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七章:曾經,我以為...(二合一)
電話送到面前,周局長沒有伸手去接,緩緩抬起頭說道:「薇薇小姐,你敢威脅我?」
公理報是華龍聯邦影響力最大的新聞機構,可以送人登上天堂,也能打入地獄,治下生這種事情,周局長當然不想、也不敢輕易被全國人民知道。
但這並不表示周局長一定害怕,先他不認為這件事情能夠登上公理報頭條;其次,他其實不怎麼相信艾薇兒的話,準確講,他不相信這個被流放的美女記者有那麼大能力;好比自己手下某個不聽話的警察,「配」到某個偏僻村莊,結果卻受了欺負,通常情況下,自己作為領導會就此有所表示,安撫是肯定的,但不會因此就把那個村的村長抓起來,如果那個村長是市長的七姑八姨二舅姥姥,就更不會了。
除了這些,最後一條最為關鍵,周局長確認自己的立場並無大錯。
為官之道,站隊有時比公道重要,周局長相信,無論第一軍校還是霍家,都絕不希望自己的職員、子嗣因一次採花事件登上公理報的版面,難處在於,周局長地位卑微,沒有合適通道傳出消息,思達的關鍵人物王明不見蹤影,王夢宇據說身陷病榻,因此那些大人物可能沒有獲知此事,來不及做出反應。相反,「受害者」當中恰好有一名記者,搶了先手。
兩邊都不好惹,誰勝誰負,周局長並不確定,假如可以,他希望自己能像連翹等人那樣縮起來,做一隻光榮而安全的烏龜。
誰叫他是局長呢,偏偏還是警察局的局長。
攤上這種倒霉事情,周局長又急又怒又是懊悔,厲聲說道:「薇薇小姐,恐怕你不知道這件事情多麼嚴重,我奉勸你。現在不要急著搶新聞,而是應該配合警察工作,盡快將殺人凶手繩之以法。」
聽到這句話,艾薇兒神情微諷。看著他說道:「我正想請教,事情如此嚴重,警察為何現在才來?周局長如何獲知的消息,竟然第一批出警?」
接連兩問,聽來似乎前後矛盾。實則極為鋒利,正指要害。
周局長內心滿滿苦澀,無言以對。
事實上,這邊剛剛生打鬥的時候,思達方面聯繫不上王明,很快就有人報警,現在才出警,本身就是虧職;至於周局長,哪怕天塌下來,也不可能是他第一個趕到。
這是誤會。真的是誤會。
程慕雲擺宴,原本王明是要參加的,但他沒有出現,而是安排一名親信專門服務,也就是報警的那位領班。事時,她擔心警察不夠重視,特意強調了考察官的身份,但在提到襲擊者的時候,她不認識牛犇是哪個,只能解釋為「王小六的同夥」。同屬黑%幫分子。
這不怪她,牛犇面生而且沖的太快,王小六的身份寫在脖子上,想不認識都難。目擊者直到現在都維持著原本的判斷,要糾錯,只有等到事後調出監控,核對後才知道。
因為這點偏差,接警的警官沒有第一時間出警,而是選擇上報。
消息報到周局長這裡的時候。他正在和家人吃飯,他認真的想了想,問了兩句,很不高興的咕噥著掛斷電話,接著吃飯。
上報的警官領悟到了什麼,放下電話,按兵不動。
哪裡都不缺少聰明人,那位領班、接警的警官,當然還有周局長,三個主要環節,全都太聰明。
擺在周局長面前的情況是這樣:程上尉與霍家子弟擺花酒,兩名女士迷醉難醒,程慕雲告知服務員不再需要他們的服務,之後過了一段時間,某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追求者得知消息,請黑魚幫的傢伙為自己撐腰前來鬧事,雙方生爭執,打起來。
必須承認,周局長的業務能力不差,精於案情推演,某種角度講,他的判斷比思達現場的人掌握的情況還要準確。他在心裡把兩男兩女進行配對,霍明鋒與上官飛燕早有戀情傳出,應該是兩人替程上尉和艾薇兒撮合;再一種可能,聽說那些大富子弟喜歡玩一些「特別」的遊戲,之後麼......就是那麼回事兒。
周局長第一時間確認,襲擊者只有兩個,準確講動手的只有一個,而且無槍。
那還擔心什麼呢?
