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危機] 末世危途 作者:量子永生(書坊) (連載中)

 
feijer 2016-6-19 18:06:14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40 52684
feijer 發表於 2016-6-20 17:59
第六十章 火場中的叫聲

火焰騰起後不久,載著邢誌新四人的大貨車就衝出了院門,有了上次的預演,這一次幾個人的意見非常統一,拉上全部家當一起出去找程斌,無論找得到找不到,『情』況不好立刻跑路。大家雖然說起來和從前的東北胡子沒什麽淵源,但是打不過就跑的策略都是一樣的。

大貨車現在算是重載,邢誌新又沒有程斌的技術,所以這車速也就比步行快點不多。雖然幾個人的行動足夠迅速,順著公路趕到火場的時候也已經過去了半個多小時。

樂濤眼神最好,突然指著火場前的公路上叫道:“那有輛車。”

邢誌新正專心開車,根本沒看出那麽遠去,被樂濤的叫聲嚇了一跳,猛的踩下了刹車,車子一震猛的停了下來,好在本來車速就不高,並沒有給任何人帶來傷害。

這輛大貨車是單排坐的,但是在司機座椅後有一個半截的輔位,用來給開長途時的司機換班睡覺用,四個人誰也不願意到後麵的車箱裏去,所以都擠在了駕駛室裏,樂濤坐在中間,卓安妮坐在靠門的位置,侯佳則鑽到了臥鋪上。聽到樂濤的叫喊,幾個人都一起努力向公路上看去。

今天的風本來就很大,再加上火場旁邊的空氣被加熱後迅速升騰,所以整個公路都籠罩在煙霧當中,像幕布一樣隨著風勢在火光映照下不斷拉開合攏。幾個人用足目力順著樂濤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好一會邢誌新才啊的一聲叫道:“是程斌開的車。”

這個時候,卓安妮已經確定燃燒起來的地方就是那個緊鄰工業區的村莊,隻是無論如何她也想不明白,這個沉寂的村莊怎麽會突然燃燒起來。

四個人坐在車裏一動不動的看著麵前燃燒的火場,半晌邢誌新才問道:“怎麽辦?”

樂濤小臉煞白,用略帶驚慌的目光去看卓安妮,後者緊緊咬著嘴唇盯著隨風翻滾的煙火,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侯佳在後麵很堅決的說道:“不能過去。”

邢 誌新歎了一口氣,回頭看著侯佳說道:“都到這裏了,我總得去看看。”可能侯佳現在才明白過來,但是邢誌新和卓安妮在從院子裏開車出來的時候就已經想到了, 除非他們放棄程斌直接離開或者幹脆就找不到他,否則就一定會麵對現在的兩難選擇。當然能想到這一點,邢誌新靠的是豐富的社會經驗,而卓安妮依靠的則是超強 的智力。

雖然明白邢誌新說得對,侯佳仍然試圖打消他的這個愚蠢念頭,努力勸說道:“你肯定那輛車是程斌的?”

邢誌新苦笑了一 下,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他的確沒辦法確定這是程斌的車,煙霧中能見度很差,他根本看不清前麵停著的那輛車的車牌號碼,但是至少在這片地區,會開著車子到 『處』跑的人不會有很多,就算真有其他幸存者,剛好會選擇和程斌開一模一樣破車的可能也少得可以忽略不計,所以他根本不用看清楚就知道那是程斌的車。

他不在猶豫,伸手推開車門,拿起豎在身邊的步『槍』向卓安妮說道:“你把車調過頭等我吧。”

幾 個人一陣沉默後,卓安妮突然說道:“我們可以把車直接開過去。”她指了指前麵的公路,程斌的汽車雖然停在煙霧當中,但那是因為濃煙借著風勢飄散開來,事實 上火焰離公路還遠,而且隨著風力越來越大,本來籠罩在公路上的濃煙還在向著城市的方向移動,所以卓安妮說得其實很正確,他們的確是可以沿著公路開過去的。

邢誌新遲疑了一下,咬牙說道:“好,我們順著公路開過去,如果看不到程斌,就直接穿城出去。”

幾個人都沒有說話,駕駛室裏一片沉默,既沒人表示讚同,也沒有人反對,綜合來說就是這個提議沒有滿足任何人的心願。邢誌新咳嗽了一聲,假裝沒有意識到沉默的原因,就像是自言自語一樣說道:“那就這樣吧。”

當邢誌新以無比的勇氣帶著一車的人視死如歸兩分鍾後,大貨車終於接近了火場邊緣,然後車上的四個人就看到從煙霧中突然鑽出來一個手持長『槍』的人,一麵跑一麵向他們揮手。

這個人不但帶著一頂工作帽,而且還用『毛』巾和眼睛遮蓋了整張臉,所以邢誌新並沒有看出他長的什麽樣,隻是下意識的踩了一腳刹車,然後才想起來這不是災難前在公路上給過馬路的行人讓道,連忙鬆開腳去踩油門,但是身邊的卓安妮已經尖叫道:“是程斌。”然後侯佳也同樣叫了起來,很顯然在認人方麵,兩個『女』人都要略勝一籌。

邢誌新本來就轉速不夠的腦子沒反應過來,直接當機,於是正準去踩油門的腳一哆嗦,重重的跺了下去,大貨車怪叫了一聲,直接卸載了。

程 斌是聽到大貨車的聲音才衝出來攔車的,他在煙霧中還沒有邢誌新四個人看得遠,所以看到貨車的時候,車子就已經到了麵前,然後聽到大貨車的發動機突然怒吼了 一聲,然後劇烈震動著停在了麵前,差點嚇出一身冷汗。他憤怒的向邢誌新揚了一下手裏的『槍』,大叫道:“你們來什麽?”

可惜他現在的這幅行 頭把自己掩蓋得太深,所以邢誌新等人既看不到他可以殺死人的目光也看不到他憤怒的表『情』,實際上連用來表達感『情』時最直接的語氣都因為有一層口罩擋著 而缺乏感染力,所以邢誌新居然根本沒有注意到自己差一點把程斌撞飛,看到車子停了下來,還以為是自己主動停的車,很興奮的推開車門叫道:“你怎麽在這?”

“這 是你放的火?”卓安妮也從另一邊車窗伸出了腦袋,向著程斌大聲問道,實際上她在看到火頭的時候就已經在懷疑這件事和程斌有關係了,因為程斌今天早上的表現 太過反常,而且她也真想不出來誰還會幹這麽無聊的事『情』,隻不過聰明的人通常都會多疑,卓安妮也不例外,她很自然的考慮如果猜錯了會怎麽樣,然後選擇最 穩妥的辦法來應對,所以才能在程斌出現的時候第一個認出他來,而在看到程斌之前卻一言不發。

程斌一肚子火氣被兩個人聯手憋在肚子裏,差一點翻白眼,他也發現自己的簡易防『毒』麵罩做得太好了,不但隔絕了煙火,連自己的聲音也過濾掉了一多 半,可是想要把它扯下來又有點舍不得,隻好向著憤怒的向兩個人摔了摔手,這個動作還沒有完全做到位,就聽到身後的火海裏傳出來一聲淒厲的嚎叫。

邢 誌新被這叫聲嚇了一跳,身子一抖差點從車裏摔下來,卓安妮的臉『色』也瞬間變得慘白,不過她沒開車門,所以看起來要比邢誌新鎮定得多。車裏的四個人互相看 了一眼,然後才想起來看地上的程斌,沒想到程斌這個時候已經不在貨車前麵了,他已經轉過身以小強二號看到貞子的速度向著火場飛奔而去。

邢誌新隻是猶豫了一下,就縱身從車裏跳了下去,侯佳一把沒拉住,叫道:“回來。”

卓安妮也和她叫著同樣的話,不過兩個人的意思完全不同,侯佳是不希望邢誌新跟著去冒險,卓安妮則是猜到邢誌新沒本事跟著程斌跑。果然邢誌新剛剛跑了兩步就被一陣煙火嗆了回來,他彎腰低頭跑回來叫道:“有手絹嗎?破布也行。”

可惜大家都沒有用手帕的習慣,就連紙巾都沒有。卓安妮正手忙腳亂的從身後的背包裏掏『毛』巾,一麵向侯佳叫道:“水,把水給我。”

侯佳沒明白她要水幹什麽,以為她突然口渴了,剛好看到邢誌新被煙火嗆了回來,提起來的心又放了回去,於是拿起身邊的水瓶遞了過來。卓安妮接過水瓶倒在『毛』巾上,然後捂在臉上試了一下,這才推開車門也跳了下去。

邢 誌新看到她的樣子,頓時也急了,上來一把搶過卓安妮手裏的『毛』巾,大吼道:“回到車上去。”說完才覺得滿手濕乎乎的,他定了定神,才這發現從卓安妮手裏 搶下來的東西正是自己想要的,不過這個時候他也沒有心思和卓安妮說謝謝,很堅決的擺了一下手,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自己把『毛』巾往臉上一按,拎著步 『槍』就衝進煙火中去了。

卓安妮沒想到這裏還有個打劫的,剛剛一愣的工夫,手裏的『毛』巾就已經被邢誌新奪走了,如果她早有準備,第一下不 被邢誌新得手,那麽說什麽邢誌新也不會好意思和她拉拉扯扯,可是現在『毛』巾到了他的手裏,憑卓安妮的本事那是絕對搶不回來了,所以她隻有恨恨的跺了一下 腳,雖然有心跟過去,但是看一眼麵前翻滾的煙雲,還是很幹脆的爬回了車上。

卓安妮的想法很正確,做法也沒有什麽問題,但是在具『體』細節上 就很難掌握了,畢竟她本來的執行能力就不怎麽樣,所以邢誌新跑了沒幾步就發現自己臉上的『毛』巾裏水太多了,隻要使勁一按,就有水順著下巴流進了脖子裏 麵,幸好水溫雖然不高,畢竟是從暖水瓶裏倒出來的,倒也沒有讓他太難受。

他跑得不慢,但是因為起步就要晚了不少,早已失去了程斌的蹤影,而且他隻有一條濕『毛』巾可以幫助他在火場裏呼吸,卻沒有眼鏡保護眼睛,隻要一努力觀察就被煙火嗆得眼淚直流。

邢誌新不知道火場的地形和走勢,站在外麵看的時候還覺得火焰離開自己很遠,但是真正置身火場當中,才發現到『處』都是翻滾的濃煙,雖然離真正的火焰還遠,但是高溫燃氣已經讓他覺得熱得受不了。

他不是一個勇於堅持的人,剛才一時熱血跑下來,現在被火一烤,頭腦反倒清醒了,立刻明白前麵很可能有危險,不然程斌不會跑出來阻止他們,但是想來程斌認為憑他自己可以應付,所以才不要他們去幫忙。

想到剛才的那一聲嚎叫,邢誌新正在冒汗的身『體』也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實在想不出那是個什麽玩意,正在想要不要回到車上去的時候,突然又聽到了一聲與剛才聽起來那個一模一樣的叫聲,似乎就在離自己不遠的地方。

他遲疑了一下,終於決定還是不要冒險了,自己不是程斌,那家夥一個人吃飽了全家不餓,死不死也隻需要對自己負責,在這一點上,他可比不了,車上還有一個全心全意『愛』著自己的『女』人呢。

但是事『情』總是不會盡如人意,邢誌新覺得自己跳下車後並沒有走幾步路,但是現在煙熏火燎的,他竟然找不到回去的路了。正猶豫的時候,身邊突然鑽出來一個人影,一把拉住他,向旁邊跑去。

邢誌新正在左顧右盼的時候,所以很清楚的認出這個人就是程斌,發現程斌沒有說話,於是也就閉著嘴巴跟著他跑了幾步,感覺腳下凹凸不平,似乎已經跑下了水泥路。

兩個人跑了沒幾步,程斌拉著邢誌新的手突然用力,邢誌新猝不及防,差點摔倒,然後就看到程斌已經放開了他,單膝跪倒地一麵矮牆前,把獵『槍』架在了牆上。

邢誌新這回終於明白發生了什麽事,連忙伸頭去看,一陣風吹過,有大團的火焰從頭上不遠的地方卷了過去,差一點燒著他的頭發。邢誌新不由自主的縮了一下頭,眼睛裏卻看到矮牆前的一個屋子裏突然爆出一團火焰,如同火龍般向他撲了過來。

這一下其實距離還遠,但是邢誌新說什麽也沒想到這裏還能看到特技效果,腿上一軟,直接坐在了地上,手裏的步『槍』也滑落到地上,然後就聽到程斌手裏的獵『槍』響了一聲,平時聽起來震耳『欲』聾的『槍』聲此時似乎特別遙遠。

那淒厲的吼叫聲再次響起,不但持續的時間更長,距離也更遠。邢誌新定了定神,回頭扒在矮牆上重新看出去,就看到一團火焰裹著某種生物正在麵前的地上翻滾著,同時發出絕死前的嚎叫。

他還想再看,程斌已經拉了他一把,站起身往回跑,邢誌新又看了一眼那個仍然在地上翻滾不休的火團,就被程斌拉著跑開了

feijer 發表於 2016-6-20 18:06
第六十一章 殘忍的獵殺

程斌看起來對這一帶很熟悉,兩個人沿著一條稍微隆起的路堤很快就回到了汽車前,車上的三個人正急得跳腳,看到他們回來,卓安妮推開車門就想下車, 程斌這時已經拽掉了臉上的口罩,向著她揮手叫道:“別下來。”說著放開邢誌新,自己拉開車門直接跳上了駕駛位。邢誌新跟著跑了幾步,就不得不停了下來,駕 駛室裏一共就那麽大地方,程斌坐了上去,自己就沒地方可坐了,於是他轉身去看程斌停在路上的小汽車,剛好看到煙火當中那輛車似乎動了一下。

他眨了眨眼睛,發現那輛車又不動了,仔細回想才發現似乎小汽車比剛才矮了一點,這時就聽到程斌按喇叭的聲音,他已經在啟動汽車倒車,一麵大聲叫道:“火要燒上來了,快跑。”

程斌已摘下了口罩,所以邢誌新聽得很清楚,他心裏一驚,這才反應過來不是自己看錯了,小汽車的確是矮了,那是因為輪胎被火焰烤化了,無法再支撐車身的重量。

這 一驚非同小可,他終於明白程斌為什麽要急著上車了,這裏雖然並沒有真正燃燒起來,但是地『處』火場邊緣,輻射對流傳導三樣都占全了,最重要的是,隨著時間 的推移,村子裏的火勢正在向著公路的方向蔓延,村邊的小樹林都已經開始燃燒了,火焰借著風力在樹枝上跳躍著迅速擴展自己的領地,剛才那輛小汽車的輪胎隻是 一個前奏,更大的危險正在迅速逼近。

邢誌新的腦子轉得雖然不快,但是也絕對算不上慢,所以想通了這一點後,立刻拔腳就跑,有火焰在後麵追著,短時間內居然比程斌倒車跑得還快。直到程斌終於找了個寬敞一點的地段把車子掉過頭來,這才算是爆了邢誌新的菊花,可惜邢誌新現在隻能依靠自己的實力,沒辦法開單章拉票。

