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文明] 尋情仙使 作者:陳風笑(已完成)

 
hkguy 2016-4-7 23:43:07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078 707105
hkguy 發表於 2016-4-25 22:05
第一卷 那些勤工儉學的日子 第五十九章 反客為主

    秦天祝聞言,臉色登時一變,“你要這麼說的話,我就不管了。”

    他身上有很多二代的毛病,性格也不是很好,但是他真不把一點小錢看在眼裏。

    “你必須要,”李永生回答得更強硬,“我這人從來不欠人情,你若是不要,那今天就當我沒找你”

    開什麼玩笑,堂堂觀風使,真的不會欠這種小人情。

    秦天祝眉頭一皺,也不說話,就那麼淡淡地看著對方。

    李永生平靜地跟他對視,沒有半分退讓的意思。

    良久,秦天祝才哈地笑一聲,打破了寂靜,“好吧,你要我怎麼幫你”

    他已經看出了對方的決絕,再不答應,就把人逼走了其實一台收音機也不值幾個錢,收就收了,有啥呢

    “我想秦學長帶著我在七幻城轉幾天,”李永生不緊不慢地發話,“若是你在府城捕房有門路的話,我還想去催一催他們。”

    “捕房我沒有門路,”秦天祝搖搖頭,然後問一句,“你莫非是擔心,去了捕房以後,就回不來了”

    “確實有這個擔心,”李永生點點頭,他在投石機一案裏是受害者,但他還毆傷了公差。

    雖然賦稅房沒有派人來捉拿他,但是離開博本院的庇護,人家會不會采取什麼手段,那也難說。

    “這你就無須擔心了,”秦天祝一擺手,很傲然地發話,“捕房的人想認識我,我還不想認識他們呢,秦家從來求不到捕房什麼事。”

    果然是二代的風範,李永生微微頷首,然後呲牙一笑,“那就這麼說定了”

    “喂喂,咱們可沒說清楚呢,”秦天祝一擺手,“我隻是陪你走一走,還是說打架一起上”

    李永生想一想,字斟句酌地回答,“你能保證我回來就行,能不打架最好了。”

    “不能打架,那多沒意思,”秦天祝輕聲嘟囔一句,然後又笑了起來,“那行,我保證了,你的要求也不算太低,掌農那裏,可是有些不含糊的家夥。”

    其實大家心裏都清楚,幕後指使者是誰,隻不過對方勢大,沒有證據就不好處理,秦天祝直接略過了食為天,毫不客氣地指向了“掌農”。

    李永生微微頷首,玄青位麵對農業的重視程度,確實出乎他的意料,“你要覺得報酬少,那就兩台收音機。”

    他現在賣收音機,是十五塊銀元,租是二十的押金,但是說成本的話,也就七塊銀元左右,這還是手工作坊,產業化之後,成本會更低。

    這樣的利潤,朱老板竟然打算兩萬買斷技術,實在是太欺人了。

    反正對李永生來說,成本就是那麼點,兩台收音機,也不到十五銀元。

    “收音機倒是在其次,”秦天祝猶豫一下,方始緩緩發話,“上次你給我傷藥,效果不錯。”

    “嗯”李永生的眉頭微微一皺,你這家夥說話,怎麼轉移得這麼快呢“我給過你傷藥嗎”

    “給過啊,”秦天祝重重點頭,“就是去年開學之後,我不是那啥了嗎然後你來看我,留了點傷藥。”

    “嗯嗯,”李永生不住地點頭,“你這麼一說,我就有印象了。”

    “你別光有印象啊,再給弄點,我買,”秦天祝很幹脆地表示,“一台收音機就夠了,我孝敬我外婆,傷藥賣給我些。”

    李永生狐疑地看他一眼,“我感覺你挺不重視我那個藥的,怎麼現在想起來要買了”

    “這不是當時沒注意嗎”秦天祝幹笑一聲,“後來我給人了,據反映很不錯。”

    他當時真是看不起李永生的藥,隨手給了身邊的女仆,後來族裏有事情,女仆被借去幫忙,好死不死地遇到了麻煩,有人傷得比較重,女仆就想起來,自己手邊好像有傷藥。

    具體情況,秦天祝也不是很清楚,反正他聽祖父說,這藥很不錯,希望他再弄點回來。

    很不錯是有多麼不錯,他並不知情,所以沒怎麼放在心上他還欠著李永生的情呢。

    而且那外舍生很是驕傲,寧可跟上舍生對打,也不求他相助,那麼,以秦天祝的驕傲,自然也不會隨便去求對方。

    後來他的老爹還提過一次,問他藥買回來沒有,不過自打他跳樓的事情發生之後,他老爸被他祖父痛打了一頓,父子倆之間,有點冷戰的味道,溝通少了很多。

    所以秦天祝始終不知道,那個傷藥有多神奇,眼下既然已經決定接受對方的報酬了,多要一點也就無所謂了。

    “你不說,我都快忘了,”李永生微微頷首,“那個藥啊我想想辦法吧。”

    他沒說答應,也沒說不答應,主要是因為他發現,孔總諭似乎已經盯上自己了,再出手比較礙眼的東西,就要考慮後果了。

    “那拜托你了,”秦天祝沒心沒肺地點點頭,到現在為止,他依舊沒覺得這傷藥有多麼重要,所以也不在乎對方如何回答反正他幫家裏問過了。

    第二天一大早,兩人在李永生的出租房門口彙合。

    除了他倆,秦天祝的身邊還有一人,是個奔五十歲的老年男人。

    男人麵如重棗,微胖,臉上沒什麼表情,看起來就是個管家的模樣。

    但是李永生卻沒有小看此人,而是多看了兩眼,“這位是”

    “哈哈,”秦天祝仰天大笑一聲,“這是毅叔,乃我秦家供奉,你的事,我當然要重視”

    其實他也沒想到,家中會如此重視,昨天回家之後,他去祖父那裏告知,我想從族裏請個高手隨行,辦點事情。

    結果他祖父一聽說,是幫李永生辦事,又聽說傷藥也有眉目了,二話不說就派了毅叔出馬須知那可是供奉,他本來是想求個客卿。

    秦家的家族不大,也就兩千餘人,司修四人,而秦家外聘的客卿,有高階製修的水平,就足以承擔了。

    秦家的供奉就不一樣了,隻有兩人,都是高階司修,而且這兩人屈尊秦家,並不是完全圖了安逸的生活,他倆更想尋個機會,進入道宮

    高階司修,基本上就是普通人能觸摸到的頂點了,想那趙平川是博本院的一把手,也才剛剛進入高階司修。

    當然,秦天祝是不會說那麼多的。

    李永生微微頷首,“毅叔想來是驚人的高手,我一眼看上去,就感覺不凡。”

    毅叔聽到此言,一張重棗臉波瀾不驚,沒有想說話的跡象。

    本來嘛,他是什麼樣的高手,麵對兩個尚未達到製修的小家夥,有必要說話嗎

    接下來,兩人乘車前往七幻城,因為有些小雨,用了一個多時辰,才趕到七幻府捕房。

    捕房的人聽說,來的是博本院的李永生,想要了解投石機一案的進展,登時眼睛瞪得老大,真是要多吃驚有多吃驚了。

    不過,捕房裏終究出來一個名叫連成的製修,接待他們,

    連製修很小心,問明情況之後,表示說目前案情陷入停頓中,“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不過沒有證據,那些有身份的人,我們是不可能隨便去打擾的。”

    李永生的臉,黑得跟鍋底一般,是人就會知道他很不爽。

    秦天祝和毅叔的臉色,當然也不會好看了好吧,毅叔比較例外,臉上就沒啥表情。

    連製修看了看三人的臉色,然後繼續發言,“你們回去之後,替我們向教諭們解釋一下,不是我們不盡力,實在是力有未逮”

    秦天祝冷哼一聲,“那你們就一直拖著”

    連成一直在猜測此人是什麼來頭,聽到這話,不動聲色地問一句,“你是什麼人”

    “我是博本的內舍生,”秦天祝冷哼一聲,“伴學弟來問問進展。”

    “那你回去轉告即可,”連製修慢條斯理地發話,“你的學弟,我們恐怕要留他一留。”

    “嘿,”秦天祝聞言冷笑一聲,“當著我的麵兒,你敢留我的學弟”

    “我想不出來為什麼不敢留,”連製修不吃他這一套,淡淡地回答,“你的學長秦曉成說了,李永生偷襲賦稅官差,性質惡劣,希望我們調查你不是教諭,不要多事”

    秦天祝輕哼一聲,笑了,“我就知道是這麼回事,認識一下,我也姓秦北關秦”

    連成聞言,登時就愣住了,北關秦的名頭很響,他如何能不知

    傳說中,那是有家人在道宮的主兒,雖說道宮不幹涉俗事,但是誰敢小看道宮

    良久,他才勉力一笑,“北關秦也要講規矩啊,秦家好像一千多口人吧”

    北關秦出名地低調或者說傲氣,族中有事直接就內部處理了,少有求諸於捕房的,也就是秦天祝所說的,他根本不認識捕房的人。

    而連成雖然驚詫於對方的身份,但也不會輕易鬆口秦家一千多口人,你這麼招搖,族長知道嗎

    秦天祝一張口,淡淡地吐出兩個字,“嫡孫”

    連製修聽到這話,卻是不能淡定了,秦家一千多口人,能有幾個嫡孫而且還是在博本修行的嫡孫

    他又看一看麵無表情的毅叔,終於決定,自己還是不要淌這趟渾水了,於是微微頷首,“那你們走吧,秦曉成那裏,你記得說一聲,一筆寫不出兩個秦。”
hkguy 發表於 2016-4-25 22:07
第一卷 那些勤工儉學的日子 第六十章 上鉤了

    “秦曉成算個鳥蛋!”秦天祝不屑地哼一聲,站起身來,“看在他是學長的份兒上,又姓秦,我就不追究他的責任了。`”

    三人就這麼起身,在捕房眾多人的眼中,揚長而去。

    李永生走出捕房的時候,也忍不住感歎一下:二代果然就是二代,竟然在這郡治的捕房內,大喇喇地擺架子,對方還不得不認。

    哪怕朱老板親至,估計也就是這景象了吧?

    不過食為天的那位,底蘊終究差一點,主動找碴且吃相難看,少了很多從容。

    在離開捕房的時候,李永生扭過頭來,輕笑一聲,“賦稅房秦學長那裏,我也是要去的。”

    “嘖,”秦天祝聞言,忍不住咂巴一下嘴巴——這尼瑪又多了事兒。

    秦曉成和北關秦,其實是出於一家的,二百餘年前秦氏兄弟來此,生了齟齬分作兩家。

    毅叔也看李永生一眼,難得地輕哼一聲,“一時痛快,早晚都要還的!”

    李永生麵無表情地點點頭,“是啊,還是不要圖一時痛快的好。”

    毅叔的臉,越地重棗了。

    從捕房出來,就近午時了,三人找個飯店隨便吃喝一些,這飯店人不多,也沒有收音機。

    不過說起收音機,掌櫃的一臉的鄙視,“吃飯喝酒的地方,吵吵鬧鬧的,成何體統?我家就不用那東西,現在這人也不少吧?”

    有人冷哼一聲,“若不是今日連陰雨,泥濘難行,鬼才來你這裏吃飯,梅掌櫃還是早早買一台收音機吧,要不然你早晚關門。”

    李永生三人聞言,相視而笑。

    當天下午,他們來到了出租音像的留影石商店,大把的銀元灑下去,租了一大批留影石,幾乎搬走了三分之一的存貨。`

    這個時候的李永生,也不會糾結於錄聲音還是錄圖像的問題,那些差價他也不屑去爭取了——沒錢是沒錢的過法,有錢是有錢的活法。

    正經是其中一家店的圓臉女孩,認出了李永生,並告知了老板。

    老板對這少年也有印象,他最近被廣播電台擠走不少生意,於是怒氣衝衝地過來,“又來給你瞎眼的姑奶奶租留影石了?你這姑奶奶……好像挺多的啊。”

    “北關秦辦事,”秦天祝一聽這不是好話,臉一沉直接嗬斥,“怎麼說話呢?敢跟我學弟叫板,來,你告訴我……誰眼瞎了?”

