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俠仙俠】九劍戮天 作者:付小天 (全篇完)

 
ccc1971 2019-2-2 17:17:17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15 57007
ccc1971 發表於 2019-2-6 10:24
九劍戮天 第0040章 初見貴人

    老天順手用江水這把軟刀子砍出了兩岸的懸崖絕壁,多少懷有一些柔情,但到了這裡,大江似乎耐心已盡,顯得急躁不安,再次改變了它的手法,在深山峽谷里大刀闊斧一陣猛砍,不少地方就壁立萬仞。

    走在江邊,天空就細成一條麻繩,隨著江水彎曲,即便仰天長嘯,一線天色依舊,所謂“氣吞山河、一瀉千里”,不過是不切實際的自高自大,在這種地方,哪怕雄鷹展翅,也無非是在沒有盡頭的峽谷中忽高忽低而已。

    所以,聰明的本地人便用地勢的陡峭,在兩岸絕壁之間懸掛起鐵索,吊上了木籠,來征服這千萬年的天塹。

    大家懷著提心吊膽的心情坐進了那溜夫的木籠,木籠不大,但裝下十人綽綽有餘,那木籠有一人來高,籠底木板鋪就,籠壁由粗木定牢,饒是再大的風浪也弄不散架它,雖是如此堅固,眾人還是膽顫心驚,低頭看那滾滾江水就在腳底呼嘯而過,而這麼多人卻僅靠這麼一個木籠子和籠子兩邊那四個鈷轆承載,安全度在大家心中自然打著折扣的。

    在眾人懷疑的目光中,那溜夫慢條斯里解開了鎖在絕壁石柱上的鐵鍊,木籠緩緩朝江心溜去。

    眾人見那溜夫在那鐵索之上健步如飛如履平地,不禁心生佩服,暗暗道此人腳力驚人,定是行家高手,那長空卻直直問了出來:“這位老施主,輕功如此高明,不知出自何門何派啊?”

    老溜夫專心推著木籠,籠下江風赫赫,鋪面而來,眼看籠至江心,教人不敢再往下看,他卻未答長空問題,待大家心中疑惑這溜夫是否有何隱晦,不便把自己家門往外報言時,那杜西同跟大家說:“西南民風淳樸,這位溜家顯是聽不懂大師的官話,待我用方言問他吧。”

    說罷杜西同便用楚北方言與那溜夫交談,果然,溜夫也跟他談了起來,而且相談甚歡,聞得杜西同說他是武林高手之言,他哈哈爽朗的笑了,言這推溜之技乃世代相傳,哪是什麼高手不高手,村寨裡的男人都會這門技藝,那完全是為了活路而練出來的,所以你們放心,這些溜索上的推溜人從來沒有失過足。

    聽這麼一說,眾人的心便放了下來,不禁面面相覷,感慨萬千,嘆息生活之不易和這西南人民無窮無盡的生存智慧,而長空則慚愧的道:“哎,我自認為是一代高手,什麼事情都看得明了透徹,今日此事,真是井底之蛙坐井觀天了,想想能在這窮山絕水間生存下去,而且過得悠然自得者,才是這世間真正的高人,而我這一身臭皮囊,則差得太遠了。”

    杜西同說:“西南自古是世外桃源,本地人少有與外相爭之意,人民過得安居樂業,生活富足,可惜自明入西南以來,連年兵禍,爭戰不休,那皇帝更是曾發三十萬兵屠戮此地,造成處處哀鴻遍野,家破人散,好個世外桃源變成了淒苦之地,百廢不興,民不聊生。”

    他幽幽長嘆,話中盡是悲天憫人之苦,說到此處,所有人無不戚戚然,而那蕭玉寒,則已淚如泉溪,滿面不直,感慨之處,自己哀傷身世已 再次浮上心頭。

    “玉寒姑娘別哭了,我們到岸了。”影兒勸說到。

    蕭玉寒抹了抹淚水,點頭說:“對不起,我失態了。”

    “沒事的,那位老鄉邀請我們去他家息息腳,我們先隨他去吧。”影兒跟她說,邊遞給她手絹擦淚,蕭玉寒感激的看著她,連說謝謝,兩位狼狽不堪的女孩便攜手跟在了眾人後面,忘卻了剛才過江乘溜的驚心動魄。

    杜西桐跟那溜夫很快就混得熟絡了,溜夫見他們帶著一個重傷昏迷之人,心生惻隱,便邀了他們去自家休息休息,待那位昏迷的公子醒轉再趕路。正巧他家裡現在也有一位養傷的外地官人,可以介紹給他們認識認識,溜夫跟大夥兒一路談著,便帶他們進入了一個村寨,村寨古樸、自然、寧靜,無數水渠從村子裡縱橫穿過,時而湍急,時而舒緩,時而水花激濺,時而平淡如鏡,房子都隱映在芭蕉、桑樹和五角梅中,山民出出進進,怡然自樂,無所憂慮的樣子,讓人心中暖意融融。

    忽然,村中響起一陣狗吠之聲,整個村的狗似乎一瞬間爆發了沸騰了,全全沖向剛入村的這一夥人來,看著那些群狗大軍蜂擁而至殺氣騰騰,所有人臉上都不禁變了變色,唯那萌萌卻是不怕,它啾的一聲騰空而出,一縱躍到了群狗之前,威風凌凌霸氣躥雲地擋在路口,那些村中群狗卻毫不止步,狂奔而來,眼看一場狗狗大戰即將上演。

    那幾百隻土狗咆哮而來,張著血盆大口,犬牙森森,鼻孔中吼吼呼著,就似要把這在場所有人給撕了一般;而這邊的萌萌卻也不輸氣勢,雖然數量上看起來有點寡不敵眾的樣子,但他眼中卻無任何懼怕之意,粗壯的腿腳沉沉定在那道路之上,勢要橫亙在這裡,擋住所有攻擊向主人的危險,群狗奔騰中,黃煙飛揚,聲勢浩大,轉眼即至。

    所有人都為那萌萌捏了一把汗,而就在此刻,風易寒竟悠然醒了,他是被杜西桐那些兄弟背著的,待他醒轉而來晃晃身時,那背著他的杜西桐三弟杜西源卻被那狗狗之爭駭住了,沒有警覺到他的醒來,直到那萌萌獠牙一開血口大張,欲騰空撲向狗群中時,風易寒虛弱而又堅定的聲音追了過去:“萌萌,退回來。”

    眾人驚喜不已,回頭看來,但見風易寒一臉慘白,正被杜西源放下地來,扶著他站在那裡,影兒驚喜的叫著:“風哥哥,你醒來了。”

    哭笑著撲了過去,風易寒望著她,說:“其實我沒有昏迷,但卻一直沉沉的醒不過來,傻妹妹,頭都破了。”

    影兒摟著他的手臂,很是開心:“頭破了不要緊,爛了都不要緊,只要風哥哥醒來就好。”

    風易寒想跟她說什麼,但是時間緊迫,他不得不抬頭往那萌萌看去,卻見那萌萌倒也聽話,竟面對百狗囂張的撲了過來,而收住了身子,立在那裡,不作抗爭,眾狗已經擁了上去,團團把它圍在裡面了。

    影兒大驚失色,甚替萌萌擔心:“風哥哥,如何不叫萌萌反擊,它都被狗群包圍了。”

    “狗群包圍不一定就是危險,這是村民養的狗,它是來迎接我們的,不是來趕我們走的。”風易寒雖臉色慘白,但說話倒挺有底氣,影兒雖不相信狗會迎接人,但是她見他說得很有底氣的樣子,便無多問,亦回頭向那邊看去。

    奇怪的是,那些狗竟然也不吠叫了,啦啦啦的散作兩排,竟讓開了道給眾人,那溜夫顧自哈哈哈地笑了起來,口中喊道:“蕭大官人,這些狗是愈來愈聽你話了。”

    “皇帝老兒都得聽我話,別說一群狗。”一個爽朗圓潤的聲音從那道旁的院後響起,咣當一聲院門被推開,狗群後面走出一個白袍朱衫的中年男人,見這男子生得儀表堂堂,器宇軒昂,堯眉舜目,禹背湯肩,雙手過膝,兩耳垂肩,年齡四十多歲的樣子,竟是白面無須,好生威猛。

    所有人看見這中年人朗笑著走來,瀟灑不拘,風度翩翩,甚是讓人為之仰慕,那溜夫更是笑容可拘,他跟那中年人介紹這身後的人:“蕭大官人,這些官人也是從北方過來,要去西南的,我聞說他們與你同路,便帶到家來息息腳,好等著與你一同走。”

    “劉老爹真是有心,朱某在此謝過了。”那中年漢子恭敬地朝溜夫劉老爹行了一禮,謝道。

    劉老爹也向杜西同介紹了那前面的中年人:“杜官人,這位蕭大官人是前幾日來到我們村的,你們可以互相認識一下。”

    “蕭大官人,在下杜西同,在渡口聞得官人事蹟,頗為仰慕,便求劉老爹帶我們前來與官人一會,叨擾之處,還望恕罪。”杜西同見那蕭大官人神采飛揚,為人謙和,故有意結交,便這般說道。

    蕭大官人哈哈朗笑著,細掃了眾人一眼,竟也負手向眾人行了一禮,亦回道:“區區蕭鐵冷,本也是叨擾劉老爹家之人,這位杜大俠何談與我有叨擾之困?”

    杜西同道:“聞得官人日前曾遭乃人伏擊而受傷,不知身體可已無恙?”

    “哎,此事說來慚愧,區區見各位遠道而來風塵樸樸,定是已困乏之至,區區已以客代主借劉老爹的灶具燒好熱茶,各位可否先進屋飲杯清茶解解乏,其餘之事,咱們邊喝邊聊如何?”那蕭鐵冷一臉堆笑,甚是親切,他見眾人一臉疲憊,心中不忍,便招呼大家進屋再聊,眾人自然求之不得,歡喜應允,劉老爹與那蕭鐵冷便引著眾人說說笑笑,魚貫往家走去。

    那院門在二十幾步的前面,門口有四五棵香蕉樹,遠遠看去,彷彿是幾位亭亭玉立的仙子,樹的主幹挺直,光滑,蕉葉向四周伸展,彷彿是芭蕉扇,這些巨大的“扇子”為人們遮陰擋雨,作用可真不少,微風吹來,滿眼的香蕉樹翩翩起舞,正向人們熱情地招手。

    再望下去便是懸崖,懸崖下面便是大江了,這些村落依著江邊的懸崖而建,雖是險峻,但也寧靜安逸,增似飄浮於世外,不為人所窺到的一般。

    眾人進入那小院內,卻見院子平寬敞,黃泥鋪地,但卻被壓得結實平整,打掃得乾乾淨淨,不見一點灰塵,院子東側的葡萄架下的石磨上,一個七八歲的孩童正在專心寫字,臉蛋紅撲撲的,眼珠像一對黑寶石,目光閃閃,英俊可愛。

    見眾人進來,便大叫一聲:“蕭叔叔。”小鹿一般的撲了過來,撲到那蕭鐵冷的面前,一把抱住了他的腿,揚起小臉說:“蕭叔叔,璟兒已經寫好五十個字了,你現在可以教我兵法了吧?”

    “行,叔叔現在就教你兵法。”蕭鐵冷低頭撫摸著那璟兒光溜溜的腦袋,微笑著跟他說。

    原來這孩子是劉老爹的獨子,與這蕭鐵冷關係十分親密,適才蕭鐵冷要出去迎接客人,便與他約定,只要他寫好自己教給他的五十個字,便教他兵法,那璟兒雖不知道兵法是什麼東西,但是他還真把五十個字給寫好了,而且一字不差工工整整,著實讓人驚奇。
ccc1971 發表於 2019-2-7 00:10
九劍戮天 第0041章 目標相近

    可是等蕭鐵冷講完一些戰爭故事的時候,聽得那璟兒快要睡著了,但其他的人卻是愈來愈清醒,他們明白這蕭鐵冷定非凡俗之人,舉手投足談言吐字間都顯露出一種高貴的氣魄,當他講完滅楚戰事,那一直沉默的蕭玉寒終於哭出聲來,顫抖著走向蕭鐵冷,問了他一個石破天驚的問題:“三哥,是不是你啊?我是你的十妹小寒啊,你可記得我麼?”

    眾人見蕭玉寒這般奇怪的一說,皆是無不驚駭,她身邊站著的影兒忙一把拉住似已失魂落魄了的蕭玉寒,提醒道:“玉寒姑娘,你怎麼了,中邪了嗎,你醒醒啊。”

    蕭玉寒卻甩開影兒的手,目光只顧盯著那朱宸濠,直直一步步朝他走去,口中說:“三哥,你是不是我三哥啊,你忘了小寒,可曾忘了這個?”

    說著已走到蕭鐵冷身邊,緩緩伸出了右手,伸到蕭鐵冷身前,皓玉般的手掌輕輕攤 ,但見掌心綠光閃閃,竟是一顆晶瑩剔透的碧綠翡翠玉兔,做工精美,雕刻細緻,真乃玉中上品也。

    “十妹,真是你啊。”蕭鐵冷見那蕭玉寒手中的翡翠玉兔,臉色大變,悲喜交加,一把伸手握住了蕭玉寒的小手,自己也從胸襟中掏出一塊黃色玉石,上雕刻著一隻赫赫猛虎,踞蹲於地,虎頭高昂,霸氣騰騰威風不已,蕭玉寒見之,快欲暈死過去,幸好蕭鐵冷扶住了她,兩人緊緊擁抱在一起,又哭又要,好生激動。

    蕭鐵冷說:“難怪我剛看見你的時候心裡會不由自主震了一下,原來這是血脈的震動,我的好妹子,這些年來苦了你了。”

    蕭玉寒已哭成了淚人兒,她把頭埋在朱宸濠寬廣的懷中,萬念悵罔:“我剛聽見你說出了自己的名字時還不敢認你,但又聽了你講了那三個秦賊徵楚的故事,我就確定是你了,因為只有我們西南的人,才會把那場噩夢記得那麼清楚,那麼刻骨。”蕭玉寒說到最後,已是咬牙切齒,萬恨穿心一般。

    蕭鐵冷感受得到她心裡那股傷痛,他長長嘆了一口氣,說道:“十妹啊,這就是緣法使然,過去我們已經改變不了,我們能做的就是好好活著,爭取能夠改變未來。”

    眾人見之聞之,已能窺出一個大概,想必是蕭玉寒在這裡遇到了她的親哥哥,兄妹相見,自然情不自禁不能自已了,可見世間之事,也有這般湊巧,有時候唱戲也唱不出這種精彩橋段,或許,這就是命運中冥冥的安排吧。

    眾人一併進了堂屋坐下,這是西南特有的土坯牆,青瓦土牆,甚是樸素,劉大嫂已用土碗切來了熱茶,端送到大家手中,劉老爹把家中的捂熟香蕉,去年晾曬好的地瓜乾,和一筐花生都搬了出來,勸大夥兒快吃。

    鄉民的熱情讓大家的心暖暖的,雖然不忍心吃掉老鄉地里辛苦勞作來的成果,但又怕過分推辭老鄉會多心,大家便邊談著邊吃喝了起來,外面,劉大嫂已經殺雞去了。

    眾人心裡感到惶恐不安,息下腳竟然連累劉大嫂殺了下蛋老雞,但是雞已經殺了,大家只好想著走時多給這一對樸素而敦厚的夫妻多留點銀子,感謝他們的款待之恩。

    蕭鐵冷握著蕭玉寒的手,關切的問道:“十妹,這些年你過得怎麼樣?為什麼出家了呢?受了很多的罪吧?”

