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晉隋唐] 大唐樂聖 作者:愛吃魚的胖子 (連載中)

 
mk2258 2018-10-24 23:40:28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17 22633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10-27 09:55
第40章 教吹簫

    先進的生產工藝加先進的經營理念,等於財富。

    李龜年太知道自己了水平了,動動嘴還可以,實際做事不行。

    所以,只懂經營理念的他,用利益共享,金錢刺激的方式,讓會做事的人,在自己擅長的領域,放開手腳搞研發。

    雖然承諾過給哥舒翰的獎勵沒有能夠兌現,但他馬上又給他畫了一張新的餅出來,這就是不希望哥舒翰搞創造發明的熱情被打擊。

    至於今後五五分賬的承諾能不能兌現,那就得看翠蝶那一關過不過的去了。

    他十分享受這種有人幫自己把控財富生活的,等於與借助這個時代的人的正常金錢價值觀,來糾正自己從後世帶來的那些不良的金錢價值觀。

    吃飽喝足准備沐浴休息的李龜年,在浴房又碰到了楊三胖。

    從門口擠著的一大堆人就可以看出,今天大家都沒能順利的洗澡,因為楊三胖到點就來這裡打水仗了,整個浴房的地面,都已經被他玩的濕漉漉的了。

    「楊三胖,別以為你傻就了不起,再瞎搗亂,小心我不給你吃的。」

    李龜年在門口吼了一句,顯然,沒有起到任何效果,因為一大盆半溫不熱的水,已經被楊三胖朝李龜年潑了過來,李龜年被澆了個正著,從頭濕到尾。

    晚飯之後的這一段時間,食物的誘惑,對於楊三胖來說,基本是無效的。

    「大家一齊動手,澆死他。」

    隨著李龜年一聲令下,頓時,整個浴房都開始鬧騰了,當然,最終結果就是,好多人打著噴嚏回去捂到被子裡去了。

    「這家伙,還真是個麻煩!哈切~」揉著鼻子回到房間的李龜年郁悶道。

    一夜無夢,凌晨雞打鳴,李龜年習慣性的起床練聲,到了辰時左右,裴思雨便帶著彩霞明月兩女到了中院花園。

    她除了帶著自己的長劍之外,還將那杆晶瑩剔透的白玉簫也帶了過來,今天,按照約定,是李龜年教她吹簫。

    見到三女英姿颯爽的樣子,李龜年很紳士的上前打招呼道,「田姑娘早上好,兩位姑娘早上好。」

    三女一齊回了一禮後,裴思雨便開口道,「李公子才早,半個時辰前,我可就聽到了你這邊隱隱約約傳出來的聲音,對了,你家花園寬敞些,我帶兩個侍女過來練劍,沒問題吧!」

    「當然沒問題,只要她們不怕楊三胖把她們的劍法學去了就好。」李龜年開了個玩笑道。

    聽他這麼說,彩霞明月兩女的目光,卻是在花園裡尋找起了楊三胖的身影。

    昨天下午,裴思雨從李府回來,給他們講了楊三胖的事情之後,可是把她驚訝壞了,今天就想來見識見識。

    「那麼,我們是先練一會劍,還是直接開始學習吹簫?」裴思雨開口問道。

    「吹簫前,先熱熱身也無妨。」李龜年笑了笑,也將自己的劍抽了出來,裝模作樣開始擺開要練的架勢。

    然之後,本想著自己練一會的裴思雨,看到他那些凌亂不堪的動作,就練不下去了,雖然兩人沒有什麼師徒名份,但要是自己教出來的徒弟,是這樣的水平的話,裴思雨的臉面就有些掛不住了。

    「刺要直,撩要用腰,帶動整個身體發力。」

    被人從背後往前推的感覺很好,尤其是推的這個人是個長腿大美女。

    於是,這個劍,很快就練了半個時辰,香艷無比,然之後,就開始換李龜年教裴思雨吹簫了。

    吹奏樂和打擊樂,都是原主苦練十幾年的絕技,篳篥,笛,簫,竽,簧,塤,那是無一不精。

    簫一般很少獨奏,然而,蕭的聲音,空靈,悠遠,一旦演奏者的水平到了一定程度,是非常能打到人的情緒的,甚至都不需要伴奏。

    比如,李龜年給裴思雨展示曲目《一生所愛》,就讓今天要去談解除婚約之事的裴思雨心中的那種惆悵心情,抒發的十分徹底,感覺這首曲子的旋律,簡直就像在她心裡長出來的一樣,再沒有比聽到它更舒服的感覺了。

    有的時候,人愛上一種從沒接觸過的東西,就是那麼簡單,一旦沉醉到其中了,甚至會忘記掉很多旁的事情。

    比如,李龜年剛才是用裴思雨帶過來的這支玉簫吹奏的,吹完之後,他就直接給了裴思雨,讓她吹出幾個音階試試看,而裴思雨,根本沒有多想,拿起李龜年遞過來的簫,就開始吹起來了。

    當然,吹簫這個事情,和李龜年學劍一樣,也沒有那麼簡單,李龜年只是讓裴思雨吹奏一個一個的簡單音階而已,剛開始解除蕭的她,也會出現發出來的音不正,跑音,跑氣的情況。

    至於訓練她手指按孔洞的協調性,和做一些簡單的滑音,疊音,打音等方面的基礎吹奏訓練,畫面就比較香艷了。半個時辰的基礎音階吹奏學下來,裴思雨的整張臉,一直都處於紅撲撲的狀態。

    如果練劍,還只是她與李龜年有少許的身體接觸的話,學吹簫,則是讓李龜年將她那十根細長的手指,摸了不知道多少遍。

    當然,這裡面,有李龜年很多的刻意成份。

    荷爾蒙一般都有催化男女關系的功能,只是這半個時辰的接觸,裴思雨再看李龜年的時候,那種陌生感,就消失了很多,講起話來,也更活躍了。

    當然,簫之所以好學一些,是因為它的靈敏度需求不如笛子,更加適合吹奏悠長,恬靜,舒緩的曲目。

    指法方面,也並不難練,因為吹簫的時候,眼睛可以很自然的看著音階孔,吹奏的氣力,也不需要那麼大變化,只要在節奏換氣方面稍微掌握一下,入門其實挺快的。

    「李公子之前可是說過,半個月就能教會我吹奏幾支曲子的。」練了差不多半個時辰的基礎音階吹奏,發音基本能夠做到很正,不跑音跑氣了之後,裴思雨開口道。

    要說這半個時辰裴思雨沒有感覺到枯燥,那是不可能的。

    不過,為了激勵她的學習積極性,李龜年也早有准備,一大張畫了六條線,線條上打了黑點彎鉤的曲譜,這時已經被李龜年用一個木架子掛了起來。

    「過往的曲譜,有些難學,我這裡,有一種新式的洞簫曲譜,十分簡單,看見這六條線了沒,它對應的,就是蕭竿上的六個音孔,這個斜杠,就是節拍線,只要你吹奏的時候,按照這個曲譜上面的黑點彎鉤順序,按音階孔,就能簡單的演奏出曲目了。

    當然,你的節拍拿捏的越好,氣力與曲目的契合度越高,吹出來就越好聽,不過,那些都是需要長時間的練習,沒有上限,你學會了基礎音階的吹奏,可以從一些簡單的曲目開始練習了,我先給你照著曲譜演示一遍,再用一種其它樂器來引導你,幫你伴奏,你聽好了。」

    裴思雨抬頭向架子上看去,只見排頭上寫著三個字《橄欖樹》,而她手上的玉簫,則是很自然的被李龜年接了過去,開始吹上了。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10-27 09:55
第41章 人型機器的對練

    簫是一種非常古老的樂器,到了這個時代的時候,早就已經有了一套還算成熟的訓練技法,然而,這些技法,在李龜年看來,還是十分的落後。

    首先,還是曲譜的問題,如果,要看的懂文言文的人才能去學習簫的吹奏的話,那麼,幾乎能隔絕九成以上想學簫的人的念頭。

    如果,你讓一些青銅都算不上的新手,直接去學習王者級別才能演奏的曲目,那麼,剩下的一成人中,又會有九成以上的人,直接學不下去。

    沒辦法,古曲本來就少,簫獨奏的曲,則更少,不像後世,有各種各樣的歌曲,可以改編各種樂曲的獨奏曲目來演奏。

    比如這首《橄欖樹》,就是後世大多數學吹簫的學生,學習接觸的第一首曲目。

    因為,它的旋律簡單又好聽,難度,與學吉他的時候,彈小星星差不多,一節課,就可以學個大概。

    當然,重點不是這些,最關位置在於,男人教女人吹簫的時候,要用同一杆蕭,這樣就會其樂無窮。

    裴思雨學吹簫的悟性,其實不算高,然而,因為她之前從來沒有學過樂器,所以,對新的曲譜的接受度比較高。

    在有簡單到一目了然的曲譜,以及半個時辰的基礎音階吹奏練習,她第一次照著曲譜上的音符順序吹奏,就聽到了一個李龜年之前給他打樣子時吹奏出來的旋律,頓時,臉上露出了欣喜之色。

