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危機] 末世危途 作者:量子永生(書坊) (連載中)

 
feijer 2016-6-19 18:06:14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40 52686
feijer 發表於 2016-6-21 00:13
第七十章 棱鏡計劃

雖然程斌終於解決了蒸汽發電機組的傳動問題,但是他們真正得到穩定的220伏特電力供應也是十一月下旬的事『情』了。程斌並不是對『國』標有什麽特殊的感『情』,實在是現在設備都是按220伏特電壓設計的,就算他想弄個自主產權,也沒有那個實力。

在 這期間,程斌當然也不會一門心思琢磨他的發電機,他和邢誌新一起補充了大量的生活資料,並且終於找到了從前縣城裏的幸存者們建造的生活基地,很明顯在這裏 熟悉農業生產的人很多,基地裏可以看到完整的蔬菜大棚,甚至大量種植了『玉』米和土豆,當然唯一的遺憾是這些東西都已經變成了遺跡,研究價值要更大一些。

經過一年多的荒廢後,這片基地已經無法繼續從前的盛況,但是仍然可以在其中找到相當多有用的東西,比如大量已經繁殖成片的木耳和蘑菇。

邢 誌新對於這些東西非常珍惜,小心的收集了一些準備引種回去。程斌對於這件事倒是十分支持,他和陳瓊在一起的時候,沒少上山挖蘑菇找野菜什麽的,知道菌類不 但營養豐富,而且容易繁殖,因為喜歡吃,他當初還了解了一些相關的種植技術,現在正好一骨腦都講給邢誌新聽,至少有沒有用和怎麽用,那就不是他需要考慮的 事『情』了,信息共享這種事,需要保證的隻是事無巨細,和專業程度沒有關係。

今年冬天來得早而且冷,從前十一月末的氣溫也不過零下十幾度,但是現在程斌用溫度計得到的溫度已經超過了零下二十度,上個月剛剛接上暖氣的時候還會熱得呆不往人的房間裏偶爾已經能夠讓人感覺到涼意了。

侯 佳拿邢誌新用來蓋蔬菜大棚的塑料布粘在塑鋼窗子的外麵,算是建立了一個隔熱層,但是每當北風刮起的時候,仍然可以感覺到窗邊那絲絲的寒風。也不知道當初修 建這棟辦公樓的時候,是設計人員疏忽了還是施工人員偷工減料,這裏的窗子極不隔音,即使加上了一層塑料布,也遠沒有兩側的隔牆隔音效果好,侯佳本來想在裏 側也粘上一層塑料布,但是邢誌新表示反對,因為一層塑料布還可以看清窗外的景像,如果貼上兩層,估計就隻能看到白茫茫一片真幹淨了。

又連續 下了幾場雪,無論是『藥』廠的廠區內還是公路上都覆蓋了厚厚一層積雪,程斌嚴格要求大家不得破壞辦公樓前的雪層,出入都從側門繞一個大圈子,因為辦公樓的 一側緊鄰『藥』廠浴池,再往後就是中心鍋爐房,所以地形比較複雜,除非走進『藥』廠裏,不然很難看到那裏的積雪被破壞了。

嚴寒削減了大家探索未知的興趣,除了程斌,另外幾個人幾乎整天呆在房間裏不出去,最多在辦公樓裏溜達幾圈,搜索一下從前這裏工作人員們留下的用品。一段時間下來,已經把整個辦公樓裏的房間翻遍了。

寒冷的冬季裏,業餘生活是相當枯燥的,好在程斌弄出了相對穩定的電力,所以現在有了電子遊戲可以消遣時間,同樣也拜程斌所賜,他們取水已經不必用繩子去地下河邊提水了,不過因為戶外上水管道的問題沒辦法解決,所以還是要到純水車間提水。這個倒不是說邢誌新不會接水管,畢竟暖氣管和水管之間沒有本質上的區別,實在是這天寒地凍的,他們沒辦法解決戶外排管的凍結問題。

現在讓大家不爽的是,在持續發電狀態下,必須經常有人去純水車間燒鍋爐,這份工作的勞動強度不大,但是相當枯燥,因為小鍋爐的存儲壓力低,所以必須不斷的產生水蒸汽才能跟上作功的需要,侯佳和卓安妮安慰大家可以把這項工作當成『體』育鍛煉。

一段時間來,整個縣城非常寧靜,無論是那個神秘人還是喪屍都沒有出現過,五個人再怎麽說也隻是普通人,寧靜的『日』子過得多了,警戒工作不免就變得懈怠起來。

程斌幾次搜索葉雙飛的寶藏不果,基本上也就放棄了。蒸汽機離不開水和煤這兩樣東西,煤還好說,水就是隻有這裏的地下河裏有,所以他沒辦法把發電機組搬出去,隻好想辦法搬了幾台機『床』到純水車間裏,為此甚至動用了寶貴的柴油儲備。

說實話,開始的時候邢誌新對於程斌動用油料儲備開著『藥』廠的叉車出去搬機『床』很不滿意,不過等程斌開動機『床』生產出各種工業用品的時候,他就不說話了。所以說人其實是很容易被利益收買的。

因 為程斌用各種機『床』製造出一批又一批的工具和設備,所以他們的捕獵效率有了顯著提高,現在邢誌新飼養的動物中除了最早的那一群『雞』之外,還有兩隻鴿子 和一頭小豬,而且讓人欣慰的是,終於有母『雞』開始下蛋了,不過仍然沒有母『雞』表現出孵蛋的興趣,邢誌新開始懷疑這個從餐桌上搶救下來的公『雞』是基建 團的團員,隻是還不知道和團長什麽關係。

那隻豬的來曆比較傳奇怪,程斌和邢誌新出去掃貨,這個小家夥大約是餓得狠了,居然主動跑到兩個人麵 前來找吃的,不過為了捉住它兩個人還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邢誌新把臉都摔破了,程斌也摔了好幾下。當天晚飯的時候,邢誌新咬牙切齒的發誓說等這個小家夥長 大了,他非得多吃幾口才行,估計小豬聽不懂他的怨念,該吃吃該睡睡,過得再瀟灑沒有了,無論以後怎麽樣,至少從現在開始,它也過上有人管飯的『日』子了, 它的經曆讓程斌感歎了一回,果然沒心沒肺的生活才是最美好的,任何與本身能力不相襯的憂慮都是和自己過不去。

程斌一直對於『藥』廠的防禦能力很不放心,發電工程終於告一段落後,他就開始另外的一項早就計劃好的工作——製造炸『藥』。

這個活的危險『性』可不是蒸汽機可以比擬的,而且需要做的工作也多,所以程斌很小心的把作業場地搬到了機修廠的那邊。其實這項工作他 從前和陳瓊在一起的時候就做過,山區裏的土地貧瘠,春天氣溫低,春耕的時候人力的作用非常有限,而且很少有大塊的可耕種土地,也沒辦法使用機械,所以山裏 人常用化肥炒炸『藥』來翻地,很多人都知道這項技術,基地那邊正經有幾個人是個中高手,而且總結出的經驗也很有互補『性』,基地裏的人們匯集了這些經驗 後,大量使用這種土製炸『藥』襲擊喪屍,爆破危險地區,所以程斌對於這項技術很熟悉。

考慮到這頂工作的危險『性』,他並沒有和其他人提起, 隻是找借口自己往機修廠跑,工業區裏就有一個化肥廠,主要產品就是把各種買進來的原料摻到一起賣複合肥,程斌對最終產品沒什麽興趣,直接搬原料,然後弄到 工廠裏支上大鍋炒製提純,考慮到把成品分批拉回去還要向邢誌新他們解釋來源,所以幹脆先儲存在機修廠裏,準備攢得多了再一次運回去。

因為發 電機組的輸出功率有限,所以白天程斌在純水車間裏開動機『床』的時候,其他人就很少使用計算機娛樂,而且程斌在工作的時候也不是總有時間去照顧鍋爐,所以 樂濤和邢誌新做為男人,經常輪流去車間裏燒鍋爐,樂濤不像邢誌新那樣還要照顧農業基地,而且他對於養『雞』種菜實在沒什麽興趣,看到程斌使用各種機械配合 起來,能一件又一件的把一堆廢銅爛鐵變成有用的工具,不由得他不感興趣,一來二去,居然開始跟在程斌的身邊打下手了。

程斌的心裏一直對樂濤 的身份有些懷疑,不過他不是『陰』謀論者,在樂濤沒有做出任何不利於他或者大家的舉動之前,他是不會聲張的。程斌雖然讀了十五年的書,比十年寒窗多了五 年,但是天『性』使然,“莫須有”這種事『情』他還真幹不出來,所以倒也樂得看到樂濤在他的麵前多出現一些,也好更多的了解這個孩子的內心。

卓安妮在兩個人『獨』『處』的時候來過幾次,後來也就不再出現了,她天『性』好潔,無論是煤粉飛揚的鍋爐還是油汙鐵屑亂飛的機『床』旁邊都不是她喜歡呆的地方。

程斌很快發現,樂濤的腦子很聰明,但是動手能力不足,他可以非常快的學會動作要領,但是在實際『操』作時卻常常會顧此失彼,看起來很少自己動手製作物品,這個倒是從前那個時代裏少年的通病。

他 雖然從各『處』弄回了不少機械設備,可以完成一般的加工工作,但是原材料就沒辦法都搬回來了,所以今天想做一個捕獸籠,卻發現材料不足,於是準備回機修廠 裏找找,他記得在那裏看到過成卷的鐵網,這個東西正好拿來製作捕獸籠,而且天氣越來越冷,他想去把那個閑置的電動引風機拿回來裝到現在的煙筒上。

聽說他要回機修廠去,樂濤突然想起『毛』『毛』已經很久不見,於是提出也想要去。程斌想了一下,自己已經幾天沒有去過機修廠了,昨天還下過一場雪,炒化肥的痕跡應該已經被掩蓋得看不出來,於是也就同意了。

他打發樂濤去告訴『女』人們,免得她們擔心,自己收拾了一下,推出這段時間一直用來當做運輸工具的人力三輪,等著樂濤出來。

很快樂濤就跑了出來,卓安妮跟在後麵千叮嚀萬囑咐,又叮囑程斌看住男孩,別讓他自己出去,程斌有時候真懷疑樂濤是卓安妮的孩子,可惜兩個人的年紀差得太少,就算卓安妮再聰明,身『體』構造跟不上也沒那個本事逆天。

程 斌騎車,樂濤坐在三輪裏,兩個人從三號門那邊繞了出去,這是程斌專門設置的路線,既然他們必須要經常出去『藥』廠,就必然會留下痕跡,與其費心費力的去消 除痕跡,還不如幹脆利用這些痕跡來設置陷阱,在純水車間的卸料門外,程斌設置了很多陷阱,用it行業的術語來說,這個叫做“蜜罐”,不過其他幾個都不怎麽 喜歡這個卓安妮提出來的名稱,覺得太甜了,樂濤也不知道是自己想的,提議說幹脆叫做“棱鏡”,因為棱鏡可以分解光譜,正好和這個陷阱可以分離危險的作用相 似。程斌對於這種無關緊要的事『情』一向沒什麽意見,隻是覺得棱鏡這個名字有些耳熟,可惜無論如何也想不起來是在哪裏聽到過了。

公路上的積雪很深,三輪車的負重不足,不停在的雪地裏打滑,剛過那片被燒成白地的小村莊,程斌就冒了滿頭的汗,他喘著氣回頭問道:“你要來騎一會嗎?”

樂濤對於一切大人們可以幹自己卻撈不到機會的活計都非常感興趣,沒事的時候也經常在純水車間裏騎著三輪轉圈,這還是第一次得到許可在戶外騎車,所以立刻答應下來。

兩個人很快換了位置,程斌很滿足的坐在三輪車裏,扶著車邊向四下觀察,樂濤年紀雖然不大,畢竟也已經十三歲了,騎著三輪帶著程斌,也沒覺得非常吃力。

三輪車很快來到了機修廠外的公路上,樂濤還在奮力向前,身後程斌突然咦了一聲,伸手拍了他一下,叫道:“停車。”

樂濤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愕然發現機修廠的門衛小屋裏居然升起了炊煙。

feijer 發表於 2016-6-21 00:28
第七十一章 意外出現的隊伍

樂濤愣了一下,轉身看了看程斌,驚訝的說道:“有人!”

程斌點了點頭,心說這不是廢話嗎?沒人誰生的火?除非你那『毛』『毛』成『精』了,凍得受不了自己生火取暖。可惜那家夥是公的不然某些人倒可以期待貓娘了。

他想了一下,示意樂濤下車,自己把三輪車推到公路下麵,灑了些雪算是隱蔽,如果有人仔細看,肯定能認出這是什麽玩意,但是這邊的雪地裏沒什麽地型地物可以借用,也隻能算是聊勝於無。

做完這些後,程斌帶著樂濤小心翼翼的繞了一個圈,從機修廠的後院摸了過去。樂濤緊張的彎著腰跟在程斌身後,小聲問道:“是不是你說的神秘人?”

“我怎麽知道?”程斌低聲喝道:“別說話。”心想自己又不是神仙,沒看到的事『情』怎麽可能會知道答案?