    蕭玉寒緊緊握住手中那一對翡翠,心上感慨萬千,那翡翠原來有十二個之多,是一組用天然翡翠雕琢而成的十二生肖,正好他們兄弟姐妹一共有十二人,而且屬相卻全不盡同,他們父母便把這套祖傳的十二生肖玉分別傳給了他們兄弟姐妹,意保佑他們一生平安,無憂無患,怎奈洪武征討西南,國破家亡,兄弟姐妹盡數失散,而這十二生肖,如今卻只有這麼兩枚聚到了一起,想起來不免讓人心痛。

    蕭玉寒聞得朱宸濠問她,她便點頭答到:“那年自與兄弟姐妹們分開之後,我便被軍中一個軍官帶走,跟著他轉戰多地,後那軍官在戰場上被殺,我便成了沒人要的,被他們棄在了戰場,在死人堆裡睡了三天三夜,差點被野狼野狗給撕吃了幸好飛雪城的女俠救我上山,收我為徒,才保住了這條命,能夠活著來見三哥你。”

    說到此處,蕭玉寒已經哽咽得說不下去了,想想那一場場不堪回首的過往,真如是一場噩夢,在地獄裡面走了一遭般。

    聽她講著她的過去,所有人的臉都發青,待她講完,都不約而同朝她投來同情,還有敬佩的目光!

    這是一個多麼堅強的女孩啊。

    再痛的苦難都無法打倒她,就算中了穿心一箭,她也可以堅強的爬起來,微笑著面對。

    這強大的心靈,如同一塊翡翠,閃閃發光,照人心扉。

    蕭鐵冷聽完蕭玉寒的訴說,把手搭在她細柔的肩膀上,跟她承諾道:“十妹,相信三哥,三哥再也不會讓你受苦了,以後我們會有一個沒有痛苦的世界,沒有戰爭,沒有殺伐,沒有破碎的家庭。”他眼中豪光閃爍,像是那希望,就在不遠的前方。

    “三哥,你能答應十妹兩件事嗎?”蕭玉寒殷切的望著蕭鐵冷,懇求道。

    蕭鐵冷點頭:“說吧十妹,你說什麼哥哥都答應你。”

    “那哥哥答應之後一定能做到嗎?”蕭玉寒目光殷殷望著他,蕭鐵冷也沉沉盯著蕭玉寒,回道:“自然是能做到的,這天下間所有的事,只要我蕭鐵冷想做,沒有做不到的。”

    他回答的斬釘截鐵,信心十足,沒有人不相信他會做不到,蕭玉寒嫣然一笑:“那三哥,第一件事就是要三哥陪我回西南,再看一眼我們的故居,好與不好?”

    “當然甚好,三哥此行,也打算回鄉給父王母后上一注香。”蕭鐵冷答道,心下感嘆兄妹血脈,果然心心相連,什麼事都竟然能想到一塊去,他笑道:“那還有一件呢?十妹你儘管說,哥哥幫你一道完成了。”

    “另一件也很簡單,那就是希望三哥和我有生之年不要忘了父仇母恨,當年朱宸濠出賣了我們國家,我們以後也要殺盡他的子子孫孫,全送他們下去陪爹爹和娘親。”

    說這些話的時候,蕭玉寒的臉上笑亦非笑,哭 非哭,卻更像是一個被仇恨沖昏頭腦的人,眼中盡全是恐怖的殺捩之氣,沒有了半分的溫柔與平和。

    蕭鐵冷一顫,抬目盯著他的妹子,眼中全是疑惑與驚恐,口中道:“十妹,你說的什麼話,可瘋了麼?”

    “三哥,你答應麼?”蕭玉寒無有多言,只有這簡單的一句,眼目卻逼視著蕭鐵冷,似乎要逼得他跳下江去也似,蕭鐵冷長嘆一聲,說道:“十妹,容你三哥把我這些年來的經歷與你說道一番嗎?”

    蕭玉寒還是那不變的眼神,沒有多想,直直道:“三哥若是答應,便可說的,若是不答應,說也無用。”

    “好妹子,做事萬不可那麼決絕的。”蕭鐵冷失聲道,他不明自己的妹子如何會這麼倔強,是不是她之前的經歷給了她深深的傷害,所以她立志報仇?可是比起自己的經歷,她的經歷,可不一定那麼痛苦了。

    蕭鐵冷不管蕭玉寒答應以否,自顧說道起來:“那年冬天,明軍隊攻破西南,我被副統帥掠走閹割成太監之後被棄,幸遇寧王朱宸濠,寧王同情和賞識於我,最後跟我結為至交,推心置腹,情同兄弟,十妹,有寧王這等明主,我們還談何報仇?”

    “蕭鐵冷,你被朱宸濠收買,就忘記了報仇大事了嗎?你說此話對得起死去的爹爹和娘親,對得起失散的兄弟姐妹們嗎?”蕭玉寒怒不可恕,勃然大怒,呼地抽身而起,甩開了蕭鐵冷的手,身子向後移開了三步,並淚眼汪汪的瞪著蕭鐵冷,快要哭了出來。

    蕭鐵冷搖頭道:“十妹聽我解釋,寧王答應我可以給天下萬民一個安寧富足的國家,他是拯救萬民的明主,斷是不能刺殺的。”

    “你口口聲聲寧王上寧王下的,朱宸濠都死了那麼多年,你還死心麼?”蕭玉寒說著倉地拔出手中秋水寶劍,奪門便走,她似已氣得糊塗了,在這荒涼邊陲,哪有什麼朱宸濠,她這挺劍出去豈不是瞎摸亂撞一番,風易寒立刻示意旁邊站著的影兒一個眼神,影兒會意,追了出去。

    望著二女背影出了門去,蕭鐵冷出神地看著,半晌才搖頭道:“哎,我這可憐的妹子”

    “寧王都死了那麼多年,壯士你還對他念念不忘?”杜西同搖頭道。

    蕭鐵冷卻苦笑:“杜兄有所不知,寧王不但沒死,還被人擄到西南來了。”

    “啊?”蕭鐵冷那話無異於石破天驚,震得所有人都靈魂出竅般。

    原來這蕭鐵冷乃寧王朱宸濠得力的一位屬下,深得朱宸濠信任,寧王府破,朱宸濠雖逃卻雄心勃勃,盼有朝一日能揭竿而起,推翻大明。

    怎奈去年八月的一天,朱宸濠突然發瘋出走,無了踪跡,隨從一片大亂,舉府出來尋找,這蕭鐵冷也為了尋找朱宸濠,在他的辛苦努力下終探得其竟已淪落成乞丐,流浪到了龍淵城,待他一路追到龍淵城之時,那朱宸濠竟被一個紅衣女子擄走,一路向南,直接帶到了西南,他星夜兼程終在追魂江邊截住了那紅衣女子,遂展開了一場大戰,無奈紅衣女子武功高強,打得蕭鐵冷身受重傷後,帶著朱宸濠和同行的女孩,遁入了斷情山。

    “寧王,謀反?莫非你說的朱宸濠,他是溫州寧王爺?”長空大驚問道。

    蕭鐵冷說:“那謀反之名,想必是他瘋癲之後所想的吧。”

    “大師,如果這位蕭兄此話屬實,離姑娘便是也在那斷山之中了。”風易寒沉吟道。

    長空與杜西同同時點了點頭。

    蕭鐵冷驚奇道:“聽各位之言,你們見過我家寧王?”

    “何止見過,我們還是認識之人。”杜西同哈哈笑道,蕭鐵冷激動了起來:“原來世上真有這麼巧的事情,你們此來西南也是尋找寧王的嗎?”
ccc1971 發表於 2019-2-7 00:11
九劍戮天 第0042章 恩怨難了

    “不是,我們是尋找一個女孩,她就是與寧王一起被擄那個女孩,她叫離若緣。”長空道。

    “那端是好啊,雖然不是尋找同一個人,但是我們的路卻是同一條,這下我就不孤單了。”蕭鐵冷喜形於色,甚是開心,剛才他妹妹給他的不快竟一掃而光,可以看出來那朱宸濠在他心中的位置是何般重要。

    風易寒道:“斷情山在什麼地方?大家準備準備,上山救人吧。”

    那蕭玉寒怒氣沖衝的提劍往外跑,影兒急急跟了出去,二女就這樣一前一後跑出村去,跑向那江崖邊的一塊大石上,江風呼嘯,席捲獵獵,蕭玉寒站在那大石上,長劍在手,素面朝天,影兒的步子也在不遠處停住了,她看不清此時蕭玉寒是什麼表情,但是她相信那個女孩心中一定很是悲憤的,因為她看見她嬌柔的背影在不住地顫抖著。

    影兒輕呼了一聲:“玉寒姑娘,你不要太傷心了,我想蕭大官人,他也是有苦衷的。”

    蕭玉寒的話帶有淡淡嘲笑的意思:“苦衷?無非就是他所謂的王圖霸業麼?”

    “天下的百姓正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如果寧王真能給百姓帶來美好生活,放棄一個人的仇恨,又何嘗不可?”影兒沒有情緒話,很冷靜的說出了這一句,對面的蕭玉寒卻哈哈哈地笑了,她回目冷視:“你說得倒是輕巧,如果八年之前因為朱宸濠出賣,明三十萬大軍征伐的是你的家,殺戮的是你的父母家人,你心中還會有給天下百姓帶來美好生活這種想法嗎?”

    此刻的蕭玉寒,說話甚是尖銳刻薄,完全不像是溫柔的飛雪城弟子。

    仇恨,真能讓人心性大變麼?

    影兒搖頭低嘆了一聲,眼淚悄悄滑落了下來,她搖頭道:“我的父母,也是被人殺擄而死,但是我沒有理由去恨或者是找狼報仇,因為我的父母是六扇門中人,他們一生殺了無數人,仇家找上他們,也算是一種緣法的輪迴,這就是所謂的報仇吧。”

    蕭玉寒身子不由的一震,舉劍的手頹垂了下來,一張臉苦苦的,眼中卻沒了剛才的殺捩,臉上堆滿了歉意:“影兒姑娘,對不起,我剛才該死的胡話,讓你傷心了,對不起,我該死,你來打我臉吧。”

    說著揚起耳光往自己臉上抽去,影兒大驚,卻制止不及,啪地一聲脆響響在了她的耳邊,她忙跑了過去,按住了蕭玉寒的手,勸阻道:“玉寒姑娘,影兒沒怪你,影兒只能怪自己與父母的緣薄而已,我們都是命苦的孩子,如何會彼此相怪呢?”

    “影兒姑娘,你的心真如美玉那邊的純潔,又似太陽那麼溫暖,你 是個好女孩。”蕭玉寒倉地扔下了劍,雙手拉過影兒的手,把她的手握在手中,不知如何,眼淚也掉了下來。

    影兒微笑道:“你也是冰清玉潔,純情可愛的一個女孩,你們飛雪城都出好女孩。”

    蕭玉寒嘆了一聲,抬目看向遠遠的峽谷之外,說道:“不知她們,是否已回到飛雪城了?”

    “大概早已回去了,我家風哥哥的心,也跟著她們回去了。”那影兒的話幾分幽怨,幾分無奈,還有幾分嘆息。

    蕭玉寒的心何嘗不是如此?她說:“無論如何,他都在你身邊的啊!有些東西,或許會隨著時間的流失而改變吧。”

    “玉寒姑娘,你可以放棄報仇麼?我們一起遊歷大好河山,一起陪風哥哥去塞北江南,把一切恩怨情仇拋諸腦後,就讓時間來慢慢淡化它,你說可好。”影兒握緊了蕭玉寒的細手,很真誠地說。

    蕭玉寒的臉蛋上閃過一絲欣喜,不過卻稍縱即逝,無邊無際的憂愁再度浮上臉孔來,聲音又再次變成了寒冷:“那是萬萬不可的,我這一輩子只為仇恨而生,就算是死,我也要誅殺朱宸濠的後代,如果沒殺完之前便死了,我自亦無憾,如果不死,我這一生一世都不會忘記報仇大事,就算報了仇,我也會遁入空門,隱居飛雪山,了此餘生。”

    小小年紀,說話卻是如此滄桑,如此決絕,是不是她的心已被仇恨所蒙蔽?她再也走不出仇恨這個圈子?再也不願意享受這世間的溫暖?

    影兒卻不放棄,她拉著蕭玉寒,撿起了她的劍,緩緩往回走,二人邊走邊談,又走回了劉老爹家門前的那從香蕉樹下,此時太陽西落,對面那高聳入雲的山頭,卻是平平一條線,竟也綿延了千百里,山頂那片片白雪,倒映著輝煌的晚霞,甚是壯觀,兩位女孩在香蕉樹下尋了一塊乾淨的石頭坐下,抬頭可見香蕉開的開花,結的結果,像一一串辣椒一般的疊羅在一起,讓人忍不住想去撫摸一下。

    影兒望著那蒼茫的遠山,倚著這如花似玉的美貌少女,思緒飄飄蕩盪,翻過萬水千山。

    她道:“玉寒姑娘,其實最痛苦的人是你的三哥蕭大官人,他從小就被害成了太監,做了這世上最低等的人,空有一生的才華和報復,如果不是遇到寧王朱宸濠,惺惺相惜,英雄識英雄,怕是這一生他都會飲恨宮中了。”

    蕭玉寒身子一幌,差些坐不住,眼淚再次奪目而出,她抱著影兒,懊悔不已地說:“影兒姑娘,你如此一說,我幡然醒悟,原來是那朱宸濠救了我的三哥的,對嗎?”