    「注意節奏,你快了些,要讓每個音都完全的發出來,再進入下一個音階,我這邊吉他的節拍,就是你的正確節拍。」

    新手第一次吹,通常快慢節奏,口風,和口勁的力度掌握的不是很好。

    李龜年在裴思雨勉勉強強的吹了一段之後,不斷的提醒,更正,逐漸的讓她吹的時候,用氣,用力的方法,越發趨於正確,聲音的感覺,也逐漸舒服了起來。

    「嗯。」

    「很好。」

    「再來一次······」

    「你看看,學吹簫,就是這麼簡單。」

    又是半個時辰過後,經過二三十遍的練習,已經能夠基本在節拍上,把整首曲子,磕磕絆絆的吹奏出來的裴思雨,放下玉簫的時候,雙唇周邊的肌肉,都有點酸痛的感覺了。

    新手吹的太久,這是很正常的,以後功力練出來了,就不會了。

    不過,能夠整體吹出一首曲子的這種成就感,讓她心情十分愉悅。

    今後,她也算是個會吹簫的女人了。

    「李公子在曲樂之道的造詣果然不凡,連像我這般習武的粗人,也能夠在你的教學之下,一天就學會一支好聽的曲子,此前,可真是想都不敢想。」裴思雨有些歡喜的抱著玉簫道。

    「田姑娘你可一點都不粗,似你這般細長的手指,正適合演奏一些樂器,而且,你在曲樂方面的天資,也是極高,能在一個時辰之內,學會一首曲子的人,可是世間少有。」

    只要是人,都喜歡聽別人誇贊自己的話,只要誇贊的時候真誠,並且言之有物。

    當然,在李龜年說到手指的時候,裴思雨猛然想起剛才教學的過程中,這位李公子時不時的要抓著自己的手,調整姿勢,教授指法的情景,頓時,一張麥色的臉,就騰起了一絲紅暈。

    而想到李龜年居然和自己交換著吹一支簫好幾次的時候,整個臉,就紅的有些不自然了。

    對於一個長到二十三歲了,沒正經戀愛過的女人來說,這種感覺,簡直太奇妙了。

    比較值得一說的是,在他們兩人長達一個時辰的吹簫教學過程中,楊三胖居然沒有過來打擾他們,這也算是個奇事了。

    准備去亭中用飯的時候,李龜年才知道,自己只怕是錯過了一些精彩的東西。

    彩霞和明月兩女,早就已經不練劍了,因為,她們的目光,一直盯著在花園的假山上,相互拋石頭玩的哥舒翰和楊三胖。

    要知道,這兩人拋的那塊石頭,可是哥舒翰平時晨練時拋的那塊至少三百斤的大青石。

    而且,每拋給對方的空擋,他們還會在假山上,各出一輪快拳,或者快腿,哥舒翰出幾拳幾腳,楊三胖就會出幾拳幾腳。

    拳腳的速度,自然是快到了像李龜年這樣沒有武功基礎的人,看著像是一重影子在他們身前閃過一般。

    「他們真是厲害,至今為止,我還沒有見過這般練力,或練拳腳速度的人,你家這位,三胖,居然能跟上哥舒護衛的速度,簡直是難以想像啊!」

    哥舒翰的戰鬥力,裴思雨可是親身體會過的,對於他能拋的動一塊三百多斤的石頭,裴思雨是一點都不奇怪的。

    在河東裴氏的武人之中,至少有五個人可以拋的起這般重量的石頭,因為,他們平時使用的武器,就差不多百斤了。

    但像他這般輕松的連續不斷的拋的,卻是一個都沒有,而將一塊三百多斤的石頭,拋出四五米遠,還能在這個空檔中,扎下馬步,打十幾拳,然後,身體紋絲不動的站在地上,接住對方從四五米遠外拋過來的大石頭,就則更加不可能了。

    目前的情況,只能證明,這兩人雙臂的力量,至少可以輕松舉的起這塊石頭一倍以上的重量。

    當然,裴思雨還不知道,這根本不是哥舒翰和楊三胖的極限,哥舒翰之所以把速度壓制在三秒只出十幾拳的速度,是因為害怕楊三胖會跟不上,會出問題,他的極限,三秒鐘至少能夠出到三十拳以上。

    「呃,這位?」

    「林巧兒。」

    「趙貞兒。」

    在李龜年作出了一個詢問的姿態之後,兩女道出了自己的本名道。

    「兩位姑娘,他們這樣拋來拋去,有多久了?」李龜年分別在腦海裡記了記她們的名字後道。

    活潑些的彩霞答道,「得有快半個時辰了吧!」

    「半個時辰?」李龜年聽完之後,有些震驚道。

    要知道,古代半個時辰,可是現代的一個小時,拋三百斤重的東西,持續一個小時,還每拋一次,都快速的打出十幾拳,哪怕是三四秒鐘拋一次,一分鐘也要拋十幾次,一個小時,好幾百次,甚至近千次,他們這簡直是人型機器啊!

    而聽到了這個對拋時間的裴思雨,則是在腦海裡出現了第三次震驚,難怪彩霞和明月兩女都不練劍了,專門跑過來看他們拋石頭。

    「停停停,你們給我停下來,這麼練,是會出問題的。」

    李龜年大喊一聲之後,接到了楊三胖拋過來的石頭的哥舒翰便不再把手上的石頭拋出去了。

    他之所以這麼玩,也是想試驗一下,自己這具融合身體的耐力極限在哪裡,現在看來,半個時辰的高強度運動,顯然是到不了極限的,甚至,連老三都還沒有到極限。

    不過,當他把石頭丟在一旁,整個人從假山上跳下來的時候,對面假山上的楊三胖卻沒有跳下來,而是用一種藐視一切的眼神,看著從假山上跳下去的哥舒翰,右手向後伸直,手掌張開,好像等著什麼東西飛到他手上來一樣。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10-28 09:41
第42章 關系逐漸清晰

    手上沒有抓到東西,讓楊三胖很失落,連早飯,都從八大碗,降到了六大碗,倒是在哥舒翰的喂食下,多吃了十來個雞蛋。

    而此時,同在涼亭用飯的裴思雨三人,在看向哥舒翰和楊三胖的時候,眼神中滿滿都是敬畏之色,他們的強大,已經不可以用道理來計算了,不僅體現在力量和速度上面,還體現在食量上面。

    「翠蝶姑娘,吃食咱們還繼續往上端麼?」從開始煮飯,嘴巴就沒停過的袁妞妞,端著一盆蒸好的面餅道。

    她這句話問的翠蝶很煩躁,自家怎麼盡來些吃貨呢!

    哥舒翰和楊三胖也就算了,連隔壁來的三個女人也那麼能吃,這讓翠蝶鐵公雞的心,有點要碎裂的感覺。

    一個早餐而已,這些人硬生生的吃掉了三十多個雞蛋,雞鴨魚肉還不算,這可是此前李龜年一個月的用量。

    加上府裡的其它人,尤其是在廚房偷吃的袁妞妞之後,光是一頓早飯,他們硬是吃出了好幾貫的開支,以後,府上要是天天這樣吃,光是飯錢,一個月都是上百貫。

    當然,翠蝶肯定沒想到,李龜年已經跟哥舒翰商量好了,再招募十個護院來訓練,加強宅子的防御力量。

    這些人新招募的人,不出意外的話,肯定也是大肚漢。

    因為,哥舒翰的建議,是去街頭尋找孤兒,乞丐,最好年紀輕一些的,收養回來,這樣的話,以後訓練出來了,忠誠度會更高。

    而半大的小子,一般都會吃死老子,所以,翠蝶的開支預算這裡,還要增加很多才行。

    「端上去吧!端上去吧!撐死他們。」翠蝶有些郁悶的揮了揮手道。

    卻不想,袁妞妞咯咯一笑道,「放心吧!有我在,他們撐不死。」

    袁妞妞在食物面前的智商是負數,情商也是負到不能以道理計,她這麼接話,翠蝶哪裡還能忍。

    一腳就朝袁妞妞肥肥的屁股踹去,卻不想被她屁股上成團的肥肉給彈了回來,反到讓自己坐倒在了地上。

    「呃,這是我屁股上的肉自己反彈的,絕對不是我本人的意願,翠蝶姑娘你勿怪啊!」

    意識到自己好像闖了禍的袁溜溜,嘴巴非常利索的說了這麼一句,就扭著自己肥肥的屁股,麻利的開溜了。

    一邊跑,她心裡還一邊後怕著,連主家公子都事事聽翠蝶的,萬一她把自己趕走了,可尋不到這麼好的一個吃飯的地方了。

    早飯結束後,裴思雨就領著兩女告辭了,家裡還有一個邱劍清需要照顧不說,今天,將是她人生非常重要的一天,能不能成功解除婚約,獲得自由,就看午後跟李龜年的談判了。

    而在她們走後不久,安祿山就帶著工匠來了,而且,將楊三胖想要的錘子帶了過來。

    李遠恐怕是存在感最低的管家了,宅子裡的事務都被翠蝶攬過去之後,他除了自己看看書以外,基本也就做著門房知客的工作。

    得報有人要轉交東西給李龜年,他馬上就將人帶到了中院。

    「主家公子,這是今早我來府上時,一個人交托給我帶過來的。」安祿山在中院的涼亭,將一個厚厚的信封和那柄李龜年一看就覺得眼熟的錘子,交到了他手上道。

    「你知道那人的身份嗎?」李龜年並不知道眼前的這個人叫安祿山,只以為他是來家裡干活的一個普通工人,還沒有看信,便開口問道。

    安祿山搖了搖頭道,「不知道,那人高高壯壯,像是北方人,不知道從何處,打聽到了我們牙行接了貴宅的差事,一早就守在牙行門口,將這封信和這個錘子樣的事物交給了我,他說您看了信就會明白。」

    聞言,李龜年詫異了,心道:莫非是裴氏送過來的戰書?