樂濤有些不服氣,但是仍然很聽話的閉上了嘴巴。

程斌不知道是誰在機修廠裏,所以才要看個究竟,他沒有樂濤那麽樂觀,那個神秘人明顯比他們更早來到縣城,不可能跑到這裏來生火做飯。這裏算是進城的必經之路,很可能是從省城裏出來的人在這裏臨時落腳。所以他才想去看看到底是什麽人,為什麽在這麽冷的天氣裏出來亂跑。

樂 濤從前隻是安心呆在他們居住的小屋裏,對於機修廠裏的陳設並不熟悉,隻是大概知道院子裏建築物坐落的位置。但是程斌在這裏尋找各種物資材料,幾乎走過每一 個角落,當然知道哪裏最容易混進去。很果斷的走在前麵,兩個人在沒膝深的雪地裏艱難行走,程斌還好一點,樂濤個子小,幾乎拔不出腿來,隻能在雪地裏連混帶 爬。

其實在公路上的時候,程斌就想過讓他先『獨』自回去,可是想想又實在不放心,萬一他在回去的路上遇到什麽意外,那自己怎麽向卓安妮『交』待?所以最後還是決定讓他跟在自己身邊,雖然危險,但是至少還可以掌握。

兩個人費了好大的勁才轉到機修廠的後牆,樂濤已經滾得全身是雪,連眉『毛』頭發上都粘滿了雪花,就算不站在雪地裏看起來也像是一個雪球,倒不用擔心會被人發現了。

程斌讓樂濤在牆下等著,自己小心的攀上牆頭看了看,他早就發現這一片的牆頭上碎玻璃很少,現在他又帶著厚厚的棉手套,倒不用擔心會被劃破手。

這裏是機修廠車間的後麵,就算是從前也沒有什麽人過來,連廢料都堆得比別的地方少。程斌四下看了看,確定沒有危險,這才縱身跳下來,招手示意樂濤過來,然後把他舉了上去。

樂濤攀住牆頭翻了上去。轉身想拉程斌,沒想到程斌已經自己爬了上來,他蹲在牆上看了看,伸手一指,示意樂濤跟著自已走了幾步,挑了一塊平坦的地方,然後縱身跳了下去,回頭又把樂濤接了下來。

兩個人躡手躡腳的轉過機修廠車間,樂濤還想繼續走,卻被程斌一把拉住,他指了身邊的車間外牆,那上麵的窗戶上有一塊玻璃碎了,隻在裏麵釘了塊塑料布。

這塊塑料布還是程斌釘的,所以他當然很清楚這個位置,他拉住樂濤,抽出多功能刀劃破塑料布,這才低聲向樂濤說道:“你進去,在這裏等我。”

樂濤大為不滿,也低聲回答道:“我要和你一起去。”

“扯蛋。”程斌心說這不應該是『女』主角的台詞嗎?你一個小男孩說這個不違合啊?要不要我幫你圈道長?他很決絕的說道:“萬一有危險,我還得照顧你,老實在這裏等著。”

樂濤心裏不服氣,卻不敢和程斌『硬』頂,隻好用沉默來表示抗議,可惜程斌壓根就沒有照顧他『情』緒的意思,或者說他從來就隻擅長簡單粗暴的工作方式,所以直接伸手抱起樂濤就往窗戶裏塞,樂濤不敢掙紮,隻好順勢鑽了進去。

安頓好了樂濤,程斌算是放下了一大半心來,他收起多功能刀,抽出九二式手『槍』讓子彈上膛,又把腿上的軍刀握在手裏,這才貼著牆根向前摸去。

轉過機修廠車間,他一眼就看到機修廠大門內並排停放著兩輛三菱大吉普。程斌心裏一驚,他猜得到在這種天氣還到『處』亂走的人不會是單『獨』一個,但是沒有想到會有這麽多,能開著這麽耗油的兩輛車出來,人數肯定不會少。

他蹲在牆角看了一會,確認各個角落裏沒有人放哨,這才彎著腰飛快的從牆角跑了出來,一直跑到大吉普車的旁邊,才停了下來。一般『情』況下,暗哨不是那麽容易確認的,不過程斌對這裏的熟悉程度實在太高,對哪裏能藏人了如指掌,所以要判斷安全程度還是很有信心的。

小屋裏隱隱傳出一陣陣的喧嘩聲,似乎裏麵的人正在爭論什麽事『情』,看起來那裏麵的人警惕『性』不高,當然也可能是根本沒有想到在這種地方會有其他人出現。

程 斌沒有忙著去聽牆根,而是微蹲著身子先檢查車裏,這兩輛suv都沒有點火,看起來車主對於車裏的防凍液很放心。隔著玻璃,程斌看到車上扔著一些亂七八糟的 東西,也看不出來從前有幾個乘員。然後他就注意到這兩輛車的車牌都是省城的,雖然說現在沒有『交』警查車牌,但是同樣也沒有人會蛋痛到把從前的車牌拆下 來。

檢查過兩輛車後,程斌小心的彎著腰湊到窗戶下麵,上午的『陽』光從他身後照過來,所以程斌不敢伸頭,那樣自己的影子就會投影到窗子上,簡直是在和人家打招呼。

既然眼睛用不上,就隻能依靠耳朵,裏麵的人聲很嘈雜,他聽了一會,分辨出裏麵的人們似乎是在打牌,聽那個意思,好像還不止一個牌局。

他聽了一會,也沒聽出什麽名堂,於是就想聽覺聯係視覺,頭上的窗子肯定不能用,好在小屋的火炕後麵還有一個窗戶,於是程斌就想轉到那邊去,身子剛動,就聽到一個大嗓門罵了起來,似乎是他剛剛把能贏的牌打輸了。

這個人喃喃的罵了幾句,估計是因為另外幾個人沒有理他,終於大聲說道:“這『雞』x地方太小了,睡覺都伸不開腿,要不別等明天了,下午就走,晚上就能在省城睡覺了。”

“要走你自己走。”有個人懶洋洋的說道:“咱這是出公差,沒聽說過有提前回去的,你是不是罐頭吃多了想回去啃饅頭?”

先說話的人估計也想到了這一點,所以嘟囔了兩聲就不說話了。又一個人說道:“明天回去都是早的了,不過你們說老七怎麽把車扔了?不會是鬼子他們為了那個娘們翻臉起了內哄吧?”

“我x。”又一個人接道:“你他娘的滾一邊去,別看我牌……要說那娘們也值得翻一下臉,跟著鬼子也真白瞎了。”

“誰讓鬼子找了個好媳婦呢。”有人『插』話道:“娶媳婦還搭小姨子,反正要是我,這麽漂亮的小姨子可舍不得讓給別人。”

“所以你是彪子,不是鬼子,隻能看著人家喝湯流口水。”旁邊的人罵道:“拿綠帽子換好『日』子,傻子才不幹,再說換的還是小姨子,幹嘛不幹?要不是為了那個娘們,老七能帶他出來?還他x的跟個小崽子。”

這時又一個人慢慢說道:“要我說,鬼子也算夠意思,這年頭帶個孩子容易嗎?拿小姨子換兒子,估計他也沒辦法。”

這句話說出來,屋子裏安靜了一下,然後就有人罵道:“想這個幹『雞』x『毛』?他容不容易關咱們什麽事?就說回去怎麽跟寶哥說吧。”

“還能怎麽說?”有人說道:“實話實說唄,咱們在路上看到老七他們的車,帳篷鍋碗扔了一地,誰也不知道是出了什麽事兒,這雪越來越大,咱們怕到了溝裏回不來,所以就先回去問寶哥的主意唄。”

這人的話說完,就有幾個人隨聲符合,剛才那個慢悠悠的聲音又說道:“問題是誰也不知道老七他們出了什麽事,把帳篷和鍋都扔了,肯定不是小事。”

“活不見人死不見屍,誰他x的知道出了什麽事?”剛才說話的人反駁道:“咱們又不是警察,可『操』不了那份閑心。”

裏 麵的人又七嘴八舌的說了一會話,程斌聽著這裏麵的樓越來越歪,也沒什麽有用的內容,這才小心的轉到屋子後麵,這裏的小窗戶在火炕的上麵,程斌站在地上高度 不夠,他四下看了看,看到邢誌新從前上房用的廢鐵塊立在一邊,於是走過去小心的挪了過來,這玩意很重,但是好『處』是上麵沒有什麽會叮當做響的東西,所以 整個移動過程中並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程斌慢慢的爬上去,一眼看到本來作為自己目標之一的引風機就放在煙筒根上,不過顯然現在不是去取這個的 時候。他彎下腰把腦袋湊到窗子上,一眼就看到牆角那裏豎著幾支長『槍』,有押運員用的五連發,還有民兵用的五六半,另外還有兩支長『槍』,他實在是孤陋寡 聞,看出不型號來。

發現這些人居然有如此多的『槍』支,程斌也忍不住心驚,這個窗子不大,所以看不到屋子裏的全貌,不過從他的角度看過去,應該是兩個牌局,人數肯定不會少於八個,除非有人在鬥地主。

他 看了一會,在心裏給這夥人貼上了個極度危險的標簽,然後想起樂濤已經在車間裏等了他一段時間了,於是就想先回去看看,他倒不怕樂濤在車間裏遇到什麽危險 ——除非他摔倒了撞在鐵器上,不然那屋子裏實在沒什麽有威脅的東西。程斌主要是怕樂濤自己跑出來被人發現,豬隊友這種事並不隻在電影裏出現。

他剛剛躡手躡腳的想爬下來,就聽到有人說道:“胡子,你去看看爐子。”

“又是我?”被叫到的人非常不滿,罵道:“剛才不就是我?我他x的又不想入常。”

“誰讓你離門最近。”有人不耐煩的說道:“這麽點個地方,我倒是想出去,你看看得多少人站起來?”

人群裏發出幾聲哄笑,那個叫“胡子”的男人不『情』不願的出去給火爐添煤,他這一局剩下的三個人也沒閑著,洗牌後還幫著他抓牌,這個時候好歹有了點空閑,又有人想起剛才的話頭,開口說道:“你們說老七他們會不會是被人搶了?”

“你就扯吧。”他的同伴罵道:“他們三個人兩杆『槍』,不搶別人就不錯了,再說這鬼地方能有什麽人?”

“那可難說。”有人說道:“你們忘了那輛撞壞的suv了?而且老七他們的步『槍』子彈居然都扔在帳篷裏了,要不是遇到特別急的事,怎麽可能不帶子彈走?”

“那車是什麽壞在那的還不知道,倒是子彈是個問題,老七他們不可能隻帶『槍』不帶子彈。”最早那個慢悠悠的聲音說道:“我倒是擔心這城裏還有人活著,你忘記了老周他們說過這裏也有一夥人了?”

“那夥警察的話也能聽?”有人說道:“要我看,多半是老七想要那娘們,鬼子吃醋了。”

“就鬼子那膽子,他敢嘛?”“胡子”添完煤回來,接口說道:“再說還有柱子在呢,他肯定和老七一夥。”聽他的口氣,似乎對於那個叫“鬼子”的人很不屑。

旁邊立刻就有人戳破他的心思:“你是不是也看上鬼子的小姨子了?”

“胡子”罵道:“難道你不想?”

“『女』人都是那麽回事。”那個被他罵的人也不生氣,嘿嘿笑著說道:“長得漂亮了也留不住。”

這時那個慢悠悠的聲音又響了起來,他說道:“行了,寶哥要找老七,咱們就這麽回去也不是個事,明天大家都出去,看看這城裏還有什麽人,隨便打聽一下老七他們,他們有『女』人有孩子,隻要有人見過,肯定忘不了。”

其他人聽到他的話,沉默了一下,就有人叫了起來:“進城?誰知道這裏的人有沒有『槍』,萬一把咱們吞了怎麽辦?”

聽了這人的話,又有不少人符合起來,總的來說有膽子主動去招惹別人的主不多,大家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說起來倒是挺和諧的。

過了一會,等到反對的聲音都落了下去,那個慢悠悠的聲音才又說道:“你們的『槍』都是擺設?亮明了旗號出去,人多咱就是來找人的,人少咱們就幹一票,別和我說你們出來的時候沒想過發點橫財。”

這回屋子裏沒人反對了,但是仍然有人低聲的嘀咕了幾句,出外差的時候打點野食是慣例,通常也沒人管,但是搶落單的人和打有固定基地的地方勢力就不一樣了,說不定這裏的人勢力夠強,把他們也當野食打了呢。

那 個人看起來也明白他們的顧慮,別看大家人手一『槍』,但是真有了『槍』,自然也就了解了『槍』械的弱點,有『槍』的人對付沒『槍』的人自然膽氣壯,但是如 果對方也有『槍』,有勇氣對射的可就不多了,子彈可不像刀子,刀子捅過來還能靠著躲一下,子彈飛過來那就隻能看運氣了,大家自問都不算什麽好人,需要運氣 的時候老天爺會不會慷慨解囊那可真說不好。

聽到這裏,程斌忍不住暗自慶幸,他們離開這裏的時間比較早,這一個多月來又總是下雪,所以掩蓋了從前活動的痕跡,估計這夥人也是發現了這個小屋裏有人打掃過,所以才認為城裏還有幸存者。

他慢慢的退了出來,彎著腰沿著牆邊向車間跑去,這時聽到身後吱呀一聲,房門打開,有人走了出來。

程 斌飛快的躲到一堆雜物後麵,探頭看了看,發現那些人出來後並沒有走遠,在房子的山牆邊站成一排開始撒尿,對於十幾米外那麽明顯的側所視而不見,這些人一邊 放水還一邊說著什麽,隻不過程斌離得有些遠,風又不是向他這邊刮,所以聽不清楚。他現在隻擔心有人發現自己的腳印,畢竟自己留在雪地上的腳印還是很明顯 的。

估計是人多腳雜,那些人居然並沒有注意到小屋的旁邊出了一圈不屬於自己人的痕跡,集『體』放回水後就又繼續走了回去。程斌一直等到那些人都回到小屋裏後,才再次開始移動,他沒敢走車間的大門,那裏沒遮沒擋,在雪地上留下腳印就太顯眼了,所以還是沿著過來的道路又溜了回去。

樂 濤比他想像的要小心得多,直到程斌鑽進車間裏低聲叫他才從藏身的地方出來,這個車間裏的窗戶很多,采光也足,所以程斌一眼就看出樂濤剛才是躲到鑽『床』後 麵去了,滿臉滿身都是機油和灰塵。這裏沒有電,所以程斌用不到鑽『床』,自然也不會去收拾它,那邊堆滿了各種不用的東西,倒是個藏身的好地方。

程斌神『色』複雜的看著樂濤,半天才說道:“外麵有好多人,咱們得想點辦法。”

如果換成卓安妮,一定會發現程斌的異常,可惜樂濤隻是一個普通的大男孩,所以根本沒有看出程斌的神『色』不正常,很擔心的說道:“想什麽辦法?”

