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晉隋唐] 大唐樂聖 作者:愛吃魚的胖子 (連載中)

 
mk2258 2018-10-24 23:40:28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17 22636
mk2258 發表於 2018-10-25 12:37
第20章哥舒翰的戰鬥力





    裴思雨確實是想快速解決戰鬥,離開現場,所以,模仿使用了楊三胖攻擊她時的快拳套路,沒想到結果居然出奇的好,只是一輪快攻,就將對方放倒了。

    她卻不知道,即便是在後世的職業拳擊手,在攻擊速度,爆發力不對等的時候,也經常出現一兩秒被這種快拳KO的情況,這就是後世的拳擊套路,追求極致的實用性產生的效果。

    當然,這也只是將裴思雨本身與那位大漢的差距,放大了而已,並不是說這套組合拳就有多厲害,如果兩個力量,速度差不多的人,可能打上好幾個局,都未必有明顯的勝負。

    當所有人都發出了驚嘆,向後倒退,讓一旁的翠蝶以為,今天這個圍算是解了的時候,哥舒翰,卻是走了上來。

    “這位田,兄弟,我也來跟你切磋兩手吧!”喊女人兄弟,顯得有些不自然的哥舒翰開口道。

    “看清楚了,你的牙要是像他一樣被打掉了,我可是沒有醫藥費賠你的啊!”看到裴思雨這麼厲害都沒有鎮住場子,翠蝶在一旁插了一句道。

    不知道為什麼,她第一眼看到這個走出來的大個子的時候,就感覺他好厲害,因為,他臉上的淡定,完全與周邊被裴思雨嚇到了的那些武師不同,甚至,好像壓根都沒把這場比鬥放在眼裡一樣。

    “放心,你只要每個月按時給我五貫的月錢就好。”哥舒翰莞爾一笑,已經在裴思雨對面站定,伸手示意她可以開始了。

    “我還頭一次見到像你這麼狂妄的人,雖然,你可能真的是個有本事的人。”

    說罷,裴思雨擺開了架勢,同樣打算用一輪快拳結束戰鬥,因為,實際應用過這一套進攻套路了之後,她已經發現了一些妙處。

    只要這三拳夠快,就會逼得對方閃避或者格擋,那麼,接下來,自己就佔進攻優勢,只要力氣不用老,拳勢不打盡,可以追著對方打十幾拳,對方有一拳防守閃避失敗,那就是中招挨打的局面。

    然而,她總感覺有一對眸子盯著自己的肩膀,正是對面的那個漢子,他此刻,居然擺了一個和自己差不多的格斗式,在自己猛然間發動的左勾拳打出去的時候,他分明看到了對方嘴角勾起的一絲笑意。

    “噗,噗。”

    一秒鐘之內,兩聲拳拳相撞的碰撞之後,裴思雨感覺自己的雙手都麻了,當她慣性的將上勾拳打出去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的拳頭被一隻大手直接按住,而面門上一股勁風襲來。

    “不好。”

    她的腦海裡快速的閃過這兩個字,擔心自己的鼻樑在這麼來勢兇猛的一拳之下,會不會斷掉的時候,那個拳頭穩穩的停了下來,只留一股勁風,將她的髮絲吹的揚起。

    冷汗,從裴思雨的頭皮之中快速的滲透出來,蒼白的臉色,有些僵硬的面皮,心裡翻江倒海般的震驚,讓她直挺挺的站著,一動不敢動。

    對面這人的恐怖程度,甚至比族叔裴旻給她帶來的感覺還要強烈,那是一種完全不可戰勝的心理錯覺。

    而這時,哥舒翰已經收拳而立,等著她自己認輸。

    後世李小龍的最高紀錄,一秒鐘能出九拳,幾乎達到了人體一個不可能的極限,而哥舒翰與陳龍,兩個人的身體力量,**強度疊加了之後,早就已經超越的一個正常人體能夠達到的極限。

    畢竟,一加一,不只是等於二那麼簡單,超越了那個極限的人,和沒有辦法超越的人,中間存在著一條無法逾越的鴻溝,別說一秒鐘對三拳了,就算將速度,力量,再提升一倍。

    對這個融合版本的哥舒翰來說,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他的極限,至少是一秒鐘打出十拳,甚至達到十一二拳,而且最強一拳可能爆發出八百到一千公斤的力量,超過拳王泰森八百公斤的世界記錄。

    這就是身體強度,身體力量,超越了單個人體極限之後,有可能爆發出來的超一般的力量了,基本讓所有普通人跟他無法比較。

    畢竟,原主哥舒翰的武力,本就是這個時代最頂尖梯隊的,加上陳龍後世一個特種兵王的武力,使得這個融合版哥舒翰,在武力值方面,完全滿了頂。

    “厲害,不知閣下是當世那位技擊宗師。”

    宗師,在技擊界,就是武者對於將技擊廝殺之術練到了極致的人的稱呼。

    盛唐時期的人才輩出,技擊宗師也是有幾個的,早一些的,有單騎闖萬軍,三箭定天山的薛仁貴,個人勇力,幾乎天下無敵。

    當代的,如裴思雨的族叔裴旻,就是公認的技擊宗師。

    在北征奚人的一戰中,他迎著流星一般的箭雨,輪刀而上,打落箭矢,殺退奚人,硬生生的靠個人勇力,打破了一個數千人形成的大包圍圈,可見其武藝之高。

    在漫長的一生之中,個人比鬥,沒有敗績,這就是真本事,是真正的技擊宗師。

    而且這個技擊宗師與武術宗師還有些不同,武術宗師,發明創造一套拳法,開創一個流派,就可以算是了。

    技擊,則是重實戰搏殺,全部都是搏命的真打,很多時候,不能勝,就是死。

    所以,獲得技擊宗師名頭的人,才是真正的狠人。

    “宗師?我不知道到了什麼地步,才能有這個稱號,你只要告訴這位姑娘,我有沒有資格,去她家領五貫錢的月錢就好。”哥舒翰很是淡定的道。

    贏了一個女人,在他看來,並不是什麼可喜可賀的事情,當然。

    他不知道是,這個女人,其實已經代表著這個時代技擊界的一流水平了,如果真是用上她擅長的劍術,哥舒翰沒個三五分鐘還未必拿的下她。

    “以你的武藝,別說每月五貫,就是五十貫,也是很難請到的。”

    裴思雨說完,又轉頭對翠蝶道,“這位姑娘,我不知道你府上為什麼要搜羅那麼多高手。但是,恭喜你,又搜羅到了一個高手。”

    她可並不知道翠蝶的姓名,只是因為早上見過兩面,知道她是隔壁家的人而已。

    至於對面這個能在拳腳功夫方面完全碾壓自己的人,她自然也升起了一絲興趣,不過,

    此刻,她必須得走了,因為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了,再這麼下去,她的行踪,可是藏不住了。

    “公子交辦的事情總算是完成了,大個子,你只要簽下這份僱傭文書,就是我們府上的護院了,現在就可以跟我們回府。”翠蝶一邊說著,一邊招了馬夫老趙過來,還將牙行出具的一張僱傭文書掏了出來。

    用工交易,也算是交易,尤其是這種長期的僱工,都是要簽僱傭契約的,而且,市署是要收稅的。

    不過,稅錢一般都是由雇主出。

    而牙行,平時就負責為市署的稅吏,辦理這些出具憑證,代徵稅收的差事,有了這份憑證在,他們的僱傭關係,就算是成立,朝廷也才會保障僱傭雙方的權益。

    當然,私下達成交易的也很多,一般也就是首次僱傭生人的時候,為了得到更好的保障,僱傭雙方才會在牙行簽署契約,而且,還都是長約,短工則很少有簽署契約的。

    而有這張契約紙在,哥舒翰只能按照自己的身份憑證上的名字簽,因為,他沒有偽造的戶籍憑證。

    於是,牙行里,多了一張簽著哥舒翰三個字的僱傭文書留底。
mk2258 發表於 2018-10-25 12:38
第21章哥舒翰報到





    果然沒有出乎哥舒翰的判斷,在跟著翠蝶進到了曲池坊的一套宅院之後,他就見到了那晚領著老三的那個人,正是仍舊在專心研究樂器的李龜年,至於老三,則是專門在他身旁搗亂。

    若不是翠蝶一回來就開始跟李龜年不停的講自己今天在東市的遭遇,險些都讓李龜年發現了哥舒翰眼中看自己時的異樣。

    “隔壁的那位長腿姑娘姓田,她三拳就擊敗了東市的一個武師,然後,又三拳被我們家現在招募的新護院擊敗,然後,我們家這位新護院,名字叫哥舒翰?”終於搞定了一個腳踩式沙搖,將其裝進一個可以略微放大聲音的箱櫃之中後,李龜年將剛才翠蝶劈裡啪啦的講述的一堆內容捋了捋道。

    聞言,翠蝶確認的點了點頭。

    遠遠的,聽到李龜年說出自己名字的語氣,哥舒翰就心道不好。

    自己穿的可是個歷史名人,老二讀大學的時候,貌似主修文學和歷史,基本不可能不知道自己這個名字,得想辦法圓過去。

    果然,確認了這個名字之後,李龜年就丟下了手上的工具和一干正在忙活的工匠,從樂器房走出來,看看這位歷史上讓胡人聞名喪膽的猛將,是何等模樣。

    “你,是哥舒翰?”李龜年用探究的眼神看向眼前這位有幾分胡人特徵,身高比自己還高半個頭,膀大腰細,一看就很有力量感的年輕漢子道。

    “正是。”哥舒翰很乾脆利落的道。

    在後世,特種作戰,偵破情報的時候,他時常需要扮演角色,在很短的時間內,他就為自己應該有的反應,設計了一套十分合理的應對措施。

    “據我所知,哥舒家,乃是安西大族,你,需要來我府上做護衛?”