    “北關秦?”老板先是一愣,然後狠狠地抽了自己一記耳光,“我眼瞎了……您是二老爺家的吧?”

    “行了你忙,”聽到這位跟自家有瓜葛,秦天祝也就不為己甚了,“我們來租,給你錢……你別說風涼話,成不?”

    “我勒個去的,毅爺?”老板認出了毅叔,直接就跪了,“想看什麼,您直接拿好了。”

    這就是一場鬧劇,說清楚之後就沒事了,李永生之前雖然耍了點小聰明,但那也是願買願賣,吃虧上當怪不得別人——誰能想到,會出現收音機這種大殺器?

    三人滿載而歸。

    當天晚上回去之後,李永生就安排人,瘋狂地轉錄留影石,辰班多半人都來了,還有齊永馨、秦天祝、白莉莉招呼的人,再加上後勤也抽出一批人來,有將近兩百人徹夜未眠。

    這一次轉錄,給李永生積攢了相當多的素材庫,起碼兩百天之內,他是不用愁廣播電台的內容了。

    第二天,他是要還這些留影石的。

    不過一開始,他去的不是音像店,還是捕房。

    捕房見這位又來了,心裏這個膩歪,也就不用提了,可是人家身為苦主,了解一下案子的進度……很過分嗎?

    少不得,連成又出來接待一番,耐著性子解釋一番,我們現在確實沒有進展,你呢也不用天天來,這個事兒我們會放在心上的。`

    你們沒有結論,我們當然要天天來,秦天祝很不客氣地表示,這還算好的,惹得我們急了,就在捕房住下不走了。

    折騰了差不多一個時辰,連成才將這二位送走,然後歎口氣抹把汗,“這尼瑪夾縫氣……不行,我得躲一躲。”

    從捕房出來,三人直奔賦稅房,賦稅使秦曉成倒是有個擔當的,聽說他們求見,直接麵見了自己的兩個學弟。

    對於李永生要求的,要訊問那兩個公差,秦賦稅使很幹脆地拒絕了,說這不可能,我若答應了你,我的賦稅使還怎麼幹下去?

    不管那倆人得了食為天什麼好處,他們去博本院,為的是收稅,這是他們的本職工作,所以現在受傷都算是工傷。

    至於說本修生不該納稅,以及收音機算不算壟斷,這屬於技術層麵的問題,絲毫不影響他們收稅的工作性質。

    “也就是你找到秦天祝了,”秦曉成很明白地指出,“再加上博本院的舊情,我不找你麻煩,就算對得起你了,你知道不知道?一旦定了抗稅的罪名,孔舒婕也要吃不了兜著走!”

    李永生並不說話,隻是麵無表情地看著對方。

    吹牛誰不會,有種你定我一個抗稅試一試?

    秦天祝卻是不想搞得那麼僵,於是笑著話,“那就這麼說定了,賦稅使撤了在捕房那邊的投遞?”

    秦曉成見沒有嚇住李永生,心裏也十分地不開心,於是待理不待理地點點頭,表示自己答應了,卻是連話都沒有說。

    從賦稅房出來,就又是中午了,三人又找一個飯店坐下,菜還沒有上來,門外走進四五個人來。

    李永生看一眼來人,耷拉下了眼皮,那位卻是不客氣,直接走到了他們的桌邊,大聲地話,“李永生,我現在改主意了,打算一萬塊銀元買你的東西。”

    李永生眼皮都不帶抬一下,淡淡地吐出一個字,“滾!”

    “嘿,這裏可不是你博本院,”朱老板輕笑一聲,直接坐到了一張凳子上,“我就要坐在這裏,我還不讓你走……你覺得我做不到?”

    秦天祝見狀,輕咳一聲,“姓朱的,你長著眼睛是出氣的?看不到還有別人在?”

    “我知道你,秦天祝嘛,想死沒死成的那個,”朱老板斜睥他一眼,饒有興致地話,“你說……你當時怎麼就沒死了呢?”

    這件事情對秦天祝來說,那是根本不可觸及的傷痛,聞言他登時大怒,抬手一指對方,“姓朱的,你是一定要跟我對著幹,是吧?”

    “北關秦是北關秦,你是你,”朱老板待理不待理地回答,“小夥子,別把自己太當回事。”

    這話說得一點都不假,北關秦的名聲很響,但是捕房的製修連成都不是很在乎,直到知道對方是嫡孫,連製修才老實了。

    朱老板卻是連秦天祝都不怕,秦天祝他老爸來了,朱老板要給麵子,但是小秦還真不夠資格——份量太輕了。

    至於說打了小的引出老的,這種事既常見也不常見——打人的有深厚背景的話,老的出頭時,也要掂量掂量。

    秦天祝聞言,臉都綠了,他斜睥對方一眼,咬牙切齒地話,“有種你再說一句試試?”

    “嗬嗬,”朱老板不以為然地笑一笑,也懶得再刺激這年輕人,而是掉頭看向李永生。

    他柔聲話,“這裏的環境不太好,你好歹也要賺筆大錢了……咱們還是換個地方說話,你不會反對吧?”

    他說出最後幾個字的時候,兩名製修已經站到了李永生身後,呈包夾的樣子,正是那一高一矮的組合。

    李永生並不做聲,臉上的表情有點怪異,不知道的人會以為,他被嚇到了。

    但是秦天祝不能讓他被這麼帶走,他冷笑一聲,“我有意見,你待如何?”

    “別給臉不要啊,”朱老板的臉拉了下來,他冷冷地看著對方,“你若一定想阻攔,那我也隻好對不住了……你確定不後悔嗎?”

    他自認,己方的背景,一點都不比秦家差,那一旦生衝突,就要看衝突雙方在己方陣營的地位了,他認為自己的地位高於對方。

    最起碼,他是不會吃眼前虧的,他有這個自信。

    “哈哈,”秦天祝聞言,也大笑了起來,“姓朱的,你小子還真夠囂張的,有種你再說一遍?”

    此刻他分外慶幸,自己因為那勞什子傷藥,去家裏求助了,而且家裏派出的,不是製修也不是初階司修,而是供奉!

    再說一遍?朱老板狐疑地掃一眼,看到麵無表情的毅叔,他猶豫了一下,然後幹笑一聲,“再說一遍也是如此,你隻代表你,代表不了北關秦!”

    強取豪奪的時候,他麵目很猙獰,吃相很難看,不過對這個老頭,他不太拿得準,當然也就不會說太過分的話。

    本來嘛,區區的一個內舍生,連製修都不是,憑什麼代表北關秦?

    秦天祝嘴角泛起一絲不屑的微笑,然後側頭看一眼麵如重棗的老頭,輕聲吐出兩個字,“毅叔?”

    毅叔輕咳一聲,麵無表情地話,“滾!”

    嗯?朱老板的眉頭,重重地擰在了一起:尼瑪,你敢跟我這麼說話?

    他正琢磨對方的來路呢,李永生身邊的瘦小老頭不答應了,一抬手,一道白光擊向毅叔,“混蛋,你算什麼玩意兒!”
hkguy 發表於 2016-4-27 00:08
第一卷 那些勤工儉學的日子 第六十一章 釣魚

    麵對擊來的白光,毅叔坐在那裏紋絲不動,任由白光擊中了自己。`

    沒有想像中的人仰馬翻,也沒有任何強烈的反應,他很輕鬆地接下了這一擊。

    朱老板的臉,刷地就變了,瘦小老頭是高階製修,是他帶來的人中最厲害的。

    他雖然行事張揚,卻也是果決之輩,於是很幹脆地一拱手,“我有眼無珠,不知前輩在此,得罪了,這就告辭。”

    在這種強大的戰力麵前,麵子什麼的,真的不是很重要。

    “我不許你告辭,”毅叔淡淡地話,“天祝說了,讓你‘滾’,知道怎麼滾嗎?”

    “前輩,我是朱掌農的侄兒,”朱老板的臉色極為不好看,他好歹是府裏的體麵人物,若是真的滾出飯店,以後都不要在七幻城混了。

    但是沒辦法,對方是個太厲害的人物,最起碼也是中階司修,而且己方的人冒犯在先。

    所以他隻能婉轉地辯解,“從一開始,我就無意得罪天祝,也對北關秦相當推崇,並無冒犯之意,還請前輩明察。”

    不能耍蠻橫,那就隻能講道理了。

    毅叔終於將頭抬了起來,似笑非笑地話,“你是拿朱掌農來壓我?”

    “我沒有壓前輩的意思,”朱老板一拱手,恭恭敬敬地話,“此前不知道前輩在場,沒有管好手下的人,是我的不對,還請前輩寬恕則個。”

    要不說這家夥可恨,對上孤兒李永生,恨不得讓全天下都知道他有多囂張,現在遇到了惹不起的,則是一口一個前輩地叫著,要多乖巧有多乖巧。

    “北關秦沒什麼了不起,但是農司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毅叔淡淡地話,“我不欺負你這後輩,省得姓朱的笑話我大欺小,不過,你……”

    他抬手一指瘦小老頭,手指頭勾一勾,又衝著門口一指,“給我站到門口去。”

    瘦小老頭聞言倒退兩步,臉色也變得刷白,隻能無助地看著自家的老板,你得給我做主啊。`

    朱老板臉一沉,“你惹出來的事兒,看我幹什麼?”

    “切,”秦天祝不屑地哼一聲,隻這一句話,就證明食為天的老板,是天性涼薄之人。

    瘦小老頭不敢再說什麼,哆裏哆嗦地走到門口,才要暗暗加勁躥出門去,隻見一道白光劈麵打來,他隻覺得胸口一震,整個人就飛了出去。

    人尚在空中,一口血就噴了出來,落地之後,直接昏死了過去。

    起碼斷了七八根骨頭,旁人甚至都聽到了“喀拉”的響聲。

    朱老板的嘴角抽動一下,眼中凶光一閃——竟敢這麼打我的臉,我記住了!

    涼薄之人便是如此,他最在意的不是下屬的傷情,而是自己的臉麵。

    “還好,沒有髒了吃飯的地方,”毅叔將人打出去之後,輕聲嘀咕一句,然後側頭看向朱老板,饒有興致地話,“你好像在記恨我這老頭子?”

    “我哪裏敢?”朱老板勉力擠出一個笑容,卻是比哭還難看——從小到大,他何曾被人如此打臉過?

    但是身在矮牆下,怎敢不低頭?“前輩教訓得好,給他長一長記性,也少為我朱家惹禍。”

    “朱家?”毅叔不屑地哼一聲,“不是隨便什麼姓,都能稱之為家的,莫要得意忘形。”

    這話也不假,雖然民間四下說什麼張家王家李家什麼的,但是在真正的上位者眼裏,沒有化修,也敢稱家?

    區區的廳級幹部,也敢稱為高幹?就是這個意思。

    “受教了,”朱老板咬牙擠出三個字,低下了頭——他不低頭不行啊,眼中的怒火萬一被這老東西看去,那麻煩可就大了。

    毅叔才不會在乎這廝的感受,他自顧自地話,“這個年輕人,是天祝的好友。`”

    他就說了這麼一句,也沒有什麼威脅的話,但是……需要說那麼多嗎?

    “那我告退了,”朱老板恭恭敬敬地站起身,倒退著走了出去。

    當然,在離開的時候,他還是把那個瘦小老頭帶走了。

    毅叔又恢複了那副樣子,倒是秦天祝得意地一捅李永生,“怎麼樣,很解氣吧?”