“得把他們幹掉。”程斌說道:“這些家夥想要進城尋找我們,可不能讓他們如願。”

聽到程斌的話,樂濤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戰,五個人在一起過了兩個月的正常『日』子,樂濤已經忘記了程斌其實是殺過人的,現在才想起來這一點,頓時感到全身發冷,同時還有一種淡淡的興奮劑。他定了定神,問道:“要怎麽做?”

feijer 發表於 2016-6-21 00:36
第七十二章 第一次接觸

程斌並沒有向樂濤說明他的計劃,在他看來,樂濤這個小家夥雖然足夠伶俐,但是指望他能像一個戰士那樣訓練有素就太難為人了,程斌也隻能指望他不拖後腿,所以他隻是簡單『交』待了幾句,就把樂濤『獨』自留在了車間裏,自己又從窗戶溜了出去。

他前些『日』子製做的硝基炸『藥』都碼放在車間大門的附近,當初想的是先回『藥』廠去再分裝,所以都是大袋的包裝,這個時候再倒裝也來不及,所以不能從窗戶裏出去,隻能冒險打開車間的大門扛出去。

他手裏沒有雷汞,所以隻能使用硝化棉引暴,可惜他又沒有條件給棉花提純,所以這玩意能不能真正引爆還得兩說,他隻能加大分量,盡量多的使用它們。

程斌繞到車間的大門外,看看小屋那邊沒什麽動靜,這才趴著門縫叫了一聲,樂濤早就等在這裏,兩個人齊心協力把鐵門推開一條縫隙,然後程斌進去扛了一袋炸『藥』從門縫擠了出去,飛快的跑開,樂濤奮力把門拉了回來,等等著程斌回來。

兩個人用這種方法折騰了兩趟,程斌剛鑽進車間裏扛起第三個袋子,就聽到身後的房門響了一聲,小屋的門再次被推了開來,一堆人飛快的湧了出來,每個人都提著『槍』,臉上神『情』惶急,左盼右顧。

程斌嚇了一跳,連忙把手裏的化肥袋子扔到地上,撲回去想關上鐵門,但是已經有人看到了半掩的鐵門,大聲叫了起來。

小屋裏出來的人亂了一下,分出幾個人向這邊跑來,程斌拉了一把不知所措的樂濤,轉身向破窗跑去,一麵跑一麵在心裏琢磨那些人是怎麽發現自己的,想來想去也不得要領。

程斌和樂濤還沒有來得及翻出窗子,那幾個人就已經跑到了鐵門邊,略一猶豫,就拉開了鐵門,幾隻『槍』一起對準了門裏。

程斌聽到開門的聲音,推了把樂濤,伸手抽出手『槍』,還沒等他決定要不要搶先開『槍』,就聽到嘩啦一聲,剛剛搬回車間裏的鴿群再一次被驚動,鋪天蓋地的飛了出來,門前的幾個人根本沒來得及看清車間裏的『情』況,就被這滿天的鴿子嚇了一跳,紛紛低頭彎腰,有手腳快的直接退了出去,根本就沒有看到趁機翻出窗外的程斌。

程斌也沒想到邢誌新一直惦記卻來不及下手的鴿子群會救了他一命,這個時候也來不及慶幸邢誌新眼高手低,動作太慢。奮力跳出窗外後立刻推著樂濤向車間後麵跑,身後傳來一陣叫喊聲,卻是小屋那邊的幾個人突然看到從車間裏飛出來的鴿子群發出的驚叫。

樂濤這個時候也不用程斌催促,一口氣跑到了翻進來的圍牆下,程斌順了一口氣彎腰托了樂濤一把,把他頂上牆頭,低聲叫道:“回公路邊上等我,別讓他們看到你。”

樂濤正一門心思爬牆,直到騎上了牆頭才反應過來,回頭問你:“你幹什麽去?”

“不能讓他們進城去找咱們,得給他們一點教訓才行。”程斌飛快的說道,轉身跑開。

樂濤這才明白程斌的膽子有多大,他知道這個時候回去隱藏痕跡已經來不及,居然就想在這裏解決掉那群人,也不知道他憑什麽有這麽大的信心。

程斌當然不知道自己有主角光環護『體』,他隻是不喜歡被動應戰,所以才要采取主動。把樂濤送上牆頭後,他立刻彎著腰向回跑去,不過沒有回到破窗子那一邊,反而順著車間的圍牆向另一邊溜了過去。

好不容易躲過了鴿群襲擊的那夥人很順利的發現了程斌兩個人離開時的路線,當然這不能誇獎他們觀察力有多強,實在是雪地上的腳印太明顯,於是一群人大呼小叫的追了過去,一個挨著一個也鑽窗子出去,還沒等鑽完,身後的人又已經追了進來,有人大叫道:“麻子、周青,你們兩個留下,看看這裏有什麽東西。”說完又轉身從大門跑了出去。

兩個被點名留下的人停住腳步,互相看了一眼。那個臉上明顯有幾塊雀斑的男人上下打量了一下車間裏的陳設,說道:“你認識這些東西嗎?”

“我是駐唱歌手,又沒當過工人,怎麽會認識這些玩意?”另一個人說道:“這裏麵『陰』森森的,我還是出去吧

。”

第一個人不滿的罵了一聲,說道:“張自強不是讓咱們看看這裏有什麽嗎?出去算怎麽回事?”

“我x。”第二個人罵道:“他算什麽東西?以為和那幫森警一起呆過就成正規軍了?總想當頭,也不看看身板,老子偏不聽他的。”一麵說,一麵轉身向外走去。

第一個人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覺得應該看看這裏麵的大概『情』況,於是並沒有跟著出去,反而向裏麵走了幾步。

這個大房子裏麵的東西又雜又亂,角落著實不少。這個人向裏走了幾步,想起剛才同伴的話,心裏也開始發『毛』,越想越沒底,胡亂看了幾眼,就也打算出去,剛剛轉身,就看到門外人影一閃,又一個人走了進來,兩個人差點撞了個對臉。

這人以為是自己的同伴,剛想開口說話,就發現麵前的人好像從沒見過,這一驚非同小可,張嘴剛要叫,就覺得『胸』膛一涼,似乎有冷風吹了進去,然後全身的力氣也突然消失了,他的雙手無力的掙紮了一下,就在那人的麵前跪倒了下去,手裏的步『槍』滑落到地上,發出咣的一聲。

程斌手上用力,把被他用刀殺死的人推倒在地上,然後轉身出去,很快又把剛才退出去的那個人拖了進來。那人的腦袋被他用刀柄打了一下昏了過去,在雪地上一拖又緩了過來,呻吟著睜開眼睛,就聽到有人低聲說道:“別動。”同時覺得脖子上有什麽涼涼的尖尖的東西壓了一下,似乎脖子上的皮膚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程斌把軍刀壓在這個人的脖子上,低聲說道:“你叫什麽?”

“周青。”別看這人剛才表現得桀驁不馴,本質上卻非常接近於大丈夫,特別的能屈能伸,所以現在利刃加頸,都不用程斌說明政策,就立刻選擇了合作。

程斌對於這個人如此的服從很不適應,他遲疑了一下,才又問道:“你們從哪裏來?”

“省……省城。”周青回答得非常快,之所以口吃那也是因為程斌的刀壓得太緊了。

“來幹什麽?”

“找人。”周青一麵說,眼睛卻四下亂轉,他躺在地上,看不到身邊的『情』況,但是鼻子裏能聞到濃烈的血腥氣,知道麻子凶多吉少,今天肯定是遇到了狠人,不禁在心裏叫苦不疊

。張自強那個王八蛋就不是東西,那家夥剛才沒出來撒尿,結果打牌的時候有人說起看到有腳印通到房後去,問是誰這麽講究,撒個尿還跑那麽遠。結果沒人承認,張自強就起了疑心,把大家都趕出來察看,現在一腳踢在了鐵板上,麻子的命肯定沒了,自己的一條小命也算去了一半,如果另一半能掙紮回來,說不得要和姓張的說道說道,你買了個表的跑到別人的地頭上還這麽囂張,這不是自己找死嗎?

程斌的確很想知道這些人是怎麽發現自己的,正想繼續問的時候,就聽到鐵門外有人聲傳了過來,似乎又有人來了。地上的周青也聽到了聲音,臉上露出一絲喜『色』,正想著是大聲呼救還是先低聲安撫麵前這個人,就看到程斌麵『色』一沉,接著脖子微涼,似乎有風從脖子裏吹了出來。

張自強帶著人在院子裏轉了一圈,發現了圍牆前的腳印,但是站在牆上也沒看到有人的影子,他不知道虛實,也沒敢帶人追出去,想想昨天到這裏的時候下著雪,今天又犯懶,一直沒有察看過這個院子,本來以為隻是一個被人廢棄的地方,沒想到居然還會有人來,沒準這個大房子裏麵還藏著什麽好東西也說不定,於是又匆匆趕了回來。

剛進鐵門,他就聞到一股濃烈的臭味,腳下似乎踩進了水泊裏。他微微一驚,這才看到剛才自己命令留下的兩個人都躺在地上,身下一片血泊,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

這一下不光是張自強,其他人也炸了窩,一麵嘴裏喝罵著給自己壯膽,一麵紛紛舉起『槍』四下瞄準,張自強定了定神,蹲下身子看了看,發現兩個人都是一刀斃命,下手的人又穩又狠,顯然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心裏又是一驚。他抬起頭仔細看了一下車間裏的物品,最後眼睛落到門邊的化肥袋子上,走過去看了看,問道:“這是什麽?”

其他幾個人互相看了看,拖普及教育的福,在場的人都識字,至少袋子上印的字還都認識,於是有人回答道:“化肥唄。”

張自強也沒用過化肥,自然也分辨不出這些化肥是不是西貝貨,隻是從地上扔著的那個袋子來看,似乎來人就是為了這些東西來的,這又不是春耕,就為了搶個化肥至於殺人嗎?

如果是剛到的時候就知道這裏有個如此凶狠的人物,他說什麽也不會在這裏逗留,可是現在莫名其妙的就搭上了兩個同伴,如果就這麽跑了怎麽也說不過去,所以他揮了揮手,說道:“叫大家都湊一塊,別落單了。”他看了一眼血泊 本帖最後由 feijer 於 2016-6-21 00:38 編輯

feijer 發表於 2016-6-21 00:45
第七十三章 豬隊友和壞運氣

不但張自強遇上到麻煩,這個時候程斌也遇到了麻煩,而且麻煩還不不小。他看著一臉驚慌的樂濤怒道:“你怎麽回來了?”

樂濤看著滿臉怒氣的程斌,沒好氣的說道:“那些人追得那麽緊,我怎麽可能跑得掉?”

程斌愣了一下,這才明白他的意思,很生氣的瞪著他:“你不會先找個地方躲起來?”

樂濤理所當然不可不戒的點了一下頭,說道:“所以我這不是回來了嗎?”

程斌差點被他氣個跟頭,想了想也沒辦法,總不能再把他送出去。

這樣一耽擱,張自強已經帶著人從車間裏出來,六個人聚集在一起,正在互相比比劃劃的爭論著什麽,程斌也不是順風耳,聽不清楚他們在說什麽,不過用中過箭的 膝蓋想也知道是在研究怎麽對付自己,現在自己殺了對方的兩個人,這仇恨估計是不能化解了,總要有一方一死不休才行,當然程斌估計就算是一開始自己站出來, 對方八個對付自己一個半,多半還是不死不休的局麵,隻不過自己死的可能要更大一些。

他想了一下,伸手推了一下樂濤,說道:“到車間裏去。”

樂濤不明所以的看了看他,然後就被他推著跑開了。

程 斌回到車間裏是有原因的,機修廠四麵都是曠野,他和樂濤又沒有踏雪無痕的本事,隻要被發現基本就沒辦法逃掉,所以還是得往腳印最亂的地方跑。當然這個辦法 也有一個問題,很容易被人甕中捉鱉,隻要把車間一圍,他和樂濤就沒地方跑,所以一定要趕在那些人還沒有明白過來之前行動。

兩個人一鑽進車間裏,程斌就立刻用軍刀劃開一袋炸『藥』,然後扛起來就往車間深『處』跑,不斷有炸『藥』從袋子的破『洞』裏撒出來,在地上畫出一條深深的痕跡。

樂濤可沒他那麽好的心理素質,剛進鐵門就被地上的兩具屍『體』驚呆了,他愣愣的看著程斌扛著一袋化肥從那具脖子被切開的屍『體』上麵跳過去,眼角突然落到那具屍『體』的腰帶上,那裏隱約別著什麽東西。

他的心裏一動,也顧不上刺鼻的血腥氣,飛快的蹲下身來,掀起屍『體』身上的衣服,赫然看到這個的腰帶上別著一支手『槍』。

看到這支手『槍』,樂濤的眼睛立刻直了,他抬頭看了一眼程斌,伸出手去握住『槍』柄把它拔了出來。程斌這時剛好把化肥放到地方,轉過頭來看到樂濤從屍『體』身上拔『槍』,他皺了一下眉,想了想終於沒有說話,跑過來又扛起一袋來。

樂濤一『槍』在手,膽子立刻就大起來,他看了看手裏的『槍』,學著從前看到的那樣用左手握住『槍』機用力向後拉了一下,聽到一聲輕微的聲音,他也不知道這是不是表示子彈已經上膛,忍不住把『槍』放在麵前翻來覆去的看。

程 斌又搬了幾袋炸『藥』,覺得差不多了,轉身向門外看了看,剛好看到張自強帶著人從院子的一角走出來。有了剛才被程斌放倒兩個人的教訓,張自強不敢再讓同伴 們分散開,所以大家聚攏成一堆,一點一點的察看院子裏的每一個角落,這個辦法雖然速度很慢,但是至少要安全得多,而且從這種應對方式上也能看出來,張自強 根本就沒有想過要和程斌拚個你死我活,反而更想把他從機修廠裏趕走,隻可惜程斌是個死心眼的人,想過不能讓他們回去召集人手,就一定要試著解決掉這些人, 絕對不肯半途而廢。

外麵的人小心搜索的時候,程斌從車間裏伸頭看了看,發現不可能再 從房子出去,於是拉了一下樂濤,示意他向車間的深『處』跑,不過這次他指的並不是剛才的那個破窗戶,張自強等人就在那個方向,所以他指的是另外的一個方 向,他在樂濤耳邊低聲說道:“跑到底,有一扇破窗子,跳出去。”

樂濤這會倒是聽話,拎著手『槍』轉身就跑,一點都沒和程斌客氣。程斌飛快的把手裏的東西散在地上,然後也跟著他跑了過去。在他的身後,鐵門『處』已經傳來了說話聲。

樂濤也聽到了身後的聲音,不由自主的跑得更快,沒想到幾步就看到前麵已經到頭了。他本來以為這裏也像剛才進來的地方那樣有一扇已經破了的窗戶,當然也想到了會有塑料布,結果現在跑到了地頭才發現傻眼,這裏的窗子都是完整的,連個破『洞』都沒有。

正猶豫的時候,程斌已經追了上來,看到他在這裏站著,急道:“你在幹什麽?”

樂濤一臉的懊惱:“沒有破窗戶。”

“我x。”程斌差點被他氣個跟頭,就算脾氣好也忍不住罵了一句粗口,他越過樂濤,揮起手裏的軍刀砸在玻璃上,那扇玻璃頓時發出一陣響聲,變成了一地玻璃渣,他罵道:“這不是?”

這回樂濤就更發傻了,他喃喃的說道:“這也行?”