    聽李龜年這麼問,哥舒翰心道'老二果然是知道這個歷史人物的背景',便用原主比較習慣的那種沒心沒肺的表情道,“我本意,確實不是到你府上做護衛。”

    李龜年好奇問道,“那你來做什麼的?”

    哥舒翰如實答道,“躲賭債。”

    好吧!這下李龜年似乎對上了,可別以為零零後出身的孩子不學歷史,後世的李歸年,確實不怎麼學歷史。

    但是,他那個年代的人們,已經不滿足於在手機裡觀看世界,開啟了全民旅遊的熱潮,像他這樣的富二代,自然是那那都要旅遊一遍的。

    立在甘肅臨洮那塊有一千二百多年曆史的石碑,他是親眼見過的。

    “北斗七星高,哥舒夜帶刀,至今窺胡馬,不敢過臨洮。”這樣的詩句,以及哥舒翰的一些故事,伴遊小姐姐講解的十分生動,尤其是年輕時候的一些荒唐事,編成了許多香艷野史小故事,他都聽的十分認真,倒是與眼前的這個人對上了。

    李龜年點了點頭,一點也不意外的樣子問道,“欠了多少?”

    哥舒翰仰了下頭,似乎在想,最後卻是搖了搖頭道,“記不清了。”

    李龜年一笑道,“記不清了就忘掉,安心在我這躲著。”

    哥舒翰瞄了一眼李龜年的,心裡想著'老二喜歡收羅狠人做小弟的性子,是一點都沒改' 。

    面上,卻是點了點頭道,“也好。”

    “李遠,給這位哥舒兄弟在中院安排個房間,好酒好菜招呼著,萬一楊三胖鬧么蛾子,你馬上請他出手製住他。”李龜年招呼已經勝任了新居管家的李遠道。

    “我這就去安排。”李遠說罷,示意哥舒翰隨自己來。

    一邊跟著李遠走著,哥舒翰一邊開口問道,“冒昧向您問一句主家姓名。”

    李遠答道,“我家公子姓李,名龜年,乃是宜陽坊李府的大公子,這裡,算是他的一座別院吧!提醒你一句,沒事別出門,見了李府的人,也別提公子名號,現在,他正躲著老爺呢!”

    李龜年,有樂聖之稱的著名音樂家?難怪一屋子樂器呢!

    看來,老二的運氣也是不錯的,這一位,未來可是唐玄宗身邊的紅人。

    哥舒翰從軍十幾年,閒暇時歷史書也讀的不少,心裡這麼想著,便已經來到了中院與前院交界的一排房屋處,李遠為了讓他能就近制住隨時可能鬧出狀況的楊三胖,直接給他安排在了楊三胖旁邊的那間房。

    準備伺候李龜年吃晚飯的翠蝶,十分不服他任命李遠為這處新居的管家,幫李龜年布菜的時候,嘴巴都嘟著。

    李龜年很喜歡這個女人鬧小情緒的時候嬌憨的樣子,一邊向翠蝶的小蠻腰伸過手去,一邊開玩笑道,“管家婆不想當,卻只想當管家,你還有沒有點志氣了。”

    翠蝶用力拍開李龜年的手道,“哼,老夫人臨終前說過,讓我管緊你的褲襠,在你成親以前,不許跟正妻以外的女人發生關係。所以,你這些撩撥我的套路,是沒有用的。”

    “難怪我娘生前將我爹吃的死死的,她大概也沒有想到,我到了這個年紀,還沒有成親吧!”壞手被翠蝶打的一聲脆響,也沒見李龜年有疼痛的感覺,換了個角度一邊再度進攻一邊又道。

    “老爺也不是什麼老實人,你就是隨了老爺,才這般壞的。”翠蝶再度打開李龜年作怪的手道。

    “是麼?有什麼密辛,趕緊交待。”聽到翠蝶這麼說,李龜年也來了興趣,張嘴吃下一口翠蝶挑好魚刺的魚肉,一邊嚼,一邊問道。

    “密辛之所以是密辛,就是因為不能輕易告訴別人,子不言父之過,你少問。對了,明天倒是有個事,得說給您知道,隔壁的田姑娘,說明日要過府拜訪您,感謝您救了他的護衛一命,順便,取回她的佩劍。”翠蝶按照往常李龜年吊自己胃口的方式,吊住李龜年的胃口,又想起回來的途中,同路的'田心'姑娘說的事情道。

    “哦!一柄劍而已,差人給他拿過去就是了,倒是今天,你在東市多虧了她解圍,對了,咱們大唐,女人都流行這麼厲害的麼?那柄劍,足有二十多斤,而且,她三拳就能打倒東市的一個武師,了不得啊!”李龜年不以為意道。

    翠蝶略微得意道,“可不能小瞧了咱們女子,昔年太平公主府上的女武士,足有三百之數,隨便一個人,都能打倒幾個精銳禁軍,當今聖人向太平公主府發難時,還因為兵力不夠,被她逃入山寺。”

    聞言,李龜年笑道,“你若是以這些女武士為榮,很快就會成為女漢子的,就好像隔壁那位田姑娘一樣。 ”

    “田姑娘怎麼了?就是個高了點,力氣大了點而已,人還是不錯的,明天您可得客氣些相待,我看她的樣子,還是個未出閣的姑娘呢!”

    “未出閣的姑娘?這也長的太顯老氣了吧!”李龜年慣性的以為,所謂的未出閣的姑娘,就是十六歲的少女了,有些意外道。

    “比跟您定親的那位,應該是好很多。”

    聞言,李龜年竟無言以對的點了點頭。

    在後世,像隔壁這種大長腿,帶著幾分異族風情的美女,要么是國際名模,要么是交際圈的寵兒,影視圈的明星,正是李歸年這樣的富二代,最喜歡親近的種類。

    一邊吃著飯,李龜年竟然不自覺的開始對她想入非非起來,實在是袁妞妞的出現,無限放大了他對噸位偏離正常人范疇的女人的恐懼之心。
mk2258 發表於 2018-10-25 12:38
第22章鄰居串門





    只用了一個晚上,哥舒翰就將這處宅子的里里外外,外加大致的人際關係,都了解了個大概。

    被老三穿的那個人突然變傻了,可原主的媳婦,那個胖的像個球一樣的女人,似乎一點也不以為意,也不奇怪他那些從後世帶來的本事,是怎麼來的,晚上睡覺的時候,她都在樂呵呵的盤點著自己明天該吃什麼,似乎,就沒有比吃對她來說更重要的事。

    二虎穿越到著名音樂家身上之後,性情好像也變了樣,那種不可一世的戾氣沒有了,非常執著於音樂,這不,才凌晨四點多,就開始在花園裡練嗓了。

    而且,今天,還不是他一個人練,喜歡模仿的老三,也跟在他旁邊練,二虎唱一個什麼音階,老三就模仿一個音階,有時候,二虎故意轉高難度的音階耍老三,老三還都能跟的上。

    或許,在後世的時候,他們就時常做這樣的遊戲吧!

    隔壁院子裡面,至少有三個人在揮動金屬兵器,自打二虎和老三開始練嗓的時候,她們就開始了,應該是昨天的三個女人。

    從舞動頻率和速度來看,非常凌厲,應該是劍術,而且非常有章法,即便原主,同時對上這三人,應該也沒有勝算,看來,昨天比鬥的拳腳方面,並不是那個田姑娘最擅長的,劍術才是。

    至於宅子裡的其它人,如李遠,更喜歡的是看書。翠蝶,則是一切以二虎現在的新身份,音樂家李龜年為中心。

    她會比李龜年早一刻鐘起床,為他煮好潤桑的茶湯,潔面的熱水,剔牙的柳枝,洗牙的細鹽,並且,提前為他準備好要穿的從內到外的衣服。

    做完這些,她還會安排人,給他煮不少於五種食物類型的早餐,清粥,雞蛋,麵餅,蔬菜,切的十分精緻的時令水果,清蒸的鮮魚等,可以說,對他的習慣,喜好,瞭如指掌。

    那些樂手,僕役,則好像跟他們不是很熟的樣子,十分想他們親近些,卻又顯得有些局促。

    很快,哥舒翰也從這些人的交談中,知道了這是為什麼了。

    原來,他們是剛剛被人贈送給李龜年的,包括這處宅子都是。

    而李龜年之所以躲在這裡不出去,是因為他想要拒婚。

    據說,與他定親的媳婦,可能是一個長崩了的女人,至少跟老三的那個胖媳婦是一個級別的,這一點,倒是讓他差點樂了出來。

    兩個弟弟,穿完之後,居然都跟胖女人槓上了。

    總體來說,哥舒翰對於現在的處境,還算滿意,為了體現出自己的價值,保持自己的戰鬥力,他也開始練上了,花園裡有幾個練力氣的石鎖,太輕輕,他提著一點感覺都沒有。

    一塊足有三百多斤的青石,被他從花壇裡搬了出來,像皮球一樣拋到了兩三丈高,然後,不斷的借住下墜的青石,再度將它拋起,目前,他也就勉強這麼練練了,因為,對於他現在的力氣來說,三百斤,都是顯得輕了。

