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葉雨凝的秘密
迷城市中心最大的秘密,不是那些幕後操控者夜以繼日地利用手中的權力玩弄職守,也不是無數幫會打著慈善、公益和娛樂的幌子明爭暗鬥,而是在市中心的公園下,活躍著一群喪心病狂的狂放之徒。
在此處修建公園本身就是一個幌子,當建築工隊將這片地域用高聳的鐵板圍牆圈起來時,那些幕後操縱者就按照計畫去完善一個地下娛樂世界。幾位黑心商人讚助了這個項目,並且給地下娛樂場取名為「神仙谷」,他們花費重金打造迷城的地下樂園,命令一匹工人白天建造公園,故意拖時長、拖進度,晚上,另一批能工巧匠在地下運作,大約過了一年的時間,這座地下樂園完工,代表著迷城紙醉金迷的生活開始了。
「神仙谷」只對兩種人開放,第一種是社會上有身份的人,他們無法在公共場合歡愉,只能來到地下娛樂場。裡面的很多娛樂項目都是天價,但是他們不在乎這些錢,而是需要一種自由放縱的空間,在這裡,他們不用防著狗仔和舉報人,大肆宣洩心中的不快;另一種是亡命徒,倒騰精神寄託品的、走私軍火的、拉皮條的、販賣非法動物的,這些人沒法走進光明正大的娛樂場所,只能在這裡宣洩。於是這裡的客人越來越多,娛樂項目也是與日俱增。
在「神仙谷」中,打工的都是沒有身份的賤民,或許他們在白日裡是風雲人物,可是到了這裡,當夜幕降臨,他們便成為客人的玩物。比如這裡的小姐有一半是明星,她們開出天價,卻攔不住客人的貪婪之心,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當然,「神仙谷」也有很多形形色色的人和物供客人們享用,他們如同黑暗中一張貪慾之嘴,把迷城拉入黑暗,把道德拉入谷底,把人們的生活拖進了奢華糜爛的世界,直到一個人的來臨。
此人便是警長。就算是那些叱咤風雲的大人物,也沒人知道她是什麼時候出現在迷城的大街小巷之中。她就像一團藍色風暴,席捲了迷城的同時,也徹底將「神仙谷」的罪惡連根拔起。但凡知道「神仙谷」的人都知道那晚,身穿藍色制服的女警混在小姐群中,和外面的部隊裡應外合,幾乎血染了整個地下娛樂場。警長把幾個老闆綁在郊外,用烈火焚燒,把無數前來享受的客人發配到荒島,讓他們自生自滅。那些有頭有臉的人也不敢妄加攻擊她,因為他們摸不清這群人的底細,只知道她們從不懼怕死亡,手握頂尖科技,對迷城大大小小的事無所不知,這樣恐怖的軍團,像群幽靈一般,沒人敢惹。
但是警長並沒有將「神仙谷」的罪惡公之於眾,這裡原本就是黑暗的儲藏所,她清除了這裡的原住民和設備,將這裡建造成自己的軍事基地,這時很多迷城的巨頭才發現,原來警長的目的只是「神仙谷」這一片地域,便不再去找警長的麻煩。後來,城中一個有名的地頭蛇覺得這是個時機,便動用層層關係,企圖和警察聯手摧毀女警軍團,只可惜他剛把話放了出去,還沒有付諸行動,就暴斃在家。警長殺雞儆猴的舉動嚇壞了其他巨頭,他們都準備聯手將這位瘟神般的警長清除出去,但是有一天,警長找到所有知道「神仙谷」位置的活人,丟給他們一大筆封口費,讓他們繼續在迷城擔任自己的職務,他們知道警長這個人惹不得,硬上只能兩敗俱傷,便和她約法三章,從此井水不犯河水,「神仙谷」這件事便日漸被人們遺忘。
現在,公園已經被徹底封鎖,那裡時不時徘徊著警車。扈朋玥穿著一身休閒裝朝著那群警察走過去,亮出一物,他們便點點頭,讓她進去。扈朋玥走到人工湖邊的小亭子旁,按下座椅上的按鈕,腳下的草坪翻動起來,一個只能一人進入的入口出現在眼前。她走進入口,下面是一條漆黑的長廊,她打開打火機,藉著微弱的火光一直向前走,直到面前豁然開朗,一座倉庫出現在眼前,槍支彈藥、坦克、火箭炮和一箱箱的炸藥盡收眼底,這些貨物中間站著一人,她的周圍站著六個身穿制服的女警。
「你不願意戴面具是你的自由,可別壞了我的好事。」警長背對著扈朋玥,握著一顆手雷。「玫瑰已經結束了工作,我們現在已經有足夠的炸藥,只等時機成熟,不過眼下我們還要做另外一件事。」
「你不是不打算幫助樊狸嗎?你不是說,迷城就像一塊爛肉,當它腐爛徹底的時候,自會有人來收場。」其中一位女警說道,她一副嬌媚的樣子,右手戴著碩大的鑽戒,濃妝豔抹,雙眼中透著一股職場女強人般的傲氣。
「警長大人怕是捨不得樊狸這個人才吧。」扈朋玥代替警長回答,她一拉坦克的炮筒,坐在坦克上。
「我們的資源只夠衝破監獄那倒防線,如果和心奴開戰,恐怕我們要延遲計畫……」
「不行!」警長一聲怒嚎,剛才說話的瘦弱女警趕忙閉上嘴巴。
「我真不知道你在幹什麼。」扈朋玥從坦克上跳下來,走到警長背後。「別那麼對玫瑰說話,她又沒錯,是你錯了,你現在沒有目標,心亂如麻,而且那個叫珈藍的弓手一直注意我們的行蹤,很是麻煩。」
「我倒是有個方法。」帶著鑽戒的女警走到警長面前。「樊狸的出現雖然讓計畫擱置不前,但是我們也有了一個優勢。去請你的朋友,你被『蟻巢』的人盯著,但是樊狸不會。」
傍晚的時候,樊狸想去給葉雨凝道歉,六點鐘,他出現在新月飯店門口,卻發現大門緊鎖。平時這個時候,新月飯店應該是人滿為患才對,今天居然關門了。樊狸心中略有失望,應該是巧合吧,今天是週二,週六的時候她還要參加青金宴會,可能為此準備菜單呢,不開門也是理所當然,畢竟參加青金宴會得來的報酬,肯定大於這幾天的收入。樊狸用自我精神勝利法戰勝了此時的失望,他一回頭,卻看到馬路對面站著一人,眼中帶著一絲憤怒看著他。
「珈藍?你不是睡覺去了嗎?」樊狸走到馬路對面,問道。
「我睡的夠多了。」珈藍回答,她抬頭掃了一眼新月飯店的招牌,拍了拍樊狸的肩膀。
「想不到啊,上次飛機邂逅之後,你竟然攀著這個大明星了。」她的話中帶著幾分嘲諷,讓樊狸聽了很不是滋味,他們曾經相愛過,難不成這珈藍吃醋了?