    打開信件之後,李龜年馬上就愣住了。

    後世的簡體字,而且,是用橫平豎直的宋體字寫的,這個字,絕對不應該是這個時代的人能夠書寫的出來的,這是一封來自穿越者的信。

    「你先下去吧!」

    李龜年目光閃爍了一下之後,馬上揮退了安祿山,將信揣入懷中,就往自己居住的後宅而去。

    事涉穿越者的信息,他可不想讓太多外人知道,然而,他還沒有走到後院呢!手上的木錘就被人搶了去。

    「三胖,你別鬧~」

    確定這封信是某個穿越者寫給自己的之後,李龜年便覺得,這個木頭錘子,肯定是某個重要的信物,有關回去的線索。

    然而,當他追向楊三胖的時候,這種想法瞬間消失了。

    只見他雙腳發力,一躍就上了兩米多高的假山,單手舉著錘子向天空,用英文高喊道,「我,奧丁之子,雷神托爾,阿斯嘉德不敗的戰神,卑微黑暗精靈,在我的力量下,顫抖吧!哈哈哈哈哈······」

    然之後,他抓住了錘子後面的那根繩子,將整個錘子甩的如同風車一般,片刻之後,握著錘柄,從假山上面跳了下來,然之後,用一只手抓住錘柄向前伸,就好在錘子在帶著他飛一樣,在花園裡跑來跑去。

    李龜年追著他路過後院門前時,老媽子們晾曬在架子上面的一條絲綢床單,就成了他的披風,他奔跑的時候,必須要他背上的披風整個揚起來,才會停止加速,整個院子裡的樂師僕人,在經歷過一陣雞飛狗跳的躲避之後,都把主干道給他讓了出來。

    看到這幅場景,李龜年如果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從小學開始追了十幾年的漫威電影算是白追了。

    然而,現在他想逮著楊三胖,恐怕有些難,時間緊張,李龜年馬上就要去往岐王府演出了,耽擱不得,於是,決定先回房,把信件上的內容看完再說。

    信件的內容寫的很長,很細,但最讓李龜年驚訝的,還是他開篇的一段話。

    「老大,自從你向我和老三開槍的那一刻,咱們就已經不是兄弟,而是不死不休的仇人,所以,時機成熟以後,我會來找你算清這筆賬。

    老三是無辜的,我不希望我們的事情,再度牽涉到他,所以,希望你能念在咱們兄弟一場,在我來找你之前,好好的照顧他。」

    只是這一段,李龜年就明白了,三個穿越者,居然是親兄弟,而且還有仇怨關系。

    「楊三胖。應該就是老三了,莫非,我是被那個送信過來的人,當成了老大?」

    李龜年畢竟也是讀過名牌大學的,雖然都是音樂學院,但他的智商並不低,稍微停下來一分析,就十分的接近真相了。

    然而,知道了真相之後,他更加慌了,他並不能跟那個藏在暗處給自己送信過來的人,解釋清楚這個誤會,因為,對方用了這樣的手段送信,就是防備自己找到他。

    而且,這人在穿越之前是干什麼的,危險度高不高,李龜年一無所知。

    越是這種未知,就越加深了他對自己安全的擔憂,所以,今後出門得帶劍,得帶哥舒翰,最好,還能把隔壁的幾個姑娘也帶上,這樣就最安全了。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10-28 09:41
第43章 各自出門

    信件後面的所有內容,都是在講述如何照顧楊三胖這個傻子,等李龜年看完之後,就對楊三胖最近的怪異行為,有一些理解了。

    原來,他並不是完全沒有邏輯的傻,在狀態較好的情況下,他能夠有一兩歲小孩的智商,比如喊他吃飯,哄他睡覺這樣的事情,他其實能夠懂。

    但情況不好的時候,會很糟糕,脫光了跑到大街上遛鳥,吃自己的鼻屎這樣的事情他都干的出來。

    想讓他正常一些,保持較好的狀態,首先就是要科學的管理他的食量,不能敞開了讓他吃,讓身上的力量有發泄不完的狂躁感。

    只要他的體力,精力過剩,那麼照顧他的人就遭殃了,因為他會表現的無比鬧騰。

    看到這裡,李龜年想起了他早飯的時候吃的幾大晚飯,十多個雞蛋,甚至還吃了好多蔬菜水果,頓時,理解他現在為什麼拿著錘子滿宅子亂跑了。

    除此之外,他還有晚上逛街,看燈光,夜景,跳廣場舞的習慣,每天都要跟著音樂跳兩三個小時的舞,出一身汗,將身體的精力釋放完,晚上他的睡眠才會好,連帶著,第二天,他的情緒也沒有那麼狂躁。

    至於洗澡,上廁所這樣的事情,他自己不會做,必須得有人照看著,好在他想要洗澡或者上廁所的時候,會有反應,很聽從別人的安排。

    最大的麻煩是,他感覺到無聊的時候,基本都會各種鬧騰,需要注意他鬧騰的時候,別讓他傷到自己。

    在後世的時候,有手機,電視可以給他看短視頻,電影,娛樂綜藝之類的節目,分散他的注意力,在這個時代,則應該是要想辦法讓他不斷的看到新奇的東西,去到熱鬧的場景,他就會安靜些。

    信的後面,還提到了養寵物給他做伴,以及他愛模仿的問題。

    如果有條件的話,應該盡量的引導,讓他多模仿別人的動作,聲音之類的。

    這除了能起到像跳廣場舞一樣,釋放他多余的精神和體力的作用之外,還能防止他的腦細胞活躍度退化,變的更傻。

    李龜年從字裡行間能夠看到,這個寫信的人,對於老三這個傻子的關心程度有多高。

    在他看來,一個能夠做到對自己傻掉的弟弟,無微不至的照顧的人,應該不算是什麼大奸大惡之輩。

    而他信中所提到的那個老大,則很有可能是個大壞蛋,極度危險份子。

    因為,他在信的開頭就有說,是老大開槍打死了老二和老三。

    不是喪心病狂之人,又怎麼可能開槍殺死自己的兩個親弟弟?

    想到了這個問題,李龜年又郁悶了。

    這個老二把自己當成老大,要殺自己,這算是一個他已經認定了的誤會。

    而如果那個老大,發行了楊三胖,以為自己是老二,也要殺死自己,該怎麼辦?

    他可是一個喪心病狂到連自己弟弟都殺的狠人。

    所以,思考來思考去,李龜年覺得,自己的潛在敵人越來越多了,連帶著,人生安全也更加沒有保障了。

    「看來,以後學劍,不能僅僅是為了把妹了。」李龜年郁悶的說了一句,便將房中自己的佩劍,系在了腰間,佩劍的習慣,要從今天開始養成。

    楊三胖足足拿著錘子在宅子裡鬧騰了半個時辰,才終於在哥舒翰的哄勸下,將錘子別在了腰間,將系在脖子上的床單解了下來,換成了一件真正的披風,而且是紅色的。

    然後,在他媳婦袁妞妞,翠蝶,小桃,小蘭,四女的齊心協力之下,將他散亂的頭發扎好,臉上,也擦洗的干干淨淨的,像個正常人的樣子。

    今天,他可是要去岐王府演出的主要演奏者之一,收拾打扮一下,是必須的,連馬夫老趙,跟班管家李遠,協奏的馬常,王喬等人,都換了一身新衣。

    至於被李龜年強烈要求跟上的哥舒翰,則暫時充當搬運工,將新打造出來的葫蘆絲,十孔塤,吉他,小提琴,琵琶等,一些李龜年比較擅長的樂器搬上車。

    這是防止現場有王公大臣,感覺他的表演不過癮,拉他返場演奏,這些他之前試用過了的新樂器,就可以現場獨奏很多曲目。

    在宅子裡領著工匠們,繼續按照哥舒翰規劃下來的任務,做著事情的安祿山,目送了李龜年這一行人出門。

    李龜年緊緊的握著佩劍,眉宇之間略帶幾分擔憂的表情,讓安祿山的目光准確的捕捉到了。

    而且,對於李龜年這樣的表現,安祿山顯得很開心。

    似乎,只要老大過的不好,他就感覺解恨。

    李龜年這個並不是老大的老大,擔憂的當然不只是兩個穿越者可能對自己不利這件事。

    他更加擔心的是,楊三胖會不會在表演的時候出狀況。

    畢竟,這是一個狀態最好的時候,也只有一兩歲小孩智商的傻子。

    馬車快速的向岐王府而去,不多時,隔壁宅院的大門也被拉開。

    今天,裴思雨難得的盛裝打扮了一次,將自己女人方面的美徹底的展現了出來。

    她想要李龜年知道,自己雖然好武,性格野了些,但是,女人該有的嫵媚,也還是有那麼一點的,不至於像他想像中那麼差。

    然之後,他在彩霞明月兩女的陪伴下,向距離不到兩裡地的曲江池畔走去。

    只是,她並不知道,李龜年本人,根本不知道今天的這個約。

    務本坊裴府,李景伯下了朝之後,第一時間就跑了過來,然之後,就是對裴光庭苦口婆心的勸說。

    「孩子們的年紀都不小了,咱們做大人的,可不能由著他們的性子胡來,我這邊,已經將那個不孝子整治明白了,光庭賢弟你只需要去曲江池,開解開解思雨,這次,肯定能夠讓他們順順利利的完婚。」