    所以,每拋起這塊石頭,待得它落下的這兩三秒鐘,他還要快出的擊出十幾二十拳,或者連續踢出十多腳,看的那些早起幹活的僕人,那是觸目驚心。

    古時候常有人說西楚霸王項羽能力舉千斤,如今看來,能將一塊三百多斤的石頭輕鬆拋上幾丈高空的哥舒翰,舉起一千斤,應該是一點難度也沒有。

    吃飯的時候,才是最有趣的,因為,除了李龜年這個主家是由翠蝶單獨伺候吃飯之外,其餘的所有僕役,樂手,都是吃大鍋飯。

    唐時是分餐製,這些奴僕身份的人,也沒有多少講究,自己端著大碗,去廚房打了飯菜之後,就自己找個地方吃。

    不過,哥舒翰是李龜年親自交待了李遠,要好酒好肉招待的,在晨練的時候見識過了哥舒翰的本事之後,李遠果斷的讓人煮了幾大塊羊肉,單獨給他食用。

    不過,端上來的時候,明顯少了很多,只需要看負責從火房端菜出來的袁妞妞油乎乎的嘴,哥舒翰就知道那些肉去了那裡。

    不過他並不介意,膳腥味極重的羊肉,原主雖然喜歡,但他不太喜歡,不過他也不挑食,有什麼吃什麼,後世在執行任務的時候,餓極了,生的,帶血的,都會吃,這是訓練時,十分常見的科目。

    穿成了李龜年的二虎倒是矯情些,吃不慣這種腥味大的肉食,他就選擇吃魚肉,薑蒜切絲,放點醬油一蒸,就算是一道百吃不膩的美味了。

    至於他為什麼不給老三也上這樣的美味,估計是老三吃東西,根本不分什麼味不味的,只要量足夠就好。

    太陽高掛之後,李龜年的新居來客了,是隔壁的三位姑娘,此時,她們已經換了一身颯爽的女裝,倒也有幾分英姿。

    翠蝶很快就指使小蘭和小桃煮茶待客,田姑娘前,田姑娘後的,叫的很是熱情。

    李龜年有大多數搞藝術的人的怪癖,工作的時候,心無旁騖,不喜歡人打擾,所以,裴思雨硬是喝了三盞茶,跟翠蝶拉了好半天家常之後,李龜年才出來見客。

    “李公子有禮了。”

    “田姑娘有禮了。”

    兩人客氣的見了禮,在坐墊上入坐之後,大廳整個又安靜了下來。

    客氣,是兩人表現出來的姿態,偷偷的端詳一下對方,是兩人都在做的小動作。

    當然,正事,也還是要說的,主動登門的裴思雨先道,“昨日幸得李公子出手相救,家中護衛方能活命,小女子家中經營的乃是金鐵器物的營生,便取了一柄好劍,贈予公子作為謝禮,順便,取回昨日落在公子家中的佩劍。”

    端詳了對面的裴思雨一陣之後,已經在心裡糾結對面的這位姑娘在後世的顏值,到底是評九十分,還是評八十九分的李龜年,聞言,莞爾一笑道,“些許小事,不足掛齒,實在當不得田姑娘的寶劍相贈,翠蝶,你快讓人取田姑娘的佩劍來。”

    李龜年嘴上雖然在客套,但還是朝已經被彩霞捧到案几上的那個劍盒看去,裡面放著的,並不是文士配備的儀劍,而是一柄真正用作廝殺戰鬥的重劍。

    畢竟,文士儀劍都造的輕,薄,細長美觀,而實戰用的劍,卻是造的稍微寬,長,厚重一些。

    雖然這個時代的許多文士都會練武功,佩劍方面,並沒有多大講究,比如新任的中書令張嘉貞,天兵節度使張說,兵部尚書王晙這樣的朝廷大員,都是文官,但也領武事,會武功,他們,就都配這樣的實戰用劍。

    還有位一心想做宰相的李白,在專心讀書的情況下,也會抽空修煉劍術,正是因為,按照大唐現在的風氣,想要做到這個級別,必須文武雙全。

    但李龜年從小就練習曲樂方面的技藝,從沒練過武功,見到別人送他一柄這樣的劍,倒是有些意外。

    看到李龜年這樣的表情,裴思雨卻是一點也不意外,道,“此劍全長三尺九,重一十八斤六兩,以普通人的腕力,或許會使不動他,但憑公子的天生神力,使用它,應該是不難。”

    “田姑娘何以知道我天生神力?”李龜年有些詫異道。

    裴思雨笑道,“昨日我觀李公子能接下我從高處拋下的重劍,但卻並沒有使用卸力的技巧,可見平日里並沒有修習武藝,實在是不忍坐視公子白白浪費這上好的天資,今日,才特意贈劍,希望李公子在閒暇時,可以修煉一二,技多不壓身,說不定,在關鍵時刻,就能派的上用場。”

    李龜年一想也是,他穿越之前,是有健身習慣的,知道強壯的身體和武力值,對於一個男人的重要性,尤其是在把妹的時候。

    要知道,在這個尚武的時代,想要好好的把妹,沒一把好劍掛在身上裝逼可不行,只盼裴家那位長崩了的小姐能早日對自己死心,放自己自由。

    一般人,哪裡能體會到他一個在開放的時代,過慣了富二代生活的人,在這個時代做了兩年多的和尚,有多飢渴。
mk2258 發表於 2018-10-25 12:38
第23章李龜年的污技能





    飢渴的人,就有一套飢渴的思維模式,在眼前坐著一位大美女的時候,李龜年那種來自於後世,被壓抑久了的技能,就自然而然的施展出來了。

    當然,他也不是第一次施展這樣的本事,兩年多以前,剛穿過來的時候,他就第一時間向翠蝶使用了這個技能,所以,現在能如此無微不至的照顧他,因為那是真感情啊!

    另外,還有崔滌府上的第一歌姬紅袖姑娘,岐王府上,現在已經洞簫高手的李九娘等等,跟他都有一定的感情糾葛,被他弄的五迷三道的,要不是介於身份的原因,都恨不得給他做妾。

    “有劍,沒有練劍之法,也是不行,田姑娘既然能使的動重劍,劍術一定十分了得吧!不知道閒暇時,可否教在下耍劍啊!”李龜年一副求教的模樣道。

    和女生交往的第一招,其實十分爛大街,那就是創造接觸機會,一切感情,或者激情,都是來自於男女雙方的身體接觸,這也是李龜年求教的目的。

    “這個,倒也不是不可以。”裴思雨雖然有些為難,但還是點頭答應了下來,真正的裴家劍法,是不會傳給外姓人的,但一些其它路數的劍法,卻是沒有什麼顧忌,比如,她的自創劍法。

    還有,像邱劍清從小練習的那些劍法,就是裴氏從外面收錄過來的,十分駁雜,需要他用三種尺寸重量不一樣的劍,才能將所有劍法全部完美的發揮出來,雖然不是正宗的裴家劍法,但是,練好了之後的戰鬥力,卻比裴家劍法大成的裴思雨還要略強。

    當然,他到了同樣用裴家劍法的裴旻手上,卻只有被虐的份,要不是裴旻去了北平郡任職,他永遠都做不了河東第一技擊高手。

    可見,劍法是不分高下的,主要是看用劍的人對用劍術技擊的領悟,任何劍法到了裴旻這樣,劍一抓到手,就十分帶感的人手裡,都是高強的劍法。

    “如此,那咱們就說定了,以後逢雙日,我便向田姑娘討教劍法,單日,我教田姑娘曲樂技藝作為回報,你看如何。”李龜年乘勢而上道。

    和女生交往的第二招,接觸的機會創造出來了,就要死皮賴臉的貼上去,擴大接觸面,接觸時間。

    “這個,在曲樂一道上,小女子,可是一點都不通啊!”裴思雨有些懵道。

    對面這人可真是一點都不跟自己客氣,讓自己教他劍法,還要強行教自己曲藝,直接就把單日和雙日全部都給排滿了,那自己豈不是天天都要和他在一起?

    “女子不通曲樂,就跟男人不會耍劍一樣糟糕,這是萬萬使不得的,翠蝶,去樂器房,取一支玉簫來,我要回贈田姑娘,正好,明日乃是雙日,姑娘可以教我劍法,後日,我教姑娘吹簫。”李龜年面上一本正經,貌似很熱心腸的道。

    “可是,我不會吹簫啊!”裴思雨有些忐忑道。

    “吹簫很簡單的,一學就會,稍微練的勤些,半個月可以學會幾支曲子,兩三月可小成,兩三年則可大成。”李龜年奮力的向裴思雨推銷道。

    過不了多久,他的私人樂器班,就要公開招生了,多招些美女學生,當然是比教男學生好,尤其是吹奏樂。

    當然,這也是李龜年的第三招,讓一朵花在自己面前盛開,不如讓一片花海在自己面前盛開,讓自己能夠盡情的採摘。

    他的這個樂器班,如果最先教的是女學生的話,那麼,後來報名學習的,也多數都會是女學生,如果是男學生,自然後面來學習的,也是男學生居多,李龜年的取向很正常,是以,最先要用女學生開頭。

    另外,降低門檻,給剛接觸的人一些鼓勵性也是十分有必要的,學了半個月後,就算沒學成幾支曲子,你當她們就不會繼續學下去麼,大多數人還是會繼續下去的,通常人的心理,都是既然已經入坑了,那好歹學出點樣子,這就是李龜年生活的後世社會裡,爛大街的套路。

    果然,裴思雨是第一次聽到學一種樂器,居然可以這麼快,有些不信道,“學吹簫,真的這麼快?”

