋液晶車載電視上,出現的是這個城市裏一張熟悉的面孔,精幹的短,合體的西裝,稱不上絕世美女,但對於大多數市民來說也十分的賞心悅目。李傑在讀大學的時候,其實也經常拿這個光陰電視臺新聞部的頭牌女主播作為夜裏那啥的對象的。這個女主播的聲音不算甜美,不過很有磁性,偶爾也客串電臺dJ,在整個城市裏都很有人氣。

    “現在為大家播報早間新聞。

    先是天氣,今天,本市的天氣狀況依舊炎熱乾燥,最高溫度將達到4o度,專家建議大家儘量減少出行,以免中暑,多吃瓜果蔬菜,多喝水是比較有效的解暑方式,還可以自製冰鎮酸梅湯哦。不過,持續的高溫給本市的電力供應帶來很大的負擔,部分區域的供水也出現了短缺,昨天早些時候,市委羅副書記走訪了最為缺水的社區,送去了市民們急需的純淨水,給那裏的市民帶來了沁人心脾的涼意。

    ……

    我們來看一段國際新聞,北約空軍今天再次出動戰機,空襲了位於北非的一個‘聖戰’組織的訓練基地,造成至少13人死亡,約兩百人受傷,傷者多是當地的婦女和兒童。在該國都爆大規模的遊行示威活動,抗議北約戰機侵犯其領空,‘聖戰’組織同時表示,會在參與此次空襲的國家動他們不可承受的恐怖襲擊。有消息說,‘聖戰’組織成員此次將要動的,或許會是一次生化襲擊。此次事件會引什麼樣的後果,還有待進一步的觀察。

    接下來是大家都關心的股市行情,今天是星期一,股市重新開盤後回帶來什麼樣的變化呢?繼上周xT制藥出現小幅震盪後,今天開盤以後就一直上漲……

    現在播報一條緊急消息,根據市政府辦公廳的最新指示,鑒於目前本市已經出現目前正在世界各地大範圍傳播的新型感冒病毒,市防疫中心已經把防疫警戒的級別確定為黃色,提醒廣大市民儘量不要出入人群密集的場所,多喝水,保持清潔衛生,做好個人的預防措施。目前,防疫中心正在積極與xT制藥集團磋商,準備試用xT集團生產的xT1型疫苗,初期準備給一萬名身體素質相對較差的市民免費使用。據稱xT集團本次疫苗投產完全沒有盈利空間,純熟投資於社會公益事業。”

    一萬人,如果xT集團的疫苗是行之有效的,一萬人太少,而如果xT集團和淨土教真的有勾結,一萬人就已經足夠可怕了。

    黃色警戒,李傑無奈的搖了搖頭,看來,林森所做的努力根本沒有什麼效果啊。

    “你不是說病毒是那個什麼淨土教製造出來的嗎?”桑蕾嘴裏咬著一袋在李傑看來完全沒有營養的薯片,含含糊糊的說了一句話。不過,對於沒有營養這件事,桑蕾比李傑更振振有詞,她會說……如果說薯片僅僅是沒有營養的話,香煙根本就是有毒物質嘛!

    “所以呢?”李傑在就著礦泉水吃壓縮餅乾,就像很多年以後那樣,對於口感這種事情,有時候確實沒辦法去計較了。

    桑蕾說:“那什麼聖戰組織,不是也宣稱要動生化恐怖襲擊嗎?病毒會不會是他們搗鼓出來的?”

    “事實上,”李傑說:“我一直認為,這種高端的病毒,並不是淨土教這種以走私為主要經濟收入的地下邪教組織能夠製造出來的,同理,那些只會開著皮卡車在沙漠裏玩過時的高射機槍和火箭炮的所謂聖戰組織也不具備這個能力。相反,我一直把目光集中在背景極為深厚,財力和科技實力都無比強大的大型經濟體,比如xT,以及美國的蓋亞公司這樣的企業。直到現在,我也依然這麼認為。我在想另外一件事,那就是我重生以後的意義到底是什麼?這麼些天來,我覺得我一邊迷茫,一邊無限的靠近那個答案,不過,很可惜,到目前為止,還只是靠近。我沒有想過要當救世主,但我也並不僅是想辦法活下去就算了。我……”

    這時候,桑蕾突然尖叫一聲,指著他們的正前方。
蒔子 發表於 2012-1-17 23:41
70 重回舊地
   

    “好美的朝霞啊!”

