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漢三國】三國之寒門天下 小說作者: 天天不休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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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010203 2012-8-5 17:17:25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41 5484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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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虎視中原     第八十六章 組建水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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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組建水師


在關中戰敗後,袁紹返回河北安定內部,重新募集新兵打算重整旗鼓,他的大本營不安因素很好穩定,只要他不死,三個兒子即便明爭暗鬥也不敢太過火。


曹cào返回許都後,首先頭疼的便是天子想要組建新軍的事宜,他可以公然斷絕了劉協的非分之想,但他用了更高明的手法,捧殺。


提議給郭嘉封公,既轉移朝廷中有板有眼在日程上討論的組軍事情,又將矛盾轉嫁給了郭嘉。


曹cào是一片好心嗎?絕對不會,永遠不會


就在許都朝廷帝黨一派jī烈反對這個提議時,曹cào明面上據理力爭,為郭嘉請封一個超然的爵位,暗地裏卻在民間消除前些日子流言造成的負面影響。


帝党一派無可奈何被曹cào玩nòng股掌之間,他們也是沒辦法,有違祖制的事情,臣子僭越的事情,他們總歸要誓死反對的。


尤其是給郭嘉封公,帝黨中見風使舵的官員想要倒戈去投靠郭嘉連個mén路都沒有,他們憑什麼會給郭嘉搖旗呐喊?他們怕曹cào,卻不怕遠在天邊的郭嘉。


封公,還未到封王的地步,卻在權力上與封王相差無幾。


當天子組軍的事情不了了之後,曹cào的政治目的已經達到,這時,他也不再為郭嘉爭取封公的爵位,反正這是他的獨角戲,郭嘉不參合,曹cào想要借題發揮用來對付郭嘉是無從下手,即便曹cào真的為郭嘉把這個公爵要到了手,在益州的郭嘉也絕對不會接受。


用郭嘉對費詩閒談時說起此事的話來說曹阿瞞是想將我放到火爐上烤,老jiān巨猾。不過,曹阿瞞這一次玩這麼一出,是雷聲大雨點小,意不在我,實則打壓朝廷中不安分的人。


的確,曹cào是轉移視線,未必真敢用政治權力壓迫郭嘉,真把郭嘉


ī急了,到了天下人人奮起反擊的地步,立足中原的曹cào就不光只有袁紹在居高臨下虎視眈眈了。


既然曹cào已經將戰略放在了與袁紹決戰的方向,那麼他對關西的郭嘉就必須有一個非常明確的態度,是安撫還是敵對,在這一點上如果曹cào態度模棱兩可,那麼將來他與袁紹決戰,郭嘉會站在誰那一邊就難以預料。


封公是假意,退而求其次,封侯卻是曹cào真心實意安撫郭嘉的舉措。書mí群2


許都朝廷頒佈聖旨昭告天下,不但將關中敕封給了郭嘉,同時還封郭嘉為驃騎將軍,武陽侯


驃騎將軍,地位僅次於袁紹的大將軍。


武陽侯,是縣侯,比袁紹的亭侯又高了一級。


曹cào給郭嘉的敕封耐人尋味,官職比袁紹低,爵位卻比袁紹高


這是討好郭嘉,噁心袁紹,同時也是在jī怒袁紹。


反正曹cào要與袁紹決戰,彼此結怨可以無所忌憚,而袁紹自負狂妄,始終不會拿正眼瞧郭嘉,讓郭嘉的爵位比袁紹高,曹cào的用意無非是袁紹與郭嘉不能友好結盟而已。


“曹孟德真是個老狐狸。”


郭嘉在益州府看著周泰送來的書信,頗為感慨。


挾天子令諸侯這個政治優勢,曹cào打政治牌簡直已經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


而這個便利,不見得袁紹劫持天子就能玩得轉,其他諸侯也未必能像曹cào這般將政治遊戲玩的出神入化。


“呵呵,這是曹cào怕了主公。袁紹經過關中慘敗,汲取教訓後必定步步為營,剿滅公孫瓚後,袁紹肯定要和曹cào決一死戰,曹cào現在把主公想要的都給了主公,無非就希望主公到時候不要chā手他和袁紹的決戰罷了。”


張松淡淡道。


秦宓,甄儼,甄堯,費詩,彭羕等人頻頻點頭。


郭嘉敲著桌面,一臉輕鬆,他倒不以為意,政治家翻臉比翻書還快,他能和袁紹瞬間化敵為友,曹cào也能在關中一戰後反過來還示好郭嘉。


反正大家都是表面一套,心裏一套,究竟會怎麼做,彼此又不是對方肚子裏的蛔蟲。


“現在就是比速度嘛,關中恢復的快,我的兵馬擴增的快,只要趕在袁紹與曹cào決戰之前準備妥當,到時候不論他們給我什麼,想要讓我還待在關西,恐怕難嘍。要是我趕不上,他們願意給我什麼,我就當白撿。”


郭嘉沒什麼好得意的。


武陽侯,武陽是益州犍為郡的縣城,郭嘉要自己屬地的經濟收入有什麼用?侯爵,天下稍微有點兒實力的諸侯都有,就連打下江東六郡的孫策也被曹cào封為了吳侯。


郭嘉有什麼好得意的?


至於驃騎將軍,完全更是一個虛名,兵馬還是自己的,又沒有平添一兵一卒。


追根究底,這些都是曹cào給的,政治上,郭嘉乃至袁紹,都要仰人鼻息,看曹cào臉sè。


如果對曹cào的封賞抱以榮幸的態度,郭嘉會深感無地自容。


不過,這些虛名能多一些,總比沒有強,官職越高,爵位越高,郭嘉的名望也就越高,同時慕名來投的人也就越來越多,治下百姓更加心安理得地做一個順民。


“如果主公有意在袁紹與曹cào決戰時坐收漁利,那就請主公早作準備,關中一戰後,袁仍強于曹,袁紹發兵二十萬攻打關中,卻被主公數萬兵馬擊潰,下一次,袁紹要與曹cào決戰,恐怕他投入戰場的兵馬,也許,會是二十萬的數倍。這樣,他才有把握踏平中原,主公若兵馬不足,恐難以左右這一場決戰的勝敗。”


費詩出列拱手向郭嘉說道。


打仗再有奇謀,再有計劃,實行者始終是軍隊,軍隊少,用兵者會捉襟見肘。


郭嘉沉思半晌,輕鬆的表情略微轉變鄭重,沉聲道“擴軍是迫在眉睫之事,我意三年後,麾下兵馬要在四十萬左右才能左右中原局勢,首先,巴東和漢中,要組建一支新的軍隊,秦宓,益州現有工匠對打造戰船能否勝任?”


工匠不是萬事通,船隻看起來簡單,實則構造jīng細,載重,速度,防禦等等方面都是一支戰船必須考慮到的,小船與戰船的區別,就不是普通工匠與高級工匠能相提並論的。


益州的工匠一直是郭嘉極為看重的一個群體,這些年他還在繼續廣招能人,只要有一技之長,他都會善待厚待,馬鈞就是這個群體的典型人物,戰場破敵,所向披靡,郭嘉麾下軍隊的裝備,大多都出自漢中軍工作坊,而這些年,郭嘉一直都在叮囑馬鈞要將重心放在打造戰船上,馬鈞來自西北,以往對船隻構造不可能有深入研究,在郭嘉督促下,不斷集思廣益,也不知到了今日成效如何。


秦宓給了郭嘉一個肯定的答復。


“去年冬天,馬別駕曾上書成都,信中言明漢中已能打造中型,大型戰船,吳懿也曾派人悄悄去揚州打探過,據回報,馬別駕打造的戰船與江東戰船規模相差無幾,就不知到了江中實戰會有怎樣的差別。”


郭嘉聽罷點了點頭,馬鈞不是一個會空口白話的人,他這個老實人只要說行,郭嘉絕對不會認為馬鈞在誇大其詞。


荊州劉表在解除危機後的募兵動作,郭嘉已經得到了消息,郭嘉可以將心比心地站在劉表的角度去看這個事情,無非就是加強自身安全感,但是保險起見,郭嘉不希望將來劉表會再一次重蹈覆轍給他來個釜底chōu薪。


人會跌倒,跌倒之後爬起來便會吸取教訓。


劉表佯攻益州結果作繭自縛,這一次他募兵,萬一日後真和曹cào或袁紹聯合起來對付郭嘉,劉表也就絕對不會再出昏招來虛張聲勢。


所以,郭嘉要震懾劉表,同時也要開始為荊州揚州的日後戰略打下基礎。


打中原及北方,要靠騎兵和步卒,打長江以南,則必不可少地需要一支水師


如果沒有水師,郭嘉永遠不可能染指荊州揚州。


因為利用長江流域,江東以及荊州可以從長江上來去自如,長江那令人歎為觀止的流線,會成為他們兵馬的登陸點,只憑步卒要去打南方,會面對荊州揚州防不勝防的部隊。


“嗯,把在長安的甘寧調回來,讓他去漢中,甘寧在漢中,周泰在巴東,下令給二人,命他們開始組建水師,甘甯為大都督,周泰為副都督。水師的規模,將以十萬為目標。他二人麾下所有兵馬可轉為水師,但若有將士不能適應水面作戰,那麼這些將士就轉jiāo給張遼帶領,仍舊作為步卒,銀翎飛騎暫且不動,還是由甘寧統領。”


郭嘉下達了軍令後,嚴肅的表情忽然一松,他在想劉表得知這個消息後會不會睡好覺?


如果荊州只有步卒,那麼郭嘉這十萬水軍可從巴東與漢中順江南下,再加上步卒,郭嘉可以輕而易舉地三路出兵水陸並進,席捲荊州會易如反掌。


劉表該怎麼防?除了也組建水軍扼守江河要口外,幾乎沒有別的辦法。


而且,劉表是被動組建水軍,他的水軍只能用來防守,卻不能用來打益州。


因為益州地勢險要,境內江河峽口十分險峻,荊州的水軍首先要克服逆流而上的困境,其次還要衝破艱險的峽口,益州內的江河,仍舊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地利。


郭嘉很想看一看劉表得知益州組建水軍後的表情,應該,會十分jīng彩。
e010203 發表於 2012-8-6 14:34
第三卷 虎視中原     第八十七章 門庭若市



“成都內的近衛軍擴增目標到三萬,另益州境內再招募三萬新軍。首發未來軍隊規劃中,益州要保證二十萬兵馬。”


十萬水師,一萬銀翎飛騎,三萬近衛軍,加上張燕三萬兵馬以及新軍三萬,益州境內郭嘉的設想是有二十萬兵力,水師是對外,其他的部隊則能攻能守。


許都,典韋,高順,張遼等大將,郭嘉將要用他們在北方的戰場,在關中逐步恢復之後,除了陷陣營的特殊xìng外不會擴軍,其他將領麾下的兵馬都會逐步擴增,關中也要有二十萬兵馬,否則出關東進染指中原就是個笑話,沒有兵馬,怎麼攻城掠地?兵馬不夠,去了也是自尋煩惱碰壁而歸。


募兵有先後,不可能一蹴而就,yù速則不達,在關中會戰之後,郭嘉的擴軍步伐,重點則是先從益州開始。


這是一個姿態,一如既往是郭嘉不厭其煩在使用的計策。


打擊敵人之前,先要卸下敵人的防備。


他的重心回歸益州,是做給袁紹和曹cào看,意yù表明一個中立的態度。


你們兩人想要在中原一較高下,我作壁上觀。


這一系列動作之後,郭嘉料想外人眼中,肯定會認為他是要圖謀荊州。


這正中郭嘉下懷。


“天sè不早了,既然諸位已經知道了詳細的規劃,那麼就儘快將募兵的事宜擬出章程來給我瞧瞧。”


郭嘉說完後很不雅觀地伸了伸懶腰,俊郎的面容帶著幾分懶散,這個時候,他倒真是看不出已經二十七歲,說是鄰家大男孩也不為過。


堂下文官們會心一笑,一同給郭嘉行禮後便退了出去。


郭嘉就是這樣在大方向上拍板,詳細繁瑣的工作都jiāo給手下官員。


募兵,聽起來簡單,實際很複雜。


不是喊一句口號就能讓百姓蜂擁而至捨生忘死從軍。


首先要考慮的是郭嘉治下屬地的實力,能負擔多少軍隊支出,能養得起多少軍隊,又在財政民生等等方面不出現危機的情況下,給將士們開出怎樣的條件。


沒有好處沒有優厚的待遇,老百姓是不會冒著生命危險上戰場,一腔熱血的青年在這個時代終歸是少之又少,大是大非即便明白,也免不了貪生怕死的心理。


募兵無非就是用錢糧,用官爵,用土地來吸引百姓投軍,孫策在江東能夠瞬間崛起,得益的便是他的募兵政策,他帶去江東的兵馬是丹陽兵,雖jīng銳卻稀少,而孫策用一句口號輕而易舉地拉起數萬軍隊,便是他或者說他身邊有能人很好地抓住了百姓的心理。


給孫策當兵,賦稅全免連帶家人的賦稅也都減免


當下苛捐雜稅沉重不堪的背景使得孫策的政策得到了江東百姓的鼎力支持與擁戴,在這個政策下,孫策麾下將士又怎會不給他賣命?又怎會不支持孫家的統治?