“快出去吧,傻小子。”程斌伸手用軍刀劃拉了一下窗框上的碎玻璃,抱起他就想往窗戶外麵塞。身後傳來驚叫聲:“有人。”身後的人叫道:“有人在裏麵。”同時腳步聲也嘈雜起來。

程 斌手上用力,把樂濤從窗子裏推出去,自己也跳上窗台,頭也不回的跳了出去。身後傳來一片喊叫聲,有人開了一『槍』,子彈根本就不知道打到哪裏卻去了,除了 震耳『欲』聾的『槍』聲,發火『藥』的硝煙也刺『激』了其他的『精』神,立刻有更多的人加入到齊射的行列,唯一的問題是大多數人都沒看到目標在哪個方向, 基本上都是在向自己認為可疑的地方射擊,轉眼間車間裏的空氣中就充滿了一層薄薄的發火『藥』煙霧。

張自強並沒有開『槍』,他 跑在人群的中間,等到他衝進來的時候,程斌已經鑽出去了,所以並沒有看到程斌的背影。但是他也不清楚自己的戰友們看到了什麽,所以『槍』聲響起的時候,他 很謹慎的側身蹲到了電焊機的旁邊,舉著『槍』四下察看,這些人手裏的武器五花八門,唯一的共同點就是沒有自動武器,所以大家拚命放了一回『槍』,大多數就 都沒有子彈了,『槍』聲很快稀疏下來,變得難以為續。張自強定了定神,發現根本沒有來自敵人的還擊,這才知道自己這邊的人都是在開『槍』壯膽,連忙大叫起 來,讓大家停火。

樂濤在出來的時候被程斌推了一下,掉下來時沒站穩,摔了滿臉的雪,然後就聽到了身後傳出來的『槍』聲,立刻從雪地上爬了起來,顧不得抹臉上的雪,低聲道:“哪邊?”

“大門啊。”程斌拉了他一下,他也沒想到那些人會這麽盲目的放『槍』,他在車間廠房裏放了不少炸『藥』,如果被子彈打中了,會不會爆炸還真難說,這個時候也隻能有多快跑多快了,不然被自己安放的炸『藥』給炸死了,可不知道能不能報工傷。

所以他拉著樂濤貼著車間牆的牆壁又往回跑,說實話這是個很危險的選擇,張自強等就站在車間的鐵門旁邊,他們現在又跑回去,如果那些人中有人好奇繞到門外往這邊看一眼,他們連回頭跑的時間都沒有。

但是他又不得不這麽做,萬一炸『藥』爆炸了,他可沒有把握能及時翻牆出去,好在剛跑了幾步,『槍』聲就停了下來,傳來張自強聲嘶力竭的叫聲,讓程斌多少鬆了一口氣。

不 過很顯然張自強一夥人也被慣『性』思維誤導了,發現車間裏沒人,立刻想到了剛才那扇破窗戶和後牆旁邊的足跡,不用商量就拔腿狂追,又從那塊有塑料布的破窗 子鑽了出去,即使有人想起剛才似乎聽到了玻璃破碎的聲音,也並沒有在意,剛才第一個開『槍』的人被同伴們一陣埋怨,自己也拿不準是不是看花眼了,這個時候 幹脆從眾,也沒指出程斌消失的真正方向。

程斌跑到車間的鐵門邊,從門縫向裏看了一眼,確認鐵門這裏沒有人了,立刻指了一下大門前的那兩輛大 吉普,既然炸『藥』沒事,他的計劃就是搞到一輛車,然後開車衝出去,這個辦法動靜雖然大,但是勝在速度快,而且剛才他在離開車間的時候留下了一個簡單的定 時裝置,隻要不被張自強一夥發現,等到炸『藥』爆炸後,那些人也就沒時間來理會自己了。

張自強一夥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後牆上,居然沒人發現程斌和樂濤兩個人的動作。程斌跑到大吉普的旁邊,輕輕在車門上碰了一下,確認這車沒有開警報器,這才抽出軍刀去撬車窗玻璃,這時就聽到有人大叫了一聲,“在這裏,”然後就傳來“砰”的一聲『槍』響。

程斌偷車的時候,樂濤就拎著手『槍』站在車頭旁邊警戒,當然一直盯著那些人的動靜。他也知道這是最危險的時候,所以一直繃著『精』神,聽到『槍』聲,幾乎想也不想的對著人群開了一『槍』,『槍』誌響起,嚇了程斌一跳,他愕然罵道:“你幹什麽?”

樂 濤開『槍』幾乎是下意識的,畢竟他聽到有人發現了他們,而且還是對方先開的『槍』,不過扣下扳機的時候就發現事『情』不對,那些人剛才根本就沒有麵對這 邊,然後『槍』聲響起後,就看到一隻貓飛快的從一堆廢鐵後麵鑽了出來,在雪地裏跳躍著跑開,看那『毛』『色』很像『毛』『毛』,很顯然這才是那些人受驚的 原因。

就算那些人剛才是虛驚一場,但是樂濤這一『槍』也暴露了目標,張自強等人開始的時候還沒弄明白另一聲『槍』響是怎麽回事,但是立刻就反應過來,紛紛俯身找隱蔽,手快的就開始劈叭的開『槍』還擊,子彈天一發地一發的四『處』亂飛,撞在廢鐵堆裏又變成跳彈繼續亂竄。

程斌忍住給樂濤一刀的衝動,轉身繼續撬玻璃,那些人隻是判斷出了『槍』聲的方向,顯然還不能確定他們在什麽地方,所以『槍』聲雖然『激』烈,但是真正飛過來的子彈並不多,而且看起來這兩輛車也算是比較貴重的財產,並沒有人真的瞄準大吉普來打。

樂 濤顯然沒有程斌那麽沉得住氣,把身子縮在車頭旁邊,就差趴到地上了,剛才開『槍』還擊的豪『情』早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程斌終於撬開玻璃,剛把手伸進去開 車門,突然看到廢鐵堆裏火光一閃,似乎是什麽東西燒起來了,他頓時吃了一驚,放開已經握住的車門拉手,伸手拉住樂濤拔腿就跑。

樂濤一直在盼著他打開車門好上車去,沒想到程斌突然改變了主意,毫無準備的『情』況下站立不穩,腳上絆蒜,幾乎是連滾帶爬的被程斌拎著跑。

兩個人從汽車旁邊跑過的時候,身影終於被發現了,於是子彈立刻追了過來,子彈打在身邊的雪地上,濺起一串串的雪花,樂濤嚇得腿都軟了,更加跑不動。

程斌並沒有帶著他往大門外邊跑,而是帶著他從小屋的後麵繞了過去,居然一跑狂奔向著側所跑去,身後的火光越來越旺,很顯然張自強那邊的人也意識到事『情』不對,『槍』聲開始減弱,有人大呼小叫的詢問是什麽著火了。

聽到身後的聲音,程斌跑得更快,他一口氣拉著樂濤跑到側所旁邊,然後一頭鑽了進去。

樂濤本來以為他們是要從側所這裏翻出牆外去的,沒想到程斌居然拉著他跑進側所裏來了,要知道這側所是有蓋的,鑽進這裏麵就沒有另外的地方可去。

他剛想開口詢問,就看到程斌已經放開了拉著他的手,彎腰去掀鋪在地上的鋼板,現在天寒地凍的,側所排泄物都已經凍得結實,所以沒有多大的異味,但是看起來仍然觸目驚心。

程斌掀了一下鋼板,結果沒掀動,估計是哪裏凍住了,他放開手用腳在鋼板上麵跺了幾腳,這才發現樂濤還站在一邊看熱鬧,大聲罵道:“快幫忙。”

樂濤愣了一下,不明白程斌要幹什麽,難道他在這側所下麵藏了什麽東西?這習慣還真髒。現在不是猶豫的時候,所以他立刻伸手幫忙,鋼板被程斌震了一下,終於鬆動了,兩個一起發力,把它抬了起來,程斌回頭把鋼板轉回來,露出下麵的大坑,叫道:“跳上去?”

“啊?”樂濤一愣,他們在這裏住的時間不長,所以坑裏的排泄物倒不算多,而且現在凍成一團,倒也沒有想像中那麽惡心,可是誰會沒事往那裏麵跳啊?

程斌正在挪鋼板,他的位置不好,有些不好用力,所以兩手都不得空,看著樂濤猶豫,心裏一急,揮腿就想踢他,沒想到剛抬起腳來,就聽到身後傳來一聲爆炸聲,中間夾雜著有人的驚叫聲。

樂 濤也被這聲音嚇了一跳,腿一軟直接掉了下去。程斌跟著也跳了下去,這個坑裝不下兩個人,所以他才要把鋼板掀起來。這時剛剛要把鋼板放下,就聽到外麵又傳來 一聲更加劇烈的爆炸聲,這次的爆炸比上次要猛烈得多,程斌腳下一晃,一『屁』股坐到糞堆上,不知道從哪裏飛過來的大塊廢鐵撞在牆壁上,撞倒了圍牆後又落回 來,正好砸在鋼板上,程斌措不及防之下,大叫了一聲,鋼板砸在肩膀上差點痛暈過去。

院子裏又響起了幾聲爆炸聲,不過聲勢都要比別才的那一下小得多,又過了一會,才平靜下來,隻有火焰燃燒和牆『體』倒塌的聲音不斷傳來。

feijer 發表於 2016-6-21 00:59
第七十四章 卓安妮的疑惑

爆炸發生的突然,結束得也非常迅速,據說有專家研究過,爆炸產生的都是水和二氧化碳,這兩樣東西通常都不會老實停留在一起,隻要產生就會流動散發,或許這就是所有的爆炸都和專家一樣不能持久的原因。

樂濤跳進糞坑的時候很不『情』不願,說是跳下來的,不如說是摔下來的更合適,但是當爆炸發生之後,他卻緊緊的收縮起身子,就差把腦袋『插』到糞坑下麵去了,直到爆炸平息下來後,他仍然不敢動彈。

程斌可沒有他那麽好的心態,他咬著牙叫道:“樂濤?”他跳下來後沒來得及放下鋼板爆炸就發生了,拋起來的廢鐵塊砸在鋼板上,他的胳膊沒能撐過這種力量,被鋼板砸在肩膀上,現在鑽心的疼痛,再加上姿勢不利,另一隻沒受傷的胳膊又使不上力量,所以隻好招呼樂濤幫忙。

不過他的小半個身子都在坑外,有身上的鋼板擋著,也看不到樂濤的樣子,所以才出聲詢問。

過了好一會,樂濤的聲音才在他的身後響了起來。程斌沒好氣的說道:“你死了嗎?沒死就幫我把這鋼板推開。”

樂濤沒死,隻是被嚇壞了,程斌的罵聲終於讓他清醒了過來,兩個人一起用力,終於把那塊鋼板掀了起來,程斌轉過頭看了一眼,赫然發現上麵落著一個柴油拖拉機的發動機架子,難怪會這麽重。

兩個人從坑裏爬出來後才發現,這個側所已經完全倒塌了,當然整個農機修理廠也基本上被抹平了,門衛小屋還剩下半片殘牆骨齡的站在寒風裏,那個曾經高大的車間廠房則完全看不出從前的樣子,半個屋頂被氣浪扔出了幾百米,一直落到了田野中去。

和被嚇得失魂落魄的樂濤不同,程斌鑽出來的立刻解開衣服看了一眼自己的肩膀,那裏青了一大塊,可以明顯看到腫了起來,但是他試著活動了一下胳膊,除了疼痛外倒沒有感到動作受阻,看起來骨頭都還健在。他咧著嘴抽出手『槍』,轉頭看了一眼樂濤,叮囑道:“在這等著我。”

“你去哪?”樂濤看著他,一臉的不舍,說實話他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依戀程斌。

程斌可沒有照顧小孩子的心『情』,看了他一眼,低聲說道:“幹活。”

“我和你一起去。”樂濤立刻說道。

“你?”程斌瞪了他一眼,說道:“你留下。”說完想了想,伸手奪過樂濤走裏的手『槍』,又加了一句:“回頭再找你算帳。”

這 句話算是戳中樂濤的傷口了,所以他立刻老實下來。看著程斌一瘸一拐的走向廢墟。過了好一會才想起來自己還站在側所裏,這才如夢初醒,從倒塌的圍牆缺口走了 出去,然後才想起來自己的手『槍』被程斌奪去了。他遲疑著向前走了兩步,腿下一絆,踢在什麽東西上,低頭看去,赫然就是那個程斌要找的電動引風機。

等 到兩個人騎著三輪回到『藥』廠的時候,邢誌新三個人還在爭論要不要出去尋找他們。機修廠的爆炸非常猛烈,『藥』廠這邊的辦公樓都有玻璃被震碎了,三個人對 於這麽猛烈的爆炸毫無頭緒,不過都認為和程斌兩人沒什麽關係,怎麽也想不到程斌除了脾氣暴之外,還能不聲不響的囤積這麽多能暴的炸『藥』。

所以三個人做出了各種猜測,從城裏的幸存者引爆了軍火庫到『國』家力量發動遠程打擊,差一點連鐵血戰士大戰異型都想到了,唯『獨』沒想到這件事還和程斌有關係。

結果等到三個人看到樂濤用三輪帶著程斌,兩個人灰頭土臉的從外麵回來的時候,能驚訝成什麽樣也就不難想象了。

邢誌新看著程斌呲牙咧嘴的從三輪車上跳下來,伸頭向車裏看了看,居然看到幾支破『槍』,裏麵還有一支和自己手裏的五六式半自動步『槍』長得一模一樣的家夥,驚奇的問道:“哪來的?”

“搶 的。”程斌看了一眼樂濤,沒好氣的說道。他把樂濤留下,自己從側所出來,是準備給那幾個人補『槍』的,雖然說經曆了這麽大的爆炸後還能不死基本算是開了 掛,不過鑒於他和樂濤也沒死,所以這個不可不防,斬草要除根這種事不用別人教,常看網絡小說的都知道,當然如果人人都能做到,估計網文界的產量最少縮減一 半。

結果他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沒能湊齊八具屍『體』,後來看出沒有危險的樂濤反倒劃拉了好幾支破『槍』。

在程斌看來,一支有 缺陷的『槍』對自己的殺傷力絕對比對敵人要大得多,可惜樂濤不這樣認為,一心一意的做他的軍火大亨夢,程斌也不願意在這個問題上和他爭執,反正回來的路上 都是樂濤來蹬三輪,他願意撿座山拉著也不用自己出力,在車上的時候,他已經檢查過這幾支『槍』了,順便也清理了一下這些『槍』身上沾著的雜碎,盡量不給接 觸這些東西的人留下什麽心理『陰』影,同時也在心裏琢磨怎麽樂濤這孩子膽子會這麽大。這些『槍』在爆炸中都受到了一定的衝擊,想繼續用估計可能不大,但是 拆零碎了做備件還是可以的,這也是他沒有直接扔掉它們的原因,比起這些『槍』來,他最大的收獲是從吉普車的廢墟裏翻出了一堆各種型號的子彈,其中以五六式 半自動步『槍』用的7。62毫米數量最多,事實上散亂在現場的子彈還要更多,但是程斌實在沒有那個時間去尋找,隻是草草搜索了一下了事。

卓安妮看習慣了程斌滿身油汙的樣子,這回雖然慘了一點,到底也沒有大的心靈震撼,倒是樂濤弄得這麽狼狽很讓她吃驚,她緊張的問道:“出了什麽事?”