    裴光庭聞言,點了點頭道,「既然景伯兄你已經知道了小女今日會去曲江池,那麼事情就好辦了,午後,我自會往曲江池畔走一趟,你回家等我消息便是。」

    李景伯聽他這麼說,總算是露出了一個笑容,道,「可不能回家等消息,我得去岐王府守著,一旦宴會散席了,我便將龜年帶回家中,用最快的速度,備齊迎親禮物儀仗,到府上迎親。」

    「呃,這個,也好吧!」想到了自己女兒連軍中粗漢都聞名喪膽的名聲,以及根本不及格的長相,裴光庭雖然覺得李景伯安排的有些急促了,但還是勉強點頭應了下來。

    然之後,他們二人,便各自安排自己的事情去了。

    沒錯,不光是李景伯逮李龜年回家需要安排,裴光庭見裴思雨,也需要安排。

    因為,作為習武之人的裴思雨,性子太野,要是她有了自己的想法,就像那天在東市的時候一樣,不理會他這個當爹的,再跑出去躲起來,可就又不好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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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小迷弟杜甫

    李隆基對於自己的幾個兄弟還算蠻好的,尤其愛好與他相近,喜歡曲藝,沒有從政野心的岐王李範,不僅在足足占據了興道坊四分之一大小的土地上,為他建造了一座豪華的王府,每年還賞賜了大量的金銀財錦,美女僕役,供他享樂使喚。

    著名的『香肌暖手』一詞,就是形容李範的,意思就是,冬天手冷的時候,把手揣在美女的懷裡取暖。

    可見其平時生活之奢靡腐敗,當然,這也有可能是他活不長的原因,人沒有受不了的罪,只有享不了的福,按照歷史的話,他過不了幾年,就應該掛掉了,小杜甫,也將失去一個尋常玩耍的地方。

    今天宅子裡來的人不少,其中不乏文士。

    因為,這個時期的文武,基本是不分家的。

    武將在前線取得大勝,文官也跟著高興,大多數時候,還要寫詩作詞,讓自家養的歌姬出來表演,以示祝賀。

    因為,往日的文官,也可以是今日的武將,今日的武將,也有可能因為一個職務的變更,馬上變成文官。

    就比如剛剛被授予了兵部尚書的王晙,此前就是個武將,以平定吐蕃寇邊,突厥叛亂的軍功,平步青雲,從底層升上來的。

    然而現在呢,他的官職卻是兵部尚書,按照歷史上,他還要做戶部尚書,宰相,妥妥的武將轉文官。

    而且,縱觀玄宗一朝,幾乎大多數高官的任職履歷都是這樣,宰相必須得是提的起劍,打的了仗的文武雙全人才。

    如現任宰相張嘉貞,中書令張說,之後的哥舒翰,郭子儀等,全都是帶兵打仗的能手,玄宗的用人手段,倒是與太宗時期的風格相像,不論出身,只看你合適在什麼位置。

    做文官也好,做武將也罷,基本不給誰長期在一個位置上待太久,即讓人才發揮才能,又讓人才有向上動力,保持危機感,警覺心,努力為他辦事,爭功爭賞。

    這也是開元初期,國力之所以強大的基本原因之一。

    岐王府門前迎客的禮部官員有很多,當然,這裡面不包括小杜這個熊孩紙,他是和李龜年家隔壁小王一起來看熱鬧的,而且,專守在了王府的側邊小門處,畢竟,王府的大門,是給那些有功將士和朝廷大臣們走的。

    快到王府側門處的時候,李龜年便將一路把腦袋伸在窗口,往外面四處瞎瞄的楊三胖拉了進來,這一路上,他竟然很聽話的沒有鬧。

    果然如同那封信裡面所說,只要多看一些新奇事物,他整個就沒有那麼狂躁了,長安的街景,對於一個後世人來說,應該也算是新奇事物了吧!

    「李大哥,你怎麼才來,岐王殿下剛才都以為你拿不出好節目來,准備再次爽約呢!」杜甫還沒等李龜年的馬車停穩,就一邊探著頭往他車廂裡打量,一邊開口道。

    「不就排個新節目而已,對我來說,還不是小菜一碟。」李龜年渾不在意的起身准備下車,但又覺得那裡不對,這熊孩紙為啥這麼關心自己的節目演不演的好?

    果然,在聽了李龜年這話之後,杜甫一臉松快道,「聽你這麼說,我就放心了。」

    「怎麼地,我表演的好不好,還跟你扯上關系了?」李龜年跳下馬車來,一邊等著楊三胖下車,一邊用探究的眼神瞄了一眼杜甫笑道。

    「那當然,我可是跟崔府的紅袖姑娘賭了十塊棗糕的。」杜甫一副很得意的樣子道,似乎能贏得十塊棗糕,是一個了不得的戰績。

    李龜年聞言,有些蔑視的道,「有沒有點出息,就賭十塊棗糕?」

    看到李龜年的這個表情,杜甫好像是不希望他把自己看低了的架勢,開口反駁道,「當然不是,還有岐王府李九娘也賭了十碟蜜餞,王三娘也賭了一匹絹布。」

    「也不就是這點東西嘛!」李龜年仍然是一副你這賭注太小的表情道。

    「呵呵,你以為我會把崔三娘,跟我賭了一壇三勒漿,還有張五娘,和我賭了三壺桂花釀的事情說出來麼!」杜甫很是得意的道。

    可是,說完之後,他驚覺自己好像做錯了什麼事情,急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他這不是已經說出來了麼。

    「嘖嘖嘖,不得了啊!賭局已經開到崔三娘和張五娘這樣的大人身上去了,老實交待,你還跟什麼人賭了些什麼,可別以為剛才那個表情和套路能騙到我?你雖然皮,但絕不至於這麼無腦。」

    像崔滌府上的紅袖姑娘和岐王府的李九娘,王三娘,都不過是奴僕身份的歌姬而已,連主家侍妾的身份都沒混上,自然也不是什麼闊綽之輩,能拿出自己的一兩碟零嘴來跟杜甫這樣的小孩子打賭,已經是不錯的了。

    但是,像崔三娘,和張五娘這樣的豪門貴婦,出手,可就大方了。

    以兩斤多的一壇三勒漿來算,在市面上的售價,至少要三貫起,因為這個酒,一鬥就是十貫的價格。

    三壺桂花酒,則是至少價值五貫,因為這個時期的銅壺,大多可以裝一斤多酒,三壺,就是三四斤的樣子。

    對於一個十來歲的孩子來說,要拿出相應的賭注跟她們賭,這就玩的有點大了。

    然而,今天來岐王府參加宴會的,怎麼可能只有一兩個貴婦。

    這可是一場表功大會,各位前來道賀的大臣們,都不會空手來,會帶上自家的歌姬樂手,為這些剛剛得了功勞,升了官的同僚,表演節目慶賀,甚至,很多都會帶上自家的夫人,甚至女兒,到現場來物色對像。

    沒辦法,盛唐的風氣就是這麼開放,能打仗,能升官的男人,就一准是好男人,權貴們都掙著搶著要與之聯姻。

    杜甫這小子雖然半輩子都是個沒有什麼主見的小迷弟,連跟著偶像李白去尋仙的事情他都做的出來,但這個年紀的他,卻是和很多初生牛犢一樣,很無知無畏的,碰到了有好處拿的機會,他絕不錯過。

    見他低頭不說話,李龜年又開口道,「還是說說你的賭注清單吧!如果我滿意的話,好處咱們對半分,如果東西太少,太差,我有可能發揮不好,讓你們直接輸掉。」

    「別別別,千萬別,最多,我們算你一份。」杜甫著急的攔在了李龜年前面道。

    「我們?」李龜年瞪向杜甫道。

    「還有王維大哥啊!不然,你以為,會有多少人願意跟我這個小孩子賭麼?」杜甫攤了攤手道。

    李龜年一副果然如此的樣子,點了點頭道,「你倒是會借勢,我現在就想知道,你們接的賭注到底有多少,而你,是出於什麼心理,想要用這麼低劣的套路忽悠我,只拿一點棗糕,點心,桂花釀什麼的,就想打發我?」

    聽李龜年這麼說,杜甫有些不好意思的抓了抓頭皮道,「你之前不是跟我說過一個理論麼,對賭的時候,風險應該與收益成正比。你看吶,我們出賭注和她們賭,你只是負責表演,贏了,你分好處,輸了,你也沒損失啊!」

    李龜年眉頭一挑,倒是想起來了,自己有時候會把一些後世的理論拿出來跟小杜和小王閑聊的事情。

    不過,他確是有更強的理論,來推翻自己之前說的理論,伸出一個手指道,「那我在告訴你一個理論,只要是在曲樂上的比拼,我是不會輸的,除非,我是故意的。

    所以,只要是想通過我贏東西,就必須向我上繳一半的收獲,否則,我會故意輸掉,你知道的,我不在乎名聲。」

    杜甫就是喜歡李龜年這種霸氣的姿態,因為,通過此前的一些故事,他知道,今天他應該能跟王維各分兩成半的戰利品了。

    然而,嘴上,卻很是不服的說了一句,「你真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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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Gay氣王維