    李永生微微一笑,衝著毅叔一拱手,“多謝前輩仗義出手。”

    “嗯,”毅叔輕哼一聲,一副十足十的高人模樣。

    掌櫃的這時才敢湊過來,膽戰心驚地為眾人上菜,言語中卻是絕對地恭敬。

    開飯店的,誰不知道朱掌農?須知若沒有農司的許可,飯店根本就開不起來。

    糧食從哪兒來的?酒從哪兒來的?都得讓農司調查清楚,才具備開飯店的資格。

    現在還是好多了,曆史的時鍾倒撥二十年,那時飯店的糧食和酒,都要去農司指定的地方去買,沒有別的選擇。

    食為天商行,掌櫃的也不陌生,他的糧食就從那裏采購的——質次價高。

    他買回來的糧食,都轉手低價賣了,自己悄悄收點好糧食賣,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他若是敢拿食為天的糧食在飯店裏賣,那飯店就等著關門吧。

    所以對這敢打臉食為天的三人,他是相當地佩服。

    下午的時候,三人又去了音像店,還了舊的留影石,又租了新的。

    因為成功地壓製了朱老板,秦天祝心情很好,還扯著李永生逛了一陣街,嘴裏也不住地吹噓,說什麼朱家貧兒乍富,底蘊不知道比秦家差了幾條街。

    直到天上又下起雨來。

    現在是雨季,對於這種無休止的雨,大家也都習慣了,秦天祝沒了四處亂逛的心思,說時間也不早了,回吧。

    回到本修院,李永生張羅著去找人錄製留影石,看著他離開,毅叔終於再開金口,“你這個學弟,心思大得很啊。”

    秦天祝笑一笑,不以為然地回答,“這家夥有點傲氣,傻不拉幾的,不過……年輕嘛。”

    “他的心,比你想的大,”毅叔冷冷地話,“今天我對朱家人的處理,他不滿意。”

    “不是吧?”秦天祝猛地一側頭,愕然地看著他,“這麼出氣了,他還不滿意……毅叔你不是在開玩笑吧?”

    我跟你開玩笑……有那個必要嗎?毅叔很無語地看他一眼,“以後你就知道了。”

    身為高階司修,他有很強的直覺。

    第二天,三人再次進入七幻城,最先去的,還是捕房。

    這一次,李永生沒有招呼秦天祝和毅叔一起進去,就是他孤身一人進去了。

    多半個時辰之後,他出來了,很遺憾地聳一聳肩,“還是沒進展。”

    “逛集去吧,”秦天祝笑著招呼他一聲,“北關那裏有大集市。”

    雖然七幻是博靈的郡治,城裏商業也達,但是周邊還是有各種集市,三天一個小集,五天一個大集之類的。

    李永生是靜疆府出來的,對集市更不陌生了,大集市上,偶爾會出現一些難得一見的東西,賣的人不是專業商家,隻是湊巧得了好東西,不想賣進店鋪,就在集市上博一下運氣。

    雖然叫大集市,但集市也不是很大,長約三裏的一條街,不過因為東西琳琅滿目,又有不少的小吃,這條街逛下來,也就到了下午。

    秦天祝在這裏碰到好多秦家人,一路上招呼打個不停,也有秦家的少女,看到了帥氣的李永生,少不得扯了他去一邊私語,想要知道這帥哥是誰。

    李永生決定走了,“不用送我,我直接回去,毅叔出手了,倒不信誰還敢對付我。”

    秦天祝想一想,覺得也是這個道理,不過他身為學長,還是要表示出一些擔當,“你稍等我一下,我跟你一起回,安全一些。”

    “不用了,”李永生笑一笑,轉身離開。

    秦天祝愣了一愣,才大聲話,“喂,那個啥……傷藥,你記得啊。”

    李永生並沒有回頭,隻是微微點了點頭,也不知道聽進去了沒有。

    倒是毅叔哼了一聲,“哼。”

    第二天,李永生就獨自出去了,秦天祝已經陪了他三天,完成了約定。

    不過秦天祝也不怕他出什麼事,賦稅房的狀子撤了,食為天也知道撞上了什麼樣的大板,肯定不敢再胡來了。

    李永生卻不這麼認為,收音機這塊,利益實在太大了,他跟秦天祝出來三天,隻是為了表明,他不會再在博本院窩著了。

    跟學長出來的這幾天,大部分的障礙也掃除了,從理論上講,他該是“有膽子”出來的。

    這麼做,不會讓人感到突兀。

    他再一次去了捕房,這次捕房的人,直接無視了他,就告訴他說,連製修去了下麵的府城,你的案子……過幾天再說,

    於是李永生又施施然地逛街,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

    第一天如此,第二天也是如此。

    事實上,他想的一點都沒錯,第二天的時候,就又有人遠遠地綴上了他。

    ——沒有北關秦家的人陪著,你敢出來轉悠,真不知道死字是怎麼寫的啊。

    不過轉著轉著,這幾位猛地現:目標不見了!

    李永生這時,已經來到了食為天商行附近,悄悄地藏在一棵大樹之後,見到從裏麵出來人了,就尾隨一段,上前將人拍暈。

    他拍暈了十幾個人,然後又掉頭找回來,將曾經尾隨他的幾個人,也拍得暈了過去。
hkguy 發表於 2016-4-27 00:09
第一卷 那些勤工儉學的日子 第六十二章 誰更無辜

    李永生的釣魚策略,實行了兩天,第三天實行不下去了。`

    他才到捕房騷擾,捕房就開出了文書:簽字吧,今天你別走了。

    我為什麼不能走呢?李永生果斷地拒絕了,我不簽字!

    旁人都道,他是有北關秦的撐腰,所以才這麼囂張,但是李永生認為,我啥事都沒做,你憑啥不讓我走?

    賦稅房的公案已經揭過了,誰不讓我走試試?

    少不得,捕房的人跟他解釋一下:最近有些人遇襲,我們懷疑與你有關。

    李永生嗤之以鼻,投石機的事情,我也懷疑跟食為天有關,你們把姓朱的留下了嗎?

    別說那麼多廢話,捕房的人這次是真的急了,不讓你走,你就不許走,你以為這裏是博本?

    去尼瑪的!李永生掣出一把尖刀,直接衝出了捕房——誰敢動我就殺了誰!

    捕房的製修不少,按說是不會讓他輕易得逞,然而有意思的是:還真沒誰攔在他前麵,就讓他這麼衝了出去。

    衝出去之後,李永生也不四下轉悠了,衝著博本院一路狂奔,明顯是要躲回去。

    這時捕房要安排抓捕的話,肯定就將人攔住了,但是這件事裏的味道太多,誰也不願意找這個麻煩。

    李永生跑得很快,用了半個時辰多一點,就跑到了博本的大門口,他蹲在地上不住地大口喘氣,然後衝著門衛大喊,“捕房要抓我,哪位教諭跟孔總諭說一聲?”

    博本的門衛,連安保都不如,就是看門的老頭,聽到有人稱呼自己為教諭,榮譽感登時就爆了,二話不說先召集安保過來。

    孔舒婕正在接待客人,聽說李永生在修院門口情勢危急,告個罪站起身,直接就跑了出來。`

    到了門口之後,她有點哭笑不得,李永生的身邊,圍了四五個安保,另外還有一個教諭,好像是——姓景來的?

    跟他們相對的,是兩個年輕的捕房公差,似乎還沒有入了製修——十有,這是七幻刑捕專修院出來的孩子。

    麵對一堆凶神惡煞的製修,倆孩子嚇壞了,一邊擺手一邊解釋,“我們沒有抓人,隻是捕房裏想留下他,了解一些事情。”

    李永生蹲在地上,一邊大口喘氣,一邊冷冷地話,“想留下我,也要經過教諭批準!”

    “怎麼回事?”孔舒婕冷著臉走過來,“我修院的修生,是你們想留就留的?”

    “修生就能免罪嗎?”一個公差急眼了,“我們談正經事呢,你一個女人家,來搗什麼亂,博本院的男人死絕了?”

    我勒個去的,在場的博本院男人齊齊倒吸一口涼氣,恨不得從胸口伸出一隻手來點讚:小兄弟,你真的勇敢!

    然後這勇敢的小兄弟是什麼下場,也就不用說了,直接玩了一把空中飛人,半年之後,他才從床上起來。

    孔總諭的心思,當然不在這小人物身上,出手之後,她就要搞清楚,李永生你做了什麼,怎麼就被捕房追到了修院門口?

    我真的什麼也沒做啊,李永生很無辜地一攤手。

    又過了一個時辰,七幻府捕房的王副捕長來了,他表示說,我們不是無中生有,主要是……最近七幻城不是很太平,很多人被偷襲,至今昏迷不醒。

    你們確定,跟李永生有關?孔總諭冷笑著反問。

    雖然不能確定,但是那些人都跟他多少有點關係!王捕長其實很頭大,因為他完全是被動卷入的,不管不行,管的話……看起來也未必行。

    “有些什麼關係呢?”孔舒婕來了興趣,因為她現:對方似乎也很無奈。`

    “這個……他們是在跟蹤李永生,”王捕長心一橫,說出了根底,這原本不關他的事兒,他何必幫別人扛雷?“還有就是,一些從食為天出來的人,也遭遇了襲擊。”

    “襲擊……很嚴重嗎?”孔舒婕喜眉笑眼地問,一臉幸災樂禍的樣子。

    “至今昏迷不醒,”王捕長心裏的鬱悶,就不用提了。

    孔舒婕麵皮一翻,“他們自己昏迷不醒,跟我博本院的修生,有什麼關係?”

    你不要這樣好不好?王捕長的嘴角抽動一下,“他們受到了襲擊,李永生嫌疑很重。”

    “李永生被襲擊的時候,食為天也嫌疑很重,”孔舒婕冷笑一聲,“捕房做了什麼?”

    “這是不一樣的啊,”王捕長忍不住反駁,“食為天是有社會地位的。”

    “難道我博本院,就沒有社會地位了?”孔總諭的臉,黑得不能再黑了。

    “博本院是有社會地位,可是李永生不等於博本院,”王捕長有點管不住嘴巴,腦子裏的東西,直接就脫口而出。

    “那你姓王的,也不等於府城捕房了,”孔舒婕一擺手,直接話,“拿下!”

    “喂喂喂喂,這是個誤會啊,”王捕長抗議幾聲,現博本院的教諭在步步逼近,而自己身邊的人,在不住地退縮,忍不住大為光火。

    “尼瑪……這是要襲擊官差?握草,博本院襲擊官差,果然是有傳統的。”

    不過他再怎麼威逼恐嚇和謾罵,也是沒用的,這一片就是博本院的地盤,郡守來了也未必好使,三百多年曆史的本修院,不是開玩笑的。

    當然,博本院的教諭們也沒對他動手,隻是將他請了進去,要他把事情講清楚。

    其實王捕長也沒多少能說的,無非是有人悄悄跟蹤李永生,結果跟丟了人不說,跟蹤者還在夜裏遭人襲擊,被打暈了。

    若僅僅是一個人被打暈,也就算了,但事實是,所有的跟蹤者都被打暈了,沒人知道是誰下的手。

    有個跟蹤者是夜裏跟朋友喝酒,結束得比較晚,結果連他朋友都被打暈了。

    還有就是從食為天商行出來的人,也有不少被打暈了,其中很多人根本不是在食為天工作的,隻是去辦事而已。

    這些人的家屬鬧起來,七幻府捕房就沒辦法不重視了——都是很無辜的人!

    尤其令人感到不安的是,這些人沒有一個醒來的,郡裏的捕房出馬,又找了名醫來看,沒人能說出這些人昏迷的原因,也無法喚醒這些人。

    茲事體大,府裏捕房哪怕知道博本院不好惹,也不得不留李永生問話,誰知那廝一反常態,直接拔出刀來恐嚇眾人,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跑掉了。

    “無辜的人?”孔總諭聽完之後,不屑地哼一聲,“李永生更無辜,大半夜的被人砸了房子,若不是有備用的電台,他的損失要論千計。”

    “是是,您說的沒錯,”王捕長不住地點頭,“但是我們壓力很大,種種嫌疑都指向李永生,我們不問不行啊……昏迷得久了,會死人的。”

    穀教諭側頭看一眼李永生,“是你幹的?”