孫策的高明之處,便是他有自知之明,孫堅在離開江東之前便與江東地方豪族結下了仇怨,加上孫堅在荊州的所作所為,江東一部分士族是十分抵觸孫家,孫策渡江東歸,殺回江東,想要立足,想要讓孫家統治這一片土地,與士族豪族的隔閡不是一朝一夕能夠化解,所以他跳過這個階級,直接取得了百姓的擁戴,擁有了強盛的軍隊後,也就不用看士族豪族的臉sè了。


至於在地方影響很大的士族豪族,他們無非就是擁有一些sī兵家奴,在孫策如此高調與深得民心的政策下,他們也很難煽動百姓反對孫策,從某一點上來看,孫策在江東崛起,與郭嘉橫空出世是殊途同歸。


天時,人心,外部環境,孫策與郭嘉的崛起道路,都有著相似之處。


有時郭嘉也在想,如果歷史上孫策不是yīn差陽錯死於非命,這個開拓無畏的江東小霸王會給孫家打下如何大的基業,還真難說,尤其是孫策敢作敢為,身邊也有能人,他聽得進忠言,信任手下,既有張昭,又有周瑜,如果魯肅也肯輔佐孫策,沒有在長江邊上遇襲的孫策,或許會開創孫家另一個不同于孫權的時代。


孫權,雖不同于曹丕直接倒向了士族,可孫權最終也是一步一步將統治根基從百姓與寒mén轉向了士族。


言歸正傳,益州募兵在郭嘉來看,不是很大的難題,關鍵之處是關中恢復的速度。


百姓支持郭嘉,這是民心優勢,給郭嘉當兵,不存在道德束縛。


而關中被郭嘉攻佔後,關中大片土地被郭嘉封賞給有功的將士,這遠比百姓勤懇勞作的收入要高得多,就好比上班族看到金融家一夜暴富,不眼紅肯定不可能,但是往往會忽略掉金融家也有數不盡的傾家dàng產。


富貴險中求,在luàn世之中,崇高的理想對百姓來說太遙遠,最吸引他們的永遠是一畝三分地的自身利益。


郭嘉能給多少,便能招募多少軍隊。


募兵要量力而為,入不敷出會給未來造成隱患,最典型的便是袁術,窮奢極yù,榨幹了南陽,現在又讓壽chūn以一個難以想像的速度衰落著。


財政,人口,收支等等方面全部資訊jiāo給官員去分析,郭嘉只管等著結果,主憂臣勞,一點兒也沒錯。


很快,益州境內頒佈了募兵令,關中因為還在恢復,自然不可能在關中招募軍隊削減勞力。


民間得到的回應是十分熱烈,百姓們眼中的郭嘉簡直是戰無不勝,曹cào和袁紹二十五萬軍隊,結果郭嘉損兵不到五萬就葬送了對方,這個戰果既提升軍隊士氣,也給了百姓從軍撈取功名利益增添了信心。


參加了關中會戰的太平軍家屬不少都在遷往關中,因為他們有了新的土地,有了比以往更加美好的未來,旁人怎麼看?羡慕歸羡慕,想要也有這樣的收穫,捷徑自然是給郭嘉當兵。


這樣的結果對郭嘉有利,報名參軍的人多,他挑選將士就有了更多選擇,大làng淘沙,起碼能從眾選優,從優選jīng,對軍隊的建設是有利無弊。


剛入初秋,清風蕭瑟,郭嘉在府中大擺筵席,慶賀nv兒郭盈生辰百日。


滿月,他在關中,沒能趕上,現在有機會給nv兒慶賀一下,郭嘉不會虛偽到連一場宴席都不肯擺下。


府中很久沒這麼熱鬧過,實際上官員們也都心照不宣,郭嘉在關中低調慶功,回到成都是想借著nv兒的名頭來慶賞一回。


張燈結綵,喜氣洋洋,甄姜雍容,蔡琰嫺靜,貂蟬反倒有些不知所措,臉上帶著忍不住的笑意,抱著nv兒十分幸福。


她是妾,哪怕是郭瑾出生後,郭嘉都沒有如此大張旗鼓地為郭瑾慶賀過什麼。


這裏面隱含的用意,貂蟬不會明白,卻不妨礙她對郭嘉的作為十分感動。


當然,如果她懷中的是個兒子,她肯定會惶恐,幸好是一個nv兒,一個讓她不會有任何危機感的nv兒。


郭府mén庭若市,郭嘉在堂中與相繼到來的文臣武將寒暄,像費詩,秦宓這些人來到郭嘉面前就要擺出臣子架勢,讓郭嘉不勝其煩,指著他們笑駡道“今天沒有主臣,只有平等的歡笑,如果你們再這樣,豈不是掃興?要是我nv兒等一下哭了起來,你們可要想好怎麼哄她。哈哈哈。”


秦宓是習慣了郭嘉這種時常沒有架子的閒散姿態,費詩在郭嘉轉身走開後悄悄對秦宓道“在主公手下,還真讓人意想不到。”


秦宓笑而不語,做臣子的,最怕戰戰兢兢,如履薄冰,在郭嘉這裏,別人怎麼想,秦宓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反正他坦坦dàngdàng,問心無愧,公sī分明,行得端坐得直,哪怕是輔佐郭嘉打天下,內心深處反倒一片寧靜祥和。


郭瑾跟著郭燁在府mén口迎接往來賓客,在成都的官員,不管官大官小,郭嘉的兩個兒子都是到履相迎。


“呦,這不是燁公子嘛,怎麼站mén口了?走走走,進去喝酒,今天俺倒是真想知道,俺家那個臭小子是不是真的被你喝趴下了。”


虎背熊腰的許褚穿著袖袍看起來太彆扭,他身後跟著許儀,聽到老爹這麼說,臉就黑了。


在長安這幫小子外出溜達,有一回許儀醉醺醺地被抬了回來,抬他的人就有郭燁,許褚一問,發現幾個小子背著大人外出打獵不說,還拼起酒了,許儀醉的不省人事,甘瑰典滿很沒義氣地把責任推給了郭燁,為此,許褚把許儀禁足半月。


“哎哎,行,待賓客到齊後,我一定去您面前討杯酒喝。”


郭燁苦笑著說道。


許褚笑著點點頭,雖然郭燁還沒到十歲,可不怯場,跟大人說話從不舌頭打結。


“那行,俺先進去了,你要是敢不來,嘿嘿。誒?這不是瑾公子嗎?你也出來了?”


半個身子躲在郭燁身後的郭瑾也苦笑地給許褚行了一禮。


他對許褚和典韋這種人高馬大,仰起脖子看他們會感到壓力撲面而至的人物十分敬畏。


“爹,走吧,別耽誤兩位公子了。”


許儀生怕許褚又拉著郭瑾喝酒,不怕郭嘉,不怕甄薑來問罪,就怕蔡邕來家mén口念經啊。


許褚聳肩輕笑幾聲後昂首闊步進入郭府,郭嘉的兩個兒子相視一笑,都顯lù出一副如釋重負的表情。


眼看賓客差不多,時日也不早,郭燁打算轉身回府,卻沒想到在行人漸稀的時刻,府mén階梯下卻停下了一輛馬車。


一襲淡藍錦袍,面貌溫偉氣質儒雅超逸的中年男子踏上階梯而來,身後跟了一個身材雄武之人,手中抱著數個錦盒。


“你應該就是燁公子吧?你是瑾公子?”


中年男子面帶柔和微笑地來到郭燁與郭瑾面前。


郭燁很奇怪,為什麼面前這個中年人看他和弟弟的目光如此慈祥?
e010203 發表於 2012-8-6 14:42
本帖最後由 e010203 於 2012-8-6 15:26 編輯

第三卷 虎視中原     第八十八章 一別十年



高朋滿座,座無虛席,寬敞的大堂中,賓客分坐兩列,在正式開宴之前,貂蟬抱著nv兒在郭嘉身邊接受賓客們的恭賀,之後便與甄姜蔡琰一同到了隔壁nv眷所在的房間。


珍饈美味近在眼前,郭嘉坐在主位上一臉笑意,首先舉起酒杯想要說一些祝酒詞,嘴巴剛剛張開,一個字沒有吐出,在場所有人卻見到了郭嘉驚訝發呆的神sè。


滿心期待的賓客們順著郭嘉的目光向堂外望去,郭燁與郭瑾帶著兩個中年人朝內走來,郭嘉的目光,死死鎖定在那儒雅溫和的藍衫男子身上。


“十年一晃而過,使君,不知還記得在下嗎?”


藍衫男子跨入堂中朝郭嘉恭敬行了一禮,而後又向左右兩列的賓客也歉然地行禮。


哐當


郭嘉的酒杯跌落桌面,酒水濺在了身上他也沒有察覺,或者說不在意。


神sè喜悅而又複雜地從主位上站起,郭嘉向著那人走去。


在隔壁偷偷觀察著這邊動靜的nv客們見到郭嘉這幅舉動,十分好奇。


甄脫探著腦袋,皺眉問道“那人是誰啊?”


能讓郭嘉失態的人,她們從未見過。


這間屋子之中的人,只有寥寥數幾能夠認出那人。


蔡琰笑意玩味地歎道“是啊,原來已經過去了十年。”


大喬站在她身邊,溫柔地笑道“他呀,是使君此生知己。”


小喬在一旁狠狠地點了點頭,踮著腳尖也從甄家姐妹堵住的視線中要一覽那人的風采,是否還如昔日那般儒雅倜儻。


正值豆蔻年華的甄宓擠在姐姐們身邊,好奇地說道“使君的知己?從未聽使君提起過有這樣一個人啊。”


剛說完,甄宓就發現三位姐姐,甄脫甄道甄榮朝她投來戲謔的目光。


“呦,五妹什麼時候這麼瞭解姐夫啦?姐夫認識什麼人,難道五妹很關心很在意嗎?”


“難道五妹在記仇嗎?姐夫的確在你小時候抱過你,還給你換過衣裳,可那都是小時候,你也niào了姐夫一身,算起來是姐夫吃虧了呢。”


“五妹……誒,你別哭啊,姐夫看到了又以為是我欺負你了,明明是二姐和三姐。”


……


甄宓紅著眼睛低下腦袋被大喬微笑著擁入懷中。


“妹妹,若我沒猜錯,他是夫君在潁川的至jiāo好友吧,他不是在許昌嗎?這一次來有什麼目的?”


甄薑面lù愁容,她深切的知道,郭嘉此生最不願見到的,就是與眼前之人為敵。


蔡琰淡然一笑,沒有言語。


王佐之才,也只是臣。


郭嘉的對手,是梟雄,不是人臣。


一旁的吳莧與糜貞並沒有在mén縫邊上湊熱鬧,招呼著其他官員的nv眷,nv人之間談一談風月,對男人那邊的事情毫不關心。


“文若,恨我嗎?”


郭嘉表情極為複雜,雙眼中甚至帶著晶瑩的淚光。


他在此刻,千言萬語從心底一起噴湧,在喉嚨又梗咽住,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在期盼著寬容與諒解。


戲志才,荀彧,在郭嘉眼中都是如兄如父的存在,在郭嘉人生最低谷,最落魄無助的時候,是他們扶了郭嘉一把,就是這微不足道甚至別人會用可憐來理解的舉措,沒有讓郭嘉走向消沉放縱的那一條道路。


郭嘉揭竿而起的自立,儘管眼下他的身份是漢臣,可最瞭解他的荀彧肯定不會這麼認為。


這是不是一種背叛?


不管怎樣,郭嘉知道他辜負了荀彧對他的期待。


“奉孝,你我道不同不相謀,但你仍舊是我視為知己之人,你我只是抱負追求不同,何來怨恨一說?”


荀彧面帶微笑,極為真誠。


陣營的對立本應是不死不休,但荀彧不恨郭嘉,如果一個好友能夠實現理想,他作為旁觀者,會由衷感到高興,但是,郭嘉的理想又不是荀彧希望見到的,所以,他即便心中有矛盾,卻不影響二人之間的jiāo情。


世間完美之事少之又少,想要皆大歡喜只是一種妄想。


郭嘉心中的緊張散去,他最擔憂的就是因為各為其主而導致二人反目成仇。


許褚,典韋,蕭仁,蕭義四人舉著酒杯來到郭嘉身旁,高順只是端著茶也走了過來,許褚從身旁下人端著的盤子中又拿起一杯酒遞給了荀彧,在荀彧接下後,許褚神情肅然地朝荀彧說道“荀令君,十年前洛陽得你及時援手,我等才能護著主公逃離險境,大恩不言謝,許某今日敬你一杯。”


高順揚起茶杯道“以茶代酒,聊表寸心。”


荀彧微笑著與五人隔空相敬,將杯中酒水一飲而下,再望向郭嘉,笑著道“奉孝難道不願與我一醉方休?”


郭嘉爽朗地大笑起來,握著荀彧的胳膊朝主位上走,在距離主位最近的位子上,蕭仁主動讓出了位置給荀彧。


堂內所有不認識荀彧的人都驚呆了。


郭嘉的失態,軍中這些大將對荀彧的敬重,都是他們萬萬想不到的


假如甘甯,張遼,周泰也在這裏,郭嘉集團幾乎是頂尖一層的人物全部都會對荀彧尊敬有加。


論jiāo情,實際上只有郭嘉與荀彧情同手足,許褚等人無非是當年在洛陽得到了荀彧的援助,那一杯酒水,是謝恩酒。


現在反過頭去看,如果荀彧不幫郭嘉,郭嘉說不定會死在洛陽,就不可能成為曹cào的大敵,如果此刻再問荀彧早知今日,當初還會不會救郭嘉,他的答案永遠只有一個。


“文若,你身後之人是曹孟德麾下的猛將吧?”