    朝霞?

    當李傑順著桑蕾那根瓷器一般精美的手指看向遠方的時候,有些被桑蕾的驚歎打敗的感覺。好吧,他同意,即使在這樣的時候,保持心境的平和,繼續保持一顆審美的心,倒也是非常重要的……也許什麼時候審美也能當飯吃呢,呵呵,李傑看著桑蕾笑了一下。

    朝霞?確實是一片很美的朝霞,紫紅色的霞光塗抹在遠天的雲彩上,塗抹在遠方的群山上,塗抹在觸目可及的街道和房屋上,整個世界都被那美得有些妖異的霞光籠罩著。李傑從來沒有見過這麼美的朝霞,也許是他不太懂得欣賞吧,在他看來,那一片血紅的天際,也許,只是一場殺戮的預兆。

    當李傑再次動汽車的時候,桑蕾並沒有問他要去哪。她突然想起了張楚的一歌裏面有這樣的歌詞:“不要問我們去哪,你要寂寞就來參加。”

    對於無家可歸的人來說,去哪並不重要,因為,何處不是天涯?何處不是家?她一直聯繫不到她的爸爸媽媽,這在過去很多年裏,實在是再經常不過的事情,其實很小的時候起,桑蕾就覺得她的爸爸媽媽好像就不曾存在過一樣。她現在唯一牽掛的是她的堂弟桑城,不過李傑得到確切的消息,幾天前,桑城就被人保釋了,現在下落不明。

    李傑有種不好的預感,他想,他們還肯定還會見到桑城的,只是不知道再見面的時候,會是怎樣的一種情景。但是在他的預感裏,當他們再見面時,恐怕不會很愉快就是了。桑蕾知道堂弟被人保釋了,雖然還是十分的牽掛,但這個消息總比她聽到桑城還被關在少管所裏好得多,她知道這種情況下要求李傑一定要幫她找到桑城也是不現實的,儘管她知道如果自己真的要求了,李傑應該不會拒絕的吧?

    可是,如果自己真的提出這樣的要求的話,桑蕾自己都會有些看不起自己的。她在心裏深深的歎息,然後,抱著一線很可能還會遇見弟弟的希望,哀傷的看著車窗外的這個世界。

    如果願意,李傑現在就已經可以駕著車離開這個城市了,高公路的出口就在離他們很近的地方。可是,李傑在那個出口選擇了另一條路,然後,沿著明顯破舊和冷清的內環東南一號線,把車又開到了光陰理工大學的南區校園裏。這個校園的後邊,就是一片老舊的工廠宿舍,也是李傑和桑蕾最開始遇見的地方。

    算一算,他們分別離開那一片雜亂和破舊的租屋,也不過是十來天的事情,可是感覺時間卻像過了一輩子那麼長。以至於當桑蕾重新踏上那塊學校的足球場時,突然覺得原本熟悉對一切都已經陌生了。然後,她就邁開步子開始跑起來,就像阿甘那樣,不需要什麼理由,她只是想跑,於是就圍著田徑場跑了起來。

    李傑沒有跟著桑蕾一起跑,只是站在球場邊遠遠的看著桑蕾一圈一圈的跑著。暑假依然沒有結束,空空蕩蕩的足球場上除了他們倆,就只有那些因為無人打理而瘋長著的長葉草,分不清時光,讀不出方向,抬起頭,天空只有一片無邊無際的荒蕪。不,天空並不荒蕪,荒蕪的只是人心。

    李傑不是帶著桑蕾回來懷舊的。理工大所處的地段地勢平坦,道路四通八達,但曾經屬於它的熱鬧和喧囂已經成為過去,即使在開學以後,它也遠遠沒有鬧市區的嘈雜。現在,這是一個比較理想的集合地點。