    “不是,”李永生果斷地搖頭,“昏迷的人裏,總有製修吧……我能製得住嗎?”

    王捕長斜睥他一眼,“別說製修,司修沒防備,也是凡人。”

    “反正不是我幹的,”李永生一翻白眼,根本不給對方開口的餘地。

    王捕長揚一揚眉毛,他知道就是這種結果,於是再次看向修院的教諭們,“那麼,也許是你們之中的哪位,看到李永生受到了欺壓,心裏不忿,出手為之……肯定跟李永生脫不了幹係。”

    “隨便你怎麼假設好了,”穀教諭冷哼一聲,“反正你沒證據,不要想從博本帶人走,當初你們是怎麼敷衍本院的,我們就怎麼對待你們。”

    “我說,沒有我們的縱容,李永生跑得回來嗎?”王捕長聞言,眼睛一瞪,“你們不會以為我們真追不上他吧?”

    “追得緊了,沒準誰又昏迷了呢,”景教諭不屑地撇一撇嘴。

    王捕長被這話噎了個半死,好半天才說一句,“捕房可以在這裏訊問李永生,你們教諭也可以在場,這總可以了吧?”

    “你想得美,”孔總諭直接拒絕了,“明告訴你,過兩天天風郡有個交流會,我會帶著李永生去轉轉……你可以離開了。”

    十幾個人昏迷不醒,需求市場直接逆轉了,原本是博本院催著捕房辦案,現在就該輪到捕房追著博本院要求配合了。

    王捕長也沒了奈何,回去之後,直接傳喚食為天朱老板。

    朱老板還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對於投石機一案,他表現出了強烈的不耐煩:我是正兒八經的生意人,跟這些事兒不搭界。

    但是聽說李永生過兩天要去天風郡,他直接就毛了,“握草,那我商行裏的人昏迷了,得不到救治,要死人的……他不能走!”

    “他能不能走,我說了算嗎?”王捕長沒好氣地哼一聲,“他不配合,你也不配合,那就這麼拖著唄,昏迷的又不是我家人。”

    “問題是,我真不知道那投石機是誰幹的,”朱老板肯定要強調這一點,但是他也知道,李永生要離開的話,王捕長攔不住。

    就算能攔住,捕房禁止那廝離開博靈郡,可是人家在修院呆著,他也沒半點法子。

    “人家也不知道,是誰弄昏迷的那些人,”王捕長懶得跟他說那麼多,直接一擺手,“這事兒我管不了啦,你自己處理吧。”
hkguy 發表於 2016-4-28 22:51
第一卷 那些勤工儉學的日子 第六十三章 價碼

    “這貨尼瑪也太陰了,”朱老板恨恨地嘀咕一句。

    這次他的損失大了去啦,好幾個得力手下被弄得昏了過去,商行裏也有人遭殃,還有一些跟食為天有往來的,也遭了池魚之殃。

    第二天,他不得不請了一個司修,一起去博本院找李永生。

    李永生還在出租房裏住著,同時,秦天祝也在場——他是來拿傷藥的。

    朱老板這次也不客套了,直接開門見山地發話,“你提條件吧,怎麼才能救那些人?”

    “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李永生都懶得理他,“有事說事,沒事你趕緊滾!”

    這個“滾”字入耳,朱老板差點又想發飆,總算是他看到秦天祝在場,所以隻是冷哼一聲,“我是有心跟你化解矛盾的。”

    “屁的矛盾,是你要欺負人,”李永生不屑地哼一聲,“我招你惹你了?你花一兩萬,就想強買我的收音機技術,我不賣還不行……我求你買了嗎?”

    朱老板幹笑一聲,“那你不是沒答應嗎?”

    李永生麵無表情地回答,“是啊,我沒答應,所以我的房子塌了。”

    麵對王捕長的時候,朱老板不會承認自己跟投石機有什麼牽連,但是現在還這麼說的話,就太沒擔當了,也不是解決問題的態度——誰心裏不清楚啊?

    所以他看向秦天祝,“天祝你說句公道話,房子塌了能值幾個錢?人死了可就活不過來了。”

    “你也知道,人死了活不過來?”秦天祝白他一眼,他可是知道,為什麼事情會發生這麼大的變化。

    事實上,他現在不光奉承李永生,心裏還有點怕,十幾個人昏迷不醒,神不知鬼不覺的——這廝是怎麼做到的?

    所以他必須點明白了,“那投石機發動的時候,是李永生在看著廣播,要是別人在看著呢?死了人算誰的?”

    原來是這樣啊,朱老板頓時明白,為何對方下此辣手了。

    不過他也有自己的道理,“投石機發動的時候,正是播放戲曲的時候,肯定留影石在出力。”

    這話就是說,我真不是要砸人,就是想威脅一下——播音員肯定都不在了嘛。

    秦天祝冷笑一聲,“那萬一播音員還在呢?再說了,留影石和廣播電台……不得有人輸入內氣?死傷算誰的?”

    這個問題,朱老板不能回答。

    當時他就想威脅對方了,可能造成的後果,他還真的沒多想——能把李永生砸殘廢了是最好的,當然,砸死就不好了。

    所以他也沒辦法糾結細節,“總之現在還沒死人,我想揭過這個事,需要我做點什麼?”

    “惹事兒的也是你,想揭過的也是你,”李永生冷笑一聲,“怎麼,我看著就那麼好欺負?”

    其實,當他聽說,對方動手的時候,考慮了播音員在場不在場的問題,心裏的火氣就已經消去了不少。

    還是那句話,他真的不怎麼在意自身的安危,這個位麵能算計了他的沒幾個,要不然他也不配做觀風使。

    他惱火的是,對方根本不管普通人的死活,下手不但狠辣,而且毫無顧忌。

    這種無視眾生的人渣,正是觀風使該體察和糾正的範圍,如果有必要的話,他甚至可以親自處置和懲罰。

    當然,哪怕他不是觀風使,見到這種事情,也要出手管一管。

    “好吧,我認栽,”朱老板也很光棍,“你說吧,我該怎麼做,你才肯出手救治?”

    “又不是我做的,我憑什麼出手救治?”李永生笑了起來,露出了雪白的牙齒,“當然,我也略通醫術,幫忙看看也是可以的,但是……憑什麼?”

    “你果然能治,”朱老板眼睛一亮,雖然他一口咬定,是李永生指使人幹的,但是他心裏也嘀咕:能不能救活過來啊?

    眼見對方承認能治,他心裏的大石頭就放下了,於是一擺手,很幹脆地發話,“這裏也沒別人,你不用那麼矯情……痛快點提條件吧。”

    人前他是要麵子的,但是這種私密場合……認輸也就認輸了。

    落後就要挨打,認輸就得立正,這道理在哪裏都通用。

    李永生微微一笑,伸出右手來,五指張開,在對方麵前晃一晃,也不說話。

    “我看不懂,”朱老板幹脆地搖搖頭,“你就直說好了。”

    李永生又是呲牙一笑,“你不是想要收音機的技術嗎?我賣給你!”

    賣給我?那好啊,朱老板腦中第一個念頭就是這個,然後他才反應了過來,以前兩人,曾經有過類似的對話。

    他怒視著對方,咬牙切齒地發話,“你這是要五百萬……賣給我技術?”

    “沒錯,”李永生笑著點點頭,“你必須買,不買還不行!”

    “握草,”朱老板氣得直接開罵了,“你看我像是有五百萬的樣子嗎?”

    李永生的笑容凝結在臉上,眉頭一皺,淡淡地發問,“你這是罵誰?”

    “我……”朱老板氣得鼻子都要冒煙了,偏偏他還不能發作,隻能睚眥欲裂地大喊,“我真沒有那麼多,你那技術也不值五百萬!”

    “傻x,”李永生丟了一個衛生球給他,然後一擺手,“沒有就別談了……窮鬼!”

    尼瑪,朱老板氣得都要瘋掉了,他一跺腳,站起身就往外走,“不談就不談唄,那些人全死了,也不值五百萬,不過此事是你著人所為些……我肯定要傳出去。”

    “隨便你了,”李永生漫不經心地回答,“出去之後,記得隨手關門。”

    就在這時,跟著來的司修一伸手,拽住了朱老板,“別那麼大火氣,再談一談。”

    此人眉清目秀,看起來四十開外,他對李永生和顏悅色地發話,“這個技術,朱老板不是不想買,而是真的買不起,這樣,我們不買技術隻說賠償,你開個數。”

    李永生嘴角一撇,才待發話,秦天祝出聲了,“李老四,你就開個數好了,我給你做見證,事兒鬧大了,對誰也不好……老朱,以後不會再想買技術了吧?”

    朱老板也顧不得計較對方叫自己老朱了,他沉著臉搖搖頭,“不會再買了,我也沒那麼多錢……惹不起,我還躲不起?”

    “放屁,”秦天祝抬手一指他,笑著發話,“是人惹你嗎?是你主動惹別人,犯賤!”

    “好,我犯賤,”朱老板很痛快地點頭承認,左右是沒人看到,他伏低做小一次又如何?“你開個數吧。”

    李永生有點膩歪秦天祝幫自己做主,不過,怎麼說呢?雖然他救過汽車人,但是這次的事情裏,他確實仰仗了秦家一些力。

    當然,以他的真正實力,不用秦家也行,但是沒有秦家人跟隨的話,恐怕他一出博本院的地盤,就得跟人打起來。

    而且按照邏輯說,他襲擊了官差,原本是該躲在博本院,沒膽子出來的,他若敢出來,那鐵定是有說法的——沒準博本院的教諭就藏身在他四周。

    他很清楚,朱老板雖然狂妄,卻不是草包。

    姓朱的若是有了警戒之心,有些事情做起來就難了。

    不管怎麼說,他這次引蛇出洞的行動,做得很不錯,也給了對方重重的一擊,眼下秦天祝說情,他想一下,伸出了食中二指,依舊不說話。

    朱老板的眉頭皺一下,試探著發問,“兩千?”

    “想啥呢?”李永生笑了起來,“你兩萬就敢惦記買我的技術,現在出點錢這麼難?”

    剛才開出的五百萬,和現在開出的兩萬,都死死地扣著兩人第一次的因果。

    朱老板對此,也是心裏有數,不過兩萬銀元,對他來說也是一筆不小的負擔,他苦笑一聲,“能稍微便宜點嗎?”

    “真尼瑪不要臉,”秦天祝直接開罵了,他很不屑地看著對方,“兩萬還要討價還價,虧得我還給你做保……要不要我借給你?”

    他沒有這麼多錢,但是他相信,事情彙報給族裏,族裏也會借出這筆錢,而且秦家並不在意能不能收回賬來——收不回來更好!

    到那時,秦家就有理由在農司的地盤裏插上一腳了。

    “那我努力試一試吧,”朱老板也沒了脾氣,“明天這個時候,我拿錢過來。”

    憑良心說,李永生要的這兩萬銀元不算少,但也不算太多,正是恰到好處。

    要得少了是眼小,顯得他底氣不足,再往多要,那朱老板十有*要選擇掀桌子了。

    事實上,朱老板現在都想掀桌子,離開博本院之後,他斜睥一眼身邊的司修,“我說,一開始那種恥辱的條件,你居然還要跟他談?”

    “不談怎麼辦?”那司修白他一眼,“你扛得住那麼多死人?就算你想破罐子破摔,也別牽扯到掌農,成嗎?”

    朱老板被訓得無話可說,他豁得出去,他的大伯可是豁不出去的。

    好半天他才歎口氣,“唉,兩萬銀元,真的便宜那廝了。”

    “也未必就便宜了,”司修咧嘴一笑,陰森森地發話,“那些人醒來之後,知道是被他算計了,放得過他?”
hkguy 發表於 2016-4-28 22:52
第一卷 那些勤工儉學的日子 第六十四章 巫修的詛咒

    朱老板果然說話算話,第二天的中午,就帶來了兩萬銀元——嚴格來說,是帶來了價值兩萬銀元的黃金。?

