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穿越] 風流相公西門慶 作者:大道第一人 (已完成)

 
cx_2131 2013-7-15 08:17:52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93 222851
cx_2131 發表於 2013-12-19 15:27
第七十章 鐵盾牌

那位“仁兄”也轉過頭去看了朱知縣一眼,回過頭來給了西門慶一個燦爛的微笑,但這幅尊容實在讓西門慶無非認同:“西門縣尉,歡迎你加入皇城司。”

皇城司?這已經是西門慶在短短時間內多次聽到這次名詞,但還是沒搞懂這皇城司到底是干什么的,不過至少有一點可以肯定,就是這個機構是在東京城的,而且弄不好還是在宮城里面,皇城司么...

也難怪朱知縣一付無法接受的樣子,不知道給自家親戚朱太尉送來多少彩禮,才換來一個承諾,最快也要等到年底考核后才有機會調去東京,而西門慶雖然算不上平步青云,也總算是順順當當去東京城發展了。

“下官一時失態,還望指揮使...”朱知縣察覺到了自己有些過于沖動了,急忙解釋道。

“不用,馬某不會在乎這些小節。”那姓馬的指揮使搖搖頭,從懷中掏出兩塊腰牌放在桌上:

“兩個月之內來東京城報道,一路上憑了這腰牌都能暢通無阻,有這腰牌,驛站可以免費吃住,馬匹可以隨意借用。”

這福利...不錯啊!簡直相當于去五百強公司報道,給兩個月假期,一路食宿交通費全部報銷,這等免費旅游的事情可不能錯過!皇城司這種老牌公司,可不是那些掛了個五百強的名頭,但其實就是個苦力工廠。

而這種天上掉餡餅的事情,你就算想躲,也躲不開啊!在這種年代,上頭做出的決定,似乎除了落草為寇也沒法違抗吧?

哥這運氣,連衰神來了都擋不住啊!!!

等下,為什么是兩塊腰牌?

“還有一塊腰牌是給武松的。”那馬指揮似乎一眼看穿了西門慶的疑問,感對武松并沒有表現出多大的興趣:“既然你身為縣尉,就把這腰牌轉交給他吧。”

說完馬指揮也不多留,直接一拱手:“既然事情已完,馬某這就回去交差,靜候兩位到來。”

等到馬指揮走了,朱知縣把手中的信紙往桌上一丟,這才靠在椅子上長長的嘆了口氣:“沒想到造化弄人,本縣千萬百計要去京城,沒想到皇城司先要了你們兩個去...”

“大人...這皇城司到底是做什么的?”西門慶拿起腰牌翻過來看過去,似乎也沒有什么出奇的。

“掌宮城出入,伺察臣民,報告給官家...”朱知縣慢慢說道:“雖然不掌權,但每次大張旗鼓的時候,都必有大事發生。莫非這次...”

這...簡直就是軍機六處嘛!

西門慶聽到朱知縣的前半句話,耳朵里面就自行響起了007經典的片頭曲,但腦海中出現的形象,卻是星爺扮演的那個風騷的大內密探零零發,一手拿刀,一手舉著雞腿的經典形象。

至于朱知縣后面說的話,西門慶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等朱知縣回過神來的時候,西門慶已經拿著那兩塊腰牌興高采烈的回家了。

下一步,東京城!

數日后,武大郎已經入土為安,武松和潘金蓮搬了過來,西門慶已經開始著手準備起來,這才發現,原來還有那么多瑣事要做。

半條街的產業怎么辦?西門慶一咬牙一跺腳,全部賣了!咋也不能背著地皮、房子走啊,還是全部換成交子,便于攜帶!

生藥鋪?交給傅掌柜打理,以后每年上繳點利潤就是了,反正西門慶本來就是個甩手掌柜,這樣一來就更加省事了。

吳家的宅子?賣!反正閑著也是閑著,連丫鬟家丁一起賣!

自己住的宅子先不動,到時候也交給傅掌柜打理,萬一在東京城發展不利,至少還有個回頭路。

農莊?賣!誰喜歡誰買去,哥才不喜歡種田!

酒莊不可輕動,只好先讓老劉小劉掌柜先管著,景陽春照樣生產著,西門慶還不想把酒莊搬去東京城附近,一是考慮到自己兩月后初到東京城,立足未穩,二是考慮到蒸餾法的商業機密,要去搬去,肯定要換一批打下手的,到時候萬一泄露出去就是個大麻煩。

第一批酒,已經開始慢慢的運往東京城,而神算子蔣敬,也已經被西門慶安排先行一步,去東京城尋個好鋪面,等西門慶的消息。

至于金錢豹子湯隆,最近被西門慶安排了一個神秘的任務,讓他大傷腦筋。

神醫安道全么...西門慶指望不上,反正這家伙天天和菊子打得火熱。

西門慶這邊忙得不可開交,等好不容易閑下來的時候,卻驚訝的發現,自己的后院失火了!

雪兒這個小妖精,也不知道打得什么心思,自從潘金蓮搬來住,就整天和潘金蓮膩在一起,弄個雙宿雙飛,反倒把西門慶晾在一邊。

這樣搞下去,簡直要百合了!

西門慶氣得干脆和武松、時遷住在同一個院子里面,閑暇的時候不是聽武松說些江湖上的事情,就是聽時遷說些順手牽羊的奇妙經歷,至于槍棒么,西門慶才懶得聊,反正有武松這個小弟在,面對強敵自然毫無壓力。

“二爺!小人要拜你為師!”小天晴又跪在武松門口,苦苦哀求著。

這出戲碼,自從武松搬進來,就在每天的清晨上演,西門慶也懶得管他,就連開始常常取笑小天晴的時遷也開始覺得這少年是認真的。

“我的功夫都是用來殺人的。”武松猛然打開了門,冷冷的看著小天晴:“你學不來。”

自從武松來了清河縣,心里想要拜師的少年還少么?但大多數只是遠遠的看上一眼,已經是心懷欣慰,等武松真的走到面前,卻沒有這么大的膽子。

“咚咚咚!”小天晴猛然磕起頭來:“二爺,小人學武不為殺人,只為有一天可以來保護老爺!”

武松又看了看這少年,眼神已經有些不同,一般人聽到自己那句話,馬上就會順著話頭說要學來行俠仗義,或者如何如何,但眼前的這個少年,卻是有不同的答案!

“好!我就教你一套防御的路子。”武松點點頭:“你明天早上來找我!”

第二天等到小天晴再來到這個院落的時候,驚訝的發現武松已經早早的起來,在院子里面打拳。

武松沒有開口,小天晴只好在一旁等著,沒看兩下就覺出來武松練拳不同于自家老爺。

西門慶會的那幾下花拳繡腿,動作極大,極力展現的是優美的身姿和瀟灑的動作,一路動作做下來那是有如舞蹈一般。

武松的拳路則是短、平、快,動作不大,從來就沒有完全舒展的時候,而是始終保證留有三分余力,打了一會兒,居然隱隱有風雷之聲。

好不容易等武松打完,這才招呼小天晴一聲,到屋里提了個黑乎乎的東西出來,示意小天晴拿好。

兩尺來寬,有半個人那么高,并不厚,看起來似乎是一塊涂了黑漆的木板,一面有個把手。

小天晴本來看武松拿那個東西輕松無比,毫不在意的接了過來,沒想到一入手就死沉死沉的,一只手不夠又加上了一只手,才勉勉強強的舉起來。

“這是我昨天找湯隆打的盾牌。”武松這才松開了手,小天晴立即覺得手中的盾牌又沉重了幾分。

湯隆,那不是老爺找來的鐵匠么...難怪這東西這么壓手,原來是鐵打的!

小天晴舉了沒兩下,就忍不住把盾牌放下:“這東西好重啊,二爺你是用來練功的?”

“不算重,不過六六三十六斤。”武松的這番話讓小天晴驚呆了,但馬上,下一句話就讓小天晴叫起苦來:“不是我要練功,而是你要拿這個練功。”

“你看好了!”武松從小天晴手中接過了盾牌,套在自己胳膊上,揮舞了幾下,似乎適應了適應盾牌,緊接著做起了一套防御動作。

小天晴這才注意到,不知道什么時候院子里面多出了一根木樁,武松就這樣舉著盾牌,圍繞著木樁,好像面對敵人似得,用盾牌左右抵擋,帶起了嗚嗚的風聲...

小天晴看得目瞪口呆,那可是三十六斤的鐵疙瘩,套在胳膊上還能舞動的虎虎生風,這等功夫...自己真能學得會嗎?

把整個動作演練完畢,武松這才停下腳步,臉不紅氣不喘的把盾牌摘下來交給小天晴,指著那個木樁道:“那個,就代表了你要保護的人,這路動作你可看清楚了?”

“二爺,你是想聽真話還是假話?”小天晴把盾牌擱在地上,扶著盾牌回道。

“當然是真話!”武松點點頭。

“沒看清楚...”小天晴一付快要哭出來的樣子:“這盾牌我連舉都舉不了一會兒,就算看清楚了也做不出來啊...”

“你身材瘦小,氣力過于羸弱。”武松反而滿意的笑了笑,若是小天晴說自己看清楚了,那倒反而有鬼了:“從今天開始,你先練習舉盾牌!”

“舉到胸口,再放下,為一次!”武松詳細解釋道:“二十次為一組,你每天要做十組!”

“啊!”小天晴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力氣是多么的不夠用。

“你看看,后悔了吧!”鼓上蚤時遷不知道從哪兒冒了出來:“就你那點氣力,還是跟我學學高來高去的功夫吧,上房頂如履平地...多好啊!”

小天晴沒有理睬時遷的鬼話,還是下定決心,咬著牙齒開始做起了今天的第一組動作...

老爺隨時可能要走,自己可不能拖后腿啊!
cx_2131 發表於 2013-12-19 16:56
第二卷 水泊梁山 第七十一章 林中驚變

“終於做出來了嗎?”在火爐旁快要被烤成人干的金錢豹湯隆用鉗子輕輕夾起水中的東西,大步走到外面對著陽光細細看著。

果然,這次終於達到了圖紙上的要求。

湯隆用復雜的心情看了一眼桌子上擺著的圖紙,這段時間自己不斷琢磨,圖紙早就被翻的稀爛,還好湯隆腦子裏面早就都記下來了。

話說西門慶這張圖紙也不知道從哪兒弄來的,不過看著上面不堪入目的文字,湯隆相信這是西門慶自己鼓搗出來的。尤其是有一次抓住府上的小天晴偷偷問了問,果然是西門慶的手筆。

直到現在,湯隆也搞不清楚這種奇怪的東西是用來干啥的,從形狀上來說,完全是個四不像。不過西門慶對這東西期望頗高,還特別吩咐要用精鐵打造。

你要說是鐵筷子,又短了點,而且還就一根,這能用來幹嘛?

你要說是做飛鏢,這形狀完全不對,而且還是單邊開刃。

你要說是打把防身的小刀,這刀柄太長,而且刀身超級的薄,還短。

用來捅人的話,胖點的都扎不透,這么薄的刀身還要開刃,氣力稍稍用大點,或者和別的硬東西一磕,就該卷刃了,甚至於斷掉。

湯隆嘴裏面嘟囔著,尋了塊油石開始慢慢磨了起來...

西門慶的要求很嚴格,一定要能做到透五層紙的標準,也就是把一沓宣紙放桌上,用這小刀輕輕一劃,就要能劃開五層宣紙。

這有意義嗎?