    有比鬥,就會有各種比鬥方式,尤其是李隆基上位了之後,曲樂比鬥,幾乎是大唐的權貴們在酒宴上必玩的項目。

    有主賓直接評判決定勝負的小宴,也有大家一起投簽評判決定勝負的大宴。

    凡是得了樂曲比鬥魁首的人,不僅能揚名,還會成為下一次宴會必請的嘉賓,身價倍漲,而且,能奪魁首的節目,通常還會被主宴之人,推薦給皇帝欣賞。

    這也是為什麼長安的詩酒宴會平時很多,權貴們都帶著家裡的歌姬藝人踊躍參加的原因。

    因為,大家都想在皇帝面前露臉。

    當然,這也是李龜年的出場費這麼高的原因。

    因為,在曲樂方面,他獲得魁首的幾率很高,雖然歌藝才是他的殺手锏。

    今天就是一場大宴,王府的宴客大廳之中,可以並列坐四個人的長條案幾,擺了一百多張,後院之中,岐王妃,也設了數十席,招待女客。

    這些席位前,事先便擺好了簽壺,即插著一根根類似簡書葉片的銅壺,到時候,歌舞節目開始之後,飲宴的賓客們看到了自己喜歡的節目,就可以在這些竹簽上,將節目的名稱,或者表演節目的人的名字寫下來,放入銅壺之中。

    最後,這些被寫了字的竹簽,會被集中統計,得簽最多的節目,便是今日宴會的魁首節目,在這樣的大宴會上獲得了魁首的節目,幾乎是必定會被主宴之人,也就是岐王殿下,推薦給皇帝欣賞的。

    所以,想要在皇帝面前露臉的藝人,以及這些藝人的主人們,其實是做了很多准備的。

    李龜年才剛剛走進藝人們休息飲宴的中花廳之中,就感受到了數十道目光投向自己。

    畢竟,新的曲藝歌舞節目,那不是經常有的,大多數藝人,都只是在三百多種定式的教坊曲中學習,一般的,甚至都還學不全。

    而這種定式曲目,表演的好不好,就得看要表演的詩詞的水平,和現場的發揮了,對於聽的太多了的人來說,就算發揮的再好,也沒有什麼新意。

    而整個大唐,有水平作出不屬於這三百多種教坊曲之外的好曲的人,十分稀少,李龜年恰恰是一個。

    此前岐王已經揚言,要他在宴會上表演新節目,那麼,只要他作出了新曲,首先在新意上面,就勝過所有人一頭了。

    岐王府的中花廳極大,整體是由數塊花園和連成一片的亭台樓閣組成的建築群,此時,至少有過千之數的藝人,在這一塊休息飲宴游玩,等待出場安排。

    而李龜年,很快就找到了最熱鬧的地方,因為,通常只要王維出現的地方,都會有很多貴婦圍著他,讓他為自己寫詩,或者畫像。

    「哥舒,你看著一點三胖,不准他亂吃東西。」李龜年用手帕幫楊三胖擦了擦口水之後,將手帕交給哥舒翰道。

    要說楊三胖為什麼有那麼多口水,可不是因為看到了這滿園子白嫩豐腴的貴婦,或者歌舞藝人。

    而是因為剛才杜甫說出賭注清單的時候,一長串吃食點心的名稱,硬是把他的思維,從這種新奇的古亭台樓閣的風景中拉到了對食物的幻想之中。

    小屁孩開的賭局,大家基本都不會跟他賭錢,多數是一些吃的喝的,最貴重的,也不過是一些玉佩,蜀錦香包之類的,但是架不住數量很多,整體計算下來,價值至少過百貫。

    這也是為什麼,李龜年一到花廳,就有數十人的目光向他投過來的原因,這些人,都是他今天的對手,李龜年得到的簽,比她們的多,才算贏。

    當然,也有很多人,是想創造一些跟李龜年親近的機會,故意拿出一點小賭注,跟杜甫賭的玩的。

    「各位夫人有禮了,王維賢弟今日可有好的詩作獻上啊!」

    李龜年作為名滿長安的曲樂名家,在場的貴婦,就沒有人不認識他的,甚至,他一到來,就發現有幾道幽怨的目光向自己射來,這都是之前約他干壞事,沒約成的。

    「王大郎今日無甚好句,想來,都是給你李大郎留著的吧!」

    這個時期,大多數人都喜歡用排行做稱謂,男子,如李龜年和王維,都是家中的長子,是故,年長於他們的,都喊他們大郎,像杜甫這樣,年幼於他們的,則喊他們大哥。

    女子,則無論長幼,都是以娘為稱呼,如張五娘,李九娘,李十三娘之類的。

    說話的人,正是與杜甫打賭一壇三勒漿的崔三娘,他可不是崔滌的姐姐,因為長安不止一個崔姓,也不止崔滌一個崔九。

    她是出身規模不亞於博陵崔氏的清河崔氏,而且她爹是現任戶部侍郎崔崇,她本人,則是一個死了夫君,欲求不滿的寡婦,平時潑辣的很。

    聽崔三娘這話,王維那張帥氣的臉上,頓時多出了一絲紅暈,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害羞的。

    「呃,您這話說的,好像我今天要唱詩詞似的。」李龜年又怎麼可能聽不出崔三娘的意思呢!

    說王維把好詩詞都給自己留著,意思其實是諷刺他倆有一腿,不然,這麼兩個大男人,怎麼會對這麼多美女的邀約無動無衷呢!

    她可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不好色的男人,如果沒有,只有一個可能,就是這個男人,好的是男色。

    「不唱?那就是演奏樂器了。」

    崔三娘這麼一說,人群中的眾多貴婦的眼珠子,就都轉了起來。

    可別以為這些豪放女們有多單純,腦瓜子可靈活著呢!

    歌舞曲藝比拼,可並沒有規定什麼統一的表演形式,如果,李龜年的表演的是樂器,那麼,自問沒有比的過他的水平的一些人,就可以轉成其它類型的節目,免得有明顯的對比,直接輸掉。

    畢竟,有的人喜歡聽樂器演奏,有的人,卻聽不太懂,更喜歡歌,或者舞,甚至是戲劇,只要她們表演的出彩了,未必就不能勝。

    「呵呵,套我的話也沒用,不管你們表演的是什麼節目,我都有把握勝過你們,那個,既然王維賢弟今日沒有好詩詞給你們,那我就把他帶走了啊!」

    李龜年說罷,一把拉上王維的胳膊就走,經常在這種場合混的他可是知道,被這些女人圍上,是很遭男人恨的。

    畢竟,女人有想約的男人,男人,也有想約的女人,爭風吃醋,通常能引爆一些爭鬥。

    渾然不理身後依然笑罵著他們的崔三娘等人,李龜年拉著王維,就一路往杜甫,哥舒翰他們所在的位置而來。

    卻不想,被他拉著走的王維卻是開口道,「龜年兄,小弟確實提前為你准備好了詩作,只是這幾日去你府上,都尋不見你,才沒有示人。」

    聞言,李龜年只覺得拉著王維胳膊的手,有種被針扎的感覺,急忙松開,眼神十分不自然的道,「那個,以後,別給我寫詩了,反正這幾年我也很少唱。你應該專心讀書,考取功名,入朝為官,才是正途。」

    話說到這裡,氣氛就有些尷尬了。

    倒是王維,聽到了李龜年的勸學之言後,很以為然,拱手向李龜年施禮道,「龜年兄一片好意,維自當謹記,對了,你這麼急找我來,是有什麼事麼?」

    什麼事?

    在剛才那種Gay氣的氛圍下,李龜年還真把自己找王維什麼事情給忘了。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10-29 09:41
第46章 抽簽

    演藝圈從古到今都是是非之地,雖然盛唐的風氣很開放,但流言蜚語,同樣能傷害到一個人。

    比如,前陣子崔崇就想把王維綁了,讓他給自己的女兒崔三娘做續弦,雖然崔三娘比王維至少大了八歲。

    但是,老牛吃嫩草這樣的故事,古今通行。而且,從來沒有誰規定,老牛必須得是公牛,母牛,也同樣是可以吃嫩草的。

    當然,李龜年也不全是出於朋友之義,讓王維別在女人堆裡拉仇恨,他確實是有事情找他。

    要說文人圈裡,最懂音樂的,這個時期,就非王維莫屬了,李龜年想要快速的普及新式樂器,就必須得改革現有的曲譜,在這個方面,王維就是能幫到他的人。

    李龜年只需要教會他認識後世的簡譜,他基本就能將現有的所有曲樂,以簡譜的形式,重新編排出來。

    而這些工作,如果讓李龜年自己一個人來做,不知道要搞到猴年馬月去,如果王維帶領著太原王氏的一些子弟加入進來,則是會很快搞定。

    只要新樂器公開的奏響,起到一鳴驚人的效果。

    那麼,新式樂器的銷售,和曲譜的生意,就都不會差,算是李龜年這次首演之後,可能衍生出來的兩大暴利產品。

    畢竟,曲譜雕版印刷,是需要專門做這一行的人來做的,而文房四寶書籍類的生意,可是太原王氏的主營業務之一,他們的基礎強大,能夠快速制作出來上市。

    樂器跟博陵崔合作,曲譜再跟太原王合作,那麼,這個行當的逼格,就會在士大夫心中提高很多。

    畢竟,這兩家雖然沒落了,但也是當今文人士大夫集團的代表,民間最有錢和能量的大金主。

    像李龜年這樣後世來的人,太懂得『合作』能使人的道路越走越寬,越走越順的道理了,他現在做的,其實就是用自己的技術,找強大,有資源的人融資,實現快速致富,並且霸占市場。