一名出自精銳部隊的特種兵上尉,一名將門子弟,周圍那麼多保安與工作人員,會連兩名黑%幫打手都應付不了?
出警簡單,事情卻不好辦,若看到一些不該看的畫面,女人哭鬧起來,該如何收場?難不成把考察官與霍家子弟以強姦罪名抓回警局,進行深入調查?
人家還要考試,要評審考核的啊!
心裡這樣想著,周局長覺得自己不僅做了正確的選擇,而且做了正確的事情;涉事總共六名成員,有四個不好惹,為兩名注定沒有好結果的黑幫分子大動干戈,豈不影響到數十上百名考生的前途。
如此一番耽擱延誤,後來,程慕雲橫屍樓下,思達方面第二次報警,周局長仍在吃飯。
這次聽到匯報後,周局長對夫人笑著說:「今天的飯菜很可口。」
夫人心裡高興,問他要不要多吃點。
「再來一碗。」周局長欣然答應。
說起來有些荒唐,當時程慕雲的臉孔血肉模糊,加上擔心破壞現場,工作人員沒認出來他是誰!接報後,周局長理所當然地認為,死者是兩名襲擊者之一,事態已經得到控制。
又是一通耽擱,直到思達方面等不來警察,不得已的情況試圖衝進去救人,現霍明鋒已成為人質,被王小六用軍刺抵住咽喉,不准任何人靠近。
事情終於明朗,死的那位不是黑%幫,而是萬萬不能出事的都貴賓!更要命的是,直到這個時候,王明依舊音訊全無,找不到一個可以主事的人。
無奈,還是只能報警。
第三次接報的時候,周局長嚼爛一塊五花肉。正準備放下碗筷出,他覺得,已經過去這麼久,那邊應該安頓好了;襲擊者、女人、別的。都已得到妥善安置,自己過去表達一下慰問,事情圓滿結束。
就是在這種狀態下,周局長接報:程上尉死了,霍明鋒斷臂。成為歹徒人質!
「砰!」
「嘔!」
碗摔到地上摔成粉碎,五花肉梗在喉嚨上下不得,周局長連咳帶吐加手摳,險些因此壯烈犧牲。
之後他就來到這裡,被質問為何出警這般及時。
「艾薇兒小姐,張強先生,我再次提醒你們,這件事情非常嚴重,你必須配合我們的工作。」
撐不住也要撐,扛不下來也必須扛。周局長指指屋內:「你們不僅破壞了現場,還縱容、甚至幫助凶手逃脫,你們......」
「周局長,請你不要隨隨便便扣帽子。」張強毫不客氣打斷他的話,「我來這裡是為瞭解救飛燕小姐、和她的朋友,她們才是確鑿無疑的受害者。至於誰誰誰從這裡逃走,你應該問的是思達,而不是我們。」
說著張強拿出通訊盒子,遞到周局長面前:「有軍方設備接收到的求救信息為證,周局長要不要查驗一下?」
「你!」周局長怒不可遏。說道:「張強,我知道你的出身,人你已經救了,你非要替那兩個黑%幫分子出頭。給你的老闆麻煩?」
「黑幫分子?」張強冷笑起來,說道:「周局長既然把話挑明,我也不妨明著說,事情比你想的嚴重得多,請不要忙於定性。」
「我怎麼會不知道事情嚴重......」
「你不知道。」
艾薇兒搶過去,再次把電話送到周局長面前。「請接這個採訪電話,相信我,你會因此感激。」
「......」
三番五次被警告,周局長心裡有些不安,遲疑中,他從艾薇兒手裡接過電話,猶豫打了聲招呼。
「哪位?」
「周局長你好,我是公理報四組主編,鮑存熙。」
電話那邊的聲音溫和而且平靜,不知道為什麼,周局長從中感覺到一股難以壓制的憤怒,不禁有些奇怪。
「僅僅為了一名女記?若她真的那麼重要,怎麼會在這裡待這麼多年。」
心裡胡思亂想,對面溫和的聲音道:「有必要表明一下,我們只是新聞機構,不想、也無權干涉周局長查案,打這個電話,只不過想讓您謹慎些,這件事可能牽連到霍氏集團。」
周局長嗯了聲,心想用得著你教我這些?