    “我雖不知道朱宸濠是什麼樣的人,但看蕭大官人對他是十分的肯定,我相信你三哥的選擇,你相信嗎?”影兒伸手替她擦拭著眼淚。

    蕭玉寒哭得甚是傷心,她回望著影兒,不住的點頭:“我當然相信我哥哥的,但只怕以後那寧王朱宸濠也像其他君主般,給不了天下百姓安定而富足的生活,我們豈不是錯過了報仇的機會?”

    “不會的。”一個爽朗的聲音從那香蕉樹後面傳來,驚得兩女忙站身起來,回頭看去,只見蕭鐵冷長衫飄飄,從那小道上行了出來,他的眼盯著他的十妹,眼眶紅紅,聲音沙啞:“十妹,三哥向你保證,如果寧王不能給天下百姓帶來太平,和安定富足的生活,我蕭鐵冷第一個殺了他。”

    “三哥,你能發誓嗎?”蕭玉寒的哭聲止住了,她回望著蕭鐵冷,沉聲問他。

    蕭鐵冷揚天一笑,道:“堂堂七尺男兒,為何不能?”

    說罷手指向天,正欲說話,一陣哈哈哈哈的厲笑聲穿破了江邊小村的寧靜,傳到了眾人耳中來,笑聲過後,傳來一句刻薄的話:“你一個閹人,何談自己是七尺男兒,豈不讓人笑掉大牙?”

    蕭鐵冷臉色一變,長聲問道:“何方高人,請速現身,不要擾了小村的安寧。”

    “哈哈哈哈,就算現了身,就不擾安寧了嗎?”那說話的聲音悠悠傳來,浩浩蕩盪,源源不絕,眾人徹耳一聽,原來是從江對岸的懸崖上傳來的,大家定眼一看,只見對岸的懸崖間,幾個人影正冉冉飄來,如同虛浮在空氣中一般,想必剛才那些話便是他們發出來的了,而且聲音的穿透力是如此之強,兩岸相拒千餘尺,聞起來竟是如此震耳欲聾。

    蕭鐵冷沉吟道:“十妹,大敵當前,發誓之事稍後再議,你們兩位先回屋暫避,待三哥先退敵再說。”

    蕭玉寒和影兒對視了一眼,居然同聲說:“我們不走,我們要與你一起抗敵。”

    說著倉倉寶劍出鞘,二人一齊退到了蕭鐵冷左右,蕭鐵冷苦笑,再次抬頭看向那飄來之人,暗嘆對手輕功造詣如此高超,轉眼之間,竟已飄至江心,他心下一橫,混元童子功的功力暗暗提了起來。

    身後傳來風易寒的聲音:“朱兄,斷不可讓這些上了岸,否則,此村不保。”

    不知何時,風易寒一眾已站到了他們身後,此時兩女孩竟又同時退了幾步,持劍一左一右護在了風易寒身邊,風易寒身邊的長空與杜西同相視一笑,一起跨到了蕭鐵冷並排,蕭鐵冷問風易寒: “風兄弟莫非見過此幾人。”

    “小弟與他們在無名山里交過手,此九人毒辣得很,多少毀在他們手中。”風易寒盯著那飄飄而來的九個太監,心中浮起的,卻是去年秋天的那一場飛雪城眾女被抓走的場景。

    不錯,這橫江飄來的正是那九個身著九彩衣服的太監,他們在那江上的空中睥見傲然立於岸邊的風易寒,竟也心頭一緊,冷聲道:“哈哈,風易寒,你小子怎麼也在這裡?”

    “沒想到吧?小爺我在這裡等著送你們上黃泉。”風易寒哈哈朗笑,氣勢倒卻不輸對方。

    那幾人心中對風易寒忌憚得緊,定是不知道風易寒的功夫盡廢,在那說說,只不過是虛張聲勢而已,而站在風易寒前面的三人,面色沉如堅鐵,倒不說話了,幾人飄來之勢不由得放緩了些,他們在無名山吃過風易寒苦頭,這次雖重傷痊癒,但想合力勝過風易寒,也是心裡沒底的,遂計上心頭,準備化整為零,不再使用那“九星聯珠”陣,要用車輪戰法,耗光風易寒身上的內力,如此才能保證拿下此人。

    可是,他們卻忽略了風易寒面前站著的那三個人。

    待九人正欲飛空騰上岸來之時,長空一聲怒吼,曙光徹空而起咻的一刀劈了出去,竟是他雪影刀法中的“雪暮千山”,刀光漫天鋪撒,如同天空落雪了一般,紛紛揚揚密密麻麻,沒有任何空隙的鋪岸掃去,刀風瞬間形成了一堵雪氣之牆,浩浩擋在了江崖的絕壁之上。

    那些太監驚得喲了一聲,立刻拉散,身如流星,躍過刀風之牆投騰上來。

    杜西同一聲:“滾回去。”

    手中彎弓挑起,竟是九隻羽彈握於手心,他見那些人若流星一般撲來,立刻羽彈搭弓,拉弦發射,羽彈在那漫天刀氣中無聲穿出,對方見迎面飛來數枚怪模怪樣的彈珠,甚是輕蔑,拂袖出掌回拍而去,怎料他們掌風剛觸上那飛來的彈珠,那珠子竟然轟然爆開了,裡面立刻崩射出無數根碎針,威力無窮,避無可避,幾人臉色立刻大變,全全凌手發掌,用那強頸掌力把碎針逼落回去,同時提身,拔退回江心,而長空的刀風之牆卻未減反增,厚厚一堵橫橫逼壓了過來,那牆氣之後,無數顆羽彈嗖嗖飛射而出,害得他們不敢發功去擋,只得連連拔身,再撩退十幾步去。
ccc1971 發表於 2019-2-7 00:12
九劍戮天 第0043章 神山聖土

    風易寒朗笑道:“你們過這堵刀牆都過不了,何談取我性命?”

    “嘿嘿,你這無恥小兒,到哪裡請了這麼兩個妖怪,真是好生厲害。”那太監群中有人說道,口中盡是驚懼之意。

    風易寒說:“有本事上得岸來,小爺和你們再戰五百回合。”

    “你有本事叫那兩個妖怪撤出五百尺,爺們便上崖去伺候你。”那邊回到。

    “回撤可以,爾等吃我三刀便行。”長空哈哈笑起,刀風舞得滴水不漏,他旁邊的杜西同也說:“在下還有一千隻羽彈,發射完便撤。 ”

    說罷羽彈如雨,更是鋪天蓋地而去,那江頂的空中砰砰砰的亂炸之聲此起彼伏,甚是壯觀。

    唯蕭鐵冷不動聲色,內力暗凝於手,蓄勢待發。他見這九人無法突破長空的刀風氣牆,更是忌憚杜西同的羽彈威力,故退回江心,雖對手現了敗勢,但如果對方化整為零,從那各個地方突破,包抄而來,饒是再寬的氣牆也是無法擋住他們的。

    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蕭鐵冷料定對方必會分散而攻,遂低聲與身旁二位道:“兩位保護好風兄弟,在下先去會他們一會。”

    “蕭大官人是要以攻為守嗎?”杜西同側目問。

    長空說:“時間久了這些賊子必會分散包抄,現在我們主動進攻打亂他們包抄的念頭,只是這位蕭施主能否勝任主動進攻的大任?”

    他心中對其不免有懷疑的,因為這蕭大官人竟被那紅衣女子打成重傷,其人能力如何,還待商衢。

    蕭鐵冷哈哈一笑,翻掌一拉,混元功噴體而出,捲起浩蕩罡風,掃向空中,殘劍身如驚鴻,傲空一提,直直射進了江上的長空之中,翻手覆掌間,掌風捲起了龍形虎勢,竟是那縱橫掌。此掌法形儀古雅,質樸本真,結構簡潔,中正和順,飄然絕俗,通貫神韻,剛柔有致,端莊沉穩。

    再配上他身負的混元童子功,掌風勁力招招嚴謹,式式出起,有攻有守,紋絲不亂,轉眼之間便已在那眾太監之間穿梭飛騰,繞得太監全全暈頭轉向,難辯方位,紛紛吃掌,卻又圍之不到,甚是氣惱。

    眾太監一怒之下祭出氣掌,凌空虛發,以無形之掌力拍殺過去,一時間天空各色真氣飛射,追逐著那飄凌於空中的殘劍身影上下翻飛,蕭鐵冷在氣掌之中穿梭來去,卻也凌然不懼,以一對九,不相上下,混元童子功已使到極頂,就像如來佛祖已經附體了一般,待那些九彩真氣唰唰射到時,他身上的功力竟有反彈之力,不僅在自己身邊形成了一堵無形的氣牆,而且氣牆還會把攻擊反彈回去,擊殺離自己較近的敵人。

    幾人見那蕭鐵冷霸氣騰騰,掌風無堅不催,功力霸道剛猛,竟然與那風易寒不相上下,此時斷是他們使出“萬器追命”來,也未必會是他的對手,他如果一招反彈回來,那傷害的只能是自己!

    這次九千歲要的只是朱宸濠的命,而不是要他蕭鐵冷的命,我們犯不著與這蕭鐵冷拼個你死我活,還是留點實力先去追殺朱宸濠再說吧!

    他們這麼想著,同時叫了一聲“撤。”九個人漫天真氣一手,身如飛星,拔空急退,嗖嗖嗖幾下,連連退飛向那對岸絕崖而去,輕功超凡卓絕,已如天人,轉眼神似黑點,消失再蒼茫群山之中。

    蕭鐵冷打退九人,落身下地,風易寒道:“這些賊子想必還會再來,這退得蹊蹺,不得不防啊。”

    “他們定是奔寧王而去了。”蕭鐵冷心中大憂,望著九人遠去的群山,面色凝重。

    風易寒有些疑惑:“他們為何要奔寧王而去,難道朝廷也要為難寧王不成?”

    “朝廷從來沒有停止為難寧王。”蕭鐵冷臉上浮起了憤然的表情,他似心中有不平之事,不吐實難為快。

    蕭鐵冷又接著道:“自古皇帝集權於一身,最怕臣子威脅他的權力,寧王一日不死,他心一日不安。”

    “你家寧王難道有反國之心了?”風易寒似笑非笑地問。

    蕭鐵冷搖頭:“寧王自是有霸業雄心,可惜時不與他啊。”

    “你總算說到關鍵處了,你家寧王明明就想做皇帝是吧?”風易寒冷冷地說,話中卻含有譏諷之意。

    蕭鐵冷點了點頭:“當今天下,除了寧王愛民,沒有誰能讓黎民百姓過上好日子。”

    “那是不是這天下勢必又要再起刀兵,你就不怕戰禍一起,世間有多無數像你和你十妹這樣的孤兒嗎?”風易寒的話句句犀利,他逼視著蕭鐵冷的眼睛,要讓他回答個明白。

    蕭鐵冷沒有退讓,他也回視著風易寒,聲音清朗而底氣十足:“如今天下,萬民凋彼,百廢不興,朝廷內外,冤案層出,怨聲載道,這一切除了先帝的獨斷專橫濫殺忠良,還有現在這皇帝的偏聽偏信縱容奸臣,現今皇帝強徵民夫修築長城,弄得天下四處哀鴻,萬民窮苦,十戶九空,長此以往,國家萬民還有什麼出頭之日?”

    蕭鐵冷之言如當頂棒喝,擊打在了眾人心間,風易寒嘆了一聲,再無他言。

    那曹燦之所行,不謂不歹毒凶狠,這九色太監,便是他一手培訓出來的殺手,江湖上多少風波都歸於其惡,皇帝身邊有此等奸臣,實乃百姓之大難,寧王此想法,並非多此一舉。

    蕭鐵冷見風易寒陷入沉思,知道對方已打消了疑慮,便抱手道:“風兄弟年紀輕輕,心思禛密,實在是不可多得的人才,蕭鐵冷有意將風兄弟舉薦給寧王殿下,做他幕下之賓如何。”

    “不可不可,小弟我與寧王緣薄,大家都不過爾爾,亦不用舉薦了。”風易寒搖頭推辭,他本人無那攀附權貴之心,自然也不管你什麼寧王靜王,就算你是皇帝老兒來了,他也不會卑躬曲膝。

    蕭鐵冷見之,只得哈哈一笑帶過,劉家大嫂出來叫眾人吃飯,大家便一起進去,風易寒在飯桌上向劉老爹問起了斷情山的情況,劉老爹聽他問起斷情山,一時也興趣大增,便濤濤不絕與他們講起了那斷情山的故事與傳說,這一講就聊到深夜,大家酒足飯飽,才洗腳睡去,連日辛苦端是辛勞,上床一覺睡得真沉,直到日上三桿,農人紛紛下地勞作,他們才一個個醒轉起床,準備向那隱藏在群山之中的斷情山出發。

    斷情山主峰高萬餘尺,雄踞於群峰之上,其山地勢陡峭,懸崖絕壁從兩江匯流的谷地中凌宵而起,柱地擎天,高不可攀。

    山中有一百多個泉點清流不竭,或流而成溪,或瀉而成瀑,或積而成潭,百態千姿,各盡其妙。

    山中有被稱作“大龍潭”、“小龍潭”的兩個冰川湖。

    大龍潭面積方圓多百餘尺,水深達七八十餘尺,潭水清澈明淨,潭底潛流如注,水波不興,水流有聲。

    從大龍潭向南行約數里便是小龍潭。

    小龍潭大約大龍潭一半,水深水深也有三十多尺,被兩壁排列的懸崖左右圍護,懸崖上古柏森森,俯臨水面。

    主峰轎頂山北,終年積雪,冰掛垂枝,銀裝素裹。

    如上此山,就似你在時光的流動中走過亞熱帶、溫帶、寒溫帶;一日之行身歷春之溫煦,夏之火熱,秋風之蒼涼,冬雪之聖潔。

    眾人走了兩日,才堪堪到了半山之腰,此時抬頭,見大山蒼茫,山路遙遙,沒有盡頭,他們一路打聽,卻沒有人見過有二女一男進山,可那蕭鐵冷卻一口咬定那紅衣女子的確進了斷情山之中,談起那紅衣女子,眾人不免問道:“朱大官人這麼高的功夫,竟然會傷在那女子手下,實乃讓人匪夷所思。”

    “慚愧慚愧,蕭某與她戰時本已佔了上風,怎奈過於輕敵,被其施以毒煙,也至受傷。”蕭鐵冷苦笑嘆道。

    原來他也中了那紅衣女子的毒煙之道,故不敵而敗,眼睜睜看著朱宸濠被其擄走,帶進斷情山。

    風易寒覺得有些說不過去:“沒道理啊,那花惜淚身處花千坊,為何要擄走寧王和小北,難道她也是朝廷中人?”

