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穿越] 風流相公西門慶 作者:大道第一人 (已完成)

 
cx_2131 2013-7-15 08:17:52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93 2228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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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牛都頭的毒計

“西門賢弟啊,等那鄆哥抓到,把潘金蓮叫出來錄個供詞吧。”朱知縣皺著眉頭說道:“你老給人藏在家里也不好。過幾日武都頭回來了,面上須不好看。”

什么!武松這就要回來了?

西門慶馬上從師爺那里得到了肯定的回答:“也就是三五日光景。”

三五日啊,留給哥的就是三五日了嗎?

西門慶的腦子轉得飛快,目前最重要的就是等把鄆哥抓到后,有了招供,這樣冤有頭債有主,就算武松回來,要殺的也是鄆哥,而不是懷疑到自己頭上。不過朱知縣說的很對,潘金蓮在自己那里,不能再繼續住下去了。

“知縣大人所言甚是。”西門慶回復道:“我這就安排下去,把武大家中打掃一二,好叫潘金蓮居住。”

等王婆慢悠悠的吃完,帶著滿腔怒火的牛都頭,還有兩個衙役,來到城外鄆哥家中的時候,已經是中午時分,這廝正坐在院落里的石磨上,盤著腿低著頭看著院子里的野草發呆。

看起來這廝還沒從昨夜的震驚中清醒過來,而身上的衣服,還有些血跡,想必也是昨晚無意中沾到的。

“你就是鄆哥?”牛都頭看著眼前瘦弱的少年,進一步驗證了自己的記憶:“你做下的好事犯了!”

“沒錯,這就是鄆哥。”王婆在一旁加以肯定。

“來人,鎖上帶走。”

隨著牛都頭的號令,兩個衙役抖開鐵索,直接往鄆哥脖子上一套:“起來吧,還坐著發呆呢?”

沉沉的鐵索往脖子上一墜,鄆哥這才從發呆的狀態清醒過來,猛然發出一聲尖叫,身子往后面躲去:“你們是誰?走開走開!”

一路憋著火的牛都頭上前毫不客氣的來了記耳光,把鄆哥直接揪離了石磨,往地上一丟:“帶走!”

院子里的動靜早就驚動了鄆哥的老娘,這時直接撲了出來一把抱住鄆哥:“你們這是要干什么啊?我家鄆哥可是老實孩子...”

“老實孩子?”牛都頭冷笑道:“老實孩子能大半夜的摸上別人家里么?能去殺人么?”

“啊?”只知道自己孩子在院子里呆坐了一上午的鄆哥老娘,聽這話驚呆了:“不會的...不會是鄆哥干的...”

“看見那邊站著的王婆嗎?這就是人證!”牛都頭不耐煩的一指王婆:“你要相信官府,再糾纏不清,連你這老婆子也一起拉走!”

“孩子,真是你干的嗎?”鄆哥老娘不甘心的問道:“你倒是說話啊...”

面對自己老娘的質問,鄆哥無力的掙扎了一下,像個局外人似的一言不發,似乎眼前這一切都和他沒有關系,套著鐵索就往院子外面走去。

“這就對了么。”牛都頭拍拍衣服:“走了走了!還要回去交差呢,這一天忙的!”

一行人離開后,院子里就剩下鄆哥的老娘一個人呆呆的在地上坐著,無言的哭泣著。

鄆哥面對指控,沒有任何反駁,尤其看到潘金蓮進來的時候,鄆哥的腦袋深深的低了下去,不敢直視。

鄆哥非常懊悔自己怎么就聽了武大郎的教唆,替他去圓房了呢?這件事情,鄆哥深深的埋在了心里,沒有敢說出來。

自己已經對不起潘金蓮,何必再把這種事情抖落出來?面對師爺遞過來的供詞,鄆哥搖搖頭,表示自己大字不識一個。

按照規矩,師爺大聲讀了一遍供詞,接著取來印泥,連同供詞放在鄆哥面前。

“酒后色心大起,和武大爭執中將其推落樓梯致死。”

鄆哥看著印泥,突然向朱知縣叩頭不已:“大人,小人伏法,但家中有一老娘,無人贍養,小人心有不甘。”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朱知縣蔚然嘆道:“殺人償命,天經地義。何況你因要染指潘金蓮,惡意殺人,難免一死。”

“你安心在大牢中等候發落。至于你老娘那邊,本縣自有安排。”

鄆哥聞言又磕了個頭,這才在供詞上按了手印。

等把鄆哥押了下去,朱知縣冷眼觀看一旁站著的潘金蓮,果然是美貌不可方物,心中暗嘆一句“紅顏禍水”,希望不要害了西門慶才好。

“大人,既然事了,我這就安排潘金蓮回去居住。”西門慶也有些嘆息造化弄人:“有王婆相陪,大致無礙。”

“既然人犯已經招供,王婆當然可以回家。”朱知縣點點頭:“武大尸身可由潘金蓮領回,自行處置。”

大牢里的光線相當微弱,除了高處小窗投射下來的那點陽光,也不過是每天兩個時辰。

不過在習慣了黑暗之后,一切都不是問題。

被關進來的犯人,通常開始都會非常激動,但過一段日子,就會沉默下去,因為在這里,沒有人可以閑到沒事聽你的訴苦,你的怒吼,除了牢頭的皮鞭,不會受到任何回應。

在這種黑暗中,人性會在不知不覺中發生變化,扭曲,變形。

這里,不會讓壞人變好,只能讓好人變化。

白頌身上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他非常明白,在決定自己命運的公文下達前,從朱知縣到西門慶,他們是舍不得自己死的。

這段日子的白頌很是沉默,每天唯一的活動就是看兩個時辰的亮光,然后吃飽了飯躺下來睡覺。

“姓白的,恭喜啊。”不知道從哪兒飄來一句話,白頌悄無聲息的睜開眼睛,在黑暗中看到了一雙發亮的眼睛,帶著一絲兇狠。

是那個不知道姓名的牢頭,五十多歲,手里面總是提溜著一根鐵尺,喜歡一邊喝酒一邊敲敲打打。

也許鐵尺,就是他的名字。

“公文已經下來了。”鐵尺的聲音出奇的平淡,絲毫不像是恭喜的樣子:“你還能在我這兒吃白飯吃到秋天。”

雖然早就料到這種結局的可能,白頌的額頭還是有些出汗:“我那兩個兄弟呢?”

“剛才就押走了,回前線作馬夫。”鐵尺有些幸災樂禍的語氣:“馬夫?白天辛苦,晚上更辛苦,不知道他們倆的屁股能不能熬過第一個月。”

白頌的拳頭捏緊,這一切,都是拜西門慶所賜,剛進來的時候,白頌還夢想著有一天,會重新回到沙場,戴罪立功,然后再把西門慶踩在腳下。但現在,秋后問斬的結局,自己還有什么奔頭?

也不知道大哥白光,現在怎么樣了?

似乎看出白頌的心思,鐵尺猛然想起什么的樣子,拍了拍自己的額頭:“差點忘記告訴你了,你那個大哥白光,在你赤身游街的那次,已經被人群踩死了。”

“什么!”白頌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發霉的破褥子起身,一個箭步沖到牢籠前面,看著鐵尺的眼睛問道:“你莫要唬我?”

鐵尺毫不在乎白頌的咄咄逼人,反而上前一步,舉起手中的鐵尺,冷靜的往白頌的胸口戳了戳:“退后!老子用不著編瞎話騙你!”

胸口頂著鐵尺,白頌問道:“你要告訴我實情!是誰...是誰害死了我大哥!”

“白頌,我來告訴你實情。”黑暗中突然出現了一支火把,牛都頭不知道從哪兒跑了出來,揮揮手讓鐵尺恭敬的退了下去。

“姓牛的,你也敢來見我!”白頌一見牛都頭,猛然撲到牢門,伸出兩只手來,想要抓住他。

“沒想到你還是這幅德性,分不清誰是來幫你的。”牛都頭絲毫不懼,舉著火把的手往前一點,映著面目猙獰的白頌:“你居然胖了。”

“姓牛的,你什么意思!”白頌狂喊道:“有本事再往前一點,讓老子掐死你!”

“你難道還看不出來我是來幫你的嗎?”面對直腸子的白頌,牛都頭眼中閃過一絲狡黠:“你們兄弟兩個,白光的尸體在亂墳崗已經被狗啃光了吧?而你,還有幾個月可活。”

“難道你就想不出來,這一切都是誰造成的嗎?”

“西!門!慶!”這三個字從白頌牙齒里面一個個的繃了出來,額頭的青筋也已經暴起:“姓牛的,你也不是好人!”

“我當然不是好人,但現在,我們的敵人是一致的。”牛都頭突然一笑:“你關在這里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已經出了一件大事...”

“這和西門慶有什么關系!”聽完武大郎身死的消息,白頌覺得牛都頭是不是故意消遣自己來著:“如你所說,那武大就是個賣炊餅的,怎么能趁機扳倒西門慶?”

“賣炊餅的武大郎雖然長的挫,但家里有一個美貌無比的娘子。”牛都頭笑笑:“這個婦人,和西門慶有些手腳,而武大郎的兄弟,就是本縣的另外一個都頭,打虎英雄武松的名頭,你總聽過的吧?”

“武松!”果然是人的名樹的影,白頌身體一緊:“赤手空拳打死老虎的武松!他怎么不去找西門慶報仇!”

“武松去東京辦事,快回來了。”牛都頭回道:“你反正也活不過秋天,不如讓西門慶那廝死在你前面!”

“好!”白頌的雙手又再次握緊,在得到秋后處決的結局后,這種讓仇人死在前面的快感,讓白頌下了決心:“牛都頭,你想讓我怎么做?”
cx_2131 發表於 2013-12-18 18:28
第六十一章 監獄風云

從進入大牢的第一步開始,鄆哥就渾身不舒服起來,發霉的空氣讓他鼻腔里癢癢的,忍不住接連打了幾個噴嚏,腳步不免停頓了一下,后面的牛都頭毫不客氣的一腳踢了過去,讓鄆哥一個踉蹌,險些沒摔了。

“這小子才多大,就敢殺人?”鐵尺看著有些瘦弱的鄆哥,心里頭嘀咕著,沖牛都頭行了行禮:“這牛都頭神神秘秘的,今天來來回回的,這不折騰么?”

“這人犯就交給你了。”牛都頭吩咐道:“知縣吩咐,關到甲字號牢房里去。”

“甲字號?”鐵尺又看了看鄆哥的小身板:“那可關著白頌啊。”

什么知縣吩咐的,鐵尺做了二十年的牢頭,也沒聽說過知縣會做出這種安排,不用問,肯定是眼前這位牛都頭一手安排的。

不過關于這種事情,鐵尺分明知道牛都頭睜眼說瞎話,也不會追問,像牢頭這種沒前途的工種,關鍵時候要裝糊涂,反正上頭問下來,也怪不到自己頭上。

鐵尺只字不提,和牛都頭迅速做了交接,推著鄆哥往甲字號牢房走去。

牢房里,白頌重新躺了下來,還在回味牛都頭剛才交待自己的計劃,這姓牛的,還真狠啊。

“姓白的,給你找個伴了。”鐵尺取鑰匙開了牢門,一腳把鄆哥踹了個狗吃屎,緊接著把牢門鎖好了。

“小子,不要說老子不關照你。”鐵尺重新溶進黑暗之中:“里面那個叫白頌,是因為奸污民女進來的,聽說手里還有幾條人命吶。”

鄆哥聞言一個哆嗦,翻身坐了起來,用一種看怪物的眼神看著白頌,身子下意識的往后面躲去,直到后背貼到了冰冷的墻壁上面。

“哦,聽說你小子殺人了?”白頌也不起身,轉過腦袋瞇著眼睛看著墻角瑟瑟發抖的鄆哥:“據說你也是因為美色啊...嘖嘖嘖,看起來我們還真是一路人,需要多親近親近。”

“離我遠點!”鄆哥嚇得腿肚子都抽抽了:“你別過來!”

白頌發出一聲嘲笑,慢慢的爬了起來,伸了個懶腰:“都關到這里了,還裝?這姓牛的還真給臉,居然送了個小白臉過來,細皮嫩肉的不錯啊。”

看著白頌晃晃悠悠的過來,離自己越來越近,鄆哥一個轉身撲到牢門口大喊道:“來人!來人啊!”