等到把邢誌新扔進後車廂裏,大貨車一溜煙的跑回到機修廠院子裏麵,大家才算鬆了一口氣,邢誌新行在火場裏烤了個半熟,跟著汽車跑又弄了個汗濕重衣,坐在大貨車裏再一凍,著實『體』驗了一把冰火九重天的感覺,估計是爽得不行,下了車『激』動得直打噴嚏,把侯佳心痛得夠嗆。

爐 子裏的火毫不意外的再次熄滅了,大家七手八腳的重新點爐子升火,順便聽程斌說起了今天的經曆。他其實早就發現這幾隻喪屍狗出現得很奇怪,隻是一直被從前的 經驗誤導,以為所有的動物都有固定的狩獵範圍,所以才會契而不舍的在『藥』廠裏麵守著陷阱等狗上套,直到被樂濤嘲諷,他才猛然想起來的確從那一晚後,就再 也沒有看到過喪屍狗出現的蹤跡,最奇怪的是,他還記得第一次進到『藥』廠裏的時候,那個時候外麵的雪層還沒有被完全破壞,雖然他並沒有刻意觀察,也可以肯 定沒有喪屍狗行動的足跡——如果有反常的地方的話,他肯定會注意到。

想通了這一點,再把最近一段時間裏發現的各種奇怪之『處』聯係起來,他就很自然的想到了那個沉寂的村莊,喪屍化的動物普遍攻擊力會得到提高,如果說那裏因為住著一群喪屍狗所以才會讓各種動物避之不及倒也說得通。

有了這個認識,程斌立刻把這幾天發現的各種『情』況都想了起來,昨天晚上就已經想好了大概的辦法,所以才會睡了一個懶覺。

今天早上離開的時候,他專門多帶了一些汽油,因為這些汽油放在了後備箱裏,並不是放在油箱裏,所以邢誌新才會聞到那麽大的味道。和上次程斌隻能拿柴油做油燈不同,這次他從化學用品商品弄來的東西已經可以派上用場了。

知 道了村莊裏的危險是什麽後,程斌的探險活動有了更多的針對『性』,進行得也更有效率。喪屍化的動物雖然可能更加危險,但是它們都有一個共同的弱點,那就是 害怕『陽』光,所以隻要讓自己始終置身於『陽』光中,再和喪屍保持一段距離就會非常安全,程斌對於這種事很有經驗,做真『情』為自然也得心應手。

他想起了第二次來這裏探險的時候,因為發現積雪溶化返回小屋時看到群鳥驚飛的『情』景,於是這次憑借記憶直接去了那個地方,果然在一個院落裏發現了動物生存的痕跡,甚至在院子裏發現了某種齧齒類動物的新鮮殘骸,看起來住在這裏的猛獸食譜很廣,至少不怎麽挑食。

程斌沒敢往院子裏麵湊合,不是不想,而是覺得太危險,所以他往裏麵扔了幾塊磚頭,砸人家玻璃這種事在從前算是很無賴的作法,不過現在他倒是沒什麽心理負擔。

讓他意外的是,喪屍狗並沒有因為主人已經不在就鵲巢鳩占住進主屋,居然住在院子角落的棚屋裏,聽到玻璃碎裂的聲音,還很盡職的叫了幾聲,讓程斌確定了它的位置。

本來做完這一切後,程斌就已經可以開始它的複仇行動了,但是這個時候他工科男注重效率的本『性』開始抬頭,考慮到如果放火失控很可能會阻斷公路,所以他決定先去取水,回來的時候再順便放火,這個決定差一點要了他的命。

取 水的過程很順利,他開著裝滿水桶的汽車回到小村外,把車停在機修廠這一側,這才拎著自製的『雞』尾酒瓶走進村莊,他並不想和喪屍狗麵對麵的單挑,在敵人擅 長的領域打敗它的確很爽,但是如果『操』作不好就很容易變成虐文,所以程斌一點都不打算給喪屍狗留下希望,他準備直接使用自己最擅長的能力來攻擊喪屍狗最 大的弱點。

喪屍狗最大的弱點當然是懼怕『陽』光,程斌最擅長的能力卻不太好說,很多人都以為他最擅長的是『操』作機械、製造工具,隻有他自 己知道,他隻是喜歡製造工具,那會給他帶來成就感,但是真正能讓他『激』動起來的事『情』其實是做壞事,特別是像殺人放火這種違背傳統道德觀的事『情』, 最能讓他感覺到從心底裏釋放出來的戰栗,從這一點上來說,他其實天生是當壞人的料,可惜後天的教育太成功了,完全壓抑了他的這份天賦,其實話說回來,一個 人隻要心理沒有變態得太厲害,那麽從小到大二三十年的傳統教育下來還能保持本心也實在說不過去,就算現在學校裏不強調德『體』勞了,至少也沒教學生殺人放 火,給家人和社會留下了潛移默化的餘地,這樣幾十年下來還能收成個反社會類型的人,不說是奇葩可也差不多了。

說到底,我們的程斌再強悍,畢竟也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年輕男人,沒那麽快就習慣殺伐決斷冷酷無『情』,也許有一天他可以做到這些,但是那個時候,他 還是不是現在的程斌還得兩說。大家都說喜歡看殺伐果斷,先不說這個詞本身有沒有問題,隻說從字麵意義上來說,怎麽算“殺伐果斷”呢?去商店看中什麽商品後 和賣家討價還價算不算優柔寡斷?去別人家看中人家的藏品和人商量轉讓,人家不幹就此放手算不算聖母?萬一要是不肯奪人所『愛』還要牽腸掛肚那就徹底完蛋 ——妥妥的中二。

其實真要是“殺伐果斷”了,還講什麽價啊,看好就拿,不讓就殺,所有的手段當中,暴力肯定是最直接效率最高的那種,這才是 真正字麵意義上的“殺伐果斷”。隻是如果真有這樣一個人,就算他這麽做還能活下去並且在追逐力量的道路上越走越遠,我們看他殺人放火,一路屍骨走過來真的 很有意思嗎?

說回程斌的事,他之所以會覺得這種事『情』很刺『激』,很大程度上和他沒什麽機會實際『體』驗這種生活有很大的關係,從前他很 少會執行以消滅為主的任務,陳瓊不會那麽無聊到為了消滅喪屍而浪費資源,所以他當然也沒有機會使用這種費效比差得令人發指的辦法,總算今天有機會試一下了。說到底,每個人都會有掀桌子的衝動,偶而也會希望自己能夠掀上一把,可是如果桌子掀得多了,估計自己也會煩的。

程斌雖然有很強的計算能力,但是掀桌子這種事畢竟還是新手,事到臨頭也不免要緊張『激』動一下,按照上午的偵查放起火來之後,才發現那個棚屋裏並沒有如果預想中一樣有大狗帶著滿身的火焰衝出來,然後暴露在『陽』光下。

對於這種『情』況,他倒是也準備了預案,畢竟喪屍狗是活的,雖然懼怕『陽』光,但是並不等於不能移動,所以他立刻按照之間的方案去查看下一個房子,當他靠近那座房子的窗戶的時候,突然發現不對,『陽』光並不是從身後照射進來的,他現在就站在這房子的『陰』影裏。

其實這個並不難理解,他製訂計劃的時候是在上午,那個時候太『陽』還在東方,現在已經是下午了,太『陽』的位置自然要偏西一點,隻不過他太過緊張居然沒有注意到。

意識到這一點後,程斌立刻向後退去,但是這時一隻全身蒼白的大狗從他身邊的『陰』影中無聲的衝了出來,向著他撲了過來,估計它也沒想到會有獵物主動送上門來,而且還是自帶火種的,不知道帶調料沒有。

程斌本來是準備好來放火的,手裏握的當然不是『槍』,而是兩個燃燒瓶,這個時候突然出現了意外,不免缺乏應變的手段,隻好直接揮起手裏的瓶子向大狗砸了過去。

一人一狗離得非常近,所以這瓶子一點都沒砸偏,直接落在大狗的腦袋上,玻璃酒瓶頓時撞得碎裂開來,濃烈的汽油味猛然升起。大狗的腦袋被破碎的玻璃劃出了一條傷口,鮮紅的血液從傷口中濺射出來,滴落到汽油形成的水窪中。

人 和狗都沒有因為這個變故停下來,程斌要急著回到『陽』光中去,大狗很顯然也清楚自己的弱點,一門心思要在房屋的『陰』影下解決戰鬥,總的來說狗比人要跑得 快一些,這個可不隻是多兩條腿的事,還有程斌是轉身跑啟動速度本來就慢的原因,所以大狗隻在地上踏了兩步,就追到了程斌的身後,縱身撲了上去,這時程斌突 然回頭,一下把手裏剩下的另一個瓶子塞進了大狗張開的嘴裏。

讓人牙磣的聲音響了起來,大狗竟然一口咬碎了玻璃酒瓶,不過這麽一耽誤,程斌終於衝進了『陽』光裏,即使感受到身上『陽』光的溫暖,他仍然不敢停下腳步,發力向前跑去。身後傳來大狗憤怒的叫聲。

跑出一段距離後,程斌才敢喘著粗氣回頭察看,大狗已經消失了,它原來站過的地方燃起了熊熊烈火,而且轉眼間就燒著了院子裏堆放的秸杆,就在他回頭的瞬間,火勢突然猛烈起來,騰空的煙火落下來後又引燃了隔壁的院子,眼著著火勢蔓延開來。

程斌的燃燒彈做得比較先進,不必在瓶子上纏棉線再事先點火,相對來說要安全很多,但是也有一個副作用,用來引燃的紙片需要與汽油充分接觸才能起火,所以點火的時間有延遲,給那隻喪屍狗留下了足夠的時間撤退。

看著借助風力四『處』蔓延的火頭,程斌知道自己這次算是幹了件大事,現在就算想控製火『情』也不可能了,隻能等著大火自生自滅,相對來說,他倒是不怎麽擔心那隻狗的死活了,它的身上淋滿了汽油,想要這種大火中逃生實在機會渺茫。

他 還記得葉雙飛出現救他和卓安妮的時候,麵對的喪屍狗一共有兩條,但是現在隻出現了一條,所以趁著火勢還沒有封鎖整個村莊的時候,他又冒險在裏麵轉了一圈, 結果還沒轉完,邢誌新幾個人就已經開著大貨車送上門來。程斌聽到汽車引擎聲,連忙跑出火場察看,本來已經想帶著他們撤走了,但是那一聲突如其來的吼叫聲讓 他又改變了主意,雖然知道這麽做很多餘,但是程斌仍然希望享受一下親眼看著仇人覆滅的快感。

接下來的事『情』就很清楚了,他和邢誌新一起看 著那隻全身著火的喪屍狗被燒成了焦炭,然後在大火封閉公路之前及時撤離,整個過程中燒了一個村子,還陪上了一輛汽車和滿車的水桶,至少在明天之前他們不可 能回到『藥』廠去取水了,今晚的洗漱用水成了奢望,大家隻能早點睡,洗洗都省了。

“明天你還去取水嗎?”最後卓安妮問道。說實在的,她對今 天兩個男人的作法都不怎麽滿意,程斌做了這麽大的一個計劃,居然都沒有透露一點風聲,還差點把她們都搭進去,分明是不信任她們。邢誌新在火場搶走自己的 『毛』巾,到現在都沒說聲抱歉,看起來是忘記了,完全的大男子主義,都讓人很不放心。

聽到她的問題,程斌看著他笑了一下,他在火場的時候武裝得很充分,所以沒像邢誌新那樣熏得滿臉烏黑還搭上半個腦袋的頭發,他搖了搖頭,看了一眼窗外,說道:“明天當然要去取水。”他看了看大家,說道:“現在咱們可以考慮搬到『藥』廠去住了。”

feijer 發表於 2016-6-20 18:13
第六十二章 搬遷的準備工作

第二天一早,程斌就騎著自行車去火場查看『情』況了,昨天的火勢非常大,幾乎吞沒了大半個村莊,不過這些劇烈的燃燒需要消耗的可燃物數量也非常可觀,所以經過一夜時間之後,大部分火頭都已經自然熄滅了,隻有少數地方還有火光殘留,但是也不複昨天的威勢。

程 斌站在燒毀的小汽車旁邊向村子裏看了看,這車已經被燒得散了架,就這個樣子要說是追隨葉雙飛而去也說得通。看樣子昨天火勢最烈的時候,這裏也沒有能夠逃過 一劫,整輛車被燒得隻剩下一個空殼,不過看公路另一側稀疏但是完好的小樹林,很顯然火頭並沒有能夠躍過公路燒到另一邊去,這應該算是一件幸運的事,村子的 後麵就是開發區,但是緊鄰村子的一側並沒有開始動工建設,隻是堆滿了沙石,這些東西燒不起來,所以成了自然的隔離帶。但是如果火勢躍過公路,那就很可能沿 著路邊的小樹林一直燒到『藥』廠那邊去,這邊沒有明顯的隔離帶可以利用,可就不知道要燒到哪裏才會停止下來了。

看著廢墟上不時冒起的火苗, 程斌也沒有心思再去確認兩隻喪屍狗的屍『體』,事實上他昨天雖然分兩次看到了單『獨』的喪屍狗,但是這兩隻狗是不是同一隻還真分辨不出來,自然也無從確認 是不是把兩隻狗都殺死了,他隻能大概的估計一下戰果,這也是所有大規模殺傷『性』武器共有的缺點——沒辦法『精』確統計殺傷效果。

確認了火『情』不再影響公路的通行後,程斌就返回了小屋裏,他其實並不關心村子燒成什麽樣,隻是想知道這條公路能不能通車。昨天晚上回來機修廠小屋後,他們就已經開始規劃離開這裏搬到『藥』廠去的實施步驟,今天應該按照計劃進入實施階段了。

本 來程斌的意思還是他和卓安妮一起去丈量『藥』廠,畫回來圖紙給大家看,但是邢誌新和侯佳一致反對這個辦法,原因也很簡單,他要畫示意圖大家都不反對,但是 如果畫工程圖,他們都看不明白,還是看現場來得直觀,話說他們是準備去找個長久住下來的地方,應該也算是新家了,你看過誰隻看設計圖就決定買房子的?