    他這一說,大家都不禁面面相覷,答不上來。

    獨那長空沉吟了半晌,才嘆了一口氣:“哎,此事原來也是大有原委的,真是冤孽啊冤孽。”

    風易寒看長空那搖頭不已的表情,更是驚詫,便問:“師伯,如何冤孽了,教你如此嘆息?”

    “這其中緣由,全是始於一仇人,你可知道?”長空回問他,風易寒心中一震,失聲道:“何人?”

    “雪萬踪。”長空長刀環手,昂首朝天,無奈嘆道。

    風易寒“啊”地一聲,險些跌倒。

    為了別開長空話題,不想讓真相過早揭穿,風易寒竟又撲通一聲向長空跪下:“師伯,寒兒這條命是師伯和兩位師父撿回來的,如今兩位師父都已經不在了,那就請師伯受寒兒三拜。”

    那影兒也隨著他給長空跪到:“大伯,爹娘養育了影兒,影兒卻半分未有報答他便被人害了,今藉此機會,也請大伯代替爹娘,受影兒三拜吧。”

    那風易寒雖內力已無,但還是英姿挺拔相貌不凡,而這影兒更是愈長愈美光彩照人,二人就在這長空面前齊齊跪下之時,端如一對拜堂的璧人,男才女貌很是般配,那杜西同在旁邊起哄到:“兩位如此心意相通,不如把堂拜了得了。”

    他一句話,惹得在場所有人全哄笑開了,那長空也哈哈撫須朗笑道:“這辦法不錯,影兒做飯手藝不錯,而且心地又極端善良,如果寒兒你娶了她,師伯這把雪影寶刀就贈與你們,當切菜刀使。”

    “哈哈,天下第一寶刀用來切菜,那天下第一寶劍豈不用來劈柴?”蕭鐵冷也覺得有趣,便也與他們取樂起來了。

    風易寒心中竟也暖洋洋的,卻無排斥之感,雖然他只把身邊這影兒當作妹妹,雖然他心中已早有一個人住著,但是如果真能娶得影兒這等溫柔善良的女孩,那是幾輩子才能修來的福氣?

    他也哈哈朗笑起來,回那蕭鐵冷:“蕭兄,你如果真送小弟我天下第一寶劍,那我便娶了影兒,以後我們的兒子過繼給你如何?”
ccc1971 發表於 2019-2-7 00:13
九劍戮天 第0044章 花麗人艷

    他這一語出來,所有人都傻了眼。

    尤其是跪在他身邊的影兒,如聞天音,她傻傻的張著小嘴,盯著風易寒,臉上既驚又喜,既羞又怕,既嗔又柔,紅紅一片,有如山間的杜鵑一般。

    蕭鐵冷倒也沒驚,因為他不知道風易寒與他心上人的事的事情,只以為風易寒鍾情於這影兒,影兒也喜歡風易寒,故心中只想促成這樁好事,便笑著說:“沒問題,那天下第一寶劍,便是赤霄是也,有朝一日為兄我拿赤霄劍到兄弟你面前,你可別反悔今天之話。”

    “斷不反悔,但只求蕭兄你早日尋到,兄弟我還等著早成好事,早生孩子呢。”風易寒此言說得甚是爽朗,但是他心中卻有千萬個對不起影兒之感,因為他心知那赤霄寶劍縱是誰也無法找到的,它已經被毀掉了,如果找不到赤霄,他就與芍藥成不了親了!

    他當然不是一個傻瓜,影兒一直以來愛著他他如何不知?可惜他心中已經有了前女友小北,再也住不進去任何人了,所以他只有藉此機會,讓身邊這個姑娘死心。

    可是,她會死心嗎?

    陽光靜好,微風拂面,那山間的小龍潭旁悄立著一個清美的身影,漫山杜鵑,碧潭清澈,玉女幽柔,她似被嵌進了這一幅絕美的山水畫中。

    潭水深嵌在森嚴的峭壁之間,兩面陡起的峭壁掩蔽潭體,像金門半開,佳境半鎖半露,泉水從石縫中緩緩注人深潭,水波不興。

    翡翠般的水面靜如處子,山風吹來,也只拂起淡淡的笑紋,絕難攪動它那深沉的涵蘊。

    但水一溢出潭口,性子就變了,深藏久蘊的威力立時迸發出來,疾如風,快如箭,在傾斜的石壁上翻滾,騰起波濤,開始了它壯偉的征程。

    此刻山林間傳來杜鵑鳥那“布穀布穀”悠遠揪魂的啼叫聲,和清潭之中映掩的杜鵑花影,鳥鳴花影相映成趣,讓這潭邊的少女不禁心波撩動,想到在潭邊斷腸的自己和心中思念的人,不禁兩滴清淚隨風滑落,滑過她那如玉的臉頰,滴進了足邊的清潭之中。

    “一個美麗的少女,看花而思念自己的心上人?”一個男子的聲音從身後想起,少女俏臉一紅,回過頭去,見一人滿臉堆笑,負手站在那花叢旁。

    少女拂去眉間的哀愁,露出一個明媚的笑:“王爺,你也來賞花?”

    那男人卻正是寧王,他點頭看想身旁的漫山杜鵑說:“你看這杜鵑花五光十色,多姿多彩,殷紅似火、金光燦燦,晶藍如寶,或帶斑帶點,或帶條帶塊,粉紅的、洋紅的、橙黃色的、淡紫色的、黃中帶紅的、紅中帶白的、白中帶綠的,真是千變萬化,無奇不有。有的濃妝豔服,有的淡著縞素,有的丹唇皓齒,有的芬芳沁人,真的各具風姿,儀態萬千,是不是很美麗?”

    “王爺文采真好,不去當教書先生真是浪費了。”少女笑吟吟的,就似一朵盛開的杜鵑,明媚了這春日的天空。

    那寧王一聲長嘆,望向那漫山的花朵,似乎沉醉在那如畫的景色裡!

    多美的杜鵑花啊,到了開花時節,茂盛的枝葉上開滿了紅色的花朵。

    從遠處看,它們三個一團,五朵一簇,像一團團盡情燃燒、跳躍的火苗,從近處看,有的花朵含苞欲放,有的半開半合,有的全開了。

    那綻開的花瓣,嬌豔得就像綢緞,花瓣邊彎彎曲曲的,猶如仙女的裙邊。

    花是由五個花瓣組成的,花瓣圍著幾條黃色的花蕊,那點點的嫩黃點綴著紅紅的花瓣,真是漂亮!一些淘氣的小花朵藏在葉子底下,好像在和人們捉迷藏。

    寧王自言自語地道:“如果我們真的可以放下王圖霸業,在這杜鵑花開的地方,和自己的知己紅顏,做一個無欲無求的教書先生,那種人生,也是挺快活的。 ”

    “只要你想,就可以去實現啊。”少女純純的笑著,沒有一絲雜念,寧王盯著她的笑,卻然有些呆了。

    他望著少女的臉說:“我愛山里的杜鵑花,不僅僅是愛它紅的嫵媚,不僅僅是愛它豔的清幽,愛的是它那種謙遜,無私,裝點群山,卻從不張揚,綻放美麗,只是為了生命的燦爛,愛的是它不貪圖虛榮,默默地監守山岡,不驕不躁,餐風食露,只須一點陽光就會露出燦爛的微笑。若緣姑娘,你就是這山上的朵杜鵑花,你明白嗎?”

    “王爺,我……我們是不可能的。”離若緣臉紅了,突然心神不寧起來,忙把小臉蛋避開了寧王那炙熱的目光。

    眼前這個男人,和自己經歷了很多風風雨雨的人,雖然他的年齡大得可以做她叔叔了,但是她還是叫他一聲“王爺”。

    自從那龍淵城郊外認識到現在,已快半年的時間了,他總是像一個性格直爽開朗而且心地善良的大哥,在無微不至的關懷著自己,雖然剛開始他像個傻瓜一樣有很多的話,她也有厭煩他的時候,但是慢慢的慢慢的她就習慣了身邊有這麼一個大哥的存在,有時竟如果他不在身邊,會像少了些什麼,心上沒有了著落一般。

    或許,她從小習慣了依賴,可當他們這些自己依賴的人一個個離開自己,有了自己的事情,她又依賴師父,依賴義妹,但現在師父和妹妹也離自己而去,願意跟自己不離不棄的,卻身邊這個萍水相逢的男人。

    她明白這個男人對她的心,她也不是鐵石心腸,就如他捨命為自己擋刀一樣,他向自己表白時,她也曾心動,但她卻拒絕了,因為愛情是愛情,恩情是恩情,兩者是不可混為一談的,跟師兄在一起的時候是心動,而與王爺在一起卻只有感動,這是天差地別的兩種概念。

    寧王見她欲說還休,遲疑不語,楚楚動人的表情,心中由然一醉,情不自禁伸手抓住了她的玉掌,連身道:“若緣姑娘,你若跟了我,我便從此隱姓埋名,做個山野樵夫,不要那王圖霸業,只陪你一生一世可好?”

    他因用力過度,雙手抓得太緊,疼得那離若緣眼淚都快掉了下來,望著這因情發狂的寧王,離若緣一臉迷茫,不知如何辦才好。

    “哈哈哈哈,真是奇事奇事啊,雄心天下第一壯志寰內難尋的寧王殿下,竟然會為了一介無名小女而放棄大好河山不要,甘做一個山野樵夫?”兩人正在拉扯之間,一句嬌媚無比的話語從那滿山的花叢間傳來。

    話語落處,一陣咯咯的嬌笑之聲響起,杜鵑花叢中冉冉掠來一抹紅影,如同花仙臨凡一般,瞬息之間紅光一閃,那紅影一幌而到,竟從二人中間掠飛而過,攜起了驚魂未定的離若緣,往那山頂的大龍潭掠去:“若緣是我姐姐,我才不會把姐姐許配給你這麼個糟老頭,如果你真想娶她,那就去把天下奪來,自己做了皇帝,封她做皇后,哈哈。”

    “妹妹,你說什麼糊塗話呢?”離若緣又羞又怒,掙扎著道:“快放我下來,我不喜歡這樣。”

    “別嚷,山上來了勁敵,我們得快速脫身。”那紅影正是花惜淚,她壓低聲音,跟掙扎不已的離若緣說道。

    離若緣看她一臉嚴肅的表情,知道來敵不凡,忙說:“既然來了敵人,你把王爺放在那裡怎麼可以,我們得回去救他。”

    “山崖如此之高,我帶著兩個人如何攀得上去?”花惜淚已攜著離若緣登騰起了那小龍潭邊的絕壁懸崖,步子輕快,如履平地,轉眼就騰上了幾十丈。

    離若緣快要哭出來了:“那王爺獨處危險,如何是好?”

    “那就只能看他是否命大,是否有資格做皇帝了,誰叫他是寧王呢?”花惜淚鐵石心腸,絕無回頭之意,轉眼二人掠上了懸崖之頂,眼前出現一片寬闊草甸,那草甸褐黃之間夾雜點點微綠,微風拂過,草如波浪起伏,二人踏草而飛,轉眼便至一個碧水清潭邊,這個水潭比剛才那個寬大一倍不止,被草甸環抱,潭中倒映朵朵白雲,水天一色,甚是美觀。

    花惜淚提著離若緣發足狂奔,忽忽片刻便騰上了草甸之中的大龍潭邊,原來這大龍潭周圍毒草遍地,古書記載:“朱提縣西南二百里,有斷情山,多毒草,盛夏之月飛鳥過之不能去。”

    花惜淚擄到離若緣和寧王后,便挾持著二人從那龍淵城一路向南,一路上躲避了無數圍追堵截,總算堪堪來到追魂江邊。

    那日在江邊又遭遇了寧王的屬下,一場大戰後她借毒煙獲勝而逃,挾持二人躲進了斷情山當中。

    本想在此休養生息,待恢復元氣之後才帶他們二人回花千坊,怎奈剛才在山要又碰見一群武功高強的少年太監,仗著絕頂輕功而攻上山來,花惜淚無奈只得拉起離若緣逃上山來,欲借大龍潭的稀薄空氣緩解那群來人的攻勢,等他們受不了高原反應而吐血時,自己才突然出手控制對方。

    在這一路上,她們已知道那寧王身份,而此人從王爺淪為乞丐,那便是他自己打死也不想說的秘密了,別人也不便好問!她與離若緣,終於還是相認。

    就算再不情願,姐妹始終是姐妹,誰也改變不了的。

    離若緣心中還是很生氣,她質問到:“既然現在你已經把我安全送到這裡了,那你可以回去接王爺啊,還站在這里幹嘛?”

    “你開口一個王爺,閉口一個王爺,看來很是關心那個老傢伙嘛,你是不是喜歡上他了,幻想著跟他回去做皇后娘娘?”花惜淚一臉媚笑,回望著離若緣的臉,反問到。

    離若緣白她一眼,冷哼道:“大家一起生活了這麼多天,你就沒一點感情嗎?眼睜睜看他落入敵人手中?”