要不是西門慶有言在先,這東西一天不做出來,就一天不去東京城,湯隆其實是想隨便打打,糊弄一下就算了。

西門慶這麼一說,湯隆的心,早就飛到京城裡面去了,在那裏自己可還有一個表哥,做著八十萬禁軍金槍班的教頭啊。

湯隆不甘心的磨著小刀,他怎麼會知道,這東西其實是西門慶穿越前那個年代的手術刀。

作為一個醫科生,西門慶覺得還是有一把手術刀隨身帶著,才會比較安心,雖然西門慶也說不好什麼時候這手術刀才能派上用場,但有備無患,未雨綢繆總是對的。

萬一哪一天真的需要來一場跨時代的小外科手術,沒有手術刀,那可真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了。至於消毒用的醫用酒精,西門慶已經讓小劉掌柜準備了一些,裝了幾個琉璃瓶叫雪兒收著。

三日後,西門慶和武松騎著馬,身後一輛馬車裏面坐著雪兒和潘金蓮,另外一輛是安道全和菊子,再加上兩輛大車,書童兒、畫童兒等十多個小廝丫鬟,鼓上蚤時遷和金錢豹湯隆最後面壓陣。一行人浩浩蕩蕩離開了清河縣,往大名府方向而去。

頭上晚上,西門慶和武松陪著朱知縣喝了最後一頓酒,老狐貍一般的朱知縣也有些落寞的流下了幾滴眼淚,但想到西門慶的酒莊並沒有搬走,也就意味著景陽春會一直供應著,這老狐貍才稍微安心了一些。

要知道已經喝慣了免費的酒,朱知縣才懶得花錢去買。

西門慶也囑咐了傅掌柜,答應朱知縣的藥材依舊定期撥給,不得斷供,這讓朱知縣高興不已,連聲稱贊自己的好西門賢弟。

其實最讓朱知縣高興的是,西門慶和武松去了京城,可以試試幫忙自己和朱太尉人情往來,畢竟去東京城做官,才是朱知縣的人生目標。

西門慶懷著開北宋第一酒鋪的心思,有這條路子,就可以搭上朱勔,也就是朱太尉做自己的後臺,抱抱大腿可以省掉很多麻煩。雖然西門慶被皇城司招募了去,但到底要去從事什麼工種,還是兩眼一抹黑。

所以西門慶打算走一步看一步,一手官場,一手商場,兩手都要硬,而且除了酒鋪,西門慶還有些別的商業路子準備試水。

小天晴這幾天堅持著每天十組,每組二十次的托舉那面三十六斤的鐵盾牌,現在已經初步有了些成效,慢慢的已經可以把鐵盾牌套在胳膊上勉強舞動數下。

做了這些練習後,小天晴驚訝的發現,整個世界都變輕了,拿雙筷子吃飯簡直就像捏起兩根牙簽,今天早上幫助裝車的時候,竟然毫不費力的把大箱子搬來搬去。

這會兒,小天晴才隱約感到武松說得那種舉重若輕的感覺,拿著馬鞭的手舉了半天也不帶酸的,駕車的動作應該輕松自如。

那面鐵盾牌小天晴整天的隨身帶著,此刻就擱在腳下踩著,這種硬梆梆腳踏實地的感覺讓小天晴很是安心。

這些變化,武松都看在眼裏,也欣慰自己找到了一個好徒弟,練武,最重要的就是堅持不懈,小天晴雖然底子差了點,但在這方面卻表現的異常優秀。

西門慶滿不在乎,自己已經有武松隨身守護,還用得著毛都沒長齊的小天晴嗎?騎在馬上有一搭沒一搭的和武松閒聊,但心裏面想的更多的是自己那些商業計劃。

從清河縣去東京城,要用走路的話至少要一個多月,雖然西門慶和武松騎著馬,可整個隊伍還是要慢慢步行的。

這一路都沿著道路走,兩旁無非是些小樹林,西門慶開始看個新鮮,還有個踏春的想法,但到後來都有些乏味了,騎馬騎時間長了,也是難受的要命,西門慶非常懷念有著飛機火車的那個年代,再不濟長途大巴也行啊。

神算子蔣敬這個老江湖不在,武松完全充當了領隊的角色,識別道路,打尖住宿,全是武松一手安排,這條路武松剛剛走過,所以也算比較熟。

這就樣苦悶的行了有七八天,武松一句“前面就快到大名府了”,讓馬背上昏昏欲睡的西門慶頓時來了精神。

對大名府的認識,西門慶除了水滸傳裡面看到的玉麒麟盧俊義和浪子燕青,就剩下大名府香油了。

“二弟可知還有多少路途?”西門慶看了看已經偏西的日頭:“能不能趕上進城?”

“約莫十四五里光景。”武松估計了一下,搖搖頭道:“若是哥哥騎馬,倒是能趕的上,但這大隊車馬...今晚也只好在城外尋驛站住了,若是著急趕路,錯過了驛站,到了大名府又關門落鎖,反為不美。”

“二弟說得在理。”西門慶點點頭:“既如此不如慢慢行過去便是。”

約莫又走了二三里路,旁邊有一座不小的樹林,黑壓壓的讓人看著慎得慌,西門慶正要催馬往前繼續趕路,林子裏面卻無巧不巧的發出兩聲哭喊來,讓西門慶忍不住側耳聽了一回。

“林子大了過風,發出點聲響不稀奇。”武松也聽到了,並不在意:“再說也有些強人故意躲在裏面,見有客商路過就模仿女子發出救命的喊聲,哄得客商前去觀看,再乘機謀財害命。”

“江湖上這種事情太多了,哥哥不必上心。世上哪有正好咱們經過,就有人等著去解救的?”

武松不信,但西門慶卻有些想法。那林沖不也是在野豬林險些被公人給害了嗎?薛霸、董超,那都快成了專業龍套了。

“二弟,就算有三五個毛賊,你還害怕不成?”西門慶心裏一個盤算,還是想前去看看,用話撩撥了一下武松。

就拿哥的豬腳光環來說,萬一碰上個落難的江湖好漢,要是給救了,那還不得納頭就拜啊!多收個小弟也沒有壞處嘛!

武松橫了西門慶一眼,只當他是心生好奇,死活要前去看看,也只好無奈的說道:“莫說三五個毛賊,就算是來上三五十個,也不夠兄弟我三拳兩腳的。既然哥哥有心,咱們就去看看。”

見武松同意了,西門慶示意讓隊伍停了下來,武松提了個哨棒在手,跳下馬來,和隊伍最後的時遷、湯隆打了聲招呼,兩人就往林子裏面摸去。

林子裏面光線比外面可暗的多,那哭聲還是時不時的有上幾下,還似乎有兩個人在對話,武松聞聲辨位,帶著西門慶三繞兩繞,轉過幾棵大樹,就遠遠的看見前面一顆大樹下兩個人抱頭痛哭,而旁邊卻有兩具尸體,西門慶眼尖,看到尸體上各有一支小小的箭桿,也不知道是這兩個人中的哪一個所為。

武松看得直皺眉頭,貓下身子指了指旁邊丟棄的兩根齊眉短棍,低聲道:“哥哥,你看這棍子一半黑一半紅,是衙門里的水火棍,這事情有點問題啊...死了兩個都是做公的,你看身上那衣服...”

西門慶學著貓下身子看了看,果然如此,再看那兩個人中一人約莫三四十歲,身上多有些血跡,旁邊還有割碎的繩索,而另外一人不過二十歲上下,背了一付小小的弓弩,正抱著中年男子痛哭。

這幅場景,看起來十分的眼熟啊,這兩個橫尸倒地的家伙,不會就是職業龍套薛霸、董超?這兩個貨可是死在燕青箭下的。

那這麼說,那個背著弓弩的年輕人就是燕青,而中年男子就是大名府鼎鼎有名的盧員外,玉麒麟盧俊義了!

西門慶心裏尋思著如何把這對主僕收入麾下,不小心腳下一用力,踩斷了枯枝,發出細微的“啪”的一聲。

“什麼人膽敢偷窺!”那燕青方才還在哭泣,耳朵一動整個身子轉了過來,把盧俊義護在身後,背上的弓弩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平端在手中,上好了弦,指著西門慶和武松的方位:“那邊的朋友,還請出來相見!”
cx_2131 發表於 2013-12-19 17:58
第七十二章 驛站

“好個忠心護主的仆人!”就連武松也不免稱贊了一句,而西門慶更加是心花怒放!

果然是浪子燕青!不愧是浪子燕青!

縱然是到了這種時刻,浪子燕青的眼神中滿是堅定,身子站著筆直,手中弩箭蓄勢待發,英俊的臉龐上也看不到一絲慌亂。

這種人才,必須是哥的!

“那位受傷的是不是盧員外?”西門慶沒有隨便起身,而是原地不動的和燕青交談起來,因為一個不對勁,燕青肯定會毫不猶豫的射出弩箭!

“我們也是江湖好漢,正所謂路見不平一聲吼,該出手時就出手。”西門慶也不管燕青能不能聽懂,先丟幾句新鮮的砸砸再說。

沒想到燕青聽著后世的“好漢歌”,完全沒感覺,反倒是冷笑一聲:“什么亂七八糟的,再不報上姓名,我可就不客氣了。”

西門慶這才想起來,自己還沒有一個威風的名號,武松這會兒除了打過老虎,也沒有什么正經的名號,就算是按小說里面講的扮作了頭陀的模樣,也不過換了個行者的名號,算不上威風,也不知道施耐庵當初是怎么想的,估計是想象力匱乏吧。

倒是時遷區區一個飛賊,在江湖上有鼓上蚤的美名,讓西門慶羨慕嫉妒恨,但轉念一想,何不自己來想一個?

嗯...一劍鎮九州元氣俠?好像有點不太對啊,自己是空手來著。

恨天無環恨地無把?哥也不是李元霸啊。

正在西門慶舉棋不定的時候,武松已經咳嗽一聲,站起身來:“這位小哥可知道打虎武松?這位是武松的結義兄長西門慶,路過此地,聽到哭聲才過來查看。”

武松這么說,西門慶也只好隨著站起身來,沖著燕青一抱拳補充道:“復姓西門單名慶,號吹雪...”

“吹雪,西門吹雪?”燕青聽了武松的名頭到沒有太大的反應,只是微微點頭示意,反倒是西門慶這么一補充引起了燕青的注意:“可是力擒殺人蜂,寫就吹雪七休書的西門吹雪?”

“正是。”西門慶從來沒想到自己已經這么有名,連浪子燕青也知道,不免有些得意,沒想到哥現在比武松還有名氣啊。

“你可是浪子燕青?身后那人是盧員外?”

本來有些放松的浪子燕青聽了這話又把弓弩端了起來:“你這什么意思?聽說你在清河縣做了縣尉,怎么對大名府的事情這么熟悉?誰讓你過來的?是李固還是梁中書?”

“小乙...”燕青背后傳來一聲沙啞的招呼,那是盧俊義拉了拉燕青的衣服:“這兩位好漢并無惡意,小乙莫要緊張,扶我起來。”

“主人!”燕青也顧不上面前的武松和西門慶,丟了弓弩把盧俊義慢慢扶了起來:“主人傷勢沉重,不可輕動!”

“行走不便,說幾句話還是不礙的。”盧俊義搖了搖頭,看著西門慶道:“盧某狼狽,倒叫兩位看笑話了!”

“盧員外那能這么說話?”西門慶行禮道:“不過是一時虎落平陽被犬欺,盧員外何必放在心上?我們兄弟三人帶了家眷趕往東京,車隊里帶有良醫,正合給盧員外療傷。”

“盧員外?”盧俊義苦笑著半倚在燕青身上:“家門不幸,老婆讓管家給偷了,反倒把我趕了出來,告成了結交梁山的反賊,要不是忠仆小乙,盧某早已身亡此處。”

“主人!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浪子燕青看了看四周:“既然他們車隊里面有醫生,不如找個僻靜地方養傷,久在此處,只怕有變故。”

浪子燕青平時混跡街頭巷尾,仗著盧俊義寵愛,無人敢惹,所以對盧俊義以外的人,都只當是過路人,毫無敬意。西門慶主動提起要讓名醫查看盧俊義傷勢,燕青心中也只覺是理所應當,并無感激之情。

“放肆!”盧俊義抓起燕青的手責罵道:“平時你浪蕩不羈,也就算了,如今這兩位好漢挺身而出,你還言語中帶著輕慢,若你不知悔改,盧某就在此處等死罷了!”

說完盧俊義帶著抱歉的口氣對西門慶道:“二位好漢,盧某受傷在身,無法行禮,還望兩位不要計較!”