疑惑中,他聽到對面繼續說道:「涉案的人,可能犯有叛國罪。」
「啥?」以為自己聽錯,要麼就是對方抽瘋,周局長追問道:「你說什麼罪?」
「叛國罪。」對面聲音依然平靜,只是憤慨的意味有所增加。
先如五雷轟頂,接著周局長不禁要冷笑。鮑先生當我是傻子,聯邦那麼多情報機構,什麼時候輪到一家報社操心國家安全......」
「周局長!」對面聲音突然拔高,有些惱火,還有些輕蔑:「原諒我的直白,你這個層次,有些東西接觸不到,所以,請不要打斷我的話。」
聽到這番話,周局長沉默下來,臉上流露出屈辱憤怒的神情,心裡醞釀該如何反擊。
「謝謝周局長的配合。」電話那頭聲音不停,緩緩講述起來。
漸漸地,周局長臉色變了,變得異常難看,甚至有些猙獰。
過了一會兒,那邊聲音停頓,周局長咬著牙,顫抖的聲音問:「你說這些,可有證據?」
「沒有確鑿證據。」
「沒有你也敢......」
「周局長,一開始我就強調,請您謹慎。」對面苦口婆心的語調說道:「稍後,您會接到很多像我這樣的電話,有些會直接提出要求,有些是命令。我建議您,無論那邊是誰,都請保持謹慎,等一等,看一看再說。」
還等?還看?周局長很想大罵對方,接報的時候要不是因為等等看看,怎會鬧到這種地步。
「說來說去。你還是沒證據......喂?喂喂......」
電話掛了。
手裡拿著電話,頭上流著汗水,周局長像木偶一樣呆立著不動,直到有警察來到其身邊。輕輕說了幾句。
「監控出了問題,有人以技術手段攻破服務器,刪掉最關鍵的一段。」
沒等回過神,又有人過來低聲說道:「市長通知,說是龍議員來電。要您趕緊回去開會。」
「哦......」轉著僵硬的脖子回過頭,周局長問道:「這裡怎麼辦?」
被問的人目瞪口呆,心想扯淡也得講點規矩,你問我怎麼辦?
也有機警而且膽大的人,過來在他耳邊說了兩句。
「啊,對對,處置現場,控制相關人等,對對對,我就是這麼想的。」
周局長醒悟過來。強迫自己別再走神,轉過身,大手一揮。
「全部帶走!」
......
......
週日,清晨,五牛人驚訝的現,城市在一夜之間變了樣,大批警察和荷槍實彈的軍人走上街頭,嚴格盤查他們認為需要盤查的對象。
許多路口設了關卡,尚在進行的末考被延遲,不知情的人們被堵在路上。怨聲載道。
事情來的突然,人們不知道生了什麼。抱怨的同時四處打探消息,很快,有傳言說這是因為昨天夜裡生兇殺案,目前正在追查凶手下落。
兇殺案......僅僅一起兇殺案,至於把整座城市弄成這樣?
起初人們不願意相信,隨著傳言越來越多。細節披露越來越詳細,加上沒有其它可供參照的事件,大家漸漸傾向於:事情就是這個樣子。
那怎麼行!
我家孩子要考試,耽誤這回就是一年,誰負責?