    “吹兩三年才能大成,其實不算快了。”莫名的,李龜年有些臉紅道。

    “如此,我就跟李公子學學吧!”裴思雨還不知道自己會在長安待多久,如果,半個月能學會幾支曲子的話,倒是可以試試,最終點頭道。

    “如此甚好,明日卯時,田姑娘可到我家花園來教我劍法,我這里地方比較寬敞些。”李龜年陰謀得逞,呵呵一笑道。

    “那之後,我便也在你家花園,跟你學習吹簫吧!”說到地方,見識過李龜年家一畝多大的花園的裴思雨知道,李府確實比她那個臨時居住的宅院大多了,習武,在這種寬敞的地方,會更加合適。

    正說著,翠蝶已經將一桿一尺余長,通體晶瑩的玉簫拿到了前廳。

    玉器的價值,在任何時代都是很高的,品質越佳,體積越大的越值錢,像這種能打造一尺多長的玉簫的大塊玉坯料,在長安市面上的售價,至少得百貫起,還不算名匠將其製作成音質優美的樂器的價值,也就是崔滌那個土豪,能整好幾桿這樣的極品玉簫放在家裡。

    所以,把妹的最後,也是最重要的一個因素,就是有錢,只要有了錢,前面三招,其實沒那麼重要。

    果然,裴思雨在看到這杆玉簫之後,心裡就覺得,自己得用心些學習,練出能夠匹配這杆極品玉簫的水平來才行,這其實跟很多女人,為了漂亮衣服減肥的道理差不多。

    一場正式的拜見,到這裡,也算是皆大歡喜了,不過,翠蝶耍了個心眼,並沒有馬上讓人將裴思雨的劍找來,是故,她還得繼續留在這裡,和李龜年喝茶聊天。

    “翠蝶姑娘,你這是何故呢?”後堂之中,見提著劍,準備去前廳的僕人被翠蝶攔下,李遠有些詫異的道。

    翠蝶瞄了瞄前廳,有些八卦的道,“你難道不覺得咱們公子,跟隔壁這位田小姐很般配麼?”

    李遠也是伸過頭往前廳瞄了瞄,搖了搖頭道,“沒覺得,我覺得應該你是思春了,想盡快給公子做小妾了吧!”

    “你找打。”

    翠蝶的粉拳在李遠說出這話之後,徑直朝他的面門飛過去,不過,李遠早有防備,輕易閃過之後又道,“這兩年,公子外出出席各種詩會酒宴場合,都是這副嘴臉,你是沒見過,我可是習以為常了。”

    翠蝶聞言一愣道,“難道公子又在玩自污?”

    李遠煞有其事的點了點頭,他卻不知道,李龜年是真的想污來著,卻一直沒污著。

    穿過來兩年多了,褲襠被人管的死死的,作為一個開放時代過來的人,他都差點都要找五姑娘做女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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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太子登門





    李龜年的自污,這些年其實並沒有起到什麼實際效果。

    因為,風流,在這個時期,是誇獎男人的褒義詞。

    一個風流的男人,某些方面的能力,肯定很強,那麼,他就自然就會受女人喜歡了。

    盛唐的權貴之家,可是十分盛產豪放女的,所以,像李龜年,王維,這樣在音樂,詩畫上造詣很高,又長的很帥的人,才會是長安交際場合的寵兒。

    因為,只要有他們這樣的明星級人物到場,那些貴婦就喜歡來捧場,女人多了,男人自然也就歡樂了。

    話題很自然的被裴思雨提到了哥舒翰身上來,像他這樣的高手,平時是怎麼修煉武藝,打熬身體的,是她很感興趣的事情。

    李龜年自然不會傻到讓哥舒翰出來跟她講解,而是請她明天早上自己來看,這便讓裴思雨又多了一個來李龜年家的理由。

    臨近正午,李龜年本想留飯,裴思雨卻堅決不肯,只好讓她先行告辭,正好,李龜年這又來了新客人,而且是他不得不招待的那種。

    客人姓李,名嗣謙,身份,乃是當今太子,也就是後來改名為李瑛,被人陷害賜死的那位悲情太子。

    李嗣謙此時才剛剛十六歲,算得上是個翩翩少年郎,李龜年只需要看一眼陪他一起來的崔滌的眼神,就知道,應該不是什麼好差事。

    “太子大駕光臨,微臣有失遠迎,還望贖罪。”李龜年裝模作樣的給李嗣謙拱手彎腰行了個禮道。

    其實,他心裡對這位悲情太子並沒有多少敬畏,反而有些憐憫。

    因為,李隆基的命太長了,即便是後面繼位的三皇子唐肅宗李亨,也不過是跟他同年死而已,他的兒子中,大多數,都沒有他活的長。

    “孤是微服前來,李班首無需多禮。”李嗣謙很是和藹的道。

    長的太好看的男人,再對你親切和藹的話,就會給一種異樣的感覺,眼前的這位,就是屬於長的太好看那種,而他之所以能坐上太子的位置,還就是因為他長的好看。

    唐玄宗什麼人?

    大帥哥一個。

    他招攬的搞文藝,演戲劇的人,男的那個不帥,女的那個不漂亮?

    所以,這個時期,顏值,是能夠跟皇帝親近,甚至是朝廷選官的重要標準之一。

    後世很多不知名學者曾經認為,李白之所以不得玄宗重用,很可能是因為他長的太'奇'了,這個'奇'字,當然是比較委婉的說法,用後世耿直的話語,就是不怎麼好看。

    一個一米六左右身高的男人,臉上有一張老虎一般的大嘴巴,能好看到哪裡去?

    如果在後世名人中,拿一個人的形像出來做比較,他基本能跟馬老闆對上號,屬於有才華,但長的不怎麼好看,卻十分有魅力的那種。

    當然,他生錯了時代,在這個時期,只要他的顏值衝擊了李隆基的審美觀,那麼,他就基本與做高官無緣了。

    要知道,李隆基的長子李琮,才華能力還是非常強的,就是因為狩獵的時候,臉被猴子抓傷,留了點疤,就與太子之位失之交臂了。

    上天給了一個人顏值的時候,通常會剝奪他的一些其它東西,比如,才華。

    李嗣謙就是屬於那種有顏值,沒才華的一類,不然,歷史上也不會被人家一個雕蟲小技給玩死。

    可偏偏這種沒有才華的人,做事厚道,對人很好,好到你不好拒絕,估計崔滌也是不好拒絕,所以,才帶他來自己這邊的。

    李龜年將其請到大廳主位之上後,才又開口問道,“太子親臨寒舍,是有什麼事情需要交待臣下麼?”

    見李龜年這麼上道,李嗣謙頓時就給了他一個滿意的笑臉道,“再有幾日,就是九九重陽,父皇已經下旨,眾臣工與十歲以上皇子皇女,與聖駕同登終南山。屆時,眾臣工與諸王,不免有一些歌舞樂曲表演,孤身為太子,不想被別人比下去,不知,李班首,可有教我?”

    聞言,李龜年知道崔滌那個眼神的意思了。

    猶記得,五年前,原主曾經教他奏琴,可到了現在,別說《高山流水》這樣的知名曲目了,估計彈個小星星他都夠嗆。

    三年前,原主教他打羯鼓,到了現在,羯鼓他確實能打響,但只能是獨奏,因為,不可能跟的上整個樂隊的節奏,如果以他的鼓聲為基準,那麼,整個樂隊的演奏,將會混亂不堪。

    兩年前,穿越過後的李龜年教他吹簫。

    好吧!李龜年這毛病是有點不好,淨喜歡教那些長的好看的人吹簫了。

    可兩年過去了,他一開始吹,就會讓人感覺耳朵疼。

    一個完全沒有音樂細胞的人,想要靠音樂來強行裝逼,這個難度係數簡直是太高了。

    但是沒辦法啊!李隆基就這點愛好,諸位皇子,各家大臣,想要在他面前討好,就都得用這一套,也幸好李龜年因為拒婚的事情,躲在了這個只有崔滌知道的宅子。

    否則,李隆基這道重陽節眾臣伴君登高遊覽的聖旨一下,李府的門檻,估計都會被人踩破。

    事實上,今天李景伯之所以這麼安生,沒有大張旗鼓的發動人找李龜年,就是因為李府的客人太多,李彭年,李鶴年兩兄弟,包括李景伯本人,都被人家登門預定了。

    “呃,這個,太子想要親自下場表演,恐怕有些難,樂器,歌舞技藝的演奏,可不是一朝一夕能練成的。”李龜年有些為難的回答道。

    “孤知道,李班首你一定有辦法幫到孤的。”李嗣謙言辭十分懇切的道。

    李龜年不知道他為什麼對自己這麼有信心,但他知道,如果真幫了李嗣謙這個忙,那麼,自己肯定會收穫到一份來自他的人情,只是因為君臣身份擺在這,李嗣謙不好說明而已。

    日食那天是朔日,也就是初一,今天是初三,也就是說,六天之後,是重陽。

    六天的時間,給一個練了這麼多年,也沒連出什麼功底來的人,編排一個節目,雖然有些難,但也不是沒有投機取巧的辦法。

    李龜年考慮再三之後,點頭道,“如此,明日午後,太子召集東宮樂手歌姬,臣開始為您排演節目。”

    “李班首心中有想法了?這個表演,需要孤演奏什麼樂器,今日回去,孤就開始好生練習。”李嗣謙驚喜的從坐墊上站起來,走到李龜年面前抓住他的手道。

    聽到他這話,李龜年心裡自然是無比逼視的,看來,這麼多年過去了,李嗣謙在音樂方面的天賦渣到了什麼程度,他自己心裡還是沒有逼數。

    忍住心中的一陣惡寒,將手從李嗣謙的手中抽出來後,他退後了一步微微拱手下拜道,“這次,咱們不表演樂器了,咱們唱。”

    聽到'唱'這個字,李嗣謙的面色一僵,對於這一點,他有更直觀的感受,五音不全的人,發出來的聲音,他自己聽了都難受。

    然而,李龜年卻叫他放心,他自有妙計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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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被盯上了





    事實上,李嗣謙來過李龜年的宅子之後,他居住在這裡的消息,就不是什麼大秘密了。

    因為,關注太子李嗣謙的舉動的人太多了。

    誰叫他是一個長的好看,卻沒有什麼才能的太子呢!

    “梨園坐部班首李龜年麼?倒也是個曲樂方面的人才,不過,就算是他,面對太子這樣腦袋裡一團漿糊的傢伙,又能如之奈何?”