「我們就是當個朋友……」望著珈藍那審訊官般的眼神,樊狸不自然地笑了笑。「就是一塊交流音樂上的問題。」
「我看你是看上她了吧。」珈藍走到樊狸正對面,樊狸發現她並不是想像中那麼憤怒,而是帶著幾分嘲諷之意。「但是你知道這個人很複雜,很神秘,是你這樣的凡夫俗子玩不起的人嗎?」
「你這是什麼意思?她不就是一個歌手兼飯店老闆嗎?」樊狸開始對珈藍的話感到不解,內心竟然帶起幾分怒火,不知為何,珈藍這樣詆毀葉雨凝的名聲讓他很不快,讓他很想……捏斷珈藍的脖子……該死,自己怎麼會這麼想,樊狸只感覺自己一陣眩暈,突然珈藍的話勾起他的好奇心,那股詭異的眩暈感消失了。
「如果我沒說錯的話,她有一款蘭博基尼,前蓋子上印著一隻黑蠍子,據我查詢,不僅僅是中國,就是全世界都只有這麼一款蓋子上印著黑蠍子的蘭博基尼,它隸屬於秦子揚,是汽車公司為她量身打造的全球唯一限量版,這輛車竟然在葉雨凝的手裡,你不覺得疑惑嗎?」
「這有什麼的,不是有個什麼型號的車,全球總共六輛,光我國就七輛嗎,都是山寨貨色,她那款也可能就是誰送給她的高仿版吧。」
「你還真是喜歡為她開脫,還說對她沒意思,不過我也不奇怪,你是自由人,喜歡一個臉蛋漂亮、身材完美又有錢的女孩沒什麼過錯,我就是怕你今後被她騙了。」珈藍說完扭頭就走,樊狸一把拉住她的胳膊。
「你繼續說,關於她你都知道什麼?」
珈藍沒說話,而是把他拉到越野車裡。
「這傢伙不是你想像的那麼幹淨。」珈藍盯著四周說道。
「啊?你什麼意思?」樊狸大腦一懵,難道葉雨凝也是那種遊蕩在各大商業老闆之間的交際花?憑她的臉蛋和名譽,在這方面混得呼風喚雨也不是很難,而且她看上去也很不在乎一些過激的玩笑,就好像酒席之上的老油條一樣。想到這,樊狸心中打起小鼓,一頭小馬拚命亂撞。
「我不是說她的私生活。」看到樊狸被這句話弄得不知所措,珈藍似乎猜到他想到了什麼,趕緊否定道。「我的意思是,她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你有沒有注意過她周圍的人,也就是這家飯店的服務員,全都是清一色的美女,這樣的女子按理說都不甘願當一個服務員,就算是高薪應聘也有失風範,可是這裡國色天香的服務員也太多了吧。」
「好像是這麼一回事。」樊狸回想之前見過的服務員,珈藍說得的確沒錯。
「我試著進去過,我發現這裡的服務員與眾不同的不僅僅是她們的長相,更多的是她們的眼神,她們的眼神中沒有一個服務員該有的那種順從,而是充滿了機警和不屑,而且她們大部分都有紋身,我仔細觀察過她們的手,有兩個手上磨了厚厚的手繭,那個位置只有常年握刀才會產生厚繭的。
聽到這,樊狸已經啞口無言,他死死盯著新月飯店的招牌,手心直冒冷汗。
「別的呢?關於葉雨凝的呢?」
「一開始,我以為葉雨凝這個人只不過請了一些保鏢,後來我跟蹤過她,她的反跟蹤能力很強,我幾次都跟丟了,所以我試著跟蹤她的手下,結果都一一跟丟,不過我發現了一些規律,她們很愛去市中心公園,後來那裡出現了焦屍事件,我一直覺得這個葉雨凝同意和你交往是懷著某個目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