    那些離開的夥伴,他們會不會如約回來,他不知道,他們會帶多少人來,他也不知道,但是,在這裏等到約定的時間,那是他的承諾。除此之外,他還在等一個人,這些天來雖然不可預料的事一件接一件的生,但他並沒有忘記在忙碌的間隙和對方取得聯繫。

    當桑蕾在4oo米的標準跑道跑到第5圈的時候,她的臉色變得鮮活紅潤,額頭上也佈滿了細密的汗珠,每次從李傑身邊經過的時候,她只是微微一笑,然後繼續以規律勻淨的呼吸和步伐繼續往前跑去。而這時,在球場的入口,李傑看到了一個探頭探腦,東張西望,個頭大約還沒有165公分,戴著一副無框眼鏡,長得很是有些猥瑣的男生。

    李傑撥了一個電話,然後拿著電話對那個男生揮了揮手。那傢伙東張西望的走進來,不過更多的時候,他的目光都是跟隨著桑蕾的身影移動的。

    “你丫的就是李傑啊?”猥瑣眼鏡男走到李傑面前,接了他遞過去的煙,還不忘了朝桑蕾瞥幾眼,說:“敢情你每天都在這候著呢,丫的不早說,一點義氣都沒有。”

    “陳重,別拿你那個猥瑣的眼睛東張西望的。”兄弟歸兄弟,但是對猥瑣眼鏡男偷瞄桑蕾的舉動,李傑還是很想揍人的。猥瑣眼鏡男就是陳重,李傑重生後第一個聯繫上的前隊友、兄弟就是他,但這只有李傑自己知道,陳重卻是連李傑的面都沒見過。

    “靠,關你屁事啊。”陳重對李傑這種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的態度是相當不滿的,美女大家都可以看,憑什麼你丫的天天守在這裏看,老子多看一眼你就嘰歪啊?看著李傑那種越不爽的表情,陳重哈哈一笑,拍了一下李傑的肩膀,說:“靠,那麼認真幹嘛?難道你想說校花是你家的?是不是乾脆說外面那輛賓士越野房車也是你的?”

    李傑呵呵笑了,人生啊,總是有很多想不到的意外呢。

    “別那麼多廢話了。”李傑問:“我叫你約的人呢?”

    陳重說:“那是個實驗狂人,你要在實驗室外見他是不現實的。”

    李傑聳了聳肩,一副早就知道了的樣子,說:“也就是等你來,然後一起去找他。然後把他和他的實驗室以及助手一起帶走。”

    陳重豎起了一根中指,說:“如果你說你想見這位大神,是想跟他學一兩招必殺技,以後在打網遊或者找工作的時候比別人混得光鮮一些那我還願意幫你,你把牛逼吹這麼大,被人鄙視了,我也很沒面子的。不跟你扯這些,”陳重換了一副猥瑣的嘴臉,說:“待會我會想辦法和校花並排走在一起,你要幫我拍張照,選好角度,看起來要像是我和她很親密的樣子。”

    李傑說:“照張合影沒問題,親密就不用了吧。”

    陳重橫了他一眼,說:“嘰歪什麼呀,你丫的天天泡在這裏都不敢上,好好跟哥們學學怎麼搭訕美女吧。”說著,陳重把一個隨身背著的單反相機交在李傑手裏,看著桑蕾跑過來,準備找個機會上去和她搭訕。

    但是,他沒有想到的是,桑蕾徑直朝他們跑了過來。以至於陳重原先設想的招數都還沒有用得上,當桑蕾就那麼站在他和李傑面前時,陳重反而有些不知所措了。而當他聽到桑蕾說的話時,陳重更是直接石化。

    桑蕾說的話很簡單,她說:“我要洗澡,把鑰匙給我。”

    就是這麼一句話,對於陳重來說,簡直就像在他身邊引爆了一枚核彈一樣,震得他支離破碎,魂飛魄散。他確定自己不是聽錯了,因為李傑順著桑蕾的話,把一把車鑰匙交給了桑蕾。怎麼可能呢?李傑,他除了比自己高一點,又有什麼特別之處呢?