程斌看了她一眼,說道:“有一夥人在機修廠裏,我倆過去查看,被他們發現了,結果就打起來了。”

“那爆炸是怎麽回事?”卓安妮疑惑的問道,她倒沒有問結果怎麽樣,這個不用程斌說她也能看出來,顯然程斌兩個人沒事,所以立刻想到了那場劇烈的爆炸。

“我也不知道。”程斌很幹脆的搖頭:“那些人向我們開『槍』,不知道打中了什麽,結果就爆炸了。”

聽他這麽說,樂濤看了他一眼,他可不傻,雖然不知道程斌扛的化肥袋子裏裝的是什麽,但是隻要看到程斌當時的舉動,也能猜出這爆炸和他有關,他隻是不明白程斌為什麽要否認。

程斌並沒有理睬樂濤,疲憊的揮手說道:“可累死我了,我要去洗個澡。”

他的話提醒了樂濤,這才想起來自己是在糞坑裏躲避爆炸的,頓時跑得比程斌還要快,像『脫』韁的野狗一樣竄進門去——話說如果有人覺得這兩件事沒有關係,可以去找真龍傲天問問。

邢誌新看了看程斌的背影,又疑惑的看了看身邊的卓安妮,發現後者也正皺著眉頭冥思苦想,不禁苦笑道:“這小子又沒說實話。”

卓安妮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說道:“他說遇到了人肯定是真的,可是那些人為什麽要帶這麽多爆炸物出來?又怎麽會自己給引爆了?”

邢誌新一攤手:“這我哪知道?要不你問問小濤?”

卓安妮想了想,又搖頭,程斌既然敢當著樂濤的麵說瞎話,他就肯定不會擔心樂濤拆穿他的瞎話,隻是不知道在這件事『情』裏,他究竟隱瞞了什麽。

今天的事『情』確確實實讓程斌感覺到了壓力,可以說很多事『情』都超出了他的預想,如果說那些人的數量和武裝讓他吃驚訝的話,那麽他們在談話透露出來的信息就更讓他吃驚,他一直在懷疑的事『情』竟然是真的。

事實上如果張自強他們沒有計劃到城裏看看的話,程斌也許就會偷偷的離開,畢竟他也不是超人,麵對八個人八條『槍』也沒有十足的把握,但是正因為這些人準備進城,再考慮到他們背後那可能存在的龐大勢力,所以他才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他們發現自己一行的蹤跡。

本來他的打算是把炸『藥』放置到院子裏,然後適時引爆,就算炸不死全部的人,他也可以埋伏在一邊繼續偷襲,以他的身手再加上懷裏的九二式手『槍』,打打落水狗還是沒有問題的。可是張自強的警惕『性』超出了他的想像,他發現了程斌留下的足跡。

其實程斌並不是沒有意識到自己留下的破綻,他隻是沒有時間去清除那些痕跡,而且也覺得那些人不會注意到自己留下的腳印,畢竟七八個人在一起,很少會有人注意到誰跑到房子後麵去了。

然 後的事『情』發展就超出他的控製範圍了,張自強一夥在機修廠裏搜捕他們,他也隻好想辦法自保,四『處』放置炸『藥』也隻是有備無患。後來準備乘車離開的時 候,他在其中的一個地方設下了延時起爆裝置,就怕把自己也給包圓兒了,所以已經把這個山寨版引爆裝備的時間盡量延長了,沒想到樂濤那麽沉不住氣,讓人一詐 就露了餡,接著流彈引燃了硝基炸『藥』,他也隻能倉皇逃命,要不是他心『性』慎密,提前想好了預備方案,那時候隻要稍微猶豫一下估計就回不來了。

因為經曆了這麽多的變數,所以他也覺得筋疲力盡,匆匆吃過晚飯就睡覺去了。邢誌新在他洗澡的時候幫他送水,看到程斌的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特別是肩膀上的大塊淤青,簡直觸目驚心,由此可以想象當時的危險。

程 斌並沒有說起今天的事『情』,但是和他同行的還有一個樂濤,他身上倒是沒有什麽傷,倒是在洗澡的時候差一點搓掉了一層皮,還把身上全套的衣服都扔了。好在 程斌和邢誌新弄回來的衣服夠多,他這也算扔得起,兩個人當然不會主動承認自己在糞坑裏緊急避險,所以大家也隻以為樂濤這是因為死人太多感到晦氣,畢竟程斌 也把衣褲都洗了,當然倒不是程斌更會過『日』子,他隻是舍不得他那件m65風衣,話說這衣服可比他結實多了,這麽折騰也隻扯壞了一個口子,還把程斌心痛得 夠嗆,很仔細的用針線縫了起來。

吃飯的時候,回過神來的樂濤開始眉飛『色』舞的說起今天的經曆,雖然大多數時候他都躲在一邊,但是並不耽誤 腦補,隻不過程斌就在一邊聽著,牛皮不好吹得太離譜,順便也隱去了和化肥口袋有關的事『情』。有樂濤這個小喇叭,程斌樂得清淨,隻是在一邊聽著樂濤講故 事,一麵在心裏琢磨這小子什麽時候才能想起來害怕。

等到程斌吃完飯去睡覺,另外四個人很自覺的放低了聲音,卓安妮想到程斌白天累成這樣,晚 上估計不會再像從前那樣警醒,就向邢誌新說把那個和傳感器相連的平板電腦放在她那裏,但是被邢誌新拒絕了,侯佳也勸她說自己可以和邢誌新兩個人輪流值班, 不會有什麽問題,讓她帶著樂濤也去休息。

兩個人小心的穿過程斌的單間,樂濤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剛要『脫』鞋上炕,被卓安妮拉了一下,隻好跟著她走到裏間,卓安妮的房間。

卓安妮拉住一臉『迷』惑的樂濤,小聲問道:“你看到那些人了嗎?”

樂濤點了點頭,就聽到卓安妮又問道:“有你認識的人嗎?”

這 回樂濤一愣,他仔細回想了一下,不確定的搖了搖頭,程斌帶著他在機修廠裏和那些人躲貓貓的時候,他一直跟在程斌的後麵,自然沒什麽機會探頭探腦,剛才點頭 承認看到過那些人,也隻不過是在程斌偷車的時候遠遠看了幾眼,這個時候除了記得都是一個腦袋兩條腿的人,其它已經一點印像也沒有了,當然想不起來是不是有 自己認識的。

卓安妮點了點頭,她也知道從前樂濤不怎麽和人打『交』道,當然也不太可能剛好遇到熟悉的人。沉吟了一下又問道:“知道他們是從哪裏來的嗎?”

樂濤搖了搖頭,驚訝的看著她,低聲說道:“你是說他們是從省城來的?”

“你一點都不知道嗎?”卓安妮說道:“那些人有七八個,還人人有『槍』,除了那些人,還有誰能有這麽多『槍』?”

樂濤這才明白卓安妮為什麽要把自己拉到這邊來,他仔細的回想了一下,不確定的說道:“好像……那兩輛車的車牌是省城的。”

卓安妮的臉『色』頓時變得蒼白了起來,她搖晃了一下,用手扶住牆壁才穩住身『體』,然後問道:“他們說過什麽嗎?”

“我不知道。”樂濤說道:“我沒聽到過他們說話。”說到這裏,他突然反應過來,看著卓安妮說道:“他讓我藏起來後,自己過去查看了好長時間。”

“然後呢?”卓安妮立刻追問道。

樂濤想了一下,說道:“他回來後就讓我先躲出去,他說他要給那些人找點麻煩……好像是這麽說的。”

卓安妮點了點,看著他說道:“我知道了,回去睡覺吧。”

樂濤躡手躡腳的回到自己的房間睡覺的時候,程斌正仰躺在被窩裏,但是他並沒有睡著,反而睜著一雙眼睛,正盯著黑暗中的某『處』發愣,“省城。”他想到,“那裏一定有什麽事『情』正在發生。”
feijer 發表於 2016-6-21 01:10
七十五章 在雲端

程斌不是一個想像力豐富的人,但是掌握了這麽多的信息後如果還不明白卓安妮和樂濤是怎麽回事,那就真是智商堪優了。咱這書裏有好人有聖母,當然也 有好事壞事什麽事都幹的別扭人,但是唯『獨』缺少一門心思隻幹壞事不幹好事的人和不幹則已一幹就錯的傻瓜,所以程斌現在就在煩惱自己以後的『處』境。

寒 冬已經來臨了,在這種天氣下,他不可能自己一個人離開還能安全的生活下去,但是要說讓他把這裏霸占下來,把其他人趕走也不是他能幹得出來的事『情』,如果 他真能這樣殺伐果斷毫無人『性』,那麽當初也不會一個人從基地裏出來,隻要先下手殺光反對的人,再給還沒回來的鍾笛設下陷阱就可以了,論單打『獨』鬥,他 或者不是鍾笛的對手,但是如果在自己的預設戰場,幹掉這個堅強的戰士並不困難,至少他還是很有信心的。

程斌自問不是什麽好 人,據說真正的好人即使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殺了人,也會悲傷自責,寢食難安。程斌出基地後不久就殺過兩個攔路搶劫的人,後來為了救苦救難邢誌新又殺死 了那三個人,殺了也就殺了,他從來沒有覺得自己做得不對,更不會在午夜夢回的時候自責難安,在他看來,人類與喪屍甚至豬牛『雞』羊並沒有本質的區別,隻不 過自己屬於人類,所以才應該對於殺死同類這種事心存敬畏,所以他總是在殺人後親自『處』理屍『體』,就是為了讓自己保持對生命敬畏的感覺,一個人如果對同 類的生命都可以漠視的話,那麽他也就沒什麽可在乎的了,程斌雖然不算文青,至少還是希望能夠活得像個正常人。

既然這兩種方案都不行,那 麽他就隻能主動下手去除掉可能存在的危險,但是實話說,這個真就有點勉為其難,更何況要下手的對象並不是一個真正的成年人,他更要考慮到這樣做的後果,卓 安妮在那麽艱難的時候都沒有放棄樂濤,自然絕不會放任他這麽做,隻怕要和他拚命,邢誌新和侯佳看起來沒什麽脾氣,但是如果自己這樣做了,那麽他們也絕對不 會支持自己,更大的可能是決然離去,難道他也要把他們也都殺了?

正在輾轉反側的時候,他突然覺得身邊的走廊裏有人影一閃,他的心裏一驚,伸手去摸枕頭下的手『槍』,這時就聽到卓安妮的聲音低聲說道:“程斌?”

程斌心裏一動,握住『槍』沒有說話。但是卓安妮顯然不準備放棄,她又叫了一聲。程斌不願意讓她驚動其他人,隻好裝做『迷』『迷』糊糊的口氣問道:“誰?”

“是我。”卓安妮說道:“你能出來一下嗎?”

程斌遲疑了一下,還是翻身坐了起來。他身上傷痕不少,邢誌新用白酒幫他揉了一下,所以他就再沒有穿上衣服,這個時候隻穿了一條大褲頭。他打開手電,慢慢的穿上衣褲,套內衣的時候雙臂舉起,被砸了一下的左肩又一次痛了起來。

他這邊慢吞吞的穿衣服,卓安妮也就沉住氣站在簾子外裏等他。直到程斌掀開布簾走了出來,這才向他擺了擺手:“我們到外麵去。”

程斌疑惑的看了她一眼,雖然不好拿著手電去照她,但是仍然可以看出卓安妮隻披了一件睡衣,裏麵似乎也沒穿多少衣服,虧她還想要出去,不知道走廊裏這個時候很冷嗎?

卓安妮顯然沒有他那麽多的顧慮,不等程斌說話,自己就已經轉身向外走去。程斌遲疑了一下,終於還是跟了上去。

兩個人一前一後躡手躡腳的從房間裏出來,寒意就立刻撲麵而來。程斌輕輕關好了房門,看到卓安妮推開對麵衛生間的門走了進去,鬆了一口氣,也跟了進去。邢誌新安排暖汽的時候考慮到了使用衛生間時的感受,所以在那裏也放了兩組暖汽,多少還有點熱乎氣。

兩個人走進衛生間,卓安妮把手裏的充電小台燈點亮放到台階上,然後轉過頭來看著他。

程斌跟在她身後,站在門邊看著她不緊不慢的作這一切,等著卓安妮告訴他這麽晚出來的原因。

卓安妮放好台燈,遲疑了一下,慢慢轉過身來,發現程斌站在離他三四步的地方,於是又向前走了兩步。程斌滿心奇怪的看著他,不明白她這是要幹什麽。但是立刻他就發現了卓安妮的意圖,因為卓安妮突然張開雙臂,抱住了他。

程 斌一直滿懷戒備,所以雖然兩個人之間的距離隻有一步之遙,想要及時出手推開她也盡來得及,可是卓安妮的動作雖然突然,怎麽看也不像有什麽危險『性』,他當 然也不好作出太強『硬』的反應,而且他的身後就是衛生間的門,想退開也做不到,所以隻是張了張手臂,卓安妮就已經撲進了他的懷裏。

抱住程斌之後,卓安妮並沒有停下來,反而揚起頭來主動索吻,她的個子不矮,撲在程斌的懷裏稍稍墊起一點腳尖就夠到了程斌的嘴,兩個人的嘴唇一接觸,程斌立刻覺得心裏一蕩,差一點舍不得把她推開。

卓安妮也沒想到程斌會毫不猶豫的推開自己,她抬起頭來,看著程斌,低聲說道:“你嫌我髒?”

“沒有人比其他人更髒。”程斌說道:“我隻是把你當朋友。”

“你不和朋友上『床』嗎?”卓安妮低聲說道,她感覺到程斌捉住她肩膀的力量並不強烈,於是又用力把頭埋進程斌的懷裏。低聲說道:“難道你不需要?”

程斌遲疑了一下,終於沒有再次推開她,但是現在的姿勢讓他的雙手很難受,所以他隻好放開了捉住卓安妮雙肩的手,卻又沒想到把兩隻手放到哪裏好。

卓安妮沒有等到他的回答,卻覺得程斌的身『體』突然熱了起來,即使隔著厚厚的棉衣,她也能準確的感覺到他的反應。卓安妮愣了一下,突然在程斌的懷裏抬起頭,驚訝的問道:“你不會從來都沒做過吧?”