    永興坊錢府之中,錢德妃之弟錢文鳳對著端坐在主位上,繼續觀看這手中一些消息的兄長錢泊君道。

    “二弟慎言,咱們的目標,從來就不在太子身上,打探他的消息,也不過是和打探其它諸王的消息一樣,做到知己知彼,盡可能的讓棣王的才能,更好的在陛下面前展現出來而已,從過往的情況來看,過早的坐上那個位置的人,可都沒有好下場。”錢泊君打斷了錢文鳳貶低李嗣謙的話頭道。

    說完,他還將屬下送過來的情報紙,盡數丟入炭盆,看著其燃盡,心裡,卻已經開始在想些其它的事情。

    李唐王朝的帝位傳承,就從來沒有安穩過,高祖李淵立的太子李建成,被太宗幹掉,太宗立的太子李承乾,謀反被廢。高宗立的太子李旦,登了位,又被他母親武則天給趕下台了,之後的帝位,就都是靠不斷政變來完成交替的。

    所以,這種傳承方式,已經成為了李唐帝位傳承的一種常態,每一位有機會榮登大位的人,都會做一些準備。

    當然,就算他們本人不想爭,他背後的人,也會推著他們爭,因為爭,有可能上位,從此榮華富貴,不爭,則等同於等死。

    棣王李琰乃是錢德妃所出,雖然年齡在李隆基的諸子之中排第四,目前才剛剛十歲而已,但是他的地位,卻是僅次於太子李嗣謙的。

    因為,他的母親錢德妃在后宮的地位,僅次於王皇后和最受寵的趙麗妃,王皇后無子,太子李嗣謙,就是趙麗妃的兒子。

    而這些年,了解李隆基的人都知道,皇子的地位,完全是跟著他寵愛的妃子走的。

    只要李隆基寵愛這位妃子,那麼她的兒子,哪怕是個呆瓜,也會因為李隆基的愛屋及烏,導致地位水漲船高。

    所以,在趙麗妃的地位沒有被動搖之前,他們對於太子做任何攻擊,都是沒有用的。

    而現在,后宮之中,趙麗妃的對手已經出現了,那就是武婕妤,畢竟,趙麗妃已經是個三十好幾的中年婦女,而武婕妤,才二十來歲,正當貌美,在歷史上,就是她繼了趙麗妃之後,獨得李隆基寵愛,被封為武惠妃,甚至後來追封了皇后。

    錢文鳳聞言點了點頭道,“兄長說的是,太子不足為懼,咱們的矛頭,應該對準趙麗妃,那麼,接下來應該怎麼辦呢?”

    錢泊君摸了摸下巴道,“咱們的矛頭,誰也不對,讓那個武婕妤把矛頭亮出來,與趙麗妃去鬥,才最符合咱們的利益。”

    聞言,錢文鳳邪邪一笑道,“兄長說的是,而且,這個也簡單,只要咱們把此前搜羅的那些龜茲藝人,往武忠武信兩兄弟那裡一送,就能讓她出盡風頭,逐漸挑戰趙麗妃在后宮的地位。

    至於太子這邊麼,就算請了李龜年幫忙,也不可能讓他脫胎換骨,棣王只需要按部就班的獻上自己早就準備好的節目,略微壓他一籌,就能獲得陛下讚賞了。”

    錢泊君點了點頭道,“如此,你就去辦吧!”

    待得錢文鳳點頭離去之後,錢泊君又開始提筆書信了,每一個謀劃登位的人,都不簡單,而他,是想用一種最隱蔽,最穩妥的方 慢慢運作。

    要知道,年齡在棣王之上的,還有個陝王李嗣升,即後來的肅宗李亨,雖然他只是一個嬪妃所出,比棣王大不到半歲,但也是個威脅。

    同樣在提筆書寫的,還有李龜年,唱這個東西,說起來簡單,做起來,卻也不容易。

    按照《教坊記》中的記載,這個時期,成定式的曲目,已經有324種,只要詞寫好,大多套上就能即刻唱。

    但是這些東西,在李嗣謙身上,肯定是行不通的,他在旋律感知,和發音方面,猶如弱智兒童一般,不能以正常人來衡量。

    所以,李龜年要做出新意,不僅要針對李隆基喜歡的詞風,寫新詞,還要給他編一個全新的,即簡單,又不需要唱功的表演方式。

    最後,李龜年想到了後世的朗誦,不讓他唱,讓他稍微有感情的讀就行了,甚至,聲音情感的方面,他都可以讓專業的歌唱演員,來幫他用和聲烘托出來。

    他只需要模仿自己到時候給他設定的語氣,把詞讀完就行了。

    所以,李龜年現在抓耳撓腮的,是在想,抄後世的一首什麼詞好,畢竟,好的詞那麼多,李龜年記得的卻不多,他可是十六歲就開始學音樂了,並沒有多深的文科基礎,除非是後世流傳極廣的作品。

    “太祖,就是你了。”

    最終,李龜年說了一句,便提筆在紙上寫下抬頭《采桑子重陽》五個字。

    不過,他也不是按照原文抄,而是稍有更改,至少其中'天難老'要改成'天不老','戰地黃花分外香',要改成'南山黃花分外香'。

    '寥廓江天萬里霜',也要改成'寥廓江山萬里霜',因為,詞是要送給皇帝的,而且,唱詞的地方,是在終南山上,不是太祖在寫這首詞的時候,在臨江樓上看江景。

    所以,當他將這篇改過了的詞,按照自己設計的語句大聲念出來了之後,聽了這詞的哥舒翰直皺眉頭,這可是把他在部隊裡面學習時的一些記憶都鉤了起來,畢竟,這是太祖的詞啊!部隊裡,在文化方面,可沒少學習這個。

    然而,讓他眉頭更加緊皺的,是他發覺,好像有人盯上這處宅子了。

    果然,五貫錢的月薪不是那麼好拿的,一個下午,他就已經收拾了兩撥人,而這種被人盯上了的感覺,還是沒有消除。

    那是一個在這個世界上,真正了解他能力的人,所以,即便是十分懷疑,他也不敢真正的靠近這裡。

    沒錯,現在在遠處盯著李龜年的新宅看的,就是安祿山。

    要說他是怎麼查到這裡的,就得再說說他的工作了,他是在牙行工作的人啊!從每天上繳稅吏的清單之中,他意外的看到了哥舒翰這個名字,那可是個響噹噹的歷史名人,作為一個歷史系的學生,怎麼可能不知道他。

    堂堂安西副都護,目前實際上的一把手哥舒道元的兒子,需要在長安城,給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戶人家做護衛?

    這讓他感覺太奇怪了,然之後,他就開始在東市的武師之中打聽了,這些武師想找活計,少不得麻煩像安祿山這樣的牙郎。

    於是,幾乎沒費多少功夫,他就了解了東市下午發生的一切,當他看到那個被打掉了牙的武師給自己比劃出來的,對手擊敗他時的拳法套路的時候,他幾乎第一時間就認出了這是後世的拳擊套路。

    然之後,他就按照那份契約上留下的姓名地址,找到了李龜年的宅子,並且,看到了哥舒翰,三拳兩腳的將一些想要進宅窺探的人收拾了。

    “老大居然找了哥舒翰這樣的歷史名將做護衛,看來,對付他的難度,更加大了。”安祿山嘀咕了一句之後,就將手上的木錘藏進了自己的懷裡,快步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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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宅子改造





    李龜年雖然在數理化方面的水平比較差,但是並不代表他傻,相反,他來自於後世的一些新穎的思想概念,使得他的頭腦,一直能保持十分理智。

    哥舒翰收拾了兩撥人之後,他就知道,太子跑來見自己,所帶來的麻煩已經來了。

    這也是他們這行不好混的原因,說白了,不過是那些想要爭權奪利之人的工具而已。

    “餵,你工作能不能認真點,咱們府上現在可是有危機,你得警惕起來,你可是咱們府上唯一的護院。”看到哥舒翰居然在花園裡幫楊三胖摘棗,李龜年有些鬱悶的道。

    好大一樹棗子,他們這才住進來兩三天,就快被他們全部摘完了。

    “他們只是盯著你,又不是要殺了你,有什麼好擔心的。”

    哥舒翰一點也不在意的答了一句,仍舊自顧自的往滿是小刺的大棗樹頂端爬,然後不斷的搖晃樹枝,讓一些伸手摘不到的大棗往地上掉。

    自從楊三胖第三次從棗樹上摔下來的時候,被哥舒翰看到之後,就不再讓他上樹了,因為,哥舒翰會比他更快的上去,搖更多的棗掉在地上,他只需要在地上等著吃就好。

    而且,自從他發現自己藏在口袋裡的紅棗,會被袁妞妞搜走之後,他也再不往口袋裡藏了,直接往嘴裡塞。

    也幸好這個時期的生態環境好,棗樹沒打過農藥,不然,他這麼不洗就吃,估計會拉肚子拉死。

    當然,從這些微末的細節可以看出,楊三胖也不是完全沒有思維邏輯的那種傻,至少,在吃的方面,他是有一些思考能力的。

    所以,經過幾輪試驗訓練之後,他每演奏完一曲,就會等著李龜年給他食物,基本不像之前一樣,不停的玩了。

    “你說的好像也有點道理,那請問,我應該擔心點什麼呢?”李龜年一把接住一個砸向自己腦袋的棗,反問道。

    “就我住進來的這一天看到的,就有很多。”差不多把一個枝頭清空了之後,哥舒翰直接就從四五米高的樹梢上跳了下來,並且,根本不在地上打滾卸力,直接站直了身體道。

    “比如呢?”