    “別呆了。”李傑拍了拍陳重的肩膀,說:“以後看到嫂子,不要擺出那一副豬哥的嘴臉,不然我會砍人的。走吧,你帶我去找胡博士,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師父啊——”陳重簡直有種拜倒的衝動,他不再去看桑蕾的背影,而是拉著李傑的手,淚奔的說:“你就收我為徒吧!我對你的敬仰,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猶如黃河氾濫,一不可收拾。師父——我的下半身,從此就交給你了。”

    “去你媽的!”李傑趕緊甩開陳重的手,被那傢伙的手捏過,他恨不得給自己的手噴點消毒劑。神馬叫你的下半身就交給我了?丫的你那玩意老子可不稀罕,老子要的是你誠心誠意貢獻出來的下半生。

    陳重以一種膜拜和朝聖的態度跟著李傑走到停車場的時候,他看到桑蕾剛好上了那輛帥得讓人流口水的賓士越野房車,這時候他更加清楚的意識到,話真的不要亂說,一說就還說中了。而在那輛房車的旁邊,除了一輛軍版猛士,又停了一輛4開門的悍馬h3T皮卡,沙漠黃,看起來九成新。悍馬的旁邊站著一個看起來很酷的男人,那是米格。

    當然,陳重不認識米格,更不知道李傑現在是因為錢已經不到1千萬,而他也沒有時間等格爾哈特德國本部給他調新出廠的賓士g55amg過來才買來的這輛二手悍馬。雖然這一輛悍馬只是二手的,但它就像看到的那樣,還有九成新,而且原來的車主是個玩家,對這輛車進行過改裝,只參加過一次拉力賽,就換更好的車玩去了。所以李傑花的錢比市價還要低三分之一。而米格只是為他把車提了過來而已。

    “還要加裝防護欄,”李傑拍了拍悍馬的引擎蓋,說:“下一步吧。車場的老闆也是道上的,沒有讓你為難吧?”

    米格微微笑了笑,似乎不屑於回答這樣的問題,只是問:“剩下的幾台車老闆問你是給你送過來,還是你自己派人去提?”

    李傑說:“讓他們送過來吧。”

    陳重這時候已經不再震撼了,就好像當一個人耳邊有一枚炸彈爆炸之後,緊跟著的炸彈聲你還聽得到嗎?他只是還有些鬱悶,李傑怎麼可能是這樣一個牛人呢?自己應該比他帥比他人品好才對啊。當然,跟著這種牛人見識一下世面是不會有壞處的,說不定還有別的美女可以瞧呢。

    當陳重口水滴答的跟著李傑走的時候,他也許壓根就沒有想過,他的世界就在這時候生改變了。
蒔子 發表於 2012-1-17 23:42
71 實驗室外的槍戰
  

    只有看到自己所做的準備一件一件的落實的時候,李傑才重新找到了原來的信心,不再迷茫和絕望。也只有在旁邊的人一次又一次的大跌眼鏡的時候,李傑也才充分的感覺到自己到底是重生了一把,而不是像某些時候自己所懷疑的那樣,很可能只是做了一個很長的噩夢。

    其實從他看到林野和林間溪一道的時候,他就知道按照他最開始設想所訂購的那一兩台車,鐵定是不夠用的。他的錢來得容易,他也沒有把那些錢當回事,但是他沒有那麼大的實力和耐心按照1號車和“狗狗”的標準來訂購一堆可能要用上,也可能用不上的車。只能出錢訂購一些改裝過的二手車作為備用。
    原來只是備用,照現在的情形來看的話,很可能都用得上了。

    陳重是徹底石化了,因為除了那輛在他看來最牛逼最風騷的賓士越野房車和改裝過的悍馬H3T皮卡之外,他又看到了另一台同樣的悍馬皮卡,一輛沃爾沃底盤的中型油罐車和一輛中型雷諾集裝箱卡車,當這些車一輛一輛的開進來後,很快就佔據了靠近宿舍樓的小型停車場的一片角落。這個停車場平時並不對外開放,只允許一些來上課的老師的私家車停放,假期裏就更不對外開放了。

