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沒有人能這麼踩我!
槍戰來得快,去得也快,只不過一兩分鐘的時間,圍牆外的兩個槍手一死一傷,實驗室裏也是一死一傷。李傑對聞聲趕來的米格打了個手勢,後者會意的散到週邊。
“起來。”李傑小心的將那支m9手槍撿起來,連同一個彈夾一個丟給了陳重,什麼話也不說,就走進了實驗室。裏面,除了一個死掉的槍手,一個重傷呻吟著的槍手以外,還倒著三個人,穿著試驗用的白大褂,倒在血泊裏,很明顯都是被槍殺的。實驗室裏面的機器、設備都遭到了破壞,到處是劈啪作響的火花。
“說,”李傑把92式手槍的槍口抵在那個受傷的槍手額頭上,心裏雖然很想知道答案,卻很冷靜的問:“什麼人派你們來的?”
那個槍手在傷痛中哀號著,他的胸口、小腹和大腿都中了槍,嘴裏不斷有血冒出來,實際上,他已經沒救了。不過,求生的本能還是使他拖著哭腔說:“浩哥,我是浩哥的人。”
哪個浩哥啊,李傑有點鬱悶的想,“浩哥”這個名字也太普通了。
“浩哥……浩哥說把這個什麼鳥博士……博士弄走,贖金,很高,不肯走的,就做,做掉他們……我沒殺人啊……我第一次拿槍……槍……”
沒用了,李傑站起來,這傢伙的聲音越來越弱,也問不出什麼來了。
李傑猛然轉身,抬起槍口,看見身後站著的是陳重,這傢伙一手拿著手槍,一手拿著彈夾,藍白色的牛仔褲褲襠裏有些深色的痕跡。這並不可恥,作為一個普通人,遇到這種場面不崩潰就是好漢。李傑沒理他,迅的跑出去,在圍牆外面,還有一個受了傷的槍手,不過也沒多少用,和之前那個一樣,中槍的部位比較關鍵,沒救了。
那外面還停著一輛7座的麵包車,駕駛座副駕駛座的門開著的,李傑剛靠過去,“砰”的一聲槍響,車的中門滑開,裏面有一個人一頭栽了出來。他仰頭對斜對面角落裏的米格笑了笑,這就是黃金的實力體現了。
“胡博士。”
李傑拉開麵包車的中門,驚喜的現,後座上還坐著兩個人,其中一個就是他要找的博士胡仁天。另一個則是個女人,長得不好看,甚至有點醜,身材也很乾癟,不過兩個人都穿著實驗服,一樣的面如土色,臉上又被打過的痕跡,兩人的手都被綁著,衣服上也有些汙跡和血跡。
“員警。”李傑知道這樣說會讓他們安心一些,而且他覺得自己現在應該也不算說謊,雖然他肯定不是正規的員警,“為了你們的安全,希望你們暫時服從我的指揮。”真好,也不用再費口舌多說什麼,只看到胡博士和他的同伴像雞啄米一樣的不停點頭。
博士也是人,也怕死的。
真的員警過了好長一段時間才來,而且來的只是派出所的片警,對於這樣的場面,兩個片警的表現未必就比陳重好多少,不過他們還是很盡職的封鎖了現場,呼叫支援。
這時候李傑已經把胡仁天和他的同伴請到了他的房車車廂裏,桑蕾像一個女主人一樣的給他們倒了水,還給胡仁天的女同事削了一個蘋果。
“李傑!”古裂在電話裏氣急敗壞的問:“你又惹什麼禍了?什麼?槍戰!5死1重傷!我太陽!你以為這是哪?我不管了,你自己惹的禍自己背吧!”
李傑才不管古裂的咆哮,自己的槍都和他有扯不清的關係,現在自己又有市長高級顧問的頭銜,又有“特勤處”的假證,該操心的人是古裂才對。他只是問:“道上混的哪個浩哥比較出名?或者說比較有實力?這個浩哥派人來綁架一位博士,而且還殺了人。”
“浩哥?我他媽怎麼知道是哪一個浩哥啊?”古裂氣憤的說:“道上混的有幾十上百個浩哥!你讓我省事點吧,林大車禍住院了!他老人家要是翹了辮子,連我都沒人罩了!”
“林副市長遇上車禍了?”這可不是一個好消息,雖然林森似乎也沒有能改變政府辦公會的決定,把防疫警戒級別提升為至少橙色警戒,但有他在的話,很多事情總有通融的餘地。
“傷勢還很嚴重,我現在就在醫院呢。”古裂的聲音明顯外強中乾,甚至能感覺到一種自內心的顫音,是痛心還是恐懼,恐怕也只有他才知道了。
“不會是有人故意做的吧?”李傑知道自己的猜測沒有依據,但是在這種非常時刻,林森掌握著整個城市員警系統,又力主提高防疫警戒級別,拒絕大規模採用xT疫苗,同樣也不能排除是有人下了黑手。
這還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李傑放下車載衛星電話,對桑蕾說:“你能開悍馬吧?”