郭嘉眼力不錯,看到跟在荀彧身後寸步不離的雄武男子,炯炯有神的目光,堅毅的表情,還有令人讚歎的雄壯身軀,這樣的人,不會默默無聞。


荀彧笑著道“他是曹洪。”


曹洪,隨曹cào南征北戰的曹洪


一個視曹cào如神明的武將


一個說出“天下可以沒有我曹洪,但不能沒有曹cào”的人


曹洪面不改sè,不管郭嘉得知他的身份會如何對待他,他都不會驚慌。


千軍萬馬的大場面,他都能巍然不懼,今時今日,他已然能夠做到泰山崩於前也能面不改sè。


“請入座。”


郭嘉不會做對曹洪不利的事情,兩軍jiāo戰,不斬來使,何況此刻他與曹cào在關中大戰落下帷幕後,進入了暫時的和平時期。


來者是客,曹洪的到來不應該是針對郭嘉,而僅僅是護衛荀彧。


畢竟從許昌到成都,這一路上也難保順利,有曹洪護駕,荀彧的安全得到了保障,也從此看出曹cào能讓曹洪來當荀彧的shì衛,可見對荀彧的重視。


蕭義也讓出了自己的位置給曹洪,這下,荀彧和曹洪真是被郭嘉奉為上賓。


“諸位,這一位是荀彧,在他身邊的是曹洪。”


郭嘉輕描淡寫地介紹了二人給堂中眾人。


從大局上,荀彧和曹洪是打著曹營烙印,郭嘉不可能當著益州官員的面大肆吹捧他們,也沒有必要,別人怎麼看荀彧,怎麼看曹洪,實際上不重要。


但是有著王佐之才名頭的荀彧顯然讓堂內所有人都吃了一驚。


就連秦宓也凝視荀彧許久。


他們在益州,對中原棟樑之才多半是聞名而未謀面,荀彧的大名早已傳入耳中。


每個成功的諸侯背後,肯定有一個甚至一群低調務實的奇才。


荀彧的能力或許不在帶兵打仗,但他的遠見卓識與大局觀,天下無人能及。


曹cào如果沒有荀彧,或許就沒有今天崛起中原的基業。


被呂布偷襲只剩下三個縣的曹cào,已經有了投奔袁紹的念頭,不是荀彧和程昱力tǐng曹cào,讓曹cào重拾信心反撲呂布,luàn世jiān雄恐怕早已寄人籬下。


挾天子令諸侯,荀彧是堅定的支持者,曠古爍今的戰略使得曹cào能夠站在政治制高點上打壓異己,逐步強大。


居中持重的荀彧是曹cào能夠卸下後顧之憂領軍出征的最佳幫手。


從另一個角度來看,在位列三公的荀爽辭世後,荀彧投效曹cào,實際上是一個風向標。


自古穎川多才俊,當代中原士族領軍的家族,便是荀家,無論是荀氏八龍還是後繼有人的荀諶,荀彧,荀攸等等,不但扛起了荀家大旗,更是左右著中原一帶士族的動向,荀家投效曹cào,曹cào得到的不僅僅是荀彧一個王佐之才,一個“吾之子房”。


這一點,就如同秦宓當年投效郭嘉一樣,是一個表率,是一個榜樣,牽動的不是局部細微,而是大局。


郭嘉對益州來說是一個外來者,益州官員對郭嘉的過往瞭解不深,他們並不知道郭嘉年輕時的好友有誰,郭嘉年輕時有做過哪些不為外人所知的小事。


今天,他們知道了,郭嘉與荀彧是至jiāo好友。


一個是君主,一個是人臣,卻在不同的陣營。


在秦宓等人看來,十分可惜。


是,如果荀彧能夠輔佐郭嘉,郭嘉如虎添翼,將來若能成霸業,這一對主臣,或許千百年也會是一段佳話。


只可惜,荀彧一句“你我道不同不相謀”已經表明了立場。


他們之間,在公,是敵人,在sī,是知己。


矛盾卻令人肅然起敬。








第三卷 虎視中原    第八十九章 潁川才俊


    這一場酒宴因荀彧的到來,郭嘉格外蜓下喜,觥籌交錯,推杯換盞,公事絕口不提,言談之中隻有風月。

    在眾人興致高漲時,郭嘉把郭瑾叫來過來,讓他當眾將前些日子寫下的《將進酒》朗誦了一遍,聽得眾人如癡如醉,拍案叫絕。

    酒宴落幕時,醉醺醺的許褚罵罵咧咧地背著已經不省人事的許儀,郭燁這個罪魁禍首也沒空隙幸災樂禍,跑到堂外吐得一塌糊塗,蔡瑣實在看不下去,直接在堂外瞧瞧把郭燁領了回去。

    時至深夜,酒宴才息止,往來賓客盡興而歸。

    曹洪扶著荀彧來到郭嘉府中的客房,走出房門後望著恬淡的月色,曹洪不解地自言自語道:“荀令君,數年來隻此一醉。”

    外人是很難理解荀彧與郭嘉的關係,他們都在追逐理想,隻是選擇了不同的道路罷了。

    荀彧此行,是公事,隻不過恰逢其會趕巧碰上了郭嘉大擺筵席,翌日清晨,郭嘉在益州府議事的大堂中再一次正式地會見了荀彧。

    曹洪將數個錦盒拱手奉上,郭嘉接過後也不打開看就放在了桌上。

    這是驃騎將軍和武陽侯的官印以及侵,其他書友正在看:趙公明全方閱讀。

    荀彧走這一趟,是來表達曹操的誠意。

    給郭嘉升了官,晉了爵,印縫總不能落下,不但送來,而且是荀彧來送。

    不可否認,曹操是在利用荀彧與郭嘉的私交做文章,想讓郭嘉真切體會到他的誠意,彼此化千戈為玉帛。

    這一日,郭嘉與荀彧促膝長談。

    撇開私交,荀彧提議郭嘉與曹操戰略性結盟。

    意思就是曹操在關東,郭嘉在關西。

    郭嘉不騷擾曹操平定關東,曹操也不來阻撓郭嘉一統關西。

    也就是說,在曹操擊敗袁紹,剿滅呂布,張繡,劉表,劉備,孫策,袁術之前,曹操不會打關西主意。

    而郭嘉在剿滅韓遂馬超,平定川南之前,也不能來打關東的主意。

    這個戰略同盟,似乎僅僅是雙方井水不犯河水,而且對郭嘉軸U。

    曹操有一連串的對手,而他還沒有絕對的優勢,反觀郭嘉在關西,無人能敵,對手也屈指可數。

    算時間,比速度,郭嘉肯定要比曹操能早一步統一關西,而後,郭嘉可以背約攻伐關東,因為他們的同盟是密約,外人根本不會知道有這麼一回事。

    如果現在的郭嘉僅僅是一個普通人,沒有穿越的優勢,也不是曆史上的郭嘉,而是一個生長在三國時代的普通人。

    那麼,他一定看不穿曹操的用意。

    曹操的兵馬已經在調動,直指壽春,目的就是要剿滅袁術,好看的小說:重生之機甲狂想曲。

    而郭嘉進入了新一輪的休養生息,近期之內是不會主動開啟戰端。

    換言之,曹操在擴張,郭嘉在原地踏步。

    曹操未來數年的戰略,肯定是與袁紹一決高下。

    普通人眼中,這兩頭猛虎誓死搏鬥,會是什麼結果?袁紹絕對有超過九成的勝算!

    論名望,論兵馬,論綜合實力,曹操連袁紹一半都不及。

    官渡之戰永載史冊,除了這是三國時代確立諸侯格局的一場重大戰役外,這更是一場實力懸殊以弱勝強的經典戰役!

    以弱勝強就意味著天下至少八成的人看走了眼,都不會想到曹操會戰勝袁紹。

    假如郭嘉是普通人,他也肯定會認為曹操輸定了,但是他知道官渡的結果。

    曹操不希望郭嘉參合袁曹之戰,是不希望戰場出現變數。

    而一旦袁曹之戰結束,哪怕郭嘉一統關西,關東的曹操也將至少擁有天下六州的屬地,也就是半壁江山!

    誰會在這個時候看好曹操?

    相對而坐進行密談的兩人,郭嘉,荀彧,都會看好曹操

    當然,曹操眼下必須將注意力放在與袁紹決戰的方向上,他是被動開戰,絕不可能主動挑釁袁紹。…

    袁曹之戰一旦打響,郭嘉的態度就極為重要,他若出關東進,首當其衝便是曹操遭難。

    所以,曹操要安撫郭嘉,並且讓荀彧來秘密結盟武當問道全方閱讀。

    聽上去什麼都是對郭嘉有利,可曹操擊敗了袁紹,恐怕就不會對郭嘉這麼客氣了。

    當然,如果曹操輸了,也就沒有了之後。

    這樣的一份盟約,郭嘉會同意嗎?

    他會!

    曹操希望郭嘉在關西安分守己,郭嘉就如他所願。

    盟約這玩意,在郭嘉眼中就是用來背叛的。

    何況大家都是漢臣,臣與臣能定下這樣的戰略盟約嗎?

    曆史上蜀漢和東吳白紙黑字簽訂過盟約,這份盟約明確規定了兩國之間應該遵從的協議,而這份盟約中,唯一隻提到了一個人名:諸葛亮。孫權感慨萬千,在盟約中寫道兩的能結下這份盟約,都是諸葛亮的功勞。

    那恐怕是曆史上最和平並且堅持到了最後的盟約,蜀漢與東吳在之後長達數十年裏都沒有互相侵犯過,直到兩國覆亡。

    盟約,是存在與國與國之間。

    頂著漢臣名頭的諸侯怎能定下盟約?

    即便是十八路諸侯討伐董卓結盟,也隻是口頭協議互不侵犯一致討董,結果這個脆弱的君子協議很快便被撕碎,而違背盟約的人就是討董聯盟的盟主袁紹。

    不過,曹操想用一份對郭嘉利好的盟約來麻痹郭嘉,讓郭嘉作壁上觀,郭嘉就讓他如願以償。

    到時候官渡之戰打響後,在最關鍵的時候,郭嘉再出其不意地殺入戰場,這個策略始終是郭嘉在日後要堅定落實的新一品修真。

    麵對荀彧,郭嘉表裏不一,顯得似乎虛偽了些,但是郭嘉知道他的對手是曹操,荀彧隻是曹操打出來的感情牌。

    不是隻有女人才能撩撥男人的心弦,男人的眼中,也永遠不可能隻有女人。

    正事談妥,郭嘉與荀彧立下口頭協議,不可能白紙黑字立下憑證。

    “聽說誌才去了峨看山養病?”

    戲誌才的事情,荀彧是進了成都才得知,也牽腸掛肚了數日,先公後私,所以現在才問出口。

    郭嘉輕歎一聲,而後邀請道:“文若與誌才也久別未見,不如與我一同前往峨眉山探望他吧。”

    荀彧想了想,曹操揮軍壽春在即,這個關頭,他的時間並不多,但既然都千裏迢迢來到了成都,再往峨眉山一行,也耽擱不了多少時間。

    見他同意,郭嘉便叫秦宓安排瑣事,郭嘉與荀彧,在秦宓陪同下連夜出城,直奔峨眉山。

    峨眉山天師宮

    在這裏休養了一段時間的戲誌才氣色好轉,身體也漸漸康複,比起先前瘦骨嶙峋的模樣好了不少,早晚在左慈親自監督下習武強身,平日翻閱道家典籍,清心寡欲起來,去除心中雜念與牽掛,倒真是過上了閑雲野鶴般的日子。

    今日打算清早起床練武過後便與妻室一同去峨眉山中走走轉轉,秋風蕭瑟,戲誌才仍舊大汗淋淋,在宮觀前的練武場與道門弟子一同習武,年輕力壯的小夥子穿著道袍各個精神抖擻,呼呼喝喝練了半天也不見氣喘,戲誌才卻腿酸腳軟,差點兒就累趴下了。

    左慈在一旁看得不斷搖頭。

    “哎坳,當年你與小太公一同習武,堅持半天不在話下,怎麼現在打一套拳都像是要了你的命一樣?”

    戲誌才幹脆躺在地板上,也不在意一旁偷笑的年輕人,氣喘籲籲地說道:“這些年,的確懈怠了,好看的小說:倚天屠龍飛鷹記。”

    數年如一日地忙於政事,郭嘉可比戲誌才清閑太多了,郭嘉在家有空就強身健體,戲誌才幾乎就和朝九晚五的上班族差不多,甚至更累,又是做文職工作,體質變差也在情理之中。

    “歇半個時辰,再練一練,身體早點兒好起來,你能早點兒回成都,我也好給小太公一個交代,利己利人嘛。”

    左慈蹲在戲誌才身邊,一點沒有宗師風範地撓著頭。

    他一向也喜歡清閑,沒事就跑山上采采藥,看看日出日落,給弟子解惑授業,那都是於吉一般做的事情。…

    沒想到郭嘉給他這麼一個差事,左慈深感無奈。

    “什麼時候戲誌才也和郭奉孝一般,不顧場合不顧風度,這麼躺在地上,有辱斯文不雅啊。”

    躺在地上的戲誌才表情呆滯,望著蔚藍天空的眼神浮現驚喜一般的色彩。

    這把聲音,似曾棚隻。

    封存的記憶如洪水般滔滔湧來。

    翻身而起,戲誌才循聲望去,不遠處,郭嘉與荀彧麵帶微笑地望著他。

    “哎味文若!是文若!我沒有看錯吧!”

    戲誌才小跑著過去,來到荀彧麵前幾乎手舞足蹈起來,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宮觀簡約,鳥語花香充盈其中,伴隨著天地自然的氣息令人神清氣爽,格外宜人,其他書友正在看:功高震主。

    在景致悠然的庭院中,郭嘉,戲誌才,荀彧三人坐在一起,敘敘舊情,聊聊現狀,各自不勝唏噓。

    時過境遷,他們天各一方,又各為其主,聽起來十分遺憾,但他們彼此都不會說一句喪氣或策反的話。

    最起碼,年輕時誌存高遠的三人到了今天,都沒有落得一個懷才不遇的下場。

    荀彧遇到了伯樂曹操,戲誌才與郭嘉努力打拚出今日基業。

    曾經在潁川那一間簡陋屋舍中撫琴高歌雄辯滔滔的三人,已然因這天下大變風雲際會,化身遊龍吞吐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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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虎視中原     第九十章 辯才無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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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辯才無雙


庭院曲徑通幽,秦宓穿庭過院,踏過蔥郁樹林旁的小道,遠遠地便聽到了郭嘉戲志才以及荀彧爽朗的笑聲。


他心中本應疑huò不解,郭嘉與荀彧,戲志才與荀彧,在各自不同的陣營環境下,禮尚往來或許也應點到即止,如眼前這般開懷大笑談天說地,似乎已然忘卻了各自的身份。


可秦宓又轉瞬釋然,他的主公,本就是一個行事出人意表的另類,能夠與荀彧有這樣的外人無法理解的羈絆,算是符合郭嘉一貫的風格吧。


秦宓來到涼亭外,給三人行了一禮後默不作聲,他的出現,已經足以說明來意,不需多費chún舌。


郭嘉該回成都了。


在峨眉山逗留了三日,如果是以往,成都有戲志才坐鎮,秦宓自然不會來打擾郭嘉的雅興,但現在成都顯然需要郭嘉去壓陣,堆積的公務要事必須儘快處理,拖延不得。


相談甚歡的三人意猶未盡,不過郭嘉還是歎道“文若,與你久別重逢,還未盡興敍舊卻又要道別,唉,這luàn世……”


荀彧灑然一笑,望著郭嘉感傷的表情,意有所指地道“誒,奉孝此言差矣,若沒有這luàn世,你我三人恐怕會碌碌一生,無疾而終。正因生逢luàn世,恰在非常之時,應運而生數不盡的非常之人,盛世雖好,卻多盲從附會之人,luàn世雖險,卻有明主需能才之真知灼見,人生在世,能一展所長,沒有落個懷才不遇鬱鬱而終的下場,這是我輩之幸。”


戲志才頻頻點頭,坦然道“文若所言甚合我心,luàn世出英雄,天下大luàn,苦的是百姓,我輩若有所長,自當tǐng身而出兼濟天下,可惜我這身子骨,想要手提三尺青鋒創絕世功勳是癡人說夢了。”


荀彧微笑著搖了搖頭,道“志才何必妄自菲薄,術業有專攻,自古文武相合方能平luàn治天下,奉孝今日成就,其中恐怕有不少不為人知的功勞都是你的。”


當著郭嘉的面,荀彧也不避忌。


反正郭嘉不在意,這些都是實話,他們三人聊天從不遮掩,哪怕是從前郭嘉少時當著荀彧的面諷刺士族尸位素餐,也絲毫不在意荀彧聽了會有怎樣的想法,聰明人不會自己對號入座,他們都有自知之明。


“時候不早了,志才,我與文若這就離去,你好好在天師宮休養,什麼時候左慈告訴我你身體無恙了,我再打開成都的mén迎接你。”


這個問題沒得商量,郭嘉寧願自己身體力行多分擔一些戲志才原本的工作,也不希望戲志才在身體還未完全康復的情況下回成都。


“若我沒記錯,這位是秦子勑吧?”