程斌差一點吐血,心裏有一種被揭穿真相後的惱羞成怒,他合攏雙臂,用力的抱住卓安妮柔軟的身『體』,用力之大,似乎想要把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裏,同時聽到一個聲音在心裏大喊:“你就從了吧。”(話說你們確定這不是讀者們的聲音?)

卓安妮被他勒得“嚶嚀”了一聲(感謝lk眾位的科普,不知道應該怎樣腦補的話可以去看貼子裏的介紹),但是心裏卻不以為意,反而很驚喜的盯著程斌,輕聲笑道:“是真的?”

“有什麽關係嗎?”程斌沒好氣的說道,然後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連忙放開雙手,不過這回算是被卓安妮捉住了痛腳,行動就沒有從前那樣堅決,沒有再去推開卓安妮,隻好自己努力向後退了一點,可惜身後的門板不給力,這個退縮幅度實在可以忽略不計。

卓安妮沒有回答,她隻是緊緊的貼著程斌的身『體』,低聲的說了一句什麽。程斌還沒琢磨明白她說的是什麽,就覺得卓安妮的雙手沿著他的身『體』向下滑去,居然停在了他的腰帶上。

這個發現讓程斌心裏一驚,伸手去捉卓安妮的手,沒想到卓安妮在他的耳邊吃吃笑道:“你要自己來嗎?”

程斌一愣,恍惚間覺得自己的腰帶已經被解開了,卓安妮的手輕揉的按上了他的小夥伴,低聲笑道:“也是個口不對心的人啊。”

程斌差一點直接順著下水道鑽進去,在心裏狂呼這是自然反應有木有?現在他很清楚卓安妮要做什麽,隻是還不知道卓安妮要怎麽做,而他的問題是,他並不確定自己要做什麽,或者說應該做些什麽。

卓安妮柔軟的身子沿著程斌的身『體』慢慢的向下滑去,最後蹲在了程斌的麵前,突然之間,程斌覺得自己的腦海裏嗡了一聲,似乎所有的魂魄都飛上了半空,然後就那麽輕飄飄的浮在半空中,不肯落下。

(這章的字數不夠三千,你們懂的……)

feijer 發表於 2016-6-21 01:16
第七十六章 女人是水做的

不知道過了多久,走廊裏傳來了一陣腳步聲,然後邢誌新的聲音在門外響了起來,他問道:“誰在裏麵?”

卓安妮拿出來的小台燈一直沒有關閉,邢誌新看到了從門縫裏泄漏出來的光線,以為是誰在衛生間裏,所以才問一聲。

衛生間裏的兩個人這才受驚般的分開,荒亂的整理著自己的衣服

。邢誌新問完一句後,聽到裏麵沒有回答的聲音,反而響起了一陣淅淅簌簌的聲音,立刻緊張了起來,提高聲音叫道:“是誰?”

“噓。”程斌頓時急了,生怕這家夥把大家都吵起來,雖然說現在的知『情』人就已經過半數了,不過程斌心虛的想把知『情』人控製在最小範圍內。所以他顧不得整理妝容,飛快的拉開衛生間的門,向著門外的邢誌新比了一下手勢,示意他不要再叫了。

邢誌新手裏拿著手電,正照在衛生間的門,所以一眼就認出了程斌,這才鬆了一口氣,想了想又不滿的抱怨道:“你幹嘛呢?嚇我一跳。”

他看到是程斌在裏麵,也並沒有多想,所以一麵說一麵試圖從程斌的身邊擠過去,程斌想到裏麵還有一個人,連忙拉了他一把。邢誌新被他擋了這一下,不禁奇怪的問道:“你幹什麽?”

話音未落,就看到卓安妮出現在程斌的身後,這一驚非同小可,他用手電指了指卓安妮,又指程斌,吃驚的說道:“你們……你們……”說了兩個你們,他的腦子這才反應過來,立刻幹笑道:“沒事,我就看看,你們忙,你們忙。”說著一轉身推開身後的房門,又回去了。

剩下的兩個人互相看了一下,都覺得尷尬不已。程斌摸了摸額頭,低聲說道:“對不起。”然後聽到卓安妮輕輕一笑,這才反應過來自己這個歉道得牛頭不對馬嘴,不禁更加尷尬了。

卓安妮臉若紅霞,媚眼如絲,看了他一眼才低聲說道:“還要嗎?”

程斌咳了一聲,一時居然不知道說什麽好。還是卓安妮低聲說道:“你會不會怪我?”

“什麽?”這回程斌可以說話了,他看著卓安妮嬌豔的臉龐,吃驚的說道:“為什麽要怪你?”

“第一次啊。”卓安妮笑著看他,眼光中盡是促黠的神『色』。

程斌果然再一次的敗退失聲。卓安妮難得在程斌的麵前占上風,正想乘勝追擊,就看到對麵的房門一開,邢誌新又冒了出來,他看著麵前的兩個人,著急的說道:“你倆有完沒完?站這不冷啊?”

程斌看了他一眼,這個時候正是心虛的時候,當然不敢和他爭辯,倒是卓安妮有些不滿,反擊道:“這你也管?”

“我當然不管。”估計邢誌新這會是真的想明白了,所以立刻回答道:“可是我要上側所啊。”

這回連卓安妮也沒詞了,兩個人灰溜溜的回到了房間,走到程斌房間的布簾前,卓安妮輕輕的伸出一隻手,向程斌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低聲說道:“別讓小濤知道。”

“為什麽?”程斌綞於清醒過來,難得的回複了從前的『精』明,皺眉看著她問道。

卓安妮當然知道他問的不是為什麽不讓樂濤知道,所以隻是輕輕笑了一下,低聲說道:“我寂寞。”說完就掀開門簾走進裏間去了。留下程斌一個人站在地上發呆。

第二天吃早飯的時候,程斌覺得邢誌新和侯佳兩個人看他的神『色』怪怪的,邢誌新的態度過於熱『情』了一些,侯佳反而顯得有些躲躲閃閃的,很顯然邢誌新這個家夥沒有費心幫他保守秘密,當然也可能是因為這個秘密太大,他需要有人幫助他來一起保守。

除了他們兩個人,樂濤不知道是想起了什麽,整個人也顯得無『精』打采的,倒是卓安妮像是什麽事『情』也沒有發生那樣,整個早晨就她顯得最正常。

上午程斌頂著兩個黑眼圈又去了水廠裏『操』作機『床』。邢誌新昨晚因為要守夜沒睡好,所以回去補覺,剛躺到火爐上侯佳就轉了回來,小聲和他說道:“好像小程昨晚一夜沒睡。”

“年輕人嘛。”邢誌新剛吃飽飯,這會睡意正濃,嘀咕道:“不知道節製唄。”

侯佳看了看他,發現這個男人已經閉上了眼睛,顯然不想再說下去,隻好在屋子裏轉了一圈,又走出去收拾餐廳去了。

過了一會,卓安妮借口出去活動一下,轉身溜進了水廠,果然隻有程斌自己在那裏,最近一直在給程斌打下手的樂濤並沒有出現。

看到卓安妮出現在麵前,程斌並沒有感到意外,他拿起一塊破布擦了擦手,看著卓安妮走到麵前,很認真的問道:“真是因為寂寞?”

“你不相信我?”卓安妮反問道。

程 斌搖了搖頭:“時間太巧合了。”這也是他昨天一夜沒睡好想出來的唯一可能,不然卓安妮早不寂寞晚不寂寞,怎麽他剛把機修廠炸了就寂寞了,可惜他一向自負理 智,結果昨天居然『精』蟲上腦,沒能及時想明白這其中的利害關係,現在總不好意思吃幹摸淨不認帳,但是口頭上是絕對不能認慫的。

卓 安妮笑了一下,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她穿了一條深棕『色』西褲,紅『毛』衣,米『色』過膝風衣,還在脖子上圍了一條雜『色』的『毛』織圍巾,看起來鮮豔奪 目,如果在從前,一定是所有男人眼中的焦點,可惜在這裏,卻隻能想辦法吸引麵前這個不解風『情』的傻孩子,實在也算為難。她輕聲說道:“你以為呢?”

“我 不知道。”程斌搖了搖頭,他當然是知道的,這才是他沒辦法真正接受她的原因。說什麽因為是朋友所以才不能上『床』那都是扯蛋,程斌就算有『毛』病也是寡人 之疾,要是從前有卓安妮這樣的美『女』要和他一邊做普通朋友一邊做『床』伴,可不知道要美成什麽樣,可惜大災難把一切美好都打成了肥皂泡,因為生活條件的 艱難,一切**都顯得更加直接,所以也由不得程斌不小心。

卓安妮盯著他看了一會,才慢慢說道:“小濤把昨天的事都和我說了,他說是他闖了禍,可是你還是救了他。”

程斌“嗯”了一聲,搖頭說道:“那沒什麽,我帶他出去,就要把他帶回來,就算再生氣,也不是扔下他的理由。”

“當初救我也是這樣嗎?”卓安妮說道:“為了一個妓『女』,值得嗎?”

程 斌愣了一下,把手裏的破『毛』扔到工作台上,很嚴肅的看著卓安妮說道:“第一,我從來沒覺得你是一個妓『女』,想活下去不是你的錯。第二,我從不覺得妓 『女』低人一等,一樣出來賣,賣技術和賣身子有區別嗎?”他停了一下,冷笑道:“還有人賣良心呢,不過是竊鉤和竊『國』的區別而已。”

“那為什麽剛在一起的時候,你那麽看不起我?”卓安妮似乎並沒有因為程斌的話就感到歡欣鼓舞,仍然是那樣一幅淡淡的神『情』,就想是在討論一樣與她毫不相關的事『情』。

程斌想了一下,看著卓安妮說道:“那時候也不是看不起你,我隻是習慣『性』的和別人保持距離。”

“隻是保持距離啊。”卓安妮悵然若失的出了一會神,才說道:“那為什麽你對老邢他們沒有那麽明顯?”

程斌遲疑了一下,回答道:“還記得剛到機修廠的時候,老邢打我的那一拳嗎?”說到這裏,他不由自主的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臉,似乎那裏仍然在隱隱做痛,他苦笑著說道:“那之後我很生氣,但是又很羨慕他們,他們都可以為對方而死。”

“所 以你對他們和對我不一樣?”卓安妮搖了搖頭,她想過很多種可能,但是從來沒有想到過,答案居然是這樣,程斌認為自己為了活下去可以不顧一切,所以是個自 『私』的人,他不討厭自『私』的人,但是卻習慣『性』的和這種人保持距離。而邢誌新和侯佳因為表現出對彼此的關心,所以被程斌認為是有底線的人,所以可以 信賴,這才得到了不一樣的待遇。不得不說,男人的思維方式與『女』人果然是完全不同的,更何況程斌不僅僅是個男人,還是個工科男人,像他這樣的人,的確不 是一般人能夠理解的。

程斌看出她的失落,輕輕笑了一下,安慰她說道:“後來在這裏,你讓我先跑,那個時候我就已經改變了對你的看法。”

“後來我不是說過,那隻不過是無奈的選擇嗎?”卓安妮不以為然的說道:“如果當時我能自己跑,絕不會主動要求留下。”

“可是你還求我照顧樂濤。”程斌說道:“我不知道樂濤值不值得你這樣做,但是那至少表明,在你的心裏,還有比自己更重要的事『情』。”

卓安妮愣了一會,突然低下了頭,兩行清淚已經忍不住從眼睛裏流了出來。她開始的時候還假裝揉眼睛,後來發現根本止不住,終於嗚嗚的哭了起來。

這一下又讓程斌手忙腳亂起來,那怕卓安妮指著鼻子罵他呢,也比就這麽哭起來好辦得多,他手足無措的站在卓安妮身邊,想安慰她又不知道說什麽好,想找點什麽給她擦眼淚手邊又隻有擦手的破布,那上麵已經粘滿了機油,要是給卓安妮擦臉,估計能把她擦成『國』寶。

卓安妮哭了一會,終於想起身邊還有一個人呢,抬頭看了一眼一臉無奈的程斌,想了想也覺得自己這哭得很沒道理,於是用大衣的袖子胡亂抹了一把臉上的淚痕,抬頭向程斌說道:“抱歉,突然就想哭了。”

“知道。”程斌看到她終於不哭了,總算是鬆了一口氣,無奈的說道:“『女』人是水做的嘛。”

卓安妮心裏一動,抬頭向程斌臉上看去,卻看到程斌一臉的坦然,於是就知道他說這句話也是人去亦雲,並不知道紅樓夢裏的本意是什麽。忍不住在心裏暗歎了一聲,心想自己也未免太貪心了一點,像這樣的男人,自己能陪在身邊也就夠了,何必還要他的心呢。

feijer 發表於 2016-6-21 01:27
第七十七章 心結

程斌當然不知道卓安妮的七巧玲瓏心都在轉什麽念頭,剛才也隻有隨口一句。都說『女』孩的心事你別猜,但是他覺得自己大概能猜到一點卓安妮突然失態的原因。可惜正因為他無意間得知了足夠的信息,所以才不能真的去勸,如果真的這樣做了,後果肯定更糟。

卓安妮擦了擦眼睛,想了想又伸手拿過程斌手裏的破布,轉身走開角落裏揩了一下鼻子,才又重新走了回來,向程斌說道:“樂濤是我姐的孩子,她身『體』不好,這孩子經常都是跟著我的。”

“那他父親呢?”程斌心裏一動,問了一句,這是一個試探,如果卓安妮想告訴他一些事卻找不到借口,正好可以順著這個台階走過來。但是很顯然讓他失望了,卓安妮一點都沒有猶豫,立刻就說道:“他父親不怎麽管他,我們都當他死了。”

程斌在心裏歎了一口氣,又刻意問道:“樂濤和他父親關係不好?”

這回卓安妮感覺到了他話中的含義,臉『色』一變,抬起頭來看他。但是程斌的臉上很平靜,實在看不出什麽端倪來。她的心裏遊疑不定,想了一下才說道:“那倒也未必,畢竟血濃於水。”

程斌嗯了一聲,沒有繼續就這個問題糾纏下去,隻是簡單說道:“樂濤挺聰明的。”

卓安妮仔細琢磨了一下,也沒想明白程斌這話是什麽意思,她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程斌會碰巧聽到那麽多有用的信息,所以當然也想不到程斌已經知道了樂濤的身事。

既然想不通,卓安妮也就把心裏的疑惑放到了一邊,向程斌說道:“還懷疑我嗎?”