    “放心吧,我的傻姐姐,你的心上人不會有事的,那群來人是一群太監,不會把他怎麼樣的,大不了帶他回去,蹲幾天大獄罷了,只可惜你這個皇后卻當不成了,哈哈哈。”花惜淚望著自己的妹妹,調侃了起來,眼角余光卻不時瞄向那邊草甸,窺看有沒有人攻上山來。
ccc1971 發表於 2019-2-7 00:14
九劍戮天 第0045章 圍而攻之

    離若緣被她那麼調侃,自然狼狽不堪,紅臉辯解到:“妹妹你不可瞎說,我與王爺只有兄妹之誼,若你還要瞎說,我便跳進龍潭死了的好,免得留在世上受你欺負。”說著眼淚嘩嘩,委屈掉下來了。

    花惜淚心中卻也氣苦:“你喜歡誰不好,偏要喜歡那短命的風易寒,他對我的一掌之仇,我早晚要報,所以勸你還是早點死了這條心的好。”

    “你打不過他,便要恨他,這是什麼道理?你要殺他,連我也一起殺吧。”離若緣玉頸一揚,怒目一閉,湊到花惜淚面前,固執地道。

    花惜淚嘿嘿一笑,氣得臉都快綠了,她真想抽這眼前女孩一耳光,好解心頭之氣:“你功夫武藝學得不好,倒練了一身驕蠻狡辯,看來是那該死的寧王把你慣壞了。”

    離若緣聽花惜淚如此說寧王,心中一怒,柳眉倒豎:“閉嘴,我不允許你這麼說王爺。”

    “哼,王爺,那寧王只是一個反賊而已,你莫非要認賊做父。”花惜淚輕蔑一笑,冷望著離若緣。

    離若緣氣得俏臉發白,貝齒一咬,說:“你再話裡對王爺不敬,別怪我不客氣。”

    “你不僅是不敬,而且還數典忘宗,一口一個王爺你叫得真順口啊,可那是殺害你親爹的賊。”花惜淚雙目血紅,怒氣沖頂,她朝著冥頑不靈的離若緣咆哮道。

    忽然離若緣嗖的一聲,發拳打來,直打她的嘴巴,那女孩出拳極快,花惜淚亦閃避更快,只見她俏臉一側,離若緣那玉拳便間不容髮的擦臉打過。

    花惜淚唷喝一聲,步子拔退三尺,口中道:“你還真的打啊?我的好姐姐?”

    “誰是你姐姐?看拳。”

    離若緣欺身而上,步步緊逼,又一個勾拳直勾花惜淚之下巴,另外一手化作耳光式,迎她臉蛋扇了過去。

    花惜淚再提三步,怒道:“可別逼我出手。”

    “你要出手便出啊,打死我更好,免得在這天天受你窩囊氣。”離若緣拳腳並出,劈裡啪啦,一轉眼打了七八招,雖然只是花拳繡腿,也逼得花惜淚步步連退,好是苦惱,她提掌而起:“再不住手我發火了。”

    離若緣不聽她言,只顧低頭攻擊,只見她前掌作刀,後手作劍,左腳劃鞭,嗖然朝那花惜淚的腳一鞭腿掃去,這幾個月以來的鬱悶之氣全全聚在這一鞭腿之上,不把對手掃個倒栽蔥是不罷休。

    花惜淚見自己姐姐這樣狠命攻擊自己,心中好是難過,氣血沖頂,一掌推出,砰地一聲正中離若緣胸口,那少女頓如斷線紙鷂向後隨掌騰出,口中射出了一股血箭,整個人倒飛著往那大龍潭中心飛去。

    “姐姐!”見自己一掌擊飛離若緣,花惜淚心膽俱裂,後悔莫及,手中軟鞭忙彈空射出,一招“回鞭軟打”朝那已飛到大龍潭上空的離若緣纏去,欲用鞭子將其拖回。

    不料此刻背後一股凌厲的刀風削到,一聲暴喝已傳入耳來“賊女吃我一刀”正是那長空的聲音,花惜淚吃驚不已,出鞭拖救離若緣的同時又拔空而起,堪堪避開那追魂奪命的削體一刀。

    花惜淚一鞭把離若緣拖到懷中,只見她懷中離若緣面如死灰,吐血不止,她已嚇得目欲裂,摟著離若緣叫喚道:“姐姐,姐姐,你不能嚇我啊,妹妹不是有意的,姐姐,你不能丟下妹妹啊?”

    離若緣只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呼吸愈來愈微弱,眼光散散的一片,甚是嚇人。

    長空看見這樣,長刀挺起碩大的身體山一樣撲了過去,花惜淚還摟著離若緣的身體在那搖晃,眼看那少女快回天無術了。

    此時長空的殺招已到,只見他一刀當空劈下,對準了花惜淚那雪白脖頸,這招叫做“白虹穿雪”,乃他自創的雪山刀法近身搏殺威力最猛的一招,刀風一氣呵成,快如閃電,眼看迅雷不及掩耳之間,那花惜淚便要亡命刀下,逃脫不得。

    長空與這花惜淚過招的時間,端要追溯到多年之前的雪夜大戰,其時是他一刀戰多人,竟也沒落下風,而今日重戰,彼此之間也各有消長,但以一對一,長空是不懼於她的,故這帶怒一刀隨風劈出,卻也持有侍無恐旗開必勝之心,欲一擊之下把其拿下,以解心中狂怒。

    原來這長空一眾走了三日,總算登上這斷情山絕頂,本是登頂心情豁然開朗,準備放鬆一下之時,募然睥見花惜淚一掌把離若緣打得吐血,眾人一時大怒,長空腳力尤快當先撲來,著刀就往那花惜淚脖子砍去,而花惜淚懷中抱著離若緣,竟似沒把長空的這致命一襲放到心上,直到刀鋒已快剁進肉裡,她那長長秀發都被刀風獵獵捲起之時,花惜淚忽然腦袋倏地一轉,冷目迎空接來,望向了襲身而來的長空,竟然哈哈一笑,幾枚金針當空發出,直打長空面門。

    本來長空的刀風去勢較快,而這花惜淚的金針卻是後面發來,任她再快也快不過長空的刀。

    可是壞就壞在,長空剛上高原就突然動怒運氣,心肺不濟的他突然感到心胸之中一個無邊無際的窒悶之氣襲來,劈向花惜淚的刀風不禁緩了緩,沒那剛才的迅猛之力了,而花惜淚發出的金針卻突然加快,金光一閃,已致眼前。

    “糟糕。”長空心中如是叫道,刀風卻已使老,想收似來不及了。

    金針卻已至身前,那是凌空暗器,誰也無法叫它停下,長空只得怪喝一聲,左手運氣,朝金針抓去。

    他這氣不運不要緊,一運卻讓他大驚三分。

    原來他加運體中內力之時,竟然觸發肺中惡疼,不覺間胸悶氣短呼吸困難,眼前茫茫一片,金星乍冒,任他再如何調整,身體內的真氣卻是無法控制,手中長刀也使喚不了,只得喇喇一拉,放棄攻擊,身子狼狽急退,欲避開那漫天的金色針影。

    花惜淚妖媚一笑,玉手探空,唰唰又發出一把金針,向漫天飛雨一般射向長空全身,口中道:“是不是覺得心胸之中悶得慌啊?”

    “妖女,你使了什麼妖法?”長空冷汗浸面,臉色蒼白,胸口惡疼陡然大盛,若非這搏命一戰,他定倒將下來,躺在那草甸上好好休息一番了。

    花惜淚心中自是得意,她看長空那動作臉色,十之有九是高原反應所致,而他自己卻不知,只以為是中了自己什麼蠱術,看是無力反抗的樣子,何不借此機會,嚇他一下?緩解自己現在的危機。

    她便哈哈笑道:“無知蠢驢,死期將近,自己卻還不知,你踩到蝕骨草了。”

    “蝕骨草?”

    長空心中大駭,他正揮刀將那射向自己的漫天金針一一斬落,那蝕骨草的傳說,他顯然已聽劉老爹講過,不過對於現在自己竟還真的踩上蝕骨草一事,他卻將信將疑,手中長刀飛環旋舞,面前的金光竟已消落不少,但胸中窒息之感卻愈來愈厲害。

    花惜淚說:“你是不信嗎?那自己來攻我啊,我倒要看你有什麼能耐在身中劇毒的情況下打贏我。”

    說著劈啪一聲,紫蛇軟鞭凌厲彈出,直打長空頭頂。

    她深知在高原反應情況下自己必須速戰速決,若讓對方適應之後再戰,自己就沒多大希望打贏了,而本來心中想的是要與那九個九色太監對決,怎料來的卻是這長空一眾,對她來說,來誰都不是善茬,自己是孤身一人,對方是高手數眾,若不步步為營用計而戰,自己斷無脫身或生還的把握。

    長空胸中卻似有一座大山壓著,好是難受,見花惜淚飛鞭纏來,自己亦不能再示弱,口中呼道:“就算中毒,死亦要拉你陪葬。”

    唰地一刀徹起,刀風獵獵,一招“雪影萬道”卷向那花惜淚彈來的鞭子上去,花惜淚蛇鞭凌厲,長空刀鋒霸道,兩股勁力一柔一剛,乍然在這草甸之上放出,但聞鞭身咻咻,穿空而來,如同那快箭飛矢不能抵擋,而長空的大刀則發出絲絲金鳴,就似劃破了空氣,把那天空中的鞭風都撕裂了一般。

    那長空的雪影萬道把那刀風幻化成了好幾十道,全憑一刀驅使,萬道金光瞬間綻放,猶如把天上的太陽引到眼前一般!

    雪影寶刀在金光當中去勢洶湧,雄浩無儔,把那飛凌而來的紫色長鞭盪得反彈而回,花惜淚驚喝一聲,持鞭之手環空一繞,飛鞭如雨紫芒似電,一記“紫蛇引電”刺空撩去,勢必闢開長空的萬道刀光,直取他下心臟。

    長空如何依她,自己亦不著急換招,僅是把這雪影萬道的二十八式變化依次使來,只見刀風擦著鞭影,穿梭飛騰,來去自如,卻無任何拖沓之相,倒是愈打愈順,浩浩蕩盪,整個草甸之上都見刀光閃閃,鞭影重重,你來我往,爭不相讓。

    那隨後趕到的風易寒一眾,見二人鬥得底水不漏,也無法插手進去,那杜西同應風易寒的要求,悄悄遊走到花惜淚身後,正欲抱走離若緣,忽聞花惜淚一聲怒喝:“兀那狗賊,放下我姐。”

    話間,竟然鞭子一抽,呼啦一聲,無懼張玉的漫天刀影,一招“回鞭軟打”紫鞭如同閃電,直抽杜西同後背。

    杜西同本已抱住離若緣,見此鞭抽來,快得無可形容,逃亦不可能,只得將離若緣當空一拋,擲向風易寒這邊,口中叫道:“蕭兄,接著。”

    蕭鐵冷聞聲不敢怠慢,長身一拔騰向被飛擲而來的離若緣而去。

    花惜淚的鞭子已打到杜西同的背間,杜西同硬硬前移了三步,卻還是未躲過此鞭,只聽啪地一聲,肩膀上的衣服被鞭子削去了一大片,長鞭若刀,竟然切進了他的肉中,他忙掏出一顆黑色藥丸張嘴服下,花惜淚看了竟“咦”的一聲,鞭子抽回,追向空中離若緣的身體,欲把她一鞭拖回。

    杜西同吞那藥丸是解毒丸,稱“萬毒清”,乃是三七所製的一種解毒奇藥,杜西同與那藥莊掌櫃私交甚好故受贈一瓶,今身中花惜淚一鞭,他深知那花惜淚的紫蛇鞭乃萬毒所淬,中鞭者若不服解藥,不出半日,毒液定封喉而亡,適才那花惜淚見他服用藥丸時咦了一聲,定也是感嘆此人準備之周到。
ccc1971 發表於 2019-2-8 12:36
九劍戮天 第0046章 妖女重傷

    而杜西同藥丸服罷,見花惜淚抽鞭卷向離若緣,心中一緊,欲出手拖住她,忽地取下腰間長弓,三枚羽彈扣於手心,瞄準花惜淚飛射而出!

    這羽彈號稱“雷火彈“,本是那峨眉的秘密暗器,據說原是天竺火藥所製,內裝鋼珠鐵砂,撞上人體便爆炸。

    後來峨眉勢微,無人再會製作杜西同覓得此雷火彈配方,現在見花惜淚出手去抓離若緣,一急之下,他只得雷彈出擊,以解此危。

    而蕭鐵冷已經騰到空中,快要抓到離若緣之際,花惜淚的鞭子已經凌空射來,他朗然一笑,雙掌暴出當空按下,一招“金剛怒目”拍至花惜淚的鞭頂,花惜淚心下吃苦,她見識過對方的金剛掌,上次若不是自己用毒退敵,必已敗在對方手下,身死追魂江邊上。

    而此時離若緣在他面前,如何使得毒物,但見花惜淚鞭子已被對方霸道無儔的掌風逼退了三寸,而長空的刀勁已徹空環來,欲把她雙腿劈斷也似,身後杜西同的雷火彈已打到後背,在這三大重擊的包圍之中,眼看她插翅難逃。

    而誰知就在此刻,那三人突然同時噗地一聲,噴出了一口黑血,全部力卸,委身頹倒在地,口鼻之中黑血狂噴,無法止停得住,滿臉慘白,似若身中奇毒,好生恐怖。

    花惜淚正要狂笑之時,雷火彈已至背後,她拂袖去格,卻已轟然炸響,隨著黑煙騰起,萬枚鋼針凌空射出,饒是她輕功再厲害,卻也逃之不過,只得倉促運起“荊棘護甲”來敵此厄。

    可那護甲運得遲了,功未上體鋼珠已刺進身內,花惜淚不知自己中了多少枚,只得哎喲一聲一鞭拖起離若緣,掠向風易寒,她見風易寒臉色慘白氣息柔弱,一眼已看出其內力全無,赫赫一笑,一把伸手提起了他,攜著二人凌空飛提,呼呼幾步便轉了一道山坳,拐下峰去。

    那三人因高原反應無法適應,全部口吐黑血委頓在地,見花惜淚抓起風易寒與離若緣逃了開去,他們想起身去追卻動彈不得,只得苦笑著面面相覷,心中感嘆那花惜淚真是厲害,一介女流轉眼間便瞬傷三大高手,身中羽彈卻能全然而退,完全不把他們放在眼中,作為一個男人,的確為之汗顏!可他們卻無法猜到,自己其實是著了高原反應的道,與那能力的強弱無關。

    見風易寒與離若緣被那玉魅挾持著轉眼不見了踪影,影兒一時無法,只得前來察看地上躺著的三人,問道同來的劉老爹:“劉伯伯,這裡真有蝕骨草嗎?他們三人中的是不是蝕骨草的毒啊?”