荀彧臨別前將目光投向了秦宓。


秦宓自小在益州便很有才名,荀彧偶有耳聞卻不曾與他謀面。


在郭嘉府中的宴會上,荀彧與秦宓有過照面,僅僅是蜻蜓點水般的打個招呼,來峨眉山的路上,郭嘉與荀彧同乘一輛馬車,秦宓則與曹洪在另一輛馬車上。


現在,荀彧倒是對秦宓感興趣起來。


秦宓,相貌溫雅,氣質超逸。


他這樣的人哪怕走進了人山人海的人群中,也無法掩蓋其出眾的光芒。


知己知彼百戰百勝,荀彧對益州文武都有一個大致的瞭解。


恰如他投靠曹cào給中原士族豎立了榜樣,秦宓投靠郭嘉也給益州士族開了先河,雖則曹cào用權謀壓制士族,卻也有著為數眾多的士子基數,而郭嘉則奉行法治,曹cào不拘一格用人,郭嘉用科舉建立了一個選才體系,作用上,荀彧自然要比秦宓更加重要。


益州的情報,荀彧是時刻關注,甚至優先于中原周邊諸侯的動向。


這裏面是有一些sī人情感,他想知道郭嘉的一舉一動。


益州此前有過叛luàn,張白騎之前,有徐和,那一次叛luàn,讓益州士族與豪族元氣大傷,之後便一蹶不振,被郭嘉逐步掃清,而這裏面,秦宓的家人是參與了叛luàn,甚至是主謀,這些情報不用任何艱難的手段便能得到,整個益州官場,都瞭若指掌,而郭嘉在面對那一次叛luàn時的優柔,很多年過去以後,荀彧有一個猜測,也許郭嘉只是為了得到秦宓的投效。


秦宓不見得能在中原有什麼名氣,可在益州,士林之中的確名氣斐然,因他投效而帶來益州年青一代繼而向郭嘉妥協低頭,最終同化入了郭嘉所屬政治集團之中,這是秦宓的價值,但荀彧很想知道秦宓究竟在郭嘉眼中,他個人是處於怎樣的地位。


“荀令君難道也聽過在下之名?”


秦宓只是很客氣地反問一句而已,王佐之才的荀彧很耀眼,無論是現在的官職還是在曹cào手下的能力,都讓人不得不敬佩,可秦宓自然不會在荀彧面前折腰低眉,郭嘉與荀彧友好,那是sī情,秦宓與荀彧甚至算不上認識,他們之間只有陣營的對立。


心思玲瓏的荀彧聽出了秦宓話中的淡漠,搖搖頭不想再說什麼,年齡上,他可比秦宓長不少,沒必要跟小輩爭名奪利一般斤斤計較,何況他一向作風謙和,從不盛氣淩人。


郭嘉lù出玩味的笑容,荀彧當著他的面提到了秦宓的名字,顯然是對秦宓有了好奇之心,察言觀sè自有一套的郭嘉對荀彧太瞭解了,既然荀彧有興致,郭嘉自然如他所願。


咳咳。


輕聲咳嗽兩聲,郭嘉面帶笑意地朝秦宓說道“子勑,我問你幾個問題。”


秦宓一頭霧水,他與郭嘉雖然sī下裏也會時常喝酒談天,卻從未見過郭嘉現在臉上這種似乎有什麼yīn謀詭計的笑容。


你是人主,你直接開口問就行了啊。


秦宓一邊心中揣摩一邊小心翼翼地說道“主公請問。”


郭嘉忍住笑,再一次咳嗽兩聲清清嗓子。


荀彧和戲志才四目相對,這個場景似曾相識,曾幾何時,郭嘉捉nòng潁川那些自詡才俊的世家子弟的時候,不就是這般裝模作樣讓人如臨大敵般的嗎?


秦宓,有難了。


兩人好奇地關注郭嘉,他們也想不出郭嘉會如何作難秦宓,也許只是善意的玩笑吧。


“子勑,我問你,天有頭乎?”


秦宓緊張兮兮地看著郭嘉,沒想到卻聽到這麼一個問題,他微微蹙眉,鬧不清楚郭嘉為何要問這麼一個刁鑽的問題。


一旁的荀彧與戲志才也lù出思索狀,二人相視搖頭,似乎在嘆服郭嘉刁難的人手段。


就在二人以為秦宓會很尷尬時,沒想到秦宓愁眉舒展,淡淡道“有頭。”


郭嘉緊接著問“頭在何方?”


秦宓對答道“在西。《詩》雲乃眷西顧。以此推之,頭在西方。”


這個答案讓戲志才與荀彧瞠目結舌,沒想到秦宓竟能有理有據地給出一個答案,反觀郭嘉此刻並沒有洩氣的樣子,好像笑意更濃。


“子勑,我再問你,天有耳乎?”


嗯?


秦宓算是猜到了郭嘉的用意,似乎是在考較自己才學,又好像是故意將這一切做給荀彧看似的。


不管目的何在,秦宓都要配合郭嘉。


戲志才與荀彧目光鎖定秦宓,隱含期待,這種冷mén而又刁鑽的問題,他二人是絕對想不到答案,只能寄望秦宓能殺一殺郭嘉的銳氣。


“天處高而聽卑。《詩》雲‘鶴鳴九皋,聲聞於天。’無耳何能聽?”


秦宓說完後望向郭嘉,眼神似乎在說主公,別再問了……


可是郭嘉對他無奈的目光毫不所覺,繼續問“天有足乎?”


秦宓無聲一歎,思維飛快運轉,也許是郭嘉問得快,問的急,他便也想得快,一問一答,反倒沒有了空隙。


“有足。《詩》雲‘天步艱難。’無足何能走?”


“天有姓乎?”


“姓劉。”


這兩個字說完,秦宓忽然心裏一緊,他是聰明人,儘管郭嘉是漢臣,但郭嘉做的很多事都是推翻了漢室的根基,廢孝廉興科舉,又重開百家,如果郭嘉能掃平天下,這個天的姓,似乎要變……不過現在,他必須這麼說,哪怕郭嘉希望聽到天姓郭,他也要說姓劉。


“何以知之?”


郭嘉似笑非笑,話音輕了些。


秦宓沉默了一陣後,低聲道“天子姓劉,以故知之。”


……


“好好一個才思敏捷博學睿智的秦子勑”


荀彧喜形於sè,對秦宓對答如流的表現拍案叫絕


戲志才也開懷大笑道“子勑啊子勑,你今天真是讓我大開眼界了,主公這麼刁鑽的問題你都能答上來,這天下,若論辯才,你必當之無愧乃舉世第一。”


秦宓汗顏,連連謙稱不敢當。


荀彧見識了秦宓的才學,扭過頭來望著郭嘉說道“奉孝真是慧眼識珠。”


郭嘉聳聳肩,不以為意。


這幾個問題,要是問不熟悉的人,多半會被認為是刻意刁難,反正郭嘉確信秦宓能答上來,歷史上張溫就這樣與秦宓jī辯而啞口無言,要是郭嘉問張松,問彭羕,對方肯定答不上來。


郭嘉不再問下去,秦宓松了口氣,手抬起來想要抹一把冷汗,卻又收了回去。


陪在郭嘉與荀彧身邊一同話別戲志才,他們該踏上歸途了。
e010203 發表於 2012-8-6 14:47
第三卷 虎視中原     第九十一章 道不相同



“多謝道長數日來的款待,若他日有緣道長前往中原,我必掃榻相迎。”


天師宮外,荀彧向左慈話別,他與左慈也是舊識,而且從心底對方外之人極為敬重,左慈顯lù出的本領顯然不是招搖撞騙的假道士,的確有那麼一些讓人驚歎叫絕的本事。


左慈歉然還禮,目送荀彧轉身。


“子勑你先陪文若下去,我有幾句話與左道長說。”


郭嘉先讓秦宓離去,荀彧也不多問,他是客人,自覺地沿著階梯下山。


邁步也朝山下走,郭嘉走得慢,漸漸與荀彧秦宓拉開了距離,階梯兩旁的近衛軍也護著郭嘉緩緩下山。


“小太公,有什麼話要跟老道說?”


左慈陪著郭嘉也朝山下走。


俯視荀彧愈發遙遠的背影,郭嘉話音輕淡地問道“左老道,你看文若的命,是否與當年有變?”


左慈不止一次說過,郭嘉能夠改變身邊人的命運,戲志才如此,于吉來投奔也如此,哪怕是喬家姐妹等人,在他身邊的人,似乎命運的道路都與出生本應註定的方向有了偏差,而往往這個結局都是向著更好的地步發展。


左慈與于吉即便算破天命,能夠看穿郭嘉命數無常,卻也永遠不會知道郭嘉埋藏在心底的秘密。


他的橫空出世,不,應該說是顛覆歷史,蝴蝶效應改變周邊人物的命運是最根本原因。


如果沒有他,典韋或許命不久矣,戲志才也恐怕早已魂歸九泉,大喬數年後將會成為寡fù,貂蟬,蔡琰,高順……


郭嘉就像是一個漩渦,將周圍的人全部席捲進去,是命運的一個漏dòng,是一個常理難以dòng悉的存在。


左慈朝荀彧遠去的背影遙遙望去,微微搖頭道“荀令君之命,一如當年。”


郭嘉停下了腳步,眼神極為複雜地俯視而去。


歷史上荀彧活到了五十歲,這個歲數在平均壽命短的年代裏,絕對算不上短命,勉勉強強稱得上長壽。


但是郭嘉關心的不是荀彧活了多久,而是荀彧怎麼死的


如果是壽終正寢,郭嘉會為他感到高興。


但是,如果是死於非命,那麼郭嘉絕對不會袖手旁觀。


能殺荀彧的,天下只有一人。


荀彧的伯樂,荀彧效忠一生的主公曹cào。


假如荀彧的命,還是歷史註定的命運,郭嘉一想到這,心luàn如麻。


他從不相信巧合。


曹cào官渡之戰打贏了,坐擁半壁江山,揮軍南下雖在赤壁慘敗,但折損的基本上都是荊州降軍,不但實力還在,並且仍舊擴張了屬地,拿下了荊州北部一片不小的土地。


那個時候的曹cào,絕對不是今天的曹cào,更不是孤身刺董時候的曹cào。


人的野心絕不可能與生俱來,一無所有的人有野心也只是小人物的好高騖遠,而逐步向著權力巔峰攀爬的人則會漸漸滋生野心,歷史無數次證明了一件事權力是野心的搖籃。


十年前的曹cào不會想到他能有今天挾天子令諸侯的地位,十年後的曹cào也絕對想不到他會面對錦繡江山唾手可得的形勢。


在權力與實力逐漸高漲的時候,曹cào需要更高的地位,需要開創更盛大的家業,當曹cào已經是丞相淩駕百官之上又手握兵馬大權,他還想更進一步,還能怎樣呢?


什麼樣的爵位能滿足曹cào?


不管怎樣,曹cào軍政大權集於一身,他已然位極人臣


再進一步,就是大逆不道。


荀彧擁漢,便不能坐視曹cào邁出那一步


昔日的“吾之子房”站在了曹cào的對立面,同時曹cào用庶族壓制士族的做法令士族接二連三地反抗他,他要壓制士族,要繼續把權力牢牢握在自己的手中。


荀彧死了,也許歷史沒有jiāo代清楚究竟是不是曹cào揮下屠刀,可荀彧的死,對士族是重創,也掃清了曹cào更進一步的障礙。


就在荀彧死後次年。


曹cào封魏公,終於成為了與王莽相提並論的“cào莽”。


如果荀彧的下場和歷史上一樣,現在的郭嘉能怎麼做?


語重心長地勸告荀彧嗎?


沒有發生的事情,而且是十幾年後的事情,郭嘉怎麼開口?


即便開口,如何看,都顯然是郭嘉居心叵測,現在的荀彧,是曹cào最為器重信任的人,曹cào在外人看是挾天子令諸侯,在荀彧等忠臣眼中則是奉天子令不臣,曹cào是忠勇無畏的代表。


沒有打贏官渡之戰前,曹cào必須要夾起尾巴做人,擊敗袁紹後,曹cào就有了底氣耀武揚威。


郭嘉想勸荀彧離開曹cào,根本不可能。


冒著與曹cào翻臉甚至開戰的風險將荀彧留在益州嗎?