“鐺!”的一聲巨響,也不知道鐵尺在敲什么,只聽到他遠遠地大罵:“呱噪什么!老實呆著,再吵吵,老子就讓你活不過今天晚上!”

鄆哥被嚇得面色慘白,沒想到自己一個錯誤決定,竟然落到這步田地,莫非自己就要悲催的在這種黑牢渡過剩下的日子?

武大郎啊武大郎,你把我鄆哥害死了啊!

讓后悔的鄆哥屁股一涼的是,白頌已經不知道什么時候站到了鄆哥身后,伸出舌頭在他臉上添了一口:“還是抓緊時間讓老爺我爽爽吧,都不知道多長時間沒碰過葷腥了。”

鄆哥渾身哆嗦不停,趕緊轉身從白頌胳膊下面鉆了過去,往牢房的另外一個角落跑去,但哪里能逃得過當過兵的白頌?

老鷹抓小雞的游戲沒持續多久,白頌就像逮小雞似的把鄆哥一把抓住了,直接往地上狠狠一摔,鄆哥喉間“咯”的一聲,差點沒背過氣去。

這種事情,白頌在軍營里面沒少干,既然牛都頭送貨上門,白頌也用不著客氣,何況,按照牛都頭的計劃,做這種事情可以把西門慶拉下水。

雖然白頌不是非常明白牛都頭的計策,但只要有機會扳倒西門慶,白頌是不會猶豫的。

何況,送來的還是這種細皮嫩肉的上等貨色...

鄆哥的慘叫聲在黑牢中不斷響起...

半個時辰后,心滿意足的白頌躺回自己的破褥子上面,看著哭泣不停的鄆哥,翹起了二郎腿:“真尼瑪舒坦啊,快過來給老子捶捶腿!”

鄆哥無奈的抬起身子,每一次挪動,都牽扯著已經腫了的菊花,讓他疼的臉都變形了。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鄆哥這才醒悟過來,這是冥冥之中的報應,只是,這報應來得也太快了點!

昨晚,還是自己面目猙獰的要奸污潘金蓮,而今天,自己就被同樣面目猙獰的白頌弄得屁股開了花!

鄆哥含著眼淚,給得意洋洋的白頌敲起了腿。

舒服的享受著鄆哥的服務,白頌得意洋洋的哼起了酸曲,手里也不閑著,在鄆哥屁股上來回摸著:“這一回生二回熟,等一會兒老爺再弄你第二次,你也就舒坦了。”

聽到這話,鄆哥想死的心都有!

“看起來你們兩個已經交上了朋友了,關系不錯啊!”牛都頭舉著火把,打量著牢房里的兩人,一夜過去,鄆哥已經憔悴了許多,這時看到牛都頭來了,好像看到親人似的發瘋的爬了過來,直接叩起頭來。

“牛都頭,你發發善心,把小人關到別的牢房里吧。”

牛都頭嘿嘿冷笑兩聲:“怎么,在這兒呆的不夠舒服?白頌他欺負你了?”

白頌這才晃晃悠悠的過來,一拱手:“牛都頭,夠義氣!兄弟多謝了!舒坦,真舒坦啊!”

聽到這種對話,鄆哥哪兒敢再說話,只是不停的叩頭,連額頭都磕出血了。

“把你弄到別的牢房,也不是不可以。”牛都頭沖白頌使了個眼色,冷冷的對鄆哥說道:“只要你聽我的,幫我辦一件事情,馬上就可以幫你換個地方。”

“小人...什么都聽牛都頭的!”鄆哥咬了咬牙,這種時候不能再猶豫了,都已經菊花殘了,也不知道還能不能見到明天的太陽。

“很好,跟我來吧。”牛都頭咳嗽一聲,黑暗中鐵尺適時出現,把牢門打開,帶出了鄆哥。

鄆哥齜著牙不敢快走,后面火辣辣的疼,牛都頭見他這幅表情,當然知道白頌沒少弄他,知道自己的計劃成功了一小半。

而鄆哥好像逃出生天的,再也不敢看背后的牢房,低著頭跟在牛都頭身后,而這時白頌在后面飄來一句:“有空多回來坐坐啊,哈哈!”

鄆哥一個哆嗦,跟著牛都頭和鐵尺來到另外一件牢房,這里,雖然還是一樣的黑暗,到處都是發霉的味道,至少,這里沒有白頌。

“既然你想好了,我也就直接說了。”牛都頭揮手讓鐵尺退下:“要你做的事情很簡單,而且還能救你的小命。”

“牛都頭,小人都這樣了,什么事情都好說。”鄆哥捂著屁股,不停吸著涼氣。

“翻供。”牛都頭冷冷的從嘴里面吐出兩個字來。

“翻供?”鄆哥不是很理解:“小人是該死的人,怎么翻供?”

“哦?”牛都頭看了鄆哥一眼:“你難道就沒有痛恨的人嗎?是誰把你弄到這步田地?比如說...西門...”

“西門慶!”鄆哥捂著屁股恍然大悟,昨晚潘金蓮那奇怪的一蹬,莫非和西門慶大有關系?

“牛都頭,你和西門慶也有仇怨?”

“這個你就不要問了。”牛都頭眼神中兇狠一閃而過:“有些人,擋了我的道路。”

“但小人已經招供,還有王婆和潘金蓮兩個人證,怎么翻供?”

“沒幾天武松那廝就該回來了。”牛都頭沒有回答鄆哥的問題,反而把武松就要回來的消息說了出來。

“牛都頭這話,是什么意思?”鄆哥想起武松,不免一個寒顫,那可是赤手空拳打死老虎的狠人,要是讓他知道自己的事情,只怕會沖到牢里面來手刃了自己。

“別怕。”牛都頭看著鄆哥害怕的發抖,安慰道:“清河縣上下,估計能聽得進去的,反而只有武松。”

“到時候,你只要把所有事情,都往西門慶身上一推就行了。”

“這個...”鄆哥開始猶豫要不要做這件事情,畢竟,這些事情都不是西門慶做的。

“哦,你如果不愿意也沒關系。”牛都頭冷冷的說道:“白頌那廝非常喜歡你,估計會很歡迎你回去陪他。”

白頌兩個字被牛都頭故意說得很重,而且,牛都頭還用一種“你屁股還好吧?”的眼神看著鄆哥。

“小人全聽牛都頭的。”鄆哥一咬牙一閉眼,伸頭也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管他是西門慶,還是武松,自己能多活一天是一天。

“很好。”牛都頭點點頭:“你就在這里養傷吧,我會讓牢頭給你送來一床厚實點的棉被。”

“至于你見到武松,應該怎么說,我都幫你想好了。”牛都頭接著在鄆哥耳邊說了幾句話,交待了一下。

“小人記下了。”鄆哥看著牛都頭離開,屁股的刺痛感讓他坐也不是,蹲也不是,只好半倚著墻壁站著。

幸好,沒過一會兒,鐵尺就送來一床雖然臭氣熏天,但至少厚實的棉被,用一副奇怪的表情打量著鄆哥:“你送了牛都頭多少黑錢,讓老子這般伺候?”

鄆哥咬著牙慢慢扒在棉被上,對鐵尺的問話是無言以對,這種事情,牛都頭是讓自己嚴格保密的。

從現在開始,鄆哥決定安心養傷,只等武松出現在自己面前的那一刻。

“哼哼...”鐵尺沒有得到答案,也只好悻悻的出去了,畢竟牛都頭已經交代過自己關照鄆哥。

其實鐵尺更希望的是,牛都頭能讓自己好好的“關照”鄆哥。每次看到犯人在自己手下生不如死,鐵尺才能感到一種存在感,還有莫名的滿足感。
cx_2131 發表於 2013-12-18 18:58
第六十二章 武松已經回來了

何九做著仵作,同時家里面也開著買賣,什么紙人紙馬,棺材壽衣,那是清河縣獨一份的。

所以潘金蓮來領武大郎的尸體,何九很適時的提供了一條龍服務。

何況,還是西門慶,也就是縣尉大人,陪著來的。

那些風言風語,何九當然也都有所耳聞,看著西門慶和潘金蓮的樣子,何九心中暗自驗證了自己的想法。

這對狗男女,運氣倒好!武大郎死的很是時候啊!

西門慶當然不會愚蠢到有把武大郎趕緊火化的念頭,殺人兇手鄆哥已經關在牢中,自己生藥鋪也沒有開出砒霜給潘金蓮用。

反而,西門慶有些期待和武松的見面,憑自己的豬腳光環,弄不好能說的武松納頭就拜,獻上嫂子潘金蓮。

清理尸身,入殮,棺木方面,何九給縣尉大人來了個友情成本價,另送紙人紙馬各一對,讓西門慶很是滿意。

潘金蓮年紀輕輕,遇到這種事情沒什么想法,而西門慶也是一頭霧水,所以還是王婆出面,搭起了靈床,點起了引魂燈,放下了燒紙盆,靈堂的樣子已經初見模樣。

除了做都頭的兄弟武松,武大郎在清河縣是舉目無親,靈堂也就是做個形式,除了幾個鄰居來轉悠幾下,根本也沒有人來。

潘金蓮在案上設了個靈牌,上寫“亡夫武大郎之位”,盆里燒點紙錢,晚上王婆也自來相陪,省得潘金蓮害怕。

西門慶無可奈何,也只好暫時避嫌,不好來紫石街走動,這兩天倒是有功夫去生藥鋪,和安神醫、傅掌柜研究十全大補酒的事情,第一批景陽春已經加入藥材調制,只需耗些時日罷了。

武松看著不遠處的清河縣城,擦了把汗,深呼吸了兩下:“哥哥,我回來了。”

這一路上武松起早貪黑,一心只想早點回到清河縣,交了差事和武大郎團聚,這兩三日不知道為什么,武松總是覺得有些心神不安,身心恍惚,這回看清河縣城就在眼前,總算安心了一些。

“都頭回來了。”師爺主動打著招呼,目光有些飆忽不定:“知縣大人在屋里等候多時了。”

武松有些奇怪,為什么進了城,所有人看自己的眼神都有些不對,有些還故意躲開自己的目光,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管怎樣,還是先交了差事再說。

武松大步邁進屋內,從懷中取出朱太尉的回信,呈了上去:“知縣大人,太尉回書在此。”

朱知縣順手接了過去,展開一看是眉開眼笑:“都頭一路辛苦了,快快回家去吧。”

武松見知縣也是爽快,算是交割完畢,回下處房里,換過了衣服鞋襪,戴上個新頭巾,鎖了房門,徑直往紫石街而來。

紫石街的鄰舍見了武松回來,都心中暗自吃驚,看武松的神色,還不知道自己兄長已經身亡,一個個背過臉去,關門落戶,不和武松說話。

武松心里更加覺得奇怪,但一心只要早點見到自己哥哥,也沒來得及細想,不覺已經是到了門前。

還沒來得及進門,武松就聞到一股香燭味道,心里面非常奇怪:莫不是哥哥不做炊餅生意,反而改成了香燭鋪子?

待武松抬眼一看,見屋內是靈堂打扮,還未在意,再看到靈床上面停著棺材,靈位牌上有“亡夫武大郎之位”七個字,這才啊呀一聲,不免呆了。

“莫不是我眼花了?”武松心里嘀咕,就算是做香燭生意也不能把自己名字寫在令牌上面,大喊道:“嫂嫂,武二回來了!”

潘金蓮正在隔壁和王婆閑聊,猛然聽到這聲,驚得臉上變色:“原來是武二回來了?”

王婆也臉上也有些變色,不管怎么說,武松走的時候,武大郎是好好的,現如今武松回來了,武大郎卻躺在棺材里。

原來西門慶有言:武松三五日便回。但沒想到武松一路心急火燎,居然提前了兩日。

“六娘放心前去,老身陪著就是。”王婆給潘金蓮一顆定心丸,陪著從茶坊后門出去,奔后院而來。

“原來是叔叔回來了!”潘金蓮見了武松,心中就有些害怕:“叔叔回來的正好,正好主持出殯。”

武松心里打個突,再打量著潘金蓮,雖然穿著孝裙孝衫,不施脂粉,但臉上并無淚痕,先有些懷疑:“嫂嫂,我哥哥什么時候死的?得什么病?吃誰的藥?”