我有重要商業會議,耽誤會帶來百萬損失,誰賠?
我家老人出殯,居然要開棺檢查才准放行?
我趕著要登機,我忙著進貨,我要替公司組織現場,我得參加綵排......
百萬人城市,在沒有通知的情況下貿然封城,引的動盪與混亂根本無從想像,更要命的是,即使已經這樣做了,政府竟然連個像樣的官方通告都不肯給。
豈有此理!
當今世界,人們早已脫離「奴順」狀態,哪容得這樣莫名其妙的事情,很快,情況變得難以控制,憤怒的人們與軍警之間的衝突增多,程度越來越劇烈。
眼看要鬧到不可收拾的時候,軍警們突然撤了。
沒有徵兆,沒有解釋,沒有通告,甚至連傳言都來不及散開,短短十幾分鐘,隨處可見的警車、防爆車回到各自警局、駐地,街上除了交警外,竟連個穿制服的都找不到。
這又是怎麼回事?
凶手抓到了?
普通人不會理解,之所以出現這樣出爾反爾的狀況,之所以連個通告通知、甚至連藉口都沒有,是因為上層意志還不夠清楚,或者說,有幾方意志仍在角力,難分上下。相比那些意志,五牛城的大人物們不過是些左右搖擺、但又找不到方向的木偶,在不能明確分辨前,他們只能如此。
可以先做出姿態,但不能輕易表態,很多事情都是如此,可以做,但不能說,為此哪怕讓城市陷入混亂,影響到很多人的生活......這就是真相。
一頭霧水的人們再度開始打探,就連那些此前氣勢洶洶與軍警對抗吵架的也都如此,彷彿他們的要辦的都已經辦好,只管看熱鬧一樣。
不大會兒功夫,一條短信開始散播,幾分鐘內驚動成千上萬人,內容卻只有五個字。
公理報,頭條。
......
......
「曾經,我以為......」
「曾經我以為,警察是守護人民安危的人,警察急人之所急,需人之所需,懲惡揚善,是我們在關鍵時刻可以全心依賴的英雄。」
「曾經我以為,軍人是世界上最可愛的人,軍隊是保障我們的國家和人民的守護者,是民族存續的堅強壁壘。」
「曾經我以為。三十八獨立裝甲師是聯邦最精銳的部隊,是擁有高尚品格和鋼鐵意志的軍人代表,是聯邦軍人的象徵。」
「曾經我以為,對那些拋灑熱血為國獻身、擁有強大力量與高尚品格的軍人。聯邦擁有一套完善的體系與制度,有一系列監督與關懷並重的機制。」
「曾經我以為,軍校是培養軍事人才的地方,都第一軍校是軍校的楷模,是純潔乃至聖潔的搖籃。是可以完全信任的榮耀之園。」
「曾經我以為,軍隊是拳頭,軍工是支撐拳頭的骨架,是軍隊的戰友與後盾,是軍人可以將後背託付的夥伴,是需要我們全心支持的脊樑。」
「請看七月三號生的事。」
......
......