這的確可行,至少確保了荀彧不會死在曹cào的手上。


但是這樣的結局對荀彧沒有任何區別,儈子手卻變成了郭嘉。


失去了理想,失去了奮鬥目標,荀彧會生不如死,甚至比懷才不遇還要憤慨。


有一種人,是為了理想而活。


郭嘉不敢說自己是,但他會朝著理想去奮鬥,而荀彧一生,都在追逐著夢想。


如果郭嘉強迫荀彧留在益州,他這是在踐踏荀彧的尊嚴與理想,他們的友情將dàng然無存,荀彧或許會活很久,但只會是一具行屍走


òu。


好死不如賴活著始終是小人物狹隘的想法,郭嘉就有過隱匿山林終老一生的想法,他也承認自己有很多小人物的想法,可荀彧卻絕不是一個小人物,他定然有著捨生取義的剛烈執念,因此,他在曹cào封魏公前一年死了,不管是他殺還是病故,荀彧那時,必定已經心灰意冷,對於一個有著夢想的人來說,沒有什麼比夢碎的打擊更加沉重。


“唉……”


郭嘉發出了一聲讓左慈始終猜不透的長歎。


他不想承認,卻又不得不承認。


他和荀彧,是真的道不同啊。


有時候能預知未來的事情也是沉重的心理負擔。


外人眼中整天笑呵呵的郭嘉也有很多心事,荀彧便是一件。


阻止曹cào殺荀彧,或者說遏制曹cào的野心,對郭嘉而言,不是一個解不開的難題。


只要阻止曹cào侵吞河北,打壓曹cào的強盛,曹cào縱然還有野心,卻也不敢真的給自己封公封王,曹cào是聰明的梟雄,在沒有實力之前,他是不會樹敵天下,更不會自己把天子這面旗號丟掉。


但是曹cào敗亡,對荀彧而言,同樣是理想的破滅。


郭嘉想了很久,最終只得出了一個結論。


原來他不是在和袁紹,不是在和曹cào,不是在和劉表等等諸侯博弈,他真正的敵人,真正要消滅的,是漢室。


名為漢臣,實為漢賊。


天下哪個諸侯不是呢?


只不過曹cào強大到了能撕破臉把賊的名頭坐實,而其他諸侯在沒有那個實力之前,只能表面上遵從漢室,也有狂妄自大不自量力的,比如袁術,可下場會如何?至少現在已經是四面楚歌。


如果曹cào沒有


ī死荀彧,總有強大的諸侯一步一步走上把漢室取而代之的道路,那樣的結局,一樣會讓荀彧心死如燈滅。


也許,有一天,這個人,會是郭嘉。


“扶漢者必為其陪葬啊……”


郭嘉仰面望天,極為複雜地說出這樣一句話。


假如荀彧能力挽狂瀾,假如曹cào能真的做一個英雄,他們必定名垂青史,受千秋萬代的後世人所敬。


郭嘉別的不敢肯定,但有一點十分肯定曹cào有實力篡取江山時,不會猶豫。


世上本無事,庸人自擾之。


心事越想越重,心結越解不開越luàn,到頭來連郭嘉自己都有一股無名怒火。


“我不是神,這也不是féi皂劇,大團圓的結局人人都喜歡,可我連自己的命運會走到哪里都不知道,又怎麼能cào控別人,做旁人的人生編劇?”


低頭喃喃自語的郭嘉如釋重負。


不想了。


事情其實很簡單,只是他一直不願面對而已。


道不同不相為謀,諸侯爭霸本就是成王敗寇順昌逆亡,既然理想是衝突對立的,郭嘉不能犧牲自己,自然也就沒有餘地對別人寬容。


下到山來,荀彧已在馬車旁等候,待郭嘉到來一同鑽進馬車。


晃晃悠悠地坐在車廂中,郭嘉輕聲道“文若,不如在成都再待些日子,我與喬家姐妹的婚事就在下月初十,你若在場,她們也會高興的。”


其實郭嘉是希望能與荀彧多相聚些日子,上一次洛陽一別,便是整整十年,今日分道揚鑣,此生的再聚首,恐怕誰也保證不了在何時,甚至有沒有都會是一個不容忽視的問題。


荀彧面sè淡然,輕聲道“既如此,我便提前恭賀奉孝了,願你與喬氏姐妹白頭偕老,子孫滿堂。”


郭嘉閉上眼睛輕輕點頭。


成都離不開郭嘉,少了戲志才,整個益州都要手忙腳luàn一些時日。


曹cào那裏缺了荀彧,也必然會諸事不順。


在成都城外,郭嘉在城mén口目送荀彧的馬車離去,曹洪單騎護衛在馬車旁,直至沒入天邊,郭嘉仍舊站在原地。


“主公,時候不早,該……”


秦宓本是提醒郭嘉天sè已晚,卻在郭嘉身旁猛然發現郭嘉潸然淚下。
e010203 發表於 2012-8-6 14:51
第三卷 虎視中原     第九十二章 英雄美人



自當年郭嘉從荊州敗北歸來後興建了桃源村後,五六年過去了,桃源村的規模逐漸從鄉村到小鎮,從小鎮到了縣城,陣亡將士的遺孤居住在裏面關係和諧,有一股道不拾遺夜不閉戶的風氣漸漸在這裏形成。3∴35686688


幸福的人有著相似的幸福,不幸的人卻有著各不相同的不幸,桃源村裏的人,看上去幸福,實際上只是選擇了將悲傷遺忘或埋藏在心底,盡己所能地追尋一片安寧祥和。


這裏的居民基本上是清一sè的孤兒寡母,男子成年行了冠禮或成家立業便會主動搬到成都周邊的縣城居住,郭嘉給了他們很優厚的待遇,卻不是無償,這一切的背後都是那些陣亡將士用xìng命換回來給家人的。


到了及笄之年的孤nv往往會從桃源村嫁到他方,或遠或近,她們有著豐厚的嫁妝,桃源村已經是蜀郡如今最大的絲織生產點,這裏的手工作坊規模很大,家家都有馬鈞改良過效率高超的紡織機,蜀郡的商賈要訂購上等的蜀錦綢緞,第一選擇肯定是桃源村,豐厚收入讓這些孤苦的人至少解決了生活上的顧慮,長者能將希望與心血都寄託在下一代身上,或每日送孩子去百家學堂,或親眼見證孩子長大成家立業。


強者的幫助,有時會被理解為憐憫,而同病相憐的人聚在一起,產生的凝聚力往往會難以置信,桃源村的百姓互幫互助,不分彼此,母慈子孝,攜老扶幼,這是一片令人看起來令人嚮往卻又不到萬不得已誰也不願加入其中的土地,入住桃源村,就意味著就將士陣亡,有遺孤無依無靠。


每一個成年後離開桃源村的人,無論男nv,他們都像是這片土地哺育chéng人的子nv,而在這裏,最受鄉里鄉親寵愛尊敬的,便是大小喬,吳莧,糜貞。


四位貌若天仙的nv子在桃源村中有著很高的民望,她們與世無爭,每日行善,看上去就像是謫落凡間的神仙。


有nv要嫁,桃源村一向會熱鬧的張羅cào辦,桃源村就是她們的娘家,每一個在這裏生活的人都是她們的親人。


郭嘉要迎娶大小喬,姐妹二人一起嫁,桃源村百姓得知此事後便陷入了歡天喜地的情緒之中。


這個時代鮮有情投意合的婚嫁,只有mén當戶對的婚姻,郭嘉作為當權者,已經沒有了談情說愛作為婚姻前奏的追求,他要娶一個nv人,根本不需要死去活來的愛很纏綿,作為益州與關中的土皇帝,郭嘉對一個nv人說嫁給我。對方自然有拒絕的權力,但是恐怕再也沒有誰敢打這個nv人的主意,誰也不希望冒著生命危險jī怒郭嘉。


這就是權力與地位最膚淺的體現。


掌控他人的命運。


郭嘉要娶大小喬,不是出於政治考慮,完全是sī人情感,耽誤了兩姐妹這麼多年,也是時候給她們一個jiāo代。


況且偶爾夜深人靜時,郭嘉的腦海中也會想起二人的音容笑貌。


婚姻意味著責任,郭嘉喜歡平淡的生活,哪怕平淡如水,也好過扣人心弦大起大落的生活節奏。


他希望將大小喬的歡笑留在身邊,而不是送給別人。


這一樁婚事本來不應該很耀眼,以郭嘉今日的地位而言,他的婚事的確是不容輕視的事情,而婚事能否引起八方關注,實際上是取決於婚事背後的意義。


大小喬沒有政治背景,在益州也沒有家世背景,又是嫁給郭嘉做妾,這種事情是不會引得多少人來關注,至於二nv的絕世容顏,也只有最膚淺的人才會因這個理由而特意關注婚禮。


不過,本應平淡的婚禮還是變得不同凡響,桃源村裏的百姓,無論是一直居住在這裏的還是後來新遷入的,哪怕是已經嫁出去走出去的男男nvnv都刻意返回,就是為了親眼見證大小喬的出嫁,她們兩姐妹,就像是這裏的nv兒,最受喜愛的nv兒。


最要緊的是,大小喬的年齡在外人眼中已經算是老姑娘了,而她們的婚事一直沒有著落,讓關心她們的人十分憂慮。


大小喬與郭嘉之間的關係所有人都心照不宣,但婚事不定下來,反而讓人不得不想歪,總覺得會有變數出現。


落huā有意,流水並不無情,風風雨雨這麼多年過去後,大小喬終於與郭嘉有了一個令人歡喜的結局,早應水到渠成的事情拖到今天看起來,更像是大小喬修成正果。


大小喬對郭嘉而言不是外人,紅顏知己之外更加勝似親人,郭嘉集團中處於高位的一些人也都十分希望看到大小喬與郭嘉能白頭偕老。


典韋,許褚,高順,張遼,甘甯,蕭仁,蕭義,周泰,他們都是親眼見證了郭嘉在太行山下蟄伏,在那段日子裏,陪伴著郭嘉走過這段低谷時期的人,除了蔡琰,還有大小喬。


最艱苦的歲月中,哪怕是細小的事情,都會讓人銘記在心底,如今位高權重的軍中將領們,早已將大小喬視為郭嘉的賢內助,她們不見得能為郭嘉出謀劃策,不見得能為郭嘉上陣殺敵,但只有她們在外人不知的情況下撫慰著郭嘉每一次低落的心情,鼓勵著郭嘉摔倒之後爬起來繼續前行。


人與人之間的羈絆,是因為存在的過去。


恰如今時今日郭瑾不明白為何郭燁能夠與許褚典韋這些明顯臉上寫著“閒人莫擾,生人勿進”的武將打成一片,甚至有時看上去超越了長幼的範疇。


那是因為甘寧等人是看著郭燁出生,並且蔡琰陪在郭嘉身邊與他們一同吃苦,甚至郭燁在那時都有著胎死腹中的危機存在,武將們對郭燁愛護有加更加親近,是非不分的人只會以為武將們是在討好郭嘉,實際不然。


郭嘉與大小喬的過去,讓他現在對於迎娶大小喬是出自真心,他也說過會納糜貞為妾,實際上卻早已拋之腦後。


他與糜貞,沒有jiāo集,沒有共同的過去,他不必看誰臉sè去迎娶糜貞,即便偶爾獸xìng大發想要用糜貞來**,事後,郭嘉會負責任,卻仍舊對糜貞會不鹹不淡,感情這回事,不是嘴上說有就有,也不是心裏想有就會有。


郭嘉不怕辜負誰,他生命中有一些人是他想要極盡所能去呵護,而有著絕大多數的人,負了,也就負了。


甯我負人,毋人負我。


曹cào的名言其實只是道出了世上至少九成九的人心聲,沒有幾個人能理直氣壯說自己大公無sī,而能做到無sī的人,卻又不會將這些掛在嘴上來標榜高尚。


桃源村人山人海,孩童們在人堆裏擠來擠去,似乎就像要看一看新娘子,卻連新娘子在哪里都不知道。


穿著大紅婚服的大小喬正在房間裏梳妝打扮,糜貞站在大喬身後,吳莧站在小喬身後,面對銅鏡,仔細地為她們綰起烏髮。


“姐姐,你為何看起來興致不高?難道姐姐後悔了?”


小喬睡覺都能笑醒,似乎圓夢的一天來的太突然,讓她興奮不已,在這個時候,本應淑nv一些,矜持一些的她,反而左顧右盼,臉上的笑容燦若夏huā,明亮的眼眸中流淌著令人羡慕的神氣。


但是,她卻發覺了大喬眼中化不開的愁思。


大喬無聲一歎,道“使君這幾日心情不佳,夜裏回府時常自斟自飲,酩酊大醉後罕見地會斥駡身邊的人。”


郭嘉酒量好,脾氣好,這是公認的事情。


但是他會喝醉,醉了之後還大發雷霆,這就令人費解與恐慌了。


吳莧與糜貞的動作停滯,小喬則瞬間面無血sè,可憐兮兮地抓住大喬的胳膊,仿佛天塌一般地問道“姐姐,是不是,是不是使君不想娶我與姐姐?我,我沒有做什麼讓使君生氣的事情呀。”


大喬lù出一抹安慰的笑容,拍拍小喬的手背,柔聲道“使君說你傻,你怎麼還真傻呀,使君有心事,與你我都無關。”


“難道使君還在為瑾公子的事情而介懷?”