潘金蓮見武松問她,想起武大郎讓鄆哥代替圓房,沒先回答就哽咽起來,王婆在旁見了,問道:“都頭回來,想必已經見過了知縣大人,莫非知縣大人沒有提及此事?”

武松牛眼一翻:“我自問嫂嫂,卻要你個老婆子多話!”

武松說的口氣頗為嚴厲,王婆有萬般說辭,都一下子被頂在了喉嚨處,沒法說出來。

那邊潘金蓮哭了一陣,嘆口氣道:“大郎原先害胸口疼,吃了藥本來已經見好,但不知為何,日日飲酒,把生意都耽誤了。沒想到那日和鄆哥喝酒,醉在樓下,沒想到那廝喝多了酒,反倒起了色心...”

“大郎聽到動靜,上樓來理論,結果反被鄆哥推下樓梯,正好磕碎了酒壇子,跌死了。”

“啊!”武松聽得此言大喝一聲:“那狗賊現在何處?”

“已被關入大牢,只待都頭回來問話。”王婆插嘴道。

“嫂嫂可曾被這狗賊污了身子?”武松又問道。

“大郎來的及時,不曾來得及。”潘金蓮哭道:“叔叔自可去牢中問話,當知分曉。”

“不急!”武松大步走到靈床邊,手往棺木上輕輕一拍,已知棺木并未釘牢,到側面發力一推,蓋子被推開大半,露出里面武大郎的尸身來。

“哥哥陰魂不遠!兄弟看你來了!”

武松細細觀看武大郎尸身,雖然已經清洗過,穿了壽衣,但頭上都是大包,尤其是額頭上有深入腦部的刺傷,倒和潘金蓮所說相符。

但武大郎怎么會和一個不知跟腳的人一起喝酒?定然是熟人無疑。但鄆哥這個名字,對于武松來說,卻是從來沒見自己哥哥提起過。

武松腦中轉過幾個念頭,嘆了口氣,重新把棺蓋推回正位,轉過身來。

“嫂嫂在此稍作,待武松去牢中問個明白。”武松咬著鋼牙格格作響:“如真是那狗賊所為,武松提了那狗賊腦袋回來,祭在哥哥靈前。”

“那鄆哥已在牢中聽候發落,都頭不可魯莽!”王婆提醒武松道。

武松充耳未聞,兩步三步搶出門口,回自己住處,先換了身素白衣服,尋了條麻絳系在腰里,身邊又藏了把尖長柄短、背厚刀薄的解腕尖刀,鎖了房門,獨自一人往清河縣大牢而去。

“豪門樓換過招牌,要重新開業,西門賢弟不可不來!”面對朱知縣的邀請,西門慶也只好欣然接受了。

等到了豪門樓時,已經是人山人海,一付歡天喜地的模樣,鞭炮齊鳴,原先豪門樓的匾額被一塊紅布蓋住,樓主領著一幫子伙計在門口招呼,這時看見朱知縣和西門慶來了,急忙迎上前去。

“啊呀呀,知縣大人,西門縣尉,多日不來了啊。”樓主一付歡喜的樣子:“今日本樓換過招牌,知縣大人正好主持!”

“也好!幫你揭牌,今日可要無償招待哦?”朱知縣今天似乎特別的高興。

“大人說哪里話來?平時請還請不到,當然是免費的,只要大人肯來,都是免費的!”樓主搓著手賠笑道。

“樓主,吉時到了。”一旁伙計提醒道。

“哦,知縣大人,請!”樓主恭恭敬敬呈上一根紅布包好的竹竿,朱知縣在手里面掂了掂,走到前面舉起竹竿,將蓋住的紅布輕輕揭去。

“獅子樓!好名字啊!”朱知縣看了看匾額上的字,大加贊賞:“西門賢弟,你怎么看?”

獅子樓!

看著黑底金色的三個大字,西門慶心下突突,小說里面,武松正是在這獅子樓尋了自己,不,這副軀殼,直接割了腦袋去的。

獅子樓這三個字此刻在西門慶眼中,仿佛變成了閻王殿。

自從穿越之后,西門慶也暗中了解清河縣有沒有獅子樓這個酒店,再三確認后,西門慶松了一口氣。沒想到自己曾來過幾次的豪門樓,突然改名叫獅子樓,讓西門慶看著樓主,一邊恨的牙癢癢。

要不是朱知縣在這里,西門慶肯定直接上去先賞這個樓主兩記個耳光,而后一腳踹倒,狠狠的再踏上幾下。

你好好的豪門樓,經營的好好的,沒事改什么名字!

改個什么名字不好,醉太白也行,非要沒事改個獅子樓做什么!

這就是所謂的墨菲法則么?越怕出事,越會出事!

哥的豬腳光環何在?

獅子樓已經突然出現了,那武松呢?

帶著奇怪的想法,西門慶忍不住偷偷問了朱知縣一句:“武都頭回來了沒有?”

“啊!”朱知縣突然想起來了:“武松已經回來了!對了,本縣居然忘記告訴武大郎身亡的消息了。”

“什么!”西門慶被朱知縣雷得里焦外嫩:“你不早說!”
cx_2131 發表於 2013-12-19 14:58
第六十三章 扭曲的事實

武松一身素白孝衣的站在黑暗大牢之中,讓喜歡坐在黑暗中的鐵尺有些刺眼。

有些舍不得的放下手中的酒杯,咂巴咂巴嘴里面殘留的景陽春,鐵尺也不站起身來,大咧咧的問道:“武都頭今日怎么有空到此?”

鐵尺一向對武松突然當上都頭,是很不服氣的。人家老牛當了多少年的都頭,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而且自己和牛都頭的配合,一向不錯。

赤手空拳打死老虎?外面的人相信,但一向在這黑暗的大牢里生活的鐵尺,卻心存懷疑。

老虎,那是百獸之王。

就算拉上十來個人,帶著武器,也未必能奈何得了老虎,聽說武松還是喝了不少酒,就憑一雙肉做的拳頭,能起到什么作用?

“牢頭,你這里是不是有個叫鄆哥的犯人?”武松言語還算平淡,但鐵尺還是從中嗅到了一絲危險的味道。

“確有此人犯。”鐵尺瞇了瞇眼,試圖擺脫這種讓他非常不爽的感覺:“都頭有何事情?”

“我要見他。”武松往前踏了半步,身上的氣勢頓時凝重起來:“你帶我去。”

“那就請武都頭拿出令牌。”鐵尺攤出左手:“這大牢的規矩,武都頭可能不知道,沒有知縣大人發下的令牌。閑雜人等不得入內。”

閑雜人等?武松心中冷笑一聲,但還是以退為進:“牢頭,事情緊急,還是請通融一二。”

鐵尺攤出的左手收了回去,咳嗽一聲:“這是知縣大人定下的規矩,如何通融?”

面前的武松看上去已經有些服軟,打虎英雄?到了老子的地盤,還不得乖乖的?

鐵尺得意的想道,看著武松的眼睛也多了幾分譏笑,但下一刻,鐵尺就看到一個砂鍋大的拳頭,沖著自己的臉,飛了過來。

沒想到一個小小的牢頭也敢試圖拿捏自己,武松當然不會客氣,這一拳打得鐵尺身體往后退去,鼻血嘩嘩的流了下來。

鐵尺被打得一愣:“武都頭,你這是?”

武松上前半步,拳頭收到一半,直接攤開,狠狠的再賞了鐵尺一個耳光:“今天叫你認識爺爺!”

鐵尺被這一記耳光打得金星亂冒,嘴巴里面咸咸的,好像還被打掉了一顆大牙。

“爺爺!你是我的親爺爺!”

鐵尺這種欺強凌弱的貨色,被武松一拳再加上一個耳光,直接就跪倒在地上,磕起頭來。

“爺爺饒命!那鄆哥就在右轉最后一間牢房里。”

武松得了消息,腳步不停,繞過還在不停磕頭的鐵尺,往后面去了。

“小人家里還有八十歲的老娘...”

“小人今天喝多了酒,爺爺莫要見怪...”

鐵尺胡亂說了些亂七八糟的,一直沒有聽到武松的回應,顫顫巍巍的抬起頭來,才發現武松早就不見了。

鐵尺爬起來,發現背后的衣服,早就嚇得濕透了。

“俺的個親娘啊,那拳頭比砂鍋還大,還好老子臉厚,要不然這一下了,連腦漿都打出來了。”

“你就是鄆哥?”武松看著牢房里面躺著的瘦弱少年,縱然是打虎英雄也要猶豫。

“你是...武都頭!”鄆哥聽到武松的問話,連滾帶爬的來到牢門邊上:“武都頭請聽我一言!”

“冤有頭,債有主。”武松從袖子里抽出那把解腕尖刀:“來來來,你這狗賊既然夠膽殺死我兄,那就上前一步,領了武松三刀再去!”

“武都頭,小人是冤枉的!”鄆哥咬了咬牙,按照牛都頭提供的劇本說了下去:“小人和大郎哥哥親如兄弟...”

“放屁!”武松聽得火起,透過牢門直接把鄆哥劈胸提了起來,叉了鄆哥脖子罵道:“什么親如兄弟!老爺才是親兄弟!你且說說,是如何起了惡膽,辱嫂殺兄?”

鄆哥被武松一叉,連呼吸都有些不大順暢,只好趕緊挑重要的說:“武都頭!小人...并非是兇手!兇手乃是...西門慶!”

“西門慶?”武松手上一緊:“西門慶是誰?能有如此狗膽!”

“啊...啊...”鄆哥險些沒讓武松叉死,手腳抽動:“都頭且松手!”

武松重重的哼了一聲,將鄆哥放下:“如實說來,如有半點弄假,或是隱瞞,老爺的刀子可不會放過!”

說完武松把那解腕尖刀往牢門上一插,深入半尺,讓鄆哥看的不由渾身哆嗦。

喘又了喘,定了定神,鄆哥這才說道:“都頭,那西門慶是清河縣有名的財主,最近又做了縣尉,和潘金蓮有染。兩人經常在隔壁王婆的茶坊里私會!”

“什么!”武松臉色一變:“我出門時,特意叮囑過哥哥,有什么事情,等武松回來,再做理會!怎么會...”

“大郎哥哥確實是這么做的。”鄆哥偷偷看著武松的眼神,接著說了下去:“但大郎哥哥實在氣憤不過,這才拉了小人,天天喝酒。”

“沒想到那西門慶色膽包天,那夜乘小人和大郎哥哥醉倒在樓下,竟然上樓和潘金蓮幽會,大郎哥哥醒了后上去查看,被西門慶狠心踹下樓來...”

“啊!”武松虎眼圓睜,頭發直立,拔了尖刀在手,大喝一聲:“鄆哥,你所言語是否屬實?為何知縣大人也蒙昧不清,把你當做了兇手?”

“都頭,那西門慶能當上縣尉,不知道給那朱知縣送了多少好處!”鄆哥接著說道:“西門慶和朱知縣,已經好到穿一條褲子的地步。都頭試想想,那朱知縣能抓西門慶嗎?”

“很好。很好。”武松反而冷靜了下來:“既然朱知縣也袒護西門慶,我倒省了告狀的功夫。”

“都頭打算怎么辦?”鄆哥有些緊張的問道。聽上去武松已經接受了西門慶就是幕后兇手的感覺,但鄆哥還是有些擔心。

果然,武松冷冷的看了一眼鄆哥:“那是我的事情,和你無關。”

“你的事情,我自會查明,如果真是冤枉的,我會把你救出來。”

武松頭也不回的去了,一身白衣在黑暗中還是那么刺眼。

“武都頭,請留步。”

當武松經過另外一間牢房時,黑暗中一個聲音突然響了起來。

白頌坐在離牢門不遠的地方,一雙眼睛盯著武松:“都頭,某家有件事情,要和都頭說說。”

“你是哪個鳥人?”武松一皺眉頭,腳步稍微頓了一頓:“有什么鳥屁,快點放出來!”