    「此事簡單,龜年兄只需要告訴我新宅的位置,我前去學習幾日便可。」

    在王維看來,就算是編寫曲譜,都不是什麼難事,更何況只是看懂一種曲譜,將其用簡單易懂的符號表達出來。

    按照李龜年剛才跟他的講解,用這些符號代替原有的曲譜上的各種演奏描述之後,會讓其變的簡單易懂,讓不識字的人,也能輕松入門,這個想法他就覺得很好。

    要說李龜年為什麼對新曲譜有這麼大的信心,還是因為他用這種曲譜教授過裴思雨之後,才產生出來的。

    後世學習樂器的時候,一般在第一堂課,老師就能教會學生認樂器,知道它的功能,以及認簡譜,知道它的演奏邏輯,基本上,只需要一節課的時間,就大致能講清楚,讓學生們可以入門開始練習。

    這個模式,用到當下這個時期,同樣不難做到。

    甚至,當一些人,從一開始,就將李龜年用阿拉伯數字標示的音階,直接當成音階符來認,反而會因為腦海中沒有固定的數字認知,而學習的快些。

    畢竟,後世大多人看到1234,會念成1234,這是因為他們從小接受了這是數字的邏輯。

    而如果,李龜年一開始就教他們,將其當哆來咪發來念的話,他們看著曲譜上面的數字符號,就直接會按音階念出來。

    「我現在就住在曲池坊靠曲江池的第一間宅子,午後可能要去東宮排演節目,上午一般都在,你盡可來尋我。

    對了,剛才在那幫貴婦那裡聊了那麼久,應該把她們各家的情況都摸透了吧!有沒有什麼勁敵?」

    說到這個,王維來勁了,他可不是白白的犧牲色相的,經過與那幫貴婦的一番嗨聊之後,對於今天要上場的大家,以及他們要表演的節目,他基本都知道了一個大概。

    開口道,「今天要出場的人可了不得,不僅各家都將最拿手的絕活拿了出來,甚至,連平康坊四大歌姬,八大舞娘都被各家請來助威了。

    當然,這還不算什麼,最值得注意的,是武氏兄弟,聽說他們新得了一些龜茲歌姬,衣著暴露,膚白如雪,擅長邊唱邊跳,不僅動作火辣,樂曲節奏也歡快,歌聲更是超乎尋常的嘹亮,雖然只是在武府表演了一次,但已經被傳的神乎其神了。」

    說到這裡,他還壓低了聲音,用手遮略微遮住嘴巴,在李龜年耳邊道,「據說,她們起舞之時,身上會散發奇香,就是垂垂老矣之人,聞到這種香味,亦會氣血上湧,下體火熱,軍中那些粗壯漢子,恐怕是抵抗不了她們的誘惑的。」

    「這種表演的風格······」李龜年本來想說句『我喜歡』的。

    但是,話到嘴邊,還是收住了,改口道,「只能算是以色娛人,已經走入了邪途,不算真正的藝術。」

    王維聞言,十分認可的點頭道,「小弟也是這麼覺得,但今日赴宴之人,多數都是軍中的廝殺漢,他們,可未必懂得什麼是藝術,龜年兄還是謹慎些為妙。」

    李龜年笑了笑道,「放心,為兄我有把握。」

    說到這裡,二人便見杜甫那個小屁孩,咋咋呼呼的向這邊跑了過來,一邊跑一邊道,「李大哥,王府總管拿了簽牌供各位要獻藝的大家抽取出場順序,你可得抽個好簽,我今年的日子好不好過,可就看你了。」

    「抽出場順序?看來,是想要在這次宴會上獻藝的人太多,岐王又不好拒絕,才出的手段。」李龜年碎了一句,便隨杜甫一起,朝花廳的中央走去。

    岐王府的總管叫張庸,是個四十多歲的老宦官,他面前那個竹筒裡面的竹簽可不少,足有近百支,竹簽上面都有數字,誰抽到一個數字,就可以提筆,在旁邊案幾上的紙張上,寫下自己所有表演的節目,以及大約用時。

    畢竟,這是一場從正午持續到黃昏的大型宴會,歷時兩個多時辰,差不多五個小時,比後世春節晚會的時間還長。

    雖然期間還要穿插各種主宴,與主賓的講話,致詞之類的,去處掉一些時間,但總表演時長,仍然超過八個小時。

    為什麼是八個小時呢?

    因為,在前廳和後花院,有兩個舞台,而且,後花院這個舞台的觀眾,是岐王妃招待的女客,她們不需要什麼致辭之類的活動,舞台會一直演。

    所以,前廳的整個表演時長,最多三個來小時左右,後花園的表演,則是五個小時演滿。

    那麼,對於這些演藝人員來說,抽中在前廳舞台表演,和抽中在後花園舞台表演,區別可就大了。

    因為,前廳有一百多個案幾,四五百個夠資格投簽的觀眾。

    後花園,則是只有幾十個案幾,兩百多個夠資格投簽的觀眾,而且,觀眾性別不同,喜好也會不同。

    如果,像武家兄弟准備的那種歌舞表演,抽中的是後院的舞台,那簡直是災難性的。

    因為,女人,可不太喜歡看搔首弄姿的女人,正是因為這些女人的存在,才讓她們家的男人平時沒有了交公糧的熱情,有一些閨中怨婦型的,看到這樣的女人,甚至會忍不住恨意上湧,呸出聲來。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10-30 09:49
第47章 武大郎

    其實,杜甫喊李龜年去抽簽,有些多此一舉了。

    因為,李龜年是岐王親點的要表演新節目的人,所以,他肯定是要在前院表演的。

    過來抽簽的時候,李龜年倒是沒有想到這點,反正來都來了,就抽一個先吧!反正這個節目單,也是要交給岐王過目的,到時候他自會調整安排。

    很快,大家就從抽簽的竹筒前魚貫而過,然之後,就有人歡喜,有人愁了起來。

    簽分三種,一種上面寫著『前』,然之後是一二三四的排序,也就是說,簽上面,已經把他們出場的順序,大致排了出來。

    上面寫一的,在第一個階段上場,上面寫二的,在第二個階段上場,依次類推。

    一種,則是寫著『後』,然之後是一二三四,依次往下的排序,這直接就是在後花園舞台表演的順序了。

    『後』簽差不多比『前』簽多了近一倍,而每一個階段的幾個表演,會經過王府管事簡單的在階段內進行調整排序,不會一直唱歌,也不會一直跳舞,或者演奏樂器。

    當然,除了戲曲是要靠演,唱,說一起的,其它大多數表演,都是歌舞一起來,有歌無舞,有曲無舞,或者有舞蹈,沒有相應的音樂,或者歌聲支撐,表演都是不成立的。

    李龜年的二胡獨奏,就是其中的一個奇葩,差不多是今天唯一的純音樂表演。

    沒有聽過他所要表演的樂曲的人,一定會懷疑,這種獨奏在今天這種幾百人的場合裡,會不會撐的起全場的氣氛,畢竟,整個場地可不小,而一把樂器的音量,十分有限。

    相比於別人動輒幾十人,甚至過百人的大制作,他這種幾個人演奏的小班子,顯得有點太不上檔次了。

    當然,除了前後兩種簽之外,還有第三種簽,叫『候場』簽。

    抽到這種簽的人,是不會固定在某一階段上台表演的,只有在前面的幾個階段全部都表演完了,宴會還沒有結束的情況下,他們才有機會上場。

    如果,前面的節目都太長,或者有人被主宴,或者賓客喊返場,直接演到散場的時辰了,這些抽到候場簽的人,就根本沒有機會上場了。

    這也是為什麼有人看到了自己的簽之後,一臉哀愁的原因。

    准備了許久的節目,都沒有機會上台演表演,會是什麼心情,只有那些抽中了『候場』簽的人才懂。

    抽不抽簽其實無關緊要的李龜年,運氣還算不錯,隨便拿了一支,就是一個第三階段的好簽。

    這種抽簽的套路,可不是大家第一次玩了,幾乎每逢大宴,都會有一些類似的設計,大家一早都知道,抽的太靠前了不好,因為,時間較長,表演的節目較多之後,觀眾很容易將你忘掉。

    抽到太後,也不行,那個時候,該醉的都喝醉了,大家的心思不在表演上面,而且,還會和抽到候場簽的表演者一樣,由於前面的講話太拖沓,或者一些表演用時太長,表演者水平太高,被不斷要求返場等,導致他們壓根沒有機會上場表演的情況。

    第二,第三階段,比較靠中的位置,是最好的,這個時候觀眾的簽壺裡,空白的簽較多,大家興致正高,人也還算清醒,有能力和心思在竹簽上面寫下表演者表演的節目名稱或者表演者的姓名。

    畢竟,這是飲宴的時候的穿插表演,主角其實是那些飲宴的權貴,你不能要求他們的心思,都在舞台的表演上,如果有一些重要之事打岔,主宴一揮手,節目很可能說不演就不演了。

    「李大哥有你這樣好的手氣,咱們今天的魁首,是拿定了。」杜甫看到李龜年所抽的簽之後,一臉喜色的道。

    「魁首不敢當,能比贏那些跟你打賭的人就成,你沒看到前場表演的第一個節目已經提前定了麼。」李龜年一邊隨著眾多抽了簽的人,往書寫自己節目名稱的案幾前走,一邊向案幾上的那張大紙指了指道。他視力很好,一早就看到了排頭的內容。