最後的結果就是大家一起去『藥』廠實地勘察,然後再決定搬遷的『日』期。

程 斌帶回來可以動身的通知後,五個人就再一次坐到了皮卡車上準備一起進城,和上兩次倉皇離開不同的是,這一次他們確定今天還要回來,為了不引起意外,還小心 的熄滅了爐火,喬遷新居是一個係統工程,不可能一蹴而就,都知道今天出去晚上還得回來,火場大家都見過了,可不敢讓這裏再燒起來。

一路上沒 什麽可說的,隻有在通過村莊廢墟的時候,程斌減慢了速度,讓大家瞻仰一下已經燒成白地的村子,順便科普一下水火無『情』的真實案例。就像一本小說寫下開頭 的那一刻就已經決定了結束時的『情』節一樣,做一件事之前也應該能夠保證整件事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進行下去,而不是開了頭就放任不管。程斌雖然沒能掌控住 火勢,至少還知道在放火前做個計劃,隻不過這個計劃被變數影響,超出了他的掌控能力,所以通過火場的時候,其實他自己的心裏感受是最為強烈的。

事實上五個人都前後去過『藥』廠,隻不過邢誌新三人去的那次是為了尋找另外兩個人,當時惶惶然於未知的危險,並沒有仔細查看這裏的建築物分布『情』況。倒是程斌和卓安妮對於這裏的印象比較深,所以一早就已經選好了位置。

進 了『藥』廠後,程斌駕駛著皮卡車直接停到了辦公樓前,這裏的房間分隔得比較多,而且也是唯一一棟以人員居留為目地建造的樓房,空間和架構要比其它的車間廠 房小得多,雖然看起來不夠雄偉壯觀,但是他們現在需要首先考慮的不是居住麵積,而是保暖空間,越小的地方才越容易保暖。

邢誌新坐在副駕駛的 位子上,昨天的大火給他造成了不小的損失,半個腦袋的頭發都灰飛煙滅了,所以回去候佳拿剪子給他剪了一個短發,看起來順眼一點,但是實際上邢誌新的腦袋上 有的地方已經被燒得沒『毛』了,剪子不可能剪到那個程度,他們又沒有理發推剪,所以隻能勉強湊合。晚上有燈光的時候離遠一點看,邢誌新的腦袋就像滿月時的 月亮,這個比喻不是說他的腦袋長得豐滿,而是說一樣的明暗相間,參差不齊。程斌曾經表示可以用自己的軍刀給他刮一下,但是邢誌新看著那雪亮的軍刀,再想一 下它從前幹過的英雄事跡,說什麽也不同意,堅決表示寧可在頭上再燒一把火,也絕對不讓程斌在他的頭上動刀子。最後還是侯佳想得開,打量著邢誌新說就當是提前謝頂了,可以習慣一下。

當時卓安妮很奇怪的問她這個還用習慣?侯佳很認真的告訴她,邢誌新當然不用習慣,但是自己得習慣看這麽個『毛』蛋。『毛』蛋在北方不是什麽新鮮物件,所以五個人都見過,對於侯佳的比喻齊齊表示惡心。

所以現在程斌一看到邢誌新就反胃,盡量不去看他。倒是邢誌新耐不住寂寞,打量著麵前的建築物,向身邊的程斌問道:“就是這裏?”

程 斌點了點頭,拎著獵『槍』跳下車,邢誌新也跟了下去,另外三個人很自覺的留在車上,卓安妮看著兩個男人一前一後拉開大樓的玻璃門走了進去,轉頭看了一眼侯 佳,這才發現後者一臉的緊張,正雙手『交』握直著脖子盯著大樓看,忍不住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侯佳驚了一下,才意識到她的好意,向她點了點頭,喃喃說道: “但願不要有危險。”

卓安妮笑了一下,並沒有說話來安慰她,侯佳本質上隻是一個安於平淡的小婦人,絕不會主動去追求刺『激』和改變,自然不 能指望她支持這次搬遷,當然她也知道這麽做的必要『性』,機修廠小屋裏空間太狹小,五個人在那裏將就一段時間沒問題,如果要長住的話就很尷尬了,所以早晚 得離開。

等了一會,程斌和邢誌新就從樓裏走了出來,這棟樓裏麵同樣布滿了灰塵和蛛網,但是至少有一個好『處』,那就是很容易看得出來,在相 當長的時間內沒有生物活動過的痕跡,至少沒有大型生物活動過的足跡。所以兩個男人也沒有浪費時間四『處』察看,簡單看了看一樓的房間,就出來招呼大家一起 進去。

這是一棟很普通的辦公樓,大門開在中間,在兩側的山牆上還有可以出入的小門,現在都鎖得嚴嚴實實,兩條樓梯分別在左右兩則延伸上去,樓梯下麵是洗手間和衛生間,麵南的一側全都是一個又一個的辦公室,掛著各種不同的牌子。

程斌看中的是大門旁邊的門衛室,這裏不但寬敞明亮,是所有房間裏玻璃最多的,而且在窗子下麵有一張『床』,估計辦公室裏有這個配置的應該絕無僅有才對。

邢誌新看問題的眼光和程斌不一樣,他更加看重取暖改造的問題,所以對程斌的看法不以為然,玻璃多還挨著門,估計保溫『性』好不到哪裏去,真要住在這個房間裏,就等著挨凍吧。

一夥人臨時變身成拆遷人員,跟在拎著斧子的邢誌新身後挨個屋亂竄,一麵察看地形一麵翻箱倒櫃,基本上嚴格按照rpg的流程走,可惜收獲實在沒什麽可以期待的,最多的是各種辦公用品,帳本簿冊什麽的,別說藍綠套裝,就連白『色』裝備都一樣沒有。這個時候他們才發現,一樓似乎都是後勤和財務部門居多,除了電腦,也沒什麽有用的東西。

最後邢誌新選定了兩個最小的房間,準備把中間的隔牆打通,一個房間裏砌起火爐,把剩下的隔牆做成火牆,煙囪是不可能修到房頂上去了,所以直接通過火牆排到樓外去。為了這個簡單的改造工程,他們需要大量的紅磚水泥等建築物資,還需要煙筒爐圈之類的東西。

做完規劃之後,幾個人齊心合力把兩間辦公室裏的物品都扔到走廊裏去,然後留下『女』人和孩子繼續打掃衛生,程斌和邢誌新去地下河邊取了水回來,就準備回小屋去了,一個白天其實做不了多少事,而且他們還需要仔細的規劃,所以今天其實就沒準備做多少事『情』。

既 然決定了要搬家,當然是越快越好,但是『藥』廠這裏不像機修廠的門衛小屋那裏一樣有全套的取暖設施,做為一個現代化的製『藥』企業,這裏采取的是集中供暖 的方式,現在程斌他們當然不可有去燒中心暖房的鍋爐,事實讓就算有這個打算,也沒人會燒,現在的鍋爐可不像從前那樣知道添煤推灰就行,多少也算一個技術 活,五個人連見都沒見過,更不要說客串了。

所以如果真的想要搬過去,需要提前準備的工作還有很多,至少在邢誌新規劃的火爐火牆火炕還沒有建好之前,他們還得在小屋這邊過『日』子。

回到小屋後,兩個男人一邊重新點火,一邊盤算需要做的工作。村子後麵的建築工地上就有沙子和紅磚,連空心磚都有,但是估計水泥要夠嗆,這玩意在露天『情』況下如果堆放一年以上,還能剩下多少可以使用的成分實在值得懷疑。

其實東北的火炕曆史悠久,絕對比水泥出現的時間要早得多,但是很可惜兩個男人中隻有邢誌新見過別人作泥水活,這還是用水泥的,怎麽用沙泥他還真不知道。程斌學問不錯,知道古時候築牆是要用板子夾的,至於怎麽做,那就隻能無辜賣萌了,所以也隻能打水泥的主意。

兩個人一合計,現在看來缺的東西不少,估計還得去城市裏尋找,但願葉雙飛和他從前的同伴們沒有把這裏的建築物資都給禍害沒了,多少能給他們留下一點應急。

說實話幹這事倆人都覺得心裏沒底,畢竟從前誰都沒幹過。琢磨了半天還是決定由程斌白天去城裏轉轉,看能不能找到建築資料倉庫什麽的,可惜五個人中沒有一個本地人,不然的話就可以很方便的鎖定目標。

第二天一早程斌又騎上他的自行車城裏走大街穿小巷去探路了,卓安妮身『體』已經大好,站在大門邊目送他離去,才對邢誌新說道:“他這樣會不會很危險。”

據說總在枝頭站,就沒有不出牆的,所以卓安妮說的也正是邢誌新在擔心的事『情』,當然他本來是下意識的想否認的,轉念想想卓安妮那個腦袋不是自己能騙得了的,於是嗯了一聲,說道:“可惜我們沒別的辦法。”

卓安妮出神的看著公路上程斌奮力騎車的背影,突然說道:“如果他出事了,我們怎麽辦?”

邢誌新愣了一下,仔細看了看卓安妮,發現她不像是在說笑話,忍不住又看了看身邊,侯佳在收拾餐具,樂濤不會出來送程斌,所以這裏隻有他們兩個人,他疑惑的問道:“你是什麽意思?”

卓安妮苦笑了一下,回頭認真的看著他:“如果他出事了,我們能應付得了後麵的局勢嗎?”說完,她也不等邢誌新回答,自己轉身走開了。

邢誌新仔細想了一下,覺得這件事還真不好說,他們現在似乎已經習慣了有危險程斌去的流程,如果程斌真出了什麽事,估計就得他東跑西顛的張羅各種生活物資了,這種事想想都要緊張,也不知道程斌怎麽會甘之如飴。

想到這裏,他忍不住又抬起頭看了一眼卓安妮的背景,直覺裏,他並不喜歡這個『女』人,實在是因為她太聰明了,總讓他有一種被欺騙的感覺,但是偏偏程斌卻很欣賞她的這種能力,也不知道是程斌太自信還是太缺心眼。

邢 誌新覺得剛剛遇到卓安妮的時候,她還會很謹慎的隱藏自己的高智商,似乎自從和程斌出去了一次後,她就再也不肯繼續藏拙了。程斌通常是不耐煩講述無關細節 的,卓安妮病好後也沒有多說當時的危險,所以直到現在,邢誌新等人也不知道兩個人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麽事。他隻是覺得,卓安妮似乎在暗示著什麽,可惜到了這 種時候,他豐富的閱曆就沒有了用武之地,當需要單純依靠智商來解決問題的時候,他的能力就明顯不夠用了。

他拍著腦門想了想,還是沒有想明白卓安妮倒底在暗示什麽,想來這種事『情』和侯佳也商量不明白,隻好一個人憋在心裏,很鬱悶的上房頂上看景『色』去了。

feijer 發表於 2016-6-20 18:33
第六十三章 奔向新生活

程斌的動作很迅速,他很快就完成了對整個城市的大概探查,當然這主要歸功於縣城足夠小,比起那些動輒占地幾萬平方公裏的大城市,這個小縣城騎著自行車繞一圈都用不上一個小時,所以程斌有足夠的時間和『精』力來穿大街小巷,去尋找對自己有用的目標。

收集到足夠的『情』報後,兩個男人就開始動手收集物資,紅磚和沙子從附近的工地運過去,水泥是從離開發區最近的一家物資商店的倉庫裏找出來的,事實上程斌找到了縣城裏的水泥場,不過那裏隻有散裝水泥,搬運起來實在太麻煩。

倉庫裏的袋裝水泥大部分已經板結不能用了,不過兩個人還是找到了足夠他們使用的數量,順便在商店裏找到了泥水匠的常用工具。

客串泥水匠讓幾個人都吃足了苦頭,程斌和卓安妮動用了他們學過的所有物理知識,以空氣力學為主要原理設計出來的火炕說什麽也不熱,而且還倒煙,也不知道是設計本身的缺陷還是在具『體』執行的時候出了什麽偏差,當然也很有可能是因這裏的燃氣就是不走尋常路。

最 後火炕裏形同『迷』宮的坑道設計被『精』減到最小,然後直接順著火牆出去,按照程斌的說法,這種設計極大的浪費了高溫燃氣,而按照邢誌新的看法就比較簡 單,這種設計的最大缺陷是兩鋪火炕都隻能熱一圈,中間是冷的,但是這也沒有辦法,熱一圈也總比不熱強,隻能從炕麵的導熱係統上想辦法。

等到了可以搬家的時候,離程斌縱火案發生的『日』子已經過去了一周,時間已經到了十月份,天邊也下起了今天的第二場雪。

程斌站在院子裏抬頭看了看天上飄飄灑灑的細雪,轉身跳上大貨車,因為邢誌新開大貨車總覺得心裏沒底,所以程斌這次坐在大貨車的駕駛位上,邢誌新去開另一輛皮卡車。

現在自然沒有『黃』曆可看,事實上就算有也沒人看得懂,至少程斌隻知道“不宜動土”,所以決定搬家也隻是因為『藥』廠那邊的所有準備工作都做完了。

自從決定了今天搬家後,所有人都興高采烈的收拾東西,有了前麵兩次的經驗,大家跑起路來還是很方便的,隻是準備得雖然充分,在離開的時候還是出了一點差錯,樂濤找不到『毛』『毛』了。

程斌本來已經發動起了車子,但是卻遲遲不能開走,他看著到『處』亂轉的樂濤對坐在身這的卓安妮抱怨道:“他們有那麽深的感『情』嗎?”

卓 安妮瞥了他一眼,沒說話,如果留在這裏不肯走的人隻有樂濤,估計程斌早就下車催去了,問題是現在陪著樂濤一起找貓的還有侯佳,所以程斌也隻能坐在車裏和她 一起發牢『騷』。她在心裏仔細評估了一下把侯佳換成自己後的結果,然後發現很不樂觀,當然這個推演的基礎非常不可靠,因為她絕對不會為了一隻貓耽誤行程。

可能也是怕程斌發飆,所以很快邢誌新就從皮卡車上走了下來,和侯佳說了幾句話後,就來到大貨車的旁邊,向程斌說道:“要不你們先去?”

程斌看了他一眼,又抬頭看了看天,皺眉說道:“你打算等到什麽時候?”

邢誌新攤了一下手,無奈的說道:“她們不想丟下它。”

“那你真應該昨天晚上就告訴它。”程斌總結道:“所以溝通很重要。”

邢誌新撇了撇嘴,心說這種事誰會知道,總不能把貓脖子上拴根繩子,話說隻見過在狗脖子上拴繩子的,還真沒見過拴繩子溜貓的,要不哪天試試?

旁邊的卓安妮『插』嘴說道:“的確每個人都知道了,可問題是它不是人。”

“那麽我們先走。”程斌做出決斷,說道:“你們最好快點。”

“放心吧。”邢誌新說道:“我們會跟上的。”

程斌點了點頭,載著卓安妮絕塵而去。聽到汽車發動的聲音,樂濤和侯佳一起回過身來看,侯佳抱怨道:“他們真走了。”

“我們也走。”樂濤愣了一會,恨恨的說道。

侯佳被他的態度嚇了一跳,疑惑的看著他說道:“不找『毛』『毛』了?”