    不過要解決這個問題很簡單,李傑只需要給看門的老頭買兩瓶好酒,再給了他1o張紅色的大鈔,一切就都ok了。連同“狗狗”在內,這裏總共停放了6輛車,等林野李斯特他們回來以後還會增加。李傑給送車的司機每人了一個令他們眉開眼笑的大紅包之後就讓他們走了。然後根據他的要求,各種送貨的車又開了進來,把食物、水、被服等各種物資下在了停車場裏,更主要的,是一些必備的專業工具。

    “這裏交給我吧。”桑蕾走過來,拿過李傑手裏的一疊送貨單,對李傑說,“你去忙別的事情。”

    李傑笑了笑,把這裏交給在車上洗了澡出來的桑蕾,就拉著陳重往校園深處走去了。

    他不擔心桑蕾處理事務的能力,她並不是嬌生慣養的大小姐,她在上學的空閒要打工,自立能力也很強。他也不擔心留下桑蕾會引起那些搬運工的非份之想,不要說那裏還有米格壓陣,就算只有桑蕾,如果她不能依靠身上藏著的hkp7有效的解決這種小問題的話,以後她也隨時可能從李傑的隊伍裏消失掉。

    這是他原先就設計好的事情,只是隨著一件又一件突事件,他不得不把這些事情一再的拖後,而這些天來,他的大腦始終都沒有休息過,不是應對突事件,就是構思、策劃以及和各種人聯繫。雖然有時候他不得不把這些事情丟在一邊,但只要一回過神來,他的電話和短信就不斷的出穿越時空的電波。

    在這種時候,李傑的心是堅定而充實的,他不再迷茫,也不去想未來和希望這樣的問題,只是具體的落實那些必須做的準備。當人們專心致志的做事情的時候,這就是最好的解決心理問題,包括恐慌、焦慮、暴躁等等這些問題的方法。

    專注做事的人,往往是沒有煩惱的。

    在見面之後短短的時間裏,陳重對李傑已經徹底膜拜了。名車、豪車,酷的改裝,種類齊全的物資,既讓陳重感到強烈的疑惑,但是這種強烈的疑惑所帶來的強烈的神秘感也刺激著他,讓他熱血沸騰,讓他下定決心不管李傑是去幹什麼,他都要跟著李傑一起去見識。這比窩在自己的小屋裏玩網遊,掛著相機到處拍美女更讓人興奮。

    如果這是一次人生的選擇,他絕對不要再過那種平凡、瑣碎、沉悶、頹廢和空虛的生活!也許這只是他一時的心血來潮,不過他不知道,這不是他的選擇,事實上,他已經沒有選擇。

    整個世界,都已經沒有選擇。

    李傑叫陳重過來,不僅僅是因為陳重曾經是他的兄弟和戰友,更重要的,是陳重的專長。

    其中來到這裏一個更實際的內容是陳重和理工大的一位博士生很熟,也就是李傑提到的胡博士,名字叫胡仁天,28歲。他的專業是凝聚態物理,但就像陳重所說的那樣,這個胡仁天是個實驗狂人,他的導師已經把實驗室扔給他,自己拿著專利基金到處逍遙去了。胡仁天不在乎導師把他的成果換成導師自己的名字,只要導師能給他提供他需要的設備和資金,他就能在實驗室裏樂在其中。他帶著一個比他低一級的博士生和三五個碩士生,已經把實驗室當成了他們的家。

    李傑心裏很清楚,如果他不能把胡仁天和他的實驗小組帶走的話,就必須殺了他們。

    在過去的災難爆時,胡仁天也是九死一生,落魄撂倒,但他終究活了下來,他的體內也有抗體,他後來加入到了淨土教的旗下,對於像他以及他這種類型的人,能給人們帶來很多好處,但對處於敵對一方的人來說,這種人的存在,也簡直就是噩夢。

    所以,當他在實驗室外面看到一篇狼藉和血跡的時候,他只覺得嘴巴很苦。

    又來了,好像不管他想做什麼,事情都會比他想像的更糟糕,不管他想做什麼,都好像總有人走在他前面。最終他好像只能接受一種做總比不做好的狀態。這就是重生嗎?或者說,重生的人並不只他一個,而且還有他的敵人。如果以前他曾經懷疑過這一點的話,現在,他幾乎可以肯定了。