“某家本是在軍前效力,來清河縣督辦糧草,沒想到被朱知縣那個狗官和西門慶算計,弄了個奸污民女的罪名,判了個秋后問斬,關在牢中等死。”白頌站起身來,訴說著刻意扭曲的事實。

“唔?督辦糧草?奸污民女?”武松嘿嘿一笑:“你倒乖巧,也敢來糊弄老爺!”

“這都是事實!”白頌辯解道:“皇天在上,白頌不敢欺瞞英雄好漢!”

“我來問你!你是如何被抓到的?”武松突然問道。

“這個...某家酒醉不起,等被人弄醒,已經是赤身裸體,躺在陌生的地方。”白頌答道。

“酒醉?你和誰一起喝酒來?為什么喝酒?”武松冷笑兩聲。

“西門慶...不對...是東門挺。”白頌被問的一愣,不小心說漏了嘴,硬著頭皮說道:“那東門挺是清河縣的商戶...”

“你這大膽狗賊,也敢來特意消遣老爺。”武松笑道:“你說你來督辦糧草,那西門慶平白無故,為何要設計將你投入獄中?”

“清河縣也根本就沒有復姓東門的商戶。”武松冷冷的看著白頌:“我不管你是何人,因為何事和西門慶交惡,但說起來...關老爺鳥事?”

白頌啞口無言,精心準備的說辭都用不上了。

眼前這個面露殺機的武松不但是武藝高強,能力斃猛虎,而且也是心細如發,不受別人輕易挑撥。

牛都頭的安排,并沒有包括白頌這個部分,而是白頌自己靈機一動,準備了一套說辭,在武松面前給西門慶潑潑臟水。

讓他沒有想到的是,武松在震驚之余,并沒有喪失判斷,反而通過細節一下子識破自己,讓這盆臟水留在了白頌自己手里。

“那西門慶是什么貨色,老爺我自會查個清楚。”武松冷笑道:“像你這種乘機深水摸魚的貨色,老爺看的清清楚楚,只怕奸污民女的事情,不是西門慶陷害你,反而是真的吧?”

“呃?”白頌額頭汗珠跌落,嘴里面頓時有一種苦澀的感覺:“那種事情,都是西門慶安排的。”

這話,從白頌自己嘴里面說出來,連自己都有些懷疑了。

“像你這樣的貨色,只怕秋后問斬,算是便宜你了。”武松嘿嘿一笑:“要是落在老爺我的手上,你早就是個死人了。”

丟下這句話,武松再也不管癱倒在一旁的白頌,往外面走去。

西門慶!

這個名字,武松深深的記在了心里,重新將解腕尖刀收了起來,走出了大牢。

外面的陽光,此刻看起來是那么的刺眼。

武松一步一步的,往縣衙走去。看武松看來,第一步要找的不是西門慶,而是朱知縣,還有那個似乎叫何九的仵作。
cx_2131 發表於 2013-12-19 15:02
第六十四章 錯綜復雜

“知縣大人不在。”面對武松的質詢,師爺毫不猶豫的回答道。

武松現在可是一身素白孝衣,一副強忍怒氣的樣子。師爺用肚臍眼想想也知道武松來者不善,找知縣十有八九不是什么好事情。

“那師爺,你知道知縣大人去哪兒了嗎?”武松左手無意中捏緊了兩下,藏在袖子里面的解腕尖刀已經有些溫熱,但還是讓武松感到一絲涼意。

“不知道!”眼尖的師爺看著武松左手臂衣服下面有些不對勁,哪里還敢說實話?

“仵作何在?”武松不甘心的問道。

“你是說何九?那廝沒事根本不來縣衙的,平時就在鋪子里面呆著。”師爺給武松指了個方向:“從那邊過去,轉兩個彎,門口擺著一個紙大花圈的就是,好找的很。”

武松微微點頭,拔腿就走,師爺左思右想還是覺得有些不對勁,干脆準備親自去獅子樓報個信。

“你就是何九?”武松看著鋪子里面坐著打瞌睡的中年猥瑣男,沉聲問道。

還沒到清明,何九這鋪子的生意不會好起來,所以這種時候,何九基本上是吃飽了飯拿把椅子一靠,打個盹,做做夢。

至于鋪子里面的紙人紙馬,花圈香燭,何九從來就沒擔心過,活人誰沒事偷這些東西啊。

“誰!膽敢擾人清夢?”何九擦了擦流到胸脯的口水,和夢里面百花樓的姑娘們依依作別。

再一看眼前站著的大漢,何九先是“哎呀”了一身,這才努力從椅子上站起來拱了拱手。

“原來是武都頭啊,你這一身...”

不用問,何九也明白武松已經知道了武大郎的事情,要不然也不能穿身白衣服,系條麻繩滿街走。

武松也不廢話,直接從袖子里摸出那把解腕尖刀,“嗖”的一身往旁邊供桌上一戳,好家伙一下子進去有快兩寸了。

“武都頭,你這是什么意思?”何九心疼的看著那張供桌,這可是何九鋪子里面的最好的東西,水曲柳的啊。被武松這么一弄,好價錢看來是賣不上了,也不知道用漆能不能把那個洞給補上。

“我來問你!我哥哥是怎么死的?”武松一手指著尖刀:“何九,你若有半句謊言,人是肉做的,可沒有這桌板結實!”

“武都頭啊,這武大郎是怎么死的,早有定論。”何九看著明晃晃的尖刀,心驚肉跳:“那兇手是鄆哥,現在關在大牢里呢。”

“那...我怎么聽說是西門慶那廝把我哥哥弄死的呢?”武松眉頭一皺,伸手就要去摸那把尖刀:“何九,你說的句句屬實?”

“都頭,我對刀發誓!”何九咬牙道:“并無半句虛言。”

“哦?”武松饒有興趣的看著何九,手已經摸上了刀柄:“那你倒是說說,你怎么判斷是鄆哥行兇的?”

“這個...”武松這句話正好擊中了何九的軟肋,說實話要不是牛都頭提醒,就何九那兩把刷子,到現在也是一頭霧水。

“武都頭,鄆哥年紀不足十五,身體羸弱,就和貴兄長有舊,怎么可能做出這等事情來?”

這時門外飄來幾句話,正好替何九解了圍。

武松轉頭看去,牛都頭抱著胳膊站在門口,臉上似笑非笑,眼睛沒有看著武松,反而猛盯著何九。

何九手心捏了一把汗,這會兒才長出了一口氣,順坡下驢:“武都頭,這事情吧,牛都頭全都清楚,你問我不如問他。”

尼瑪,反正本來也是牛都頭判斷的,跟我何干!

“牛都頭此話當真?”武松輕輕一撥,就把那解腕尖刀拔了出來,隨便往腰間一插,大步走出鋪子,和牛都頭面對面站著。

“武都頭,你我乃是同僚,我還能騙你不成?”牛都頭胸有成竹的說道:“出事當晚我正好巡夜,是看過現場的,像鄆哥那種氣力,想要把武大郎推下樓來,還是不太容易的。”

武松想了想道:“這還是不能說明為什么是西門慶?”

“你可能還不知道...”牛都頭故作神秘:“鄆哥是兇手,這個說法是西門慶提出來的。”

“嗯?”武松眉毛一挑:“確有此事?”

“當時何九也在場的。”牛都頭用手一指鋪子里面。

武松順著牛都頭手指的方向,就見那個何九頭點的如同搗蒜一般。

“哦,那多謝了。”出乎牛都頭意外的,武松并沒有怒火沖天的樣子,反而平淡的拱拱手,拔腿就要走。

“朱知縣和西門慶正在獅子樓喝酒...”

牛都頭這句話并沒有讓武松的腳步停下來,武松只是身子略微頓了一頓,繼續往紫石街的方向走去。

“這還是打虎英雄么?”牛都頭有點看不透了:“一般的漢子遇到這種事情,恐怕早就破口大罵,火爆一點的,直接玩命去了。這武松...”

武松在牛都頭的影響中,一直是那種喊打喊殺的魯莽漢子,這反應,有些不對勁啊。

牛都頭沒有想到的是,武松這時已經是怒火滿胸,只是表面上不表現出來而已,之所以沒有爆發,也沒有問獅子樓在哪里,是因為在此之前,武松要回到紫石街,從一個人的嘴里得到再次的肯定。

那個人,就是武松的嫂子,潘金蓮!

武松臨出門前可是把自己的親哥哥,也就是武大郎,托付給潘金蓮,同時也說了很多不放心的話語。

武松清清楚楚的記得,當時潘金蓮是一付不帶頭巾的男子漢形象,快要拍著胸脯賭咒發誓了。

自己才走了多長時間,居然有這種事情!

是可忍,孰不可忍!

武松表面上步子不快,但一付鋼牙已經咬得緊緊地。

哥哥英靈不遠,看武松如何替你手刃仇人!

“師爺,你到底想說什么?”西門慶在粉頭的高歌聲中,確實很難聽清楚師爺在說什么。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

雅間里面雖然空間不小,但放下了大桌,坐著十好幾位清河縣有頭有臉的人物,再加上四個粉頭彈著琵琶,唱著蘇大學士的水調歌頭,師爺在門口干著急,也擠不進來。

看西門慶皺著眉頭的樣子,師爺張了半天嘴,比劃了幾下,還是沒把意思說清楚。

朱知縣聽得樂不可支,還沖門口的師爺擺擺手,以為師爺在伴舞呢。

師爺情急之下做了個老虎撲人的架勢,西門慶才醒悟過來,師爺似乎在講一些和武松有關的事情。

從粉頭身邊擠過去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尤其是西門慶這樣的有為青年,粉頭們一邊唱著,彈著,一邊用身體勾引著,有意的阻擋著西門慶的去路。

西門慶咳嗽兩聲,使出不世絕技抓奶龍爪手,這才在一片混亂中脫出身來,背后是一片粉頭故作姿態的嬌斥。

“大官人,討厭啦...”

“縣尉大人,你怎么摸奴家那里啊...”

頓時間,好好的“明月幾時有”被西門慶攪了個粉碎。

“武都頭來縣衙了!”師爺的大叫聲聽起來特別刺耳,引著一桌子人側目不已。

“穩重!”朱知縣怫然不悅:“來了就來了,有什么好奇怪的,真是掃興啊!”

滿桌的美食,加上十幾瓶景陽春,吹拉彈唱,朱知縣本來是很快活的,沒想到這一下就被攪局了。

師爺尷尬的笑笑,西門慶趕緊打圓場道:“師爺是來找我有事的,知縣大人你們繼續!”

聽師爺一提起武松,西門慶就知道事情不善,拉著師爺往另外一間雅間去了,背后,水調歌頭的聲音重新響了起來...

“武都頭穿了一身孝衣,來縣衙找知縣大人。”師爺有些擔心的說道:“依小人看,武都頭可能身懷利器,不知道想要做什么。”

西門慶聽這話心里突突個不停,尼瑪這什么意思?

武大郎死了,武松穿個孝衣,那是沒問題的;但為什么身懷利器,來縣衙找朱知縣?是要問問兇手是誰嗎?

不對,武松既然回過家,那么鄆哥這個名字,武松已經知道了,如果是要找兇手,那么武松應該直接去大牢里面,而不是縣衙。

除非,武松得到了不同的消息,而且,極有可能是從大牢里面得到的。

莫非,鄆哥面對武松,翻供了?不對,如果沒有人指點,鄆哥那種智商,怎么可能翻供?

“萬一武松要對知縣大人不利,那可如何是好?”師爺著急的問道:“縣尉大人,你注意多,看看這事該怎么辦啊?”

西門慶苦笑笑,武松要對付的可不是朱知縣,而極有可能是自己啊。

“武松現在去哪兒了?”西門慶想了想,還是先弄清楚武松現在的位置再說:“他知不知道知縣大人在這里喝酒?”

“小人沒有說,給支到何九那兒去了...”師爺回道。

何九?武大郎不是中毒而死,尸身還在家里面停著靈,西門慶也用不著去賄賂何九,那廝手里面也沒有自己的什么把柄啊。

西門慶突然有一種極其憤怒的感覺沖上心頭,這到底是誰,在背后和哥過不去啊!這個幕后黑手,自己一定要抓到!