程斌看著她,想了一下,搖頭說道:“我好像早就把你當成朋友了,我這個人沒有懷疑朋友的習慣。”

“真的?”

“假的。”程斌笑了起來。然後才解釋道:“我不可能一個人包打天下,所以總要選擇可以相信的人,如果要時刻提防身邊的每一個人,那就太累了,與其過那種『日』子,還不如選擇相信身邊的人,就算真的被背叛了也不過是一死了之,總好過每天擔心吊膽。”

卓安妮被他的理論逗笑了,想了一會才說道:“你這個理論還真有趣,好像和邢誌新的麵對危險理論差不多。”她指的是邢誌新前一段時間說過的,反正做什麽都有危險,不如幹脆就不考慮危險。

程斌又笑,他說道:“近朱者赤嘛。”

卓安妮眼珠一轉,笑道:“你成語用得倒好,不知道有沒有聽說過食髓知味呢?”

程斌一愣,看著她苦笑道:“食髓知味的恐怕不是我吧?”

“反正我們隻是朋友。”卓安妮說道:“做朋友,互相幫助總是應該的吧?”

程斌看了看她,很想腆著臉皮說一句“樂意效勞”,不過話到嘴邊,還是又咽了回去。他歎了一口氣,轉過開始收拾東西,主動說道:“那些人的來曆很奇怪,我們得多做一些準備了。”

“你不知道他們的來曆?”卓安妮看起來很隨意的問道。

程斌嗯了一聲,在心裏琢磨要不要告訴她一些有用的信息,想了一下才說道:“那些人說話的口音是省城那邊的,好像是過來找什麽人。”

其實這才是卓安妮一直想知道的事『情』,但是經過剛才那些話後,她已經覺得自己沒有辦法不著痕跡的把話題轉過去了,沒想到最後峰回路轉,程斌居然能主動送上門來。

她不想表現得太過積極,所以故意遲疑了一下,才問道:“省城?”

“我從前在省城上大學,後來又在那裏工作了兩年。”程斌說道:“所以對那邊的口音很熟悉。”說到這裏,他看了一眼卓安妮,說道:“你和樂濤應該都是在省城長大的吧?老邢的口音似乎是綏北那一帶的,侯佳的口音很雜,大概在京津那邊待過一段時間,我說得沒錯吧?”

卓安妮本來聽他提到自己和樂濤的口音時心裏還有一點驚慌,不明白程斌是不是在刻意提醒自己,但是聽到他立刻又說起邢誌新和侯佳,很顯然隻是舉例說明自己的判斷能力,不禁鬆了一口氣,笑道:“你還有這個本事?”

“在學校裏閑著沒事唄。”程斌毫不在意的說道:“我那學校的學生來自五湖四海,哪裏的人都有。”

“工大還是理工?”卓安妮隨口問道。

“理工。”程斌笑了一下,然後說道:“所以我很擔心,這種天氣他們還要出來找人,這個人肯定很重要,可惜沒剩下活口。”

卓安妮聽到他提起“活口”時的口氣,心裏打了個冷戰,看著他說道:“你多大了?”

“怎麽了?”程斌沒想到卓安妮在這個時候還會關心自己的年齡,很吃驚的看了她一眼,隨口答道:“二十四。”

卓安妮默算了一下,看著他說道:“那麽你既然讀了大學,就沒有時間去服兵役,怎麽會這麽多東西?”

程斌這才明白她為什麽要問自己的年齡,他想了一下,回答道:“還記得我說過的那個叫陳瓊的少將嗎?這些都是他教給我的。”

“少將啊。”卓安妮當然記得這個人,特別是當時程斌提起這個人的時候一臉傷痛的表『情』,她感歎道:“那是很大的官了,他也向你這麽能打嗎?”

這句話讓程斌剛剛變壞的心『情』又變得好了起來,他哈的一聲笑了出來,然後看著卓安妮說道:“你以為少將都是什麽樣的?都頂個大肚子年過半百?”他笑著搖了搖頭,說道:“他才三十出頭,應該算是解放軍裏最好的兵了,很多次全軍比武的前三名。”

卓 安妮的確以為這個陳瓊隻是在理論上對程斌做過指導,她雖然不知道少將這個官具『體』有多大,但是身為一個現代社會的成員,多少也知道一點軍事知識,知道少 將這個官怎麽也不會比縣長市長小,從前坐寫字樓的時候,也聽說過一些這種人的故事,印像中這些人也就能出個嘴支使一下別人,讓他們拿把鍬給樹培土拍個照都 很先把土翻鬆了才行,實在沒想到程斌口中的這個少將居然隻有三十多歲,而且還是個很能打的主。

她遲疑了一下,疑惑的問道:“好像你說過他已經……”

“沒錯。”程斌說道,他苦笑了一下,說道:“據說好人都是不長壽的。”

卓安妮呃了一聲,看著他說道:“總是會有例外的。”

程斌搖了搖頭,笑了一下,說道:“放心,我從來就沒有想過要做好人。”

卓安妮也笑了一下,程斌這話說得倒是沒錯,程斌雖然看起來有些優柔寡斷,但是真要下定決定的時候從來不會遲疑,隻看當初他在公路邊出手殺死那三個人時候的表現就知道,他並不是一個善良的好人。

聊天的時候,時間總是過得很快,所以當程斌和卓安妮發現已經到了午飯時間的時候,他們也才隻聊到陳瓊帶著人開始恢複農業種植。

他們一起從水廠裏出來的時候,卓安妮說道:“老邢也在做同樣的事『情』。”

程斌搖了搖頭:“這件事沒那麽容易,我們對於農業都很陌生。”

“但是我們可以學習啊。”卓安妮說道:“我想我們可以找些書來。”

程斌愣了一下,點頭說道:“有道理。”

卓 安妮笑了起來,看著走在前麵的程斌,心裏卻泛起一絲疑惑,程斌今天說的話沒有任何破綻,但是讓卓安妮不放心的是,他自始至終沒有問過樂濤現在的『情』況, 無論如果,他們昨天一起經曆了危險,就算是樂濤用三輪把他拉回來的,這樣一句話也不提似乎也很不正常,他究竟是在回避什麽呢?

吃飯的時候,卓安妮把剛才的設想說了出來,得到了邢誌新的大力支持,說起來這五個人中除了樂濤還沒有成年之外,居然都受過高等教育,而且很神奇的是程斌和卓安妮當年在學校的時候都是高材生,邢誌新和侯佳的成績也不錯,所以並沒有誰會視書本為畏途。

因為心裏先有了懷疑,所以卓安妮在說話的時候一直有意觀察程斌對樂濤的態度,發現他基本無視了樂濤的存在,甚至都不肯看他一眼。她不明白這個發現代表了什麽意思,但是這顯然不是一個好現象。

侯 佳早就從邢誌新那裏知道了昨晚的事『情』,這個時候看到卓安妮左一眼右一眼的看程斌,當然猜不出來兩個人這是在打什麽官司,於是很自然的認為是小兩口有了 什麽矛盾,想了想以卓安妮對程斌的遷就程度,多半還是程斌那邊出了什麽問題。話說她對卓安妮也的確不錯,所以想了想,就決定回頭和邢誌新說說,讓他想辦法 勸一下程斌,在她看來,卓安妮年輕漂亮,而且聰明能幹,如果兩個人有什麽矛盾,也隻可能集中在從前的經曆上,程斌還年輕,估計是對卓安妮從前的事『情』心 有介蒂,所以在心裏決定要好好開導一下程斌,平時看著挺聰明的一個男人,怎麽就鑽這種牛角尖呢?

feijer 發表於 2016-6-21 01:51
第七十八章 逛書店

程斌說幹就幹,下午就拉了邢誌新一起出去逛書店,然後才發現縣城裏的『精』神文明建設遠遠跟不上物質文明的發展程度,一路上發現的幾個規模不小的 書店居然都是主打教輔書的,還有一個掛著科技書店牌子的小店在程斌看來完全可以叫做it書店,在這個店麵裏,除了鋪天蓋地的各種年級的同步複習資料外,就 是各種計算機類的書籍了,什麽十天玩轉,或者入門到『精』通之類的書到『處』都是,其名稱絕對可以讓所以計算機係的畢業生鬱悶到死。

邢誌新最近『迷』上了用excel來記錄他的農業成果,所以還興致勃勃的拿了兩本excel方麵的書給程斌看。程斌很無聊的看著他問道:“這玩意還用學嗎?”

“這裏麵學問很多的。”邢誌新不滿的說道:“還能用函數,不看書能會嗎?”

程斌用看神仙的眼光看著他:“你不知道excel裏有一個可以用f1呼叫出來的功能嗎?”

於是邢誌新決定不再理他,道不同不相為謀。

程斌當然也不會在這個問題上與邢誌新糾纏不休,相當多受過一定教育的人都覺得理論清楚了,實際就會很容易,但是事實上,很多理論上說得無比複雜的事『情』在實際工作中隻是很簡單的幾個動作。

很快兩個人就找到了這個縣城裏最大的一家店,然後兩個人相顧無言。這個書店的店麵毫無疑問是所有書店裏最大的一個,足足有兩層樓,看起來至少有上千平方米的麵積,但是真正讓他們傻眼的是,這裏的麵積是足夠大了,可問題是它沒幹正經事。

整個一層都是賣『體』育用品的,二層剛上樓的地方居然是個眼鏡店,再往裏是文具用品商店、玩具店,真正用來賣書的地方恐怕還沒有他們剛才光顧過的幾家大。

程斌著著這狹小的空間,也就失去了探索的興趣,倒是邢誌新乘興而來,不願意就這麽敗興而過,很負責任的過去轉了一圈,最後挾了幾本豬病防治、『玉』米栽培技術之類的書走了回來。

程斌看了一眼他手裏的書,把九二式手『槍』的保險關上,掃興的說道:“看來明年咱們可以種『玉』米了。”

邢誌新其實最想找到的書是關於蘑菇種植技術方麵的,然後就是養『雞』養兔子什麽的,雖然他們現在也有一頭豬,但是邢誌新還真沒把這個物種的繁殖技術當成重要工作來抓,原因也很簡單,這個主動送上門來求包養的家夥是個公的,顯然在這件事上,豬和人之間有著正好相反的品質。

程 斌聽完邢誌新的抱怨後,兩個人已經走出書店回到了大街上,他毫不客氣的直接跳上三輪車的後座,笑道:“從理論上來說,繁衍種族這種事需要雌雄兩『性』的參 與。”然後他總結道:“所以無論現在我們有的那隻豬是公是母,本質上都是一樣的,你都沒辦法讓它繁殖後代,在這種事『情』你,你幫不上什麽忙。”

邢誌新是個實在人,而且正好在琢磨養豬的事,也就沒有及時發覺程斌話裏隱藏的惡意,沒好氣的說道:“至少在這種事『情』上,母的作用總會大一點。”

“那你也得讓它先受孕啊。”程斌拍了拍三輪車的車座,示意他不要光顧著發牢『騷』,然後提醒他:“用你的肯定不行。”

這回邢誌新聽明白了,瞪了他一眼,把手裏的書和獵『槍』一起扔進了三輪裏麵,然後問道:“現在去哪?”

“回去唄。”程斌說道:“書店都逛遍了,還能去哪?總不能去超市吧?”

邢誌新愣了一下,轉回頭看著他說道:“我真傻,真的,我單知道……”

“行行行。”程斌打斷他的話:“我上學晚,沒怎麽學過魯迅,光知道他是當代作家,你直接說事兒吧。”

邢誌新被他咽了一下,看了他半天才把這口氣順下來,說道:“除了書店還有哪裏有書?”

“郵局?”程斌不確定的說道:“要不舊書市場?你知道舊書市場在哪裏嗎?”

“我x。”邢誌新說道:“你到底上過學沒有?書最多最全的當然是圖書館了。”

這回輪到程斌用崇拜的眼神看他了,他吃驚的說道:“你是說圖書館?這城裏有圖書館嗎?”實際上在找書店之前他就已經考慮過圖書館的問題了,可這個小城裏連個像樣的書店都沒有,總不能指望會把福利事業做得好到哪裏去。

“肯定有。”邢誌新說道:“這個你就不懂了,新華館這都是文化口每年專項撥款的地方,除非這裏的文化局不在乎這筆錢,不然就肯定有。”

“我可聽說文化局也算有油水的地方。”程斌不確定的說道:“自從有了網吧,好像文化口就不靠賣書賺錢了。”

“民政局有了福彩,不是也沒把火葬場關了嗎?你會嫌錢多嗎?”邢誌新瞪了他一眼,沒有花力氣和他抬扛,直接轉回正題叫道:“咱們去找圖書館。”

“你知道圖書館在哪裏啊?”程斌又問了一個很有用『處』的問題。

“找啊。”邢誌新很不滿意程斌的態度:“先找個本地的地圖。”

於是兩個人又回到了書店裏,翻了好一陣子,程斌才灰心的說道:“根本沒有。”

邢誌新也覺得自己過於樂觀了,皺眉說道:“咱們得找人流大的地方,那裏肯定有賣地圖的。”

“你做夢嗎?”程斌說道:“就這個地方,誰要地圖有什麽用啊?想去哪裏打聽兩次也找著了。”

邢誌新搖了搖頭:“不對,這就是你發不了財的原因,小販可比你敬業多了,那種地方肯定有地圖。”說完他想了想說道:“咱們去火車站。”

程斌差點讓他折騰得沒脾氣,平時沒覺得這家夥有這麽執著啊。他看著邢誌新說道:“你知道火車站在哪裏嗎?”