吳莧弱弱地在兩姐妹身後揣測道。


郭瑾的事情實際上只是小事,是郭嘉要教訓孩子,對外人是無關痛癢,不過郭嘉貴為君主,他打個噴嚏,益州都要顫三顫,自然會讓外人浮想聯翩,以為風


ō還未散去,仍舊餘


ō未平。


糜貞在沉默,這幾年除了郭嘉主動來桃源村探望大小喬時能見郭嘉一面,逢年過節她們與大小喬回成都基本上都不會主動去見郭嘉,她也知道因為二哥糜芳的緣故,郭嘉說過要納她為妾實際上只是政治原因,二人之間的sī人關係,不但連最起碼的平等都沒有,反而有一層隔膜,她知道,如果有一天郭嘉真的要將她接回府中,如果不是郭嘉**熏心想要嘗嘗鮮,恐怕就是因為她有了利用價值,這就是她的命,這個時代數不盡nv人相似的命運。


糜貞很羡慕的望著此時此刻面lù愁容的吳莧,吳莧單純地就像是一張白紙,她藏不住心事,也掩飾不了自己的情感,嘴上從未說過一句對郭嘉的好話,身旁的人卻都知道她十分敬仰與憧憬郭嘉,會因郭嘉處境不利而吃不下飯,也會因聽到郭嘉打了勝仗而lù出令人如沐chūn風的笑容,她對郭嘉那滿心的崇拜與幻想,恐怕早已不是秘密。


英雄愛美人,美人也愛英雄,糜貞也如這個時代的才nv一般有著英雄情結,只是,她的夢,在糜芳用她換取榮華富貴後便已經徹底碎了。
e010203 發表於 2012-8-6 14:52
第三卷 虎視中原     第九十三章 心跳不已


郭嘉親自從成都出城來迎親,由他這個新郎領銜的隊伍十分盛大,兩旁鼓瑟齊鳴,隨伴在郭嘉身邊的有甘甯,周泰,許褚,典韋,高順等武將。


甘甯與周泰在聽到郭嘉要與大小喬成親後便立馬傳書到成都,請求返回成都參加婚禮。


他們就像是大小喬的兄長一般,期盼這一天的到來,也很久很久了。


張遼因為坐鎮函谷關事關重大,即便他有心返回成都,也只是徒勞,所幸他就沒有上書成都,反而寫了封賀信給郭嘉。


當年,郭嘉迎娶甄薑,是低調完婚,在那時在外的武將沒有一人特意趕回成都,郭嘉娶的是正妻,哪怕是這樣,他們都沒有把公務擱置。


特意來參加郭嘉與大小喬的婚禮,甘寧等人是出於個人情感,相比較以往他們冷淡地對待郭嘉娶妻,則多半是因為他們心裏妻妾的地位不重要,重要的是誰。


百姓對郭嘉夾道相迎,各種祝福的話語在人群中此起彼伏,郭嘉面帶微笑一派柔和,時不時會向百姓們善意地點了一點頭。


他是一位仁君,至少百姓心裏是這麼認為的,所以郭嘉不需要不苟言笑的威嚴來震懾百姓。


清晨出成都,到了傍晚才又回去,桃源村大擺流水宴郭嘉是無福消受,畢竟他的府邸在成都,他與大小喬成親的婚宴也是設在自家府中。


成都內的文武官員再一次踏破了郭嘉府邸的mén檻,主公納妾,本來是小事,只是沒想到大小喬在民間的聲望如此之高,令人措手不及,有些官員本只打算派人送份薄禮聊表心意就算了事,卻在聞聽動靜後不得已親自走一遭。


要說郭嘉納妾,手下不認識大小喬的官員能有多開心?


喜歡清靜的人或是公務繁忙的人甚至心中會十分無奈,要做足mén面功夫,要禮數周全,就要親自登mén去給郭嘉道喜。


婚宴中,郭嘉一直帶著微笑與往來賓客頻頻敬酒,高順即興舞劍,甘甯一展箭術,許褚典韋酒氣上頭在堂外庭中拳腳切磋,熱鬧非凡。


在dòng房裏等的不耐煩的小喬跑到了姐姐的房中,撅著嘴巴和姐姐埋怨郭嘉的不是,大婚之日,把兩個新娘子擱在一邊……


酒宴散去,郭嘉帶著幾分醉意來到大喬房mén前。


他可不會考慮先進誰的mén是不是就冷落了別人。


大喬是姐姐,就先進她的mén。


小喬如果會心生怨氣,那是她不懂事


娶妾納妾這種男人風流之事本就沒有公平一說,硬要追究平等不平等,郭嘉恐怕絞盡腦汁把自己折磨瘋了也不會有結論,既然當了*子,貞節牌坊背起來也會很沉重,丟掉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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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呵呵,姐妹都在啊。”


郭嘉tǐng意外,小喬出現在這裏,算是出人意料,反正小喬也跟他有些像,喜歡做什麼就做什麼,不看人眼sè,不在意閒言碎語。


“使君,這都子時過半啦。”


小喬嘟著嘴幽怨地盯著郭嘉。


兩姐妹都穿著喜紅的婚服,相映成輝,美不勝收,尤其是大喬恬靜,淡然若煙,小喬xìng情,率xìng而為,兩姐妹的一顰一笑都讓郭嘉陶醉其中。


來到榻前,郭嘉俯視的目光盯著小喬,小喬鼓著腮幫與郭嘉對視,卻在溫柔的目光下漸漸軟化,自己的臉漸漸紅了,嬌羞不堪地垂下腦袋。


“哼,使君就會這樣……”


能不能換點別的招數?總是這麼肆無忌憚地盯著人家,盯著人家,盯著人家……


小喬不甘心,卻又恨自己不爭氣,為什麼每一次都敗下陣來。


拉了一張椅子過來,郭嘉坐在chuáng前,左右各握住兩姐妹的一隻手,彎下腰將她們的手掌貼在自己的臉上,半醉著道“能娶你們,是我的榮幸啊。”


名流千古的江東二喬上了他的賊船,他不得意才怪


小喬的心有些醉了,素手撫mō著郭嘉的臉龐,喃喃道“榮幸的是妾身才是,能得使君垂青,死亦無憾。”


“傻瓜。你該叫我什麼?”


喜氣洋洋的大婚之日,嘴上說死總是不吉利,郭嘉似笑非笑地凝視著小喬。


“夫,夫君。”


蚊子聲一般大的話音,小喬羞澀地垂下了腦袋。


郭嘉有心逗她,勾起她的下巴,在她眼眸流轉羞意時,輕聲問道“你怕疼嗎?”


小喬不知郭嘉為何有此一問,疼,誰不怕?但是該說怕還是不怕呢?輕輕地點了點頭,小喬又追問道“為何問這個?”


郭嘉lù出幾分失望的神sè,洩氣道“這樣啊,那就不能讓小喬給我生兒育nv了。”


“啊?”


小喬慌了起來,緊緊握住郭嘉的手問道“為何不能啊?”


郭嘉撓著她的手心反問道“難道你忘了文姬生燁兒時的情形了?”


小喬表情一怔,那時的記憶浮現腦海,她臉白了幾分。


蔡琰當時的慘叫聲簡直撕心裂肺,加上令人頭暈目眩的鮮血……


“不,不怕,妾身不怕疼。”


小喬臉sè慘白地反悔起來。


郭嘉笑得合不攏嘴,氣的小喬下了狠心稍微用了點兒勁捏了捏郭嘉的手掌。


止住笑聲,郭嘉有些疑huò地望向大喬,一直用一雙秋眸凝視著他的大喬很安靜,神sè中有一股深情也有一絲憂愁,這讓郭嘉始料不及。


這個日子,沒有道理她會不開心。


除非郭嘉會錯了意,大喬不願嫁他。


“夫君,你不必在妾身面前強顏歡笑,你的心,在別處。”


大喬與郭嘉久久對視之後,輕聲吐出一句讓郭嘉收起了笑容的話。


郭嘉溫柔地刮了刮大喬的鼻樑,柔聲道“別想多了,只是最近公務繁忙,比較累而已。”


他其實在震驚,大喬能看穿他的心,讓他在這一刻,似乎想要卸下所有的偽裝,但是長期以來的自我保令他不願就此輕易地袒lù心事。


大喬握著郭嘉的手,放在了心口處,柔聲道“夫君,妾身這裏很疼。因為妾身不能為夫君分憂,只能看著夫君處於愁苦之中。”


心有靈犀嗎?


還是人生得意後便不再謹慎了?


郭嘉不知道,但是此刻,大喬令他十分感動。


因他的憂而愁,因他的喜而樂。


郭嘉不知道,原來他牽動著身邊很多人的喜怒哀樂。


“是荀令君吧?”


大喬看到郭嘉終於不再歡笑,而是一副神傷的表情,知道眼前的郭嘉,才是真情實在的郭嘉。


小喬雖然不如大喬那般善解人意心思玲瓏,卻挨著姐姐緊緊握著郭嘉的手,關切地凝視著郭嘉。


“難道你什麼都知道?”


郭嘉很詫異大喬能dòng穿他的心思。


大喬並不為她一語言中而欣喜,目光在小喬身上往返後再一次投向郭嘉。


“若我與小喬不止是分開,卻還要反目對立,時刻等待著劍拔弩張的一天,我的心會很luàn,很疼,甚至痛不yù生。”


郭嘉閉上雙眼,淡淡道“是啊,痛不yù生。可又能怎樣?我能住在益州與關中每個人的命運,可僅僅是不與文若為敵這個事情,我絞盡腦汁,始終辦不到。”


擁漢,葬漢,就是立場的徹底對立。


假如荀彧不是擁漢,哪怕他是袁紹的謀士,是劉表的謀士,是孫策的謀士,郭嘉都有八分把握化解對立的難題,但,那或許就不是荀彧……


“妾身也想了很久,也許是妾身愚笨,仍舊是無法為夫君分憂,但妾身想讓夫君暫時忘卻心中的煩惱,所以,妾身只想到這樣做。”


大喬放開郭嘉的手,站起身,伸手解開婚服,chōu掉腰間絲帶,悉悉索索數息之間,夾帶著白sè褻衣的大紅衣裳滑落地面。


郭嘉抬起頭,驚呆了。


一絲不掛的大喬美得聖潔,美得令人感到震撼,或許不是yòu人的**,而僅僅是臉上那一抹對郭嘉的愛意與毫不保留的付出。


小喬同樣瞠目結舌,她從未想過姐姐會有這麼大膽的舉動。


哪怕是關上mén夫妻二人,小喬也不敢如同大喬這般主動寬衣解帶。


回過神後的小喬沒有想太多,也解開了自己的衣裳,一股腦脫個jīng光,不光是臉頰,甚至她全身的肌膚都似乎呈現出羞澀的紅嫩。


面對千軍萬馬面不改sè的郭嘉現在直接震驚地連思維都遲鈍起來。


也許是美sè當前,也許是從未預料過大小喬會用這樣的行動開解他。


兩姐妹一左一右將郭嘉從椅子上拉起來,而後郭嘉仰躺在寬大的chuáng榻上,左擁右抱,大喬靠在郭嘉肩頭,咬著他的耳垂嬌羞道“妾身希望日後夫君在妾身身邊時,都能將所有煩惱拋之腦後。”


郭嘉望著上方,心中的yu火蠢蠢yù動,的確,這個關頭,再多的煩惱或許都會煙消雲散。


“夫君還在等什麼?”


大喬一絲不掛的嬌軀緊緊貼著郭嘉,她膽大,卻仍舊害羞,這個時候也不敢與郭嘉對視了。


小喬在一旁想掩飾一下卻又不知該如何做,完全沒有方寸,手足無措。


“疼,疼嗎?”


小喬也聽過桃源村的長輩sī下傳授周公之禮的知識,這會兒似乎想起來某個大嬸說過頭一遭會很疼很疼……


“我怎麼聽都覺得小喬你想要哭啊?”


郭嘉扭過頭來看到紅著臉似乎都快暈倒一般的小喬,秋日清涼,她不穿衣服倒是能滿頭大汗,實在是令人咂舌不已。


小喬按住郭嘉的臉,不讓他看向自己,而她倒是閉上了眼睛急聲道“不,不准看了,再看我,我的心要跳出來啦。”
e010203 發表於 2012-8-6 14:53
第三卷 虎視中原     第九十四章 婚姻背後


晨曦普照,喜慶氛圍十足的房中,對鳳紋繡所制的新被子蓋在郭嘉身上,他一左一右摟著大小喬。器:無廣告、全文字、更


人生如此,還有什麼可奢望的?


愛情,或者說nv人,郭嘉左擁右抱,妻妾皆是世間難得的絕sè佳人。


事業,或者說金錢地位,在袁紹緩過起來之前,郭嘉甚至隱隱已經是天下第一大諸侯。


只可惜,可惜這是luàn世。


若是太平盛世,有nv人又有錢,郭嘉必定去過農夫山泉有點田的逍遙日子。


但現在,他不能放鬆,稍有不慎,今日的一切都將會化作煙雲,輝煌不復,連他的xìng命,全家人的xìng命都有生死之危。


“夫君,在想什麼?”


郭嘉醒來後便目光沒有焦點地望著上方,怔怔出神。


大喬半個身子都貼在郭嘉身上,膚若凝脂,觸感令人瘋狂而yù罷不能,好在郭嘉不是年少氣盛的máo頭小夥子,他對情感的克制,對本能的克制,絕非旁人能比,否則大小喬早已被他蹂躪多年。


“我在想桃源村換誰去接手。”


郭嘉摟著大喬的手臂緊了緊,讓她更加緊密地貼靠在自己身上,小喬還在酣睡,悠揚平緩的氣息噴吐在郭嘉脖間,有些癢又有些撩撥人的**。


桃源村,看起來只是一個小地方,但是這是一個標誌xìng的建設,是郭嘉解決將士後顧之憂的一種策略。


當兵打仗可以用保家衛國來作為大義,可將士們也是人,再忠勇的兵,也是有情感的。


郭嘉當初建設桃源村,一方面是給軍中將士一個jiāo代,同時也是吸納新兵入伍的手段。


這麼多年過去後,桃源村的百姓最感jī的人要數大小喬,反而不是郭嘉。


百姓即便不愚昧,但大多都很膚淺,誰對他們好,往往從最直觀的方面去理解,大小喬在桃源村行善積德數年,已然深入當地民心,倒是很少有人會客觀地明白,沒有郭嘉,就沒有這個桃源村,沒有郭嘉的政策,也就沒有他們優厚的待遇。


這一切郭嘉心知肚明,他不在意,收民心聚名望,不可能一蹴而就,要日積月累,要從方方面面去拉攏人心才能行。


“不若就讓糜姑娘與吳姑娘繼續在那裏主事吧,這些年,她二人對桃源村一草一木都瞭若指掌。”


大喬貼著郭嘉耳旁聲音嬌柔地說道。


當初讓大小喬去桃源村,撇開她二人主動請纓,實際上郭嘉有著很明確的目的xìng。


假如當年是讓秦宓去,是讓張松去,是讓甄儼去等等,那裏的百姓則會把所有的好都記在他們的頭上,久而久之,這一塊拉攏軍隊人心的群體,則會忽視郭嘉的存在。


以前,名望都是大小喬的,民心也向著大小喬,現在,郭嘉娶了大小喬,不論是大小喬的一切都屬於了郭嘉,還是百姓愛屋及烏,他們的心裏,自然會對郭嘉的感恩心理加重不少。


成婚後大小喬總不可能還留在桃源村,接替人派誰去,是郭嘉在思考的事情,不至於頭疼,動動腦想一想,不會成為一道難題。


“糜貞和吳莧?糜貞可以,吳莧,我還要再想一想。”


郭嘉並沒有當即答應大喬的提議。


糜貞遲早是他的人,哪怕郭嘉到死不理會她的存在,糜貞也是郭嘉的,從糜芳入蜀將她作為一份籌碼時,糜貞身上就打上了郭嘉sī人物品的烙印。


可是吳莧,作為吳懿,吳班的妹妹,郭嘉拿捏不准。


他與吳莧沒什麼jiāo集,無非就是數面之緣,jiāo情談不上,見面也只是互相尊重地打個招呼行個禮。


吳莧的身份在那裏放著,郭嘉不是忌憚什麼,而是防微杜漸。


吳懿吳班是錦帆軍地位不低的將領,儘管是在甘寧麾下,但隨之到來的擴軍,即便職位不變,他們手下的兵馬也會增多。


文武官員之間結親司空見慣,哪朝哪代都有,吳莧如果有一天成為了達官要員的妻妾,再加上吳懿這個將領,能量會非同小可。


這是防患未然,郭嘉不能再讓有著軍方背景的吳莧去收攬人心,以前,她是跟在大小喬身後,要真是獨當一面,誰也不敢保證未來會發展到什麼地步。


“不妥啊。還是讓糜貞一個人留在桃源村吧,我去給吳懿打個招呼,吳莧年齡也不小了,不能再這樣荒廢青chūn下去。”


郭嘉思來想去,還是下決心把吳莧chōu離桃源村比較妥當。


大喬從郭嘉懷中撐起身子,光潔無垢仿佛鋪著一層晶瑩銀霜的肌膚一覽無遺,大喬俯視郭嘉的表情似乎帶著一些不可思議。


“夫君,難道,你看不穿吳姑娘的心意?”