    “你家裡的飯菜好難吃,比我在安西的時候吃的都不如,必須得改進。”

    哥舒翰一直是把李龜年當自己的弟弟陳虎看的,所以,他以為陳虎是因為事情忙,沒顧得上搞這種生活上的改善,是故,提醒道。

    “這一點,你說到我心坎上去了,告訴你,吃那些硬邦邦的麵餅和醬油蒸魚,白水煮青菜的食物,我早就吃膩了,我有一種炒菜的想法,用鐵,打造成比現在那些鐵鍋薄一些,紮實一些的鐵鍋,下油,蔥薑,大火炒熟各種菜,你有沒有興趣研究一下?”李龜年略顯興奮的道。

    哥舒翰心道,老二還在這跟自己裝了,從小在農村長大,他能不知道炒菜是怎麼回事?

    然而,他自己也一樣,作為一個穿越者,不能瞎暴露一些後世的能力,不然,容易引起質疑,就像現在的他一樣,明明對這個事情熟練的不得了,卻偏偏要裝出一副不懂的樣子道,“我之前看過中原的一本叫做《齊民要術》的書,裡面有蒸,煮,煎,溜,炸等好多種烹調方式,你說的這種炒,卻是沒有提到過,要不,咱們造個鍋,試試?”

    “試,放心大膽的試,花費多少錢,直接到賬房去領,試到成功為止。”李龜年大手一揮道。

    這個,其實基本沒什麼可能失敗,只是,哥舒翰把這當成是李龜年把後世的東西搞出來的藉口了。

    他卻不知道,從小不下廚房的李龜年,只是在電視節目上,大致的看到過別人是怎麼煮菜,自己在家,從來都是阿姨做好了端上桌之後,喊他吃的。

    所以,他還想繼續給李龜年一些台階,道,“還有一點。”

    “你說。”

    “你每次出恭,都要人拿馬桶去你所在的房間,拉完,下人都要拿著馬桶去倒,你是不用去茅房聞臭味了,但這馬桶在宅子裡端來端去,下人還要洗刷,卻是臭了所有人,萬一有客在,豈不是失禮人?為何不直接把茅房改成不臭的?”

    李龜年聞言,眼前一亮,拍了拍哥舒翰的肩膀道,“這個想法好啊!改,必須得改,你要是能想到用什麼方法把茅房改建成不臭的地方,我賞你十貫錢。”

    哥舒翰點了點頭道,“還有一些方面可以改。”

    李龜年道,“你直說。”

    哥舒翰瞄了一眼花園涼亭裡的坐墊道,“我看你們演奏樂器的時候,身體團在坐墊上面,動作起來很是吃力,為何不給宅子裡全換上胡凳,高腳桌,也免得你有時候要坐在桌子上,才覺得舒坦。”

    李龜年被哥舒翰這麼一提醒 更加興奮了,笑道,“對對對,那些桌啊!椅啊!都換,叫人專門製作,打造的舒坦些,造好之後,我賞你十貫。”

    ······

    半個時辰後,李遠苦著臉來到李龜年面前道,“公子,您修這個,建那個,還要那麼多賞錢,讓大家都到賬房去領,您好像忘了,咱們這座新宅,還沒有賬房呢!”

    聞言,李龜年面色一黑,才想起,自己是離家出走,這處宅子,以及宅子裡的用度,都是人家崔滌給送過來的,可一可二不可三,看來,自己還得賺些外快才行。

    不管是在現代,還是在古代,這個民族的人在做裝修,搞工程的時候,都喜歡讓人先乾活,後結賬,所以,李龜年倒也可以先找人做著。

    然而,這卻給了安祿山一個機會,因為,他是牙郎啊!

    你要在東市招募工匠,購買建築材料,給那麼大的宅子做翻修,肯定得去牙行找他們幫忙招募人手。

    於是,當李遠去東市逛了一圈之後,安祿山,已經成為了明天要進李龜年新宅的人員中的一個。

    早起的人必須早睡,否則就會起不來床,然而,李龜年早睡的願望,必須建立在楊三胖安生的條件下,他要是不睡,整個宅子裡的人,都別想睡。

    天色全黑下來之後,李龜年照例,準備泡個熱水澡之後睡覺,才剛脫了衣服,坐入浴桶之中,就听見浴房的門,吱呀一聲被人推了開,一個人巴巴的走了進來。

    李龜年以為是翠蝶進來幫自己搓背的,坏笑一聲道,“正好今天我全身癢,你幫我好生搓搓。”

    可轉頭一看,卻是楊三胖那張肥臉。

    “虎哥,上街,走啦,走啦······”楊三胖根本不理會一絲不掛的坐在浴桶裡的李龜年是什麼感受,進來了之後,就一副很難受的表情,拉著他的胳膊,不停的催促他上街。

    “你這又是唱那出?”李龜年有些懵逼道。

    顯然,楊三胖並不會理會他這個問題,仍然自顧自的催促他。

    倒是他第二次提及'虎哥',這個字眼,倒是讓李龜年知道了,這大傻子,是把自己當成了一個人叫什麼虎的人,而這個什麼虎,很有可能是另一個穿越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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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三兄弟的一些過往





    唐朝有較為嚴格的宵禁制度,到了天黑,各坊的坊門就會落鎖,街道上,會有武侯巡街。

    除了頂級王公大臣之外,普通平民要是在閉門鼓敲完之後還在街上游盪,通常會被抓到衙門,笞打二十下,除非是婚喪或者急病,獲得巡街武侯鑑定,並且准許的人。

    李龜年現在雖然在皇家音樂機構任職,但連品級都沒有,顯然是沒有夜晚上街的權力的。

    現在,閉門鼓早都敲完半個時辰了,楊三胖卻要上街,這不是找揍麼。

    “是不是你媳婦搶你吃的了?翠蝶,讓人再給他弄點吃的,別打擾我洗睡覺啊,明天一早還約了美女練劍呢!”李龜年往門外吆喝了一聲,不多時,就有人一臉無奈的端著一盤食物走了進來,不過,不是翠蝶,而是哥舒翰。

    “試過了,他不吃。”哥舒翰一邊說著,還把食物朝楊三胖面前拱了拱。

    果然,瞄了一眼食物的楊三胖居然無動於衷,繼續搖晃著李龜年的胳膊喊道,“走啊!走啊!”

    “大晚上的,難道你要去平康坊逛青樓?”李龜年甩開楊三胖的手道。

    可誰知,楊三胖聽到這個詞,居然好像很開心的樣子,露出一副諂媚渴望的表情道,“好啊!好啊!”

    看到他這個表情,李龜年翻了個白眼道,“你就不怕你媳婦坐死你?”

    “走啊!走啊!”

    見李龜年只說不走,楊三胖的喊聲更加大了,沒有誰知道,李龜年剛才那句話,他就只聽懂了一個'逛'字,而且,他的喊聲將宅子裡的好多人都引了過來。

    要知道,李龜年現在可是一絲不掛的在浴桶呢!他算是知道為什麼哥舒翰會一臉無奈的表情了,估計,剛才他沒少用各種辦法勸他。

    可是,楊三胖是個傻子,你說的道理就算再簡單易懂,他也未必是按照正常人的邏輯去理解。

    “都退出去,沒你們什麼事。”見大家都要往屋裡湧進來,李龜年忙往外揚手喊道。

    揚起的手,帶起了許多水花,而這個動作,似乎給了楊三胖啟發,竟也伸手撈起浴桶裡的水來。

    然之後,李龜年遭殃了,他一個勁的將水往李龜年頭上澆,貌似要跟他打水仗。

    “誒呀你個死胖子,敢拿水澆我,看我不澆死你。”李龜年說著,雙手捧著澡桶裡的水,朝楊三胖灑過去。

    楊三胖被澆了一身,還傻呵呵的笑著,快速還擊。

    大澡桶,頓時成了兩人的戰場,端著食物的哥舒翰,看著兩人打水仗打的歡實,頓時想起了小時候的一些場景,臉上,不自覺的露出了一些恍然迷醉的神情。

    二十幾年前,他們三兄弟還生活在那個窮的叮噹響的村子裡的時候,每天都要為吃飽肚子而忙活一整天,下河摸魚,上樹掏鳥窩,摸著黑,去荒郊野地裡下夾子,套兔子,抓田鼠,都是他這個做哥哥的領著兩個弟弟一起。

    那個時候的他們,日子雖然過的苦,但非常團結,好像是一個人似的,可是後來,他們不可避免的遇到了長大的煩惱。

    三兄弟的讀書成績都很好,但是他們家裡只有一個只會種田的父親作為勞力,根本供應不起。

    一次轉瓢,讓三兄弟的命運,徹底走上了不同的道路。

    高中三畢業,已經考上大學的老大陳龍,第一個被瓢的把手指中,放棄讀書,參軍入伍,當然,這也是他自己的願望。

    正讀高二的老二陳虎,第二個被瓢把指中,得以繼續讀書。

    剛讀完初三的老三陳胖,輟學在家跟著老爹務農,供養老二陳虎讀書。

    要說為什麼老大叫陳龍,老二叫陳虎,老三卻不叫陳豹,而是叫陳胖。

    正是因為他打娘胎裡就胖,在那個接生條件不是太好的時代,硬是讓生過兩個娃的老娘,生他不出來,最終導致難產大出血。

    當她坐著拖拉機,被從鄉里的小醫院轉到縣城的大醫院進行剖腹產的時候,已經是兩三個小時以後了,最終,醫生只在肚子裡,將重達九斤九兩的陳胖給取了出來,老娘卻因為失血過多,搶救無效,一命嗚呼了。

    然而,老三的悲劇,沒有就這麼結束,老二上大學的第一年,老頭子就病倒了,沒過多久,就和那個時期很多農村的病人一樣,選擇了結束自己的生命,不拖累幾個孩子,還不到十八歲的老三,從此便一個人種著三十多畝地,繼續供養老二上大學。