“不是你說這裏有火車站嗎?”邢誌新不樂意了,盯著他認真的說道。

確認這裏有火車站的人的確是程斌,當然不是因為他聽到了火車的鳴叫聲,而是他在城裏亂逛的時候,看到了有代售火車票的招牌。當然這個並不能表明這裏就有一個火車站,因為他看到的那個地方還代售飛機票,但是隨後在找水泥的時候,程斌發現了一條廢棄的鐵路專用線。

對於鐵路的線路的類別,程斌還是知道一點的,因為他從前工作過的地方就有一條專用線直通進廠區裏,所以他比邢誌新更明白專用線意味著什麽,那說明這裏至少有一個不小的火車站。

但 是按照程斌在城裏轉了這麽久後歸納出的信息來看,這個火車站肯定不在城裏,這一方麵說明這個火車站修建的曆史不會太長,另一方麵也說明想去這個火車站需要 走很長的路。鐵路的修建策略在**十年代發生過一些變化,從前都是把火車站建在城市中心,但是從那時起,大多數的火車站已經選擇建在市郊了,一方麵征地方 便,另一方麵也是減少城市裏的汙染和平『交』路口。所以程斌更加傾向於去長途汽車站找地圖,至少沒見過有把長途汽車站修到郊外去的。

但是邢誌新仍然很堅持他的要求。在他看來,這個地方的長途汽車站其實不太可能真正跑多遠,所以那裏的人不會需要地圖,真正出遠門有看地圖習慣的人還是會坐火車,所以他們應該去火車站前的報刊亭裏去找。

最後程斌被邢誌新說得活了心,想想從前大學裏圖,決定為了這個美好的前景也值得挨這個累了,於是也就答應了下來。

他 們出來的時候就已經下午了,現在折騰了這麽久,再去火車站肯定會很晚才回來,所以程斌決定先送邢誌新回去,自己再去火車站看看。邢誌新雖然也想一起去,但 是想想自己也沒有程斌那麽強的身手,跟著他去也幫不上什麽忙,而且眼看著天就要黑了,留下兩個『女』人和樂濤在『藥』廠裏也的確不放心,再加上他也的確希 望能夠盡快找到有用的書籍,也就隻能同意了。

把邢誌新送回到『藥』廠附近讓他自己走回去,程斌騎著三輪向他判斷中的方向趕去。他記得那個專用線的走向,想來像火車站那樣大的建築群也不會容易錯過。

這個火車站比他想像得要遠得多,如果不是一路上看到了幾個公共汽車的站點標牌,他也許真就以為自己走錯了路。在輔滿積雪的道路上騎了這麽久的車,讓他也是滿頭大汗,隨身帶的水都喝掉了一多半。

他看著遠『處』那高高聳立的車站大門,鬆了一口氣,都不用看車站樓上的大字,隻看那毫無創意的大鍾,就知道除了火車站不會再有第二號。於是奮起餘勇向著站前廣場騎去。

火車站前的廣場上空曠荒涼,所以也就顯得廣場邊上那個書報亭特別顯眼,程斌騎著三輪車壓開積雪一起騎到它的麵前,才發現這個書報亭的門開著,裏麵被翻得一塌糊,而且還堆滿了被風吹進來的積雪,也不知道是誰在這種時候還有閑『情』逸致來讀書看報。

他手腳並用,想把小亭子裏的積雪都淨除出去,但是很顯然他的手掌不夠大,於是就想找個工具,順手抓了一把,居然從雪下抽出了一條看起來印刷很『精』美的雜誌,雖然在地上經曆了一年的風吹雨打,仍然可以看得出封麵上大大的“南xx刊”。

程斌把雜誌半卷起來,發現用來鏟雪居然很好用,不愧這『精』良的品質,顯然他為這份雜誌找到了更加合適的市場定位。

有了南方係的幫助,程斌洗起地來事半功倍,很快就把亭子裏那些有用沒用的東西都扔了出去,然後他就發現在亭子一角的牆壁上,別著一個不大的封套,那上麵很清晰的印著“ft縣地圖”的字樣。

找到了自己的目標,程斌大為高興,回手把剛才出了大力的工具也從亭子裏扔了出去,讓完成了曆史使命的它和那些曾經被它清理出去的書報積雪呆在一起,然後在自然界一同風化分解,成為完全相同的一堆物質被這個世界回收。

為了小心起見,程斌把地圖抽出來仔細看了看,確認沒有問題後才又收了起來。他邁步從亭子裏走出來,突然聽到遠『處』傳來一陣若有若無的聲音,他愣了一下,凝神側耳傾聽,那個聲音果然又響了起來。

feijer 發表於 2016-6-21 02:01
第七十九章 兩個好消息

程斌站在廣場上的雪地裏,幾乎懷疑自己聽錯了,他把地圖放進風衣的口袋裏,然後徒步向著車站的方麵走去,在厚厚的積雪上留下了一行孤『獨』的腳印。

火車站的出入口鎖得很結實,但是程斌取出軍刀幾下就撬開了鎖頭,他推開小門,向站裏走去,傍晚時分,『陽』光已經開始減弱,在昏暗的『陽』光下,他看到幾隻小羊正站在遠『處』站台的邊緣,一隻小羊似乎是看到了他,抬起頭向著他“咩”的叫了一聲,就像是在打招呼。

程斌仔細的看著這幾隻突然出現在麵前的小羊,似乎它們並不怎麽懼怕人類,當然也可能是根本就沒有見過人類。程斌慢慢的走了過去,腳下的積雪發出單調的聲音。

看到他走近過來。幾隻小羊警惕的抬起了頭,向程斌看了一會,突然不約而同的調頭跑開。程斌笑了一下,並沒有急著追過去,眼看著小羊跑遠消失掉。他看著小羊們留在地上的腳印,輕輕的笑了一下,這才大步走了過去。

天完全黑下來後,邢誌新拎了『槍』在『藥』廠三號門旁邊的水廠卸料口『處』晃來晃去,這裏是程斌回來時的必經之路,再往外走就出廠了,雖然程斌對於回來的路線從來都很謹慎,但是也不能排除他從別的地方繞回來的可能。

過了一會,卓安妮披著大衣走了過來,看著他擔心的說道:“還沒回來?”

“早知道就讓他明天再去好了。”邢誌新懊惱的說道:“現在天都黑了。”

卓安妮嗯了一聲,並沒有接下他的話頭,程斌不是一個容易被說服的人,如果他自己覺得沒有必要,就算邢誌新磨破嘴皮他也不會同意的。

邢誌新看了看向大門張望的卓安妮,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問道:“樂濤怎麽了,我看他一直沒『精』打采的,是不是昨天嚇著了。”

卓安妮嗯了一聲,心不在焉的說道:“據說昨天爆炸後很多人的屍『體』都炸飛了,他回來的時候還沒覺得,後來就越想越怕,今天一天就不敢出屋,光洗手就已經洗了十幾次了。”

邢誌新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昨天樂濤剛剛『脫』險,興奮勁還沒過去,所以根本沒有注意到撿『槍』時的那些碎『肉』代表著什麽,而且他當時運氣好,也沒遇到什麽斷頭斷肢之類特征明顯的東西——那場爆炸實在太劇烈了,在現場的鐵器又多,大部分人『體』都被磨碎了。

等到昨天晚上卓安妮給他潑了一頭冷水,讓他仔細想程斌都知道了什麽,順便又想明白了自己撿回來的那些『槍』上沾的都是什麽後,這個孩子才像一個普通人那樣害怕了,所以說這世界上最嚇人的事『情』莫過於自己嚇自己,無知者無畏並不是隨便說說。

兩 個人又等了一會。邢誌新開始急躁了起來,在心裏想著讓卓安妮自己回去,自己出去找找,他現在已經在程斌的身『體』力行下出門不再開車了,而是弄了個自行車 騎著,說實話在這一點上他的品味比程斌強多了,程斌出門的代步工具是個破三輪,一看就是窮**絲出身。無論邢誌新從前經濟『情』況怎麽樣,至少現在有條件 了,他給自己挑的是一輛二六輕型公路車,法式車胎,鋁合金車架——沒辦法,他沒找著碳纖維的。

這個念頭剛剛冒出來,就聽到卓安妮突然說道:“你聽。”

邢誌新愣了一下,還沒等問她聽到了什麽,就看到門外燈光一閃,程斌騎著三輪出現在門邊,正慢悠悠的騎進門來。

邢誌新大步迎了上去,就著燈光看了看程斌,發現他除了滿頭的汗水,倒也看不出什麽特別的地方,這才放下心來,埋怨道:“怎麽才回來?”

“你 以為車站近啊?”程斌沒好氣的說道,然後才注意到跟著邢誌新走過來的卓安妮,這下算是小小吃了一驚,卓安妮剛和他們到一起的時候,對他的確算得上曲意逢 迎,但是程斌一直不給她往身邊湊合的機會,後來出了『藥』廠遇狗的事後,程斌對卓安妮的態度總算好起來,但是卓安妮對他又開始不冷不熱,要不是昨天卓安妮 突然采取了主動,還讓人以為是兩個中學生談戀『愛』呢。

說老實話,程斌能猜到一點卓安妮的心思,但是仍然覺得自己欠了她的『情』,見麵自然就有些腳軟,沒想到卓安妮這會居然會象個小媳婦一樣站在這裏等他。

看到程斌尷尬的和卓安妮打招呼。邢誌新想起侯佳的囑咐,立刻來了靈感,大聲說道:“你也累壞了,把車子給我吧,我去停車。”說完接過三輪車,騎上去一溜煙的跑開了。

現在『藥』廠有了足夠的電力,所以程斌和邢誌新弄回來一箱充電手電筒,人手兩支還有富餘,現在卓安妮手裏也拿著這麽一支,她細心的用手掌捂著手電的頭部,向程斌照了照,皺眉說道:“出了這麽多汗?當心感冒。”

程斌嗯了一聲,向她說道:“咱們也回去吧。”

他也覺得今天自己的『體』力似乎大不如從前,也不知道是昨天休息得不好還是和卓安妮一起做的事消耗了太多的『體』力。隻是這件事不太好出口,他也就閉口不提。

兩個人並肩穿過水廠,繞了一個大圈子沿著程斌規劃好的路線慢慢走回辦公樓,邢誌新早已經回來了,正坐在餐廳裏擠眉弄眼的看著他們。侯佳給程斌熱好了飯,正往桌子上端,看到兩個人進來,立刻去趕邢誌新:“你都吃過了,還坐在這裏幹什麽?”

邢誌新猶豫了一下,欠起『屁』股說道:“行行,我回去睡覺。”然後向程斌說道:“你找到地圖了嗎?”

“找到了。”程斌從口袋裏抽出地圖,卻並沒有『交』給邢誌新,他把地圖扔到桌子上,然後示意大家都坐下,這才說道:“我還到車站裏去看了看。”

幾個人互相看了一眼,卓安妮疑惑的說道:“你發現什麽了?”

程斌攤了攤手:“車站裏積壓了很多貨車,線路上幾乎都滿了,但是沒有一輛機車。”

“機車?”侯佳『插』口問道:“那是什麽?”

“就是火車頭。”邢誌新解釋道,然後他問道:“那些貨車裏裝的都是什麽?”

“大多數都是空的。”程斌搖了搖頭,然後說道:“有些車廂裏還有一些個人用品,我猜最開始的時候,這些空車是打算用來運人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麽最後放棄了。”

“那和我們有什麽關係?”邢誌新疑惑的問道,在他看來,如果那裏有一輛滿載的列車的話,也許還可以打打主意,但是一堆沒辦法開動的空車有什麽用?

“我有了一些想法。”程斌向卓安妮說道:“這個一會再說。”然後他又轉向邢誌新:“並不是所有的車都是空的,我找到了一列油罐車,到站龍鳳。”

幾個人都一臉的茫然,都不明白龍鳳這個詞出現在這裏代表了什麽。

“龍鳳是大慶旁邊的一個車站。”程斌說道:“那裏有煉油廠。”

這下子其他幾個人的眼睛裏都開始放光了,邢誌新急急的問道:“你怎麽知道的?”

“我從前單位用的柴油都是用這種車運來的。”程斌說道:“所以我猜我們發財了。”

“是柴油?”邢誌新有些失望,但是很快就又高興起來,誰說汽車隻能燒汽油?不是還有很多可以燒柴油的車嗎?他熱切的看著程斌:“能有多少油?”

“我怎麽知道。”程斌聳了聳肩:“我又沒有挨個車去看。”

“為什麽這裏從前的幸存者沒有使用它們?”卓安妮問道。

“我猜他們根本就不知道。”程斌解釋道:“這就是我要說的事『情』。”他看了一眼卓安妮,說道:“我猜我找到葉雙飛的寶藏了。”

其他幾個人的『精』神立刻一震,卓安妮是這個理論的提出者,當然最為關心,更何況最近程斌一直都沒有再提這件事,她還以為程斌已經放棄了,她雖然不甘心,但是也知道自己沒本事出去自己找,沒想到程斌居然告訴她已經找到了。這時她的腦子轉得飛快,『脫』口道:“在火車站?”

“沒錯。”程斌向她鼓勵的笑了一下,說道:“我覺得很可能,有時間的話,我會再去看看。”

其他幾個人互相看了一下,並沒有接受程斌的解釋,如果不是邢誌新堅持要程斌去找地圖,恐怕他們也不會跑出那麽遠去火車站看看,大家都知道那裏現在不會有火車票賣。但是看程斌的樣子,也沒人有興趣和他爭論這件事,所以就當是相信他了。

“可是你怎麽想起進站去的?”卓安妮又想起了一個問題,她也沒少坐過火車,所以很清楚站前的規劃,如果程斌隻是去找地圖,不可能跑到車站裏麵去。

“這就是我要說的另一個好消息了。”程斌笑了起來,他說道:“你們知道火車站旁邊都有貨場吧?”

他看著三個人,得意的笑道:“這個裏糧食的主要種植區,一年四季都有人來收購糧食外運,我剛才在車站裏找到了一個堆滿了水稻『玉』米的貨場,足有幾千噸的糧食。”

其他三個人聽了他的話,臉上紛紛露出奇怪的神『色』,過了一會,還是為人最厚道的侯佳輕聲說道:“那太好了,我們不用擔心缺少糧食了。”

卓安妮看著程斌,在心裏琢磨他這是什麽意思,邢誌新就比她倆好糊弄多了,看著程斌嘀咕道:“咱們本來也不缺糧食啊?幾千噸啊,沒等吃完也爛光了。”

程斌看著三個人古怪的樣子,哈哈的笑了起來,他指著侯佳笑道:“還是嫂子心眼最好。”他笑道:“我說是好消息,當然不是說我找到了大堆的糧食。”他看著他們,一字一頓的說道:“那裏有一大群豬牛羊『雞』之類的家禽牲畜,就住在那裏,趕走趕不走。”

這回就算不用燈程斌也能看到邢誌新的眼神變了,那兩隻眼睛裏麵差一點就要冒綠光了。

沒想到程斌又接著說道:“這也是我覺得那裏就是葉雙飛儲存物品的地方。”他看著大家說道:“那裏堆積了那麽多糧食,還有油料,可是卻沒有幸存者在那裏生活的痕跡,所以我猜那裏是被人為保護的。”

這個說法聽起來似乎有些牽強,所以邢誌新忍不住提醒他:“你不是說火車站離市裏很遠嗎?”

這裏的火車站離城區很遠,如果幸存者中沒有鐵路內部員工的話,恐怕根本想不起來要到那裏去尋找可用的物資。但是程斌顯然不是這麽想的,他搖頭說道:“那些牲畜都能找到那裏去,為什麽幸存者反而找不到?”

他看了他們一眼,說道:“隻要能找到電台,就可以證明我的猜測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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