「這怎麼行呢?」
放下光腦,上官飛燕端起茶,吹兩下,喝上一小口,埋怨的語氣說道:「薇姐。你把所有人都罵一遍,不是要成為公敵?」
「早晨起床不能馬上喝茶,對胃不好。」穿著睡衣走出臥房,艾薇兒用手扒拉著凌亂的頭,嚴厲批評道:「而且不利於美容。」
上官飛燕指指窗外,說道:「是你起的晚,看看,現在都中午了。」
艾爾不屑一顧,說道:「受一夜的罪,不睡飽就起來。人老的快。你不也是剛剛爬起來,比我早多少。」
這是實話,但只限於前半段。昨夜兩個人煎熬整晚,直到凌晨才被放回來。艾薇兒還要及時趕稿,幾乎累散了架。從從精神上看,上官飛燕臉上仍殘留著受辱與驚嚇帶來的不適,艾薇兒反倒鬥志昂揚,生龍活虎,已將昨天的事情完全拋開。全力投入到新生活之中。
當然身體還是覺得累,艾薇兒打著呵欠,搖搖擺擺去盥洗,嘴裡咕噥著:「薇姐不像你青春年少,不注意保養,很快要人老珠黃,沒人要了。」
「和你說正經事。」上官飛燕追過去說道:「這寫的什麼呀,根本不像新聞報導。」
「哪裡不對了?」艾薇兒頭也不回,翻了一通意識到這裡不是自己的房間:「用下你的牙刷。」
「哎我有新的。」喝止不及,上官飛燕氣憤說道:「哪裡都不對。」
「具體呢?」艾薇兒回過頭,聲音含糊,嘴裡全是泡沫。
「你自己看。」
上官飛燕把光腦橫過去,說道:「開頭四處樹敵,恨不得把全世界的人罵個遍,到了正事卻輕描淡寫,根本沒什麼內容。」
這些都是事實,艾薇兒的稿子裡,開頭像散文、只顧著洩心中憤怒,根本不管會因此得罪多少人;臨到後面的犯罪事實,卻只是簡單講述過程,沒有描寫,沒有修飾,不說煽動民意,甚至都看不出她當事人,而且是受害者之一。
「那叫白描,不是輕描淡寫,新聞要的就是客觀,你不懂。」對上官飛燕的意見,艾薇兒不以為然,轉轉眼珠,神情流露出幾分好奇:「哎我想起來,咱們姐妹一塊兒倒霉,憑什麼你比我更氣憤?昨天你那邊到底生什麼?別是已經被......」
「你去死啊!」
十幾歲的姑娘,如何能與艾薇兒相比,上官飛燕一記飛腿踢在艾薇兒屁股上,嘴裡噴出大片白霧。
「殺人啊!」艾薇兒放聲慘嚎。
上官飛燕不管她的狀況,指著光腦說道:「還有後面,關於程......那兩個畜生的醜事,你怎麼寫的這麼簡單?」
這樣講,不是因為上官飛燕多憤怒,而是事實;明明小博提供了許多鐵證,艾薇兒的稿子裡卻沒怎麼說,對程慕雲的過往只是粗略介紹,關於霍明鋒,也只是揭露其少年放蕩,利用軍隊資源學習機甲,還有修改年齡,轉學五牛搶奪資源。至於最最重要的,他的父親,艾薇兒並未提及,只是列出霍雲二十六年前的一次出訪,以及當時可能生交匯的人員名單。
這能管什麼用?
上官飛燕無法理解,明明可以制敵於死地,為何如此高舉輕落;假如是為了和解留下退路,之前又為何含沙射影,把聯邦軍隊、警察、軍工,通通大罵一通?
「這簡直是自殺!」
「呵呵,自殺?」上官飛燕大牢騷的時候,艾薇兒漱了漱口,問道:「妹子,姓程的已經死了,你是不是擔心姐姐怕事,放過那個姓霍的王八蛋?」
「我......不知道。」上官飛燕有些猶豫。
艾薇兒嘆了口氣,伸手捏捏她的臉頰說道:「妹子,即便你餘情未了,姐姐也要置他於死地!」
「你胡說!」入神時沒能躲開魔爪,上官飛燕怒不可遏:「我怎麼會......怎麼會那樣!」
艾薇兒笑起來,問道:「那你是不是覺得姐姐挺傻?還特笨?」
「毫無疑問。」這一次,上官飛燕的回答異常響亮。
「那你覺得,我的主編傻不傻?」
「這個?」上官飛燕猶豫了,她知道,這篇前面像散文,後面像白話,無中心,無主次,整體不倫不類的稿子必定經過主編的嚴格審核,才會放到公理報的頭條。
「給你出個題目。」看著她的眼睛,艾薇兒驕傲說道;「新聞要轟動,最重要的是什麼?」
上官飛燕微微皺眉,陷入深思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