“主人!”燕青急的汗流浹背,這才知道自己怠慢了,只好向西門慶和武松行了一禮,算是道歉:“兩位哥哥,小乙心里著急,還請勿怪!”

“好一個浪子燕青!”武松看著方才燕青眼中無人的樣子,這會兒被盧俊義呵斥了兩句就當面認錯,也算得上是光明磊落,忍不住贊了一句:“此處不可久留,還是盡快離開才是,不知道附近是否有荒棄的道觀寺廟之類...”

“前方不遠就是驛站,還用找什么僻靜的地方?”西門慶點頭道:“料敵在先,方能勝之。不管是大名府何人到此,也不會想到盧員外會堂而皇之的住進驛站的。”

浪子燕青聽得目瞪口呆:“西門哥哥莫要胡說,那驛站可不是尋常人可以說住就住的,若沒有官府路引,如何住的?”

“好叫兄弟得知,我這塊腰牌可比路引牛氣得多。”西門慶上前也幫忙扶著盧俊義,拿出那塊腰牌讓燕青看看。

浪子燕青果然識貨,拿過來看了兩眼就驚呼道:“皇城司?西門哥哥怎么會有皇城司的腰牌?”

老孫頭管著這個驛站已經有二十多年了,迎來送往,不知道有多少官府中人在這里打尖、住宿,但像今天這種情況,就從來沒見過。

因為整個車隊看起來,一點“官府”的氣息都沒有,反而像是來走親戚的商戶,拖家帶口的好幾輛大車。

“這里可是驛站,不是客棧!”老孫頭皺著眉頭阻攔道:“閑雜人等不得入內!”

旁邊兩個驛卒踢了兩條哨棒來趕:“出去出去,眼睛都瞎了么?這兒不是客棧,還不走就拿你個沖撞之罪!”

“客棧到了么?”后面大車里雪兒和潘金蓮待得不耐煩,潘金蓮探出個腦袋看了看:“這是哪兒啊?”

“呀?這小娘子長的可夠水靈的啊?”那兩個驛卒看到潘金蓮,頓時中了魔似的往馬車這兒走來,還出言不遜道:“小娘子這是要上哪兒去啊?天快黑了,不如過來陪哥哥喝碗酒,咱們慢慢聊著...”

正在老孫頭暗嘆這兩個驛卒無端端的起什么色心,準備制止的時候,隨著兩聲慘呼,卻是武松聽得不耐煩,從馬上跳下來,一拳一腳,把那兩個煩人的家伙給打成了滾地葫蘆。

“打得好!”這回是雪兒探出頭來,給武松吶喊助威。

西門慶也帶著微笑看著這一幕,背著手順便欣賞下遠處的夕陽。

“有膽子別走!兄弟,你先頂一下!”其中一個驛卒撂下一句狠話就連滾帶爬的往驛站里面跑去,看樣子是準備去叫人。

“別忘記抄家伙!”躺地上另外一個驛卒捂著臉喊著。

“你們快走吧。”老孫頭好心的勸解道:“這兩個家伙可都是大名府兩院押牢蔡節級安排過來的,不好惹啊。”

蔡節級?不知道是鐵胳膊蔡福還是一枝花蔡慶?不管是哪一個,在小說里面完全就是拿來充數的,根本就沒有什么真本領。

這么說起來,水泊梁山除了那二三十個管用的,其他都是些雜魚啊...

“我們不走。”西門慶笑了笑,區區幾個驛卒有什么好怕的?何況車隊里面還有盧俊義和燕青二人,現在鬧得動靜大一點,反而不會引起別人的主意。

“老人家,我看你這里幾個驛卒都是新來的,不懂規矩,我們正好替你教訓教訓,讓他們長點記性,你也好管教管教。”

“你們現在肯走,我老漢就算是謝謝你們了。”老孫頭聽西門慶的意思,是左右不肯走,著急得象熱鍋上的螞蟻。

自己管這驛站多年,好不容易快熬到退休,沒想到上面剛把多年跟著的老兄弟們換掉,今天就出事了。

“二弟,你怎么看?”西門慶扭頭看著武松。

“活動活動筋骨也好,正好一會兒可以多吃點。”武松抖了抖胳膊回道,就幾個驛卒,武松估計連汗不用出就解決了。

“啊?年輕人,聽人勸,才能吃飽飯啊。”老孫頭急的汗都下來了,也看出來西門慶是這伙人的頭目,上來就拉著西門慶的袖子相勸。

“哪有這種便宜事!人也打了,就想要走?”這時地上滾著的那位驛卒喘著粗氣罵道:“里面的兄弟們馬上帶著家伙出來,你們想走也走不了!”

“哈哈,被打成這樣,嘴到還硬?”后面的鼓上蚤時遷正好過來,聽到這貨放肆,上去直接對著沖臉上踹了兩腳,那驛卒頓時沒了聲音。

“就是他們!”隨著一聲喊,方才逃走的那驛卒提著樸刀,后面跟著六七條大漢,有拿哨棒的,也有拿花槍的,沖了過來:“夠膽你們就別走!”

“哥哥,你往后面站站,看武松一頓拳頭打扁了這幫鳥人!”

這話說的那叫一個舒心!
cx_2131 發表於 2013-12-19 18:01
第七十三章 實戰

既然有武松和時遷在前面頂著,西門慶也就微笑著站到后面準備看戲了。

那領頭的驛卒沖著武松遠遠一揮樸刀,轉過頭看看身后的兄弟們:“你們看這廝是吃飽了撐的來尋死,吹牛吹破了天,就憑一雙肉拳頭,能比得過我的鋼刀么!”

“我草里游蛇劉二不是吹,這三十六路刀法是練得滾瓜爛熟,就算是清河縣那個打虎武松來了,也是我刀下游魂!”

“哥哥威武!”

“十個武松也不是對手!”

后面立刻炸開了鍋似的,各種大吹法螺,溢美之詞不絕于耳。

劉二聽得得意洋洋,把樸刀往肩上一抗:“聽到沒有,識相的給爺爺磕幾個響頭,把后面的幾個娘們留這兒,爺爺就留你們一條狗命罷。”

“就你們這幾個鳥人,也敢來消遣老爺!”武松聽了不怒反笑道:“是你們討打,就不要怪老爺手重!”

這幫貨哪里知道,現在站在他們面前的,就是貨真價實的武松!

“既然你有要求,老爺就滿足你!”武松冷笑道:“徒兒,盾來!”

“打虎英雄終于認自己做徒弟了!”小天晴聽武松開口,一聲“徒兒”叫得渾身一顫,應聲從馬車上躍下,順手端起那面鐵盾,三步兩步就來到武松身邊,把鐵盾遞上。

“哈哈哈哈!”劉二看武松弄來面盾牌,笑得前仰后合:“兄弟們你看這廝是不是失心瘋了,你以為你是打仗啊,再說光是一面盾牌有什么用?”

武松沒有理睬這廝,反而仔細把盾牌套在左胳膊上,對小天晴說道:“徒兒,今天機會難得你要看清楚我教你的那套動作是怎么實戰的!”

武功練得再好,沒有實戰經驗,還是不成。這等大好機會,正好可以用來向小天晴展示下實戰。

“你這廝實在是找死!”帶著大笑,劉二揮舞著樸刀,當頭沖武松砍下!

武松冷笑一聲,恍若無物的提起盾牌,一個弓箭步沖了出去,只是微微一側身就把劉二這一刀躲了過去,等劉二醒過神來的時候,直沖著他臉部而來的是一面沉重而冰涼的鐵盾!

人的臉是肉做的,而盾牌是鐵的!

而武松這一下不但是借用了盾牌的重量,更多的是沖鋒的力量!一撞!一揮!

結果就是劉二的肥臉狠狠的拍在了盾牌上,一聲悶響!臉部整個變形!而劉二整個人被武松這一揮,連人帶刀飛了出去!

后面那些本來起哄的驛卒,直接傻眼!這還是人么,這簡直就是一輛大車迎面撞上來了!

好狠的招數!西門慶在后面看著也不由倒吸一口涼氣,為劉二不值,武松約莫有一百五六十斤,再加上三十六斤重的盾牌,這種沖力,估計劉二這滿口牙是保不住了!

小天晴第一次看到這種場面,緊張地手里都捏出了汗水,武松這一下,讓他大開眼界,原來盾牌,也是可以作為武器使用的!

“哇”的一聲,劉二吐出一口滿是牙齒的鮮血,晃蕩晃蕩腦袋,這一下好懸沒弄出腦震蕩來。

“兄弟們都給我上!打死算我的!”

“有我那兩位節級哥哥做主,打死人也就只當是喝水!”

“車隊里有好幾個娘們,誰出的力最多,晚上就可以先挑著睡...”

本來有些猶豫的驛卒們聽了劉二的幾句慫恿,馬上蠢蠢欲動起來,有兩個貨還色迷迷的看著不遠處馬車上的雪兒和潘金蓮,好像在挑選似的。

“上啊!”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句:“他再狠,也就是一個人!”

“有小娘們,兄弟們上啊!”馬上,另外一個聲音也喊了起來。

一雙雙發紅的眼睛齊刷刷的向馬車看去!

后面的馬車里,安道全皺著眉頭查看著盧俊義的傷勢,方才一陣子顛簸,盧俊義身上傷勢過重,承受不住,竟然暈厥了過去。

浪子燕青一邊焦急的等著安道全,一邊側耳聽著外面的動靜,聽到外面驛卒的狂喊,忍不住要沖出去,被安道全一把給拉住了。

“小哥放心,外面有武松在,就算來六七十個,也不是對手。”安道全撩開盧俊義的衣服查看著,菊子也在一旁幫忙:“你現在出去,被人認出來,反倒是個麻煩。”

“我主人的傷勢如何?”燕青咬了咬牙,忍下要出去幫忙的沖動。

“情況只怕不妙...”安道全看了一陣,汗都下來了。

面對沖過來的驛卒們,武松提著盾牌紋絲不動的站著,就連鼓上蚤時遷要來幫忙,也讓武松喝止了。

“徒兒,看仔細了!”武松一聲斷喝,引著哨棒、花槍,提著盾牌就沖了上去!

“好!”小天晴緊握著拳頭大聲回應著,眼睛不眨的看著武松的動作!

撞!頂!推!劈!武松的動作快如閃電,那面極重的盾牌在他手中毫不費力的揮舞著,左擋右撞!

一個驛卒抽冷子使花槍向武松小腹刺來,被武松用盾牌輕輕推開,等回過神來的時候,一個砂鍋大的拳頭已經飛起!

槍落!人飛!牙碎!

沒到一盞茶的功夫,除了武松手持盾牌,有如戰神一般立在中央,就在也沒有能站起來的驛卒。他們這才知道,自己是踢到了鐵板!

“好!二弟使得好盾牌!”西門慶看了大為驚訝,武松這一套動作讓他隱約想起來自己曾經看過的某部血肉橫飛的美劇。

事實上任何制作精良的電影,3D效果再好,番茄醬再多,也沒有這種身臨其境的感覺啊!

“你們...惹大禍了啊!”老孫頭急的直跺腳,看著遍地哀嚎的驛卒們:“這要是蔡節級知道了,可要出大事情的!”

“哈哈,不要說節級,就算是知府知道了又怎么樣?”西門慶從懷中掏出那面腰牌,慢吞吞的在老孫頭眼前晃了幾晃。

果然,老孫頭不愧是管了二十幾年的驛站,馬上就認了出來,滿是皺紋的臉也藏不住驚訝。

“皇城司!”

老孫頭已經記不得皇城司官員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時候,是哪一年。不過,老孫頭可知道皇城司那是直接向官家負責的,很少在東京城外面出現。

“沒錯。”西門慶笑容可掬,看著滿地打著滾的那些驛卒:“不是我們惹禍,而是他們惹禍了了。”

果然皇城司的腰牌一亮,那是暢通無阻。

老孫頭捏了把汗,走到捂著嘴哼哼的孫二面前,踢了兩腳:“聽見沒有?皇城司的!看你們平時狐假虎威,這回知道厲害了吧!真是惹禍精!”