“去大牢!”西門慶果斷的說道,不管武松現在去了哪兒,最不可能出現的地點就是大牢,而查出鄆哥為什么翻供,才是最重要的。既然潘金蓮沒有像小說里面毒死武大郎,那么至少現在,她還是安全的。

這時隔壁歌聲又是一停,傳出朱知縣的一聲怒吼:“說好的烤全羊呢,怎么還不上來!”
cx_2131 發表於 2013-12-19 15:11
第六十五章 鼓上蚤

不知道發生什么事情的西門慶和師爺,就看見門外那豪門樓,不,獅子樓樓主氣得臉都扭曲了,面對瑟瑟發抖的伙計數落著:“這早就弄好的烤全羊,放在后廚,還能丟了啊!我看你是吃翔吃多了!”

“老板,這一轉身的功夫,好大一盤烤全羊就不見了...”伙計一付委屈的樣子:“后廚七八個做飯的,再加上來來回回上菜的伙計們,誰也沒看到是咋回事啊。”

“放屁!這怎么可能!肯定是你們偷吃了!”樓主一付暴跳如雷的樣子,轉眼突然看到了西門慶:“縣尉大人,你看看這幫賊骨頭,簡直無法無天了!小人拿什么呈給知縣大人啊!”

“樓主且慢!”西門慶示意樓主少安毋躁:“依我看這事情有點蹊蹺。”

不管從哪個方面想,伙計也不可能那么膽大,能合起伙來把一只烤全羊給藏了起來,給自己老板難堪,這件事情十有八九是另有人做的。

聽那伙計的描述,就這一轉身的功夫,烤全羊就沒了,這種功夫幾乎不次于鼓上蚤時遷啊!

“縣尉大人,小人是冤枉的!”那伙計一咧嘴,差點沒哭了。

“帶本官去后廚看看!”西門慶突然來了興致,莫非自己的豬腳光環又吸引了某一條好漢?

從自己玩RPG游戲的經驗下,在這種關鍵時刻,這是要給自己加隊友啊!

而且西門慶有一種強烈的預感,弄不好此人能發揮出極大地作用!

后廚沒有在樓里面,而是有一個院落和獅子樓是通著的,院落是封閉的,可以看到取菜、上菜的伙計來來回回,絡繹不絕。

就算這個賊人有天大本事,也不可能在眾目睽睽之下,夾雜在這些伙計里面混出去。

何況,還要藏著一只大大的烤全羊!

所以西門慶斷定,這個賊人還大搖大擺的藏在后廚里,只是在一個大家都想不到的地方。

“讓伙計們先別上菜了。”西門慶指揮道:“把后廚大門圍起來。里面做菜的不用停,我進去看看。”

“好!縣尉大人怎么說,你們就怎么辦!”雖然是弄不明白西門慶的想法,獅子樓樓主還是痛快的答應了。

“縣尉大人,這是什么意思?”在一旁看得有些糊涂的師爺干脆直接問道。

“真相只有一個,我已經知道那只烤全羊被藏到哪兒去了。師爺你隨我進來找找吧。”西門慶笑笑,率先往后廚走去,師爺無比好奇的緊緊跟了上去。

很快,在樓主的指揮下,伙計們不再傳菜,而是漸漸的圍在了門口。

“連只老鼠都不要放出去!”

后廚里面,還有不少廚子忙乎著,大鍋和鏟子齊飛,臉上油油的和東坡肉一色。

西門慶掃了一眼,暗自點頭:腦袋大脖子粗,這廚子放到哪個時代,都是一個德性。

而中間的桌子上,一個空空的大盤子什么醒目,相比就是之前裝著烤全羊的盤子。

“師爺,你覺得賊人會在哪里?”西門慶把玩著腰間的羊脂玉佩,轉頭問道。

“大人,小人愚昧,不過這偷了東西,當然是跑得遠遠的。”師爺回道。

西門慶哈哈一笑:“那是一般的賊人,像那種手藝不凡的,會在最危險,也是別人想不到的地方躲起來,等到別人放松了警惕,才會溜走。”

“我看這個賊人就很聰明,根本就沒離開這間屋子。”西門慶站在空盤子邊上,手往上一指。

師爺隨著西門慶手指的方向一看,這才驚訝的發現,屋頂的大梁上露出來一個死不瞑目的羊頭,原來那只烤全羊不知道被人弄了什么手段,從底下的大盤中提到屋頂大梁上,好端端的放著!

屋頂可謂是眾人的盲點,忙碌的廚子和伙計把后廚都翻遍了,也沒有人想起要抬頭看看。

就在師爺驚訝的同時,一個瘦小的身影從不遠處房梁上飛身而下:“算你有些眼力!”

腳下似乎綁了三兩棉花,落地無聲!輕功相當不錯!西門慶覺得自己的猜想一點沒錯,這廝是個高手!飛賊中的高手!

再看看相貌,賊眉鼠眼!這種人不做些雞鳴狗盜之事,簡直就是沒天理了!

“你這廝膽大妄為!報上名來!”西門慶腳下不丁不八,朗聲問道。

“像我這種人還有什么姓名?”那人聲音有些古怪,似乎是一種假聲,尖的有些刺耳:“沒想到小小的清河縣,除了打虎英雄,你這個縣尉倒也懂些江湖上的路數。”

“既然被找到了,那我就不陪你們玩了。”那人一揚手,成功吸引了屋內人的注意力,同時一矮身,就從西門慶和師爺中間穿了過去,急速往門口投去。

伙計們,包括獅子樓樓主,都極力阻攔,那人好像身上抹了油似的,在人群中穿來穿去,等西門慶和師爺沖出來的時候,那人已經翻身上了院墻,尖聲大笑道:“你那塊羊脂玉佩不錯,就送給我吧。”

西門慶臉色一變,往腰里摸去,果然,那廝剛才從身邊擦過的時候,順手把自己的羊脂玉佩給撈走了。

關于這塊羊脂玉佩,西門慶一直有一種奇怪的感覺,雖然在腰間掛著,但總是覺得那東西是自己身體的一部分,所以時常把玩不停,從不叫別人染指。

“山不轉水轉,爺幾個,回頭再見!”那人得意的亮出手中的羊脂玉佩,一副炫耀的樣子。

“時遷!”西門慶情急之下大聲呼道:“那玉佩是我隨身之物,你若肯還給我,有百貫奉送!”

那人本來就要扭轉的身子頓了一頓:“你怎么知道我的姓名!”

果然,這廝真的是時遷!實實在在的人才啊!偷點寶貝,順手放個火什么的,還不是手到擒來?水滸里面能給人極深印象的,就數時遷這廝了。

一定要像個法子為哥所用!

“錢財于我如糞土,我想要錢,直接上別人家拿就是了。”時遷的聲音還是有些尖尖的:“今天就是看上你這玉佩了,看在你知道某家姓名的份上,等玩膩味了,還你就是了。”

說著時遷干脆就用力把玩那塊羊脂玉佩,眼睛看著西門慶,一付“我就玩了,你能把我怎么樣”的表情。

但接下來,一件讓在場所有人無法想象的事情發生了。

那就是...時遷的頭發猛然豎起,緊接著一身尖叫,把那塊羊脂玉佩遠遠的甩了出去,同時腳下一個不穩,從院墻上倒栽蔥掉了下來。

眼尖的西門慶看到那塊在空中的羊脂玉佩還在閃閃發亮...活像一個LED燈泡。

時遷這廝,是不是被電到了?

“按住!”西門慶一聲令下,十幾只手同時把被電得昏呼呼的時遷死死按在了地上,那獅子樓樓主還上去踢了兩腳。

而那塊羊脂玉佩,無巧不巧的掛在了院中的一棵樹上。

“先別打人!”西門慶制止了更多的拳打腳踢,小心翼翼的靠近那塊羊脂玉佩,現在,光亮已經暗了下去。

無比小心的用指尖碰了碰,沒有任何異樣的感覺。西門慶輕輕把那塊羊脂玉佩從樹上摘了下來,重新握住手心,那種血肉相連的感覺再次出現。

尼瑪這是怎么回事?哥這塊羊脂玉佩莫非是穿越的時候帶過來的?里面至少有一個LED燈泡?還是光能電池?

“大人,賊人已經抓到了,是不是帶回衙門?”師爺無比佩服的看著縣尉大人:“大人剛才那一招是什么?這么犀利!”

“呃...小法術而已。”西門慶隨口糊弄道:“從吳道官那里學的,失靈時不靈的。你們幾個,把時遷帶過來。”

時遷被帶到西門慶的面前時,還是一副膛目結舌的架勢,頭發被電得有如雞窩一般:“你...你這玉佩有古怪!用這種手段拿我,不算英雄好漢!”

西門慶哈哈笑道:“誰叫你手癢,來偷我的東西,我也不是什么英雄好漢,不過你被我拿住了,怎么說?”

時遷一付憤憤然的樣子:“這世上沒有能關的住我的牢房!”

“我相信。”西門慶莞爾道:“你幫我做一件事情,我就放你走如何?”

“你這人倒也干脆,不像尋常當官的。我答應你就是。”時遷想了想,眼珠子亂轉:“不過,你要告訴我那塊羊脂玉佩到底是怎么回事!”

“好!”西門慶示意伙計們將時遷放開:“就這么定了。”

獅子樓樓主見事情也算告一段落,急忙叫人找梯子過來,要去后廚屋頂把那只烤全羊取下來,朱知縣還等著吃呢!

“放著我來。”時遷賣弄道:“這點小事還用梯子?”

“也好。”西門慶微笑道:“時遷你去把烤全羊取下,也算了結你偷竊之事。”

“我也沒餓,就是和他們開個玩笑。”時遷說了一句,就是一個閃身去了后廚,少時里面發出幾聲驚呼,等西門慶和師爺過去的時候,烤全羊已經好端端的又放回到大盤子里面。

再看時遷雙手,連點油星都沒沾上,果然是此中好手!

于是后廚又恢復了平時的忙碌...

“這件事情是這樣的。”西門慶在時遷耳邊把自己的想法說了說:“我就怕你能力不夠,做不來也別勉強。”

果然,時遷一付藐視的神色:“這等小事還不是手到擒來?”

“倒是那打虎英雄,還希望你能幫著引薦引薦,實不相瞞,我這次來清河縣,就是來見見打虎英雄的。”

“方才忘記告訴你了。”西門慶笑瞇瞇的:“這事和武松有天大的關系。”
cx_2131 發表於 2013-12-19 15:17
第六十六章 苦情戲

“嫂嫂,你再阻攔武松,休怪刀下無情!”武松已經是身在紫石街的小樓中,面對潘金蓮亮出了尖刀。

“武都頭,你這是要做什么啊?”王婆在一旁想要上來勸解,但看到明晃晃的刀子就有些猶猶豫豫的。

“這里面沒你什么事!”武松手握刀把,中指搭在刀身上,一股凌然的氣勢含而不發:“你要再來唧唧歪歪,小心武松先割了你的人頭!”

“武都頭好好說話,莫要喊打喊殺的...”王婆嘴上還算硬氣,但腳步已經往后退去。

潘金蓮身子擋住門口,一眼不眨的看著武松,至于武松手里的尖刀倒是視若不見:“叔叔,奴家已經說得很清楚,和西門大官人一點關系都沒有。叔叔要是一意孤行,還請從奴家的尸體上邁過去!”

武松握刀的手沒有絲毫顫抖,但他的心在顫抖。

這還是那個和自己哥哥武大郎相依為命,做炊餅的潘金蓮嗎?

武松還記得跟隨著滿臉興奮的武大郎,第一次來到這個小樓的情景,武松沒有想到,自己的嫂嫂是那般的...和武大郎不搭配。第一眼看到潘金蓮的驚訝,已經大大的超過武大郎已經成親的驚訝。

這還是那個和自己雪夜飲酒,風情萬種的潘金蓮嗎?

那晚,面對自己嫂嫂端過來的酒,武松把潘金蓮冷冷的拒絕了。第二天,連招呼也不大,就搬去了縣衙居住。武松心里明白,自己面對潘金蓮的熱情,退縮了。究其原因來講,大半是對武大郎的歉意和倫理的束縛。武松在陽谷縣的時候,可沒少給自己哥哥惹麻煩。

而現在,潘金蓮口口聲聲指認鄆哥是兇手,但面對武松越來越細致的問題,潘金蓮堅決閉口不言。這里面,必有貓膩!