郭嘉愣了,反問“從認識她到今天,我見過她的次數不超過十次,而每一次都是隻言片語的寒暄問候,難道,我應該看穿她有怎樣的心思嗎?”


莫名其妙。


新婚夫fùnv高男低,互相對視著,郭嘉理直氣壯,大喬狐疑而又恍然大悟。


的確,她與吳莧經年累月接觸,藏不住心事的吳莧對她而言沒有秘密,可是設身處地在郭嘉的角度想一想,似乎吳莧對郭嘉,只能勉強說不是一個陌生人而已。


深呼吸一口氣,大喬表情認真地對郭嘉說道“夫君,吳姑娘對你早就情根深種,恨不能時刻陪伴夫君左右呢。難道,你還怕她會不為夫君著想嗎?”


暗戀這回事很微妙,郭嘉聽到這個消息,沒有得意,也沒有自戀地以為理所當然。


用理智去分析,別說一個吳莧,天下數不清的nv人都恨不得倒貼郭嘉。


“這是她告訴你的?”


郭嘉淡淡地反問,一點兒也沒有驚喜的神sè。


大喬見郭嘉不但不信,反而刨根問底起來,心思玲瓏的她轉念一想,臉sè頓時大變。


“夫君,吳姑娘心思單純,絕沒有心懷不軌,這件事她從未宣之於口,但她每月逢初一十五便會去峨眉山天師宮為夫君祈福,平日裏沉默寡言的她也只會在意夫君的舉動,或許夫君不相信,數月前當夫君在關中與袁紹曹cào對峙時,吳姑娘聽到函谷關淪陷,身邊所有人都說夫君會撤軍,會失敗,她每日憂心忡忡,茶飯不思,甚至夜裏在房中會傷心落淚。吳姑娘對夫君的心意,絕不包含任何企圖。”


面lù焦急,目含期待,大喬希望郭嘉不要會錯意,不要用他那一套yīn謀論的心態來面對一個天真姑娘最純潔的憧憬。


大喬的反應讓郭嘉始料不及,或許是大喬為了吳莧而jī動,或許是他自己也有些慚愧。


的確,他先前的確在揣測,吳莧倒貼,是不是吳懿或吳班背後刻意指使。


為了什麼?為了爬的更高。


犧牲一個妹妹,算什麼?


劉備為了逃命,多少次妻離子散,他有多少妻子都死在戰luàn之中,而他卻數次逃離險境活了下來,甚至最後活得那麼耀眼


在這個時代,家中的nv人,無論姐妹,或者nv兒,都會是一種籌碼,是自強自大的一個工具。


蔡瑁憑真本事,根本鬥不過蒯越蒯良,但是蔡家送了一個老婆給劉表,荊州的形勢就這麼輕而易舉的被蔡家所扭轉,蒯越蒯良是正人君子,哪怕做回小人,蒯家能送得出一個把蔡家之nv比下去的nv人嗎?


諸葛一家依附荊襄世族,不光自家的人要娶當地豪族士族的nv兒,還要禮尚往來送一個nv兒出去。


郭嘉為什麼對糜貞視而不見?甚至刻意回避,這裏面的因由,完全是政治婚姻令他產生的厭惡感。


如果吳莧是籌碼,那麼作為擁有者吳懿,要用她換什麼回去?他已經是甘甯麾下的得力幫手,再進一步,則要與甘甯許褚張遼等等軍中主將平起平坐,那個境界與層次,將是郭嘉治下令常人望而生畏的地位


因為這樣的背景,郭嘉從一開始就不相信大喬所說吳莧鍾情於他的話。


避開大喬灼熱的目光,郭嘉輕聲道“我與她萍水相逢,話都不曾多說幾句,她的心意,我知道了。”


大喬俯下身去,額頭相抵,四目相對,略顯委屈地道“夫君不信妾身的話嗎?吳姑娘真的對夫君一片深情。”


“姐姐?不要壓疼了夫君。”


óu著惺忪睡眼的小喬還打著哈欠,一夜纏綿,她現在全身酸軟無力,扭了扭身子,繼續趴在了郭嘉肩頭,想要再睡一陣。


郭嘉肩頭微動,nòng醒小喬,笑道“你姐姐現在正糊塗著呢,恨不得你的夫君立刻再娶一個進mén,你說說,有這個道理嗎?”


小喬的睡意就這樣消散,湊到郭嘉臉頰旁,嬌憨一笑,貼住他的臉龐閉上眼做出一副滿足狀道“哎呀呀,誰讓夫君長得俊俏嘞?就算妾身不認識夫君,哪怕看上一眼,都會想要立即嫁給夫君的。唉?姐姐要夫君娶誰呐?”


大喬很無奈,她沒說過要讓郭嘉娶吳莧,只是不希望郭嘉罔顧了吳莧的真情。


錯把真情當詭計,這樣的憾事,大喬不希望發生在郭嘉身上。


“吳莧唄。我懶得陪你們鬧,趕緊起身吧。”


郭嘉把壓在身上的大喬放到一旁,而後便要起身穿衣。


“夫君,那吳姑娘?”


大喬還不死心。


郭嘉頭也不回地道“我自有分寸。”


大喬放下心來,目光一轉,驚呼一聲,素手掩在嘴邊,望著小喬滿目錯愕。


看上去,小喬遍體鱗傷,小喬自己也嚇得驚叫一聲。


剛穿上袖袍的郭嘉回首望去,小喬身上留下了幾乎數不清的wěn痕……
e010203 發表於 2012-8-6 14:55
第三卷 虎視中原     第九十五章 若如初見


最終,郭嘉給了大喬一個滿意的答復。


糜貞與吳莧接替大小喬在桃源村的工作,看上去郭嘉是對大喬寵愛而選擇了相信大喬,實際上郭嘉立馬著手讓郭修暗中查一查吳懿與吳班近期的動作,有沒有能夠讓人懷疑的舉動。


這才是郭嘉的本意,讓吳莧接任,是試探吳懿。


吳懿與吳班固然掀不起風『『làng』』,但郭嘉對每一個細微的事情都慎重對待,千里之堤毀於蟻『『xùe』』,多米諾骨牌的崩塌,只需要一個微不足道的環節倒下就夠了。


新婚剛過,郭嘉仍舊被『『nv』』人纏著,而且是讓他最頭疼的兩個『『nv』』人。


這兩年甄榮收斂了很多,不再只顧玩耍嬉鬧,當姐姐反過來跟五妹甄宓學起來做才『『nv』』,總之是讓郭嘉心中十分慶倖。


可是眼前這兩位,郭嘉見了她們都有繞道走的衝動。


“姐夫你說句話啊”


“姐夫,你不能再耽誤我與二姐的青『『chūn』』年華啦”


“姐夫,你要是不答應,我和三妹就投河自盡”


“二姐,溺死之人身體浮腫,很醜哇。”


“那,那我們就在城『『mén』』口吊死。”


“吊死的人舌頭伸出來也很醜啊”


“那你說怎麼死?”


“讓姐夫來說,姐夫,你想讓我和二姐怎麼死?”


……


時光如梭,歲月流逝,郭嘉感歎自己的眼光差得離譜。


想當年,這兩個孩子五六歲的時候,他就親眼見過,接觸過。


那時的兩姐妹,多文靜啊,彬彬有禮,笑不『『lù』』齒,在人眼中是乖巧嫺靜。


現在……


已經二十歲出頭的甄脫和甄道真是『『nv』』大十八變啊


長相仍舊甜美,五彩衣流仙裙,穿在她們身上真是漂亮動人,可為什麼『『xìng』』格就變得越來越離譜了?


胡鬧能有個限度嗎?


甄家的確在甄豫手上變成了商賈之家,可回顧三代,甄家絕對稱得上是書香『『mén』』第,不知道甄脫和甄道的父親,那位早早病故的甄逸見到兩個『『nv』』兒現在的樣子,會不會從黃泉殺回人間……


『『nv』』兒家有這麼明目張膽『『


ī』』婚的嗎?


太不淑『『nv』』太不矜持了。


或許,是詩經讀多了,詩經裏面有很多**『『nv』』愛都是自由奔放,大膽『『làng』


郭嘉一言不發地低著頭,面前兩位姑『『nǎi』』『『nǎi』』既委屈又憤然地怒視著他。


前幾日郭嘉納妾時,她二人就在現場,拿著一塊手帕在手裏又擰又扯,要不是甄薑發現得早壓住了二人,說不定當時熱鬧的婚宴,會上演一出瘋狂的鬧劇。


十年前,郭嘉睡過她倆。


僅僅是睡而已。


十年後,兩姐妹用這個做理由,開始『『


ī』』婚。


從先父的遺言到郭嘉在她們少時便玷污了她們的『『


òu』』體,從彼此一往情深到人生責任……


幸好沒有外人在,要不然郭嘉真是無地自容。


不過兩姐妹越說越沒底氣,最後只剩下以死相『『


ī』』。


不過聽在耳中,真去死的勇氣,她倆肯定沒有。


對『『nv』』人,尤其是對難纏的『『nv』』人,郭嘉很有心得。


從開始琢磨到實質研究,今時今日大功告成出師,基本上靈感和實踐都是從這兩姐妹身上得來。


所謂一個巴掌拍不響,『『nv』』人鬧騰,男人不理,只要男人能堅持下去,『『nv』』人肯定偃旗息鼓。


郭嘉現在就在沉默,不管她二人說什麼,郭嘉只當耳旁風。


猛然抬起頭,郭嘉神『『sè』』微動。


甄脫和甄道以為郭嘉被她們的真情實意所感動,滿心期待地盯著郭嘉。


“我餓了,你們一起來吃點東西嗎?你們就算不餓,喝杯茶水潤潤嗓子吧,片刻不停地說了一上午,難道口不幹嗎?”


說完,郭嘉又『『lù』』出了一個很『『mí』』人的微笑。


如果郭嘉不是今天貴為土皇帝的郭嘉,甄脫和甄道一定一左一右撲倒郭嘉,『『luàn』』拳伺候


兩姐妹似乎這一次有著一系列的應對措施,郭嘉近年來對她們的言語轟炸逐漸有了免疫力,她們必須想出新『『huā』』樣來給郭嘉施加壓力。


嘴巴還是要說,不過光說還不夠。


“姐夫,你要是不答應,從今天起,你去哪里,我與三妹就跟到哪里。”


甄脫昂起下巴,一副已經勝利的姿態。


甄道緊緊跟在郭嘉身後,寸步不離,盯著郭嘉的後腦勺連眼睛都不眨一下,似乎郭嘉會瞬移一般。


郭嘉的起居飲食,都是貂蟬在負責,哪怕她現在是郭嘉的妾,府中瑣事本有下人來做,但她仍舊還和以前一樣,改變的只有身份以及與郭嘉的關係,從主僕變成了夫『『fù』』,其他一切如故。


郭嘉吃飯規矩不多,不管是家人還是朋友或官員,能『『sī』』下裏一起吃飯的時候,都圍坐在一起。


貂蟬端了最後一盤菜上來後,親自給郭嘉夾了幾筷子菜。


“『『nv』』兒呢?”


郭嘉邊吃邊問。


貂蟬始終帶著淺淺動人的笑容,道“剛睡下。”


嬰孩沒有日醒夜睡的習慣,有時候晚上會很『『jīng』』神地哭鬧,白天有時也睡得很安然。


“明天我要外出,大概一個月後才返回。”


郭嘉的話是說給貂蟬聽。


他的確要外出,要去巡視漢中和巴東,在那裏打造的船隻與新組建的水軍,他要親自過目才能心裏有個底。


“姐夫,你真的如此不待見我與三妹嗎?”


甄脫心酸而又委屈。


甄道直接淚流滿面。


她們以為郭嘉是為了躲她們。


貂蟬慌了神,趕忙拿起手帕去給甄道擦眼淚,還不斷說著安慰話。


郭嘉吃飽喝足,擦擦嘴後,對還在抹眼淚的兩姐妹道“我要是為了躲你們而出遠『『mén』』,最起碼不會是一個人出『『mén』』。”


帶上蔡琰,帶上甄薑,帶上大小喬,帶上貂蟬,不管郭嘉帶誰出『『mén』』,生活有人照料,同時也不是孤家寡人,公『『sī』』分明的郭嘉,假如真的假公濟『『sī』』,乾脆就直接全家外出旅遊了,何苦自己一人跑外地去忍受寂寞?