桑蕾明白他的意思,笑了笑,說:“車身雖然大了點,不過也一樣的開。”
現在他們能開走5輛車,其他的,就只能留在這裏了。
不過就在李傑準備帶著胡仁天和他的同伴轉移到別的地方去的時候,李慈恩的電話來了。
“李傑!這裏怎麼回事?你在哪?”
李傑吐了口氣,什麼叫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現在真感覺到了。
不是李斯特,不是林野,除了沒有走的邊界和米格,第一個回到李傑身邊來的人,是李慈恩。
儘管李傑給那些離開的夥計3天72小時的時間,但他現在不得不準備提前轉移到第二個預定的集結點了。怎麼解決槍戰事件,那是古裂的事情,李傑反正不管,可就這麼大刺刺的留在離案現場這麼近的地方,顯然也不符合李傑一貫低調的作風。別的不說,胡仁天這裏就還有危險。那個浩哥既然放了話不能把人帶走就撕票,在那幾個很菜的手下被幹掉以後,誰知道他會不會派更強的人來。
李慈恩是一個人回來的,什麼都沒有帶,就好像來逛街一樣。還是打車從理工大的北門進來的,先經過的就是那個案的實驗樓,下車一看,先想到的就是李傑。她到的時候,這邊分局的同仁也到了一些,拉了警戒線,正在取證。他們大概對處理這樣的案件有些經驗不足,也似乎沒有考慮過進行槍戰的一方,現在還留在這個校園裏沒有走呢。
李慈恩沒有在現場停留,而是迅的穿過校園,來到了預定的停車場。
“道上哪一個浩哥是最有名的?”李傑見到李慈恩的時候,第一個問題就問的是那個浩哥。雖然那幾個很菜的槍手是道上混的,但綁架胡仁天這樣的事情,一幫的**幫會根本不會做,而且還下了殺手,目的性非常的明確。就像李傑之前打算的那樣,如果不能把胡仁天帶走的話,乾脆就殺了他。
“李浩張浩王浩陳浩!我怎麼知道你問的浩哥是什麼人!”李慈恩對李傑的問題實在有些無能為力,“浩哥”這個名號,也的確太大路貨了一些。她不是古裂,不會為生這樣的槍戰怎麼善後而傷神,不過有點遺憾自己怎麼沒有早點來呢?警匪槍戰,很難遇上的說。
李傑也只得苦笑,準備給李慈恩說,她來得正好,又可以多開一輛悍馬走了。但是他隨口把李慈恩剛才提到的那幾個“浩”復述了一邊,突然,他停下正在走動的腳步,看著李慈恩,問:“張浩?”
李慈恩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從房車上走下來的桑蕾,吸了一口氣,儘量讓自己耐心的說:“我真不知道你要問的浩哥是什麼人,張浩這個名字就更大路了,整個城市至少也有幾千上萬個張浩!”
“張浩,張浩……”李傑念著這個和他的名字一樣大路的名字,突然間臉色大變,說:“對了,是他!一定是他!張浩!看來你也和我一樣回來了!”
李慈恩愣了一下,有些想火,不過看到李傑那種神經質的樣子,她實在有些不知道該怎麼火。而且,李傑瘋一樣的連著甩手,失魂落魄的說:“我們輸定了,輸定了!我們輸定了!不用走,那也別去,反正最後肯定逃不掉的!”一邊說著話,一邊靠著身後的車身,好像全身的力量都被抽走了一樣。
“怎麼回事?”李慈恩看了一眼走到旁邊來的桑蕾,不知道自己問的是桑蕾還是李傑。
桑蕾沒說話,李傑則軟弱無力的靠著車身,擺了擺手,絕望的笑著,說:“沒用了,我再怎麼努力,都鬥不過他的。我放棄了,我認輸,就這樣了。”
“啪!”的一聲,桑蕾做出了李慈恩這時很想做的事情——狠狠的給了李傑一個耳光。
就在李傑愣的時候,“啪”的一聲,桑蕾又是一個耳光打了過去。
“我不知道你說的那個張浩是什麼人。”桑蕾抓起李傑的衣領,咬牙切齒的說:“但是我不想聽到放棄這兩個字從你的嘴裏說出來。你對我說過,不論什麼情況,你都不會丟下我的,如果你連自己都放棄了,你還怎麼兌現自己的諾言?還有,你是個男人,少給我擺出這種失魂落魄軟弱無力的樣子來,給我把腰板挺直了,站起來!”
桑蕾的聲音一開始並不高,但是漸漸的變得鏗鏘有力,到最後,她的音質變得像刀鋒一樣銳利,伴隨著她的一個又一個的耳光,把李傑抽醒了過來。
“夠了!”李傑一把抓住桑蕾的手,吼道:“***夠了!”他把桑蕾的手一甩,怒氣衝衝的說:“沒有人能這麼踩我!你也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