武松到現在也沒有弄清楚,為什么一個天天陪著自己哥哥喝酒的少年,就算有兩三分色心,怎么就敢做出這種事情來!

潘金蓮遮遮掩掩,無非是給另外一個人打掩護!那個人就是西門慶!

武松的眼神越發的尖銳了起來:“嫂嫂,哥哥靈柩就在一旁,欺天欺地莫要欺人,武松這就去獅子樓,向那西門慶問個明白!”

“有些事情,奴家找機會慢慢和你說就是了。”潘金蓮的眼神雖然有些無助,但越來越堅定:“若是叔叔堅持要去,奴家也只好堅持擋在這門口,等叔叔心平氣和了再說。”

“心平氣和?”武松眼神中厲光一閃:“你處處維護那西門慶,其中必有奸情!”

“奸情么?這話武大郎也說過的。”潘金蓮嘴角露出一絲苦笑:“本來這事情要等你回來,再做商議的,沒想道武大郎他...”

“也罷,奴家今天就死在叔叔刀下,也算是個了結。”

潘金蓮說著說著身子不退反進,閉著眼睛往武松的刀頭撞了過去...

“六娘不可啊!”王婆在一旁凄厲的喊叫著。

武松看著潘金蓮壓下來的身子,握刀的手微微抖動了一下...

猛然間,門旁邊伸過一條胳膊來,把潘金蓮攔腰抱住,往后一拉,潘金蓮只覺自己失去平衡,倒入了來人的懷中...

同時,一個憊懶的聲音響了起來:“六娘你要死,有沒有先問過我?”

潘金蓮半憂半喜的睜開了眼睛,果然,那一身白衣勝雪的,不是西門慶又是哪個?

“你這廝就是西門慶!”武松順勢收回刀子,橫在胸前:“我不去獅子樓找你,你倒敢來這里!”

“放開你的臟手!”

西門慶微微一笑,把潘金蓮穩穩扶住,還沒來得急說話,旁邊時遷迫不及待的蹦了過來:“你就是武松!”

還沒等武松回話,時遷直接剪拂了:“哥哥在上,受小弟時遷一拜!”

西門慶和武松都很無語的看著時遷,這一出年度苦情大戲正在上演,你這橫插一杠子算是怎么回事?

武松無可奈何,時遷都下拜了,總不可能不理不睬,只好微微點頭,也算是示意:“武松和這廝有段仇怨未了,你且起來閃在一邊!鼓上蚤的名頭武松也聽過,一會兒再行敘話!”

“時遷今日前來,正合替兩家解決此事!”時遷站起身來,不依不饒的反而將身子插進武松和西門慶二人中間,一付勸架的架勢。

“你!”武松只好把解腕尖刀往后收了收,以免誤傷了時遷:“此乃我和西門慶那廝的恩怨,和你無關!”

“武都頭,可否插一句?”西門慶作為武松的頂頭上司,此刻卻被武松用尖刀遙遙指著,感覺很沒有面子。

哥可是縣尉大人啊,武松雖然是打虎英雄,但也是自己的下屬,什么時候老板向員工這般低聲下氣的請求了?

“你且講來!”武松手中的尖刀沒有絲毫的放松:“你是如何賄賂了朱知縣,反而將鄆哥關在牢中?”

西門慶面對武松的質問,笑了笑道:“這些言語,是都頭在大牢里聽鄆哥講的吧?一面之詞,不可輕信。”

“我前些日子把武大郎救活的事情,不知道武都頭聽過沒有?”

“那又能代表什么?”武松冷笑道:“武松在江湖上多年,什么事情沒見過!”

“那好。”西門慶淡然一笑:“我今天人也來了,老實說就不怕都頭能把我怎么樣。都頭既然見識頗多,那么今天我就安排一出好戲給都頭看看。”

“就是不知道都頭愿不愿意跟我來?我們去大牢看看鄆哥嘴中的實情到底是什么!”

“好!你就算到天涯海角,武松奉陪就是。”武松手中尖刀一豎:“前頭帶路!”

西門慶吩咐王婆照顧潘金蓮,自己和時遷帶著武松往大牢而去...

鐵尺還在黑暗中舔著傷口,就看見三個人走了進來。

一個是剛才把自己打得不輕的武松。

一個是從來就沒來過大牢的西門縣尉。

還有一個是賊眉鼠眼的...飛賊。

這個奇怪的組合把鐵尺弄糊涂了,西門慶走在最前面,波瀾不驚的樣子,而后面那個飛賊不停的向武松套著近乎,武松有一搭沒一搭的應付著,眼睛死死盯住前面的西門慶,生怕縣尉大人跑了似的。

不過這三個人直接把自己當成了路邊的小草,連看也沒看自己一眼。

鐵尺只好...忍了。

鐵尺和牛都頭的關系不一般,今天剛剛被武松教訓了一頓,現在看到他們兩個的頂頭上司在前面帶路,還是忍了吧。

“你是牢頭?”西門慶猛然發現了縮在黑暗中的鐵尺:“出來說話,本官有事情問你。”

鐵尺無奈的從黑暗中現身,鼻血雖然止住了,但臉上還是一片血污:“縣尉大人何來?”

“你的臉怎么了?”西門慶被黑暗中冒出來的臉嚇了一跳:“怎么也不擦擦。”

“這個...是剛才武都頭賞的。”鐵尺咬了咬牙,一旁武松送來冷冷的目光,讓鐵尺禁不住打了個哆嗦,夾緊了雙腿來忍住不斷涌上來的尿意。

果然,剛才武松在大牢里面是鬧過一場的。這鐵尺也是,怎么敢攔下打虎英雄呢?

西門慶肚里笑笑,向鐵尺吩咐了幾句...

鄆哥自從給武松說了“實情”后,就一直屁股撅起來,背對著牢門趴在那好歹厚實點的褥子上,畢竟菊花很受傷啊。

這大牢又黑又濕,曬太陽都是一種奢侈,太陽照不到的地方,不知道有多少東西在慢慢發霉,爛去。

鄆哥可不想在自己剩余的日子里,就在這大牢中慢慢爛去,看上去自己戲演得不錯,武松似乎相信了幾分,讓鄆哥有了信心,說不定過幾天自己就能翻案了。

牢門輕輕的響了一下,也沒有打斷鄆哥的糾結。

過了半刻,當鄆哥眼睛往另外一邊看去的時候,突然發現前方的黑暗中,有什么東西在蠕動...

在大牢里,過著過著人就失去了時間的概念,此刻的鄆哥也分不清楚現在到底是什么時辰,不過讓鄆哥心驚肉跳的是,那東西的蠕動越來越劇烈...

果然,那些關于大牢的傳說是真的嗎?

牢里面死的人多了,非常的不干凈!有很多臟東西的!

鄆哥使勁揉了揉眼睛,自己到底是眼睛發花,還是碰到了臟東西?

那個黑影還是在不停的蠕動,鄆哥很堅信自己沒有看錯。

讓鄆哥頭皮發麻的是,從黑暗中突然涌出來一陣子黑煙,噴到自己臉上,嗆得他連連咳嗽...

嚇得魂不附體的鄆哥也顧不上菊花傳來的刺痛,一邊往后退去,一邊大喊道:“來人啊!有鬼!有鬼啊!”

鄆哥的叫聲在黑暗的大牢中傳出去老遠,但沒有得到任何回應,聽起來特別無助...

而且,那道黑影似乎在往鄆哥方向移動著,同時蠕動著...

“別過來!”鄆哥從地上胡亂抓起些干草之類,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向面前丟去:“你找錯人了,別過來!”

隨著干草被揚的到處都是,那道黑影停止了蠕動,從里面傳出一句讓鄆哥抓狂的聲音:“兄弟,是我啊,怎么你連我的聲音也認不出了嗎?”

那是一個就不應該再次出現在人世間的聲音!鄆哥聽得清清楚楚,那分明就是武大郎的聲音!

一個死人的聲音!
cx_2131 發表於 2013-12-19 15:21
第六十七章 結義

鄆哥面對那道黑影,聽著“它”發出武大郎的聲音,害怕到了極點,全身發抖,喊來喊去只剩下一句:“你別過來!”

讓鄆哥欣慰的是,那道黑影就此停住,但接下來那道黑影發出一聲痛苦的喊聲,就好像...那種臨死前的心有不甘。

“鄆哥,我的好兄弟,你對得起我武大郎嗎?”那道黑影接著用不寒而栗的聲音慢慢說道:“我請你喝酒,你居然做出這種事情來!”

“大郎哥哥,兄弟我可是什么都聽你的啊...”鄆哥已經快被嚇出尿來了:“那些主意,不都是你出的嗎?”

“哦,我都出什么主意了?”那道黑影緊接著問道。

鄆哥完全被嚇蒙了,從武大郎不能說的隱疾,再到代替圓房這種荒唐事情,一五一十竹筒倒豆子的全部都說了出來...

而在隔壁牢房靜靜聽著的武松,面色已經是鐵青鐵青的。

西門慶不用問也知道,武松不會懷疑,在這種情況下,還有什么人能滿嘴假話。

那道黑影,是鼓上蚤時遷頂了個黑布扮演的;那道黑煙,是輕量的迷煙,可以讓人產生少許的幻覺;時遷的口技,能模仿出三五分武大郎的語氣,再加上迷煙的作用,讓鄆哥完全買賬。

這就是事實么!這就是真相么!

武松發現自己一時間無法接受這個事實,手里緊緊握住那把解腕尖刀,這個動作已經不是用來威脅什么人,也不是憤怒,而是一種依靠。

現在在這個世界上,武松覺得唯一能依靠的,就是自己的一對鐵拳,還有手中的這把尖刀。

自己的家,已經不存在了。

武松一語不發,大步走出牢房,差點沒撞上披著黑布的時遷,本來張嘴想要邀功的時遷,看到武松鐵青的面孔,也只好默默的讓開了道路。

西門慶沒有試圖阻止武松的離去,當一個人受到如此的心理創傷的時候,第一步應該是否定,不敢相信這種事情是真的,但看武松的樣子,已經進入了第二個階段,也就是接受。

在這種時刻,需要給這個打虎英雄獨處的空間,一個平靜的地方,是武松目前需要的。

“遠遠跟上去,如果有什么事情,盡快回來報我。”西門慶冷靜的吩咐時遷,把府邸的方位也告訴了他。

“行。”時遷點點頭,手里一抖,那塊黑布已經不知道被他收到哪兒去了,沖西門慶拱拱手,人已經跟了上去。

按理說時遷答應西門慶的事情,已經圓滿做到了,但現在西門慶一吩咐,時遷還是欣然從命,一是時遷覺得西門慶身上有一種特殊的東西吸引了自己,二是武松實在是時遷的偶像級人物。

西門慶也沒有去管萎縮在角落里面的鄆哥,緩緩的走了出去...

外面的陽光,明媚的有些刺眼,讓武松也忍不住放開了尖刀,用手去遮擋一二,眼下在清河縣,已經沒有武松想去的地方了。

武大郎死了,家也沒有了,至于那個都頭的職位,武松從來就沒有在乎過,武松覺得適合自己的地方,還是那個江湖。

自己回來尋親,真的是一個錯誤嗎?

武松直接離開了清河縣,往景陽岡的方向走去,那里,還可以找到最后的安慰...

“景陽岡?你確定?”面對時遷的消息,西門慶皺了皺眉頭,在這種時候,武松為什么要去景陽岡呢?

景陽岡上,已經沒有老虎可打了...

不對,還有一個“三碗不過崗”!

武松是去找尋之前的回憶,要去“三碗不過崗”來個酩酊大醉!

可是自從小劉掌柜被自己召來釀酒,那家小酒店早就煙消云散了啊!