甄脫和甄道愣愣地對視一眼。


有道理。


郭嘉也是人,有七情六『『yù』』,把嬌妻美妾扔家裏的原因,只會因為公事。


說過要如影隨形的兩姐妹果真郭嘉到哪兒,她們就跟到哪兒。


在益州府辦公,批閱公文,兩姐妹躲在一邊,郭嘉晃晃脖子,她們就跑上來捶肩『『


óu』』『『tuǐ』』,郭嘉手邊茶杯見底了,她們就趕緊添上八分。


一個多時辰後,郭嘉坐著馬車來到了成都軍營,兜兜轉轉,跟武將們『『jiāo』』待了一些事情後才從軍營裏出來,甄脫和甄道趴在馬車裏快睡著了。


返回府中的路上,甄脫和甄道一左一右趴在郭嘉的大『『tuǐ』』上,甄脫問道“姐夫,你每日都如此繁忙嗎?”


郭嘉淡淡一笑“不,明日要出『『mén』』,臨行前督促一下軍士『『cào』』練不能懈怠,僅此而已。忙不忙,要看有沒有好幫手,有能人相助,做起事來事半功倍,自然也就無需多費心思。”


郭嘉說的輕鬆,作為君主的他,實際上一年三百六十五日,至少有七成時間也是從早忙到晚。


儘管他放權給官員,用問責制度來加強效率,但是很多具體的發展規劃事宜,他都要親自跟進查看進度。


譬如興修水利,要修壩防洪,要挖溝引渠等等方面,這都不是三五日就能完畢的工程,事項郭嘉做了決定,有了規劃,指派了官員去做,預計三年後,五年後,就會有個結果。


但是,這三年五年中,郭嘉難道就不管不問了?肯定不可能,假如三五年後沒有完成或是出現了紕漏,郭嘉把負責的官員碎屍萬段,也不能挽回流逝的時間。


一樁樁一件件,益州加上關中,大大小小方方面面,事情很多,郭嘉不會把目光緊盯在某一處,卻也要偶爾關注一下,官員在某一項工作中廢寢忘食,郭嘉是兢兢業業面對全局規劃,也並不真的是個甩手掌櫃。


這些,郭嘉沒必要跟甄脫和甄道解釋。


“哦。那姐夫平日清閒時都做什麼?”


甄道勾著自己的發絲繞在手指上,似乎趴在郭嘉的大『『tuǐ』』上休息十分愜意。


輕笑出聲,郭嘉故作驚奇地反道“難道我的一舉一動,還有你們不知道的?”


有甄姜這個內應,甄脫和甄道比別人更深入地瞭解郭嘉生活中的點點滴滴。


甄道推了推郭嘉,撒嬌道“姐夫你說說嘛。”


郭嘉無可奈何,道“練練武,看看書,陪一陪子『『nv』』,就這樣,還能怎樣呢?”


其實清閒下來後的郭嘉更多的還是喜歡在成都內走一走,或者去周邊郡縣中看一看民生狀況。


高處不勝寒,不瞭解百姓的生活狀況,郭嘉想要得人心就是紙上談兵。


郭嘉時常會想起一個人,一個在當下還未出山之人的子孫後代。


歷史上司馬家後來有一人承繼司馬炎的帝位,這位皇帝在八王之『『luàn』』中丟掉了皇位,同時還留下了一個發人深省的故事。


某一年饑荒,有人稟明皇帝,皇帝卻反問“百姓沒有飯吃,為什麼不吃『『


òu』』呢?”


晉惠帝司馬衷留下的這個故事聽起來是個笑話,可反過來想,一個當權者連百姓的生活處境都不瞭解,還有什麼資格和能力保住江山?


郭嘉這些年就是這樣,絞盡腦汁去想一些反面教材,引以為戒,他走到今天,殊為不易,不得不以身作則,哪怕他勞苦一生,他都希望能給家人子『『nv』』一份安穩的未來。


馬車在日落黃昏時停在了郭府階梯下,甄脫和甄道齊齊下了馬車。


“晚飯在府中吃吧?”


郭嘉邀請兩姐妹。


此時此刻,兩姐妹似乎格外沉寂,簡直換了個人。


“姐夫,你公事繁重,我與三妹再也不會給你添麻煩啦。”


兩姐妹表情認真地給郭嘉行了一禮,而後扭身遠去。


那一刻,郭嘉似乎見到了她們小時候的模樣。


人生若只如初見。
e010203 發表於 2012-8-6 14:55
第三卷 虎視中原     第九十六章 瞞天過海



守住了關中的郭嘉從實力上已經與慘敗返回河北的袁紹不相伯仲,而因為他是勝者,所以在這一段時期,郭嘉在天下的威望已經壓過袁紹一頭,天下第一強盛諸侯的美名從袁紹的頭上轉到了郭嘉這邊。


天子勢單力薄,漢室名存實亡,當今天下能夠主宰沉浮掌控乾坤的第一人,無疑就是郭嘉。


很多年前,夜觀天象推算形勢發展的左慈與于吉,曾經就對今天的局勢有了預料,帝庭暗淡是漢室崩頹之兆,帝師在中原崛起,帝友在西方虎視眈眈,博士在南方忽閃忽暗,微微潛亮,三公輝耀河北,而太吏則在東方等待風雲際會。


今時今日,左慈與于吉縱觀大勢,已經明白了這諸侯五星所代表的人物,帝庭自然是劉協,帝師是曹『『cào』』,帝友是郭嘉,三公是袁紹,博士,左慈與于吉以為是劉表,太吏則讓二人捉『『mō』』不透。


前些年,他們以為是劉備,後來,又以為是呂布,可這顆太吏始終光不耀眼,暗不消逝,不溫不火的走勢,讓人難以捉『『mō』』,結合呂布與劉備的霸業軌跡,似乎都不相符。


天相是一個徵兆,未必會顯『『lù』』地十分細緻,也就是說也許一個徵兆是十年後二十年後才會發生,卻未必會是眼前。


左慈于吉假如能將他們夜觀天象所推測的事情告知郭嘉,那麼郭嘉只會笑著告訴他們南方的博士,絕不可能是劉表,劉表只剩下十載壽命,如何能左右天下?太吏也絕不會是呂布或劉備,劉備只是徐州的過客,呂布也即將面臨窮途末路。


東方太吏,郭嘉若來猜,料想只有一人,孫仲謀。


而南方博士,郭嘉恐怕會猜出一個令所有人震驚的結果諸葛孔明。


歷史上諸葛亮是臣,不是主,可劉備這個眨眼雲煙的皇帝沒當多久,蜀漢就進入了諸葛亮執政時期,諸葛亮是丞相,更似無冕之皇。


天命或許是註定的,而天兆則是跟隨時局變化而改變,郭嘉異軍突起,有了這個變數,假如他知道南方還有博士在蟄伏,東方仍有太吏未覺醒,他恐怕會無所不用其極地派人去將諸葛亮與孫權斬盡殺絕。


曹『『cào』』恨不得眨眼間就剿滅呂布張繡袁術劉表孫策等人,郭嘉也同樣恨不得讓現在的大敵未來的勁敵早歸黃泉。


秋末時節,郭嘉親率一萬親衛巡視巴東與漢中的軍營。「功能變數名稱請大家熟知」


站在他這個高度,有了他這樣的地位,別說在荊州的劉表會派數不盡的細作在益州境內刺探情報,就連河北袁紹也每天關心郭嘉的一舉一動。


諸侯勢力之間你來我往互相提防,郭嘉也派細作去各個諸侯屬地之中,同理,他的屬地也肯定有很多別的諸侯派來的細作。


這些,郭嘉心知肚明,卻根本做不到杜絕敵人『『jiān』』細出現。


人海茫茫,郭嘉不能為了幾個細作就搞得滿城風雨,百姓正常的生活會被當權者緊張過度的苛政而打『『luàn』』,刺探情報的細作不會成群結隊,他們只會是人群中最不起眼的那個人,郭嘉今天能抓一個,後天也能抓一個,但永遠都抓不完,成都的城『『mén』』在非戰爭時期是不會關閉,哪怕是益州境內拉響軍事警報,成都四方的城『『mén』』也只會在夜晚關上戒嚴。


抓細作,搜探子,如果大張旗鼓去做,會搞得人心惶惶,『『jīng』』神緊張,而低調去做,耗費的人力與財力,都是難以想像的巨大,何況每個諸侯都有這樣的處境,郭嘉也不想建立一個類似錦衣衛這樣的獨立部隊,儘管初衷是好的,但這種擁有著主宰他人生死的部『『mén』』,總會有變質腐朽成為以權謀『『sī』』工具的一天。


郭嘉巡視巴東與漢中水師大營的消息不脛而走,他既不是秘密前往,水軍的組建,戰船的打造也是公開的,益州百姓知道,其他諸侯後一步,也都聽到了風聲。


荊州襄陽


劉表老了,以往總是風輕雲淡的恣意逍遙姿態變成了日日愁容的表情。


預計到了來年『『chūn』』天,他在荊州就能擁有二十萬的兵馬。


這本應是一個讓他充滿了安全感,能夠虎視八方的資本。


可他卻一點兒也高興不起來。





寫著益州情報的竹簡被劉表揮手摔在了地上,他罕見地如此失態,如此沒有風度。


“郭嘉,郭嘉郭嘉你為何咄咄相『『


ī』』?”


寬敞明亮又擺設『『jīng』』致的堂內,劉表雷霆大怒,呈報軍情的蔡瑁垂著腦袋,既不安慰劉表,也不為他排憂解難。


荊州擴軍,『『sī』』底下的動作蔡瑁已經安排妥當,新軍的編制中,都有他安『『chā』』的人馬,他儘管是荊襄世族出身,卻仍舊明白一個淺薄卻有數不盡的才子名士不願承認的道理有兵,才有權,有才,『『luàn』』世未必活得久。


任你荊襄世族才士輩出,千軍萬馬壓頂摧人之時,你的詩賦,你的才氣,你的才名,你的出身,你的家世,都擋不住一個無名小卒揮舞的刀槍。


劉表是當世八駿兼皇族宗親,蒯越蒯良也是荊襄名士,蔡瑁比不上他們,他們『『yín』』風『『nòng』』月之時,蔡瑁連附會的資本都沒有,但是現在,蔡瑁甚至可以在短時之內使荊州易主,他要發動兵變,劉表甚至自己怎麼死都不知道,他的枕邊人,就是蔡家『『nv』』,只不過蔡瑁沒膽氣一躍而上稱王稱霸,他能顛覆劉表在荊州的統治,卻未必有能力治理好荊州,同時能與其他諸侯平起平坐,何況他與劉表因為有了姻親的緣故,自然是利益結合後站在了同一陣線。


劉表只能通過這樣摔砸物品的舉動來宣洩心中的怒火。


周泰蔣欽退兵後,荊州與郭嘉重歸於好,劉表以為他可以再高枕無憂十年,因為曹『『cào』』接下來會進入與袁紹一較高下的局面,而袁術在稱帝后即將面臨覆亡,江東孫策勇不可擋,深有雄風,這是事實,但是劉表擁軍二十萬,他不懼怕孫策,江東不可能比荊州發展的快,尤其是孫策在掃平江東後,也將進入一個休養的時期。


最讓劉表忌憚的郭嘉,剛剛拿下關中,未來數年的統治重心,想當然的必定會是關中。


可是在這個時候,卻傳來了漢中與巴東組建水軍的消息。


劉表剛放下沒幾天的心再一次懸了起來。


漢中和巴東有水軍,意味著什麼?


從漢中和巴東可一北一南從水路殺入南陽郡與建平郡,加上步卒大軍,襄陽甚至有可能一夜之間就北西南三面被困。


江河自西向東而流,益州的水軍東進有天時,荊州的水軍要逆流而上並且遭遇益州境內狹隘的地利。


“主公,眼下該如何做?”


死氣沉沉的劉表跪坐在已經被他踢翻的矮桌前,默不作聲半個時辰,猶如入定,而他閉上了雙眼,又好似高僧圓寂。


蔡瑁可以理解劉表現在的心情。


安生日子沒過幾天,卻又要提心吊膽,換了誰,也難以接受這樣的打擊。


睜開眼,眼神中充滿了寂滅一般的失望,劉表從不否認蔡瑁的能力,可,關鍵時刻,為何他只會問,而不會獻策?


該如何?該如何?


劉表反常地慘笑數聲,站起身揮揮衣袖,有氣無力地蔡瑁說道“下去著手準備也興建水軍吧,在江面險要之處設下防禦,至少也要在益州水軍成型之前,荊州必須做好防範準備。”


劉表無可奈何,軍隊的用處是根據實際情況而改變的。


郭嘉有水軍,可長驅直入,順江而下,可打荊州,可伐江東,自然是用處很大。


江東有水軍,可通過長江天險據守南方,是將地利優勢發揮到極致。


但是荊州有水軍就未必有益州和江東那麼大的優勢和用處。


當然,劉表如果要打江東,有水軍自然如虎添翼,可劉表是守成之君,他要防範中原,防範江東,防範益州,三面環敵。


荊州的水軍頂多也就是防範益州郭嘉從水路出兵,襄陽在荊州北面,如果在長江以南的位置,水軍對襄陽可以起到很好的保護措施,可襄陽偏偏利用不了長江天塹,劉表的水軍,從作用上根本無法對中原而來的敵人起到優勢,曹『『cào』』如果來打襄陽,肯定不是坐船,而是騎馬。


郭嘉可以坐船也可以騎馬。


形勢就是這樣,劉表被動地要將二十萬軍隊中劃撥出至少十萬來組建水軍,防範益州的郭嘉,要知道郭嘉拿下關中後,以往益州能養兵二十萬,今後這個數字,恐怕不會變,但是,以前益州的二十萬兵馬還要防備關中的李傕郭汜,今後,郭嘉可以『『chōu』』調更多的兵力東征。


慢一步得到消息的蒯越跑來面見劉表,劉表在書房裏心不在焉地翻著竹簡,揮揮手道“異度,我今日心情不佳,有事改日再談。”


蒯越拱手道“主公,郭嘉在益州興建水軍,此事恐怕另有玄機。”





劉表冷哼一聲,放下竹簡,拂袖離去。


曾經,蒯越兩兄弟說過郭嘉會把重心放在經營關中上,這才沒幾個月,益州就傳來了消息郭嘉組建水軍。


水軍用來幹什麼?肯定是順江直下啊


劉表這個時候心情很糟糕,也不想再聽蒯越說什麼了,反正,郭嘉組建水軍是千真萬確,不管有沒有玄機,這一點是假不了。


蒯越走出劉表的府邸,秋風掠過,他仰望蔚藍的天空,自言自語道“郭嘉,你的瞞天過海,比暗度陳倉還要高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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