    當李傑想到這一點時,他原本疑惑、迷茫、混亂,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做了些什麼的那種抓狂崩潰的感覺,反而豁然開朗——現在看來,所有的一切都不是巧合,一定也有人和他一樣重生來到這個世界了,而且,還可以肯定就是他的敵人。為什麼他老是要被動的,迫不得已的做一些事情,為什麼他所做的事情老是慢半拍,一切都在於此。

    “哦麥咖!”陳重跟在李傑的後面,對著實驗室外一地的碎玻璃和斑駁的血跡,忍不住大喊了一聲。雖然他這一聲大喊不無誇張的嫌疑,不過對於一個喜歡宅在家裏玩島國的18禁遊戲,對島國的小電影有教授級的研究水準,同時喜歡拿著相機裝文藝的猥瑣眼鏡男,見到這種場面沒有“花容失色”屁滾尿流,也算是不錯了。

    李傑瞪了陳重一眼,很想抽他一個耳刮子,鬼叫什麼呢,你當是在看小電影啊?這樣叫會死人的!

    但是,陳重的這一聲鬼叫,竟然還產生了一個意想不到的效果。

    當然,這個效果是,李傑憑藉著一種本能反應一把將陳重拉到了身後,緊跟著就是一聲槍響,子彈貼著他的面頰飛了過去,臉上頓時有種火辣辣的感覺,這種灼熱感和疼痛感,對於李傑來說是非常熟悉的。過去,現在,未來,類似的情景已經沒有絲毫讓他慌亂的可能,相反,這種火辣辣的刺痛的感覺,反而增加了他的自信。

    李傑拔槍很快,開槍也很快,在他的身體狀態並不沒有達到十年後的理想水準的時候,他唯一能保持的就是射擊的度和精度。陳重甚至還沒有來得及看清生了什麼事,就聽到實驗室裏有人悶呼了一聲,估計李傑的槍彈是擊中目標了。

    陳重很想探頭出去看看——哇靠,槍戰哦,正常的生活裏怎麼可能遇到這樣的事情?但是他雖然好奇心很旺盛,同時也很膽小,就算他有一千個理由探出頭去,但只需要一個理由,他就可以安心的躲在李傑的身後了,那就是,他怕死。

    李傑借助了牆角的掩護,和實驗室裏的人進行了持續的槍擊,對方可能受了傷,但依然能向他射擊。雙方的槍聲一聲接著一聲的,空氣中漸漸蕩漾開火藥的氣味,子彈也在牆上濺起了一團一團的碎屑。

    當李傑下意識的一個蹲身,一顆從反方向射來的子彈就貼著他的肩膀打在了牆上。這下他看的很清楚,在實驗樓的圍牆外面,有兩個人正隔著護欄向他開槍。從他們拿槍和射擊的動作來看,他們沒有受過正規訓練,也多虧如此,他才有機會在腹背受敵的情況下還能僥倖撿回一條命來。

    李傑也馬上開槍還擊,“砰”的一槍,對面的一個槍手應聲倒地,然後他手心裏傳來一個信號,那就是手裏的槍沒有子彈了。他並沒有因為重生而有什麼能力,不過在過去的歲月裏,他就練就了一個本領,他能憑藉手掌對槍械重量的細微變化,準確的掌握彈夾裏的子彈數量,不能說百分百準確,但至少**不離十。這是個很重要的技能,尤其在那些電光火石的瞬間。

    對方的槍聲也因為彈藥耗盡而停止,但就在對方有些疑惑的看著空槍掛機的手槍的時候,李傑已經迅的換好了彈夾。兩者的差別大概是幾秒吧,不過不要說幾秒,就算是十分之一秒,也已經是致命的了。

    相比之下,對方對槍械的使用,實在是暴殄天物啊,尤其是李傑看到對方手裏拿的竟然是世界手槍排行榜上名列第一的m9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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