“來人!備馬!”西門慶大聲吩咐道。

“就連一個小酒店也背叛了自己?”武松看著眼前空無一人的酒店,除了有些灰塵的桌椅板凳,不要說記憶中的小劉掌柜,也不要說那“三碗不過崗”,就連一滴酒也尋不到了。

武松苦笑笑,沒想到自已不停快行,一路翻過了景陽岡,本來想來一場大嘴,沒想到卻是這樣的一個結果。自己回來的時候,日夜兼程,根本就沒留意到這小酒店還在不在做生意。

武松這一停下來,才感覺腿腳微微有些酸脹,于是順手抄起一條板凳,在小酒店的門口坐了下來,默默看著天空。

武松心急火燎的要為自己哥哥武大郎報仇,沒想到得來的卻是這個結果,.不管是潘金蓮西門慶,還是牛都頭朱知縣,武松已經不再想管,不想和他們發生交集,聽說宋江已經去了梁山泊,自己何不去投奔?

正在武松準備動身的時候,猛然間聽見馬蹄聲響,少時一前一后兩匹馬疾馳而來,到武松面前停下。

馬上,西門慶和時遷翻身而下,西門慶還好說,時遷不慣騎馬,一路上顛簸,連臉都綠了。

隨著西門慶一起來的,還有兩小壇子美酒。

“武都頭,原來你在這里。”西門慶遞上一壇美酒:“我們喝上一壇如何?”

“西門慶,你的酒我是不會喝的。”武松沒有伸手去接,反而繃著臉重新坐了下來。

“這酒,是那個小劉掌柜親手釀制的。”西門慶干脆一屁股坐在旁邊的樹樁上:“你如果不喝,那我就自己喝了。”

武松有點弄不懂面前這個西門慶到底想要做什么?武大郎死了,潘金蓮也向著他,為什么還來糾纏自己?

武松怎么可能想到,西門慶現在有多想把自己變成他的小弟。

時遷深呼吸了兩下,克制了一會兒天旋地轉的感覺,總算好了很多,從小酒店里面搬出來一張小桌子,搞了幾個酒碗出來。

西門慶把一只酒壇子推到靠近武松的一邊,自己伸手揭去了另外一只酒壇的封口,時遷驚訝了一聲,貪婪的嗅著冒出來的誘人香氣。

“這什么酒!怎么這么香!”時遷嘴上的小胡子抖動著,鼻子狂吸著:“西門...不,哥哥,給我倒上一碗吧!”

西門慶微笑著倒了兩碗,其中一碗遞給了時遷:“時遷兄弟,這酒可是非常的有氣力,可要悠著點喝。”

“哥哥小看我了。別看我身材小,酒量可不小。”時遷不知道從哪兒變出來一盤花生米,伸手捏了幾個,仰脖就要上干一碗。

西門慶笑著喝了一口,馬上就看到時遷忍不住把酒嗆了出來,咳嗽不已。

“這酒果然好有氣力!”時遷雖然此時有些狼狽,但還是忍不住給自己倒上了一碗,細細品著:“兄弟我走遍大江南北,也沒喝過這等好酒!就算是御酒,我也偷嘗過,還是不如這酒!”

西門慶笑笑,并不回應時遷的夸獎,反而暗中注意武松的舉動。果然,武松繃緊的臉慢慢的放松了下來,伸手拍開了自己那邊小酒壇,倒上一碗,緩緩的喝了一口。

果然是好酒!

武松心中糾結,流水一般的把酒往最里面灌去,一碗接著一碗,沒到頓飯功夫一小壇酒就已是精光。

這等喝法,讓西門慶和時遷在一旁看得暗自心驚,特別是剛才吹噓自己酒量不小的時遷,嚇得一縮脖,自己那點酒量和武松比起來,簡直連個屁都比不上。

武松隨意將酒壇丟到一邊,一陣風吹過,酒意涌了上來,忍不住站起身來仰天長嘯,嚇得附近的鳥獸四散而逃。

“武松哥哥這是...”時遷忍不住也要站起身來,卻被西門慶伸手按在肩部。

“情緒需要宣泄,此時不可打擾。”西門慶的眼睛雪亮,知道這是武松要把所有的負面情緒通過長嘯發泄出去。

果然,武松喊過了一陣之后,臉色漸漸平靜了下來,突然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沖著西門慶和時遷磕了個頭:“武松向來不跪天不跪地,但今日有一事要相托兩位!”

時遷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西門慶已經秒懂了武松的意思,急忙也是翻身下拜,順手把時遷拉著跪下。

還能是什么事情!武松還有什么事情要托付西門慶和時遷的?當然不要泄露武大郎那些荒唐的事情!

家丑不可外揚!縱使是武松這等英雄好漢,也沒法逃過這種思維!

武松這一跪,那是重如泰山!

這是一個自己等待已久的機會,萬萬不能錯過!

“武都頭!”西門慶的眼神非常堅定:“何須多言!你我三人今日結拜為異姓兄弟,你的事情,就是我們的事情!”

“好!”武松本來想說的話被西門慶這幾句堵了回去,心中的感激之情涌了上來,對西門慶的提議欣然認可:“只要兩位不嫌棄武松,今日俺們就學一學那桃園三結義!”

這句話西門慶聽得正中下懷,而時遷更加是喜得屁滾尿流,一時間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要知道,武松可是時遷的偶像啊!時遷來到清河縣,本來也就是想和武松見上一面,說上幾句話,就是心滿意足,沒想到機緣巧合,再加上西門慶的安排,居然可以和自己的偶像結成異姓兄弟,那簡直是...

那簡直是比偷了宋徽宗頭戴的沖天冠,還要讓時遷心滿意足啊!
cx_2131 發表於 2013-12-19 15:23
第六十八章 皇城司

撮土為香,三人互相拜了八拜,再用殘酒祭過了天地,三人自己報上生辰八字,排了長序,西門慶比武松和時遷都要大上一兩歲,也不客氣,做了大哥;時遷雖然比武松要大些,但還是推讓了一番,讓武松做了二哥,自己位居老三。

“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榮辱與共!永不相叛!”

既然已經結拜了,武松自然不好意思自己一個人去梁山泊尋宋江,只好聽了西門慶的勸告,先回清河縣小住,再做計較。

再怎么說,武松還沒有喝夠景陽春不是?

時遷十分大方的把馬匹讓了出來,輕身功夫使將出來,倒也免去了顛簸之苦,西門慶和武松雙馬并肩緩緩而行,不至于將時遷拉下。

武松胸中糾結一去,話慢慢變得多了起來,和西門慶一路聊著,商量些武大郎的后事。

提起潘金蓮,武松還是有些忐忑不安,西門慶看穿了武松的心思,安慰道:“我和六娘發乎于情,止乎于禮,并未做出那些個出格的事情。待武大郎后事完畢,可在府上另撥院落供六娘居住,再做打算。”

武松聽了這話,頗為安心:“既然哥哥如此說,武松聽從安排就是。若是嫂嫂真和哥哥兩情相悅,武松自無話講。”

西門慶得了武松這一句承諾,心里十分高興,這樣一來,潘金蓮就算是自己的人了,而武大郎么...塵歸塵土歸土吧。

但還有一件事情未了,那就是從中作梗、搬弄是非的牛都頭!

“什么!那廝居然這么膽大!”朱知縣聽了西門慶和武松的述說,氣得使勁拍桌子:“本來看這廝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沒想到居然起了這種心思!”

“西門賢弟,武松,你們帶人去把牛都頭綁來見我!”

朱知縣命令一下,西門慶和武松帶著幾個衙役尋找了一番,并無蹤跡,再到他房中一看,金銀細軟,連換洗的衣服都不見了,這才知道這廝見事不好,干脆逃走了。

等西門慶武松趕回來時,見朱知縣怒容更盛,一問之下才知道原來牛都頭那廝不但逃走,而且去大牢里面把鐵尺一刀砍翻了,把所有的犯人都放了出去!

“所有犯人?”武松臉色一變:“這廝膽子也太大了!”

“幸虧發現的早,大部分犯人都被堵了回去,不過混亂中有人看到那廝和白頌殺了出去,不知道逃去哪兒了!”朱知縣氣惱惱的:“師爺!發下海捕文書,四處緝拿此二人!”

“那鄆哥呢?”西門慶在一旁問道。

“那少年不知為何變得癡癡呆呆,倒是沒有逃出來。”有衙役回道。

西門慶和武松對視一眼,看來鄆哥被時遷嚇得卻是不輕,都有些癡呆了。

“本來本縣這一年肯定考核優良,被這種事情一鬧騰,唉!”朱知縣發了一通脾氣,嘆氣道:“西門賢弟啊,太尉已經應允下來,信里說要找機會把我調往京城,這下子也不知道會不會有變化。”

“什么,大人要進京?”西門慶心里小小的吃驚了一下,怪不得這朱知縣撈了錢財都往東京朱太尉那里送,原來是懷著這等心思。

“你們都是本縣的悌己人,有些話不得不說。”朱知縣叫其他人都退了出去,想了想說道:“清河縣實在是太小,就算做到任滿,又能如何?這官場是一個蘿卜一個坑,我給太尉送禮,無非是尋求一個機會,一定要到東京城去做官。”

“西門賢弟啊,你酒鋪的生意如日中天,肯定要去京城,還能有更多的發展。但如果沒有極硬的后臺,這店開出來無非是多了一塊肥肉送給人家吃而已。”

“酒稅本來就是極重,更不用說還有各種孝敬錢,一圈下來,你還能剩多少?”

這番話說得西門慶連連點頭,看起來不管是這個世界還是自己穿越來的那個世界,這些方面都是一樣的啊。

要說起靠山,最硬的那肯定是宋徽宗那個在書畫方面造詣極高的藝術大師,要想接近他,估計只能通過李師師了,也不知道這個世界里面,會不會有什么變化。

再下面就是所謂的六賊:蔡京、王黼、童貫、梁師成、朱勔、李彥,再加上耳熟能詳的蹴鞠達人高俅高太尉,能拉上這幾個人,也就不用擔心了。

“西門賢弟啊,若你真是想去京城,那須舍得花錢,朱太尉面前,本縣自然會說幾句好話。”

果然,朱知縣那個老狐貍,說來說去還是要撈錢。不過如果沒有路子的話,這錢也是送不出去。

西門慶把玩著羊脂玉佩,正準備應允些政治獻金的時候,師爺在門外輕輕敲了敲門:“大人,門外有個人自稱是東京府來的,有急事要求見知縣大人!”

“東京府?莫不是朱太尉又有書信?”朱知縣尋思著,吩咐師爺帶人進來。

來人是年紀輕輕,不過二十歲上下,面白無須,作商人打扮,但見了朱知縣也不行禮,只是略微點了點頭,聲音有些尖尖的:“你就是朱知縣?”

“嗯?你是哪兒來的?為何見了本縣不行禮?”朱知縣見來人無禮,呵斥道。

來人也不多話,從懷中取出一塊腰牌呈上,朱知縣見了微微變色,起身道:“原來是...”

來人制止朱知縣道:“這些都是秘密,現在耳目眾多,就不要再講下去了。”

“是是是。”朱知縣一付殷勤的樣子,忙不迭吩咐看座、看茶,又讓西門慶和武松先在門外等候。

西門慶本來要和朱知縣討論去東京府發展的事情,莫名其妙的被奇怪來客給攪合了,偏偏朱知縣還不敢得罪的樣子。

武松在江湖上閱歷不少,但對這種事情也沒啥想法。

倒是師爺有些看法,低聲對西門慶和武松說道:“這人神神秘秘的,弄不好是皇城司的人。”

“皇城司?”

還算明亮的燈光下,老人還是習慣性的敲著紅木桌子:“咱們的人應該到了吧?”

“算起來應該差不多了。”年輕人想了想回道:“不過大人也知道那個人做事情拖拖拉拉的,其實大人應該派我去的。”

“派你去?”老人裂開嘴笑了笑:“我是我看著長大的,還不知道你有什么想法?上次沒膽子,這次又想試試那武松的功力?”

“咱們皇城司好不容易得了這次翻身的機會,一步踏錯就是個無底深淵。你以為下一次還有官家讓皇子擔任提舉皇城司這種事情么?”