“不找了。”樂濤咬著牙說道,在心裏在補充了一句:“再找我姨就跟著別的男人跑了。”

程斌可不知道自己還有意外拉仇恨的本事,開著車還沒到他殺狗放火的地方,就聽到卓安妮提醒他說邢誌新的皮卡車跟上來了。程斌還以為『毛』『毛』已經被成功捉捕歸案,把注意力都集中到了自己從前的罪案現場上,並沒有關心那個肥貓怎麽就突然開竅,這麽順利的跟著跳槽了。

程斌的技術再好,也不可能把大貨車開出法拉利的速度,所以通過還在冉冉冒著餘火的村子的時候,邢誌新的皮卡車就已經追上了他們。兩輛車一前一後從『藥』廠的大門開進去,程斌又下門和邢誌新一起把電動門推到關閉位,才繼續上車,向前開去。

兩輛車並排停到辦公樓前的水泥路麵上,程斌第一個推開車門跳了下去,邢誌新跟在後麵,提著一個大包向其他幾個人笑道:“新家到了。”

細小的雪花無聲的飄落下來,灑在每個人的額頭肩上,卓安妮站在車門旁邊,看著麵前的小樓出神,侯佳則和樂濤分別從皮卡車後座兩側的車門跳了出來,自從上次來這裏選擇房間後,她們三個人還是第一次過來,她看了看門前堆著的沙土,疑惑的問道:“還沒完工嗎?”

“至少能住人了。”程斌淡淡的說道。邢誌新這些天一直和他並肩勞動,兩個人之間越來越熟悉,所以對於程斌習慣『性』的『陰』『陽』怪氣已經有了相當強的承受能力,隻是笑著向侯佳作了個手勢,帶著大家一起走進了大門。

卓安妮有意落後了幾步,跟著邢誌新的後麵走上台階,走到大門邊的時候,她看了看一直站在門邊的程斌,低聲問道:“你好像不怎麽高興。”

“我不知道這次搬家是不是正確的。”程斌說道:“每到一個新的環境,我們都要麵對新的問題。”

“這可不像是你說的話。”卓安妮說道:“自從殺死喪屍狗之後,你就一直在擔心什麽事『情』對不對?”

“你也看出來了?”程斌點了點頭,看著她說道:“你覺得那幾隻喪屍狗攻擊我們是偶然嗎?”

“你說過這裏不是它們的活動範圍。”卓安妮說道:“但是它們也可能偶爾走過來。”

程斌沒有說話,這時邢誌新在樓裏大聲招呼他們跟上來,於是兩個人互相看了一眼,再沒有繼續說『交』談下去。

雖然程斌和邢誌新花了和上帝同等的時間來改造這裏,但是顯然勞動成果並不在同一個數量級上,最主要是誰也不知道上帝從前幹沒幹過創世的活,也許他是熟練工,而至少程斌和邢誌新是實打實的沒幹過泥水匠的工作,除了第一天收集建築資料外,他們一直都在拆了砌砌了拆的過程當中。

不 得不說,兩個人還是很用心的,本來就不大的兩間辦公室又被各自分隔成了兩個房間,左邊的辦公室進門的外間砌了火爐,這也將是他們的廚房兼飯廳,這間辦公室 的裏間有一鋪火炕與另一個辦公室共用一道火牆,另一間辦公室因為不用再砌火爐,所以分隔成的內外兩間都是臥室。其實為了省事,他們是先砌起了一條通長的火 炕,然後在火炕上麵砌的隔牆。

邢誌新站在兩間辦公室門外的走廊裏,向著大家說道:“現在分房了,誰要哪一間自己說。”

就算內心裏再矜持,『女』人們對於自己住宅的向往都不會稍減半分,所以卓安妮也顧不得再和程斌一起憂『國』憂民,跟著侯佳樂濤一起走了進去。

實話實說,邢誌新此刻的內心是比較齷齪的,當然他倒不是有什麽壞心眼,就是想看看熱鬧順便八卦一下。

在改造房間的時候,程斌本來是準備把兩間辦公室分隔成五個房間的,當然他也不是道學先生,所以征求了一下邢誌新的意見,邢誌新當然是要和侯佳住在一起的,他這個歲數也沒什麽可害羞的,當麵就承認了。

不過說起來,他還有另外的理論,把室內分割成多個空間看起來是個好辦法,但是事實上減小了散熱麵積,也不利於空氣流通,所以他建議把兩個辦公室的內部都分 隔成兩部分就行。至於五個人分成三個房間後怎麽住,他就不說了,一幅大家都明白的意思。在這裏,他其實是打了埋伏,自己和侯佳住一間房那是肯定的,但是在 他的心裏,其實是希望樂濤也單『獨』住一間房的。

大家都是男人,就算程斌這個男人還沒有熟透,邢誌新那點小心眼也瞞不過他。而且他很想當然 的認為邢誌新的方案中把樂濤和卓安妮分到了一起,壓根沒想到這外表老實的二師兄把自己也給算計了進去。他並沒有把樂濤當成男人來看,自然也沒覺得這個方案 有什麽問題,而且如果他堅持要卓安妮單『獨』住一個房間,倒好像有什麽企圖一樣,於是也就同意了邢誌新的方案,所以侯佳三人現在才會看到這樣的房間格局。

這些天的時間裏,五個人已經基本上找到了自己的定位,所以隻要大家的思維方式還都正常,就能看出來那個和火爐在一起的房間最適合邢誌新和侯佳,這個房間的隔音效果顯然是最好的。當然比較堂皇的說法是侯佳早上起來做飯就不會打擾到其他人了。

這 樣一來,三個房間就隻剩下兩個了,邢誌新很想看看程斌會不會和卓安妮住到一起去,時逢末世,不但物資生活要從簡,『精』神生活也複雜不到哪裏去,在邢誌新 看來,這一男一『女』年齡相當,智商相當,『性』別相反,正是**郎『情』妾意的構當,現在自己給預備個台階還送到腳下,說不得二位也就從了吧。

但是很顯然當事人很不給麵子,也不知道卓安妮是不是存心和邢誌新鬥心眼,居然一眼看中了那個單『獨』的房間,理由和邢誌新給自己預備的一樣,就是可以方便的為大家準備飯菜。

程斌顯然沒有意識到這裏麵的道道,很認真的建議卓安妮把這個房間讓給侯佳和邢誌新,其實他還有另外的一個想法,那就是兩個『女』人住這個房間,三個男人分另外兩個房間,不過估計邢誌新首先就不能幹。

一翻紛擾之後,邢誌新和侯佳如願得到了單『獨』的房間,程斌自己住了另一個辦公室的外間,卓安妮和樂濤住了裏間。

邢誌新難得生起的一次八卦之心就這樣破滅了。

feijer 發表於 2016-6-20 18:47
第六十四章 建設新生活

整個搬家行動算得上是一個係統的工程,自然不會簡單到卷個鋪蓋就能完成的地步,程斌和邢誌新忙著往房間裏搬東西的時候,卓安妮也在打量自己的房 間,看得出來兩個男人對於新居還是很用了一點心思的,甚至弄來塗料粉刷了一下牆壁,當然也不知道是塗料的品質不好還是他們的水平太菜,整個房間的顏『色』 顯得有些偏藍,而且也不夠明亮。

她當然不知道這牆壁粉刷完畢後,程斌兩個人還拆了一次火炕,所以其實這牆壁還是可以更加幹淨一點的。

本來狹長的辦公室一側修起了火炕,另一側就成了走廊,兩個男人很細心的在火炕上方串了鐵絲,隻要把她們從前的布簾掛起來就可以得到一個相對來說封閉的空間。

她 把自己的背包放到火炕上,才發現炕麵似乎有點奇怪,掀起鋪在炕麵上的竹席,她赫然發現這炕麵居然是一整塊的鋼板鋪成的。這個發現讓她忍不住皺了一下眉,鋼 板當然更加有利於傳熱,但是以她這些天在機修廠小屋裏睡火炕的經驗,如果火頭旺盛的時候,磚砌的炕麵尚且坐不住人,更何況是鋼板了,恐怕直接就可以烙餅 了,而且這餅還是可以自然翻麵的。

其實她這麽想還真是太看得起兩個男人的水平了,開始的時候兩個人何嚐不想造個傳統的炕麵,但是用紅磚鋪麵 需要的『精』度對於兩個菜鳥來說實在太高,炕麵下的煙道也更加複雜,經過多次失敗後才不得不換成了鋼板。至少烙餅什麽的,那更是卓安妮多慮了,就程斌和邢 誌新砌起來的這個火炕,就從來沒把炕麵燒得燙手過,這還得說鋼板導熱係數較高,要是紅磚炕麵,估計連熱度都感覺不到。

樂濤樂顛顛的把自己的東西也拎了進來,剛剛放下手裏的東西,就聽到卓安妮吩咐他:“你去問問你邢叔叔,鐵絲還有沒有剩餘的了。”

“要那個幹什麽?”樂濤不解的問道。

卓安妮用手在兩個人之間比了一下:“在這裏也掛一下簾子。”她微笑著說道:“你也不小了,應該有自己的『私』人空間了。”

要從生理機能上來說,樂濤的確不能算小了,不過現代社會對於未成年人有比較嚴格的規定,所以大家都很下意識的認為他還是一個孩子,但是不管怎麽說,樂濤自己也已經有『獨』立的觀念,所以聽了卓安妮的話,倒也沒有多想,轉身就跑了出去。

卓安妮鬆了一口氣,她其實最擔心的是樂濤不肯和她分開睡,現在看來倒是她自己想多了,其實需要『私』人空間的並不是樂濤,而是她自己。還沒等她想好接下來幹什麽,身後腳步聲響,侯佳走了進來。

侯佳其實是想過來看看卓安妮的房間是什麽樣的,剛好聽到卓安妮的話,她看著樂濤跑出去的背景,讚許的向卓安妮說道:“我本來還想提醒你呢。”

卓安妮笑了一下,低聲說道:“我姐從前忙,他從小就是我帶著。”

侯佳早就看出來樂濤對於卓安妮的依戀有些特別,這時才知道是為什麽,她嗯了一聲,遲疑了一下,說道:“要我幫忙嗎?”

“你忙你的吧。”卓安妮笑著拒絕,卻看出侯佳似乎是想說什麽卻又說不出口的樣子,這個念頭在心裏一轉,就已經猜到了幾個可能,說實話如果真是這幾件事中的任何一樣她都不想麵對,於是立刻恭送侯佳出門。

侯佳也沒想到她這麽幹脆,本來就不好出口的話自然更加沒辦法提起,於是胡亂點了點頭,就轉身出去了。

程斌和邢誌新兩個人搬完東西,邢誌新忙著去點火,程斌則開始部署從機修廠那邊帶過來的電子設備,也就是太『陽』能板和運動傳感器,前者要安裝到房頂上,後者則需要仔細安排位置,等到他把一切都安排妥當後,窗外的煙囪裏已經冒起了炊煙。

他 把自行車從貨車上取下來,直接推進樓裏,剛好看到邢誌新正拎著那隻他捉來的大公『雞』,機修廠院子裏雜碎太多,所以侯佳沒敢把公『雞』放出去,生怕找不回 來。這隻大公『雞』一直被綁著腿放在廚房裏,雖然吃喝不愁,但是顯然大公『雞』不怎麽喜歡這種綁縛的生活,現在不但神『情』委頓,連身上的羽『毛』顏 『色』似乎都黯淡了不少。

他們選擇改造的兩個辦公室在走廊的中間偏山牆一些,離側門還有兩個房間,從他們選擇的房間裏清理出來的雜物都堆到 了隔壁的房間裏,這個房間裏除了這些毫無用『處』隻能燒火的雜物外,還堆了幾袋從食堂裏搜刮來的大米和麵粉,可惜『藥』廠食堂看起來裝修得很漂亮,廚房裏 用的食用油卻是盛放在大鐵桶裏,要是不聞味道,和大貨車裏的柴油桶一模一樣。

程斌和邢誌新很不放心這些食用油的來源,同時也擔心食用油變質,所以並沒有打它們的主意。

除了米和麵之後,他們還準備了大量的煤炭,『藥』廠有中心鍋爐房,那裏的煤碳堆成了小山,要說最不用擔心的估計除了地下河裏的水之外,就是這裏儲存的煤碳了,像現在的速度,燒一輩子都用不完。

就算離煤場不遠,也不能天天都去搬煤,所以程斌想起了那個躲避喪屍狗時發現的雜物間,和邢誌新從那裏搬了幾個空桶出來,現在這幾個空桶就裝滿了煤碳排放在牆角裏。

這火爐已經被程斌和邢誌新實驗『性』的生起好多次火了,所以比第一次在機修廠小屋的火爐裏點火容易得多,隻不過受限於隱蔽的需要和施工難度,他們的煙囪修得不夠高,通過火牆和炕道後煙氣的流速又會下降,所以爐火看起來燃燒得並不猛烈。

程斌把自行車停放在大樓的門廳裏,走進來收拾自己的東西,順便和邢誌新打了一個招呼,說道:“雪好像越下越大了。”

邢誌新正和侯佳研究炊具,隻是嗯了一聲,倒是侯佳接口道:“好像咱們每換一個地方都會下雪。”

“那咱們一直在這裏住下去是不是就不會下雪了?”程斌反應很快,立刻反問道。

侯佳笑了一下,沒有接話。邢誌新抬頭看了看他們,覺得程斌似乎和侯佳在一起的時候話特別的多,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不過看程斌的樣子,估計他也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晚 上五個人第一次圍攏在用電腦桌改成的餐桌前吃飯的時候,邢誌新很感慨的宣布這裏將是他們的定居點,提議喝酒慶祝,侯佳和樂濤都很給麵子的響應了,另外兩個 人也沒有提出異議。其實在喝酒這件事上,有沒有什麽值得慶祝的事『情』對於邢誌新真沒什麽關係,反正他每頓都是無酒不歡。

他們從『藥』廠食堂弄回來不少杯盤碗碟,終於不用像野餐一樣擺一桌子飯盒了,當然也有現成的酒杯,邢誌新拿出早已準備好的酒瓶說道:“五糧液。”然後又補充了一句:“最後一瓶了。”

程斌愣了一下,看著他問道:“什麽意思?”

兩 個人一起砌了那麽久的火炕,屬於戰鬥中的友誼,所以邢誌新已經很習慣他說話的風格,立刻回答道:“最後一瓶酒了。”他有些鬱悶的對程斌說道:“你沒發現昨 天我隻喝了二兩嗎?”為了把這最後一瓶好酒留到今天這個有紀念意義的『日』子裏喝,昨天喝光的那一瓶酒他整整喝了三天。

程斌搖了搖頭,心說自己又不是侯佳,怎麽會關心他每頓喝多少酒?不過這件事倒是提醒了他,他看著大家說道:“是不是應該補充一些生活用品了?”