    兩萬銀元太多了,起碼得兩個製修才搬得動。

    黃金要簡單很多,一百銀元兌一兩黃金,兩萬銀元,不過是兩百兩黃金,普通人單手就提得起來。

    李永生不收這個黃金,下巴一揚,“秦學長,麻煩你點一下,回頭我找你要兩萬銀元。”

    “不是吧?”汽車人的眉頭皺一下,“關我什麼事兒呢?”

    李永生看著他就笑,“你做保啊……這可是你說的。”

    這兩百兩黃金可謂來路不明,他直接收了不好,這裏沒有巨額財產來曆不明罪,但是姓朱的那廝做事太不講究,保不定會設下什麼圈套。

    為了避免麻煩,不如讓秦天祝幫著代收了。

    秦天祝也猜出他的意圖了,少不得上前盤點一下,將黃金收起來——秦家當然不怕這點手尾。

    朱老板看得卻是暗哼:用這樣低端的手段算計你,我都不算好漢,咱走著瞧。

    黃金也收了,接下來就該是為傷者救治了。

    “你們抬一個昏迷的人,來安保的值班室,”李永生淡淡地發話,“到時我也會過去……我要忘記了,你們就喊我一下。”

    倒不信你能忘了,朱老板一轉身,氣呼呼地走了。

    他也是早有準備,也就一刻鍾時間,一名昏迷的傷者就被送了來,不是別人,正是一高一矮組合中的高個。

    矮個兒被毅叔打得臥床不起,現在都在咳血,高個兒卻是在跟蹤李永生之後,某天晚上忽然就被入室的強徒打得昏迷了。

    聽說食為天送了傷者過來,院裏的教諭也很好奇,很多人隻是為了想看一下,人怎麼就能昏迷不醒,圖的是開闊眼界。

    宋嘉遠聞聽之後,也趕來了,撇開好奇心不說,安保這個口子,是他分管的。

    孔總諭有事沒來,但是她手下的頭號武修大將穀教諭卻是來了。

    四五個自覺不含糊的教諭,輪番上前診斷,也嚐試喚醒對方,怎奈實在無法如願,一個時辰之後,那傷者的呼吸,越發地微弱了。

    朱老板一看,這不是個事兒啊,於是大喝一聲,“聽說李永生醫術上有獨到之處,讓他來看一看吧。”

    這話說出來,有很多教諭都不服氣,區區一個外舍生,能比我們教諭還強?

    但是大家也都知道,這原本就是李永生和食為天鬥法,雖然李永生的水平一般,但是人家請人幫忙,被請托的人可能很有實力。

    不多時,一名英俊的外舍生被叫了來。

    李永生也是拿著對方的手腕,診了診脈搏,又掰開嘴巴看看舌苔,掀開眼皮看看瞳仁,好半天才輕歎一聲,“唉。”

    “可有治療的法子?”朱老板笑著發問,背在身後的雙手,卻是暗暗攥緊了拳頭,不知不覺中,他的指甲深深地刺入了掌心。

    你小子倒是說啊,說治療方法啊。

    “這種情況,我以前也沒有見過,”李永生沉吟一下,緩緩發話,一臉的肅穆,“除了氣血有點虛,看起來一切正常,但是……怎麼會昏迷不醒呢?”

    尼瑪!朱老板的眼角往下一耷拉,合著你小子打算訛我兩萬?

    你要真這麼搞,還正好了,不給秦天祝這個保人麵子,秦家不保你,我看誰還保得住你?

    秦天祝也跟了來,聽到這話,臉色有點不好看。

    “怎麼回事?”就在此刻,外麵傳來一個清柔的聲音,卻是孔總諭趕來了。

    她看一眼穀隨風,發現他沒表示出什麼,就知道事情不樂觀了——她學識雖雜,但是在診斷傷情上,還真不如穀教諭。

    所以她也就不獻醜了,而是看向李永生,“你看出什麼來了嗎?”

    李永生撓一撓頭,一臉鄭重地發話,“我感覺有點像……有點像巫修的手段。”

    “巫修?”穀隨風登時愕然,“現在哪裏來的巫修?”

    巫修是數千年之前,玄青位麵修者的一支,說是巫修,其實沒有什麼巫術,隻是一些家族的秘術功法,當時道宮和官府一致認定,這種修煉不正宗,是歪門邪道,就取締了。

    不過可以確定的是,巫修有些手段,是很詭異的,用現在的修煉體係,不好解釋清楚。

    現在道宮和官府裏,也有些秘術,不是能用常理解釋的,其實這些,也可以算為巫修手段,當然,當局者認為不是,那就不是了。

    李永生笑著一攤手,“現在沒有巫修,不代表手段沒有傳下來。”

    孔總諭卻不認為巫修有什麼不妥,而且她心裏也清楚,這事兒跟李永生脫不了幹係。

    既然答案馬上要揭曉了,她就催促一聲,“你看出了什麼?快說。”

    李永生沉吟一下,皺著眉頭緩緩發話,“感覺像是……氣眠??”

    宋嘉遠的眉頭一皺,“氣眠,那是什麼?”

    “體內的氣休眠了,”這次是孔總諭回答了,她博覽群書,對巫修曾經的手段,也有所了解,然後她倒吸一口涼氣,“這樣的話,真不好治。”

    朱老板哪裏聽說過氣眠?他斜睥李永生一眼,“那終須找個治療的法子出來吧?”

    哼,隻要你給出治療的法子,我不用你治,我自己就治好他們,將來的費用,可都要算在你的頭上——你還別怪我辣手,對你這樣的人就不能客氣!

    真當我那兩萬塊銀元,是那麼好拿的?

    孔總諭一皺眉頭,她的考證癖上來了,“氣眠……真不好治啊,永生你說一說?”

    “大多數氣眠,需要先化為血眠,”李永生淡淡地發話,“先以血化氣吧。”

    氣眠就是體內的內氣流通不暢,甚至氧氣都流通不暢,人不昏迷才怪,血眠則是氣通了,可是血液不能帶氣走,那依舊是昏迷。

    “以血化氣?”孔總諭恍然大悟地點點頭,這個她可是懂,於是直接發話,“割開他的手腕,將鮮血滴入他的口中。”

    這尼瑪是神馬治療手段?在場的教諭聽得目瞪口呆,怪不得是巫修,聽起來真的是……

    傷者的手腕被割開,奇怪的是,他的血流得很慢,非常慢,半天才淌出一滴來。

    穀教諭是最服氣總教諭的,想也不想,手上的尖刀一掃,將那一滴血刮起,順手一捋,滴入了傷者的口中。

    說來也怪,這一滴鮮血入口,傷者的氣息,明顯增強了一些。

    這段時間裏,此人的手腕處,已經結痂了,不再有鮮血淌出。

    “然後……就是血引了吧?”孔總諭不確定地問一句,巫修的記錄都是很零散的,她能關聯想像到這些,已經很不錯了。

    “對,血引,挨個去觸碰他的手腕,”李永生緩緩發話,“何時他手上的傷口再次迸開,那就是合適的血引了。”

    合適的血引,能喚醒血眠,血液一旦不再休眠,傷口迸開是很正常的。

    “我想起來了,”穀教諭高叫一聲,一臉的興奮,“這是巫修的詛咒,自己下了氣眠,就要用自己的血,喚醒對方!”

    朱老板狐疑地看他一眼,隱約覺得,自己似乎又陷入了什麼陷阱。

    “沒錯,”李永生笑著點點頭,“有血引的那個人,得給對方喂食自己的鮮血。”

    朱老板摸一摸下巴,覺得這事情越來越不對了。

    在場的人一一上前,碰觸傷者的手腕,結果那血痂宛然,沒有破裂的跡象。

    朱老板一直在盯著李永生,見他始終不肯上前,終於忍不住說一句,“你也得上前試一試啊,誰知道這詛咒是誰下的呢?”

    “試一試又何妨?”李永生嘴角泛起一絲微笑,走上前輕輕觸碰一下對方的手腕。

    眾目睽睽之下,這麼多教諭在場,還有不止一個司修,他實在沒有玩花招的餘地。

    這尼瑪……朱老板的眼睛瞪得老大,這不對啊,似乎不是巫修?

    下一刻,他的身體猛地一震,那種不詳的感覺,越來越明顯。

    “都試過了,”李永生側過頭來,呲牙一笑,“現在……就剩下朱老板了。”

    “這是我的人,我……不試!”朱老板使勁地搖頭,“這個要求沒道理。”

    孔總諭冷哼一聲,“你最好還是試一試。”

    穀教諭更直接,走上前怒視著對方,獰笑一聲,“是不是在博本院……撒野撒習慣了?”

    “那就試唄,”朱老板也火了,走上前輕輕一觸碰對方的手腕。

    傷者的手腕一抖,一股鮮血衝破了結痂,箭也似的射了出來。

    “尼瑪,”在場的人齊齊石化了。

    “不是我,”朱老板大叫一聲扭頭就跑,反應異常地敏捷。

    “你給勞資回來,”穀教諭身子前躥,抖手一道白光,裹住了對方,“給博本院潑汙水的時候有你,現在你就想跑?”

    跟著朱老板來的司修身子一動,似乎想攔一下,最終還是沒有動手。

    孔總諭好奇地看一眼李永生,“這血引,要多少血就夠了?”

    李永生沉吟一下,“這真不好說,血引應該是看流派的,不過我感覺怎麼也得……半碗吧?”
hkguy 發表於 2016-4-28 22:52
第一卷 那些勤工儉學的日子 第六十五章 誰算計誰

    “半碗?”朱老板聞言,頓時跳得老高,“你要我流半碗的血?”

    屋裏的人都不說話,就那麼靜靜地看著他。`

    朱老板氣得渾身哆嗦,他可是個惜身的人,半碗血足以令他元氣大傷。

    可是他再氣,別人也不理會,他冷靜下來之後,看一看四周的目光,鬱悶地歎口氣,“那我知道了……我將人帶走,再找一個血引,無非就是花錢買血。”

    “你別傻了,”穀隨風開口話了,看他的眼光,就像在看一個白癡。

    穀教諭的見識不算廣博,但是巫修用血喚醒人,他還是聽說過的,“合適的血引,隻能有一個人,根本找不出第二個來……孔總諭我說得對吧?”

    孔舒婕的表情很是奇怪,她的臉緊緊地繃著,既像在沉思什麼,又像是在強忍著笑意。

    聽到這話,她微微頷,“沒錯,血引秘術,隻能是特定的人才能解開。”

    朱老板愣了一愣,然後大喊一聲,“我不信!”

    “隨便你信不信,”宋嘉遠淡淡地話,“反正現在,你得把人救活了,沒得商量。”

    跟著朱老板來的司修有點看不過眼了,少不得輕咳一聲,“左右不過是半碗血,莫讓人看輕了。”

    朱老板聽到這話,心裏一咬牙,獰笑一聲,“好吧,不就是流點血嗎?死不了人的……對吧,李永生?”

    “問我幹什麼?”李永生一攤雙手,“我隻是略通醫術,跟我有什麼關係?”

    “嗬嗬,”景鈞洪先笑了起來,在場的人都不是傻瓜,誰能想不到,這定然是李永生找人弄出來的?

    要不然的話,這麼多名醫和教諭都看不出眉目,偏偏你一個外舍生就能知道?

    哪怕是碰巧,也不會有這麼巧合的碰巧。

    不過,對於李永生能請到如此神通廣大的修者,眾人心裏也忍不住嘖嘖稱奇。`

    現在巫修不見了,但是懂得些巫修小手段的人,倒也不能說沒有,隻是此人竟然不是以自身做血引,而是引到了朱老板身上,這可真不是一般的詭異了。

    孔舒婕就在沒命地思索:什麼樣的理論,才能達到這種效果?