    那劉老爹臉色也變得很是慘白,搖搖頭說:“我也沒聽說過中了蝕骨草毒會吐血的,這是蝕骨草還是吐血草啊?”

    眾人聽他這麼一說,臉色全白了,影兒想了想,疑惑地道:“沒道理啊,我也吃過解藥,為何還會中毒?”

    “是不是你們沒有中毒,而是中了這裡的瘴氣?”她自小聽說南方的瘴杜之氣尤其多,所以她便有此懷疑。

    影兒說:“那如果中了瘴氣,那為何只他們三人武功高強的吐血,而我們沒事,我只是感覺有點胸悶,喘不過氣來,就像站在山頂上一般。”

    她這話突然提醒了長空,只見他一拍大腿恍然大悟了一般:“哎呀,我如何沒有想到此出,當年我剛到西藏也遇到過此種情況。”

    “什麼情況?”眾人一齊驚問。

    長空緩緩坐正身體,盤膝作打坐樣端坐於草甸之上,深吸了一口氣,對各位道:“這在地勢較高的高原之上,因為空氣稀薄,在平原呆慣的人都會有高原反應,如果劇烈運動的話,反應更是尤為強烈,剛才各位胸悶氣短甚至吐血,不是中了什麼毒了,而是換氣不過來,受到山神的懲罰。”

    眾人一聽,嘆想長空在青藏雪山住了這麼多年,所見所歷斷是不錯的,故信了他高原反應之說,影兒問:“大伯,那大家該如何解這反應之困,有什麼解藥嗎?”

    “如果能找到紅景天,沖泡熱水服下,這高原反應便可立刻緩解,但找不到此味藥材的話,那隻能立刻下山,方能保命。”長空此言甚為嚴肅,大家心中亦不禁凌然。

    斷想那空氣乃萬物生存之根,而在這凌凌高山之上,卻無了太多空氣,就連那高大的樹木都無法生長,只能長些低矮的雜草,端是那空氣稀薄的原因,而再加上剛才運功搏鬥的劇烈運動,初來之人自然難以抵擋,洩氣嘔血之困必是當然。

    長空見眾人臉色皆變,合十道:“各位可以先下山去,待我尋到我二位侄兒,再下山找大夥兒會合。”

    “大俠,你想自己去尋那妖女拼命?”影兒問道。

    長空點了點頭:“我久居雪山,這空氣稀薄對我無礙,但我兩位侄兒控在她手,讓洒家寢食難安,不救出來絕不下山。”說到此處,長空的手緩緩落下,握住了地上的長刀。

    “寧王,如何沒與她們在一起?”蕭鐵冷如此說道。

    眾人聞他之言,心上也立刻想起了此問。

    大家上得大龍潭,只看見那花惜淚用掌打傷離若緣,卻沒看見其他人的身影,是啊,他們不是三個人一起的嗎?寧王呢?去哪了?

    一個可怕的念頭頓時湧上了眾人心間。

    是不是寧王已經遇害,被這殘忍的紅衣妖女殺害了?她連她親妹妹都能下手,又有什麼事情做不出來的呢?

    大家不約而同抬起了頭,看向了蕭鐵冷,只見他一臉的茫然,還有淡淡的悲憤之色,臉上的肌肉顫抖著,一對拳頭握得格格直響,蕭玉寒走了過去,扶起了他,安慰道:“三哥,不要擔心,寧王沒事的。”

    “妹子,你如何這般勸哥,怎麼能肯定他就沒事呢?”蕭鐵冷苦苦一笑,把手搭到蕭玉寒的肩膀上。

    蕭玉寒握住他的大手,給他了一個堅定的目光:“三哥既然說他是真命天子,那天子就不會那麼容易出事的,放心吧三哥,寧王會吉人天相,逢凶化吉的,十妹我這就陪你去尋找寧王。”

    說到尋找寧王,眾人亦回過神來,想到此處不是久留之地,便全全起身,分作兩撥,一撥乃長空,影兒,隨從中的二個刀客,他們隨那花惜淚奔逃而去的山坳追去,尋找風易寒和離若緣的踪影。

    而蕭鐵冷兄妹和杜西同,則順著東邊坡口而下,沿著幾個龍潭尋找寧王下落,大家約定在山腰的馬家箐會合,那馬家箐在一片原始森林之中,大家能不能準確找到,還是一個未知定數,眾人便邊走邊撤,下了轎頂山,心想自己來到這斷情山之頂,竟險些丟了性命,而且還放那妖女堂而皇之逃走,真是一大奇恥,現在只盼妖女手中的那二人能夠安全,妖女不要對他們再下毒手的好。

    距那斷情山絕頂五六里地的一片柏林之中,有幾間破爛的瓦房,瓦房之外,一隻金黃色的小狗蹲在門口,威風凌凌霸氣逼人,口中叼著一柄碧綠色的長劍,巨目閃閃傲視著那柏林盡頭的路口,雙耳聳起,像一個忠誠的衛兵,在守護著它的主人。

    而三間破瓦房中最乾淨的一間裡面,有一男二女,男的一身青衫,負手立於門邊,臉色蒼白,卻不乏俊俏,此人正是風易寒,而一個白衣女子則昏迷在屋中的草床上,臉白若紙,呼吸時斷時續,景況令人擔憂,另外一個紅衣女子手握一柄短劍,凌眉盯著風易寒,問道:“風公子,你想殺了我麼?”

    “當然。”風易寒毫不猶豫,乾脆答到。

    那紅衣女子當然是花惜淚,她聞風易寒如此乾脆而說,臉上堆起嬌魅一笑,手中短劍遞了過來:“你既然想殺,那便殺了我吧,但是要答應我一個要求。”

    “你說話端是好笑,如今我功力全廢,是你殺我才對吧?”風易寒一臉冷笑,回到。

    哪知那花惜淚卻慘然一笑:“我是如何也不能殺你的,因為你是我姐姐的心上人,殺死了你,她還有什麼希望活下去。”

    “那我更不能殺你了,你是小北的妹妹,殺了你她要找我拼命。”風易寒也用花惜淚的話回了她,花惜淚身體一震,目光中竟有莫名的東西閃動,她顫聲問:“難道你的殺師之仇,卻不報了嗎?”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我不會用這種趁人之危的方式殺了你,這不是我的作風。 ”風易寒伸出手,把她的手按了下去。

    花惜淚呵呵笑著:“沒看出來,你小子雖然武功廢了,骨頭倒是挺硬的嘛。”

    “坐吧,我看你傷的不輕。”風易寒見對方臉色慘敗,細汗溢到了鼻孔之前,顯然是身上的劇痛所致,哪料他這話一出,花惜淚俏臉一紅,躊躇道:“不,不坐了,我忍著便好。”

    “你確定能好嗎?”風易寒眼睛都直了,因為花惜淚腳下竟聚起了一大攤血,顯然是她體上傷口所流出來的。

    那雷火彈是何般的厲害,彈體在身邊爆炸,彈片自然四散而開,沒把她花惜淚炸個稀巴爛算對得起她了,還僅是射了幾片進她體內。

    花惜淚臉已紅到耳根處,她結巴道:“我,我說能忍就能忍,不忍你能治嗎?”

    風易寒眉毛一挑,得意地道:“如何不能治,只要不是內傷,本少爺定能手到病出。”不過他剛說完這些話又後悔了,因為對方是女子,男女授受不清,你縱有通天醫術,你也得把彈片給取出來吧?要取彈片人家就得退去衣物吧?難道你要別人脫光衣服給你治。

    風易寒想到此,自己都不禁臉上一紅,暗罵自己是禽獸,一不小心就想歪了,對方是自己的殺師仇人,再如何可憐也是可恨的,斷不能為了一己善念而忘了師父臨死時的囑託。

    那花惜淚沉吟半晌,臉色愈發的蒼白,最後,終於還是咬了咬牙,冷目逼視著風易寒:“今日之事,你斷不能與外人道,如果傳揚出去,我發誓會把你大卸八塊,扔了餵狗。”
ccc1971 發表於 2019-2-8 12:37
九劍戮天 第0047章 惜淚歸心

    “怎麼,你真要我治?”風易寒一下慌了,失聲道。

    花惜淚倉地一聲拔出短劍,頂住了風易寒喉嚨,冷聲說:“你現在就給我治傷,若治不好,我會立刻殺了你與若緣姐姐,與我陪葬。”

    “你這妖女,好是惡毒,小北有什麼錯,你連她也要殺?”風易寒聽她說要殺離若緣,心中立時大怒,喝問道,花惜淚冷哼道:“若緣姐姐本沒有錯,錯就錯在她愛上了你,而且有了我這個妹妹,如果殺了你,我也死了,她留在世上便孤苦無依了,所以你若治不好我,我們三個人便一起死去,你意下如何?”

    “脫光,爬下。”風易寒怒氣沖頂,吼道。

    花惜淚一記耳光抽了過來,正正打在他臉上,打得炸天作響,她柳眉倒豎,怒喝道:“你這無恥小賊,敢輕薄我,活夠了嗎?”

    “你那鋼珠傷在臀部,不脫衣服小爺如何醫治。”風易寒捂著被她抽得半邊生疼在臉蛋,甚是無名火起。

    花惜淚也是無話,因為自己身上的傷的確很重,再無力與他爭執,想罷長嘆一聲,扔了短劍,寬衣解帶。

    風易寒窒在了當場,只見那花惜淚把身上的衣裙一件一件退去之後,一具完美無瑕的玉.體便呈現在風易寒的眼前,他身前這女子身體玲瓏有致,四肢修長勻稱,蛇腰細柔,雙峰墳起,雪白的肌膚如同海裡的鯉魚,閃耀著淡淡的瑩光,風易寒看得簡直要呆了。

    這是他一生中首次見過女人的身體,而是這麼絕美妖媚的女子!他只覺口乾舌燥,胸中有一團火要燃燒了一般,渾身滾燙,他忙拉過一間衣服鋪在那草床之上,結巴道:“姑,姑娘,你趴著,吧。”

    “你膽敢亂來,我發誓殺了你。”花惜淚的眼淚已泉湧而出,她幽怨的恨著風易寒,緩緩爬在那草床之上,竟像小女孩一般嗚嗚哭了起來。

    原來這女子從未被男人看過自己的身體,她一生飄蕩江湖,卻從未動過兒女凡心,到現在還守甚如玉,保住處子之身,如今被這風易寒看了全身,心中頓時感到委屈,自然哭了出來。

    每個女子心中都藏有一個女孩,每個再堅強的女子都有她脆弱的一面,只是有的人隱藏得很深,而有的人卻容易暴露罷了。

    風易寒沒想到這像妖魔一般狠毒的女子竟然還會哭,心中那份燥熱漸漸緩了下來,他蹲在了花惜淚身邊,低頭往她的身上傷口看去,不禁心中膽寒,涼氣倒抽,只見玉魅腰間,左臀和右腿深深扎進了三枚鋼釘,深可見骨,血在一股股往上直冒,好生恐怖。

    風易寒臉色白了白:“你體內的鋼釘必須取出來,你怕不怕疼。”

    “那麼多廢話做什麼,自取便是。”花惜淚還在嗚咽,聞日月那麼說,心中自也沒有好氣,便氣沖衝回了他。

    風易寒輕皺眉頭,拔下自己頭簪,掏出火折子,吹燃了它,然後在那頭簪上反复烤了幾遍,直到消毒完畢,他才說:“那你忍著,我沒有麻沸散,只好就這樣給你取鋼釘了。”

    “我包裡有創傷藥,待會兒你用它止血。”花惜淚咬緊牙關,閉上眼睛,卻也不禁長長吸了一口氣,心中不免有絲絲恐懼。

    風易寒右手握住消毒的簪子,往她的傷口處插了進去,殷紅的血一註註流了出來,她柔蛇般的身子在顫抖著,痙攣著,汗水像沙一樣滾了出來,但是她卻貝齒緊咬,自始至終,沒有發出一聲叫喚。

    直到半個時辰後風易寒才把她身上的所有鋼釘取了出來,但是血流兀自止不住,花惜淚所說的金創藥卻不知被弄掉到哪裡去了,風易寒一下慌了神,看著花惜淚漸漸虛弱的臉色,他腦中靈光一閃,說了一聲:“姑娘,在下冒犯了。”

    嘴湊了下去,舌頭往那花惜淚是傷口之上舔去。

    一陣酥麻傳遍了花惜淚的全身,傷口的疼痛立刻緩解,但是她的淚水卻如決了口一般,狂湧而出:“你這天殺的短命鬼,為何要這般輕薄姑娘我,我現在立刻一劍宰了你。”

    花惜淚想掙扎著起來找劍殺他,怎奈渾身酥軟動彈不得,風易寒舔了腰間,又舔向臀部,最後舔到大腿,花惜淚生不如死,痛不欲生,恨不得立刻一下撞柱而死,免遭那小色魔如此輕薄,正在她正想著咬舌自盡時,風易寒滿嘴是血站身起來,提了一件衣服披在她身上住了,你待多躺會兒,我去找點草藥。”

    “站住。”花惜淚含淚呼道,風易寒停下步子,回頭望她,花惜淚怒說:“你別去了,我受你如此輕薄,不如死了的好,你一劍殺了我吧。”

    風易寒苦笑搖頭:“在下剛才那是用唾液給姑娘你消毒,說這輕薄之事,在下實在冤枉。”

    “你說得好笑,哪有用唾液給人消毒的道理,你以為我是小孩,這麼好騙?”花惜淚當然不信,但對方雖是在自己傷口舔過,卻也沒過份輕薄自己,而且真的替自己止住了血,想到這裡,她心中的氣也消了些。

    風易寒見她不信,便跟她講了自己在那無名谷中的遭遇,說自己也是受到了豹子的啟發,但也不可能用豹子來給她舔傷口啊,所以只好自己親自出馬了。

    風易寒如此一解釋,時間又過去了好幾個時辰,花惜淚的俏臉血色漸漸恢復了,唯四肢還鬆軟無力動彈不了,她臉上也沒有了怒色,只是溫暖盈盈地盯著風易寒,像要把他看化了一般。

    風易寒見花惜淚臉色已有好轉,便想到自己還滿臉是血,要準備起身去找水洗下臉,呼聽花惜淚溫柔地道:“公子,你扶我起來穿衣如何?”