“早就應該了。”邢誌新搬著手指給他算:“廚房調料、煙酒糖茶、衛生用品……最重要的是,手紙都已經用光了,再不想辦法補充一點,咱們就得用秸稈擦『屁』股了。”

聽到他說得這麽粗俗,卓安妮把臉轉過去當沒聽見,侯佳伸手拍了他一下以示懲罰,然後正『色』的對程斌說道:“不光是這些,衣服被褥什麽的最好都弄一些,天越來越冷了,從前帶的東西不夠。”說到這裏,她看了一眼卓安妮,發現後者也正眼巴巴的看著她,猶豫了一下對程斌說道:“明天你和你邢哥一起去吧。”

程斌愣了一下,搖頭道:“我自己一個人就行,老邢還是留下來安全一些。”

“她不是這個意思。”邢誌新和程斌坐在一起,這個時候把頭湊到程斌耳邊說道:“我得去給她們找一些『女』『性』用品。”

程 斌頓時覺得臉上有些發燒,難怪侯佳說話要這麽吞吞吐吐的,身為一個宅男,他在這方麵真沒什麽經驗,居然忘記了『女』『性』是有一些特殊需要的,她們能忍這 麽久才說,估計也是存貨告罄,才不得不急著補貨。他首先想到的是自己的確疏忽了,應該向兩位『女』士道歉,但是話到嘴邊,卻又不知道要怎麽說才好。

兩個『女』人當然都知道邢誌新正在和程斌嘀咕的是什麽,這個時候隻好裝作聽不見看不見,倒是樂濤很好奇,在心裏埋怨邢誌新說話聲音太低,他根本聽不清楚。

還是邢誌新看出程斌的窘迫來,在他的耳邊低聲說道:“她們倒不是信不過你,隻不過估計你這輩子都沒買過這些玩意,恐怕沒什麽經驗,所以才要我跟你一起去。”

程 斌想了想,邢誌新還是小看了他,衛生巾這玩意他其實還是買過的,而且是為自己買的,有一次他和朋友出去玩,因為吃壞了肚子急著上側所又沒帶紙,就在公側對 麵的小超市買了一包衛生紙,也不知道是自己著急說錯了還是老板聽錯了,反正當時到手他也沒細看,直到蹲到側所裏長出過一口氣後才發現好大一包啊,然後就悲 劇了——撕開後他才發現,他不知道應該怎麽用!

想起這事,他就把剛才的尷尬勁讓過去了,心想自己買也買過用也用過,當時還很仔細的研究了一下那玩意的結構特點——這個真不是他有什麽特殊癖好,他得盡可能的從上麵從弄一點紙下來。說起來恐怕還比邢誌新明白呢,估計邢誌新最多也就見得多一點,你問他拆過嗎?

雖然這樣,他對於搜集婦『女』用品也沒什麽興趣,有心讓邢誌新自己去,終於還是覺得比起兩個人一起出去,放邢誌新一個人去更加讓人不放心,於是點了點頭,向大家說道:“明天我和老邢一起出去,獵『槍』給你們留下,你們小心一點。”

feijer 發表於 2016-6-20 19:02
第六十五章 世事洞明與皮條客

昨天的雪不大,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停了,早上起來的時候,地麵上隻有薄薄的一層積雪。程斌最近一段時間沒少在縣城裏晃蕩,所以對於這裏有什麽標誌 『性』的建築物還是很清楚的。第二天吃過早飯,就和邢誌新開了皮卡車一同出去收集生活用品,這些天裏因為經常需要去城裏倒騰各種物資,總是開著皮卡車耗油 量太大,所以程斌弄了一輛人力三輪來騎,邢誌新從前就會騎這玩意,程斌的運動神經很發達,練了幾趟也就會了,如果不是考慮到今天要大幹一場的話,他們也舍 不得把皮卡開出來。

縣城雖然不大,但是離省城不遠,自然也不會閉塞到哪裏去,一個城市應該有的消費場所一應俱全,雖然限於購買力水平規模都不大,但是至少都已經解決了有和沒有的問題。

程斌直接把車停到了這座城市裏最大的超級市場門前,然後熄火準備下車,邢誌新看著殘破零落的門麵,擔心的說道:“這裏早就被人洗劫過了吧?”

“那你倒是給我找一個沒被人洗劫過的地方來啊。”程斌沒好氣的說道。他一麵說一麵跳下車,順手取出手『槍』把子彈上膛,嘴裏催促道:“快點。”

邢 誌新被他咽得沒脾氣,隻好灰溜溜的拎著獵『槍』從另一側車門下車,他的步『槍』留給了侯佳,現在手裏拎的是程斌的雙筒獵『槍』,臨時換『槍』後的適應期還 沒過,所以雙手握著『槍』覺得怎麽都不舒服,說實話『交』出步『槍』的時候他還真有點不高興,怎麽說五六半也算是製式步『槍』,拿在手裏的滿足感不是民用 獵『槍』能夠比得了的。

當然現在手裏的這支獵『槍』也不是一點優點都沒有,至少看著那足足粗了一倍的口徑,也足以抵消他心裏的那點不滿了。

程 斌突擊教了侯佳和卓安妮使用步『槍』的要領後,就和邢誌新一起出發了,留下兩個『女』人在家裏切磋步兵戰術。侯佳沒經過軍訓,拿『槍』還是第一次,卓安妮 比她強點,當年在學校的時候摸過八一杠,不過因為沒有安排實彈打靶,當時隻顧著端『槍』擺poss攝影留念了,也沒怎麽注意教官說什麽,現在自然也不可能 有多少心得『體』會,隻能自己慢慢摸索。

把步『槍』留給『女』人們也是不得已的事,五六半的後座力小,『精』度高,比較適合初學者使用,如果把獵『槍』給她們,就算不考慮開『槍』時那巨大的反作用力,隻說『槍』口劇烈跳動後能打中什麽那就隻有天曉得了。

在門前站了一會,讓眼睛適應超市裏的黑暗後,程斌就和邢誌新一前一後差開一段距離,小心的踩著滿地的雜物從超級市場的大門走了進去。裏麵當然沒有電燈,程斌打開手電筒墊在手『槍』下麵,低聲說道:“找輛車推著。”

邢誌新愣了一下,才明白他是讓自己找一輛超市的手推車,他也想學著邢斌的樣子一手拿手電一手拿『槍』,可惜獵『槍』太長,他試了好幾次也不得要領,正在鬱悶的時候,就聽到程斌的吩咐,有些惱火的說道:“我推著車,如果遇到危險怎麽辦?”

程斌對於他的問題很驚奇,他轉身看了邢誌新一眼,心說你不推著車難道就可以應付危險了嗎?好在總算知道這麽說太傷人,想了想低聲說道:“你想留在外麵嗎?”

說 實話邢誌新還真是這麽想的,到了超市外麵,他又開始習慣『性』的打退堂鼓了。不過現在顯然不能承認有這個想法,所以他也隻能『硬』著頭皮低頭扶起一輛倒在 地上的手推車跟了上去,這車上麵布滿了灰塵,車裏還有一些膨化食品。邢誌新把獵『槍』掛到肩膀上,伸手把車裏的東西都扔了出去,一分神間,手推車撞到了前 麵的收銀台上,發出一聲大響。

程斌被他嚇了一跳,實際上他這麽走進來也有點提心吊膽,隻不過他這幾天一直在出入各種建築物,所以對於判斷裏麵是不是有危險也算有了一些心得,看這裏地麵上遍布的灰塵,應該也沒有什麽人或者大型動物來過。

聽到聲音,他下意識的舉『槍』向後,然後看著邢誌新鬆了一口氣,罵道:“你小心一點。”話因未落,就聽到邢誌新看著他的身後驚叫道:“小心。”

程斌立刻作出了一個側滾翻的動作,然後在蹲起的同時持『槍』指向剛才自己的前方,身子滾得太快,一下沒有蹲住,後背重重撞在收銀台上,發出的聲音比剛才邢誌新的要大得多。

在離他不遠的地方,有一個人影正在緩緩移動,朦朧的光線下,顯得『陰』森恐怖。()

邢誌新手忙腳亂的摘下獵『槍』,對著那個人影扣動了扳機,『槍』聲瞬間充滿了超市的整個空間。程斌被劣質發火『藥』的煙霧嗆得直咳嗽,他一麵揮手驅散麵前的煙霧,一麵叫道:“別開『槍』,真該死。”

邢誌新一『槍』打出,還想繼續開『槍』的時候,就聽到程斌的叫聲,隻是猶豫了一下,眼前就充滿了青『色』的煙霧,想看清楚一點都要嗆著直流眼淚,隻好拎著步『槍』跑向程斌,叫道:“怎麽了?”

程斌沒有理他,抬頭緊盯著前麵的人影,邢誌新那一『槍』打得很準,但是顯然並沒有給敵人帶來足夠的傷害,那個人影除了劇烈抖動了一下之外,沒有絲毫改變。

“這 是什麽?”邢誌新成功跑到程斌身邊,也順勢避開了獵『槍』發出的煙霧,一麵用力揉著眼睛,一麵驚恐的失聲叫了起來,獵『槍』的發火『藥』雖然沒有步『槍』 的品質好,但是勝在口徑大,威力還是不小的,當初淩空打鴿子的時候,差點把整個鴿子都打碎了,沒想到麵前這個東西居然什麽事都沒有。

“那是一件衣服。”程斌沒好氣的說道。他站起身,謹慎的向前邁出兩步,然後仔細看了看前麵的人影,就快步走了過去,然後伸手把它從一個盛放促銷貨物的架子上拉了下來。那是一件超市工作人員常穿的長工作服。

邢誌新看清了麵前的東西,長出一口氣的同時也覺得很沒有麵子,喃喃罵了幾聲,看看程斌沒有理他,這才悻悻的撿回手推車,跟在程斌後麵向超市深『處』走去。

這裏顯然不止經受過一次洗劫,很多貨架都已經傾倒在地,各種貨物混雜到一起攤在地上,中間夾雜著刺鼻的怪味。

程斌不停的用手電照射懸在頭上的銘牌,尋找衛生用品,結果還是邢誌新先找到了目標,他彎腰從地上撿起一個『獨』立包裝的大卷手紙,叫道:“這邊。”

程斌轉了個圈,順著邢誌新指向的方向轉身走了過去,嘴裏問道:“你找到了?”

“沒有。”邢誌新說道:“不過我至少知道衛生巾和手紙通常是挨著放的。”

說起這個,邢誌新就比程斌權威得多,所以程斌很明智的閉上了嘴巴。兩個人很快找到了擺放衛生巾的區域,發現這裏一片狼藉,有一些貨架已經倒下了,另一些上麵也沒剩下多少東西。

程斌對於這個結果有些吃驚,他彎腰撿起一包掉在地上的衛生巾扔進邢誌新推著的車裏,說道:“看來我們來得太晚了。”

邢誌新看了看他,撿起程斌扔進手購物車的衛生巾看了看,隨手扔到地上,然後放開推車蹲下身子,在地上一個盛放促銷貨物的貨櫃下麵拉了一下,居然打開了一扇門,他用手電向裏麵照了一下,鬆了一口氣,伸手從裏麵拉出一個紙箱來。

程斌看到他把自己扔起來的東西扔了,正有些奇怪,他知道邢誌新這麽做是有原因的,所以並沒有感到不滿,畢竟這次出來邢誌新是總辦,自己充其量是個協辦,弄不回去東西也不會倒黴,自然有侯佳和邢誌新來算帳。

看到邢誌新拉開的櫃門,程斌立刻有了興趣,他還是第一次知道這種貨櫃下麵居然是空的,其實想想也知道,這麽大一個櫃台隻在上麵擺一些促銷商品,實在太浪費空間,要是不在下麵放點東西也太對不起這麽大的『體』積了。

邢 誌新接連翻出好幾個裝滿衛生巾的紙箱子,卻似乎仍然不滿足,還在埋頭苦幹,程斌忍不住招呼他道:“足夠了。”事實上尋找衛生巾隻是這次行動的一部分,還有 更多各類的用品需要他們去尋找,比如衣物和被褥,程斌不準備打超市裏那些被子的主意,能放在這裏的家居用品走的都是物美價廉的路線,現在他又不用考慮價 格,還是去打劫家紡專賣店更好。

沒想到邢誌新根本沒理他,手上不停,嘴裏說道:“你不知道『女』人用衛生巾也是挑牌子的嗎?”

程斌愣了一下,這個他還真不知道,好在這裏也沒有外人,兩個大男人討論這種問題也沒人來笑話,於是他很虛心的問道:“為什麽?”

“因為每個人的『體』質不同,對於各種品牌的適應『性』也不一樣。”邢誌新沒好氣的說道:“你不會以為隨便弄一包回去就能糊弄過去吧?”

程斌頓時絕倒,心想『女』人果然是一種足夠麻煩的生物。

好在邢誌新終於找到了想要的品牌,從地上站了起來,程斌看著他往購物車上堆了三個箱子,開始還以為都是同一個品牌,沒想到邢誌新很認真的給他科普,他出來的時候,侯佳和卓安妮已經想到他們可能沒辦法找到相應的品牌,所以還告訴了他代用的品牌。

程斌這才深刻『體』會了一把世事『洞』明皆學問的道理。

超 市裏的東西雖然已經被人掃了不知道多少次貨,但是居然還剩下了不少好東西。程斌當然不知道從前縣城裏幸存者人多勢眾的時候,也正是喪屍數量最多的時候,那 個時候葉雙飛帶著他的屬民內則開荒種地,外則利用機械絞殺喪屍,雖然占著上風,但是他們的戰術對於使用時的地形要求非常高,像超市這樣地型狹窄複雜多變的 地方根本無從發揮優勢,所以那個時候這裏還是喪屍盤據的地盤。後來嚴寒一夜之間讓數萬喪屍銷聲匿跡,幸存者們又自己起了內杠,自然也就沒有人到這裏來係統 的掃貨,所以這裏雖然被翻得亂七八糟,但是其實還是有大量的剩餘資源的。

程斌和邢誌新來來回回倒騰了好幾趟,才算找齊了想找的物資,小城也 有小城的好『處』,整個城市裏隻有一條商業街,所有的商店都集中在一起,讓他們不必跑冤枉路。從超市出來走上幾十米就是家紡商店,在它對麵是李寧專賣,可 惜兩個人沒有找到戶外用品或者軍品店,隻好順手洗劫了一家羽絨服專賣店,這家的衣服也大多被人拿走了,不過有了超市的經驗,兩個人一通翻箱倒櫃之後,倒也 找了幾件看起來賣像還不錯的衣服回去『交』差。

因為沒時間仔細擺放,這些東西統統都堆在了皮卡車的後廂上。兩個人最後一趟把東西都扔到車上,才驚奇的發現這一次探險居然出奇的順利。

程斌倒車的時候很沒有道德的直接把車退上了人行道,還把一家店鋪的招牌撞倒在地,他剛剛發動車子,邢誌新突然指著對麵的街道說道:“『雞』。”

“啊!”程斌一直不放心『藥』廠裏的三個人,所以覺得邢誌新有些大驚小怪,不耐煩的說道:“那怎麽了?”