    眾目睽睽之下,朱老板的手腕被割開,流出半碗血來,喂進了傷者的口中。

    這裏通常說的碗,可不是小碗,修者的社會,用的都是大海碗,半碗血就有三四百毫升。

    半碗血灌下去,傷者的臉色明顯好了很多,但是……依舊沒醒。

    朱老板坐在那裏,也不著急,他現在覺得,身體有點虛弱。

    等了差不多一刻鍾,孔舒婕斜睥李永生一眼:差不多該醒了吧?

    朱老板一直在觀察,見狀哼一聲,陰沉地話,“怎麼還不醒?”

    李永生看他一眼,眼中是滿滿的……憐憫?

    下一刻,他吐出三個字來,“血不夠。”

    “握草!”朱老板氣得拍案而起,才要大聲喊叫,卻覺得眼前一黑,身子忍不住搖晃兩下。

    這家夥的身子,實在有點虛啊,不少教諭心裏暗暗嘀咕。

    修者的社會,流半碗血真不算什麼。

    “我隻是猜測需要用半碗血,”李永生側頭看一眼孔總諭,“巫修的事情,誰說得清楚?傷者的狀況明顯好多了,再加點血應該就夠了。”

    孔舒婕沉吟一下,很痛快地點頭,“隨風?動手!”

    穀隨風出馬,誰也攔不住,他很粗暴地將朱老板的傷口扯開,也不用碗接了,直接將手腕放在傷者的口邊,鮮血嘩嘩地往下淌。`

    大約又灌了半碗血的模樣,那受傷的高個身體猛地一抖,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握草,夠了!”朱老板覺得自己都快昏過去了,眼見傷者蘇醒,忍不住大喊一聲。

    穀隨風一鬆手,就將他推到了一邊,然後探手去測傷者的脈搏——真的好了?

    朱老板身子踉蹌一下,差點摔倒,所幸身邊有司修扶住了他。

    事實證明,李永生說的一點都不錯,昏迷的人真就這麼被喚醒了——他隻是估錯了血引的用量。

    高個醒來之後,少不得又要接受一番盤問,不過他除了昏迷之外,身上骨頭也斷了幾根,不能接受高強度的問話。

    遇襲時是怎麼回事,他也記得不是很清楚了。

    朱老板無心聽這些,他就是狠狠地盯著李永生。

    尋個時機,他悄悄湊過去,獰笑著話,“好手段,兩萬銀元都不夠,還要讓我流血。”

    李永生瞥他一眼,臉上是滿滿的不解,“你在說什麼?”

    兩萬銀元是私下達成的協議,不合適公開,一旦公開,對李永生固然不好,但是對食為天的形象,也是沉重的打擊。

    “我在說我很佩服你!”朱老板咬牙切齒地話,“我真的很想殺人。”

    “殺人的事兒,等一等再考慮,”李永生麵無表情地回答,“你先想救人吧。”

    救人……人不是已經救活了嗎?朱老板愣了一愣,然後才猛地想起一種可能,忍不住大叫了起來,“握草,不會所有的血引,都是我一個人吧?”

    這個昏迷的高個,是用了他的鮮血救活的,那麼……其他昏迷的人呢?

    喊到最後,他的聲音都微微顫抖了起來。

    其他人聽到這樣的動靜,忍不住扭頭過來看他。

    不是你才怪!李永生心裏冷哼,臉上卻沒什麼表情,“這我哪裏知道?”

    身為上界來使,巫修的手段,他懂得太多了,用對方的血做血引,其實也不是什麼難事,無非就是收集一些朱老板的毛指甲什麼的,將因果線引過去就是了。

    事實上,喚醒這些人的方式都不止一種,不過既然對方談判的時候還趾高氣揚,不知道反省自家的錯誤,那麼他也就不介意讓對方多出點血。

    沒錯,就是出血,真正的出血。

    “你特麼混蛋啊!”朱老板氣得再次大叫,他又不是傻子,隻看對方的表情,就知道其他昏迷者的血引,也都是自己了!

    這簡直令他忍無可忍——勞資剛才還給了你兩萬銀元,你現在跟我玩這個?

    更令他不爽的是,他原本是想學了救治手段之後,自己回去救那些人,將救治成本推到李永生身上——不管你認不認,反正我是要給你找這麼多麻煩的。

    結果現在,他的血液成為了救治手段,令他的如意算盤徹底落空!

    救人,是用他流出的血,憑什麼去找李永生報銷?

    勞資這次,真的是虧大了啊!朱老板一張口,一口鮮血噴出,直接暈了過去……

    他暈了過去,博本院裏的喧囂還在繼續,沒用多久,王捕長聞聲趕到,了解事態的展。

    出人意料的是,捕房對巫修的詭異,有著相當深的了解,比博本院還要強——畢竟他們是負責維護治安的,見識過的東西太多了。

    聽說這是巫修的手段,還涉及到血引,王捕長很幹脆地表示,“既然有救人的法子了,那就不關我們的事兒了,你們博本和食為天溝通吧。”

    “再拉一名傷者過來,”孔舒婕話了,她意猶未盡,“測試還要繼續。”

    “我反對!”跟著朱老板來的司修大聲話,“朱少已經昏迷了,不能再做血引了。”

    孔舒婕出人意料地沒有生氣,而是饒有興致地話,“下一個血引,未必是他!”

    不是他才怪!司修的心裏明鏡一般,臉上卻不動聲色,“既然有了救治的手段,我們就可以回去安排了,此番多打擾博本院了。”

    說到這裏,他頓一頓,淡淡地掃李永生一眼,“也多謝這位本修生的幫助了,果然是人才。”

    他的話說得平淡,但是誰都感受得到,裏麵濃濃的恨意。

    李永生卻不在意,他反倒呲牙一笑,“隻是湊巧而已,那些昏迷的人,也算是幸運……”

    他這風涼話,實在太刺激人了,若是朱老板沒暈過去,估計又得吐血了。

    連這司修都按捺不住心中的恨意了,他微微點頭,從牙關裏蹦出幾個字來,“好,你很好。”

    李永生粲然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齒,“別這麼誇我,我還年輕……會驕傲的。”

    司修一扭頭,再也不看他,而是招呼同行者抬人離開,他擔心自己再看那廝一眼,會忍不住出手,將那帥氣的臉龐打成豬頭。

    食為天的人走了,捕房的人了解一下情況,也離開了,李永生衝著在場的人鞠個躬,“諸位教諭,你們忙,我先走了。”

    穀教諭嘴巴動一動,似乎想說話,但是見到孔總諭冷冷地看自己一眼,終於抿住了嘴巴。

    李永生離開好一陣,屋裏都沒人說話,最後還是景教諭苦笑一聲,“我班裏這個修生……這個修生,唉,我去找他了解情況。”

    在場的人,除了修院的高層,就是一眾安保,他一個普通教諭能站在這裏,還是多虧了他負責外舍辰班。

    “不用了解,”宋嘉遠和孔舒婕齊齊話。

    宋院長知道,李永生的征文還有翻盤的機會,而這收音機搞出來,也是得到他大力支持的,那麼,何必逼著李永生露底?

    須知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你問出來了底細,食為天也可能知曉,到時候沒準又要生出事端,何必呢?
hkguy 發表於 2016-4-30 00:50
第一卷 那些勤工儉學的日子 第六十六章 發物不發

    “這個結果就不錯,”眾目睽睽之下,孔總諭淡淡地發話,“誰能沒點小秘密?而且以我看來,此次李永生能精確診斷,極有可能是巧合。¤”

    這就是純粹的胡說八道了,不過孔總諭是女性,天生就有護短的本能,也有不講理的權力。

    宋嘉遠深以為然地點點頭,“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以後都不要再談了,免得影響咱們修院跟農司的友好關係。”

    然而,教諭們雖然這麼決定了,但是當天晚些時候,還是有些流言傳開了。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修院的門麵房深夜被砸,還好久沒有修繕,這種大事,怎麼瞞得過大家的眼睛?

    很多人都知道,可能是食為天的人幹的,修院裏雖然有人看李永生不順眼,但是在這件事情上,大家毫無例外地支持李永生——畢竟屁股在那裏坐著。

    今天食為天的人灰溜溜地離開,被不少人知道了,甚至還有人看到了昏迷的朱老板,被人抬出了修院。

    因為有封口令,大多數人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隻是猜到可能修院出手了。

    當然,真正有辦法的人,還是能打聽出來內幕的,封口令對他們無效。

    秦天祝就是有辦法的,從一個相熟的教諭那裏,他得到了真相。

    最開始聽說此事的時候,他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李永生用的,竟然是巫修的手段?

    他忍不住想到,自己跟對方,曾經有過祖竅之辯,家裏似乎也很看重此人的傷藥,再想一想現在風靡七幻城的收音機……這廝真的隻是個孤兒?

    哦,對了,傷藥還沒送回家呢。

    一直以來,他都沒覺得這傷藥有多貴重,哪怕家裏再三強調,他的態度也就是那麼回事——這不?就連這次的傷藥,李永生也是白送的。

    意識到問題之後,他當天就跑回了家,連夜將傷藥交給了父親。

    他的父親也沒有多說,隻是吩咐了他一句,明天不用去修院,在家休息。

    第二天,秦天祝起來的時候,竟然意外地發現了個道童——道宮有人來了?

    他心癢難耐,少不得問一問,你們來是幹什麼的?

    小道童卻是傲嬌得很,根本不理他。

    秦天祝在家裏呆了整整三天,族裏才傳來消息:祖父要見他。

    他進了祖父的房間,才赫然發現,裏麵還有個高冠藍袍道人。

    道人年紀也不大,二十來歲,不過秦天祝知道,靈修的歲數,看相貌是看不出的,於是走上前見個禮,“見過道宮前輩。”

    “無須多禮,”藍袍道人一擺手,拿出一塊黑色的藥膏,“這是你帶回家的?”

    他的聲音有點沙啞,眼中也有點血絲,似乎是沒休息好的樣子。

    “是我一個學弟,送給我一些,”秦天祝恭恭敬敬地回答。

    “也算難得了,”藍袍道人點點頭,“你去問他一下,這藥膏的配方,可否願意獻上?”

    他這話說得自然無比,道宮一般都不在民間出現,看到什麼東西,也很少討要,但是一旦真的討要,那就是對方的機緣到了。

    我要你的東西,是看得起你,你有什麼需求,也可以提——當然,太過分就不行了。

    所以這“獻上”二字,就是說這東西我要了,至於說條件?你提!

    可是這句話,卻是嚇了秦天祝一大跳,“這個……我得先去問一下。”

    食為天想要李永生的收音機技術,現在搞得裏外不是人,道宮來人張嘴就要獻上,這尼瑪……豈不是又要生出事端來?

    一直以來,在秦天祝的印象中,道宮就是無敵的存在,也是他向往的去處,官府固然也很厲害,但是對一個少年來說,仙風道骨的靈修,誘惑更大。

    聽說靈修到了一定的境界,是可以延壽的呢。

    總之,秦天祝對道宮,是各種的崇拜,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道宮如此對待李永生,似乎……不太好。

    至於是哪裏不好,他也說不來,就是有那種感覺。

    藍袍道人見他的表情,忍不住微微一笑,側頭看向他的祖父,“秦翁,令孫似乎並不知情?”

    “天祝,是這樣,”做祖父的輕咳一聲,“這是你大伯的師弟,他發現這個傷藥裏,有唐紅豆的成分……唐紅豆你知道吧?”

    “唐紅豆?”秦天祝聞言,登時愕然,“那不是發物的嗎?”