    聽到她嬌媚的聲音,風易寒的心都要化了,再看她那楚楚可憐的眼神,他不得不答應,他坐上床去,臉偏開,雙手摟起了她的肩,正要扶她起來,豈料花惜淚嚶嚀一聲,順勢滑進了他的懷中,兩隻皓臂緊緊勾住了他的脖子,雙眼水汪汪的,竟然對他溫柔地道:“公子,娶我可好?”

    風易寒立如五雷轟頂,瞠目結舌,不知所措了。

    花惜淚勾著她的脖子,一股奇香瞬間傳進了他的鼻孔之中,櫻唇湊著他的唇吻了上去,風易寒忙抬手攔住:“姑娘,你請自重,我心中已有人也。”

    花惜淚妖媚一笑,披在身上的衣裙已然滑落,玉.體又再次呈現在風易寒眼中,此時軟軟的身體依偎在風易寒懷中,就如一團酥暖的雪花,風易寒溫香軟玉中,腦袋竟然出奇的清醒,此時他腦海中悄立著一個清美的身影,那雙深邃的眸子正痴痴盯著他,好似對他說:傻小子,你敢心猿意馬,我絕不放過你。

    花惜淚在他唇邊柔柔吻了一下,輕然飄身而起,嗖然之間,竟已把衣服盡數穿上,傲然落回,悄立於風易寒面前,嫵媚笑道:“公子既是正經之人,花惜淚也不強求,因公子救我一命,花惜淚為報公子大恩,願做三年奴僕,任公子驅使。”

    說罷著頭便跪,欲向風易寒拜下,風易寒忙伸手攔到:“在下已有丫鬟,萬不可再收一人,姑娘不要開玩笑了。”

    對方卻臉色沉沉,力道硬硬壓下,眼中目光閃閃,依舊嬌媚不已: “公子若不收我,定是嫌棄丫鬟多了,花惜淚這就去殺了影兒,只留下花惜淚一個,如此公子便可安心了。”

    說罷起身欲走,正逢門外影兒闖了進來,風易寒見之,一時惶急,忙一把拉住花惜淚手腕,苦道:“你別去了,我收你便是,何苦再造殺孽?”

    花惜淚聞之,竟然喜不自勝,嚶地一聲回身跪下,向著風易寒沉沉一拜,口中道:“公子在上,請受花惜淚一拜,從今天起,這三年之內花惜淚為公子命是從,絕不悔怠。”

    她說完這些便恭恭敬敬的磕了下去,不像做樣子,此時不僅長空和影兒等人入得門來,就連那床上的離若緣也醒了過來,眾人見這號稱天下第一毒女的花惜淚竟被風易寒馴得服服帖帖,甘心做奴,心中不免大為驚詫,都一齊抬眼向風易寒看去。

    那風易寒一臉苦笑,竟似迫不得已一般,更讓人好奇了。

    小龍潭畔,寧王瞥見幾人似鬼魅一般掠來,忽忽間就把他圍了起來,他冷哼一聲:“哪來的點子,請自報山頭,免得造成誤會那可不好。”

    “堂堂寧王殿下,何必裝江湖人士?”那些人中有一個人發話到,寧王朱宸濠抬頭看去,只見那人身著橙衣,臉龐俊美,如同皓月,他心中冷冷一笑,說:“你等九人不好好在宮中伺候皇帝,來這邊陲野嶺作什麼?”

    “我等兄弟出來,當然是為了任務,怎像寧王殿下你,走到哪都有軍國大事纏身,天下興亡運籌於胸,好生氣魄。”那人似笑非笑,似哭非哭,聲音尖細尤若女子,讓人聽起來身上便起雞皮疙瘩,很是不舒服。

    寧王一臉厭惡:“爾等奴才,本王面前豈容你們信口雌黃胡言亂語,且速速退下,不要擾了本王賞花的雅性。”

    那些九彩衣服的人相對一視,口中竟哈哈哈哈大笑起來,目光譏諷出嘲弄地盯著朱宸濠,尖酸道:“現在你承認自己是王了嗎?如何在龍淵城之時要裝作乞丐?見到我等像老鼠見到貓一般?”

    “本王私事,是你們這些狗奴才應該過問的嗎?”寧王粗眉凌起,怒目圓睜,威嚴地環目一掃,把這面前的九個人通看了一遍,冷聲說:“本王向來看不慣爾等的胡作非為無法無天,爾等做為小皇帝的走狗,若再不收斂一條道走到黑,那休怪本王辣手無情。”

    “你以為你自己還是寧王嗎?”那橙衣人從懷中緩緩取出一物,竟是一捲筒錦帛,他隨風展開,卻是一件密召,那人將密召拿在手中朗朗宣讀:“茲察明寧王朱宸濠有謀反之心已久,為正皇帝風範,避天下百姓於兵禍,朕命九衛速擒朱宸濠入宮受審,若此人抗法,可就地誅殺,帶其首級回來便可,欽此。”
ccc1971 發表於 2019-2-8 12:38
九劍戮天 第0048章 王爺遇險

    那人念罷,聖旨一卷,拋向朱宸濠,說道:“寧王爺,你自己看吧,不要死得不明不白,到閻王殿上還要喊冤。 ”

    朱宸濠接過那聖旨,展開一瞥,卻見武宗的印璽方方正正蓋在上面,乃貨真價實的皇帝聖旨,心中不禁一寒,冷笑道:“好侄兒,你果然對本王下手了?”

    “是你自己謀反在先,怪不得別人,朱宸濠,人在做天在看,當今皇上英明神武,豈是你雕蟲小技就能瞞得過去的,還不束手就擒,免遭痛苦折磨。”那人手一揮,九人希希索索,把朱宸濠圍在了當中。

    朱宸濠哼了一聲,鄙夷地道:“本王縱橫半生,在馬背上打下半個天下,豈是爾等小兒能拿下的,那武宗小子聽信讒言殘害忠良,此密召便是罪證,待本王有朝一日兵掃京師剷除他身邊惡臣之時,斷要好好質問他一番。”

    他仰天一笑,正氣凌然,毫無懼怕之色,冷目望向眾太監,笑道:“來,讓本王看看你們有多大能耐。”

    事情既已挑明,大家都再不推委了,那九人直接探手朝朱宸濠撲來,欲抓活的,朱宸濠多年征戰沙場,可謂是武藝超群之人,這流浪的幾個月以來,為隱藏身份,他並沒顯露功夫,今在這危急關頭,若再隱藏武功做待宰羔羊,那便是大大的不智了。

    他見白衣人與青衣人探手撲來,爪風呼呼,直扣他腰間,他一聲怒喝,扭腰猛閃,以掌作刀,劈了過去。

    別看這朱宸濠長得虎背熊腰,身子卻十分矯健,還掌劈出之時力道驚人,掌風嗖嗖霸道無比,完全不遜於江湖上的行家好手。

    朱宸濠常年待於軍中,雖少與武林中人來往,但昔時大將多出身於武林,並與他們私交甚好,這些大將軍身上的武藝全部傾囊傳授與他,所以比起其他王爺王子的贏弱單薄,他顯然是要驃悍神武得多。

    那幾人以九對一,自然也不急迫,他們見朱宸濠出手凶狠,乃走剛猛一路的拳風,幾人眼神交換之後,竟也不急著進攻,你來我往,跳躍穿梭,把朱宸濠圍在中間,也不打他,只用虛招引他來攻,他來我逃,他退我進,就像耍猴一般的圍著他耍。

    堂堂寧王如何受過這般調戲,陡然怒喝一聲扣指而出,身體竟如閃電一般沖向最後面那個黑衣人,那黑衣人身在最後,以為朱宸濠必不會舍進求遠來攻擊自己,故沒有全神貫注的應對,怎料朱宸濠彈身穿過人牆,竟已到他身前,他一身黑衣白臉如血,見寧王如獅吼虎嘯般地欺身他的面前,一雙大手如虎爪般扣向自己,頓時白臉變成青臉,怪叫一聲挺拳打出,直擊朱宸濠胸口。

    朱宸濠也不回拳而擋,只是直直抓去,一把扣住他揮出的拳頭,著手便扭,那傢伙知朱宸濠力大無比,這一扭定折,立刻使出輕功隨著朱宸濠的大力而倫空旋轉起來,大家看見朱宸濠扭著那黑衣人就如扭著一隻輪空旋轉的車輪,驚駭之下忙欺身過去救援同伴。

    見眾人蜂擁堆來,朱宸濠狂嘯著撲了上去,黑衣人在他手中兀自輪轉不止,朱宸濠腳掌劈啪,左右拍擊,幾人近身不得,大是駭然,想用氣掌又怕傷到自己的同伴,眾人打一人竟然打得左支又絀,真是丟臉不已。

    那朱宸濠本就生得雄壯神武,你看他身材異常魁偉,一頭黑髮批散肩頭,眼睛射出道道青光,輪著那飛轉著的黑衣人,竟是威風凜凜,就如那天上戰神下凡,霸氣席捲人間。

    眾太監輪番攻到都被他巨掌拍回,毫無留情餘地,那黑衣人在朱宸濠的輪轉之間,快要暈厥了過去,朱宸濠嘿嘿一聲,飛起一腳,竟是鞭腿“橫掃千軍”一腿掃出,右手一推鬆開黑衣人,把他送到那腿風之上,只聽砰地一聲黑衣人中腿,像只蹴鞫般被一腿踢飛起來,直直摔向那眾太監而去。

    眾太監見黑衣人被踢飛而至,一聲怒喝,湊身去接,而這邊的衣人和紫衣人二人離朱宸濠最近,一左一右出掌拍來,直打朱宸濠雙臂,勢要替自己的同伴報仇!

    朱宸濠感到掌風忽忽至身旁,忙身子一矮,鞭腿再騰掃而出,掃起了地面的碎石爛葉,忽喇喇全拍向那二人的頭面而去,右手握拳一記“黑虎掏心”直搗右邊撲來的紫衣人,左手作勾一招“黃龍挑尾”側削黃衣人拍打而來的掌力,對方因為被朱宸濠掃起的沙石碎塊打到臉上,竟是辣辣生疼,攻勢一急一緩,不是同時攻到,黃衣人的掌力要來得快些,他見朱宸濠左手探勾而來,竟似一條蛇尾纏向他的手腕。

    他一聲尖喝,以掌變刀,翻手切到朱宸濠虎口,朱宸濠冷哼一聲,勾拳一轉,竟在對方手腕處拉了一個大圈,另外一隻手的拳頭訊然拉回,一拳砸到對方手掌之上,黃衣人悶哼一聲,正欲撤掌而回,因為那隻手掌已被朱宸濠的鐵拳砸中,此時疼痛難忍,竟似斷裂,他想撤掌而回抽身逃開,怎奈心上一想手腕竟已被朱宸濠的勾拳抓住。

    朱宸濠用力一拖,身子已側體拉過,黃衣人被他大力拖著送向身後,驚呼之下,一股大力迎面擊到,原來是那緩了一緩的紫衣人,他見朱宸濠的拳頭撤走,心上一喜,掌風裡註上十成功力,一掌拍想朱宸濠右肩,勢要廢掉他這只臂膀,怎奈朱宸濠側身一拉,竟然把黃衣人給一把拉到他的掌風之下,浩浩掌力噴面而來,竟然把黃衣人的頭髮給掀飛了起來,紫衣人想要抽掌已來不及了,只得慘聲呼叫起來,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同伴被自己那劈天裂地的一掌拍得七竅流血,眼珠崩飛。

    黃衣人沒發出一下聲息便頹倒在紫衣人懷中,駕鶴西去,紫衣人摟著他哭得呼天搶地,捶腿頓足,好生難過,其餘眾人更是目眥欲裂,咬牙切齒,殺氣森森,發誓要吧朱宸濠剁成肉醬,以祭兄弟亡靈。

    朱宸濠見自己忽忽幾下便敗了三個太監,心中大是快慰,豪情頓生,雙掌拉開,凜然環掃一圈,豪嘯道:“來啊,都過來啊,本王一個個送你們上西天。”

    “朱老賊,你死期到了,看掌。”那橙衣人甚是狂怒,一掌提氣,發拍朱宸濠當胸。

    其他太監也大怒陡盛,亦不管什麼王侯將相,報仇第一,遂提起手中氣劍氣刀,紛紛拍發而來,一瞬間七八道各色真氣拍發過來,擊起了朱宸濠身邊的塵土,黃煙滾滾,走石飛沙,煞是駭人。

    這以氣作劍之術,見識博廣的朱宸濠從未見過,故驚奇中又有一絲畏懼,還好以前南征北戰時多大的危險都經歷過,千軍萬馬中也獨身闖過,現在這幾個太監被自己逼得使出了此等妖法,他也並不害怕,只是沉心凝氣,尋求破解之法。

    那些太監見朱宸濠視他們的氣劍若無物,心中怒盛,全全以氣瞄准他全身上下的各個大穴飛擊而去,一時間彩氣橫飛,殺力陣陣,漫天氣劍把朱宸濠給籠罩了。

    朱宸濠暴喝一聲,彈身騰起,倒栽著射進小龍潭中,一時水花大濺,盪飛於空,把那眾位太監的氣劍給掩蓋了下去,眾太監臉上一寒,咬牙切齒道:“好你個朱宸濠,竟然想到用這招躲避我們的氣劍,真是狡詐之極。”

    原來朱宸濠見對方發出漫天氣劍很是厲害,自己武功再強也斷逃不過遭對方毒手,回頭一瞥竟看見身後那小龍潭,心中立時計上一策,氣劍再如何厲害遇到水便無形而化,再強的風力最多也只能給水面造成一些大浪而已,它是射不穿這看似柔弱的水面的。

    故他飛身一縱,躍進了潭中,此刻潭水雖然冰冷刺骨,但總比受到對方漫天的奪命氣劍包圍,要好上何止千百倍?

    卻說眾太監見朱宸濠遁身潭中,心中大怒更盛,全全提身騰起,掠飛而去,凌騰起龍潭之上,見朱宸濠在那潭水中央,只露了一個頭出來,怒目回望著他們,眾太監一時心中氣苦,好你個朱宸濠,被打像落水狗一樣還敢如此威風凜凜的看著我們,真是不知死活,看掌!