“母『雞』。”邢誌新說道。

這回程斌終於明白了他的意思,想了想那隻形隻影單的大公『雞』,他歎了一口氣,從來也沒想到過,他居然也有給『雞』拉皮條的時候。

feijer 發表於 2016-6-20 19:11
第六十六章 屍骨與捉雞

程斌和邢誌新回來『藥』廠的時候已經將近中午了,昨天他們搬完東西後,就對這裏做了一翻隱蔽工作,所以如果隻是從『藥』廠大門向裏看,是很難看出有人存住的痕跡的。

因 為『藥』廠的地形複雜,周圍的建築物也更多,所以他們這次沒辦法像從前一樣安排人到高『處』瞭望,那樣效率低而且風險大。所以程斌幹脆把哨位安排到了他們 居住的房間裏,從他們居住的兩個房間隔著玻璃向外看,可以一直看到『藥』廠的大門,再把設在大門轉彎『處』的折射鏡移過來,基本上就沒有什麽死角了。當然 如果有人從大樓後麵接近那就看不到了,他們人手太少,也沒辦法安排真正嚴密的警戒。

他們回來的時候,卓安妮正和樂濤坐在自己的房間裏隔著窗 玻璃向外張望,值勤是個枯燥的活,所以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的在說話,程斌這些天收集物資的時候順了幾本小說和雜誌,也算是豐富了一下大家的業餘生活,至少 打牌聊天之外還可能看。侯佳忙了一上午,在卓安妮的勸說下睡回籠覺去了。

看著邢誌新從皮卡車裏跳出來推開電動門,讓汽車開進來,兩個人就連忙叫醒侯佳跑了出去。程斌要等邢誌新關好門上車,所以速度還沒有『女』人們快,到達辦公樓前的時候,她們已經站在門前等著了。

程 斌直接把皮卡車靠到台階前以方便卸貨,侯佳看到邢誌新全須全尾的回來,一直在提著的心才算落了地,立刻恢複了小『女』人的本『性』,忙著和樂濤一起去關心 收成了,隻有卓安妮發現兩個男人的神『情』有異,她知道程斌這人心眼多,說話不盡不實,所以直接去問邢誌新出了什麽事。

邢誌新猶豫了一下,低聲說道:“我們看到兩隻『雞』,本來想把它們捉回來,結果發現一個院子,裏麵都是死人骨頭。”

他要是大大方方說出來,卓安妮也算是見過世麵的人,最多驚訝一下也就算了,但是邢誌新為了不驚嚇到侯佳和樂濤,故意壓低了聲音,結果倒顯得『陰』風習習、驚悚恐怖,卓安妮聽了身子一抖,啊的叫了一聲。

邢誌新想去捂她的嘴也來不及了,正扳著車廂向裏看的侯佳回頭看了他們一眼,問道:“怎麽了?”

這一次程斌倒是沒有隱瞞,既然決定搬到『藥』廠裏來,就要有接近危險的覺悟,他關好車門,向四個人走過來,朗聲說道:“我們發現了一個院子,裏麵有很多人類骨骼。”

他說話的聲音很大,又不像剛才邢誌新那樣鬼鬼祟祟,再加上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侯佳又沒有卓安妮那麽強的聯想能力,所以隻是覺得這件事有些詭異,反倒沒有像剛才卓安妮那樣嚇得叫出聲來,她狐疑的看了看身邊的幾個人,問道:“是什麽意思?”

原來她壓根就沒明白程斌說的話究竟代表什麽意思,可見腦補這件事也是需要相當智力水平的。

“我猜那裏曾經是喪屍聚餐的地方。”程斌沒有嘲笑她的想像力,隻是淡淡的解釋道。

這一下終於還是把侯佳嚇著了,她愣愣的看了他們一眼,驚叫道:“這裏有喪屍?”

邢誌新的臉『色』更加難看起來,回來的路上,他就已經和程斌討論過這件事『情』了,而且他當初和候佳離開居住了一年的村莊,也是為了躲避喪屍,沒想到現在轉了一圈還跑到喪屍的大本營裏來了,心裏的感受當然更加深刻。

相 比之下,程斌是曾經參與過有計劃獵殺喪屍行動的人,所以對於喪屍不像其他人那樣害怕,也缺少敬畏之『情』,輕描淡寫的說道:“這有什麽好奇怪的,我們連喪 屍狗都遇到過了,怎麽可能沒有喪屍。”他看了看大家難看的臉『色』,笑了一下說道:“放心,喪屍的胃口很大,如果有大量喪屍生活在這個城市裏,絕不會這麽 安靜,那裏應該是災難剛剛發生時喪屍們的聚集地,現在估計都死光了,我們隻要小心一點,不要到陌生的地方去,就不用太在乎。”

“可是喪屍會 主動來攻擊我們。”樂濤反駁道,知道這裏可能隱藏著喪屍,傻瓜才會主動往陌生的地方湊合,這又不是拍恐怖片,就算有人活得膩了,那麽多種死法可以選擇,也 不用送上門讓喪屍啃。但是大家雖然沒有和喪屍這種新生物種打過什麽『交』道,多少也聽說過一些關於它們的事『情』,據說這種生物行動敏捷,力大無窮,最主 要的是它們有手有腳,可以到『處』亂竄,萬一想換換口味過來吃個人什麽的怎麽辦?

程斌顯然已經考慮過這個問題了,他瞄了一眼大門,淡淡的說道:“那不是正好?我已經很久沒殺死過喪屍了。”

這 個聽起來很振奮人心的宣言其實沒給大家帶來什麽安慰,雖然大家都知道程斌殺人如剪草,洗澡帶菜刀,但是喪屍的攻擊力和人類可不在一個水平線上,別看他已經 殺過四隻喪屍狗,但是那裏麵有兩隻是利用地形的有利之『處』,另外兩隻幹脆拉了整個村子陪葬,要是按這個比例算起來,城裏有個三五隻喪屍,程斌還不得把整 座城市都燒了?更何況這兩次他都差一點把小命『交』待進去。

程斌看起來是真沒有感覺到多大的壓力,當然他這個人通常『情』況下也不會把壓力掛到臉上去。隻不是過卸完東西後就自己跑出去重新調整陷阱的位置了,可見剛才的發現還是讓他變得更加謹慎了,從前的設置主要是為了對付人類的,喪屍的行動能力要高得多,所以需要重新調整。

昨天他們剛剛搬過來之後,程斌就已經很小心的把所有的捕獸夾都撒了出去,但是很顯然這些東西的數量還不夠,如果真有喪屍來襲的話,他們需要更多有力的攻擊武器。

這一天大家忙著整理搬回來的物資,直到晚上吃飯的時候才閑下來,卓安妮在餐桌上向程斌問道:“葉雙飛有提起過喪屍的事『情』嗎?”

程斌很認真的想了想,發現葉雙飛好像整晚就沒停過嘴,不是說話就是喝酒,當時程斌也正是心力『交』瘁的時候,聽著他著三不著兩的話,『精』神難免要溜號,沒睡著算是很給麵子了,所以漏過了什麽重要的信息也說不定。

看著程斌的表『情』,卓安妮很肯定的說道:“這裏就算有喪屍,肯定也不夠多。”她看了看大家,解釋說道:“如果這裏的喪屍很危險,葉雙飛一定會不至一次的提醒他。”說到這裏,她向程斌詢問道:“你說過他後來『精』神有些不太正常。”

“我被咬了也不會正常。”程斌本來想說“你”的,不過話到嘴邊,居然鬼使神差的改成了“我”。

卓 安妮的大腦正在全力開動代入到葉雙飛當時的『精』神境界當中去,也沒有注意到這些細微之『處』,立刻接著說道:“如果他一直生活在喪屍的威脅當中,那麽 『精』神崩潰後一定會下意識的提醒我們,既然他沒有說起來,所以我更傾向於相信他沒有把喪屍當成威脅,至少不是主要威脅。”

程斌很同意她的這個看法,不過他的理由並不一樣,在他看來,北方的嚴寒對於沒有越冬能力的喪屍來說過於致命,隻有條件非常巧合的『情』況下,才會有稀少的喪屍渡過第一個冬天,所以除非有今年新鮮加入的喪屍,不然的話不可能出現大量喪屍圍攻他們的『情』況。

“你見到過喪屍?”邢誌新說道:“據說它們力大無窮。”

程斌撇了一下嘴,不屑的說道:“動物界力大無窮的多了,不是一樣給關在籠子裏?”

“如果是野生動物園,那就說不定是誰被關在籠子裏了。”卓安妮擔心的說道:“據說那東西很難用『槍』打死。”

程斌看了她一眼,搖了搖頭:“隻要打得準,一樣一『槍』一個,不過喪屍運行很快,所以必須想辦法讓它停下來。”

“能打死就成了。”邢誌新大聲說道:“反正哪裏都有喪屍,咱們也不能整天東躲西藏,幹脆就在這裏等著它們,要是它們井水不犯河水那就算了,如果有敢來打咱們主意的,那咱們的『槍』也不是擺設。”

其他的幾個人相互看了看,樂濤小聲的向侯佳說道:“喝多了吧?”

侯佳也正在考慮這個問題,他向程斌問道:“他喝的是什麽酒?”

兩個人回來的時候弄了不少亂七八糟的東西,其中就有邢誌新一心一意要去尋找的白酒,不過他們隻在賣場裏麵搜索,貨品種類是非常豐富了,數量就實大為難,所以邢誌新其實並沒有多少挑選的餘地。

程斌也不知道邢誌新喝的倒底是什麽,他看了一眼邢誌新,搖頭道:“不至於吧。”按照邢誌新的酒量,就算是百分之九十的酒『精』也不至少這麽快就喝多了,除非是假酒,據一個姓郭的賣家說那玩意上頭,喝起來過癮。

邢 誌新看著他們嘀嘀咕咕的樣子,有些生氣的拍了一下房子說道:“你們以為我喝多了?我是說真的。”他看著程斌,大聲說道:“回來的路上我一直在想,就算真有 喪屍,咱們還能再跑嗎?這種天氣能跑到哪裏去?留下來是等死,跑出去是送死,還不如等死舒服一點。”說完他一指程斌:“你明天和我一起再出去一趟。”

程斌疑惑的看著他,問道:“去幹什麽?”

“捉『雞』。”邢誌新說道:“今天光顧著看那些骨頭了,連正事都忘了。”

程斌這才知道,原來他還惦記著那兩隻把他們引到扔骨頭院子裏的母『雞』,這得多大執念啊?他歎了一口氣說道:“你還真有正事。”

“你不是也沒什麽好辦法嗎?”邢誌新說道:“那就幹脆不要想,先把能辦的事辦了再說。”說完他看著程斌說道:“你到底跟不跟我去捉『雞』?”

“去。”程斌說道:“為什麽不去?你既不姓智,我也不姓商,捉個『雞』有什麽好猶豫的。”

feijer 發表於 2016-6-20 19:19
第六十七章 聰明的腦袋

卓安妮本來還有一些話要和程斌說,但是邢誌新突發豪『情』,倒讓她準備好的話沒辦法說出口了,所以大家草草吃了晚飯,就各自休息了。

晚上的時候已經不用守夜了,大樓兩側的樓門都被封閉住了,唯一的大門設置了警報和陷阱,樓『體』的四周也都放置了動感器,這座大樓的一二樓都有防盜欄杆,除非動用重型裝備,不然誰都不可能達成突然襲擊的目地。
雖 然不安排值夜,但是程斌的平板電腦仍然必須開著,不然他的運動傳感器就沒辦法報警了。今天邢誌新沒有去踩單車,所以樂濤終於撈著了一回,給蓄電池組充滿電 後,程斌把他趕回去睡覺,自己打了一盆水到走廊對麵的洗手間裏去洗了一下。現在雖然沒有上水可以用,但是下水總算還是通暢的,據說上午他和邢誌新出去的時 候,侯佳和卓安妮就讓樂濤出去放哨,自己燒水洗了個澡,程斌還是前些天在地下河那邊用冷水擦的身子,在小屋的時候大家都在一起,也不好意思赤身露『體』, 早就覺得身上黏糊糊的難受了。

因為煤碳儲量豐富,所以沒有人會舍不得添煤,火爐一整天都燒得很熱,坐在火爐上的水壺裏的水開了一次又一次, 都快成蒸汽機了。雖然程斌和邢誌新砌起的火爐熱效率不怎麽樣,總算還有一麵火牆在散發熱量,所以房間裏的溫度很高,連帶著走廊裏也有一些熱乎氣,所以程斌 洗完臉光著膀子直接從衛生間走了回來,結果一開門正好遇到卓安妮出來。

卓安妮差點一頭撞進程斌的懷裏,連忙扶著門站住,看到 對方,兩個人都愣了一下。這個辦公室改造出的隔間其實不是封閉的,隔牆隻建在火炕上,單側的走廊裏並沒有門,隻在炕沿上掛了一個布簾起到阻斷視線的作用, 他們這邊外間住的是程斌,裏間用布簾又了隔了一下,挨著程斌的是樂濤,卓安妮住在最裏麵,所以無論是樂濤還是卓安妮,隻要想出來,就得經過程斌的隔間。

今 天白天的時候,侯佳閑著沒事,很『體』貼的幫程斌也在火炕上掛了一個簾子,算是給程斌圈出了一點『私』人空間,但是平時程斌嫌擋著簾子氣悶,所以並沒有拉 上它,卓安妮經過的時候看到他沒在這裏,以為他出去巡邏了,倒沒想到會遇到個半『裸』的人。他們相遇的時候就已經下雪了,程斌又沒有『裸』露身『體』的習 慣,所以她這還是第一次看到程斌身上的肌『肉』,這個人平時穿著衣服不顯山不露水的,沒想到身上的肌『肉』居然很結實,『胸』前和胳膊上的肌『肉』隆起就 不用說了,連腹部的肌『肉』群都清晰可見。她看到這裏,心裏微微一動,居神有些失神。

程斌現在已經在心裏把卓安妮當成一個可以平等對待的夥伴,從前對她的偏見自然也就煙消雲散,而且他仍然覺得光著膀子有些唐突,但是也沒有當成什麽大事,所以很自然的點了一頭,隨口問道:“出去啊。”

實際上他們的生活用品並不匱乏,至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臉盆腳盆,如果願意,甚至可以準備專門的洗內衣盆洗外衣盆等等,隻要有地方放,所以程斌看到卓安妮空著手出來,以為她要去衛生間方便。

因 為這裏本來是辦公樓,當然不會準備馬桶,沒有足夠的水衝洗的『情』況下也不能用側所,所以他們在衛生間裏安裝了一個簡易馬桶,就是每天都需要人工傾倒的那 種,以方便大家起夜的時候使用,不必再像從前那樣到外麵去解決生理需要。白天的時候就簡單了,他們在樓外下水道井口『處』搭了一個小房子,外觀看起來比機 修廠那個側所漂亮多了,當然論起用料的豪奢那就遠遠不及了,那邊可是用的十毫米鋼板,一般小口徑步『槍』離遠一點都打不透。

卓安妮當然不知道他在想什麽,聽到程斌說話,才啊了一聲回過神來,她四下看了一眼,發現再沒有其他人在場,算是鬆了一口氣,側身讓到一邊,示意程斌先進來。

程斌心『情』好的時候,還是很注意保持紳士風度的,所以並沒有像卓安妮示意的那樣走進去,反而讓到一邊表示『女』士先請,沒想到卓安妮紋絲不動,很堅決的又向他作了一個手勢。

這回程斌不裝了,走廊裏再有熱氣也沒有房間裏麵暖和,他這還光著身子呢,於是端著臉盆邁步走了進去。

卓安妮雖然讓開了門口,但是總不能站到一邊去,所以程斌進門的時候和她離得並不遠,卓安妮覺得自己都能感受到程斌身上的『體』溫,心裏的異樣感更加強烈,心裏一慌,下意識的又後退了半步,結果差一點撞到另一側的牆上。

他 們選擇的這兩間辦公室中間是有隔牆的,不過為了來往方便,把門裏的隔牆打通了一個六十厘米寬的小門,這樣從程斌的隔間就可以直接進到隔壁的廚房去,不過兩 個男人當時既沒有電稿也沒有切割機,一切全憑手動,所以明目張膽的偷了懶,這門不但寬度縮水,高度也不足,隻有一米半左右,所以卓安妮退了一步,後背沒有 感覺到牆壁,後腦卻撞到在小門上方的牆壁上。

程斌雖然也發現兩個人離得近了一樣,似乎有些曖昧,但是在心裏想的是一步就走過去了,沒想到卓安妮居然會退縮,他聽到了卓安妮撞在牆上時發出的聲音,連忙把手裏的臉盤放在地上,上前一步問道:“怎麽樣?”