接著,老孫頭走到其他驛卒那里,每個都賞了兩三腳:“還不滾回去干活!還留著干嘛?”

西門慶知道老孫頭這么做,一是表明態度,二也是為這些驛卒開脫些罪責,不由暗自點頭,果然姜還是老的辣,不想那些年輕的驛卒一個個囂張跋扈。

那些驛卒聽老孫頭一說,個個嚇得要死,瞬時間屁滾尿流的散了開去。

“大人,你看這些都是剛過來的,不懂事。”老孫頭教訓完了驛卒,又跑到西門慶面前行禮:“外頭風大,大人趕緊帶著車隊進去吧?”

“好。”西門慶點點頭:“你們有幾個院子?我們人多,全包了。”

“好說好說。”老孫頭在前邊引路:“后面有個大院子,小的這就去把幾間上房打掃一番,好讓大人們安心住下。”

“我們帶有仆人,自己去打掃的。”后面馬車里面還有兩個露不得面的,西門慶不想節外生枝:“你去安排些飯菜,過會兒我派人去拿。”

“好咧!”老孫頭嘴里面答應著,心里不免想著:“皇城司辦事,果然神神秘秘的。”

車隊浩浩蕩蕩的開進了驛站后面的大院,西門慶和武松等人查看了一番,果然是空無一人,幾間上房,再加上其他屋子,足夠他們住的。

“三弟,你把我這塊腰牌掛在院子門口。”西門慶把皇城司的腰牌遞給鼓上蚤時遷:“你在把守,只要不是咱們的人,不管是誰,都不讓進來。”

“有這塊腰牌,就算是那劉二口中的蔡節級,也不敢亂闖。若有事,給院子里面打個信號。”

“哥哥你放心,這點小事還累不著我時遷。”鼓上蚤嘿嘿笑了兩聲:“想當初我偷東西的時候,成宿成宿的在屋梁上潛伏...”

西門慶一挑大拇指,做了個“一切交給你了”的手勢,拉起武松就往院子里面走去。

“小乙哥,下來吧。”西門慶在馬車前面咳嗽一聲:“這院子里面沒外人。”

馬車簾子一撩,露出滿臉焦急的燕青:“多謝西門大人鼎力相助,只是我主人一路顛簸,已經是昏迷不醒...”

“什么?”西門慶微微一驚,往馬車里面看去,果然,盧俊義緊閉雙眼,面如金紙,躺在馬車里一動不動。

安道全在燕青背后輕輕搖了搖頭,示意盧俊義不行了。

“先把人抬屋子里面再說!”西門慶明白安道全的意思,心里發涼,難道名震大名府的玉麒麟,今晚就要死在這里?
cx_2131 發表於 2013-12-19 18:04
第七十四章 生死離別

剛把盧俊義安排好,浪子燕青就撲通一聲跪下了,沖西門慶磕起頭來:“小乙生性浪蕩,方才多有得罪,現如今主人生死未卜,還望西門哥哥伸出援手,救我主人一救!”

西門慶伸手去扶燕青,安慰道:“玉麒麟的大名,我就是在清河縣,也是如雷灌耳的。既然遇上了,哪有不救之理?現如今盧員外暈迷不醒,還請小乙哥去門外守候,讓這位安神醫細細看過,也好下藥救治。”

浪子燕青敢肯起來,轉過身子沖著安道全又磕了幾個頭,眼淚奪眶而出:“神醫!主人性命,都在神醫手上!若主人能活,小乙做牛做馬,報答幾位!”

安道全早已在馬車上看過傷勢,此時看燕青如此主仆深情,也不免有些落淚:“小乙哥放心,我安某人學疏才淺,盡力而為,一切還要看天意!”

燕青含淚又磕了個頭,這才退了出去。屋子里面就留下安道全和西門慶二人,還有躺在床上人事不知的玉麒麟盧俊義。

“早就聽說玉麒麟盧俊義和浪子燕青二人主仆情深意重,今日一見,才知端的!”等燕青出了屋子,西門慶也不免感慨一回:“神醫,你看盧員外這傷勢...”

“難難難!”沒有燕青在眼前,安道全不再隱瞞,搖搖腦袋道:“盧員外想必在獄中受了不少折磨,遍體鱗傷,安某方才在馬車上看過,似乎臟腑多有破碎,就算是那兩個公人沒有在樹林中害他,也活不過今天!”

安道全一邊說著,一邊撩開盧俊義的衣服指給西門慶看。

“你看這次傷痕,雖然看起來不嚴重,但深入臟腑...你再看這處...還有這處...”

本來還抱著一絲希望的西門慶自己也上手摸了摸玉麒麟的胸腹之處,又在各處按了幾按,果然有內臟破碎的跡象,頓時手足無措起來。

本來以為玉麒麟只是受了些皮肉之苦,沒想到竟然被如此下了黑手,就算是來一次全面手術,也不一定能救得回來,更何況西門慶現在手中只有些自制的醫用酒精和一把手術刀而已,如果強行進行手術,一是器具不全,二是玉麒麟已經昏迷不醒,還是個死亡的下場。

玉麒麟果然是在劫難逃么?

不用問,這肯定是李固指使,那蔡福蔡慶干的好事!身為兩院押牢節級,沒有他們的命令,手下的人是不敢私自主張,做出這種事情來。

什么好漢!什么鐵胳膊一枝花!還不是黑心收了賄賂,做那謀財害命的勾當!

為什么!為什么盧俊義做員外做得好好的,被人舉報成反賊?西門慶突然想到了水滸傳里面那首著名的藏頭詩,背后頓時出了一身冷汗。

蘆花叢里一扁舟,

俊杰俄從此地游。

義士若解如此理,

反躬逃難可無憂。

這都是吳用那廝做下的毒計!不,宋江才是主謀!那個黑三胖!

為了把人弄上山去,宋江犯下了多少罪孽!

西門慶不寒而栗的想了半天,突然才想到,為什么小旋風柴進沒有出現在牢中,賄賂蔡福蔡慶二人?自己可是記得李固行賄,但柴進給的更多,蔡福蔡慶二人才收手的情節。

果然,這個世界因為自己的到來,發生了些許的變化?

“東家...”安道全的提醒打斷了西門慶的思路:“盧員外眼看不行了,我這里倒有個應急的方子,可以吊一口氣,不過估計也過不了半夜。”

“能活的一時是一時!”西門慶咬牙道:“不管怎么說,總得把人救醒,給個機會道別吧?究竟是何人用此毒計,也需查個明白!”

安道全也點頭同意,即刻安排下去,抓藥熬藥,幸好安道全隨身帶了些應急的藥材,要不然在這驛站也只能抓瞎了。

門口的燕青見安道全忙里忙外的找人煎藥,還以為有了辦法,喝退丫鬟,自己取了藥材細細的處理,守在爐子旁邊煎藥。

安道全看浪子燕青的高興勁,不忍告訴實情,暗自嘆息,指點燕青煎藥。

果然,撬開了盧俊義的牙關,送下些許藥湯后,過了片刻光景,玉麒麟漸漸的蘇醒過來,一言不發握住燕青的手,長嘆了一聲。

浪子燕青只道湯藥管用,高興的連聲呼喚,喜悅的眼淚也忍不住流了下來。

見此情形,西門慶和安道全對視一眼,退出了屋子,這個時刻,是屬于這對主仆的,外人不應該在一旁打擾。

盧俊義臉上涌出一絲紅暈,示意浪子燕青扶著自己半倚著坐了起來,嘆息道:“小乙,這次苦了你了...”

“主人說哪里話來?”燕青擦了擦淚水:“這次死里逃生,多虧了那西門哥哥。等主人養好了傷,咱們去把那對狗男女殺了,上梁山!”

“梁山...梁山”盧俊義念了兩三遍,苦笑道:“梁山就有那么好么?”

“小乙啊,我看那西門慶反而比起梁山那些人,要強上不少。”盧俊義摸了摸燕青的頭發:“等我去了之后,如果西門慶愿意替我報仇,小乙你不如就跟了他吧。”

“主人!”燕青抬起頭來,驚訝道:“主人春秋鼎盛,眼下不過小小挫折,何必說這喪氣話?”

“你還真當我能活過今晚么?”盧俊義搖了搖頭,眼神中是一種說不清楚的依戀:“自己的身體,我心里有數。如果不是方才的藥湯,我這會兒早已魂飛魄散。”

“能讓我們主仆能安安靜靜的說會兒話,不是挺好的么?”

“怎么會是這樣!”浪子燕青的嘴唇因為用力,變得有些蒼白:“這醫生不行,主人,讓小乙背了你去,尋找別的醫生!”

盧俊義苦笑著推開了燕青:“其實你心里也是有數的。人,何必跟天斗?這是盧某的命數到了,怪不得他人。”

“怎么不怪!”燕青猛的一下子激動起來:“李固!梁中書!蔡福!蔡慶!賈氏!”

“啪!”盧俊義本想給燕青一記耳光,但力氣早已流失的干干凈凈,這一下最多算是拍蚊子:“小乙,不許你胡說!她有...她的難處!”

浪子燕青捂住臉,用復雜的眼神看著盧俊義。

主人已經拋棄小乙了么?

盧俊義看著燕青的眼神,怎么會不懂他的意思?長嘆了一聲,盧俊義伸出手替燕青揉了揉:“有些事情...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主人...”燕青被拍了一巴掌,漸漸的冷靜了下來:“小乙...對不起你!主人一直教導小乙做人的道理,但小乙就是聽不進去,天天在街上浪蕩,還讓主人花了大價錢刺了一身花繡,到處顯擺...”

“這花繡不是挺好看的么?”盧俊義強忍著各種疼痛,撫摸著燕青:“這錢可沒白花,我非常滿意。”

“主人...”燕青漸漸泣不成聲:“還是小乙...沒本事...”

“我的時間不多了...”盧俊義眼神慢慢的暗淡了下去:“梁山那幫人,你要注意...尤其是宋江、吳用!”

“主人...”燕青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不要打斷我,聽我說下去!”盧俊義眼中光芒一震,顯然是最后的回光返照:“雖然今天是初次和西門慶相見,但這個人不簡單!”

“此人看上去不會武功,但做出的事情樣樣都不簡單,開始的時候我以為他會擒了我們交給大名府,但現在看來他是真心幫忙的。”

“這個人能在第一眼看到事情的時候,就能分析出很多東西,也能決定如何去做。”

“這個人,你可以跟隨!把他當成我!這樣,你才可以在這世上生存下去!”

“我什么都聽主人的...”燕青含淚道:“如果可能的話,我可以替主人去死。”

“哈哈。”玉麒麟盧俊義露出了人生最后的笑容:“小乙啊,那種事情...在這個世界上是不存在的。”

“你要回答我...你明白了沒有!”盧俊義用最后的氣力使勁捏住了燕青的手:“說你明白了!”

“明白了!我明白了!”燕青哽咽的回應著:“小乙會跟著西門哥哥的!”

“那就好...”盧俊義慢慢的松開了手...

“主人!主人!”燕青苦了一會兒,抬起頭來,才發現盧俊義已經嘴角含笑,永遠的閉上了眼睛...

“我的好主人啊!”

燕青撕心裂肺的哭聲在院落里面回蕩,讓人心碎不已。

西門慶和武松肩并肩站在院子里面,抬頭看著遠處已經看不見夕陽,感慨萬分。

盧俊義,綽號“玉麒麟”,世居大名府。一身好武藝,棍棒天下無雙。先被宋江安排吳用、李逵假扮算命先生和啞童子,詐上梁山;吳用又唆使管家李固去大名府揭發,妻子賈氏與李固私通,燕青被趕出府來。

沒想到一條好漢,居然死在大牢的黑棒之下!

“接下來,應該要和燕青談談報仇的事情了。”西門慶嘆息了一回,想了想說道。

“今晚月黑風高,正好行事。”武松捏緊了雙拳,顯然這些事情也觸怒了他。

有仇不報非好漢!