    唐紅豆是一種藥材,唐紅藤上結出來的,這藥材的價格不算貴,磨粉衝服,可以有效地擴充經脈,在衝擊祖竅的時候,經常要用到。

    但是同時,唐紅豆也不是隨便能服食的,這東西是發物,若是身體內有隱患,服食此物的後果,就相當嚴重,很有可能激化隱患。

    所以唐紅豆給大家的感覺就是,“扶強不扶弱”——你身體底子好,吃了這東西就更好;要是底子不好,吃這東西,就隻會越吃越弱。

    上麵說的是內服的效果,至於外敷效果,理論上講,唐紅豆表現出的對**的可接續性,能有效地促進傷口的愈合,但是……它是發物!

    抹到傷口上,傷口隻會潰爛得更厲害。

    “發物不發了,”看著自己的孫兒,秦翁輕歎一聲,“你是一直在小看這個藥,對吧?”

    我勒個去的!秦天祝的心髒,不受控製地劇烈跳動了起來——發物不發了,這這這這……這玩意兒也太逆天了吧?

    數遍中土國,發物沒有上萬種,起碼也有幾百種——能讓它們不發,這尼瑪得是什麼樣的秘訣?

    “你想多了,”藍袍道人似乎是看穿了他的想法,不以為然地搖搖頭,“發物不發,天道不存,世間哪有這般道理?”

    秦天祝不愧是秦家這一代最傑出的子弟,瞬間他就聽懂了,發物可以不發,但是沒有哪一種秘訣,可以讓世間所有發物,都變得不發。

    所謂的不發,隻能是針對某一種發物,采用的特殊的手段。

    而藍袍道人,自己大伯的師弟,想要李永生獻上的,就是唐紅豆不發的訣竅。

    此發物原本是服食用的,扶強不扶弱,一旦不發,就可以外敷,會成為效果極佳的傷藥。

    然而,就算是聽懂了,秦天祝在興奮過後,忐忑之情還是油然而生,“但是唐紅豆本為普通藥材……此妙訣傳出,也是驚世駭俗。”

    你想要李永生獻上這個,我真的是……鴨梨很大啊。

    “沒有多少驚世駭俗,”藍袍道人不以為然地搖搖頭,傲然回答,“唐紅豆終是俗物,外敷了不得也就是中階製修能用得上,再往上,它都比不過高階製修自身的恢複能力。”

    咦?秦天祝聽到這話,忍不住好奇地發問,“既然是如此,道宮又怎麼會對它感興趣?”

    道宮裏,製修都是最底層的存在,比如說雜役之類的,那些有道宮敕牌的弟子,哪個不是司修以上?

    “嗬嗬,”藍袍道人輕笑一聲,卻不做回答。

    倒是秦翁忍不住了,出聲嗬斥,“道宮總有大濟天下的時候,天地間的大藥,總要造福一方黎庶,這你也不懂?”

    明白了,秦天祝雖然做事率性,但腦瓜真不是白給的:道宮對這藥的需求真的不大,比唐紅豆藥效好的藥也多得是,但是灑向民間爭取口碑的話,需要一些實惠而量大的藥。

    毫無疑問,唐紅豆不發了之後,就可以作為特效傷藥,救助黎庶了。

    別看對於高階製修來說,唐紅豆是沒什麼意義的藥,但中土國超過九成的人口,甚至都沒有到達製修——秦天祝從觀星樓上跳下的時候,也不是製修,那藥對他都有奇效。

    不過饒是如此,他還是婉轉地表示,“我盡力去說服他,那家夥……有點死心眼。”

    藍袍道人的臉上,泛起了一絲不耐,但他還是忍住了,“他想要什麼盡管提,不要太過分就行,此事涉及到我和秦師兄的功果……這個配方,我們不會向官府透露。”

    道宮中人,不但講因果,也講功果,不過這功果,大約就是貢獻度的意思,他們為道宮做出了貢獻,道宮自然會賞賜一些東西下來。

    秦天祝聽到這裏,是徹底地明白了,於是點點頭,“那我現在就去。”

    他大伯的功果,可不就是秦家的底蘊?大伯走得越順,秦家就越興旺。

    秦翁欣然地點點頭,這個不著調的孫子,總算還知道為家族著想,“騎我的紫騮去!”

    秦家有馬,名為紫騮,是秦天祝的大伯從道宮回來時,孝敬給老爸的,民間難得一見,就算是朝堂之上,也難得見此名駒。

    紫騮果真快捷,一個半時辰之後,秦天祝就回來了,“李永生說了,唐紅豆冰雪中冷凍十二個時辰,熱水煮沸即可外敷。”

    “啊?”藍袍道人登時就愣住了,好半天才問一句,“他所求什麼?”

    “他說,他說,”秦天祝猶豫一下,想到原本就是給自家大伯爭功果的,終於也不隱瞞,實話實說,“他說就送給……道宮了。”

    其實李永生說的是——“這點小東西,既然對民間黎庶有利,送給你秦家又何妨?”
hkguy 發表於 2016-4-30 00:51
第一卷 那些勤工儉學的日子 第六十七章 曾經的補貼

    對於對方不求回報,藍袍道人略略錯愕了一下,並沒感到多少驚訝。`

    這實在太正常了,很多人對道宮獻上秘方,都是不求回報的——當然不可能完全不求,結個善因,沒準會有什麼善果。

    本來嘛,完全沒好處的事情,誰會去做?

    所以他才會大喇喇地表示,希望對方“獻上”配方。

    不過對於唐紅豆的處理,他還是有點奇怪,“他沒說,是怎樣得出這個法子的嗎?”

    “李永生是一名孤兒,”秦天祝將自己聽到的說法,轉述了出來,“他曾經以采藥為生,有一年他入了山中,出山的時候天降大雪……”

    天降大雪就下不了山了,李永生待了一天一夜,總算在大雪稍停的時候,慌忙一路滑下山去——再不走的話,他會凍死在山裏。

    結果回家之後,他身上擦破了無數地方,於是他隨便熬了一鍋藥膏——采藥的人,都多少懂點藥性。

    結果藥膏擦到身上,效果奇佳,他好奇之下檢查了一番,才現采的那顆唐紅豆不見了,大概是不小心扔進了陶罐裏。

    總之這是一個離奇的故事,但是現實生活中也可能生,李永生因此就現,原來唐紅豆這麼處理一下,就是很好的傷藥。

    其實這種偶然之下,蘊含著深厚的藥理,所謂物,總是在某些藥性方麵,相對極端一點,要不然也不會分為“熱物”和“寒物”。

    藍袍道人深深地理解這一點,道宮裏,也不乏一些珍貴的藥材,是物,而道宮裏的處置手段是多樣的,寒淬、藥淬或者用陰陽水處置。

    總之,是去了的屬性,還要留下藥性,這都是前人一點點實踐得來的。

    不過不管怎麼說,他還是有所收獲,這樣的成績交上去,想必也能獲得相當的功果。

    當然,他也不是白拿東西的人,所以他表示,“告訴李永生,這個功勞記在賬上,他不負道宮,道宮自會有因果相酬。”

    秦天祝笑著點點頭,眼中卻有一絲異樣掠過。

    李永生可是說了,他真的不在乎這個法子,隻求能惠及黎庶。

    藍袍道人在秦家又待了兩天,大約是測試唐紅豆的處理方式和效果——反正對道宮中人來說,在這初夏的季節,整出點冰霜來,也不是什麼難事。

    然後,他飄然離去。

    秦天祝這時才能去修院。

    去修院應了一個卯,他就直接奔著李永生的出租房去了。

    此刻的出租房,已經被修繕過了,投石機砸過的那間房子,被重新建了一次,跟以前一模一樣,外牆也被徹底粉刷了一遍。

    李永生正在房裏接待客人。

    來人是靜疆府的,看到七幻城這裏的廣播搞得如火如荼,靜疆府做為博靈郡第二大府,覺得自家不該沒有這東西啊。

    所以他們就派了人來,想商量引進這一套係統。

    來的人不是官府的,而是靜疆府一個著名的商行四通礦業,他們壟斷了靜疆府百分之六十的礦產,屬於那種肯定有背景的。

    有意思的是,除了商行,還有靜疆府教化房的人跟隨,教化房的人跟來,隻是提示李永生一下:你可是享受過靜疆府的關照的。

    什麼關照?那當然是李永生孤兒的身份被高老頭收養,當年府裏可是下撥過撫養補貼,一個月二十錢雖然不多,但總也是官府的心意。

    這個撫養的認證,就是通過教化房來完成的,而這樣的撫養補貼,在靜疆府沒堅持了幾年,後來就不了了之了。

    更有意思的是,這四通礦業,當年就讚助過府裏的撫養補貼,大意就是他們在礦產上掙了不少錢,取之於民用之於民,造福家鄉父老。`

    四通礦業讚助一事,在靜疆府是人盡皆知,不過他們還是擔心李永生不買帳,所以特地請了教化房的人一同來郡治。

    李永生對他們沒有太多的感激,高老頭死了以後,他就跟撫養補貼無關了,但是他必須承認,因為有撫養補貼,他才得以順利地融入這個位麵。

    若不是衝著撫養補貼去的,他又何必趕到靜疆府落籍?

    反正不管怎麼說,他還是感激教化房和四通礦業的——中土國對身份的要求太嚴了。

    當然,就算是如此,他也要問一問,你們弄回去這套係統之後,打算怎麼展?

    四通礦業的人很坦率,說我們也要弄個廣播電台,學習七幻城,也搞類似的節目,同時代賣你的收音機。

    關鍵是……我們能在電台裏,播放一些商行是否誠信——或許我們可以適當收費。

    竟然想出廣告來了!李永生聽得有點無語,要不說生意人和官府,想問題的重點,就是不一樣,他很想惡意滿滿地問一句——你們是打算在說書時插播廣告,還是在廣告時插播說書?

    當然,最終他沒有這麼問,隻是微笑著說了一句,“閣下說得不夠完全,若是我所料不差,這對貴商行在礦業上的定價,有很大幫助吧?”

    占據了大部分市場的行業巨頭,再手握宣傳利器的話,會出現什麼情況,實在不難猜。

    四通礦業的人聞言,先是微微一怔,然後就笑了起來,豎起個大拇指,“不愧是靜疆走出來的奇才,閣下學成願意回鄉的話,本商行願意重金相聘。”

    這商行在地方上的名聲不錯,來人做事也光棍,不過李永生當然不會答應這樣的延攬,隻是笑著表示,現在製造數量跟不上去,待產量提升上去,我一定會考慮家鄉。

    四通礦業的人也知道,這不是托詞,收音機在七幻有多麼火,他們心裏一清二楚,所以就說,那你在靜疆布局的時候,一定要優先考慮我們,如果你有興趣,我們讓你入籌也行。

    邀請入股,這就具有極大的誠意了,不過四通礦業這麼做,也是正常的,畢竟是來自下麵的府城,在七幻城的影響力一般,隻能靠鄉情和重利來打動人。

    不過李永生吃這一套,他深情地懷念了一下自己幼年時期顛沛流離的生活,然後感慨一下,在靜疆府得到了新生。

    最後他表示,如果讓我選,我隻會選擇教化房和四通礦業,這毫無疑問。

    ——不讓他選的話,他自然也就無能為力了。

    秦天祝是半路上趕到的,聽了大半對話,待靜疆府人離開之後,他忍不住感慨一聲,“還是家鄉來的人好說話啊。”

    李永生揉一揉眉頭,苦惱地歎口氣,“但是……他們也給我帶來了麻煩。”

    四通礦業的人不愧是做生意出身,他們甚至提出,靜疆府一旦架設起了廣播,七幻城的人去了那裏,也可以用自己的收音機直接收聽,所以對推廣收音機是很有好處的。

    要不然,買了收音機,隻能在博本院周邊百裏左右收聽,豈不是很大的浪費?

    李永生的頭疼,也就在這裏了——當初為什麼不造一點可以調頻的收音機呢?

    說來說去,還是沒錢鬧得啊。

    秦天祝原本想告訴他道宮的消息,見他眉頭緊皺,忍不住出聲問,“什麼樣的麻煩?”