    那個年代,供養一個大學生,根本不是一個農民能夠負擔的起的,然而,老三硬是挺住了。

    在陳虎上大三那年,老三騎了一百多公里的自行車,去省城給他送生活費,卻被當時正跟陳虎發生衝突的一夥社會青年,用鋼管敲了腦袋,醒來之後,就變成了一個傻子。

    當時在部隊表現良好的陳龍,剛好被調到了特戰隊,開始進行封閉式的特種作戰訓練,對這一切,無從知曉。

    而兩年多以後,當他成真正的成為一名特種兵戰士的時候,等待著他的,就是各種保衛國家的艱鉅任務,又過了三年,他才有機會回到那間早就沒有人居住了老屋。

    五年多的缺失,讓他並不了解自己的兩個弟弟過著什麼樣的生活,也並不知道他們流落到了哪裡,在他的探親假結束,不得不放棄尋找兩個弟弟,回到部隊擔負起自己的職責的時候,他想不到,自己居然會在一次作戰行動中,知道了二弟陳虎的一些消息。

    此時的他,已經成為了國際犯罪組織中的一員,而且,迅速的做大,在之後的幾年中,做下了很多大案要案,成為了雄霸整個亞洲地區黑暗世界的大佬級人物。

    而兩兄弟事隔十幾年後的第一次見面,居然是站在兵和匪兩個對立的身份立場上,生死相搏。

    現在,這一切,似乎都煙消雲散了,看到他們開心的打水仗的樣子,穿越成為了哥舒翰的陳龍,感覺很好,即便是被他們兩個弄起來的水花,把身上都澆濕了,他也只是感覺到開心。

    “啊切~”

    九月的長安,天氣已經轉涼,一澡桶水,被他們這麼玩了一會兒,就已經變涼了,當李龜年這個噴嚏打出來之後,才意識到不對。

    唱歌的人,最怕感冒了,因為那會影響嗓子,雖然,現在他並沒有什麼表演需要唱歌,但肯定會影響他幾天的練聲訓練,作為一個在藝術上有極高追求的人,是不允許這種情況出現。

    所以,李龜年朝門外喊道,“來人,加熱水。”

    然之後,李龜年果斷的從浴桶裡跑了出來,用一條幹毛巾裹住了自己,然而,即便是他跑遠了,楊三胖好像也沒有放過他的意思,捧著水,就滿屋子追著往他身上澆。

    “叫你皮,那個誰,哥舒,幫我一起把他按到浴桶裡面去,好好給他澆澆。”

    李龜年將仍然處在對往昔之事的回憶中的哥舒翰喚醒,指了指浴桶道。

    眼尖的哥舒翰瞄了一眼渾身濕了水,感覺有一層泥巴在身上的楊三胖,覺得是應該好好給他洗洗了,於是,兩人滿屋子逮起了楊三胖,當負責送水的老媽子將一桶熱水倒入了浴桶之後,兩百來斤的楊三胖被哥舒翰一把丟進了浴桶。

    解了他腰帶,將其扒光後,李龜年才知道,這傢伙看上去挺胖,其實渾身肌肉還挺結實,應該用壯來形容還差不多,不過那一身厚厚的泥,也確實夠實在,也不知道多少天沒洗澡了,硬是把一澡桶水給洗變色了。

    李龜年可沒有幫別人洗澡的習慣,除非那是女人,只要楊三胖不纏著他,他就麻利的開溜,倒是哥舒翰,硬是留在了浴室,很認真的將楊三胖身上的泥全給搓了下來,癢癢的楊三胖不斷的扭動身軀,拿水去澆哥舒翰。

    走出了浴房的李龜年,還以為他們繼續在浴房打鬧,回房的時候,還讚了翠蝶一句,像哥舒翰這樣即可以打倒圖謀不軌的人,又能耐心收拾楊三胖的護院,招的簡直太值了。
mk2258 發表於 2018-10-25 12:38
第28章邱劍清的二次裝逼





    既然約定了卯時跟隔壁的田姑娘學劍,那麼,李龜年就要提前一些起來練嗓了,寅時,才半夜三四點的樣子,李龜年就起來了,為了不吵到別人,他只好在自己的房間裡練。

    “老龍惱怒鬧老農。

    老農惱怒鬧老龍。

    農怒龍惱農更怒。

    龍惱農怒龍怕農。”

    “七巷一個漆匠,西巷一個錫匠。

    七巷漆匠用了西巷錫匠的錫,西巷錫匠拿了七巷漆匠的漆。

    七巷漆匠氣西巷錫匠用了漆,西巷錫匠譏七巷漆匠拿了錫。”

    ······

    類似的繞口令,用普通話讀起來還並不難,但是用關中話,想要讀準音就非常難了,比用普通話練'八百標兵奔北坡'的繞口令還要難的多。

    然而,李龜年如果練口齒的話,這樣的繞口令,要換著說十幾段,而且,至少整體說五遍,把整個舌頭,口腔的肌肉練出一種硬度,才會轉練音階。

    通常的人會覺得高音難練,其實,低音更難練,在後世歌壇,能夠在高音很亮的歌手有很多,甚至超高的海豚音,很多歌手也能輕鬆唱出來。

    但是,能在超低音位置很穩的人,很有層次感的,卻比較少,因為,低音是需要胸腔共鳴,和寬大的嗓音結構才能體現出來的,先天性比較強,低音潛不下去的人,很難通過訓練,唱低下去很多,而且,中低音豐富的聲音,是非常迷人的。

    像後世比較出名的陳奕迅,蔡琴,楊宗緯,謙謙這樣的,能夠把語氣低到讓人有種耳鬢斯磨的感覺的歌手,就非常能夠打動人。

    原主李龜年是先天全聲道通透的最佳資質,共鳴好到穿過來的李歸年自己,都為之著迷。

    也正是因為這樣,才促使得他不忍心看到這幅嗓子被埋沒,即便是再苦再累,早起練嗓這件事情,也從來沒有間斷過,兩年下來,便使得這具融合的身體,對於聲音的控制更加精準,更加有立體感,情感的投入也更加順暢,自然。

    這也是為什麼,發現楊三胖會打鼓伴奏之後,李龜年會忍不住唱幾首的原因,他自己,都需要聽一些自己唱的歌來享受享受了。

    隔壁院,裴思雨三女起床出門的聲音驚動了邱劍清,溺水缺氧這樣的事情,對於他這樣的武林高手來說,其實算不得什麼重大傷害,這兩天睡了幾覺之後,他已經好了一大半。

    此時,他猛然想起,昨天中午三女回來之後,討論今天教隔壁李公子劍法的事情,氣的牙癢癢,騰的一下,從床上爬了起來,向屋外跑去。

    眼看著大小姐和那個李龜年的婚約要解決了,要是這個時候,再冒出一個隔壁的李公子來截他的胡,那就太悲哀了,所以,他必須要阻止這樣的事情發生。

    “大小姐,你當真要教隔壁那位李公子劍法麼?”邱劍清攔在了洗漱著裝完畢,準備出門的裴思雨三女面前道。

    “已經說定了的事情,難道你讓我失信於人。”

    武人重信,尤其是像裴家這樣的將門子弟,裴思雨這麼反問,邱劍清倒是不好答。

    於是低頭道,“大小姐,自然是不能背負失信之名的。”

    裴思雨以為他是對自己將裴氏收納的劍法外傳有異議,便安慰道,“你放心吧!隔壁李公子完全沒有任何劍**底,還需要從最初級的學起,我最多只會傳他幾個最基礎的把式,不會傳他什麼上乘的劍法的。

    倒是你,身體還沒有恢復,應該多些休息。約定的時辰差不多到了,我這就過去了,你再回去睡一會吧!”

    這事,在邱劍清這裡,那裡是什麼劍法的問題,他是不想看到裴思雨與別的男人接觸。

    然而,裴思雨不能失信於人,所以,比較耿直的他,難得的學會了一次換位思考,讓隔壁要學劍的那位李公子失信於人不就好了?

    於是,他拱手道,“天色還未亮,大小姐慢些走,我這便回去休息。”

    裴思雨朝他點了點頭,便往屋外而去。

    待她走後,邱劍清一把抓住自己桌面上的長劍,就往與隔壁相鄰的牆院處衝了過去。

    要問他為什麼只拿一柄劍,因為,前天在掉入李龜年家池塘里的時候,有兩柄已經沉到池塘里面去了。

    那麼,他為什麼往隔壁牆院衝呢?

    因為,他河東第一技擊高手向來都信奉武力能解決一切問題,即便是在腦子裡換位思考了一下,也不過是找個由頭,迂迴的用武力解決問題而已。

    這次,他可不會再像上次那樣不小心,一躍過去就掉池塘里了。

    “蹬蹬蹬。”

    “噗。”

    不是掉進池塘里的聲音。

    之前三四步就輕鬆就能躍過的高牆,今天居然沒有躍過去,衝到兩米多高的位置的時候,他腿軟的不行,沒有了一點向上的勁力,一屁股從牆上跌了下來,垂直落地,幸好地面是泥土,否則,屁股先落地,一准開了花。

    身體沒有完全恢復,這爆發力上,差了近一半,不能瀟灑的翻上牆頭,他也不得不認栽。

    然而,他這些蹬牆而上的動靜,卻是驚動了正好住在中院的哥舒翰。

    作為一個後世的特種兵王,他的神經,習慣性的保持緊繃,而且,甦醒過後的第一時間,就披衣向外衝了出去,畢竟,昨天一天,他都已經收拾了兩撥毛賊了,這深更半夜翻牆的,肯定也不是什麼好鳥。

    揉了揉屁股,邱劍清沒敢多歇,因為,裴思雨已經在那頭敲門了,過不了多久,就會被帶到門房帶到中院的花園來。

    憋足了勁,邱劍清再度向高牆上沖去。

    “蹬蹬蹬。”