卓安妮的頭撞在牆上,感覺當然不會好,心裏又在氣自己居然會失態,一麵用手揉著痛『處』,一麵沒好氣的說道:“你說呢?”

說 實話程斌感覺挺好的,要說撞到哪裏身上不痛,答案肯定是撞到別人身上,但是他總不能說我覺得挺好我又不痛?當然也不想要指望他很痛惜的說撞在你頭上痛在我 心裏,要知道這麽說,他在大學裏也不會打了四年光棍直到畢業還是純『情』宅男。隻好攤了一下手,說道:“沒撞壞吧?你先出來不就沒事了!”

卓安妮把揉後腦的手放到眼前看了一下,確定沒有血流出來,這才恨恨的說道:“我找你有事。”

程斌這才知道卓安妮剛才不是在和自己客氣,她壓根就沒想出去,隻是自己會錯了意。隻好苦笑了一下,把臉盆放到牆角,拾起盆裏的『毛』巾肥皂搭到火牆上的鐵絲上,嘴裏問道:“什麽事?”

卓安妮用力揉了揉腦袋,覺得那裏似乎漲起了一個大包,不禁越想越氣,她也不往程斌身邊走,就站在門邊說道:“你說葉雙飛曾經有過一部電台?”

程斌愣了一下,點了點頭,葉雙飛的確告訴過他,那支森警部隊離開的時候,曾經給過他一部電台,但是程斌兩次去葉雙飛的家,都沒有看到這部電台的蹤影,所以在他想來,這部傳說中的電台很可能已經被葉雙飛扔掉了。

卓 安妮這幾天一直都在琢磨葉雙飛的事『情』,在葉雙飛的家裏,她一直是半睡半醒的狀態,要說葉雙飛『精』神不太正常,那她壓根就沒什麽『精』神,所以葉雙飛 的事基本都是聽程斌轉述的,程斌不是一個能說好故事的人,所以漏過了很多細節,卓安妮這才需要找到程斌來確認,事實上很多事『情』都隻是她的推測,連她自 己都不能肯定是不是真的發生了。

得到了程斌的想法後,她搖了搖頭說道:“他連自己的屋子都不收拾,你覺得他會勤快到把壞了的電台扔掉嗎?”

程斌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事實上如果給他足夠的時間,他自己也能想明白這件事,隻不過這些天來一直都有各種各樣的事『情』要忙,所以他才從來沒有仔細想過,現在聽到卓安妮的提醒,『脫』口說道:“你是說他的電台還在某個地方。”

“除 了電台,肯定還有別的東西。”卓安妮說道,葉雙飛從前就是這裏幸存者的首領,就算一心為公,總要有些分不出去的『私』貨,更何況像他這樣長年混機關的老油 條,怎麽可能不給自己留下一些物資應急?最起碼,如果他沒有足夠的油料儲備,就不可能大搖大擺的開著汽車到『處』亂晃。

程斌和他的小夥伴都被卓安妮的推論驚呆了,說實話最近幾天用車比較頻繁,程斌已經在擔心油料的儲備了,照這個速度下去,要不了多久他們就會沒有汽油可用,如果一直在這裏定居下去還好,冬天過去後要想繼續遷移,那就隻能徒步了。

所以當聽到卓安妮提到汽油後,他立刻就來了『精』神,雖然覺得事『情』未必如此,但是仍然不得不承認卓安妮說的話很有道理,葉雙飛怎麽看也不會像是安心做無產階級的人,而且這個人能從災難爆發後一直活到最後,也不可能缺乏頭腦。他看著卓安妮說道:“明天我就去找。”

卓安妮搖了搖頭,她還不知道葉雙飛為什麽要把物資隱藏起來,但是如果他預感到了什麽危險,所以才進行了藏匿活動的話,那麽這些東西肯定很難找到,起碼不是程斌這些對這座城市兩眼一摸黑的人在短時間內能夠找到的。所以她很直接的提醒程斌這件事的困難程度。

程斌聽了她的擔憂後想了一下,說道:“總要去看看。”

“如果沒什麽線索的話。”卓安妮說道:“其實可以從幸存者從前的生存基地找起。”

葉雙飛說過,他和從前的幸存者們曾經達到了自給自足的水平,那時他們有上千的人口,那麽這個足以維持上千人生存的基地肯定規模不小,比葉雙飛的寶藏要容易尋找得多。

事實上程斌早就對這個基地感興趣了,隻不過一直沒有空出時間去尋找這個地方,既然現在卓安妮提了出來,他也就說出了自己的擔心:“葉雙飛說那個基地最後被廢棄了,找到它恐怕也沒什麽用『處』。”

“就 算它沒有被廢棄我們也不可能直接使用它。”卓安妮說道,她的腦筋全力開動的時候,反倒感覺不到外傷的疼痛了,她快速的說道:“我們沒有足夠的人手來維持它 的運轉,但是至少可以看看他們從前是怎麽做的。”然後她看著程斌又補充道:“而且我希望能從那裏找到葉雙飛藏東西的線索。”

程斌點了點頭,葉雙飛是這座城市裏土生土長的人,他在這裏生活了一輩子,可以說對這座城市裏的大多數地方都很熟悉,要想找到他想隱藏的東西顯然是一種奢望,倒不如把希望寄托到他從前生活過的地方,也許葉雙飛就一時想不開,把自己賴以生存的物資都藏到被廢棄的基地裏了呢?

想通了這一點,他再看卓安妮就覺得越看越順眼,這個『女』人可能沒什麽動手能力,但是頭腦真是非常不簡單,單論智商的話,程斌很少會佩服任何人,但是至少在利用智商上麵,兩個人有著本質的不同,現在看起來,這種不同還有著非常匹配的互補『性』。

他看著卓安妮又下意識的揉了一下後腦,開口說道:“還痛嗎?要不要我幫你看看?”

“不用。”卓安妮也沒指望這麽一下就能讓木頭人開竅,所以壓根不打算給他這個機會,擺手說道:“晚了,我也要洗洗睡覺了。”

“我幫你打水吧。”程斌說道:“可別把你這聰明的腦袋給累壞了。”

卓安妮白了他一眼,搖頭道:“我的頭發可不少。”

“是是。”程斌難得有心『情』開玩笑,連忙承認自己的錯誤:“沒說您聰明絕頂。”

卓安妮再次確認了一件事,和這個家夥開玩笑一定得沒心沒肺才行,不然太容易受傷。

feijer 發表於 2016-6-20 23:48
第六十八章 歪樓

盡管卓安妮給程斌指出了一個新的目標,但是至少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裏,程斌還顧不上去落實這項工作,對於他來說,還有更加迫在眉睫的事『情』需要『處』理。

在 遇到葉雙飛之前,程斌曾經一度幻想過這個寂靜的城市中空無一人,他當然不會奢望沒有危險,但是通常來說,來自野生動物的危險都是可以排在衣食住行後麵的。 但是很顯然天不從人願,他不但遭到了喪屍狗的襲擊,還在『藥』店外遇到了一個神秘的幸存者,現在又要加上可能存在的喪屍,相比之下,那兩隻喪屍狗就算不 死,其危險『性』也隻能排到第三位去了。

搬到『藥』廠來的第三天程斌哪裏都沒有去,就是拉著邢誌新在廠區裏亂轉,一麵熟悉地形,同時也在合適的地點安放陷阱或者警報裝置。

邢誌新對於程斌的很多奇思妙想很欽佩,實在不明白一個人怎麽可以壞到這個地步,如果讓他還做,恐怕之能想到撿點易拉罐串起來當鈴鐺用。

程斌並沒有告訴他這些方法都是和別人學來的,事實上在他看來,現在草草設下的機關也隻能算聊勝於無,他還有更多更有效的方法,可惜沒有條件和資源部署出來。

實際上現在他要麵對的『情』況遠沒有從前在基地的時候陳瓊需要麵對的那樣複雜,但問題是程斌既沒有陳瓊那樣的戰鬥力,也沒有鍾笛那樣可靠的戰友,現在一切都需要自己來解決,從這一點上來說,他現在麵對的『情』況要比從前陳瓊遇到的凶險得多。

兩個人一直折騰到晚上天黑下來才收工回營。程斌看著院子裏雪地上的腳印皺眉說道:“最好盡快再下一場雪。”

他們搬家時下的那場雪遠沒有第一場那麽大,再加上當時氣溫不算低,最早落到地麵上的雪花都融化了,所以現在『藥』廠院子裏的水泥地麵上隻有薄薄的一層。

“你盼著下雪幹什麽?”邢誌新經常會跟不上程斌的思路,抬頭看了看天,無奈的說道:“一整天沒見太『陽』,估計太『陽』能電池要沒電了。”

昨天天氣就不怎麽好,用來給宿營燈直接充電的太『陽』能電池板沒能達到期待的最小發電量,今天又是一個『陰』天,估計晚上他們就要沒有照明電了。

對 於邢誌新的擔心程斌覺得很難理解,和邢誌新他們在一起後,程斌一直沒有把自己的筆記本電腦拿出來,所以腳踏車發電車發出的電每天給平板電腦和傳感器充電還 有很大的富餘,要不然邢誌新以為他們樂濤每天踩十幾分鍾單車能發出多少電來?事實上他的蓄電池組在滿電的『情』況下隻用來照明,完全可以為現在的四個房間 整夜提供電力。所以如果要『操』心電能,不如先關心一下發電機的碳刷,他這個人力發電機用的是直流電原理,雖然構造簡單,但是對於碳刷的需求不低,雖然他 帶了幾個備用的,但是肯定堅持不到春天的到來。

事實上關於發電,他還有另外的事 『情』需要『操』心,人力發電的功率很不穩定,所以他隻能先把電發出來充入蓄電池組,然後再用蓄電池組來給其它用電器充電,把蓄電池組當成超大號電容做穩 壓和濾波的工作,但是這樣做不僅僅是多費了一遍事,而且對於蓄電池組的保養也沒什麽好用,其實就算這樣做對蓄電池組的使用壽命沒有影響,一個蓄電池的充放 電次數也是固定的,超過之後,不但使用效率大幅下降,而且電量也會減少很多,所以如果他想在這裏長久的駐紮下去的話,就必須找到可靠的方案來解決這個問 題,不然總有一天,他會麵臨無電可用的『情』景。()

所以他盼著下雪其實是因為雪可以掩蓋他們在『藥』廠活動的痕跡,當然這件事其實並不怎麽靠譜,除非他們不再活動,否則的話肯定還會在雪地上留下新的足跡。

邢誌新當然想不到程斌的思維這麽快就已經發散到多年以後去了,所以看到程斌默然不語,還以為他也在為照明電擔心,忍不住提醒道:“要不就讓大夥少開燈吧。”

程斌愣了一下,才知道邢誌新會錯了意,他搖了搖頭,半開玩笑的說道:“那怎麽行?總不能讓大家用火把照明吧。”

邢誌新對於用火把這件事還真沒什麽抵觸『情』緒,很認真的看著程斌說道:“這個得用鬆木吧?”

程 斌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不明白為邢誌新為什麽會有這個想法,火把他倒的確會不做,不過不是用什麽鬆木,就算是在鬆樹林裏,想找到被鬆脂浸透的木材也不容易, 所以正規的做法是在木棒上麵套可燃物,然後點火,在這種火炬上,木棒本身並不是可燃物,隻是用來持握和固定可燃物的主『體』。

這個辦法他是 和陳瓊學的,從前那個半職業獵人說起來很神秘,其實也是個被工業文明汙染的家夥,進山打獵的時候火機火柴倒是都帶著,但是用來照明的還是手電筒,人家壓根 就沒打算過用火把,為了這個他也有理由,那就是林區禁火,大家都是熟人,你去偷著打點野味解讒也好賣錢也罷,都出不了什麽嚴重的後果,可是如果真有人舉著 火把在林子裏亂晃,讓護林員看見就是毀人衣食的大仇人,什麽『交』『情』也不用講了,害人不是這麽個害法。所以人家是遵紀守法的新時代好獵人,不幹那違法 的事。

說實在的,要不是程斌和他關係不錯,當時就得指著他鼻子問你y打的那些飛籠野『雞』熊瞎子難道不是『國』家保護動物了?林區禁火你記住了,野生動物保護法你就不當一回事了?咱們可還有森林警察,真以為和勞動法一樣有人訂沒有管啊,

這些往事隻是在他的腦海中一掠而過,並沒有長時間的停留,他也沒有時間浪費在回憶往事上麵,所以想了一下後,他對邢誌新說道:“應該想辦法造台發電機。”

“那還用造嗎?”邢誌新不以為然的說道:“城裏肯定有小型發電機,我都見過,就跟拖拉機的發動機差不多。”

程斌嗯了一聲,並沒有給他科普其實所有的內燃機的基本結構都差不多,隻是很簡單的指出他們隻有六七百升的柴油儲備,而且還在持續減少中,這點柴油夠他發多少度電的?

邢誌新從前雖然身為傳說中的萬能教師,可是大多數時候都隻會在誤人子弟的時候被提起來,一直沒有機會真的毀人不倦,不過他自己『愛』好比較廣泛,所以實際上本身還是有兩把刷子的,他當然知道發電機是需要動力的,但是不使用柴油難道還能用汽油不成?

