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
“好,行刺一事就當是誤會。那在天香院呢,也是誤會嗎?”一想起這事就更怒了,這簡直是生平之奇恥大辱。
雲兒張了張嘴巴又合上了,小聲嘀咕:“哼,心胸狹窄,一點小事而已嘛,這麼唸唸不忘,一點風度都沒有。”她大聲說:“誰叫你不問清楚,還動不動就要殺人!”
燕公子氣得跳腳,居然怪到他頭上來了,“好得很,我會跟下面的人說,誰也不准送飯上來!”
雲兒氣得無可奈何,恨道:“你除了會仗勢欺人還會幹什麼?”隨即冷笑道:“哦,對了,你還會非禮別人!”
他聞言大怒,“你就準備在這山上住一輩子吧!”這種女人簡直不可理喻,他是瘋了才會跟她糾纏不清,他甩袖便走。
雲兒衝著他的背影罵:“一個大男人長得跟女人似的倒也罷了,偏偏還喜歡穿紅戴綠,跟娘們似的,就差塗脂抹粉了,噁心死了,簡直有病!”
燕公子遠遠地聽見了,氣得渾身顫抖。他確實喜歡顏色鮮豔的衣衫,比如絳紅、深紫、明黃等,也喜歡貴重的飾物,所以所用之物無不精美。他心想他一定要關她一輩子,一日一日磨平她的棱角鋒芒,看她能張牙舞爪囂張到幾時!
雲兒氣憤得用力拍了拍水面,激起連串水花。哼,她一定要將龍泉劍偷到手!
燕公子怒氣衝衝回到了住處,馮陳忙跟在身後,見他臉色似乎不好,小心翼翼提議,“公子,夜深了,該休息了。”燕公子面無表情地點點頭,忽然問:“跟她在一起的那個男人有消息了嗎?”
“誰?”馮陳愣住了,一時間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一臉的愕然。
他有點不耐煩,又好像有點難以啟齒,彆扭地說:“東方棄!”
馮陳這才明白過來那個“她”指的是雲兒,忙躬身答:“還沒有,屬下終日派人在賽華佗家守著,卻一直不見動靜。”
他想了想,揮手道:“算了,撤了吧,此事到此為止。”既然對方沒有不軌之心,他也沒必要窮追不捨。
馮陳突然聽主子問起這個,心裡頗為怪異,抬起頭偷偷瞧了他一眼,這一瞧不打緊,他頗為吃驚,“公子,你的臉怎麼了?”只見燕公子從左側臉到嘴角有一條細長的紅痕,似被什麼東西劃傷了,在他晶瑩如玉的臉上分外明顯。
他連忙拿過鏡子,照了照後憤然摜在地上,“馮陳,你以後再也不要給那個瘋女人送飯,讓她活活餓死算了!”
馮陳立即明白過來,看來主子臉上這道傷跟所謂的“她”有莫大關係啊。他點頭答應了,卻覺得十分奇怪,主子不是照舊去後山溫泉沐浴嗎,怎麼跟在道觀幽禁的她扯到一起了?瞧這情形,兩人似乎真有些不清不楚。
燕公子見他神情古怪,不悅道:“你那什麼表情?”
馮陳忙低下頭,過了一會兒忍不住說:“公子,當真不給她送飯?”
他怒道:“難道還要我說第二遍嗎?不許跟她說話,不許給她送飯,不許讓她跑了,聽明白了嗎?”
吼得馮陳倒退三步,連聲說:“屬下明白了,屬下明白了。”他情不自禁哆嗦了一下,怎麼一提到她就跟吃了炸藥似的,連忙轉移話題,“公子,床已經鋪好了,您還是就寢吧。”
燕公子摸了摸臉上的傷口,心煩氣躁,拔出腰上的龍泉劍說:“不睡了,你陪我到後院練劍去。”他只得點頭答應。
燕公子將一身的怒氣全部發洩在劍上,砍倒無數花草樹木和假山岩石不說,還連折數劍。馮陳、禇衛和蔣沈、韓楊看著手中的斷劍,哭喪著臉說:“公子,您又把屬下的劍給折了,這已經是第三次了,屬下以後再也不敢陪您練劍了。”燕公子長吐一口氣,看著滿地狼藉,心情轉好,拍著馮陳的肩對四個人說:“好了好了,愁眉苦臉做什麼,我賠你們便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