報仇須趁早,今晚剛剛好!
cx_2131 發表於 2013-12-19 18:06
第七十五章 準備

身后的門被默默的打開了,燕青一口鋼牙咬得咯咯直響,俊美的臉龐憤怒的都有些變形了,看著院落里站著的西門慶和武松,燕青三步并作兩步走上前去,“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小乙求兩位哥哥助我一臂之力!報此不共戴天之仇!小乙今生來世,甘做牛馬!”

西門慶并沒有伸手去阻止浪子燕青,反而是坦然的受了燕青大禮,才去慢慢扶了燕青起來。

因為,如果刻意去阻止,反而顯得西門慶和武松猶豫再三,不肯替燕青報仇!

燕青被扶起來的時候,眼睛里面都是感激之情,西門慶點點頭安慰道:“小乙哥放心,盧員外的大仇,我們不會忘記。事情就在今晚...”

“但是現在...先吃飯!”

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燕青從早上開始跟著盧俊義和兩個公差后面,哪有功夫進食?無非是喝幾口清水罷了。

此刻雖然是報仇心切,肯不得馬上手刃仇人,但浪子燕青也明白西門慶的意思,空著肚子,談什么報仇!

“好!”燕青斷然的點點頭,今天晚上不知道會發生什么,這一頓也許是自己人生中最后的晚餐,當然要吃得飽飽的,才有力氣!

西門慶滿意的點了點頭,吩咐小廝去驛站廚房取來了幾大盤肉蔬,兩大桶飯,又切了隨身帶的一些熟食,讓金錢豹湯隆換下了鼓上蚤時遷,幾個人就在院子里放下一張大桌,把屋里的油燈拿了幾盞出來點上。

天,已經逐漸的黑了下去...

“吃!”西門慶一指面前的飯菜,率先裝了碗飯,就著菜吃了起來。

“好!”燕青也不做下,直接站著端起碗就開始猛吃起來。

武松和時遷兩人也卷起袖子,一陣胡吃海塞。

一時間沒有任何聲音,只有筷子碰到碗碟,和食物被咽下的聲音。

“你們幾個,要陪著湯隆一起把守這道院門,不管是誰,一律不許進來,聽明白沒有?”

西門慶第一個吃完,叫來書童兒和畫童兒,吩咐了兩句。

“哥哥,這次你就不要去了吧。”說話的是武松,丟下了飯碗說道:“大名府不比清河縣,是個大去處,現在情況未明,你功夫一般,還是免得...”

西門慶笑著搖了搖頭,打斷了武松的話:“有你們在,我有什么好怕的?到時候幫著你們把個風,通個消息,這些我還是可以做到的。”

“此時大名府城門已閉。”燕青也把碗一堆,算是吃完了:“要是小乙一個人的話,還有些法子能進去,但如果去的人太多,倒要另外想個法子。城西守門的,小乙倒是認識兩三個,可以嘗試看看。”

“嘿嘿,有我鼓上蚤在,莫說是大名府,就算是東京城,也能來去自如。”一旁時遷笑道:“這大名府我也去過三五回,沒什么可擔心的。”

“好!”西門慶用贊賞的目光看著時遷,這貨果然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小說里面居然給排了個倒數第二,簡直沒天理了!

“換衣服,我們走!”

“老爺,你真的要去?”雪兒有些心疼的替西門慶換上了黑色緊身衣,畢竟做著好好的土財主和縣尉,突然要做這種勾當,讓雪兒有些害怕。

“大官人,你是好樣的!”一旁的潘金蓮倒是另外一個態度,完全陶醉在西門慶的英雄氣概之中:“奴家...非常喜歡!”

“你們兩個乖乖的呆著,有什么事情招呼湯隆就是。”西門慶摘下那塊羊脂玉佩,本想交給雪兒保管,但記起前幾天時遷被電到的事情,還是納入懷中放好。

等有空的時候,一定要好好研究一下!

“老爺我辦了事情就回來,你們不用等我,早些歇息吧。”西門慶飛快的在雪兒臉頰上親了一下,笑嘻嘻的看著潘金蓮。

“姐姐,老爺想你啦。”雪兒回親了一下西門慶,接著轉到潘金蓮背后輕輕一推:“還不快去親熱親熱?”

潘金蓮被推了一把,走上前去,也學著在西門慶臉頰上親了一下。

西門慶沒有想到自己卻是在這種時候,享受到了這種待遇,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輕輕摟住潘金蓮,往香唇上親了下去。

潘金蓮沒有拒絕,也沒有抵抗,反而熱情的響應著西門慶的親吻...

香!軟!滑!西門慶食髓知味,舌頭小心的頂開了潘金蓮的牙關,兩條舌頭馬上糾纏到了一起。

潘金蓮的呼吸頓時急促起來,整個心思都放在了似乎無法分開的糾纏之中,眼睛也閉上了...

許久之后,兩人才默默分開,雪兒羨慕的看著二人拉出的絲線,眼睛都有些發紅。

“我的大官人,我的英雄,去吧...”潘金蓮的呼吸還沒有能平息下來,富有彈性的兩團頂著西門慶的胸口。

“好!”西門慶頓時覺得自己渾身充滿了力量,怪不得電影里面,每當英雄出陣,都要先和自己心愛的人來上一炮,這簡直就是所有參數全加的終極加持啊!

兩聲輕輕的叩門聲,被腎上腺素刺激著的西門慶猛然清醒過來,門外還有武松他們等著自己呢!

“我說大哥,咱差不多得了,有啥話回來再說吧!”聽著屋內沒有回應,時遷忍不住揶揄了兩句。

“來了!”西門慶大聲回應著,在潘金蓮香唇上又輕輕碰了一下,兩個人這才依依不舍的放開了。

“我們走!”來開了房門,西門慶被夜風一吹,腦子馬上冷靜了下來。

門外,武松、燕青和時遷都已經換好了衣服,腰間鼓鼓的,顯然是藏了家伙,西門慶手無寸鐵,向時遷討了一把尖刀,攏在袖中。

幸好在出發的時候,時遷突發奇想,給每人都買了兩套黑色的緊身衣褲,當時武松還笑話時遷準備要帶著自己體驗一把梁上君子,沒想到這大名府,就正好用上了。

燕青穿著西門慶的衣服,也正好合身。

四人默默的相互檢查了一遍,確保并無紕漏,這才放心往院子外面走去。

“不行。”時遷拉著西門慶,指了指外邊,比劃道:“現在時間不算晚,外面驛卒還在用飯,并未歇息,我們從院墻翻出去,繞開驛站走!”

果然不愧是賊祖宗!

西門慶和武松、燕青都點了點頭,非常認同時遷的顧慮。

院墻不算太高,就連西門慶也非常輕松的翻了過去,外面是一片小樹林。

“跟著我的腳步走。”鼓上蚤時遷在黑暗中一對賊眼閃閃發亮:“小心撞到樹上!”

走了一會兒,西門慶這才郁悶的發現,除了自己之外,其他人的腳步都是又穩又快,而自己跟著時遷后面,走起來還是跌跌撞撞的,要不是時遷回身拉了一把,險些沒撞上樹枝破了相。

看起來,這英雄也不是那么好當啊!

好不容易出了樹林,回頭看看,驛站已經隱在了樹后,燈光也是飄忽不定。

“哥哥你這是頭回走夜路吧!”時遷還不忘記嘲笑兩下:“走幾遍就好了,注意腳下石頭!”

西門慶懊惱的繞開了那塊石頭,重新跟在鼓上蚤的后面。

而武松和燕青似乎非常適應,除了偶爾聽到的呼吸聲,就連衣服摩擦的聲音都幾乎聽不到。

幸好,時遷三繞兩繞,把他們帶上了大路,西門慶才覺得腳下平坦了許多,眼睛也漸漸適應了黑暗。

“小乙哥,這里到大名府還有多遠?”時遷看了看遠方,回頭問道。

燕青想了想:“約莫五六里路罷了。”

“好。現在是一更天,等我們趕到城下,差不多該是二更天了。”時遷估算著路程:“要是我自己走的話,倒是能快一些...”

“就你廢話多!”武松呵斥道:“閉上嘴趕路吧,沒到城下不許出聲!”

一行四人默默的開始趕路,西門慶開始的時候還是有些跟不上,其他三人每每要停下來等他一會兒,等行出二三里后,西門慶發現自己似乎掌握了些訣竅,慢慢的可以跟上時遷的步伐了。

四人靠在大名府冰涼的城墻上,控制著呼吸,稍微休息了一會兒,恢復下體力。

“這兒就是我剛才說的那段城墻,年頭久了坑坑洼洼的比較好爬。”時遷打量著,點點頭,示意沒有走錯地方。

坑坑洼洼?西門慶摸了摸背后的石墻,是,雖然有些風化的痕跡,但也不過是有些微小的凹凸而已,鼓上蚤嘴里面十分輕松,但要是換了自己,就算是白天也是萬萬爬不上去的。

浪子燕青也過來摸了摸,默然無語,看了也是認同西門慶的看法。

“看了也只有我才能爬的上去了。”鼓上蚤時遷低聲笑了兩下:“你們在底下等我,我先爬上去再弄條繩索拉你們上去。”

西門慶抬頭看了看,雖然不是東京城,這大名府也算是重鎮,城墻看上去沒有十米也有八米。

正盤算間,時遷已經活動開了身子,讓其他人讓了些地方出來,自己輕輕“嘿”了一聲,居然是背靠城墻腦袋沖下來了個拿大頂!

“蝎子倒爬城!”

這回就連武松也有些驚訝起來,忍不住說了一句!
cx_2131 發表於 2013-12-19 18:08
第七十六章 賈氏

這就是蝎子倒爬城?沒想到在后世的小說里面描繪的蝎子倒爬城,居然是這種本來面目。

西門慶看著鼓上蚤古里古怪的動作,似乎把自己真的當成了一個大蝎子,倒掛著往上面爬去,不過數息之間,就已經爬上去老大一截。

果然,這種動作才是最符合用來爬城偷營。西門慶只是知道時遷在這方面是個拔尖的人才,沒想到時遷用出來的居然是蝎子倒爬城這種絕技。

“時遷哥哥這手,高!”浪子燕青也忍不住一挑大拇指贊道。

令人吃驚的還在后面,沒到片刻功夫,時遷就已經上了城樓,也不知道從哪兒掏出來一團黑乎乎的東西,就往下一丟。

沒有說話,時遷只是招招手,示意他們幾個可以往上爬了。

西門慶在城墻上左右一摸,果然摸到了一個有小指粗細的繩索,雙手抓住略微一較力,感覺像是牛皮筋一類的東西,里面似乎還絞了毛麻之類的東西,雖然細小,但其實能吃勁極大。

西門慶在穿越前也攀過巖,有些經驗,雙臂一用力,兩只腳已經登在了城墻之上。

接下來就是一步步穩穩的往上爬去。

幸好現在是晚上,黑呼呼的看不到四周是什么東西,西門慶爬了一盞茶功夫,快到上面的時候時遷伸手一拉,總算沒出什么笑話。

到了上面才知道,原來時遷把那道繩索末端系在了城樓的木柱上,難怪如此穩當。

“怎么樣哥哥,這繩子夠結實吧?”時遷抖了抖繩子,示意武松和燕青也可以爬了,還不忘記吹噓道:“五股蛟筋,再加上人發編出來的,就是你們三個人一起爬也沒關系。”

“人發?”西門慶嚇了一跳:“你那兒來的這么多頭發?”

“當然是向人買的。”時遷笑得打跌:“總不能我晚上偷偷去人家里面割頭發吧?”

西門慶聽得啞然失笑,說話間武松已經爬了上來,速度可比西門慶快上許多,緊接著浪子燕青抓起繩子,也是飛速的爬了上來,到最后的時候用手在城墻上一按,居然是借力而起,好像一只大鳥一般飛上了城墻。

“小乙哥這一手不賴啊!”時遷贊了一句,就開始收起了繩索,城墻這面是有樓梯可以下去的,用不著繩索了。

時遷手腳飛快,沒一會兒那這十多米長的繩索就消失不見,也不知道被時遷收去了哪里,西門慶見他腰間鼓鼓的,約莫是纏在了腰間。

“我們現在有四個人,不如兵分兩路。”四人蹲在黑暗之中,西門慶低聲說道:“我的意思是我和小乙哥去盧府,二弟和三弟去尋那蔡福蔡慶的晦氣,你們說如何?”