    大家眼神一交,同時凌起了掌,掌心八股氣劍同時射空發出,一齊射向那潭心的朱宸濠腦袋而去,朱宸濠哈哈大笑,身子一落,整個人已沒入水中,眾太監氣劍到時,水波不驚,盪不起一朵漣漪。

    那橙衣人袍袖一揮,眾人應聲退回岸邊,橙衣人看看平靜清澈的潭水,又環視了周圍一圈,竟看見龍潭周邊堆放著大大小小的石塊,橙衣人獰笑一聲,口中道:“朱老賊,自尋死路,這個水潭便是你的葬身之所。”

    說罷彎腰抱起身旁一塊四百多斤的巨石,照著那水潭扔將進去,巨石入水,頓時濺起震天水花,猶如炸藥爆炸了一般,其他七人見他如此,便紛紛如法效仿,傾刻間潭邊,地面,山間那四百斤,七百斤,一千斤的巨大石頭全下雨一般落進了小龍潭中,那不深不寬的龍潭水瞬間如炸彈瀉地爆騰而起,水花水柱凌空飛濺,此消彼漲,甚是驚人。

    不知過了多大一晌,那水潭邊的石頭都被眾太監搬空了,小小的一個水潭被大石幾乎要填滿了,潭水漫出潭外形成了一股大溪,席捲著岸邊的沙石泥土和杜鵑花叢向那山下衝去,眼看那水里的人是活不成了,眾太監才長吐一口氣,駐足岸邊靜觀良久,見潭中始終無了動靜,才轉身準備離開。

    可路口,卻站著幾條高大的身影,讓他們心上一驚,口中道:“蕭鐵冷,你來晚了。”

    那當先的白袍之人正是蕭鐵冷,原來他們在山頂與長空他們分開之後,便直奔小龍潭而來,近得潭前卻竟見眾太監往那潭中直扔石塊,心中大感不妙,正欲出手,他們卻停止了動作,想必這些太監已扔了許久,準備離開了。

    二人便商量攔住一個,逼出他們扔石塊的原因,怎料那些太監回頭便走,蕭鐵冷身邊的杜西同不由分說,拉弓便射,數枚雷火彈嗖嗖嗖射發而出,直逼眾太監胸口發來,眾太監吃過此彈之苦,不敢硬扛,只得拔身後撤,同時聚起氣掌,當空而凌,準備一齊圍攻杜西同。
ccc1971 發表於 2019-2-8 12:39
九劍戮天 第0049章 潭邊血鬥

    那杜西同的羽彈後面,卻是蕭鐵冷那飛撲而去的高大身體,但見他浩浩混元功凌入掌心,排山倒海般的壓了過去,眾太監見此人一掌當空,欺面壓下,掌風卻推著那雷彈,竟是威力無窮,好生恐怖,眾太監見蕭鐵冷掌力如此巨大,當然不敢硬抗,只得欲用氣劍撞破羽彈,逼退蕭鐵冷。

    只見各色氣劍紛紛凌空撩起,破空射來,全部把那空中飛騰著的羽彈給撞得炸裂開來,端聽得砰砰砰一片炸藥轟炸聲響,那些被氣劍撞到的羽彈紛紛爆裂而開,漫天鋼珠鋼針橫飛而出,大多全全射進了離的最近的蕭鐵冷的掌力當中!

    只見那些鋼釘鋼珠崩進掌風,竟然如瞬間躍入了高溫千度的熔爐裡面,隨著那掌風的推進而全全化為鐵水,掉落在下面的水潭之中,水面立刻冒起了嗤嗤嗤的幾陣青煙,騰在了眾人眼前。

    那些太監看到這般景況,如何淡定得住,世間竟有這般強悍的掌力,能夠以掌化鐵,如若與他對上一掌,那起步灰飛煙滅命喪當場?真可謂是強悍好手,威不可當,但他們這麼多人總不能在這一個人面前低頭認輸敗下陣來吧?

    遂七人以人當牆,以掌作箭,漫天掌劍化成箭雨,強行射攻著蕭鐵冷的掌力,蕭鐵冷的掌風雖浩浩而至,但也被七人的氣掌輪番攻擊進勢不快,緩緩推前!

    忽然七人瞬間散開,只見一塊五六百斤的巨石從他們身後飛出,直直沖向蕭鐵冷而去。

    蕭鐵冷的掌見巨石沖來,卻然不避,轟地一聲掌力砸在那巨石之上,本想一掌把石頭震裂,怎奈那巨石後面卻然頂著一個人,那人便是橙衣人,他見蕭鐵冷的掌力能夠熔化鋼珠,自然不敢與他硬扛,遂從山崖上掰下一塊巨石,用來擋住蕭鐵冷掌力的熱量,其他人好一舉拿下此人

    卻見蕭鐵冷一掌頂上巨石,雖未把其給震裂,但手掌已深深按入了那青石當中,而且手掌周圍的石頭竟然似被烈火焚燒著一般由青轉白,再由白轉紅,石頭上都生起了一股莫名的青煙,而他掌中的熱量卻已穿通那厚厚的石塊,讓對方蕭鐵冷的觸掌之處都不由的滾燙不已。

    橙衣人想放開這燙手的石塊,但卻擔心放開之後自己被瞬間汽化,所以他只能運起體內陰寒之功注進石塊,來緩解對方熱掌的壓迫,他旁邊的其他太監見他如此痛苦,難以敵當,便紛紛出掌頂上他背,一人頂一人竟連成了一串,把體內陰寒功力源源不斷輸向前面,以抗那殘劍巨石那邊傳來的劇熱掌力。

    就這樣,石頭這邊是蕭鐵冷的劇熱混元功,石頭那邊是眾太監的奇寒九陰力,這一熱一寒一陽一陰兩股巨力在石頭之上縱橫交錯,相擊相撞,穿梭來去,相纏相殺。

    內力鬥到巔峰之時,兩邊頭頂都同時冒起了氤氳的霧氣,那石塊裡面因承受不住巨力的摧殘,竟從中間錚錚爆炸起來,但表面依舊完好,很是奇怪。

    卻說兩邊就這樣相持了半個多時辰,馬和這邊開始力感不支了起來,饒他混元功再如何雄厚,那對面是八個頂級高手與他對掌,若是一般之人,早被那巨力逼得經脈紊亂,氣息倒流而死了。

    幸這蕭鐵冷從小深得名師點撥,而且又習得了一身絕世內力,其掌風剛猛無比,而且掌心的巨熱也是舉世罕見,若非童子之身,想練會此功斷是很難。

    蕭鐵冷經過快十年的浸淫,終悟透這混元功其間訣竅,自己又整理創合了一套掌法,其掌由混元功的驅使能瞬間生出萬分熱量,熔石化鐵,劈山裂海不在話下,因此掌從未在江湖上使用,故知道的人少之又少,就連那與他最為親近的寧王都不知道他煉成了此掌,今日危難之間忽忽使出,自然是威力無窮一人抗八卻不落下風。

    但愈戰得時間長內力消耗便愈重,蕭鐵冷當年承得恩師全身內力,但也是區區五十餘載,而對方幾人內力加起來卻超過一百年,如此消耗下去,自己必敗無疑,轉念之間,已有無數個念頭一閃而過,卻沒有一個能夠真正解決當前之危。

    正在他沉吟之際,忽聞身下潭中一聲暴喝,一條水龍席捲而起,迎空撲來,原來是那朱宸濠從水潭之中拔空而起,頂起一塊巨石,帶起了滿身的水霧,迎那眾太監接成的人龍中間撞去,口中怒吼道:“爾等想讓本王葬身潭底,本王便讓爾等橫屍當場,哈哈哈,受死吧。”

    巨石轟然撞去,一下子驅散了本來連在一起的人龍。

    蕭鐵冷感到壓力立減,心中狂喜,手掌一翻,轟地把那塊巨石震得四分五裂,嘭嘭兩聲,手掌已砸上了巨石後面的橙衣人胸口,只聽骨頭咔咔兩聲斷裂,那橙衣人口中射出一股血線,身體如斷線風箏急急向下墜去。

    橙衣人身後的眾太監追之不及,把怒火全聚在掌上,三個人六隻掌呈三角之勢朝蕭鐵冷合攻而來,而另外四個則手掌啪啪啪啪全按上朱宸濠頂著的那塊巨石,將他狠狠望潭中按去。

    原來那朱宸濠從小在湖邊長大深諳水性,剛才潛入潭底之時順勢鑽進了潭中的一個石洞之中,幸好他這靈機一鑽躲過了那眾太監的石頭雨,待他重新鑽出水面之時,看見自己的愛將蕭鐵冷正與眾太監對掌,見殘劍已捉襟見肘落了下風,心中一急不管其他,頂著一塊巨石便衝了上來,解開了蕭鐵冷的燃眉之急。

    那被蕭鐵冷重掌擊傷的太監橙衣人如斷了線的風箏向下落去,正正落向小龍潭之中央,而站在地面的杜西同見有人落下,如何肯放過,只見他羽彈凌空而發,嗖嗖射向落下那人,眼看那蔣橙瞬間會被炸得四分五裂,那對陣朱宸濠的四人又分出兩人,凌空發出氣掌,擊向杜西同的羽彈,轟轟轟一個個全部引爆。

    蕭鐵冷這邊也見勢抽出一人,追空飛向潭中,去追那掉落的橙衣人,不讓其落進潭中被淹而亡,蕭鐵冷瞥見,不禁一聲豪笑: “看不出你們對同伴還挺有情意的嘛。”

    “哼,我們是親兄弟,當然要照顧彼此的生死了。”他對面那藍衣太監與他過了幾掌,口中憤憤不平的說。

    蕭鐵冷又拍出兩掌逼開他們幾尺,奇道:“難道你們九個都是親兄弟?

    那藍衣人怒曬他一眼,以掌作刀切他腋下,道:“我們兄妹不是九個,而是十二個,無奈八年前其他三個兄妹散盡天涯,唯剩我們九兄弟在一起。”

    蕭鐵冷心中一震,急問道:“你們老家可在雲南,你們原來可是姓蕭。”

    “關你什麼事,吃掌。”那藍衣人一掌切來,掌風銳利,狠掃蕭鐵冷門面,

    蕭鐵冷左掌一翻,提掌狠扣,右掌回環拖過,直撩對方腰間,兩人拳掌砰砰砰砰又是一陣相交,但沒剛才那麼恐怖,而在他們的拳影掌影之後,有一個綠衣太監忽左忽右穿梭著,似在尋找蕭鐵冷空門,好伺機偷襲。

    卻說幾陣拳掌相交之後,那藍衣人不敵蕭鐵冷的掌力,手腕已被對方震得忽忽發麻,像要脫臼,正想抽身閃開之時,忽見眼前蕭鐵冷的拳影一幌似要砸他面門,他驚呼一聲抱手來擋,豈知這是對方虛幌一招,重點是背後藏著的勾手以一招“佛爪探月”直拿他左肋。

    藍衣人看清過來為時已晚,此時左右肋骨的空門全全暴露了,他想凌空逃走都為時已晚,只得抽下腰帶以帶作鞭,呼啦一聲朝對方的手腕纏去。

    這腰帶纏手本是緩兵之計,說白了就是沒有辦法的辦法,要想想在蕭鐵冷這等高手面 ,別說你用腰帶,就算用鐵鍊也未必困得住他,但是藍衣人已沒法可想,只能用試一試的心態抽下腰帶纏向對手。

    怎料他腰帶一解,長衫鬆開,胸襟中拋出一物,竟是一塊碧綠的翡翠,蕭鐵冷心中一震,緩了攻勢,一把抓住那向下落去的翡翠,攤開一看,竟是一隻精雕細琢的玉豬,蕭鐵冷失聲叫了出來:“十一弟,是你嗎?”

    “蓬”背心一陣悶響,後面那人已一掌拍上了他的後背。

    蕭鐵冷晃了晃,胸中氣血翻湧,但還是握著那隻玉豬,質問那解開腰帶的藍衣人道:“十一弟,你說話啊,這只玉豬”

    “蓬”。

    藍衣人見蕭鐵冷停下攻勢,機不可失,一掌當胸拍來,迎著他心臟位置正正擊到,饒是蕭鐵冷體內有混元功相抗,他也經不住這兩掌之力,胸中傾刻翻江倒海,喉口發甜,“噗”的一口鮮血噴到了他手中玉豬之上。

    那二太監見一擊得手,甚是興奮,一前一後再次同時出掌,一齊擊向蕭鐵冷的頭頂而去,此次勢必一擊斃命,故同時注上了十成功力。

    眼看蕭鐵冷性命難保,忽聽天空中一聲嬌喝,一道紫光一閃,一條紫影削空而來,若那紫虹橫空,紫電劈地,風聲獵獵,幽香陣陣,正是那花惜淚到了,她長鞭霹靂一閃,以一變二同時纏住了攻向蕭鐵冷的兩個太監之手腕,電光石火之間,把二人拖摔開去。

    蕭鐵冷在風中悠悠跌下,手中握著那隻玉豬,一雙眼裡是驚愕,是迷茫,是痛苦還是歡喜?

    當他重重的跌倒在地時,剛好趕到的蕭玉寒撲了上去,呼天槍地的叫了一聲:“三哥,你怎麼了,不要嚇我啊。”

    天宇間震響著她這一聲叫喚,沉著應戰的朱宸濠不由的轉身看來,心中擔憂愛將的安危,忽然一隻大手捏上了他的喉嚨,那人是青衣人,他見對方強援到來,自己若再不下手,此後恐怕再沒機會殺死這朱宸濠了。

    上次一敗之後,這幾人便再沒受到干爹的重用,在京養傷幾個月間,時時收到冷言冷語,乾爹言下之意,如果這次任務再失敗,他們就不要再回去見他了,朝廷不要廢物!

    所以,生死成敗,就在這一捏了,只要取下寧王的腦袋,榮華富貴就在眼前,所以,不許再有半點差池。

    想到這,他一聲獰笑,看向朱宸濠,森然道:“殿下,你還有什麼話想說嗎,這是最後一次機會了,如果不說,你的喉嚨馬上就要斷裂了。”

    “只要你等放下殺孽,歸附本王左右,本王保證十倍於武宗給你你們想要的東西。”寧王朱宸濠一臉凜然,目光盯著藍衣人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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