    “麻煩大了!”就在這時,外麵傳來一聲淒厲的喊叫,緊接著,肖仙侯就衝了進來。

    小胖子頂著兩隻黑眼圈,嘴角腫脹,臉蛋異常地肥胖,耳朵根兒還有未幹的血漬,仿佛被四五個壯漢暴打過一般。

    他高聲地叫著,“老四、永生……這次你一定要救我一救。”

    “握草,誰幹的?”李永生和秦天祝齊齊地站了起來。

    “這個……那啥,”小鮮肉顯然沒想到秦天祝也在,猶豫一下,他吞吞吐吐地話,“學長,你能回避一下嗎?”

    擱在半月前,秦天祝聽到這話,鐵定轉身走人,哪怕他跟小胖子關係不錯。

    但是經過這一段時間的接觸,最關鍵是最近幾天,李永生送給秦家一樁大功,還分文不取,那麼,李永生的兄弟,當然也就是他的兄弟了。

    所以他壓製住了自己的傲氣,淡淡地回答,“居然敢打我朋友,這太不給我麵子了……永生,我能聽聽嗎?”

    “說吧,”李永生一揚下巴,他覺得自己跟肖仙侯之間,沒什麼不能讓人聽的東西。

    “這還不是你那套……那套那啥?”小鮮肉的眼珠滴溜溜地亂轉,“我這不就在我表姐身上試了試,結果,我就被她打成這樣了。”

    李永生眨巴一下眼睛,試探地問一句,“減肥?”

    “嘖,”肖仙侯無奈地咂巴一下嘴巴,你不知道一個大男人減肥,聽起來很娘炮嗎?

    不過既然對方說穿,他也就懶得否認了,一翻眼白,“可不就是這個?”

    “你把從我這兒學到的,用到她身上了?”李永生斜睥著他。

    “就是這樣吧,”肖仙侯躲閃著他的目光。

    “我去,”李永生氣得眼睛一瞪,“當初讓你做宣傳,拉幾個人來,結果你不幹,說什麼麵子重要,合著偷偷摸摸地自己弄起來了?”

    “哪兒啊,”肖仙侯急得直跺腳,一副要哭出來的樣子,“這種事兒,我怎麼能隨便說?隻是我現在體重逐步下降,一不小心被我表姐現了……”
hkguy 發表於 2016-4-30 00:52
第一卷 那些勤工儉學的日子 第六十八章 不差錢

    小鮮肉從小到大,一直就為自己的體型苦惱,被李永生蹂躪了兩次之後,他發現這東西實在很管用,不但能減肥,還不用控製口腹之欲。。。

    又經曆了幾次以後,他覺得自己記熟了,就不找李永生了,因為他覺得老四下手太重,真的很難熬,不如自己找一個人,下手能輕一點。

    至於說效果差一點,那也無所謂了,隻要不繼續胖下去,能保持現在的體重,還能大吃大喝,人生至此,就已經比較完美了。

    不過這事兒,他還不想讓別人知道,所以找了不認識的按摩武修,在自己身上畫上記號,令其擊打。

    為了保險起見,他每做兩三次,就要換個武修,省得對方探知了秘密。

    反正城裏這種武修很多,很多修者鬆筋骨或者衝關,都有這樣的需求,需要按摩甚至大力擊打捶煉,而這些按摩的武修,並不知道自己做的是什麼,也很少有人記這些手法。

    比如說鍛體,不同的心法就要配合不同的手法,萬一弄錯了,沒效果是輕的,造成負麵的效果,那才是麻煩大了。

    肖仙侯沒將手法流傳出去,但是他的母親發現了,她發現兒子最近不但食量大增,還不胖反瘦,就問他是怎麼了——她擔心他出什麼問題了。

    小鮮肉騙誰,也不能騙自己的母親,然後他母親高興之下,不小心走嘴,結果肖仙侯的一個表姐聽到,就動心了。

    這表姐找到他,要求他幫自己減肥,要不然她就要把這件事情傳出去!

    肖仙侯不是個受威脅的性子,但表姐是他母親家的親戚,一直也很照顧他,無奈之下,他隻好同意。

    李永生聽到這裏,已經忍不住大笑了起來,“我這手法,可是因人而異的!”

    “你丫真的是陰人而已!”肖仙侯見他笑得歡快,黑著臉發話,“你當時怎麼不跟我說?”

    李永生白他一眼,“是你說不會傳出去的,還說什麼不感興趣……我有必要說?”

    “你不說,可是坑苦了我啊,”肖仙侯哀嚎一聲,“為了表明效果,我下手極重,我表姐痛得死去活來,結果當她發現……”

    說到這裏,他忍不住打一個寒顫,然後又接連打兩個寒顫,竟然說不下去了,隻是異常哀怨地看著李永生,淚水在眼眶裏直打轉。

    李永生卻是忍不住放聲笑了起來,那種痛苦他當然知之甚詳——他第一次幫小鮮肉減肥的時候,小鮮肉嚎了整整一個晚上。

    哀嚎一個晚上,卻還沒有達到效果,小鮮肉表姐的憤怒,真的是可想而知。

    “你還笑!”小鮮肉快氣瘋了。

    李永生笑了好一陣,才慢慢收起笑容,一皺眉頭,“也不應該啊,不可能一點效果都沒有吧?”

    那手法是因人而異的,但總是大同小異,尤其是一些固定的部位,大力敲擊的話,燃燒脂肪大量出汗的效果是有的,總能起到一些減肥的效果。

    小鮮肉聽到這話,臉上的表情,登時就變得怪異了起來,好半天才不情不願地點點頭,“倒也有。”

    “那她有什麼不滿意的?”秦天祝插嘴了,聽了這半天,他也搞清楚了事情的大致。

    “她減肥的地方……”肖仙侯猶豫一下,雙手在自己胸前比劃一下,聲音也變得極低,“是這兒……”

    “哈哈,”秦天祝忍不住放聲大笑了起來。

    “尼瑪,”肖仙侯火了,瞪著眼睛罵一句,“再笑……再笑翻臉了啊。”

    “哈哈,”秦天祝笑得抱著肚子蹲了下去。

    李永生不理這廝,反倒是眉頭一皺,“你表姐比你高……對吧?”

    肖仙侯正猶豫,該不該翻臉,聽到這話先是一怔,然後狠狠地點頭,“沒錯。”

    “行了,不是什麼要緊事,”李永生一擺手,“你別再給她減肥,過一段時間就好了。”

    “可是她不答應啊,”肖仙侯苦著臉一攤手,“她不但要我幫她繼續減肥,還要我把先前減掉的地方補上……老四,隻有你能救二哥了。”

    “補上,開什麼玩笑?”李永生臉一沉,斷然拒絕,豐、胸的手法他也有,但那要碰及女性身上一些不合適的部位——不止是前胸。

    其實對女性來說,很多地方都是不合適異性觸及的。

    要說起來,他當初琢磨這個,還是要跟永馨增加點閨房之樂。

    永馨若在,想必也不願意看到,他將伴侶之間調節氣氛的手段,用到別的女人身上。

    對他來說,這是原則問題。

    “老四,你無論如何,要救為兄一救啊,”小鮮肉握住他的手,不住地搖晃著,“若不是我許諾,耳朵都要被她撕下來了。”

    秦天祝冷哼一聲,“要我幫你教訓她嗎?”

    肖仙侯一瞪眼睛,狠狠地看向他,“你會跟你表姐動手嗎?”

    你這麼說……我就沒辦法了,秦天祝撇一撇嘴,他是家中嫡孫,天分又高,在兄弟姐妹裏也隱隱高人一等,懂事之後,基本上就沒怎麼受過欺負。

    所以他隻是不忿地反擊一句,“那她卻會衝你動手。”

    肖仙侯又瞪他一眼,“你犯了大錯,你表姐不打你?”

    這個……倒也是哈,秦天祝想一想,心說我表姐多半不敢打我,狠狠告我一狀卻正常。

    “好了,不用說了,”李永生頭疼地揉一揉太陽穴,“把你表姐喊來吧,我看一看她的情況,提前聲明,若是有合適手法,我會傳授給你,但我絕對不會動手。”

    “我可以旁觀嗎?”秦天祝馬上提出了要求,他覺得自己對李永生的了解太少了。

    肖仙侯狠狠地瞪他一眼,“不能!”

    “那我可以旁觀嗎?”門外響起一個女聲。

    李永生苦笑了起來,“孔總諭您還有聽牆根兒的習慣?”

    門口人影一晃,孔舒婕走了進來,臉上的表情有點怪異,“我隻是對血引的法子,有點不清楚的地方,過來問一問,卻沒想到,你竟然還有減肥的手段!”

    “雕蟲小技了,”李永生很自然地笑一笑,“提高修為才是王道,這皮囊相貌,算得了什麼?”

    “我可不讚同這說法,”孔總諭搖搖頭,然後看向肖仙侯,“我可以旁觀嗎?”

    “當當……當然可以,”肖仙侯慌忙地點點頭,又斜睥李永生一眼,小聲補充一句,“不過得老四同意才行。”

    “反正這手段因人而異,”李永生無所謂地一攤手,他不怕對方偷師,“也不一定就見效,我權且一試罷了。”

    “你不能一試啊,”肖仙侯大叫一聲,臉瞬間就白了——恐懼也有活血散瘀的功效?

    李永生白他一眼,並不多說。

    孔總諭沉吟一下,“那我要你講解原理呢?”

    李永生依舊不做聲,就當沒聽到了,要知道觀風使一職,重在一個“觀”字。

    動手,就已經不太合適了——誰知道你是不是打著觀風的大旗,在下界作威作福?

    人為改變位麵的發展速度,則更是不被允許的,那是違反天道規則,真正的大忌。

    唐紅豆是小事,收音機是地球位麵的,可是解釋減肥原理,一不小心帶出點上界的知識,會影響他的考評不說,很可能會被半路召回去——那他還怎麼找永馨?

    他不說話,可是孔總諭偏偏不放過他,“問你話呢,修生和教諭探討問題,不是很正常嗎?”

    “有什麼好處?”李永生終於直麵這個問題了,“沒好處我不幹,我去書閣看書,也得花錢呢,我的知識就那麼不值錢?”

    孔總諭笑了起來,用玩味的眼光看著他,“你可是書閣勘驗,看書何須花錢……還是那個老爺爺的知識?你跟他到底學了多少?”

    李永生還是不回答,在修院就有這麼一點好處,你覺得不開心的問題,可以不回答,象牙塔不是白叫的。

    孔舒婕等了一等,見他不回答,也就不再強求,“好處……免你一年學費怎麼樣?”

    李永生聽得奇怪了,“不是考慮到影響……已經不免學費了嗎?”

    孔舒婕回答得很幹脆,“我替你出了,就當我買你的答案。”

    “我現在不怎麼差錢了,”李永生表示不感興趣,他剛訛了食為天兩萬塊銀元——還是來點硬貨吧,要不然真不讓你旁聽。

    “那……提前讓你進入內舍?”孔總諭的權力果然很大,當然,她有她的要求,“不過,你得過了考核才行。”

    李永生忍不住頓一頓,跳級對他來說,還是很有誘惑的,而且他不認為,自己的考核不會過關,尋找永馨的事兒,也不能再拖了。

    他這一沉吟,孔舒婕的心裏有點癢癢,少不得又加一條,“你先上完外舍,秋初我帶你去京城一行,考核過關,直接上舍,如何?”

    現在升內舍,秋初也是要麵臨升上舍的考核,不過還能去京城一趟,那就……拚了!

    於是李永生點點頭,“孔總諭給我機會,我當然要珍惜,但是我沒有太多的原理可以解釋……到時候您別覺得我藏拙。”

    孔總諭看了他好一陣,然後微微一笑,點點頭,“沒問題!”

    李永生看一眼目瞪口呆的肖仙侯,無奈地撇一撇嘴,“老二,那你就去吧……難道還等著混晚飯?”

    (有事,提前更了,五一上架,願意月票支持的朋友,別忘記本月隨便訂閱點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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