“就按哥哥說的辦。”武松和時遷都沒話說:“去牢里抓個小牢頭問問就知道那兩個鳥人在哪兒了。”

“大名府巡夜隊伍不少,兩位哥哥自己小心。”浪子燕青給武松和時遷說了大牢的方位,提醒道:“分成兩隊也好,目標小好行動。”

時遷做了個不用擔心的手勢,四條黑影從城墻上沿梯輕足而下,分成兩路行動起來。

“美人,事到如今,你還有什么可以擔心的呢?”喝著小酒的李固約莫三十多歲,一付精明的樣子:“你跟了我可比跟了盧俊義強多了,不是么?”

“李固!你莫要暈了頭!”燈光之下賈氏的臉冷若冰霜:“你以為在這家里面能做主么?別忘記了開始的時候是誰把你從一個家丁慢慢提拔上來的!”

“我當然不會忘記。”李固干下一杯酒,又美滋滋的給自己倒上了:“那個下午是我人生中最美好的一天,誰能想到一個小小的家丁,能有機會和自己美麗的女主人同床共枕,而且,還是那個女主人主動要求的。”

“我的小乖乖,那天下午你可是叫的很大聲啊,我李某人的功夫可比盧俊義那廝強多了吧?”

賈氏的手使勁的捏住衣角,忍耐著內心的怒火,自從嫁到盧府來,盧俊義一天到晚不是舞槍弄棒,就是打熬力氣,在女色方面,從來就看得極淡。

賈氏一念之差,機緣巧合之下,和眼前的李固茍合了一次,沒想到李固反過來用這件事情威脅了自己,兩年之內借助著賈氏的幫忙當上了管家。

看著賈氏故作鎮定的樣子,李固笑了笑,接著說了下去:“本來想著能當個管家,沒事弄點小錢,高興的時候和女主人上上床,日子也算是不錯。”

“沒想到梁山泊那些賊人,不知怎么著就看上了盧俊義那廝。”李固得意的夾了口菜大嚼著:“你當我李固看不出來那首歪詩是個藏頭詩?盧俊義反...哈哈。”

“沒想到盧俊義那個蠢貨居然要去梁山擒拿賊人!用不著那個姓吳的軍師給我指點,我李固也知道這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我李固現在已經翻身做了員外。”李固靠上去摸著賈氏的臉蛋:“這個盧府,已經變成了李府。你以為我還是那個家丁么?我還做不了主么?”

“現在,這個宅子,還包括你這個大美人在內,都是我李固的!”

帶著得意的笑聲,李固貪婪的打量著賈氏雪白的脖頸,雙手往下一探,從領子猛然侵入賈氏的上衣內,揉捏著滾圓的兩團。

“你別看我現在還稀罕你,等過幾天我再娶上個大家閨秀,到時候你脫光了衣服求我,我也不會碰你半下!”

賈氏仰著頭,麻木的任李固施為,冷冷的看著天花板。眼前這個結果是她開始完全沒有想到的,李固卻是填補了自己的空虛,但賈氏從來也沒有想過要害得盧俊義深陷大牢,這個家已經是支離破碎了。

“快!叫我老爺!”李固胡亂在賈氏臉上啄著,把兩團捏的變出了無數形狀:“你個騷貨,到現在還沒有叫我老爺!”

兩行后悔淚水,從賈氏眼邊滑落。這讓李固心煩意燥,猛然停止了手里的動作,冷冷的說道:“你可能還不知道,盧俊義這會兒可能已經被埋在亂葬崗,等著野狗來吃了。”

“什么!”賈氏的瞳孔猛的收縮,一把推開了李固:“你這個狗奴才!你做了什么!”

“狗奴才?”李固臉有些扭曲,但聲音還是非常的平和,似乎沒有被賈氏激怒:“狗奴才這個稱呼,我李固還真是愛聽啊。”

“啪”地一聲,李固抬起手,猛然抽了賈氏一個響亮的耳光,把她從座位上直接打落:“你個騷貨不要忘記了,就是我這個狗奴才,把你日的美滋滋的!”

“沒想到你還沒有忘記盧俊義那廝。你還期盼著那廝還能從沙門島回來么?”李固看著跌落在地上的賈氏,冷冷的笑著:“我已經買通好公差,盧俊義絕對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賈氏渾身一震,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李固上前一步,蹲下來毫不客氣的揪著賈氏的頭發,把她拉了起來:“你要想清楚,這個世上只有我對你是最好的,就算盧俊義能活著回來,恐怕第一個要殺的就是你,而不是我李固,你聽明白沒有?”

賈氏哽咽著,沒有搖頭也沒有點頭,只覺得自己這輩子做錯了事,從一開始就錯了,自己要是沒有嫁到盧府來,這些事情都不會發生。

讓她沒有想到的是,更悲催的人生馬上就要開始了。

李固的臉在燈光下變得猙獰起來,抓住賈氏的頭發不放,自己一只手把褲子脫了下來,亮出了家伙:“我這個老爺你可以叫,但這個老爺你可是喜歡過的,你要哄得它開心,我也就開心了。”

賈氏驚呼一聲,就要背過臉去,李固手中一緊,把賈氏的粉臉往自己下身貼了過來:“你個騷貨!給我舔!”

“這里就是盧府?”西門慶和燕青兩個人好不容易躲開了幾支巡夜的隊伍,來到了地方,才驚訝的發現里面已經換了主人。

看著自家門口燈籠下,明晃晃的“李府”兩個大字,讓燕青的雙眼有些刺痛的感覺,雙手緊握,那種指甲都要劃開皮膚的刺痛,才讓燕青稍微清醒了一些。

燕青的表現已經回答了這個問題。是的,這里就是曾經的盧府,現在的李府,盧俊義打入大牢之后,李固就迫不及待的鵲巢鳩占,非常無恥的把匾額給換成了李府!

“哥哥,咱們走這邊。”平靜下來的燕青指著宅子西邊的胡同,拔腿就走:“那里有一個小門,平常我回來晚了就是從那里進去的。”

“等等。”西門慶一把抓出燕青:“小乙哥,這種事情你能忍么?”

“不能!”浪子燕青猛的回頭,兩只眼睛都快要冒出火來。

“既然不能...”西門慶微笑著:“那我們何不砸了它?”

“好!”燕青大步來到門口,身子一縱,猿臂輕舒,已經將那塊匾額取了下來。

“啪”的一聲脆響,匾額已經被燕青一腳踩成了碎片!

“好!”西門慶輕輕鼓著掌:“現在,讓我們進去殺人!替盧員外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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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蔡福蔡慶

“前面就是大牢!”鼓上蚤時遷拉著武松,躲在街角,正好讓過了一支巡街的隊伍:“哥哥,咱們怎么個弄法?”

“怎么弄?”武松冷笑著摸了摸袖子里面的解腕尖刀,冰冷的觸感很好的反饋著武松的手指:“直接進去殺他個人仰馬翻,抓個人問問不就知道了。”

“一會兒我在前面沖殺,你在后面撿漏就行了。這牢里混的,打黑棍下毒手,欺詐兩邊錢財,沒一個是好東西。”

“好!”鼓上蚤時遷雖然是雞鳴狗盜之徒中的佼佼者,但殺人這種事情還算不上好手,既然有武松這句話,時遷也就放心了。

“不過怎么去把門騙開,這還要看三弟你的了。”武松見那大門緊閉,里面隱隱透出點光來。

“這個好說。看我來打扮一番,裝個送飯的婦人罷。”時遷從懷中抖出一塊花色頭巾,把腦袋包了,只露出兩只眼睛,又從旁邊胡同里不知道哪兒翻出來個竹籃子,把別人幡子用尖刀拉了一塊下來,胡亂蓋在籃子上,又把尖刀藏了進去。

“哥哥在黑暗處稍微忍耐一時,讓我去詐開大門,再給你信號。”時遷打扮妥當,提起竹籃擺了個造型,扭扭捏捏的往大牢走去,那姿勢讓武松忍俊不住,險些笑出聲來。

大牢數道門戶緊閉,日夜不開,只有個鈴鐺在外面掛著,如果有事的話,伸手拽拽鈴鐺,自然有人出來盤查,等搜過了身才能開第二道門。

時遷古里古怪行到門口,比了個手勢叫武松藏好,這才伸手去拽那個鈴鐺。

“叮鈴鈴...”

“什么人這么晚了還來啊?”里面看門的小牢子還沒開門,就已經牢騷滿天:“這都過了二更天了,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送斷頭飯的,里面等著要呢。”鼓上蚤時遷捏起鼻子假聲道:“麻煩這位大哥開門!”

“斷頭飯?沒聽說牢里面有誰要被拉出去砍頭啊?”小牢子嘀咕著,提了個燈籠不情不愿的把門打開了:“你是誰家的,這時辰也不對啊。”

門一開,時遷趕緊把頭低下去,不言不語就往里面走去。

“你這婦人來的奇怪,為什么這會兒不說話了?”小牢子覺得有些不對應:“你這婦人等等,抬起頭來讓我看個清楚!”

鼓上蚤時遷聽話的抬起頭來,露出兩只賊眼,小牢子舉起燈籠照將過去,越看越不對勁,伸手把時遷的頭巾給拉開了,時遷那頗具喜感的小胡子頓時引起了關注:“你這婦人,怎么還長著胡子...”

下面的話沒法說出來,因為有一把尖刀緊緊地抵住了小牢子的咽喉。

時遷笑瞇瞇的低聲道:“你這鳥人再敢說一個字,爺爺這刀可就直接捅進去了!聽明白了,就給爺爺點點頭!”

小牢子的咽喉緊張地抖動了兩下,微微點點頭,表示明白了。

“咕咕”鼓上蚤時遷見已經把小牢子控制住了,沖門外學了兩聲鳥叫,武松閃身進來,把大門先關好了,省得外面巡夜的隊伍路過發現。

見又摸進來一條大漢,小牢子更加緊張起來,時遷讓武松伏在二道門邊,又惡狠狠的頭往二道門歪了歪,示意小牢子開二道門。

小牢子無奈,只好拍了拍門:“來人,開門了!”

“來了來了,是來送夜宵的么?”里面把門拉開了,露出臉的是一個面生橫肉的中年牢子,看到這情況臉色都變了,急呼:“來人!”

不料武松從旁邊閃身出來,手起刀落,頓時給戳了三五刀,連哼都沒哼出來就死在地上。

里面聽到動靜,有三五個牢子走出來查看,見是這幅情形,一個個都嚇得呆了。

“關門!”武松吩咐了一句,沖了上去,毫不留情,見人就捅,時遷也干脆用刀一拖,割了小牢子的喉嚨,丟在地上等死,進來反手把二門也關上了。

“三弟你在門口把守,今晚上一個都不要放出去。”武松快如閃電,又從腰間摸出一把尖刀,左右開弓,頓時把這三五個牢子捅死。

后面出來做公的見武松有如殺星一般,險些沒瘋了,那里還敢上前阻攔,一個個都轉身互相推搡著往后面退去。

“快去叫兩位蔡節級出來!”混亂中不知道誰喊了一嗓子。

武松聽了眉頭一挑,原來今天這兩位蔡節級正好在大牢里面,這樣倒也好,省了不少麻煩。

“大哥,你說咱們這事辦的對還是不對?”一枝花蔡慶舉著酒杯,猶豫著問道:“那盧員外平日里雖然和咱們兄弟二人沒有什么交往,但至少也是個大員外,咱們這么弄是不是有點太過了?”