程斌其實也沒有打汽油的主意,事實上他們的汽油儲備比柴油還少,而且這種油料的用途也更廣,實在不能用到發電事業上麵去,他其實有更好的選擇。

“我們可以用煤碳。”程斌說道:“很早以前,大家都是用火力來發電的。”

“現在也是吧?”邢誌新說道,東北煤碳資源豐富,所以大部分地區使用的都是火力發電,他對這個並不陌生。雖然說風電和光伏在『國』內發展得很快,但是真正為城市提供穩定電力的還得依靠煤炭。

程斌沒有和他繼續討論火力發電的發展曆程,繼續自己剛才的話題,皺眉說道:“最好先找個小型鍋爐,這裏鍋爐房的鍋爐都太大了。”

這句話其實是廢話,『藥』廠中心鍋爐房的鍋爐不是為了提供動力就為了供暖,當然不可能往小型化發展,程斌一直戰鬥在工業前沿,考慮問題也有明顯的工業化特征。

聽到他的話,邢誌新愣了一下,突然大叫了一聲,懊悔的說道:“你說得沒錯,我單知道取暖是要燒火炕的,沒想到其實咱們還可能燒暖氣。”

程斌被他嚇了一跳,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東北集中供暖的曆史並不長,像他這樣的年紀,記憶中還有著家裏燒土暖氣的印像,所以對於邢誌新一驚一乍的樣子很不理解,皺眉問道:“怎麽了?”

“你不是說鍋爐嗎?”邢誌新說道:“我記得咱們扛水泥的地方就有節能鍋爐啊。”

程斌啼笑皆非的看著他,算是知道倆個人之間的差距有多大了,他要的鍋爐是用來當做動力源來使用的,需要能夠提供足夠的壓力,和邢誌新口中用來燒暖氣的鍋爐有著本質的不同,當然如果從兩個人的出發點來看,他們的意圖還是很相近的,都是為了讓生活質量變得更好。

邢誌新越想越興奮,轉向程斌說道:“我們可以去搞一個來,然後在房間裏裝暖氣,他嘿嘿笑著說道:“我看過別人幹這個活,很容易。”

“你是說熱熔管吧?”程斌說道:“你有熱熔器嗎?”

邢誌新看了看他,正想說沒有就去找唄,工具用品商店肯定有,但是腦子裏一個念頭一閃,突然頓住了,他看著程斌似笑非笑的看著他,撓了撓頭,不用程斌說他也已經想到了,熱熔器是用電的,他們現在正在頭痛的就是沒有電,剛才是誰先歪樓的來著了?

feijer 發表於 2016-6-21 00:02
第六十九章 火力發電

解決了安全警戒的問題後,程斌還是懷著碰運氣的想法去了一次葉雙飛從前的住所,把那座老樓從上到下翻了一遍,就連院子裏的棚子都沒放過,但是很可 惜什麽都沒有找到。這個發現也堅定了他的信心,看起來卓安妮的猜測沒有錯,葉雙飛肯定是把生活資料藏起來了,不然他在這裏儲存的東西就太少。

但是就像卓安妮說的那樣,想在這麽大的一個城市當中尋找葉雙飛藏東西的地點實在太困難了,隻能慢慢再找機會。所以在五個人的生活重新安定下來後,程斌又開始自己從前往返城內外的生活,隻是這次不再是為了獲取資源,而是為了使用機修廠的加工車間。

『藥』 廠所『處』的地方就是縣城新開辟的工業區,但是程斌在這裏轉了一圈後就發現,這個所謂的工業區裏壓根就沒有真正的製造業,最多的就是把大瓶換小瓶,散裝換 包裝的二道販子。他從前在省城的時候,就聽人說起過『國』內的製造業現狀,這個行當門檻高,投入大,收益低,而且婆婆還多,遠沒有炒房來錢快,所以很少有 『私』人企業願意涉足這個領域,並不是所有人都有當工業霸主的夢想的。

程斌倒是在工業園外找到了一家技工學校,沒想到現在的技校也不教鉗工了,車銑刨磨鏜鑽都全了,就是沒有鉗工工具,各種材料也節省得令人發指,他根本找不到可以使用的東西,相比之下,還是機修廠那邊的人才是真正幹事業的,廠子裏堆的各種廢料簡直就是一個寶庫。

邢誌新終於還是搬回了一座民用版的節能鍋爐,兩個男人發揮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精』神實驗了一天,終於成功使用這個鍋爐代替了從前的火爐,優點是可以利用這個鍋爐燒熱水,缺點是火炕的溫度比從前更低了。

然 後邢誌新又開始試驗使用鐵管連接暖氣,相關的工具和配件都很容易找到,差的就是熟練工人,在這件事上程斌發揮了很大的指導作用,他有豐富的機械加工經驗, 套個螺紋什麽的問題還不大,所以兩個人很快就在房間裏裝上了四組暖氣片,從前辦公室裏的安裝的暖氣被他們直接扔掉了,倒不是這些暖氣片質量不行,而是這兩 組暖氣片一接入他們新鋪設的管路中,整個循環係統中的水流就開始拒絕循環,程斌隱約覺得這是因為暖氣的高低位置和入口管徑有問題,但是實在沒找到解決的辦 法,反正他們搬暖氣不用花錢,幹脆全都換成新的。

現在兩間辦公室裏的溫度明顯得到了提高,白天做飯的時候,屋子裏甚至要開窗開門通風才行,這個冬天裏他們至少在取暖方麵不用擔心了。

成 功完成暖氣工程後,邢誌新建設新生活的熱『情』高漲,已經在拓展地盤準備發展養殖業了——他終於還是和程斌一起出去捉回了幾隻母『雞』,不過看這些『雞』 驚嚇過度的樣,估計短時間內是不用指望它們下蛋了。邢誌新對於這些『雞』寄予了厚望,現在最常做的夢的就是『雞』生蛋蛋生『雞』,子子孫孫無窮匱也。不過 程斌對於他的想法很不以為然,他們捉到這幾隻『雞』的時候,那裏還有另外的母『雞』和公『雞』,但是唯『獨』沒有小『雞』,甚至連半大的『雞』都沒有,這 至少說明眼前的這群『雞』沒有孵蛋的**,估計是被圈養得久了,相關的機能已經退化了。

程 斌並沒有參與到邢誌新的振興農業項目中去,就像邢誌新弄不明白機械加工一樣,他對於養『雞』孵蛋也沒什麽興趣。在和邢誌新找節能鍋爐的時候,他發現了一種 民用型的小鍋爐,居然可以產生四百千帕的蒸汽壓力,這為他的火力發電計劃找到了動力來源,為此他甚至頂著卓安妮奇怪的目光放棄了去尋找葉雙飛的寶藏。

說實話四百千帕的蒸汽壓力實在算不上有多好用,正常『情』況下大氣壓力還有一百千帕呢,不過對於程斌來說也算聊勝於無,雖然說壓力越大熱效率越高,但是對於他這樣的半瓶水來說,高壓力同樣也意味著高風險,他可不想在試製蒸汽機的時候鍋爐突然爆炸,讓高溫蒸汽把他給燙熟了。

發 電機都是現成的,現在有了蒸汽動力,他主要需要解決的就是蒸汽做功的部件,用汽輪機是個好辦法,可惜他沒有那麽高的加工能力,所以隻能考慮曲柄連杆機構, 這就需要一個氣缸和相應的配汽機構,直到這個時候,程斌才深切『體』會到第一次工業革命有多不容易,像他這樣完全了解相關製造知識的人還要費盡九牛二虎之 力,也不知道當年那些摸著石頭過河的先輩們是怎樣發揮自己的聰明才智的。

在程斌為了蒸汽機忙碌的時間裏,邢誌新終於發現養殖業對於他來說還是太無聊了——那幾隻母『雞』就是不下蛋,他也幫不上什麽忙。

於是他本著農業以人為本的『精』神,又瞄上了種植業,這次不用麻煩程斌了,他自己跑出去拐回兩大卷塑料布,要在『藥』廠裏建蔬菜大棚。

程斌很驚訝於他的膽子突然大了起來,曾經隱晦的提醒邢誌新注意安全,結果他得到了想要的答案,邢誌新認為現在已經足夠不安全的了,所以也不太可能遇到更加危險的事。程斌覺得自己小瞧了邢誌新的智力,這個應該就叫做置之於死地而後生吧?

當更大的風雪伴隨著十月份的最後一天到來的時候,程斌終於完成了他的山寨版蒸汽發電機。這套裝置為了方便取水,直接建在了純水車間裏,雖然整個外形慘不忍睹,但是程斌仍然對它給予了很高的希望。

這 裏的五個幸存者都出席了蒸汽發電機組的點火儀式,但是很快樂濤就因為無聊離開了,當然這裏麵更大的原因是因為程斌往機修廠跑了一個月,都沒能把『毛』 『毛』帶回來。其實在這件事『情』上他還真錯怪程斌了,以程斌的忙碌程度,他一到機修廠就直接跑到車間裏幹活去了,又不可能到『處』去翻大貓藏在哪個角落 裏。他幹活的時候車間裏噪聲不斷,『毛』『毛』和他又不熟悉,自然不會主動送上門去,所以這麽長的時間裏,程斌根本就沒看到『毛』『毛』的影子。

第二個離開的是侯佳,她看了看腕表,很抱歉的對身邊的卓安妮說道:“我得回去做中午飯了,你還要再等一會嗎?”

卓安妮猶豫了一下,在回去幫侯佳做飯和在這裏繼續給兩個男人站角助威之間選擇了一下,然後很明智的做出了決定:“我和你一起回去。”

說實話侯佳做飯的時候不需要幫手,但是至少卓安妮還能找得到幫忙的地方,比站在這裏看程斌和邢誌新不知所謂的瞎忙有意思多了。

看到她們都走了,邢誌新停下了手裏的工作,向程斌問道:“都兩個小時了,你這玩意是怎麽回事?”

程斌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要是知道哪裏出了問題,他就不會像沒頭蒼蠅一樣瞎轉了,他站直身子,看著被一層薄薄蒸汽包圍的機組沉吟道:“有壓力啊,怎麽活塞就是不動。”

邢 誌新比他有實幹『精』神,幹脆帶上手套去搬連杆,在他的助力下,連杆終於微微動了一下,但是很快就停了下來,任憑邢誌新用足了力量也紋絲不動。程斌也沒什 麽辦法可想,正要過去幫忙,就聽到呲的一聲,車間裏的蒸汽突然變得濃鬱起來,邢誌新叫了一下,飛快的退出老遠。兩個人一起看著從氣缸蓋『處』漏出來的大股 蒸汽發呆,程斌搖了搖頭,說道:“第一次落成失敗。”

說實話這些失敗讓程斌非常鬱悶,他並沒有期待自己能夠一次成功,但是事先考慮到的幾個故障點根本就沒有出現,或者說他的發電機組根本就沒有能夠運行到故障點,直接就罷工不幹活了。

他 熄滅了鍋爐裏的火焰,然後開始冥思苦想,最後也沒有想出問題的所在了,隻好祭出所有機修工人都會的終極殺技——完全解『體』後再重新組裝。相比之下,他倒 是知道最後時刻汽缸蓋為什麽會漏汽,他使用的雖然是低壓鍋爐,但是仍然有四百千帕的壓強,這樣大的壓力作用在氣缸蓋的填料上一動不動,最終沒有推動活塞作 功,反倒把填料給吹散了。

基本上這個故障應該屬於裝配『精』度不足,所以程斌很快解決了這個問題,再次點火實驗的時候,他吸取上次的教訓,沒有邀請『女』人們來參觀,當然上次他也沒有發出邀請,是她們自己來看熱鬧的。

不 知道是不是他的『精』神感動了老天爺,這次居然一次啟動成功,當鍋爐裏的壓強升高到三百千帕後,程斌嚐試著打開了蒸汽輸送閥門,沒想到昨天那個說什麽也不 肯動一動的活塞在吐出一長串的蒸汽後居然開始移動起來,同時帶動曲柄連杆機構將往複運動轉化為圓周運動,帶動發電機旋轉起來。

程斌的實驗設備中安裝的是一台感應子『交』流發電機,額定輸出功率是10km/h,另外使用了一台永磁『體』直流發電機為它提供勵磁電流,所以現在雖然兩台發電機都已經在輸出軸的帶動下開始旋轉,但是並沒有電流輸出。

驚喜『交』加的程斌等了一會,確認電機轉速穩定後才閉合了感應子發電機的勵磁開關,然後連接在定子功率輸出端的電壓計上立刻出現了讀數,當然離這台發電機額定的220伏特還差得很遠。對於這件事,程斌倒是並沒有太在意,他知道那是因為電機轉速不足造成了,畢竟他的蒸汽機隻是驗證型號,手裏沒有活塞在定壓下往複運動的數據,自然也沒有辦法計算傳動比,但是隻要它們肯轉,那一切就都好辦。

這台發電初號機在運轉了二十多分鍾後停了下來,程斌確定自己得到了需要的數據後給鍋爐熄火,這也是小鍋爐的好『處』,如果他現在用的是工業級鍋爐,光是點火和熄火就夠忙活一天的了。

三天後他再次實驗的時候,老天爺的眷顧又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看著一動不動的蒸汽機,程斌和邢誌新一起傻眼,程斌百撒不得騎姐,站在那裏想了半天也不得要領。

有 了上次的經驗,邢誌新又去搬連杆,結果仍然是紋絲不動,不過這回邢誌新有了新的裝備,他伸手拿起一根程斌進行裝配作業的鐵棍湊上去驗證杠杆作用,顯然杠杆 原理在物理界比金融界穩定得多,所以他立刻就取得了成功,連杆在他的努力下慢慢移動起來,然後突然加速,邢誌新措不及防之下,手裏的鐵棍沒來得及抽回來, 被回轉的連杆一撞,頓時『脫』手飛了出去,一直撞到高高的房頂上才落了回來。

兩個人都被嚇了一跳,程斌看了一眼遠遠落到一邊的鐵棍,半天才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麽事『情』,連忙向邢誌新跑了邊來,大聲問道:“你沒事吧?”

“好像沒事。”邢誌新的攤開雙手,連杆攪到鐵棍的時候,他並沒有握緊,所以隻是兩手的虎口被震了一下,並沒有受傷,當然如果那根鐵棍不是高高飛起而是向著他飛過去的話,那就不是受傷那麽簡單的事了。

驚魂未定的邢誌新喘了口氣,這才向程斌叫道:“它又好使了。”

程斌點了點頭,麵前的蒸汽機又一次像上回那樣的工作了起來,而且工作過程依然流暢,似乎剛才就根本沒有任何問題一樣。

邢誌新長長的吐出一口氣,奇怪的看了看自己的雙手,說道:“難道是第一次推動?”

“你以為你是上帝啊?”程斌沒好氣的說道:“是我疏忽了,剛才連杆停在了死點上,難怪怎麽升壓也動。”

所謂的死點其實很簡單,就是連杆與活塞杆成了一條直線,沒辦法把往複運動導向圓周運動,程斌從來沒有『處』理過這種問題,所以居然忽視了這麽明顯的故障現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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