“小的明白了。”

見年輕人信服,老人又信手翻了翻手邊的小冊子,嘖嘖稱奇道:“這西門慶還真是...非常的奇怪,他真的只是個生藥鋪的掌柜?割人鞭、摸酥胸、笑太醫、做縣尉、納小妾、救武大、休正妻、擒大盜...要不是這本奇聞錄,我也不敢相信這種事情。”

“沒想到除了武松,清河縣居然還有這種人才,簡直是天生給我們皇城司準備的啊。”

年輕人的眼神中露出一絲嫉妒,自己被皇城司從小培養著,文武雙全,西門慶算那顆蔥?

“這冊子小的也看過幾遍,但還是不能相信,大人你說會不會是吳道官那廝故意捏造?”

老人的眼神中充滿了質問:“捏造?你以為這種東西可以隨便捏造出來?你這種嫉妒心如果控制不好,以后都不要做事了。”

“小的明白了。”年輕人惶恐的低下了頭。

“這個羅真人也是奇怪,為什么要去費力的收集這些情報?”老人笑了笑,將手中的小冊子仔細的收了起來:“不過正好為我皇城司所用。收集情報這種事情,本來就是我們皇城司的職責啊。”

“羅真人啊羅真人,你真是天上的神仙嗎?”老人瞇著眼,自言自語道:“為什么我們查了這么久,也沒有能查到你的跟腳?”

“東西丟了?”等到朱知縣呼喚,西門慶和武松進去的時候,卻得到了這么個奇怪的案子。

“這位大...仁兄在清河縣丟了東西,你們去查一下。”朱知縣吃口茶掩飾了一下,但已經被西門慶聽得清清楚楚。

仁兄?是大人吧?這么年輕,居然連連朱知縣也要口稱大人?

“敢問這位...仁兄,你到底丟了什么物件,什么時候丟的,怎么丟的?”西門慶身為縣尉大人,這種時候當然是要先搞清楚再說。

“一封書信。昨晚在西大街客棧丟的。”那位仁兄的聲音讓人實在不敢恭維,尖尖的好像要往人耳膜里面鉆去:“本來是和包袱放在一起的,結果連包袱都丟了。后來在客棧的馬棚里面找到了包袱,但書信不見了。”

“本縣治安還算可以,并無慣偷,恐怕是過路的賊人所為。”朱知縣忙不迭的替自己開脫:“我這位西門縣尉對破案頗有心得,仁兄不用擔心。”

“好,我給你們三天時間。”那位仁兄氣焰十分囂張:“那書信對我非常重要,你們一定要替我找回來。”

“是是是。”朱知縣連連點頭,緊接著扭頭問道:“西門賢弟,此事你怎么看?”

過路的賊人?西門慶肚里笑笑,剛結拜的鼓上蚤時遷,不就是過路的賊人么?

等等,不會真是這貨干的吧?不管是從偷烤全羊再到小說里面的偷雞吃,這貨還真是手欠啊。
cx_2131 發表於 2013-12-19 15:25
第六十九章 機器貓時遷

“這個...確實是我干的。”鼓上蚤時遷搓了搓手,面對西門慶和武松的質問,根本沒有后悔,或者尷尬的意思:“那廝我在路上碰到的,越看越奇怪,忍不住就偷了他的包袱翻翻看。”

“你為什么看著奇怪?”西門慶問道:“是不是聲音尖尖的?”

“不光是這樣。”時遷想了想:“聲音,舉止都很奇怪,好像是...”

“宦官。肯定是宦官。”武松插嘴道:“我去東京府的時候,在朱太尉府上見到過一兩個,現在想起來,方才那廝就是個宦官。”

“莫非真是那個什么皇城司?”西門慶沖時遷一攤手:“東西呢?拿來看看。”

時遷在身上摸了半天,才不好意思的從襪子里摸出那封已經被弄得皺巴巴的書信:“這個,我不識字,所以...本來想找個算命先生幫著看看的。”

西門慶拿過來一看,封皮上只有清河知縣親啟,下面并無姓名,只有一個奇怪的花押,扭扭曲曲的似字非字,封皮上著漆,并未打開。

西門慶用手捏了捏,里面沒什么東西,似乎只有一張紙而已。

“就這些?”西門慶隨口一問,到讓時遷有些老臉發紅。

一旁武松看了一眼,奇怪道:“這種書信一般都是有綢帶綁著的,這封怎么沒有?”

時遷咳嗽一聲,撩起上衣:“兩位哥哥請上眼。”

西門慶和武松一看,這廝把那根綢帶直接系腰上了,這品味還真是...相當的妖!不愧是鼓上蚤!

“這個...褲袋子用時間長了,有點糟了。”時遷小胡子一抖:“看這綢帶質地不錯,先應個急!”

西門慶和武松二人都哈哈大笑起來,西門慶吩咐小廝去外面成衣鋪買個套衣服,給時遷換上,時遷還有點舍不得。

“三弟啊,這書信是要拿去給朱知縣的,你還是把那根綠綢帶解下來給信重新系好吧。”西門慶看得搖搖頭:“這個綠色...實在是不搭配啊。”

“既然沒什么事情,武松就先回去了。”武松站起來告辭道:“只怕嫂嫂見我們許久未回,擔心的很。”

“二弟說得對。”西門慶想了想,又吩咐道:“過了頭七就選個日子出殯吧,畢竟要入土未安。”

“哥哥放心,這個武松省得。”

到了這一步,也算是滿天云彩散了。

西門慶很滿意這種結果,吩咐下人打掃兩間屋子,分別準備給武松和潘金蓮居住,雖然西門慶非常想盡快把潘金蓮娶過門,但也要先考慮下武松的感受。

說起來武松也是一個人在江湖上闖蕩,似乎一直沒有解決個人問題,看來這種事情還要靠自己這個熱心大哥給安排安排啊。

西門慶突然才想起來,這水滸傳一百單八將,可只有三個女性啊...

完全沒有意識到西門慶正打著做媒婆的主意,時遷按著記憶把書信重新捆好放在一邊,又打起了西門慶那塊羊脂玉佩的主意,腆著臉問西門慶要了過來,不敢再用手使勁摸,而是提溜著穿玉佩的繩子,對著陽光使勁研究著,想要從中看出點什么來...

西門慶對這塊東西也是非常好奇,時遷拿去研究,西門慶是不反對的,不過對著陽光看起來,就是塊普通的羊脂白玉,沒有發出那種奇怪的光線來。

時遷看了半天,也沒看出什么,有些喪氣的還給了西門慶,西門慶得意的笑笑,順手又掛在腰上,連時遷都沒辦法,看起來自己這件東西還真是誰都弄不走呢。

既然書信已經找到了,除去皺了些,也基本是恢復原樣,西門慶看著那個復雜的結,要換做自己還真是弄不來。

西門慶正要出門把書信交給朱知縣,后面雪兒聽了消息一陣風的過來查看,聽到西門慶三人結義的事情,雪兒十分開心:“老爺,那金蓮姐姐什么時候來我們家啊?我看下人在打掃屋子,是不是給金蓮姐姐準備的?”

“一間給武松,一間給六娘居住。”西門慶微笑著看著雪兒這個小妖精:“不過要等武大郎出殯了再說。”

“啊,要那么久啊?”雪兒聽了一付不開心的樣子,小嘴翹起來老高:“人家還想跟金蓮姐姐一起睡呢。”

“這個...”西門慶聽著汗顏不已:“你要是和金蓮睡了,老爺我怎么睡啊...”

“哎呀,這個是嫂子吧?”鼓上蚤時遷直接蹦了過來,小巧的身體沒有發出任何聲音,突然出現的聲音差一點嚇到了雪兒,尤其是時遷那翹起的小胡子還一抖一抖的。

可是接下來,時遷就不知道從哪兒變出來一個精致的小風車,討好的遞了過來:“嫂子,這點小玩意,算是見面禮吧。”

“啊呀,這個好可愛啊!”雪兒見了那個小風車,也顧不上往西門慶背后躲去,原形畢露的一把搶了過來,伴隨著一陣銀鈴般的笑聲,舉著小風車往后院跑去。

“老爺,這個小風車好好玩啊!”

滿臉黑線的西門慶上下打量著時遷,這貨到底是擁有任意門的機器貓,還是深藏不露的街頭魔術大師?這渾身上下藏著的零碎東西不少啊,不知道下次拿出來的到底會是什么。

“老爺,衣服買回來了。”門口小天晴捧著一疊衣服,也用奇怪的眼神打量著時遷。

“好,放桌上吧!”西門慶吩咐一聲:“三弟,你自己挑挑,里里外外都換了吧。”

說完西門慶就帶著小天晴往門口走去,順手把門戴上了,這要是美女換衣服,還有東西可看,至于時遷么...還是算了吧!

“咚!”

“叮當!”

“啪!”

屋內傳來各種奇怪的響聲,讓西門慶幾乎忍不住想要看看時遷到底是什么做的,幸好小天晴趴門縫看了一會兒,嘖嘖稱奇:“這人好生奇怪,身上竟然有這么多亂七八糟的東西,一張八仙桌都擺滿了...”

“別沒大沒小的。”西門慶沒好奇的駁斥道:“以后要叫三爺。”

“老爺,聽說你和那打虎英雄武松做了兄弟。”天晴看了一會兒有些膩煩了,回來陪自家老爺坐在臺階上:“也不知道小的能不能拜個師父...”

“你得管他叫二爺。”西門慶奇怪道:“你小小年紀,學什么武功?你真要學老爺可以教你趟拳腳,練著玩去吧...是不是看上哪個丫鬟了?”

“才沒有呢。”小天晴一張白臉臊的通紅,旋即認真的說道:“老爺那些功夫都不過是花拳繡腿...小的是想和二爺學些真功夫,到時候可以保護老爺!如果再有殺人蜂之流的闖進來,我就三拳兩腳...”

“哦?”西門慶根本沒在意自己那兩下被稱呼為“花拳繡腿”,反而頗有興趣的看了看小天晴:“沒想到你還有這份護主的心思,等哪天我和二弟說說看吧,不過,可不是所有人都適合練武的,身體本錢要好才行啊。”

小天晴聽這話呼的一聲站了起來,撩起袖子展示了一下瘦小的肱二頭肌,讓西門慶看得笑翻了。

這時房門一開,時遷穿著一身新衣服喜氣洋洋的走了出來,看小天晴在哪兒比劃,也忍不住笑道:“你太瘦了不成的,不如和我學學輕身功夫吧。”

“才不要。”小天晴絲毫不給臉面,直接搖頭拒絕:“我要和打虎英雄學武功,不要學你那種偷雞摸狗的功夫。”

鼓上蚤時遷也不以為意,和小天晴調笑了兩句,西門慶看看日頭已經偏西,和時遷聊了兩句就拿了書信準備去交給朱知縣,也算叫了差事。

至于這書信怎么來的...就算是自己家的下人無意中從街上撿到的吧,總不能把剛結義的時三爺給交出去。

那位“仁兄”看到西門慶手里那封書信的時候,眼珠子都快要掉出來了,本來沒打算能找到,來尋朱知縣也不過是死馬當活馬醫的他,沒有想到西門慶這么快就找到了,而且還是“原封未動”。

“敢問這位縣尉大名?”把信件遞給朱知縣后,那位“仁兄”忍不住問道。

“這位就是我的好賢弟,西門賢弟。”朱知縣看到西門慶這么快就替自己解了圍,別提心里面有多開心:“復姓西門,單名一個慶字,號...吹雪!前段日子拿下了在本縣潛伏多年的獨行大盜殺人蜂!”

西門慶聽朱知縣夸獎自己,也非常配合的擺了一個背著雙手迎雪而立的瀟灑造型。

“呃?你就是西門慶!”那位“仁兄”臉上驚訝之色漸濃,聲音更加尖了:“你怎么能這么快找到這封書信?”

“法...不可輕傳,山人自有妙計。”西門慶本來想說是下人撿到的,不過這豈不是...太沒有神秘感了?

“難怪我家大人看上了你!”那位“仁兄”一付震驚的樣子:“以你的才能,在這清河縣豈不是屈才了!”

西門慶得意的笑笑,正準備再換個造型,來兩句臺詞,一旁突然傳來朱知縣微有怒意的呵斥聲:“豈有此理!”

西門慶驚訝的看去,發現朱知縣滿臉震驚,緊緊捏著手里面那張信紙,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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