“兄弟啊,這世界上哪有什么對與不對啊。”鐵胳膊蔡福自顧自的喝了一口酒:“別說是一個員外,就是朝廷大員,落到咱們兄弟手里,那也要扒三層皮才能出去。”

“也沒有什么想不通的,咱們收了李固那廝的錢,就要替他辦事。”蔡福接著說道:“要是換成李固在咱們手里,有別人給咱們送錢,一樣做了他。”

“哥哥說得對。”一枝花蔡慶點點頭:“收錢辦事,這是咱們這行當的準則。”

“你看看,這不是挺明白的么?”蔡福替自己兄弟把酒滿上:“怎么今天猶猶豫豫的?”

“哥哥,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太陽一落,就感覺心驚肉跳的,不得安寧。”蔡慶把酒一飲而盡:“咱哥倆這幾年攢的錢也不少,不如和梁大人說說,回去在家歇著,做做買賣也好。”

“糊涂!”蔡福把酒壺一放:“這些年在我們手下過的商人,財主還少嗎?沒有這個位置,那還不是等著讓人收拾啊!”

蔡慶呆呆的想了一陣,伸手去摸頭上戴著的那支花,卻摸了個空,大驚道:“我的花呢?”

“哈哈哈哈!”蔡福彎腰從地上撿起花,輕輕拍了拍遞給自己兄弟:“方才兄弟你飲酒,頭上戴的花滑落了下去。”

一枝花蔡慶接過那支花,看被蔡福拍了兩下,花瓣掉了不少,又在地上滾得有些臟了,嘆了口氣,隨手丟在桌上:“花臟了,已經沒法戴了。”

蔡福見自己兄弟有些失魂落魄的樣子,正要隨口安慰兩句,外面連滾帶爬的跑過來兩三個牢子:“節級!大事不好了!”

“出大事了!”

“快出去看看!”

“何事如此慌張!”鐵胳膊蔡福正在不爽,聽這幾個家伙你一句我一句的,啰嗦個沒完卻說不到點子上面,大聲呵斥道:“來個能說清楚的!”

“外面有人殺進來了!見人就殺!我們死了不少兄弟!”

“來了來了,人來了,快跑啊!”

蔡福聽著沒頭沒腦的,還沒弄清楚,那三個家伙就又跑了。

這種時候誰還有心思講清楚啊,當然是逃命要緊!

“兄弟,抄家伙!”鐵胳膊蔡福雖然沒聽太懂,不過看這三個家伙的舉動就知道事情不好,把酒杯一丟就伸手去摸旁邊擺著的腰刀:“咱們兄弟兩個出去看看!”

一枝花蔡慶也打起精神,抄起了腰刀,兩人拔刀在手,警惕的看著門口,果然,隨著門口一聲慘叫,也不知道是誰被殺了,闖進來一條大漢,手提鋼刀冷冷的看著蔡福和蔡慶二人。

“你吃了熊心豹子膽,敢來這里殺人!”鐵胳膊蔡福看來人渾身是血,一振手中的腰刀,喝問道。

來的正是武松!

兩柄尖刀早就不知道到哪兒去了,武松一路殺人、奪刀、殺人!手中早就是牢子們隨身的鋼刀,此時一指屋內的兩人:“你們這兩個鳥人,可是蔡福蔡慶?”

這時候再說廢話就不值當了,一枝花蔡慶閉口不言,沖著蔡福招呼一聲:“殺!”

“好!兄弟多加小心!”鐵胳膊蔡福手中鋼刀一舉,沖過去就來了個力劈華山!

一枝花蔡慶默默配合,手中鋼刀有如毒蛇出洞,掃向武松的腰腹!

“來得好!”武松巍然不動,手中鋼刀上下翻飛,早將蔡福蔡慶兄弟二人的招式磕了出去,緊接著鋼刀隨身而動,向蔡福沖了過去!

蔡福蔡慶兄弟兩個虎口一熱,這才知道武松力大無比,自己兄弟二人萬萬不是敵手。

“兄弟,和他游斗!”蔡福一邊招架一邊招呼著:“咱們兄弟,逃出去一個,就是贏了!”

蔡慶見蔡福招架頗為吃力,若是自己抽身就走,只怕自己哥哥蔡福馬上就要死于武松刀下,這種形勢下,蔡慶哪兒敢走,只好咬緊牙關舉鋼刀向武松后背砍來!

“你們這兩個鳥人,也算在江湖上有個名號,動起手來也只是個廢物!”武松連連幾刀,逼著鐵胳膊蔡福后退不已,對背后一枝花蔡慶的招式只是輕輕閃過。

不大的屋子內,三個人頓時斗了個難解難分!

待斗了十數個回合,三人已成鼎足之勢,武松招式連連變化,叫蔡福蔡慶二人無法適從,有些手忙腳亂的感覺。

“屋子小,倒有些施展不開,須得趕緊殺了這兩個鳥人,以免有人到門口那邊,三弟支撐不住!”

武松腦中念頭一閃而過,伸左腳輕輕挑起方才蔡福蔡慶喝酒的那張桌子,向兩人中間丟了過去!
cx_2131 發表於 2013-12-19 18:13
第七十八章 授首

當正在打斗的時候,如果有一張桌子飛過來,而且是在兩個人中間,一般的反應就是兩個人都往旁邊躲閃,所以鐵胳膊蔡福和一枝花蔡慶也是這么做的。

但是讓兩人沒有想到的是,桌子飛過來了,而武松卻乘著蔡福蔡慶兩兄弟忙著躲桌子的功夫,一個弓箭步從另外一邊接近了一枝花蔡慶。

沒等蔡慶反應過來,就覺得小腹一涼,武松的鋼刀已經透腹而過!

武松一刀得手,并未停留,反而是手中鋼刀在蔡慶腹中一攪,抽了出來,毫不猶豫的沖著蔡福而去!

“啊!”的一聲慘呼,蔡慶肝腸俱裂,翻身倒地!

蔡福最后看見的影像,就是武松提著鋼刀沖自己而來,而刀身上滿滿的都是自己兄弟蔡慶的鮮血!

蔡福的人頭飛起,尸身頹然倒地!

武松一刀砍落鐵胳膊蔡福的人頭,隨意將手中鋼刀一甩,甩去了刀身上的鮮血,轉過身去又將一枝花蔡慶的人頭割了下來,把二人的頭發結在一起,提在手中。

“須得留個念想,唬那梁中書一跳!”武松又去從死尸上割了衣服,團做一團,沾了血在屋子的墻上留下一行血淋淋的七個大字。

“殺人者,盧俊義是也!”

“到了,就是這兒。”浪子燕青指著一扇小門對西門慶說道:“我一般回來晚了就是走這個小門的。”

西門慶上前輕輕一推小門,才發現里面似乎給閂上了。

“從來沒有人知道我小乙晚上是怎么進來的。”燕青拔出腰間藏著的尖刀:“我之所以選擇這個小門,一是在府內的位置比較偏僻,二是這小門比較容易劃開。”

果然,隨著燕青三撥兩撥,再輕輕一推,小門悄無聲息的應手而開。

“門軸我讓一個小廝每隔幾天就上點油,就是為了防止吵醒府里的人。”浪子燕青感嘆著,帶著西門慶悄悄進來,又把門給掩上了。

“之前是主人知道我經常晚上出去,才搞出這么事來,就是怕主人生氣。不過現在主人已經仙去,我這又是做給誰看呢?”

聽著浪子燕青的語氣極為惆悵,西門慶拍了拍他的肩部:“小乙哥,打起精神來。盧員外英魂不散,看到我們為他報仇,必然會非常欣慰的!”

燕青無言的點點頭,四下看了看,現在已經差不多是二更二刻,府內早就是黑燈瞎火,鴉雀無聲,燕青對府內的道路極為熟悉,低聲讓西門慶跟上自己。

“李固那廝大膽,和那賈氏素有私情,此時肯定占了主人的大屋。”燕青遠遠看著唯一亮堂著的屋子:“我們走!”

屋內燈光下,此刻正上演著一出惡仆奸污主婦的戲碼。

李固的眼中冒出綠油油的光,讓賈氏看得膽戰心驚,之前那個對自己言聽計從的家丁,早已經從李固身上消失,此刻的李固,是翻身做了主人,下狠手折磨著賈氏。

本來通常都是李固低聲下氣的伺候著賈氏,此刻李固強迫著賈氏吞進自己的分身,一種扭曲的征服感油然而生:“原來都是老爺伺候你,今天又怎么樣...你個騷貨沒想到也要這么伺候本老爺吧,哈哈!”

賈氏被李固強逼著動作,臉上沒有配合的表情,只是閉上了眼睛,默默的流淚...

“你個騷貨,還敢閉眼睛,老爺讓你睜開來,看看你現在伺候的是誰?”李固罵罵咧咧,一只手毫不客氣的掐住了賈氏的脖子,漸漸的收緊!

賈氏臉上的青筋漸漸冒出,一張美臉由于呼吸不暢,已經憋得發紅...

“叫啊...叫我老爺!”李固肆意大笑道:“平時我舔你的時候,你不是叫的挺歡的嗎?”

本來反抗的賈氏漸漸的無力起來,李固這才松開了掐著賈氏脖子的手,把分身抽了出來,好讓賈氏透會兒氣。

“啊...啊”賈氏貪婪的深吸了兩口空氣,迅速閉起嘴巴,不叫李固再度侵入。

看著賈氏不服軟的樣子,叫李固大為光火,獰笑著抓著頭發提起賈氏,右手左右開弓來了幾個耳光,打得賈氏眼冒金星。

現在賈氏只剩下一個念頭:“你有本事就打死我!要我反口叫你老爺,做夢去吧!”

“我讓你不服!”李固氣喘吁吁的把賈氏的衣服撕開,狠狠的把賈氏面沖下按在桌子上:“想死,可沒那么容易!”

“你個騷貨,平日里囂張,讓老爺我干這個干那個,今晚,老爺就干一個你想不到的地方!”李固伸手向賈氏的屁股摸去:“這地方,想來盧俊義那廝是沒有碰過的!”

賈氏本來心如死灰,但緊接著就感到菊花一涼,李固已經粗魯的吐了口口水,提起分身就刺!

“不要,不要那里!”那種初次的撕裂感讓賈氏痛的哭爹喊娘:“李固你個王八蛋!禽獸不如!”

“禽獸?”李固獰笑著趴在賈氏身上:“我的夫人,你現在不就是在被禽獸干著么?你放心,等習慣了,你會喜歡上這種滋味的!”

“不要啊!”賈氏奮力掙扎著:“救命!”

“我的夫人,越掙扎越深哦?”

李固正在得意的時候,就感覺屁股一陣涼意,也不知道是誰把門打開了,李固也不回頭吼道:“那個不長眼的,沒看到老爺正辦事呢嗎?”

西門慶看著眼前這出大戲,有些啞然,燕青冷冷的看著:“西門哥哥幫忙把風,這里就交給我了。”

李固如何不認得燕青的聲音,嚇得屁滾尿流,從賈氏身上滾落下來,眼神四下打量著,想要找個趁手的家伙,但除了李固的分身,這屋里實在沒什么兇器,只好無比滑稽的從桌上抄起了酒壺對著燕青:“小乙哥...不對,燕青!你...怎么回來了!”

賈氏手忙腳亂的尋了衣服遮著身子,慌亂著看著面前手持尖刀的燕青,一時間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好。”西門慶笑笑,這種時刻,理當交給燕青全權處理:“我去門外放風,有事喊一聲就得。”

“你們兩個奸夫淫婦,害了主人,小乙今天特來取你們人頭,用來祭拜主人!”隨著西門慶反手關上了門,燕青手按刀把,對著李固和賈氏怒喝道。

聽到這個消息,李固和賈氏的反應各有不同,賈氏的表情更多的是失落,還李固卻有些得意洋洋的,但接下來看到燕青比劃著手中的尖刀,李固非常光棍的直接跪下了。

“小乙哥!這事情都是那婦人的毒計,和我李固沒關系!”李固一指旁邊的賈氏:“起先也是那個蕩婦勾引的我,又定下了毒計!我要不干她就要打我!我也是受害人啊!”