    還是三四步,到了兩米多高的位置,但這次他卻是一伸手,扒住了牆頭的磚瓦,再慢慢的向上蹬腳,幾下之後,終於將一隻腳鉤上了牆頭,整個身體,騎坐在了牆上。

    然而,下一刻,他臉上露出了驚恐之色,應為,他搭過去牆那邊的一隻腳,被一股巨力扯住了。

    “噗。”

    一聲聽著都讓人牙酸的聲音,在花園的草坪上響起,邱劍清一個身高一米八幾的崑崙奴,被人像沙包一樣,從三四米高的圍牆上扯下來狠狠的砸在了地上,也幸好這邊的花園,大多數位置是草坪地。

    否則,邱劍清現在就不僅僅是內出血了,很有可能直接就掛掉。

    “早起的鳥兒有蟲吃,早起的賊麼,有拳頭吃,你帶了兵器,性質惡劣,我就多打你一拳吧!對了,提醒你一句,你最好直接暈倒,否則,被我扔出去的時候,可能會再痛一次。”

    哥舒翰的台詞才剛剛說完,邱劍清就感覺一隻拳手在自己眼睛前面放大,而且,這傢伙打人,還不喜歡彎下腰來打,而是腳一鉤,將他整個身體像沙包一樣鉤起來,提在左手上,用右直拳打。

    “噗。”

    大男人可不能說暈就暈,至少要看清是誰打了自己。

    左邊眼眶黑的跟熊貓似的邱劍清,十分努力的睜開了右眼。

    “噗。”

    又是一股巨力之下,他的右眼眶像是被馬蹄子踩了一下一樣,果斷的昏迷了過去。

    “說了讓你直接昏迷,你還不信,現在,兩邊的熊貓眼都不是很對稱了。”哥舒翰吐槽了一句,看了一眼右邊眼眶青腫範圍更大邱劍清,猶豫了一下,是不是給他左邊眼眶補一拳。

    最後,他還是搖了搖頭,一把抓住了邱劍清的腰帶,將他提溜起來,向前院大門走去,再打,就有可能出人命了。

    所以,河東第一技擊高手,三劍出,必奪命的裴氏劍奴邱劍清,第二次裝逼秀,再度宣告失敗。

mk2258 發表於 2018-10-25 12:39
第29章楊三胖的恐怖能力





    裴思雨想不到自己一進李宅的門,就看到了剛才還在自己家跟自己打招呼的劍奴,被人提著往外走,而且一副被馬踩過腦袋的樣子。

    “這,這是怎麼回事?”裴思雨第一次通過佩劍,才確認劍奴的身份,攔在向外走的哥舒翰前面道。

    “隔壁翻牆過來的一個毛賊,對了,隔壁,好像就是你們的住處,快去看看,有什麼損失沒有。”哥舒翰原本就打算將這人丟出去之後,去隔壁看看的,現在,看到前天和自己一同來曲池坊的隔壁三位姑娘都在,便安心道。

    “呃,這人,其實是我家裡的護衛,翻牆過來,說不定是想走捷徑找我。”裴思雨面色一囧道。

    “那我,豈不是打錯了?”哥舒翰有些愣道。

    “這個,暫且不提,他現在的情況怎麼樣了?”裴思雨看著邱劍清嘴角還在不斷往外滴著血,有些擔憂的問道。

    哥舒翰,一把將他放在地上道,“沒事,就是肋骨斷了幾根,有點內出血,在床上躺一兩個月,應該就能下地了,我沒有下死手。”

    沒有下死手,肋骨斷幾根?要躺一兩個月才能下床?

    裴思雨和彩霞明月兩女都有些鬱悶的看向哥舒翰,心裡無比鬱悶。

    然而,哥舒翰不知道的是,邱劍清原本就有傷在身,陳代謝十分不協調,現在傷上加傷,至少要臥床兩三個月的時間才能下床,至於全部恢復,只怕需要更久的時間。

    “快,咱們先將他抬回去。”鬱悶也沒有用,誰叫這傢伙不好好走大門,又偏偏遇上了哥舒翰這樣的恐怖存在。

    彩霞明月一齊動手,不多時,邱劍清又回到了他之前養傷的床榻上,一瓶膏狀的療傷藥很快就被彩霞塗抹在邱劍清的胸腹處,並且,用手幫其將骨骼正位,頓時,大口大口的淤血,便從邱劍清的嘴巴里吐了出來。

    “會吐淤血就沒有什麼性命之憂,明月,把內服的金瘡藥給他灌下去一些,切些參片讓他含在嘴裡。”

    習武之人,跌打損傷那是習以為常的事,作為一個武術世家,河東裴氏自有一套療傷的法門,不多時,邱劍清的傷勢就被她們處理好,不過,裴思雨卻是留了彩霞和明月兩人在家裡照看他,獨自一個人去了隔壁。

    此時,哥舒翰已經把剛才的情況跟練聲完畢的李龜年說了一下,本以為搞出了事情,今天這個劍是練不成了的,可誰成想,裴思雨還是提劍過來了。

    李龜年便迎上去道,“我這個護院也新招的,搞不清楚情況,還請田姑娘不要見怪,你那個護衛,他沒事吧!等他醒了可得好好跟他說說,來我家,走門就可以了,不必翻牆的。”

    說到翻牆這事,裴思雨也不好去怪哥舒翰了,畢竟人家是護院,對付這種圖謀不軌的侵入者,是人家的職責,於是,將剛才看到劍奴的傷勢後,升起的一絲不悅,壓了下去道,“我的護衛乃是一個憨直的崑崙奴,做事情易衝動,想的少,還請李公子不要見怪,時辰不早了,咱們開始練劍吧!”

    “對,練劍,練劍才是正事。”說罷,李龜年還拍了拍腰間,昨天裴思雨贈送給他的那柄重劍。

    很快,裴思雨便和他一起來到了花園一處空曠的草坪處,然之後,李龜年想像的什麼白鶴亮翅,仙人指路之類的招式,一個都沒有。

    刺,劈,撩,掛,雲,點,崩,截,八個基礎動作,裴思雨給李龜年演示了一遍之後,就讓他自己重複練習這八個動作,連稍微有點難度的剪腕花動作,她都沒有教。

    後世,李龜年倒是看過一些武俠片,上面說,所有的劍法,基本都是由這幾個基礎動作組成,只要練好了基礎劍法,懂得臨機應敵,就能成為高手,反正裴思雨這麼教,李龜年也就這麼信了。

    然而,當練了一會兒之後,看到去到另外一邊空地,將一柄二十斤的重劍,舞的眼花繚亂的裴思雨的時候,感覺枯燥的李龜年馬上就停了下來,在他的身旁,不知道何時已經起床的楊三胖,也興奮的跑過來圍觀,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死死的盯著裴思雨的劍法動作。

    當然,圍觀的還不止他,哥舒翰看了一分鐘不到,就自顧自的去拋昨天那塊三百多斤重的大石頭去了。

    並不是他瞧不上這種古武劍法,而是,他學來根本沒用,當力量和速度達到了像他現在這樣的程度,所有的招數,都變的沒有用了,簡單粗暴的攻過去就行,只要對手沒有他快,在他面前,就只有挨打的份。

    五分鐘左右,裴思雨一套劍法練完,收了劍勢,卻發現,李龜年正提著劍,用一種欣賞的目光看著自己,頓時惱了。

    朝李龜年道,“學武必須得吃的了苦,耐的住枯燥寂寞,剛才我舞的那套劍法,就是等你基礎劍法練好之後要教你的清風拂柳劍法,用重劍舞出清風拂柳的感覺,可是不易,沒有三五年的勤練,很難大成。”

    正當李龜年準備順勢誇讚裴思雨幾句,消除她對自己這種吃不得苦,耐不住枯燥寂寞的看法的時候,一個碩大的身影,一跳三四米遠,騰的一下,在兩人所在的草坪不遠處站定,嘴巴里喊道,“南坡萬,比一狗。”

    “哇靠,你又來。”

    李龜年看到楊三胖再度擺出了格斗式的姿勢,晃動起了身體,趕緊退開了幾步,就準備喊哥舒翰來製止他,不過,他又想起了之前用來對付楊三胖的招式,立刻大喊道,“K,O。”

    聽到這個喊聲,楊三胖頓時收了格斗式,凌空一個後翻,將雙手插到左右大腿處壓根就沒有的口袋處,轉頭給兩人露出一個欠揍又嘚瑟的 臉,嘴角勾起邪邪的一笑。

    這又他麼是K,O對手之後的造型。

    在李龜年確定他安全,朝他招手之後,他又巴巴的朝李龜年這裡跑了過來,抓著他的胳膊搖晃道,“嗯~虎哥,我還要玩,還要玩。”

    李龜年正準備再用一個賣幣的人下班了這樣的藉口來搪塞他的時候,卻不想,他手上抓著的劍,被楊三胖看到了,露出一個驚喜的笑容之後,他一把就將其奪了過去。

    然之後,嚇了向後退了好幾步的裴思雨和李龜年,看到了他持劍,擺出了一個起手式,正是裴思雨剛才練的那套清風拂柳劍法的起手式。

    “這又是唱的那出?”

    李龜年的吐槽才剛剛喊出口,就見到楊三胖拿著自己的佩劍,已經上下紛飛的耍了起來。

    而站他身旁的裴思雨眼中,則是射出一道不可置信的光芒。

    楊三胖練的,不正是剛才她練的那套清風拂柳劍法麼,而且,動作十分標準流暢。

    要知道,這套劍法,可是她修煉重劍到了一定程度之後,自創的一套劍法,之前從來沒有向別人展示過,只因為她發現李龜年天生神力,又佩了重劍,才想著將其傳授出去的。

    而現在,眼前的這個胖嘟嘟的傻子,居然原封不動的能將其使出來,難道,世界上,有這麼聰明的傻子?

    這可是一套長達一炷香時間的快速連貫動作,他難道只需要看一遍,就能完全記下,並且自己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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