    杜甫踮了踮腳,也向前望去,看完之後,十分失望的道,「原來是黃部首也來了,而且,還演他最擅長的滑稽戲。」

    李龜年看了看杜甫的表情道,「這也好像並不耽誤我們賺一筆吧!你失望個什麼勁。」

    「呃,你如果能得到魁首的話,所有的賭注,都會翻倍。」杜甫很不好意思的道。

    「吶吶吶,我發現你小子現在不止是皮了,居然學會腹黑了,要不是黃部首也來參演,你是不是不會把這件事情告訴我,如果我奪得了魁首,你就獨占一倍的賭注?」

    李龜年的手就快抓住杜甫的衣領了,見勢不妙的杜甫連忙吐了吐舌頭,轉身就跑,卻不想,一頭就撞進了後面跟上來的一個人懷裡。

    「那裡來的野小子,這裡是你胡亂跑的地麼。」那人一把抓住杜甫的肩膀,就用力向後推來,幸好李龜年和王維站在杜甫後面的角度,一左一右將其接住,讓他不至於摔倒在地。

    「你是,武大郎?他不過是個孩子,撞你一下,也不過是小事,至於惡語相向麼?」

    如果大唐有哪個大郎是李龜年喊的最順口的話,那一定是他面前這位武忠武大郎了。

    要知道,此時的武惠妃,雖然得到了李隆基的一些寵幸,但也只是一個婕妤的封號而已,她的兩個弟弟,武忠武信,則根本沒有入仕做官。

    說好聽點,他們是官宦子弟,說直白點,就是個無事可干的紈绔,在長安貴族圈,可不算什麼角色,李龜年根本不怵他們。

    武忠還待與與李龜年爭吵,卻被旁邊的弟弟武信拉住了,指了指李龜年手上那支寫著前字的簽。

    武忠眼睛眯了眯,竟硬生生的將剛才那種惱火的表情收了起來,換了一副笑呵呵的面容道,「原來是李班首當面,在下剛才抽到了候場簽,心情不好,一時失態,還請不要見怪。」

    這種急轉彎變臉,只要是個人,都知道還有下文,但是,李龜年並不是很想聽他的下文,看了看杜甫,發現沒有事情,便准備去填自己的表演節目。

    「那個,李班首,能不能借一步說話。」見到李龜年轉身要走,武忠再度開口道。

    「你沒看到我現在忙著填節目單麼?」李龜年並不是很想理武忠道。

    「呵呵,我要跟你聊的,正是這節目單的事情,一百貫,用我手上這支候場簽,換你手上的這支前場簽,你看如何?」武忠壓低了聲音道。

    他可是照著李龜年的行情價報的數,而且,李龜年因為沒有抽到好簽,而沒有出場,別人也沒有什麼好說的,即便是岐王有言在先,那他知會王府管事,調整節目就好。

    「這麼重要的表演,你跟我談錢?」李龜年用一副你當我傻的表情看向武忠道。

    「兩百貫。」武忠對李龜年的拒絕不以為意,咬了咬牙道。

    作為長安土生土長的貴族,武忠對於李龜年還算是有一些了解,這人花錢大手大腳,賺起錢來,也心黑手辣,每次演出,都得別人拿錢到他家裡去請,貪財,是他一個很明顯的缺點,所以,各大貴族找他,基本都用錢說話,目前為止,還沒有用錢,在李龜年這擺不平的事情。

    「看來,你還不知道我對這場演出的有多看重,岐王殿下,可是親點了我必須在這場宴會上,拿出新節目的,這麼好的出場位置,萬一我得了魁首,再到陛下面前表演一番,得到的好處,何止兩百貫。」李龜年說完,轉身就要走。

    「五百貫。」武忠都不壓低自己的聲音了,直接把價錢往上翻了一倍多道。

    李龜年剛才說的『魁首』兩個字,可是深深的刺激到了他,因為,見識過那些龜茲歌姬表演的他,很有信心今天能拿到魁首,只要出場位置好,即便是黃幡綽親自演滑稽戲作為開場表演,也未必不能。

    因為,將這些龜茲舞姬送給他的人,已經為他做了一些謀劃。

    聽到武忠嘴裡吐出來的三個字,李龜年莞爾一笑道,「就喜歡武大郎你這樣的土豪性格,那咱們一手交錢,一手交簽吧!」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10-30 09:50
第48章 先坑一筆錢

    「別呀!李大哥,你要是不能上場,我們的賭局就輸定了!」

    當李龜年把手中的竹簽舉起來的時候,杜甫猛的一下跳了起來,一把抓住他的胳膊,阻止他跟武忠達成交易道。

    其實,這個時候,李龜年很想告訴杜甫,自己之前跟他說的那套投資風險和回報率的理論,其實也是正確的,自己並沒有在賭注上投資,根本不需要承擔風險。

    而從利益上面來講,少從杜甫這裡分點零嘴美酒玉器首飾之類的東西,拿武忠五百貫的錢財,肯定更實在。

    不過,看到杜甫可憐巴巴的樣子,李龜年覺得,還是要教會他一些正面的東西,讓他良好的環境下成長起來,樹立正確的三觀。

    比如,懂得人不可以輕易的將賭注全部壓在另一個人身上,朋友關系不能拿來當做衡量投資的標准等等道理。

    於是,李龜年開口道,「你的賭局輸了,跟我有什麼關系?」

    「李大哥,你可是我最好的大哥,可不能這麼對我,對了,賭注方面,王大哥也有份的。」杜甫聞言急道。

    「然而,這還是跟我沒有關系啊!」李龜年將胳膊從杜甫的懷中抽了出來,聳了聳肩道。

    「對對對,小屁孩,你打的賭,跟李班首有什麼關系,我這還等著拿簽去填寫節目單呢!」武忠在李龜年拒絕了杜甫的請求之後,面色一喜道。

    他腰間的錢袋中,東市櫃坊的一疊存票,已經被他掏了出來,開始數錢。

    看到他手上一大扎的存票,李龜年目光一縮,心道:想不到武家爛船還有三斤釘,這家伙出門居然帶這麼多櫃坊的存票,那可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於是,打斷了數錢的武忠道,「話也不能這麼說,畢竟,他們二人都是我的好友,我怎麼能坐視他們輸掉賭局呢!我看,這簽,我還是不賣了,失了朋友之義,要再多的錢,也是無用的。」

    聞言,杜甫大喜,轉頭就要對武忠說道,「我李大哥不賣了,你那裡來的那裡去,下次開大宴的時候,記得在家裡焚香沐浴了再出門,這樣或許能抽到好簽。」

    而王維剛才有些僵硬的臉,也為之一松,他倒不是輸不起賭注,關鍵是,自己在李龜年的心裡,如果還比不上一些銅臭之物的話,會讓他很傷心。

    「李,李班首,你怎麼能言而無信呢!咱們剛才說好了的啊!」武忠苦著臉道。

    「呃,這個,一邊是信,一邊是義,我這也是兩難啊!」李龜年做出了一個為難的表情道。

    說完之後,他又故作恍然大悟狀,一拍腦袋道,「其實,也有個兩全之法,這個世界上,就沒有錢解決不了的問題,只要武大郎你多出個兩三百貫,把我這兩位兄弟在賭注上的損失補足,這簽,我就換給你了。」

    「他的賭局,跟我們的交換又沒什麼關系,為什麼錢不是你出,而是我出?」武家雖然有錢,但兩三百貫白白給別人的事情,他還做不出來。

    李龜年笑了笑道,「這就得說到一個需求問題了,你需要我手上的簽,但是我,並不太需要你的小錢錢,除非你給的錢,多到我令滿意,所以啊!換不換在你。」

    他說這話的時候,那頭統計節目單的王府管事,正好高喊道,「還有誰沒有填寫節目單的,沒有的話,我這就上報岐王殿下過目了。」

    「等等。」

    武忠朝王府的管事喊了一聲,又對李龜年道,「今天就便宜你了!這裡八百貫,只多不少,簽拿來,錢就是你的。」

    他記得自己每天出門,管家都會在自己的隨身錢袋裡放一千貫櫃坊的存票。

    所以,他從一大扎存票中,拿出兩張一百貫的存票之後,將剩余的存票遞給李龜年的同時,伸出另一只空著的手,要接李龜年的那只竹簽。

    現在這個情景,就是連杜甫,也不好說李龜年沒有義氣了,一手交錢,一手交簽,交易瞬間完成。

    拿了簽的武忠武信兄弟,屁顛屁顛的就跑到了案幾前,填寫節目單去了。

    而李龜年落在後面,眉飛色舞的點起了手上了存票。

    武忠說的一點也錯,這裡確實是比八百貫,只多不少。

    因為,李龜年才數到一半,就已經有一千多貫了。

    感情,武忠的管家確實每次在他要出門的時候,都拿一千貫存票在他的隨身錢袋裡,可這家伙最近幾次出門,錢都沒有花光,他的隨身錢袋裡裝的,可是有近三千貫的存票。

    「呵呵,那個,李大哥,這個錢好像有多哈!我和王大哥不多要,拿三百貫就好,一百貫賠賭注,另外兩百貫,我二人一人得一百貫,你看怎麼樣?」看到李龜年數錢的樣子,杜甫有些諂媚的湊上去道。

    卻不想李龜年將所有的存票都收入自己的懷中道,「這可是我賣簽換來的錢,你想得錢,回頭等我贏了,去收賭注啊!」

    「李大哥,你怎麼這樣,你都拿了候場簽,未必上的了場,我們如何能贏?。」杜甫一臉失望加鄙夷的看向李龜年道。

    「誰說拿了候場簽,我就一定上不了場?你的智商這麼捉急,讓我很擔憂啊!」李龜年一邊說著,一邊就拿著從武忠那裡換來的候場簽,朝填寫節目單的案幾前面走去。

    「智商捉急?」這個詞比較新,杜甫沒太聽懂,問道。

    李龜年隨口解釋道,「就是智慧不夠用的意思。」

    聞言,杜甫恍然大悟道,「是哦!這個節目單是要呈送給岐王過目的,他既然有言在先,要你編排新節目獻上,那麼,肯定會讓你在一個好位置出場的。李大哥,你好狡猾,白坑了武大郎的錢。」

    李龜年一邊提筆在案幾候場節目單上寫上了『二胡獨奏《賽馬》,用時一炷香以內。』然後簽上自己的大名。

    一邊開口反駁杜甫道,「這怎麼叫白坑呢!他們因此得到了一個好的出場位置,不是嗎?