賈氏看著李固荒誕的表演,沒有出口反駁,反倒是坐在地上,冷冷的看著燕青。

今日難逃一死,還省得受了李固的凌辱。賈氏非常坦然,漠然看著這一切。

“放屁!”浪子燕青大喝道:“主人對你差么?從家丁到管家,不過兩三年光景!沒想到你不但背地里和賈氏勾搭成奸,還設計謀害主人。好叫你得知,現在大牢里面,只怕比這兒還熱鬧,蔡福蔡慶也逃不過三更天!”

“你們還真是無恥啊,主人前腳被關進大牢,就敢把盧府變成李府!”

“什么!”李固本來以為燕青是因為盧俊義的死,只身回來尋仇,沒想到燕青連自己賄賂蔡福蔡慶的事情也知道了,而且聽燕青的口氣,來的可不止三五個江湖好漢!

“小乙哥,你要聽我李固一言。”李固眼珠一轉:“這都是她的主意,非要扶我做這個員外。這樣,小乙哥,你把她殺了,拿去祭拜,這員外加上這宅子,都是你小乙哥的,我只求一條生路!”

燕青喝道:“你莫要花言巧語哄騙于我,你做的勾搭,我都看在眼里,你們兩個,今天一個都走不掉!”

李固連連嗑頭,嘴里面說著:“小乙哥饒命!”手中一揚,一直握著的酒壺沖著浪子燕青砸去,想要借此機會逃命。

那只燕青動也不動,冷冷的看著飛來的酒壺,腦袋略微偏了一偏,那酒壺擦著燕青的臉過去,砸在了門上。

“小乙哥,速戰速決。”門口西門慶聽到了動靜,提醒道。

浪子燕青看著李固,眼神比方才還要冷上三分,看得李固心里發毛,大吼一聲爬起來,抱著僥幸心里往門口沖了過去!

燕青手中尖刀一豎,耳中聽得“噗呲”一聲,李固胸口已經撞上了尖刀,齊柄而入。

“你...我...”李固最終也沒吐出什么像樣的詞語來,口中吐出黑血,跌倒在地。

燕青蹲下身子,拔出了那把尖刀,開始割起人頭,冷冷的對賈氏道:“別著急,下一個就輪到你了!”

讓燕青沒有想到的是,賈氏卻慢慢站起身來,連本來用作遮體的衣物也丟到一旁,就這樣赤身裸體,帶著被李固抓的有些青紫的軀體,坦然面對著浪子燕青,冷冷的道:“小乙哥,你看奴家這身子...美嗎?”

燕青提了李固的人頭在手,冷笑道:“無非是紅粉骷髏,有什么美的!”
cx_2131 發表於 2013-12-19 18:25
第七十九章 賈氏的結局

“紅粉骷髏么?”賈氏的眼神有些迷離起來:“就是這具皮囊,當時讓老爺很是癡迷呢。”

“那個時候,老爺對我是極好的。”賈氏回憶著說了下去:“但是沒想到,只有一個月,一個月之后,老爺對我就愛答不理的。”

“你個淫婦,也有臉說這些!”燕青大踏步上前,手中帶血的尖刀抵在了賈氏好看的粉團子上面一點,那里是心臟的位置:“你對得起主人呢?”

“對得起?”賈氏對尖刀視而不見,繼續吐槽:“這世界上,有什么對得起對不起的,小乙哥,你還記得當時老爺為什么冷落了我么?”

浪子燕青對賈氏的這個問題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但沒有放松手中的尖刀:“說下去,主人從來就沒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情!”

“那時候,老爺從東京花了大價錢請了人給你刺了花繡...”賈氏直勾勾的看著燕青的雙眼,眼神中有種迷茫的感覺:“花繡一成,老爺就再也沒有看過我一眼,小乙哥,你知道么?”

“原來男人和男人之間,也是有感覺的。”

燕青聽到這里,耳邊猛然回蕩起盧俊義死之前和自己說過的那句話。

“她是有苦衷的。”

到了這份上,就連燕青的眼神中,也出現了一絲不確定,一絲猶豫。

賈氏靈敏的捕捉到了這一絲變化,慘然笑道:“小乙哥,你也覺得不可思議是不是?都聽人說龍陽、分袖的故事,但沒有想到這種事情也會在自己身邊。”

浪子燕青現在想來,花繡刺好了之后,盧俊義看自己的眼神確實和以前有些不同,還常常讓自己脫了衣服,一邊飲酒一邊欣賞...

“小乙哥,你行行好,一刀捅死我吧。”賈氏嘆道:“拿了我的人頭去祭拜老爺。”

“我只有一個要求,不要把我的人頭和李固的放在一起,要不然我死了也不得安寧。”

燕青的手有些微微發抖,事情的真相,居然是這般讓人糾結。

女人,還真是可怕。

燕青本來就沒有想把賈氏殺死,用尖刀抵住賈氏,無非是想要從賈氏的口中說出一聲“對不起”,這樣自己的內心也能安穩一些。因為盧俊義在臨死前,是不同意把賈氏殺死的。

沒想到賈氏的三言兩語,揭示了連燕青也沒有想到的事實。

“你走吧。”燕青收起了尖刀,雖然故作鎮定,但賈氏還是能從燕青的聲音中聽出一絲顫抖:“從此大路朝天各走半邊,若是再讓我看到你...不會再手下留情。”

片刻之后,燕青左手提著裝有李固人頭的布包,右手提著從屋里找到的金銀細軟,打開了門:“西門哥哥,我們走吧。”

“事情都辦好了?”西門慶問道。

“人頭在此。”燕青抬手示意著:“按之前約定的,去城樓下面等他們吧。”

“好!”分明看著里面只有一個人頭,雖然有些疑惑,西門慶并不覺得現在是一個恰當的時機,所以并沒有追問燕青,而是和燕青一前一后離開了。

門后,是癱坐在地上,依然赤身裸體的賈氏。

過了好長時間,賈氏才搖晃著站起身來,抓起燕青丟下的尖刀,走到李固無頭尸體身邊,一語不發的狠狠刺了下去!

直到李固的下身被刺成蜂窩,賈氏才丟了尖刀放聲大哭起來...

“天下的男人,都是靠不住的!”賈氏的心頭回蕩著這句話,咬著牙穿上衣服,胡亂打了個包袱,沖出門外,也消失在了無盡的黑暗之中...

“擦黑來,大清早的就要走?”老孫頭嘀咕著打開了驛站的大門:“這皇城司行事,還真是神秘啊。”

盧俊義的尸體,已經被安神醫妥善的處理了一番,用白布裹了,旁邊是蔡福、蔡慶還有李固的三顆人頭。

“小乙哥,盧員外見咱們替他報了仇,必然已經安然離去。”西門慶勸慰道:“用三人的人頭祭過了盧員外,不如將軀體火化了去,帶著骨灰也方便些。”

“小乙全憑哥哥做主。”浪子燕青此刻已經是小廝打扮,帽子壓的低低的混在隊伍里面:“要是沒有三位哥哥,主人的仇就憑小乙一人,那是難上加難。”

“從今以后,哥哥就是小乙的主人。”燕青想起盧俊義臨終的囑咐:“這輩子,不,加上下輩子,做牛做馬,任憑哥哥差遣。”

“你我兄弟相稱即可,何必主人來主人去的,倒是有了隔膜。”西門慶強忍內心的狂喜,燕青啊,你這個關鍵人物,終于沒有逃過我的手掌心。

想到即將要去的東京城,燕青可謂是西門慶是手中的一張王牌。

道一聲辛苦,西門慶賞了老孫頭一貫銅錢,帶著隊伍揚長而去。

離東京還是很遠,這一路上又會碰到什么英雄好漢,又能收到幾人?西門慶非常期待接下來的旅途。

“老孫頭,人都走了?”驛站里面,跑出來的是包著頭吊著胳膊的“草里蛇”劉二。

“你們啊,就是平時太囂張!”老孫頭把銅錢果斷的揣了起來,數落著劉二:“這回踢到鐵板了吧?人不可貌相啊!皇城司的人你們也敢惹?”

“你個老頭懂得什么!”劉二惡狠狠的說道:“他們肯定要經過大名府的,我這就跟上去,順便通知兩位蔡節級,不能輕易放過了他們!”

“皇城司,哼哼,這年頭誰知道誰是誰,干了再說!”

老孫頭看著草里蛇劉二遠遠的跟了上去,捏了捏懷中的銅錢,搖著頭進驛站里面去了。

“一個個不正經做事,害人的勾當倒是熱情滿滿!”

梁中書被人從被窩里面叫起來的時候,非常的不開心,更何況被窩里面還有心愛的小妾在,昨天晚上可是沒少折騰,好不容易早上摟著睡個回籠覺,容易么!

但聽到的消息還是讓他大吃一驚,迅速的穿上了衣服。

“牢中大變!死了十幾個牢子!”

“兩位蔡節級身首異處,頭顱被人拿了去!”

梁中書用手巾捂著口鼻,在下屬的陪同下來到了大牢查看,尸體早就被抬了出去,擺了一院子,讓梁中書看得頭皮發麻。

“這...這是什么時候的事情!”梁中書大發雷霆:“仵作呢?”

少時喚了仵作過來查看,梁中書行到小屋內,猛然抬頭看到墻上血淋淋的一行大字,大罵道:“都是廢物,沒看到這里有字么?盧俊義...盧俊義不是大名府的員外么?你們還不去拿人?”

“大人是不是忘記了?”旁邊一個老成的官員提醒道:“前幾日盧府管家李固出首主告盧俊義勾結梁山泊賊人,要做第三把交椅,決了四十脊杖,發配沙門島。”

“哦?”梁中書這才想起來好像是有這么一回事:“那已經被發配了,怎么還能反身回來殺人?莫非那廝已經逃脫?”

“大人不用心急,小人這里派出兩批人,一批去盧府查看,一批快馬沿路追上管押的公差既是。”那官員回道。

“有消息速來報我!”梁中書惱火的罵了一通,茶飯不思,來到公廳閑坐。

沒想到梁中書屁股還沒坐熱乎,下面去盧府的已經派人報了消息過來。

“大人!盧府內一具無頭尸體,看樣子似乎是李固,下身被人戳的稀爛!賈氏不見蹤跡,府內下人哄搶財物已經亂成一團。”

“還不趕緊派出人手,把鬧事的都給本官抓起來!”梁中書吼道:“財物一律交公,把盧府封了,派人日夜看守!”

“是,大人!好的,大人!”

生了一肚子氣得梁中書坐在椅子上,這世道怎么了?一晚上竟然能出了這么多事!

“盧俊義!還有梁山泊的賊人!肯定是他們做的好事!”

梁中書咬牙切齒的找人去換手下的兩個都監,一個是李天王李成,另外一個是大刀聞達,片刻都來公廳拜見梁中書。

“梁山泊賊人作亂,昨夜潛進城來,和盧俊義做下如此勾當!就連蔡福蔡慶兩位節級也慘遭毒手!爾等二人須日夜勤加操練,以防賊人帶了兵馬,來我大名府掠奪糧草!”

李成和聞達聽了梁中書這番話,都哈哈大笑起來,李成說道:“中書大人何必大驚小怪,梁山泊那些賊人遠在濟州,怎么會來我大名府掠奪糧草?”

聞達也說道:“就算來了,我和李都監麾下人馬,也足以應付自如。這次不過是小股賊人乘夜入城,只需加派些巡夜隊伍,修葺城墻,自然無虞!”

梁中書聽了兩都監言語,這才安下心來。

“稟報大人!方才城門口士兵來報,有一騎丟下布包,內有三顆人頭,欲要追趕,那騎繞城而走!”

“什么!”梁中書氣得把桌上的茶杯都摔了出去,沖李成和聞達喊道:“你們看看,這都囂張成這樣了,還不給我派人去追!”

李成和聞達對視一眼,唯唯而退。

待到中午,薛霸董超的尸體也被人發現,報了過來,梁中書這才如夢初醒,趕緊令人發下海捕文書,四處擒拿玉麒麟盧俊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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