    而且,就算是坑,也是他們自己要跳的,抽到好簽的人有那麼多,他們非要跳我這個坑,花八百貫買我的簽,你叫我有什麼辦法?

    這就是智商捉急到無可救藥的典型表現。」

    說到這個,杜甫再度恍然大悟,別說以武忠實際上付出的代價了,就算他真的只付出了八百貫買李龜年這支簽,也是智商捉急的表現。

    要知道,身價過百貫的藝人,整個長安城,可沒有幾個,通常能拿到十貫以上的出場費,都算是曲藝行的名家了,因為十貫錢的購買力擺在那。

    他出這個價,別說是一支簽了,就是把整個第三階段出場的幾支簽全買下來,也是綽綽有余的,可他偏偏,選擇了在李龜年這裡加價。

    想到這裡,杜甫總算知道了智商捉急,和智商捉急到無可救藥的區別。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10-30 09:50
第49章 又出么蛾子

    事情果然如李龜年所料,在看到前場表演的節目單中沒有李龜年的節目之後,岐王李範就皺眉,責備了王府的管事不會辦事,李龜年的新節目,可是他之前親點的。

    而且,昨天滿城的犬吠聲,推高了李龜年在曲藝界的熱度,如果,這個時代有什麼新聞頭條之類的,今天李龜年肯定是要上頭條的。

    最最關鍵的是,宮裡來的那位,點名了要看李龜年的節目,可不能不給他安排個好的出場位置。

    於是,在候場簽的最後一個位置,看到了李龜年書寫的『二胡獨奏,《賽馬》』的字樣後,李範直接提筆,將其寫在了最好的場次。

    也就是第三階段第一個出場的位置上,正好排了在武忠填寫的《狂浪天香舞》之前。

    時近正午,一輛車簾被遮掩的嚴嚴實實的馬車,從岐王府的側門而入,馬車上,兩個身穿圓領窄袖長袍,戴著黑紗鬥笠的人邁步而下,正准備穿過側院通往正廳的中花廳。

    然而,他們的身影,卻被一個人看到了。

    只見一個肥胖壯碩的身影,宛如從天而降的魔神一般,一個大跳,就穿過了三四米的廊道,紅色的長披風,在他落地之後,才緩緩飄下,一柄木制大錘,已經被他在起跳的過程中,從腰間取下,指向了這兩個帶著黑紗鬥笠,步履匆忙的人。

    「我,奧丁之子,雷神托爾,阿斯嘉德不敗的戰神,卑微的黑暗精靈,在我的力量下,顫抖吧!」

    「什麼鬼?」

    即便是李隆基對梵文有些研究,但楊三胖一口純正的後世英語,也是他完全不可能聽懂的,見到有人拿著武器,指向自己,他下意識的就退後了一步,而身材高大,正處於年輕巔峰狀態的高力士,已經檔在了他的面前。

    「三胖,你搞什麼。」一直陪伴在楊三胖身邊的哥舒翰反應也不慢,在突發狀況出現之後,他第一時間就飛奔了過來,一把拉住楊三胖道。

    看到了楊三胖跳過來的距離,以及哥舒翰反應的速度之後,高力士渾身的肌肉,已經開始繃緊,從他們兩人的身材,或者迅捷程度,就能看出,他們是高手。

    「隊長,他們是入侵阿斯嘉德的黑暗精靈,我要消滅他們。」

    楊三胖依然是用英語在說話,而在後世,經常多國作戰的陳龍,對這樣的國際通用語言,可不陌生。

    正當他准備用英語跟楊三胖交流的時候,卻發現填完節目單的李龜年三人,已經朝這邊尋了過來,便轉頭向戴著烏沙鬥笠的李隆基和高力士解釋道,「我這個兄弟是個傻子,犯傻的時候常常做些莫名其妙的事情,還請兩位不要見怪。」

    「那就請你們讓開吧!我們還要去前廳赴宴。」能不暴露李隆基的行蹤,高力士自然是不想節外生枝的,而這個嘰裡咕嚕說著他聽不懂的話的大胖子,確實有點像個傻子,於是開口道。

    「走,三胖,一會給你好吃的,棗糕,桂花糕,果干,蜜餞,這裡都有······」

    「隊長,睜開你的眼睛看看,這是黑暗精靈。」楊三胖似乎入戲很深,一把甩開哥舒翰拉的手,便躍起身來揮錘直砸高力士的腦袋。

    然而,哥舒翰是誰?

    穿越前可是一個專門處理突發狀況的特種兵王,他的反應速度,同樣快的驚人,在楊三胖躍起之時,他飛快的一把扯住了他的小腿,將他向後拉了回來。

    而在楊三胖身前,准備揮手格擋他這一錘的高力士,因為躍起的楊三胖的身體被哥舒翰向後拉了回去,他擋了個空,錘子帶起的一股勁風,卻是將他帽檐上的黑紗,吹的飛起,讓急急趕來的李龜年,隱約看清了他的模樣。

    「高將軍?」

    李龜年小聲碎了一句,頓時想到了一個可能,需要高力士親自護衛的人,除了李隆基,還是會有誰?

    瞬間他就已經能夠肯定,這應該是李隆基在宮裡悶壞了,想要出來參加宴會看節目,卻怕被人說壞話,所以微服而來的。

    而自己這些人,如果暴露了他的行蹤,肯定是罪該萬死,誰都救不活的那種。

    「K,o。」

    李龜年再度祭出了這一招,隔著三四米遠大喊一聲道。

    不過,這次顯然沒有奏效,因為,楊三胖並不是進入了街機格鬥時的場景。

    「斯塔克,你要和隊長一起阻止我嗎?」見到李龜年快速的跑了上來,楊三胖繼續用英語道。

    聞言,李龜年絕倒,自己渾身上下,那一點長的像鋼鐵俠了?

    然而,情況緊急,因為,這邊的響動,已經驚動了很多人朝這裡看了過來。

    而李龜年的腦海裡,瘋狂的回想著,出發前自己看到的那封老二送過來的信。

    「吃大於模仿玩耍,街機格鬥場景,大於吃,電影短視頻場景大於街機格鬥,跟隨強烈節奏跳舞,大於電影短視頻場景······」

    「目前的情況,楊三胖的腦細胞思維,應該是進入了電影場景裡面,那麼只能用節奏強烈的音樂,引導他跳舞。」

    關鍵是,在沒有任何准備的情況下,怎麼讓他進入節奏強烈的舞蹈之中?

    有了,B-BoX。

    只見李龜年突然用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然之後,令大家目瞪口呆的聲音出現了。

    「嘣次,啪次······」

    更讓大家目瞪口呆的是,剛才還威風不可一世的楊三胖,愣了一下之後,手上的木錘哐當一聲,掉在了地上。

    然之後,他肥胖的身體,開始了一種讓人眼球炸裂的晃動,然之後,整個人的骨頭好像硬了一般,隨著李龜年口腔裡發出來的節奏,開始了酷炫的機械舞動作。

    頓時,許多被響動吸引看過來的人,目光全部都集中到了楊三胖身上。

    趕忙給楊三胖讓出跳舞的位置的哥舒翰,摸了摸額頭的汗,心道:老二為了抑制老三的突發狀況,還真拼,竟然連B-BoX這樣的技能都學過。

    震胸,震臂,滑步,太空步,倒立旋轉,一系列後世經典街舞動作,快速的被楊三胖肥胖的身體展示了出來,喜感萌然,又極具視覺衝擊,看的高力士和李隆基都忘記了離開。

    要不是李龜年動作強烈的向他們揮手,這倆人一定會留下來接著看李龜年和這個傻子,到底在鬧什麼么蛾子的。

    快步在圍攏過來的人群中穿過之後,李隆基還一步三回頭的看著不斷以各種機械舞,街舞動作扭動身體的楊三胖,而很快,那些圍觀的人的議論聲,也越發大了起來,大家都以為這是李龜年今天要在宴會上表演的節目。

    「李龜年剛才用的,應該是一種口技,但以前從沒發現有人用過,應該是他自創,或者李家的一種秘技。」李隆基在正廳後面為他准備好的屏風隔間一落座,便開始跟弟弟李範講起了剛才的見聞。

    而李範,則是呵呵一笑道,「皇兄不用好奇,左右不過是一門技藝而已,一會開宴之後,說不定他就會表演。

    說來,這家伙的運氣也真是背,今天居然抽到了一支候場簽,不過,我已經將他調整到了第三階段第一個出場,皇兄屆時只需要注意看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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